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当救世主,不是去吹唢呐by无念旧
无念旧  发于:2025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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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丢不起,舍不得。
再一个是不敢丢啊,皇上赐的东西,要是丢了,那不得脑袋搬家。
于是应激过度的竺绾绾就误伤了狗狗祟祟的王爷。
“王爷,您没事吧。我给您揉揉吧。”
竺绾绾作势伸出小手。
王爷闭着眼叹了一口气:“坐下。”
竺绾绾搬了个圆凳在王爷面前乖乖坐好,准备挨训。
“你真的要搬走?”王爷的双眸冷若寒潭。
“嗯……对……对呀。皇上给了我那么大的恩赏,我肯定得去住呀。”
“不走不行吗?”
竺绾绾瑟缩道:“肯定不行啊。我一个外人,住在王府也不方便。时间长了,叫人说闲话。”
“说闲话又何妨?大不了,本王给你一个名分。”
竺绾绾:???
“王爷,你没事吧。我就是一个小丫头,小奴婢,跟您要什么名分啊。再说了,您都有两位夫人了,我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
“这福分给你,你不要?”
竺绾绾都给气笑了:“我要干嘛。我怎么要。她们老大,我老二,小鞋磨破脚趾盖儿。天下那么多单身好儿郎我不要,跟姐姐妹妹的抢什么男人。”
“难道你对本王……一点心思也没有?”
“那肯定不能有啊。王爷,您高大威猛,天潢贵胄。我,平平无奇,微不足道。我与您的身份,云泥之别。您可是我永远得不到的男人啊。”
“那本王给你这个机会,让你飞上枝头呢?”
“哎呀,其实……”竺绾绾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了,直接摊牌:“我已经心有所属。”
竺绾绾掏出国师那块粉色的玉石,一脸娇羞地在手里摩挲。
王爷自然认得这是白日里国师给她的那块。
冷笑一声,王爷说:“你意思,你爱慕国师?”
“对呀,国师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还赠我宝玉,这难道不是定情信物吗?”
“哼,恐怕你会错了意。”
竺绾绾嘟起小嘴:“怎么会?男未娶,女未嫁,他宝玉相赠,我怎么不能芳心暗许了?”
“荒谬。你可知,国师年方几许?你看他端方少年,十七八岁。可是从我记事起,他就陪在先皇身边。现在,又陪伴太后多年。只怕少说已年过半百,修得仙身,长生不老了。”
虽然心里震惊,居然!国师居然真的是老爷爷!
但是竺绾绾嘴上还是嘴硬道:“那……那又如何?只要他愿意,我愿意,年龄不是问题。”
再说了,别说国师是十七八岁的面容。她竺绾绾壳子里,也已经是二十四岁的大龄女青年了。
做人嘛,格局不要那么小嘛,被数字所困扰。
真爱,就要冲破一切界限。横扫年龄,超越无限。
王爷眼中寒霜凝结,黯然道:“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罢了,你既无心,我便休。”
说罢,王爷起身准备离去。
走了两步,又回身,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丢到竺绾绾手里。
“这是……”
“这是本王的信物。如若有一天,你遇到困难,亮出此玉,可保你平安无事。”
“王爷,这我不能要吧。”竺绾绾为难道。
“不要就丢了。”
目送王爷离去,看着手中细腻如脂的玉牌,背面篆刻着几个字:晏,固,衡。
王爷的名字?
竺绾绾左手拿着国师的粉玉,右手拿着王爷的白玉。
我这是……发达了?
次日起床后,回想起昨晚冲王爷踹的那一脚,好像着实出脚有点重了。
现在竺绾绾的脚腕子都有点隐隐作痛。
王爷的胸口绝对被踢乌青了,搞不好,还受了内伤。
她都不敢去问问王妃王爷的伤势如何。
害怕王爷后知后觉过来怪罪于她撂下一句“出去逛了”,匆匆跑出了王府,到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
自从昨日竺绾绾回王府后,皇上交待的金三角保镖三人组,便也各自回去休憩了。
竺绾绾本来以为他们不会再来了,结果今天刚一踏出王府大门,三人就不远不近地跟在了竺绾绾身后。
问了才知道,皇上既然已经发了话,他们三人以后就要一直跟着竺绾绾了。
竺绾绾一听,这感情好,等宅子好了,都不用专门请护卫了。直接把他们一起带过去,一人一间屋,又是热热闹闹一大家子。
昨天听皇上说她的新宅子在昌平门外,反正闲着无事,不如溜达过去看看以后的居住环境怎么样。
得了皇上的赏钱,竺绾绾现在是兜里有钱,心里不慌,惬意地在街上逛吃逛吃,看见前面有几个后生仔好像有些面熟。
走过去才发现,这不就是一起去北地出生入死的部队兄弟么。
换了常服打扮,看着都像是gai溜子了。
几人看到竺绾绾也很高兴:“哎,小竺姑娘,你这在街上做什么呢?”
“我没事呀,逛一逛。你们呢,你们在干嘛?”
“张大哥说城外前些日子新开了一个玉泉汤,我们准备去享受享受。”
竺绾绾一听汤字,立刻噘着嘴道:“你们吃好吃的不带我?”
“嘶,这不能带你啊,是泡汤池,你一个女子家家的,不太方便。”
“泡温泉?”竺绾绾一听来了兴趣,“泡温泉我更喜欢了。它店里没有女汤吗?”
“应该没有吧。”几人面面相觑。
“不行,这么享受的事,我不能错过。大不了包一个池,我一人泡。”
见竺绾绾如此豪横,兄弟几人也再不阻挠,租了一辆马车,兴致勃勃朝城外走。
高护见状,眉心突突狂跳。
这姑娘还真是不省事啊。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去泡什么汤呀。
唉,闹挺。
吩咐金镶玉和玉镶金跟好竺绾绾,自己一人大轻功朝皇宫里甩。
还是禀告皇上吧。这事他真没办法。
但是皇上知道了绝对不会开心的。他隐隐觉得自己得挨收拾。

第33章 塌房了,破防了
进了御书房,双胞胎老弟高卫正在向皇上汇报在昌平门外看好的几处宅子的情况,皇上拿着图纸在仔细挑选。
“就这个院子吧。精巧雅致。离宫里最近。”
昨日皇上突然让他们兄弟二人去给竺绾绾买个宅子,兄弟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金屋藏娇。
皇上如有神助一般,总是仿佛能听到他们的心思,此次也不例外,淡淡道:“不用藏,就让她光明正大地住进去。朕赏的。”
皇上对小竺姑娘这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呀,这叫人看了去得多眼红。可是为什么不把姑娘直接接到宫中呢,二人略有疑惑。
皇上知道他们心中困惑。
她还小,还早呢,再养养。
高护是个心思活络的,知道皇上对小竺姑娘的心思不一般,此时面对皇上,支支吾吾实在是开不了口。
“皇上……那个……”
皇上感受到高护内心的纠结,眸光一敛:“她怎么了?”
看到高护如此难以开口,皇上都要以为,竺绾绾被王兄强留在王府了。
“竺姑娘她……跟着几个骁骑营的弟兄泡温泉去了……”
“什么!胡闹!”皇上将手中的图纸扔到桌上。
知道她是从现世来的,脑子里没那么男女有别的忌讳。
可是这是在大宣!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皇上眸中闪过一抹冷厉:“即刻出宫。”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顿住身形:“高卫先去看着竺绾绾。高护,你去传荟庄先生来吧。”
二人领命。
不一会儿,暗处走出来一个看着约摸四五十岁的老嬷嬷,开口却是清冷的少年声音:“皇上,今日要什么妆面?”
皇上思索片刻,唇角微勾:“就化成个,像国师的人吧。不要完全一样。”
“是。”
说罢老嬷嬷便褪去双手上苍老枯瘦的假皮,净了手,开始从妆匣中拿出工具为皇上化妆。
荟妆先生是晏尧正上上辈子做商人时,在江湖中遇到的易容高手。师门传承到这一代,已经是第五位弟子了。
晏尧正花了一番功夫才将其收入麾下,专门用来为暗卫组织需要伪装时所用。
很明显,竺绾绾对国师有些绮思。
既然如此,他就不妨作弄一下她,妆成国师那般模样的男子,看她作何反应。
这厢竺绾绾和兵哥们到了汤泉馆,老板一开始坚持说,不接待女客,不设女汤。
竺绾绾一锭大银子丢出去,老板立刻变了脸色,狗腿地说,梅园后头还有一个大池子,专门给达官贵人留的,此时客人不多,可以包给竺绾绾。
听闻此处有特酿的梅酒,还有不少别处没有的特制美食,竺绾绾叫老板先去准备汤池,自己要和兵哥们先把酒言欢一场。
金镶玉和玉镶金守在包厢门外,不愿一同饮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梅酒虽清香甘醇,度数却不低,众人都有些飘飘然兮。
大鹏哥说:“小竺姑娘,兄弟有句掏心窝子话想给你说,兄弟对不住你。一开始不知道姑娘是如此豪爽仗义、古道热肠之人,听信了小人谣言,对姑娘多有误解,对不住,兄弟自罚一杯。”
小灯说:“我也自罚一杯。就冲着姑娘跟着咱去那北地一趟,二十多天,姑娘没有叫过一声苦,喊过一声累,就这冲,我就,服。”
雄仔看了看四周,压地声音说:“姑娘,你还用神力保咱们弟兄平安度过难关,是不是。”
竺绾绾有些好奇:“这话怎么说的。”
熊仔得意一笑:“我小时候发烧,开了天眼,我能看见,姑娘那唢呐一吹,就有那种光,那种符纹,飞出来,飞到兄弟们身上。你说,那是不是姑娘的仙力?”
竺绾绾惊诧,这位弟兄说的难道是真的?
不过,既然自己都能出现在这个世界,那到底有没有其他的神仙鬼怪、术法魔力之类的,她自己也不能确定。
竺绾绾歪头嘻嘻一笑:“哎呀,我小仙女的身份,到底还是被你发现了。”
熊仔立刻兴奋地对大鹏和小灯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就说姑娘是仙女,你们还不信。”
竺绾绾想起国师,问道:“那熊仔哥,你看国师作法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光,什么法力之类的?”
熊仔一听神情有点诡异地说:“国师的法力,岂是我们寻常人等能看见的。国师已经遁入仙门,我们现在看到的皮囊,都不一定是国师的真身。”
竺绾绾惊诧:“你怎么知道,这又是什么说法。”
熊仔鬼鬼祟祟四下看了看,说:“我当然知道,我爷爷年轻时候,曾经有幸见过国师一面。
那时候国师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初出江湖,听闻我爷村里闹水鬼,就来把水鬼给收了。后来就进了宫,成了先皇面前的红人。”
竺绾绾一听,看来王爷说得没错。
国师真的已经年过半百,想必仙法已成,所以才能永葆青春。
又想到自己。
大概在国师眼里,自己只是个梳着丸子头的小丫头,根本不能算作个女人。
熊仔见竺绾绾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郁闷,便又神神秘秘说:“如今咱这位仙人啊,可不一般。听说,他成了凤华宫那位的……内个。”
大鹏一听他这嘴跟个漏斗一样,什么都敢往外抖搂,赶紧捂住他的嘴:“这话可别乱说啊,叫人听到了,掉脑袋的。”
凤华宫,当朝太后的寝宫。
竺绾绾好奇地问:“他陪伴太……陪伴那位多年,是那位的心腹,这话有何说不得的呀。”
熊仔“啧”了一声,鄙视道:“你小丫头,不懂。男女之事,还用说得那么明白吗?”
竺绾绾内心大为震惊。
当朝太后,怎么也得四五十岁了吧,国师居然……和她有那种关系?
要是国师也是五十多岁,那他们的年龄倒还挺合适……同龄人。
但是问题是,那可是太后!
当朝皇上的老娘!(也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
居然,居然,豢养面首!
而且这个面首,还是自己花痴了二十几天的美少年!
喔不,美大爷。
竺绾绾顿时感觉,塌房了,麻了,无语了。
回想起王爷昨晚那语焉不详、点到为止的话,越想越觉得……
好像,不像假的。
熊仔像是被酒气冲了脑子,那个嘴就没个把门的了。
继续说道:“玄台行宫外,那个玄台观里,被奉为小神仙、道童子的那个两岁小儿,听说,就是两位的,私生子。”
五雷轰顶。
竺绾绾眼神空洞,神情呆滞:“孩子都……生了?”
大鹏哥见竺绾绾实在太过震惊,当头给了熊仔一个暴栗。
“别瞎说了,把姑娘都吓着了。”
熊仔混不吝地说:“啧,当时你刚听时候,不也听得老带劲么。怎么这会就成瞎说了。”
大鹏连忙解释:“小竺姑娘,就当听个乐呵。这都是坊间传言,你也别往心里去。”
与兵哥三人道别后,竺绾绾失魂落魄地换了浴衣,入了水。
此温泉汤池隐匿于一座梅林之中,店家开发出来,设计了精巧的假山乱石,亭台轩榭。
此时夜间月朗星疏,池中雾气袅袅,琉璃灯盏流光溢彩,梅影飘摇。
可是竺绾绾却没有心思欣赏这美景。
靠坐在汤池里,把头无力地枕在池边的石枕上。
竺绾绾感觉怅然若失。
原来,槐刻梦,你才是我得不到的男人。

他说,他的梦想,就是成为演员。
于是,她课余时间就不停地赶场子挣外快,为他攒钱创造条件,支持他去逐梦演艺圈。
终于,他成功进入了一家影视经纪公司。可是他却没有签约成为艺人,而是成了女总裁的贴身助理。
贴身到,赤裸相见的那种。
她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却说,你不懂,我跟她,才是真爱。
所以,宇宙的尽头,是富婆,对吗。
所以,不管是他,还是槐刻梦,反正只要是她相中的男人,都会成为富婆的囊中之物。
可惜,只可惜,她自己,只是一个小穷鬼。
她笑了,笑着笑着就就泪了……
晏尧正感知着她此刻的心声。
目光复杂地看着闭着眼睛默默流泪的竺绾绾,怒从心头起。
她居然,在为了那个人伤心。
感觉到似乎有人靠近,竺绾绾一睁眼,雾气缭绕中,一个戴着纯白面具的人低头看着她。
我丢!鬼啊!
“你特么谁啊,戴那什么鬼玩意儿啊。不声不响吓死人了。”
晏尧正:……
不待晏尧正开口,竺绾绾又道:“滚出去,这个池子老娘已经包了。你要泡,去林子外面那个。”
晏尧正抬手亮出温泉池的通行铭牌:“这个池子,我包了。”
竺绾绾看了一眼跟自己那个一模一样的铭牌,刚才老板才亲自把牌子放到她手中。
“该死的,见钱眼开。一个池子,包两次。我丢他老母。”
竺绾绾扫了男人一眼:“我先来的,你要泡,等我泡完再说。滚出去等。”
晏尧正心里好笑,这在他面前一贯唯唯诺诺的小女子,在旁人面前,还是挺霸气的嘛。
晏尧正衣带轻解,华丽的银白狐裘大氅倏然落地。
竺绾绾一侧眉毛轻抬:???这是几个意思?
再一抬手,素色里衣也褪了下去,露出精壮有型的上身,八块腹肌整整齐齐。
竺绾绾:???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男子长腿一跨,迈入水中。
竺绾绾赶忙收回自己黏在男子腹肌上的眼睛,抱着自己放着酒盏和杂物的小托盘往池子对面鼓涌。
“那你非要这会儿泡的话,咱们一人一半,你这边,我那边,楚河汉界,谁都不要影响谁。”
晏尧正此时心情却不太美妙。
这小女子也太随意了些。此时竟敢让他进来共浴。那要是今天来的是别人,不就叫别人占尽春光了吗。
这个可恶的女人。大脑皮层是没有沟壑吗?还是一点心眼也没长?世事艰险她不明白吗?
亏得他派了三个人贴身保护,都看不住她。真是叫人头疼。
竺绾绾趴在池子另一边,给自己斟了一杯梅酒,回头扫了背后男子一眼,冷冷道:“你可别在这池里搓澡啊。这里只管泡。要搓去旁边水房。”
晏尧正:……
端起酒杯,愁绪又上心头。竺绾绾想到国师那如玉美颜。
有些伤感地想道,呵,红鸾受困,不是竺绾绾,是我。
上辈子就情路坎坷,被劈腿后六七年,封心锁爱,不敢再相信爱情。
这辈子都穿越了,还遭遇如此塌房,以为是双箭头,结果是单相思。以为是单相思,结果是晴天炸雷。
哼,男人,太不吉利。
哼,爱情,什么玩意儿。
哼,恋爱,狗都不谈。
竺绾绾仰头高举酒杯,饮下一口轻狂,化作愁肠百转。
纤纤玉指轻抬,酒杯“当啷”落入水中。
高举双臂,忘情地唱道:“玉袍长剑堪风流,山川不念旧,赋诗为狂也无有愁——”
“斟世间最烈的酒,卧长安巍巍高楼,看尽天下何人可似他无忧……”
竺绾绾长发披散,今夜她满面愁情,似乎褪去了些许少女天真。
晕晕乎乎地边唱边舞,连着转了几个圈,突然感觉脚下一痛,顿时身形不稳,仰面跌入水中。
晏尧正心想,她又醉了。
可是看她沉入水中好几秒都没有起得来身,晏尧正赶紧一个飞身过来,把竺绾绾从水里拉起来,半抱怀中。
竺绾绾两腮绯红,眼神迷离地看着晏尧正。
懵懵懂懂看了半晌,说了一句:“什么丑东西。”
说着,便手将晏尧正的面具摘下。
那张被精心妆扮的,酷似国师面容的脸露了出来。
竺绾绾的眼神失焦,又聚焦。
仿佛过了许久,终于把面前这个人的脸看清了,她疑惑地问道:“槐刻梦?”
突然又好像自嘲般冷笑了一声:“嘁,我醉了。看谁都像槐刻梦。”
伸手轻轻推开半抱着她身体的晏尧正,转身想往岸边走。
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晏尧正温柔又心疼地低头看着她忧伤的面容:“你很难过?”
竺绾绾此时长发湿漉漉凌乱地垂在肩头,薄如蝉翼的红色浴衣也浸透了,看着楚楚可怜,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被男人这样深情的眼神看着,竺绾绾有些脑子转不过来。
心里有个声音在问,他是谁,谁认识我?还是我认识他?
反正他肯定不是槐刻梦。竺绾绾这一点还是很清楚的。
看着竺绾绾呆呆地仰头回望着他,如桃瓣一般的嘴唇微微张着……
晏尧正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低头轻轻吻住了那柔软的樱唇。
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唇分之后,竺绾绾还是那副失神的模样,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又指了指晏尧正的唇,懵懵懂懂的问:“这是……什么?”
晏尧正勾唇一笑,剑眉斜飞入鬓,轻轻一挑:“疗伤之吻。”
说罢,又低头含住了竺绾绾的双唇,微微用力,轻吮着她饱满的唇珠。
吻罢,分开,看着怀中可人儿邪魅一笑。
竺绾绾微微蹙眉:“这又是什么?”
“偷心之吻。”
然后第三次低头,温热的唇覆了上来,同时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微微用力,落下一个灼热缠绵又霸道的长吻。
竺绾绾朱唇轻启,被他攻城略地,无法抵挡。
许久之后,晏尧正餍足地分开,幽深的眸子凝视着竺绾绾,不待她发问,说道:“第三吻,衷情之吻。”
竺绾绾呆愣半晌,努力恢复神智……
我靠,遇到海王了?
虽然浑身发软,脑子却开始慢慢清明,狠狠地甩了甩头,仿佛要把醉意全部甩出去。
皱着眉头,瞪着双眼,只为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你特么,谁啊?!”
晏尧正想笑,想伸出手去为她抚平眉心。
不料竺绾绾抓住晏尧正伸出的手,张开嘴“嗷呜”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晏尧正皱着眉,由着她咬。
竺绾绾抱着他的大手,偷眼望向男人的表情,见他没有丝毫的生气,依旧面目温柔地注视着她。
咬了足足十几秒,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嘴,双手却把晏尧正的大手抓得紧紧地。
穷追不舍地问:“你到底谁啊?姓甚名谁?为什么要亲我?采花贼?快自报家门,别逼我跪下求你。”
晏尧正微微一笑:“我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个人已经名花有主,他的爱情虽然不被世人看好,但是他谦谦君子,自然不会跑到我身边来跟我鬼混。”
竺绾绾好像自己已经脑补了一出旷世虐恋。
神秘传奇的国师x母仪天下的太后。
关键词:禁忌,狗血,破镜重圆,虐恋情深……
晏尧正一时不知道她心里这花花绿绿的词汇都是什么鬼。无语。
但是身为高高在上的君主,他也决不能轻易承认自己的身份,只能说道:“你不是喜欢槐刻梦吗?那就把我当成他吧。”
竺绾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屁话。你是你,他是他。既然我的嘴唇和你的嘴唇已经完成了三次亲密相对运动,那我肯定要对你负责,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要把你当成他。”
晏尧正有些伤感,有些无奈:“可你不是喜欢他吗?我来代替他,不好吗?”
“你糊涂啊。玩什么替身文学。我现在就要你的名字,你的家庭住址,你的身份证号,不对,你的鱼符。难道……”
竺绾绾皱起了眉:“难道你已经娶妻生子了?还跑出来撩我?”
晏尧正:……
这话我不敢接啊。毕竟后宫里连后带妃,连姘带妾,二十六、七个老婆。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回答!”竺绾绾有点气气。
死都不能承认我是晏尧正。大宣朝的皇上,他突然有点慌了。
“我叫……郑遥夜。我会再来找你的。”说着,拿出迷魂香在她面前一晃,竺绾绾眼睛闭上落入怀中。
唉,不把她迷晕,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叫金镶玉来给她穿好了衣服,擦干了头发,用马车把她送回了王府。
看着那个娇小的身体被高护送进王府,晏尧正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明天,朕就派人来接你。
本来今晚就可以把她送到新府邸,可是这样一来,竺绾绾就会知道今晚遇到的人是自己。
没办法,明天再见她,还得做晏尧正,做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
晏固衡见高护将竺绾绾抱进院内,竺绾绾昏迷不醒,眸中的厉光如刀一般扫过高护的脸:“她怎么了?”
高护低下头,不敢与王爷对视:“姑娘喝醉了。”
“送进去,妥善安置。玉萝,好好伺候着。”
看高护离去,晏固衡回头望向竺绾绾的房门。
她为何会醉成这样?拒绝了本王的示好,她已经已经没了烦恼。难道,她是因为槐刻梦才如此伤神?
可恶,这个愚蠢的女人,本王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她了,他们毫无可能,她还这样执迷不悟。
王爷的双拳渐渐握紧,直到关节发白,胸口又隐隐作痛,昨晚被她踹的那一脚,真的很重,很重。
就好像踹到了他的心里,把他骄傲的心踩得稀碎。
她到底有什么好?
不就是一副肖似羽怜的皮囊?
羽怜……
王爷这才想起,西院已经被他冷落多时了。
唉,罢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诚心悔改,去看看她吧。
听闻王爷突然来到西院,乔羽怜从灯下坐起,喜出望外。赶忙对镜查看自己的妆容,很好,憔悴可怜。
这些日子,她不能踏出西院,每日都在给王爷写信,祷告致歉,撒娇求饶,可是王爷连看都不看一眼,就丢到一边。
她还以为自己真的要失宠了。委委屈屈地哭了几场,又开始做小布偶扎小人。天天幻想着扎死竺绾绾和陶知容。
突然想起自己的小布偶还没收起,一边给玉蝴玉蝶做手势让她们藏布偶,一边娇娇怯怯地迎上前去。
“王爷,您终于肯来看臣妾了。嘤嘤,臣妾还以为,您把怜儿忘了呢。”
看着乔羽怜形容消瘦,泪盈于眸,王爷也心软了。
“可知错了?以后再不可有害人之心了,明白吗?”
“怜儿知道了,怜儿再也不敢了。王爷,怜儿好想你。”说着,便扑到王爷怀里,嘤嘤哭泣。
王爷看着乔羽怜流泪的面容,想起和竺绾绾初遇的那晚,竺绾绾也是这样,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含着泪,求自己不要把她丢出去。
唉,错错错,都是错。
早知道相遇是错,不如那一晚,不要为她动了妄念。
也不知道王爷的记忆为什么会被篡改,反正竺绾绾应该没有说过那句话吧……
次日醒来,竺绾绾头痛欲裂。
玉泉汤馆的梅酒果然名不虚传,后劲太大。
浑身发软地躺在床上,竺绾绾回想着自己昨天的那些事,她的记忆只能保留到和兵哥们喝酒的时候了。
问了玉萝才知道,自己是被高护抱回来的。幸好有三个保镖,要不然自己恐怕醉的不省人事,搞不好都要被人捡尸。
其实梅酒虽然度数高后劲大,但是让竺绾绾失去记忆的,还得是晏尧正最后的那一撮迷魂香。
事急从权,晏尧正看实在无法收场不得不给她用了此招,要不然这个迷魂香效果强劲,会让人失去部分记忆,损伤脑神经,他真的不舍得让竺绾绾忘了他们那三个美好的吻。
回到宫中后,晏尧正辗转反侧。
郑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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