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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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严哥!”
严刚不用值班,他往前走两步,突然触及一处,他目光幽深,大步向前。
躲藏看完戏的二毛吓得心头一跳,转身就想跑。
“严川!”冷厉声音从身后传来。
二毛僵住步伐,回头,讪讪的冲严刚笑。
“爸爸,好巧啊!不对,不巧,我和贾亭西是来接你的。”
他一说,严刚才发现,旁边墙上,贾亭西跟个壁虎似的贴那儿,试图蒙混过关。
被舅舅盯上,贾亭西硬着头皮,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舅舅,我今天戴假肢太久了,我得回去脱下来坐轮椅,我先走了。”
他想跑!
好兄弟,说好的有难同当呢!
二毛一把抓住他手臂,皮笑肉不笑。
“走什么走,我爸是你舅舅,他背背亲妹妹的儿子咋了,难道他这点子力气都没有吗?”
严刚:“……”好话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他看向贾亭西,下蹲,露出宽阔背部,“上来。”
没法拒绝,于是贾亭西只能先脱下假肢,给二毛抱着,再趴在舅舅背上。
三人一路回去。
严刚猜测事情真相,只需确认,“阮和平离家出走,躲在亭西家?”
贾亭西呐嚅答应,“是,我昨天在街上碰见他,浑身是伤,失魂落魄的,我害怕出事,就带他回家了。”
“为什么不告诉大人?”
贾亭西抿嘴,“他不想回家,舅舅,我告诉你,你会把他送回家吗?”
“会。”严刚一点不带犹豫的。
这是原则问题,不能偷藏别家小孩。
再说他和阮红军关系一般,就更该把孩子送回去。
二毛在旁翻白眼,“爸,那你明知故问做什么?你们大人就是麻烦。”
严刚眯眸,“严川,我还没追究你责任,我问你,阮和平那副惨样跪在公安局门口,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是我啊!”
事到临头,二毛也没什么好瞒的,他果断。
“爸爸,你就偷着乐吧,其实我做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
“你什么意思?”
二毛歪头,“你和阮和平他爸不是竞争对手吗?
他家被搅得团团转,家宅不宁,肯定让他脑阔痛,
他不舒服,你不就舒服了?所以你还得感谢我在你的职场道路上出力。”
严刚嗤笑,“歪理,等回去你妈妈知道这事,看她怎么训你。”
妈妈知道,不是如何训的问题。
让妈妈多思多虑,就是不好的啊!
二毛气鼓鼓,“严刚老同志,你太不讲道理了!咱们男人的事,男人之间解决行不行,你还找媳妇儿,是欺负我没媳妇儿找吗?”
严刚:“……敢作敢当才算男人。”
“我当了啊,我在你面前当就行了。”二毛坚持已见。
“我觉得我是在做好事,你又不是没看见,阮和平身上的伤都是他爸和他弟弟打的,要是你和大毛小玉把我打成那样……”
严刚冷笑,“那肯定是你犯下滔天大错。”
二毛:“……”这天真是聊不下去了!
三人气氛不算和谐的往家走,贾亭西尴尬极了,他决定舍弃自己。
“舅舅,其实二毛哥没做啥,收留阮和平的是我,出主意的也是我,你要怪就怪我吧。”
严刚语气从容。
“你没二毛惹事的能力。”
贾亭西:“……”
二毛:“……”
他举起假肢,打严刚的腿,吐舌头,
“哟哟哟,贾亭西乖~贾亭西听话~贾亭西不惹事~看,贾亭西的腿打你咯。”
贱兮兮的。
真是让人手痒痒,
严刚磨了磨牙。
旁边却传来惊恐惧怕的声音。
“天老爷!快报警,有个男孩掰下别人另一条腿,用来打人了!”
“有命案!断腿狂魔啊!”
“救命!”
严刚三人:“……”
没见过假肢吗!
严刚安抚好群众,带着两孩子火速回家。
一进家门,大家都在,严刚先把轮椅扛出来,让贾亭西坐。
等他去书房找温宁说情况。
却发现二毛鬼精鬼精的,已经抢到他前面巴拉巴拉的讲。
严刚:“……”真服了。
料想里面出不了啥大事,贾亭西冲小玉招手。
“玉啊,能不能把一块钱还给我?随便你去说。”反正也不怕了。
小玉捂住自己的钱袋,鼓着腮帮子,义愤填膺地看着他。
“亭西哥哥,你太可恶啦,给我的钱还想要回去,我告诉你!你和二毛要是不分别给我一块钱,不,两块钱的话,我就把你们偷用妈妈化妆品的事情告诉奶,你和二毛还得挨顿打!”
贾亭西:“……”完了,难道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的零花钱啊!
没一会,贾亭西就冲刚‘逃出生天’的二毛说。
“小玉说她要四块钱的封口费。”
二毛边掏钱,边骂,“她要这么多,我日子还过不过了!?黑心子小玉!”

二毛刚从爸妈手下‘无罪释放’,转眼又‘被迫’给小玉四块钱。
他气得嗷嗷的,跑去打后院的公鸡,听公鸡咯咯咯叫,心里爽了,又被贾淑芬拎棍子四处逃。
“鸡惹你了?连鸡都打,你是黄鼠狼转世投胎的啊!老娘干脆叫你严鼠狼!”
“我要叫严狼毛!霸气!”
“找打!”
贾亭西:“……”
这热闹还是不看为好,他扛着轮椅单脚跳着跑回家。
给路边的游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截肢了的男娃都这么厉害。”
本地人:“……”误会!
严家这边正鸡飞狗跳,医院的阮家人也不平静。
医生给阮和平检查伤势,上药,包扎。
比起阮宁远的装腔作势,阮和平的旧伤新伤都很醒目。
他还咬紧牙关尽量不吱声,更是惹人怜爱。
因此,处理伤口途中,医生时不时看阮红军,眼神冒着明显的质疑:你真是孩子爹?
阮红军是个要面子的男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总算熬到完事,阮红军刚送医生和局里同事离开,周杏花就匆匆赶到。
“红军,红军……”周杏花在门口就着急的喊。
“和平没事吧?他被坏人劫持,受伤了吗?”
阮红军正烦躁呢。
家庭不和,两儿子打架,追根究底,不正是周杏花没当好母亲吗?
他语气生硬。
“和平没被劫持,就是被宁远打之后去同学家住一夜。”
周杏花疑惑,“他哪个同学?”
上次学校活动,她特意去一趟,就是想通过激怒阮和平,让他发火,形象败坏,这样同学们就不会和他来往了。
都这样了,还有同学敢让他在家里住?
家长知道吗?
要是她借这件事大闹一通,阮和平在班上的处境肯定会更艰难。
周杏花这还真把阮红军问懵了,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关心这问题。
他朝病床走两步。
“和平,你听见你妈问的话了吗?”
听见了。
阮和平躺被窝里呢,突然发现脸上粉底液都蹭到白蓝色条纹的被子上了。
他赶紧用里面一层擦两下,慢吞吞起身坐着,语气可怜的转移话题。
“阿姨,我,我现在这样我一点都不怪宁远,你……你们别生气,以后我一定会当个好哥哥,绝对会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周杏花大吃一惊,脱口而出的质问。
“你的伤怎么会是宁远打的!宁远才五岁多!”
“不是不是,”阮和平一脸着急的否认。
“不是宁远打的,我说错了,阿姨,你放心吧,我到哪里都说不是,我和宁远关系好得不能更好了,我俩都穿同一条裤子!”
周杏花:“……”你听听这像话吗!
你能穿上他裤子吗?
更显得像装的了!
周杏花内心不满,试图出大招,阮红军却烦躁道。
“你看着他,我去问医生出院的事。”
“好。”
周杏花满口答应,因为出院可以有借口不管,但住院,她得每天送饭,会给她增加负担。
很快,阮红军大步离开。
病房里,周杏花和阮和平四目相对。
阮和平脑海里想起二毛哥说的话。
“表演一定要有合适的观众,才能发挥最大的热情,没观众,那就怎么省事怎么来,但要戒记,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能被激怒。”
没观众。
于是阮和平身体一缩,直接躺平,被子盖上脑袋,不肯多看周杏花一眼。
周杏花:“……”总觉得这小混蛋被人指点过了。
她走到床边,语气温和的问。
“和平啊,你告诉阿姨,昨晚是谁收留你的,阿姨买点东西上门去谢谢人家。”
缩被子里的阮和平不吱声。
周杏花又继续,“你是孩子不懂礼节,我和你爸爸却是有工作要脸面的大人,你不告诉我,你爸也会逼问你,不如你和我说,我来解决。”
阮和平还是不吭声。
周杏花伸手去扯被子,却扯不动,因为里面有一股力道在狠狠拽着。
两人互相用力。
突然,阮和平松手!
周杏花受到反弹之力,拉着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混蛋……”
阮和平却坐在床上,红着眼眶。
“阿姨,你想要我的被子就直说,为什么非要来抢,一床够吗?不够的话,我再去问护士阿姨要一床。”
周杏花愕然。
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病房门被从外面推开,阮红军和医生的身影出现。
看见屋里情形,阮红军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医生更不客气。
“胡闹!就这样还想出院?家里人照顾不好,先在医院住七天!七天之后看情况!”
医生大步离开。
阮红军瞪周杏花。
“看你干的好事,跟个孩子抢什么被子!?”
周杏花差点气笑了:你还有脑子吗?我抢被子做什么?一看就是阮和平使的奸计!
却听阮和平急道,“爸,你不要怪阿姨,阿姨只是太冷了!我不介意的!她是女孩子,要被我们保护!”
周杏花:“……”她妈的,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她以前使用的招数吗!
她扭头,怒火熊熊的瞪着阮和平。
“行了。”阮红军皱眉吩咐。
“杏花,你回去照看宁远,今晚我在这守夜,明早记得做好饭菜送过来,和平,你想吃什么?”
阮和平一脸脆弱,“我,我配拥有一碗鸡汤吗?我不是真的想要喝,因为我平时都非常懂事,我就是想早点好起来,早点出院,帮爸爸和阿姨干活,陪弟弟玩。”
阮红军颇为欣慰,“和平真的懂事了。”
他扭头看向周杏花,硬气道,“听见了吗?明天炖鸡汤。”
周杏花咬牙切齿的应下,“……好,我炖。”
她把被子送回床上时,双眼一直盯着阮和平。
阮和平趁阮红军不注意,冲她冷笑。
这一下,周杏花气得面色迅速涨红!
阮和平果然是故意的!
该死!这小混蛋怎么学会演戏了?他以前不是最直来直往,最容易被激怒吗?
接下来一段时间,周杏花和阮和平那基本上是天天过招。
都有输有赢吧,但总体来说,阮和平赢得多些。
因为他是个孩子,是个病人,还住在医院。
他可以肆意的哭,可以装不懂事的说很多话,他还有很多观众。
他甚至越过周杏花从一心想息事宁人的阮红军手里拿到钱。
出院后,阮和平立马去少年宫报了个乐器爱好班,然后在这儿和二毛,贾亭西碰面,继续取经。

阮和平在屡战屡胜的战斗中,渐渐变得志得意满。
“她说我不收拾家里碗筷,我就趁我爸不在家,把她珍藏的碗和杯子全给砸了,
她送樱桃激怒我,我藏起来,特意等我爸回来,端到他面前,哭着问周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用我妈来刺激我,是欺负我没妈吗?
阮宁远又趁我睡觉爬窗户想进来打我,结果我在窗户那埋了钉子,他被他妈带去打破伤风了。”
贾亭西和二毛听得格外激动。
二毛看阮和平的眼神欣慰得不得了。
干仗班的优秀毕业生啊!
他还真诚提醒。
“斗赢她和她儿子,以及你爸爸都不值得骄傲,你不要太高兴啦。
阮和平,你应该好好学习,努力变强大,等你特别特别厉害,她为了阮宁远,就会反过来捧着你,这辈子都再也不敢惹你。”
阮和平沉默两秒,耿直道,“我上个学期考了第二名,你……第二十名?”
学渣叫学霸好好学习。
二毛白他一眼。
“可恶!好兄弟提什么成绩,走,咱排练去。”
他们不像大毛自律,暑假闲得很,就临时组建一个三人乐队。
什么都会的二毛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
新手阮和平负责贝斯。
而贾亭西走动不方便,负责打鼓。
别说,三个青春期大男孩凑一起,敲敲打.打挺有感染力。
少年宫一位音乐老师还忍不住出手点拨。
这一点拨,就被二毛忽悠成教练,每周都要来指导他们两次。
男孩子们过得充实又愉快。
小玉也不遑多让。
她被奶奶贾淑芬带着逛街、吃美食、咖啡馆看热闹、买漂亮衣服、去麓城周边闲逛、玩水、拍美照。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贾淑芬和搭子杨秀连一起学开车。
她们经过艰难奋斗的学习,忍受非人的折磨,终于通过考试!
但贾淑芬这边确实买不起车,她就把不开车就会手生的事情告诉杨秀连,把杨秀连刺激的,决定买个车,两人一起换着开。
她和贾淑芬商量后,回家是这么跟家人们说的。
“我学车的时候苦啊,痛啊,要命啊,现在不给我买车的话,我的心就好无力,
这种无力就像是变成一头牛,耕五百亩的地,回家后发现没饭吃,第二天又继续耕五百亩地,我生气啊又说不出口,我就好无力,
也像是太监逛青楼那种无力。”
宋有为和宋远书:“……”媳妇/妈这些词肯定有高人指点吧。
不用问,必是贾淑芬。
张慧慧在旁边抱着宋端午直乐,第一个给出赞同的意见。
“妈想买就给她买嘛,我听温姐说,妈的教练张大专很严格,没达到他要求是不可能通过考试的,所以我觉得妈开车肯定没问题。”
杨秀连感动坏了,“慧慧,还是你好,哪像你爸和远书磨磨唧唧,这样,你也去学开车,给你买车,你不开的时候让我摸两把,保证不手生就行了。”
张慧慧失笑,“我是打算去学,但今年都比较忙,妈,你买吧,咱俩谁跟谁。”
“也是,那就选适合你开的颜色。”
婆媳俩迅速决定,差点就没宋家父子俩说话的机会。
宋远书轻咳一声。
“妈,你冷静一点,现在不能私人买卖车,得以集体的名义去买,这样,我以厂里的名义定一辆,给你和淑芬婶开。”
杨秀连一想,也可以。
“能自己选颜色和牌子啥的吗?”
“那你得去省城的汽车展览中心看看,或者,你端条凳子去马路边坐着,看上喜欢的车就去问人家牌子和价格。”
杨秀连:“……我要脸。”
宋远书:“……我没看出来。”都太监逛青楼了,还要脸。
张慧慧又在旁边乐。
她这个婆婆真是选对了,跟淑芬婶能玩得好,就绝对好处。
第二天,杨秀连就邀请贾淑芬去省城看车。
“看完选个咱和年轻人都喜欢的颜色和型号,让远书以厂里的名义下单,到时候咱俩换着开,带上小玉和宋端午,把周围都玩个遍!”
杨秀连雄心壮志,贾淑芬也不甘落后。
下午,两老太太就穿上米色碎花姐妹装,背两个黑不溜秋的双肩包,装上凉白开和大饼子,再带上穿着同款小碎花裙子的小尾巴小玉坐客车去省城。
省城比麓城大不少,贾淑芬和杨秀连问人打听,才打听到卖车的地方在哪儿。
但她们一路找过去,保安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们三的碎花衣服。
最后决定不让她们进,他眼睛抬老高了。
“婶子,我们这里买车要单位介绍信,最便宜的一款车也要十几万,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们不提供免费开水和点心哈。”
贾淑芬和杨秀连:“……”
这么看不起她们吗?她们才不是来蹭吃蹭喝的!
但这里是最全的汽车销售中心,没第二个地方了。
贾淑芬耐着脾气道,“我们有打算买车的,进去看看都不行啊?”
“不行。”
小玉灵机一动,仰起头。
“叔叔,我想进去拉屎,行吗?你不让我进去的话,我就拉在门口。”
保安和小玉大眼瞪小眼,无语极了。
“你的素质呢?”
小玉眨巴眨巴眼,“快憋不住啦还要什么素质,我的好叔叔~”
保安:“……那你们去里面的厕所吧,直走,左拐,方便完就快点出来。”
“知道啦。”
小玉连忙一左一右牵奶奶和婆婆进去。
停下来后,杨秀连竖大拇指,“小玉,还是你聪明。”
贾淑芬得意,“可不,我孙女就是机灵,只要不做坏事,特殊时候特殊办法,能达到目的就成。”
小玉红着小脸蛋,不好意思。
“坐车的时候你们喂我吃太多啦,我真的想拉屎,奶,婆婆,你们去看车吧,我拉完就来找你们。”
这个汽车展览中心有三个门,都有人守着,出入比较严格。
贾淑芬一看厕所也不远,就放下心。
“那你去吧,要有点啥事就大声叫唤。”
“好耶。”
贾淑芬和杨秀连就去看车。
瞧上看着顺眼的,漂亮的,杨秀连就在准备好的本子上记下牌子和价格。
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开,能开多久啥的。
两老太太在外忙活着,厕所里,小玉惊呼。
“这要怎么拉啊!”
不是她一直用的蹲坑,而是中间一大洞的桶状物哎!
小玉歪歪头,心想:是要爬上去蹲着拉吗?

只见她手脚并用,利索爬上马桶,岔开腿,踩住两边。
小玉撩起裙子正要脱内裤呢,门外突然走过一个和她差不多岁数的漂亮小女孩。
漂亮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漂亮。
及肩柔顺的乌黑短发,有些许婴儿肥的精致瓜子脸,像黑葡萄似的又大又明亮的大眼睛,长睫毛微微卷翘,鼻子小巧,嘴巴红润。
她穿着浅蓝色的裙子,领口和袖口还有白色蕾丝花边,还有白色小袜子和咖色小皮鞋。
小玉觉得,她长得好像小姑父送给她的洋娃娃。
小玉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因为自己撩起裙子脱内裤的时候碰见洋娃娃似的同龄小女孩。
只是,当她发现漂亮小女孩直勾勾看着她,张嘴呆住时,又有点恼怒。
小玉放下裙子,鼓着腮帮子,“咋,你没见过女娃拉屎啊?”
漂亮小女孩急红脸,摆着小手,小小声辩解。
“不是,姐姐,你,你可以坐在上面,不是站着,还有,这个门可以关的。”
小玉拧紧秀气的细眉,“啊?”
漂亮小女孩见解释不明白,就跑进来,仰头冲小玉道。
“姐姐,你先下来呀。”
“哦。”
小玉应一声,就往下跳,吓漂亮小女孩一跳。
她怕怕的拍拍胸口,爬上马桶,端正坐着,认认真真的给小玉介绍。
“马桶要这样子方便,方便完按后面这个按钮,就能冲下去。”
小玉:“……哦。”有点子丢脸,可是她活六年了也没见过这洋玩意儿。
漂亮小女孩爬下马桶,又把门关上。
“姐姐你看,这个比较矮的就是让小孩子关门的,关起来,别人就看不见啦。”
小玉恍然大悟,“我太高了,刚没看见。”
两个女孩站一起,小玉是要高半个头。
高半个头,也能看见呀,难不成走路眼睛是朝天花板看的?
漂亮小女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吹牛小玉轻咳一声。
“谢谢你,我是第一次来省城,所以不熟悉,对了,我叫严如玉,你可以叫我玉姐,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
漂亮小女孩勾起弯弯的唇角,笑得乖巧。
“我叫赵安娜,刚刚满五岁,我家是港城的,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二哥崇拜的偶像就是那里的。
“我叫你娜娜吧,娜娜,你知道比羊乐队,还是比牛或者比虎乐队吗?”
赵安娜愁得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使劲摇头。
“没听说过哎,我就知道Beyond乐队。”
“就是这个!”
小玉眼睛一亮,又面露难色的捂着肚子。
“娜娜,我,我实在快憋不住了,你出去等还是在这里陪我啊?”
赵安娜慌张,“我出去!”
刚认识就看她方便,太不礼貌了啦!
新朋友离开后,小玉关上门,坐在马桶上,甩着两条腿,脑子里天马神空的想:这个叫马桶的东西有点优秀。
比蹲着好。
大毛哥肯定喜欢,因为他能拉屎的时候看书。
二毛哥也不会讨厌,因为他拉屎的时候还吃东西,边吃边拉呕……
小玉方便完,冲完水,洗干净手,就兴高采烈的跑出去找自己的新朋友。
结果却看见安娜低着头站在一个和大毛二毛般大小的男孩子面前。
男孩子身材高挑,五官深邃,眉眼间透着桀骜不驯,斜靠在墙壁上,望着赵安娜的眼神冷漠。
“我有没有说过别跟我出来?出来就乱跑,赵安娜,你很想死?”
他话语尖锐得令小玉停下步伐,怔住。
下一秒,却见赵安娜小心翼翼的去牵男孩子的衣服下摆,试图解释。
“哥哥,我没有乱跑,我在卫生间碰到……”
话还没说完,赵安霆突然甩开她的手!
力气过大,赵安娜‘噗通’摔倒在地,发出痛呼。
赵安霆步伐微动,余光却看见一个小姑娘跑出来,搀扶赵安娜。
“娜娜,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啊?”
赵安娜精致的小脸苍白,她苦笑摇头。
“不疼的。”
两小姑娘刚起来,就看见赵安霆正满脸嫌恶的整理自己衣服。
小玉正义凛然,双手叉腰。
“喂,小子,你干嘛这样对自己的妹妹啊!你要是遇上我奶,我奶能揍得你趴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玉姐姐……”赵安娜愣两秒后,赶紧拉她,“不要。”
但来不及了。
赵安霆站直身体,发出冷笑。
“揍我?你认识赵安娜,了解她?你知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人?”
小玉义愤填膺,“我不管,我就看见你是个欺负妹妹的混蛋!”
赵安霆语气冷漠,“她不是我妹妹,赵安娜,告诉你的新朋友呢,你爸妈呢。”
赵安娜小脸煞白,嘴唇张了张,艰难道。
“死了,”
“谁害死的?”赵安霆字字逼问。
赵安娜攥紧手,声音低了低,“我。”
小玉愕然的望着赵安娜。
却又听赵安霆问,“再告诉她,我……收养你的我爸妈呢?”
赵安娜大眼睛泪光闪闪,迅速看一眼哥哥,又再低下头。
她不敢看玉姐姐。
“是我……是我害死的他们。”
赵安霆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双眼直勾勾盯着小玉。
“听见了吗?赵安娜就是这样一个害人精,她是克亲命,这样,你还把她当朋友?她配当你朋友?”
泪水砸到地面,赵安娜无声哭泣,小小的身体溢满悲伤。
小玉试图张嘴,喉咙却有点堵。
她有点理解不了这情况。
就在这时,远处急匆匆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打量一下几人,恭敬的冲赵安霆和赵安娜道。
“少爷,小姐,车的手续办好了,我们走吧。”
赵安霆退后两步,神态冷漠又高傲,“嗯。”
他看也不看赵安娜一眼,迈步离开。
赵安娜抿着嘴角,愧疚不已的看小玉,央求。
“玉姐姐,对不起,我是个不吉祥的人,不能和你交朋友,刚才你听见的,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小玉下意识点头,“好。”
赵安娜勉强笑笑,冲她鞠躬,跑去追哥哥。
中年男人冲小玉点头,也跟上去。
小玉转身望着三人背影,秀气的细眉越皱越紧。
久久没见到孙女的贾淑芬和杨秀连找过来。
“小玉,咋了?”
小玉仰起头,犹豫两秒,还是问,“奶,世界上真的有克父克母的害人精吗?”
贾淑芬瞪大眼,坚定的否认,“没有啊!你听谁说的?肯定是错的!不可能!”
“是啊。”杨秀连提出比较科学的说法。
“都是为了把罪往女人身上推的说辞而已,不然也没见谁说男的是害人精啊!小玉,别信这个。”
贾淑芬奇怪,“小玉,你咋问这个?”
小玉张嘴,想说,又想起自己答应赵安娜了。
小玉是从来没有秘密的小女孩。
她连一天尿几次拉几次都要告诉奶奶和妈妈哎。
现在却要瞒着奶了。
她艰难咽下话,摇晃摇晃脑袋,转移话题。
“奶,杨婆婆,这里的厕所好神奇,我带你们去方便吧。”
“……好。”
两老太太不觉得一个厕所有啥好神奇的。
直到她们被小玉指挥着,坐上马桶。

贾淑芬老脸全是满足。
“还挺舒服,走那么久脚都酸了,正好一边歇歇脚一边放水,城里就是不一样哈,厕所都整得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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