叫你当救世主,不是去吹唢呐by无念旧
无念旧  发于:2025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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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美女看得魂游天外的竺绾绾一下子被一个雷炸头顶:“啊?要跟我比试吗?”
咱就纯纯的给皇上献个艺不好吗,怎么还要拉上我PK啊?
看了一眼她们身后架好的琵琶、古琴、古筝、长笛。
竺绾绾面露难色,还是不了吧,你们打不过我的呀。
看了看放在一旁桌上的唢呐,咱这家伙可是乐界流氓啊。
待会把你们吹哭了,那场面可就下不来台了。
四妃目光灼灼的期待地看着皇上,皇上淡淡一笑:“那就比试比试。”
看着竺绾绾被赶鸭子上架的表情,晏尧正心里越想笑了。
“比什么呀?”竺绾绾苦着脸。
虞妃胸有成竹地说:“咱就比个简单的,人生来有喜、怒、哀、乐。咱么就比谁能诠释得更好,由皇上来决断,如何。”
“那行吧。”
眉妃第一个出场,谁家玉笛暗飞声。
吹得是盛世华年,仙子夜游,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此为天下之喜。
竺绾绾心领神会,心悦诚服地鼓掌。
虞妃得意地看着竺绾绾,眼神一指,示意竺绾绾上才艺。
竺绾绾为难地端起唢呐,略一思索,吹起了《神经病之歌》。
虽然前奏有些奇怪,但是等那个“咿~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咿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调子一吹出来……
就算竺绾绾没有提过歌词到底是什么,但是那个不停颤抖的唢呐声音好像一字不错把歌词给唱了出来。
这个唢呐居然在……狂笑……
实在是太过于魔性了,听得众人面面相觑。
因为四妃知道,这种乐声吹出来,得需要吹奏人对乐器百分之一百的把控。没有十足的功力,没有办法演绎得如此惟妙惟肖。
虽然浅薄粗陋,不甚高雅,但是作为针对“喜”这个题眼的答复,竺绾绾似乎更为切题。
虞妃心道,小看她了,想不到她果然功力十足,居然另辟蹊径,也能占得上风。
“再来!怒!”

柔妃来弹“怒”。
琵琶声起,弹得是十面埋伏,孤立无援,内无粮草,外无救兵,雄心壮志尚在,却穷途末路,怎能叫人不怒。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竺绾绾听得如痴如醉,着实精妙非常。
轮到竺绾绾,上加键唢呐。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
音色低沉,层层递进,初时薄雾破晓,后来云散天开。曲调慷慨激昂,铿锵有力,在怒火中燃起战火,在战火中夺取胜利。
曲调新颖独特,曲音感染力极强。
虞妃惊叹,此女能力不可小觑,想要把她斗得败下阵来,仅凭一人之力,恐怕难矣。
“哀”。
相互对了眼色,四妃心领神会。这一场,虞、眉、寒、柔四厢齐奏,弹尽人生四悲。
少年丧父,中年丧偶,晚年丧子,子无良师。
琴、筝、笛、琶合奏,交织成哀哀欲绝的靡靡之音。
人一生的美好与牵绊,得意与失意,在这一场曲艺演绎中,接二连三消失殆尽,荡然无存。
当真是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虞妃一边弹,一边得意地看着竺绾绾:“上呀。”
心想,我们姐妹这曲配合得天衣无缝,看你还如何张狂。
竺绾绾为难地表示:“你们的曲已经很好,我就不吹了吧。”
“怎么,本宫不配与你一合?”虞妃横眉冷对,继续挑衅,誓要竺绾绾甘拜下风,丢了这个份儿才行。
竺绾绾无奈,思索半晌,吹起了《九儿》。
本来要数哀,肯定还是得《大出殡》。但是在这深宫内院,眼前毕竟是皇上的妃子们,也不好把人全送走不是,整这出不合适。竺绾绾还是留足了面子。
《九儿》此曲悠扬绵长,悲怆苍凉,极具穿透力,初一响起,便杀得琴、筝、笛、琶曲阵大乱,落花流水。
虞妃四人急于挽回局面,却越弹越乱,越乱越急,最后败下阵来。
虞妃咬着嘴唇急红了眼,不肯认输:“再来,乐!”
静静欣赏许久的晏尧正唇角浮起一抹浅笑:“收了吧。不用斗了。”
虞妃心里气不过,眼泪在眼眶打转。她一贯自诩琴艺高超,无出其右,如今却斗不过竺绾绾的一个破唢呐。
跺着脚,撒娇道:“皇上~~~你看看她嘛~~~太欺负人了,吹那什么破东西,臣妾耳朵都疼了~”
晏尧正看竺绾绾一脸无辜站在旁边,突然灵光一闪:她总是这么木木然的样子,朕就不信,她不会嫉妒,不会吃醋。朕不信,她真的两眼空空。
想到这里,晏尧正伸开双臂,温言道:“来。”
虞妃立刻从善如流,千娇百媚地投入了皇上的怀抱。
眉、寒、柔三妃见状,也赶忙奔过来娇羞地挤进皇上怀里。
皇上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溢,冲着竺绾绾挑眉邪魅一笑。
竺绾绾撇撇嘴转过了身,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虞妃在晏尧正怀里目光不善地盯着竺绾绾:“皇上,细细看来,司乐大人倒是生得色艺无双。只在前朝为官,岂不是屈才了。”
晏尧正知道她心中所想,嘲讽竺绾绾只是一个司乐,哪怕曲艺再高超,也不配与后宫妃嫔相提并论。
可是晏尧正最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既然如此,不妨让司乐也入了后宫,你们都精通曲音乐律,想必一见如故,很能处得来。”
晏尧正调笑着,幽深眸光却紧紧盯着竺绾绾,只看她作何反应。
虞妃想要讥讽竺绾绾不成,自打了嘴巴,她没想到皇上居然真的来者不拒啊!
他可以高高在上的皇上啊,怎么连这种身份的女子都入得了眼?
惊诧地看着皇上,结结巴巴道:“这……这怕是于礼不合……司乐大人……”
竺绾绾一听也慌了,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要和后宫三千佳丽做姐妹了!
我就说不斗不斗吧,你看,斗着斗着,都要都成一家子了!
都说打不过就加入,要加入也是你们加入我,怎么成了我加入你们?
竺绾绾赶忙说:“娘娘别误会。我不是来加入你们的大家庭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三品司乐,能吃皇粮挣俸禄就心满意足了,从来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众妃一听,呵?这个小小的乐官居然是三品!真是小瞧了她!何德何能,居然得皇上如此优待!
虞妃也差点没撅过去,可恶!她十四岁就选秀入宫,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混到了三品妃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贱人就吹吹唢呐,居然就是三品!这还得了?气煞我也。
晏尧正冷冷逼视:“怎么,朕给你的福分,你都敢不要?”
这话好像……在哪听过。
竺绾绾囧道:“皇上,别取笑小臣了。您有那么多的娇妃美嫔,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就多了。我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吹手,怎么能觊觎如此盛宠荣光呢。能为皇上鞠躬尽瘁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晏尧正见她真心实意地只想干工作,一点都没有想要成为自己的女人,当即感觉龙颜扫地,怒道:“出去。”
竺绾绾:……又发人来疯了。溜了溜了。再呆下去危险危险危险。
虽然不知道皇上怎么就突然怒发冲冠了,满腹疑团地退出后宫,又来到了礼部。
大冤种何奉林正在勤勤恳恳地给三署百十来号人做名牌,每人胸前挂着一个小竹片,上面写清名字,职位,所属署司。
竺绾绾点点头,问过了何奉林的名字,对金镶玉说:“是个实干型员工。记上,下月月度考核有奖励。”
竺绾绾提前给金镶玉发了一个小本本,用来记录工作纪要。她自己用眉笔和草纸准备了工作笔记两件套。
在礼部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有了很多整改计划,都让金镶玉一一记载小本本上。
何奉林虽然木讷呆板了些,但是也不是完全缺失脑干。
再过一个月大宣就是年关了,碰巧皇上的万寿节也在年关那几日,届时各藩属国各部落都会来朝贺,礼部需准备盛大的庆典仪式。
孙仲举为了给竺绾绾埋坑,故意不提起这个盛大节事,只想让竺绾绾去修古谱典籍。
可是这么大的事,竺绾绾肯定迟早得知道的呀。何奉林也不敢隐瞒,直接提起此事,问竺绾绾有何规划。
何奉林心里想的是,盛大庆典前新官上任,明显就是为了谋划庆典仪式才来的呀。要不然怎么早不上任晚不上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要说这何奉林还真的有点大智若愚的意思。
说话语气也很谦卑诚恳,有一说一,没有那么多花花架子。
竺绾绾觉得这人能处,有话他是真说。

听到竺绾绾说下个月给他奖励,何奉林木楞在原地若有所思。
竺绾绾看他表情,拍拍他肩膀说:“小何啊,你可能不太明白,但是这绝对不是在给你画饼。这是一种新的奖惩制度,更公开透明,更合理合情。你以后就会明白了。能者多劳,多劳多得。”
何奉林听了很同意:“对。对对。这样好。”
往常在礼部,他鞠躬尽瘁、任劳任怨,但是要比起溜须拍马,当然是左侍郎棋高一着,所以左侍郎干的活少,却更得孙仲举赏识。
如今看到竺绾绾一来就认可了他的实干能力,他自然心里很欢喜。
期待地看着竺绾绾,说:“那竺大人对于庆典流程有什么建议?”
竺绾绾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建议呀。往年都是怎么搞的,就怎么搞好了。年年过年,不新鲜了都。”
“这……”何奉林明显的窘迫了起来。
他没想到竺绾绾会这么旷达不羁。
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这位大人还没点火,就开始熄火了。
“那你们以前都是谁主理的?”竺绾绾问。
“是孙大人。他已经做了一套庆典计划呈了上去,皇上不太满意。打回来了。”
“既然孙大人已经大包大揽了,那我就更不用建议了。我只管礼乐,实在不行到时候上去吹个拜年大串烧。放心,上节目嘛,我熟。”
“这……不妥吧。”何奉林眉头拧起。
“有什么不妥。实在不行我再最后组织一下大家上个《难忘今宵》。绝对镇得住场子。”竺绾绾倩然一笑。
嘿嘿,你摆烂我摆烂,老板鱼翅变炒饭。皇粮混子竺绾绾在心里想道。
不就是整个春晚嘛。年年都是那一套儿,还玩什么花道道。
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把皇上巴结好,保住豪宅和月薪,其他的,都是浮云,得过且过。
何奉林沉默了,感觉这位大人看起来好像很厉害,但是又好像很菜。
这种感觉很复杂,不好说。
“对了,听说你们礼部,向来吃孝风气很严重?”
反正闲来无事,竺绾绾决定翻翻旧账。
何奉林一听立刻小惊失色:“大人这是从何说起呀?”
竺绾绾嫌弃地看了何奉林一眼,这个何老实一看就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
“随我走一遭吧。”
在教坊司好一番地毯式搜索,那五个顶花的坏家伙终于让竺绾绾给逮出来了。
五人瑟瑟发抖地跪在竺绾绾脚下不敢言语,竺绾绾坐在上首迷之微笑。
金镶玉和玉镶金如同两扇金刚屏风一样站在竺绾绾身后,高护和何奉林分立左右。
高护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那天的九节鞭抽在身上皮开肉绽的痛苦感觉还历历在目。
搞得五人现在看见高护就纷纷不约而同,感觉到了肉疼。
五人面前各自摆了一张纸,扔了一支笔。
“交代吧。这些年在这个位子上干了啥,拿了啥,吃了啥,吃多少,都写清楚。写不够一张纸不能交卷。自己的写不满可以写别人的,你们五人的写完了可以写其他人的。
只要情况属实,都可以抖搂出来。等下评卷打分。前三名,不罚。后两名,打死。”
竺绾绾云淡风轻地说着,地上五人一听却抖如筛糠,战战兢兢拿过纸笔,就找了个互相看不见的地方,趴在地上奋笔疾书,一边写一边贼眉鼠眼地互相偷偷打量。
“禁止交头接耳,内容雷同,算作弊,即刻打死。”
五人赶紧低下头不敢再抬起。
一炷香后。
竺绾绾让高护收卷。
扫了一眼五张纸上狗爬式的大宣文字,竺绾绾暗自皱眉。
苦学大宣文字几十天,一朝又被草书打回文盲阶级。
冷然地扫了何奉林一眼:“何大人念吧。”
耿直boy何奉林立刻举起答卷,抑扬顿挫地朗诵起来。
五人还以为好歹能相互背后捅刀,谁知竺绾绾居然整一出当面对峙。
公开处刑。
女人,你好毒哇。
五页纸念完,五人跪在地上已经面如死灰。
且不说试卷内容到底谁写得好,谁倒数,光是这满纸满页累累罪行,听的人都麻爪。
明明他们只是坑了钱,这样一念却好像,他们与那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还不待五人想好怎么求饶。
竺绾绾冷冷道:“行贿受贿,吃拿卡要,拉帮结派,擅动私刑。记大过。罚俸半年。拉去禁室,关。”
不是说好写得好的不罚吗?怎么一并处置了?
竺绾绾你不讲武德!
上来几人把地上这五只就往小黑屋拖,五人知道自己没活路了疯狂嘶喊大叫,先是求饶,而后谩骂,高护上去对着每人就是邦邦两拳。
五人捂着肚子痛苦的瑟缩着,被丢进了小黑屋。
教坊司其他众人看到了,大气都不敢出。
竺绾绾微笑:“各种不要害怕。他们犯了错,就该罚。以后,在我的手底下,杜绝上孝敬,杜绝不正之风。如若发现,严惩不贷。”
说完,竺绾绾就带着众人离开了。
一番操作看得何奉林是瞠目结舌。
这位大司乐真是雷厉风行,正气凛然。
正在心悦诚服之际,竺绾绾端着半晌的肩膀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
转头略有得意的看着高护:“怎么样,小高,我这波装杯,装得如何?”
高护也卸下了冷漠杀手脸的伪装,略带兴奋道:“装得好。你们那话,怎么说的?”
“呵呵。”竺绾绾狡黠一笑:“得说,这波装到了大气层。”
二人相视而笑。
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氛。
只金镶玉和玉镶金二人没笑。
这两位大姐仿佛是受过特殊训练,拔除了情绪神经,遇到再好笑的事情,她们都不会笑。
竺绾绾甚至怀疑过她们是AI。但是找不到证据。
何奉林也想跟着竺绾绾和高护一起笑,可是他没听懂,只好尴尬地“呵呵,嘿嘿”干笑了两声。
想到关入小黑屋的那几人,何奉林问道:“大人,那几人关入禁室待如何处置?只是关起来吗?恐怕看他们那骂骂咧咧的样子,不肯自愿悔改吧。”
竺绾绾转过头微笑着说:“我没说叫他们悔改,我叫他们劳改。”
前几日竺绾绾在街上看到有穷苦的老人卖羊毛,天寒地冻的,一时发了善心,将老人的羊毛全买了。
买回来之后看羊毛成色还不错,准备做成毛线,织一条毛毯。
可是羊毛得好好洗个几十遍,洗净油脂杂质才能搓毛线。
玉萝玉梨等人都是娇滴滴的姑娘家,她也不舍得这么冷的天,让玉萝她们的手一直泡在冰水里。
正愁找不到人给她洗羊毛,巧了,这不是就有人了吗?
交代了下去,让人轮班看着他们,好好地把羊毛给她洗得干干净净。
洗不好,不许出来。
何奉林听了五体投地:“大人,高,实在是高。”
做这种活计恐怕让那好逸恶劳、不劳而获惯了的五人,比死了还难受。
但是你还不能说大人对他们用了刑。
他们只是在帮忙嘛。
啧,整挺好。

第42章 你们这里强吻男人判几年
那厢竺绾绾一退出西暖阁,风流多情俏皇上就意兴阑珊地收回了怀抱着虞、眉、寒、柔四妃的手。
颓然地坐回榻上,手撑着额头道:“朕乏了。下去吧。”
四妃立刻担忧起来。
“皇上您头不舒服?臣妾给您揉揉吧。”
“皇上您身上不爽?臣妾给您按按吧。”
“皇上您累了?臣妾陪您小憩一会儿?”
“皇上您被吵着了?都怪那唢呐……”
晏尧正目光冷冷扫过四妃:“吵,真吵。你们四个一起说话,朕脑子嗡嗡的。回吧回吧。”
四妃莫名其妙地互相看了一眼,带着随从,带着家伙事委委屈屈地退下了。
回到四妃的宫里,柔妃就忍不住伤心地抽噎起来。
虞妃正在气头上,厌烦地瞪了她一眼:“哭哭哭,就知道哭。哭个什么劲儿,打不过个吹唢呐的,还有脸哭。”
眉妃愤愤不平:“你不是也没打过么?你要是打得过,怎么不自己一个人去干。一个人打不过也就算了,还带着我们姐妹三人一起丢人现眼。早知道就不去了,净受气。”
虞妃怒目而对:“你去不也是为了皇上么?你是为了那唢呐去的?你以为我刚才没看见你,眼珠子都快崩皇上身上了,没羞没臊。”
“你才没羞没臊,皇上一伸手,第一个扑进去,把皇上扑一趔趄,知道的看你投怀送抱,不知道以为你想把皇上怼躺下呢。”
“你!你不也抱得老紧,你还搂皇上腰,你非礼皇上。”
寒妃看她们两又杠起来了,叹气道:“哎呀,别吵了,别内讧了。叫人看了笑话。技不如人,往后再勤修苦练吧,在这撒邪火有什么意思。”
柔妃抽泣道:“寒妃姐姐,你说,皇上刚才说我们真吵,是不是真心的?皇上是不是厌弃我们了?”
“妹妹别往心里去,我看皇上,多半是心情不好。我们还这么这突然造访,叮呤咣啷搞这么一大出,可能皇上压根儿就不想看,不想听。”寒妃语重心长道。
“姐姐为何这样说呀,我们不该去吗?”
“唉,是我们欠考虑了。鸢贵妃是怎么被禁足的,还不是叨扰了皇上的清静。皇上近日来一直为南北各处受灾百姓烦忧,估计也不想总看见后宫这些喧腾之事。
我们不如学鸢贵妃,在宫中抄经为百姓祈福,到时候老天开眼,旱情缓解,说不定皇上就龙颜大悦了。”
虞妃听寒妃这一番说道,冷哼一声:“我都不稀罕说你。皇上那是想要清静吗?想要清静还会召吹唢呐的伴驾吗?皇上那是生气了。
皇上想赐她荣宠,结果这个贱皮子居然敢拂了皇上的面子。你们是真愚蠢还是假憨憨呀。”
众姐妹一听立刻惊慌起来。
刚才净顾着在皇上怀里美了,都没注意皇上那是真情还是假意。
“这……这不能吧?皇上不是才赐了她官当吗?难道还想纳了她?”眉妃疑惑地问。
“你见过皇上对哪个女子如此优待,汐妃送膳都得站着伺候,那个下贱胚子坐着享受。”
“那怎么办?皇上被此女如此蛊惑,只怕不多时,便要入得后宫来称王称霸了。”柔妃又开始嘤嘤抹泪。
“哼,说来可笑,此女还是真的不想入宫。她呀,有心上人。”虞妃笑得略有得意。
她还算有点手段心思,常年花不少钱在打探消息这方面。
得知竺绾绾曾经被国师的美色给迷得七荤八素的,一开始她还不太敢信。
今日见了她,看到她对皇上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她才算是确认了,竺绾绾确实心里装着别人。
把这个高价买来的瓜分享给眉、寒、柔三人,三人皆是大为震惊。
国师与太后的不寻常关系,已经可以说是全天下的不宣之秘。竺绾绾向谁借的胆子,居然敢觊觎太后的人?
偶哟偶哟偶哟,了不起了不起。
眉、寒、柔三妃这下都忘了刚才被皇上赶出来的不悦,沉浸在吃到大瓜的激动之中。
虞妃瞪了三人一圈子:“嘁,看你们没出息的样子。虽然她无心于皇上,可是皇上此时正在上头,越是得不到越想拥有。恐怕皇上不纳了她不会罢休的。
唉,算了,静观其变吧。要是以后入了后宫,总会有人赶在我们前头治她。我们且看着吧。”
自从汐妃去皇后那告过一次状后,皇上就不准妃子再给他送饭了。
众妃都对汐妃恨得是咬牙切齿,暗骂汐妃是不长脑子的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
食不知味地用罢了膳房送来的晚膳,高卫来为皇上汇报竺绾绾离开西暖阁后的行踪。
得知竺绾绾居然抓了五人给她洗羊毛,晏尧正嗤笑一声:哼,她倒是真有闲招啊。
夜里竺绾绾躺在自己的雕花大床上美美地做着梦。
梦里她在一个仙气缥缈的温泉池里惬意地泡澡。
泡着泡着国师就从水底冒了出来。
然后竺绾绾就鬼迷日眼地上去把人给强吻了。
“啊——”
尖叫着从色气满满的梦中醒来,竺绾绾尴尬得拳打脚踢。
还想扇自己两嘴巴子。但是又怕疼,只能怒扇枕头。
玉萝惊慌失措地从小榻上跑过来,关切地问:“主子主子,怎么了怎么了?做噩梦了?”
竺绾绾把半个拳头塞嘴里痛苦地回忆着,越想越觉得这特么好像根本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已经连续两晚上做这个梦了,两次梦的内容分毫不差。
如此诡异的梦居然重复两次,能说是巧合吗?只能说明,这就是回忆。
她醉酒了,忘记了,但是脑海深处的记忆在梦里一遍一遍上演,帮她找回这段记忆。
更诡异的是,如果要是做梦的话,她为什么要梦到强吻槐刻梦?
她现在心里已经认定了,槐刻梦是别人的男人,她的道德底线不允许她再对这个人有非分之想。
明明这几日一次都没有想过槐刻梦,为什么他却夜夜入梦,夜夜被吻?
难道她真的在一种不可能发生的机缘巧合下,遇到了国师,然后把人家给……强吻了?
按照自己酒后放浪形骸的酒疯子性格,还真的……挺有可能。
竺绾绾想捶死自己。
酒色误人啊酒色误人。再也不敢喝酒了。
“萝宝,你帮我打问打问,你们这里,强吻有主的男人,判几年?”

接下来一连数日,晏尧正都称忙,避而不见竺绾绾。
竺绾绾被拒在御书房门外摸不着头脑,只能耸耸肩膀又溜达到礼部。
这孙仲举也着实不是个敞亮人。
早早就吩咐下去,只要看到竺绾绾来,就不让各司各署排练节目了。
离老远没进大门之前,能听到鼓乐齐鸣,等竺绾绾一到跟前就戛然而止。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竺绾绾也明了,孙仲举不想让她看见演出内容。
又不跟你搞竞演,整这出,真是叫竺绾绾哭笑不得。
不看就不看,咱也不能影响人家正常排练不是。
于是竺绾绾就每天九点上班,在御书房吃个闭门羹,再到礼部逛悠一圈,和众大官小吏大眼瞪小眼一番,最后再去教坊司小黑屋跟进一下羊毛清洗进度,这一天的工作流程就算是走完了。
十点之前早早下班,美滋滋。
年关将至,沣都王城内大街小巷也十分热闹。
每逢万寿庆典,大宣国门就会开放两个月。
不仅各国、各藩、各部落可来朝贺,连各国各地的商人百姓也可以借此机会来大宣做生意,互通有无。
街上奇装异服的人多了起来,异域风情尽显。语言虽然不太相通,比比划划之间倒也勉强算能沟通,熙熙融融,一团和气。
今年南北两地各有灾情,年关难过。于是就有许多北地南疆的百姓带上自己的地方杂货,自制手工,特色小吃等等来沣都做生意,想要趁着年节赚点小钱好过活。
虽然沣都专门为这样的百姓设置了收容所可供居住,但是从受灾地区而来的百姓,明显地风尘仆仆,破衣烂衫,不如沣都本地百姓看起来圆润丰足,衣着体面。
更别说比起衣饰华丽的外邦来客,更是相形见绌了。
竺绾绾是个闲不下来的,别的闺女媳妇儿都在家里琴棋书画,她一刻都坐不住,天天下了早班没事就在街上瞎晃。
高护以为她对外邦物产好奇,又想采买年货。可是跟了竺绾绾几天才发现,她对那些五花八门的新奇货兴趣缺缺,也就走马观花。
但是遇到了衣弊履穿穷苦人家的小商小贩,她就会上去光顾一番。不管能不能用得上吃得惯,闭着眼就买,每次逛街前也不兑碎银,直接一锭两锭整银很随意的往出给。
尤其是拖家带口,屁股后面缀着一家子好几个皮包骨头的小萝卜头的,她就会更加照顾,给每个小孩儿都发一锭银。
街上百姓的私下里都传说,遇着了活菩萨,不知是谁家人美心善的千金小姐,在发慈悲做善事。
按竺绾绾目前的处境来说,自己拿着钱也真的没啥用。
看百姓日子看上去穷苦难过、光景不好的,她能接济,就接济一下。旁的不说,能让一家子吃上几顿饱饭,换上一套新衣也是好的。
也不敢给多了,怕遭了贼惦记,遇上危险,得不偿失。
隐匿多日的白包子终于又上了线,笑眯眯地对竺绾绾说:【宿主功德大增,系统掉落暴富符一枚:天降鸿运,大吉大利!】
竺绾绾撇了白包子一眼:你还知道上线。还以为你回老家过年去了。
白包子甜甜地说:【请宿主尽快使用暴富符签到吧~】
竺绾绾不屑。签那劳什子有什么用,天天签,天天到账几文钱。看得人心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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