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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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红军嘴角挂着奇特的微笑。
“当然,但还没落定,你等我消息吧。”
“好好。”
一场追凶行动近在眼前,麓城的天灰沉沉的,空气中都是风雨即将到来的凝重气息。
狂风大作。
居家的人忙着收衣服,火车站大厅,行人步履匆忙进出绿皮火车。
在这众多人群里,卖针头线脑的小贩、补锅补鞋的老实男人、迎接亲人的着急女孩、认真巡查的安检员、穿着工作服的维修人员。
都是那么的不起眼,但他们的双眼都有志一同的注意着一个方向。
那里,老庞扮演的王叔正拎着一个军绿色的行李袋,左右紧张张望,最后把行李袋放到纸条上写的指定存包处。

放完后,老庞着急的四处张望,搓搓手,缩着脖子离开。
中年女人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匆匆赶路。
小女孩却眼疾手快的抢走一男孩手里举着的最后一颗暗红色的冰糖葫芦。
男孩哇哇大哭,家长追上去讲理,人群瞬间慌乱。
火车站三楼最高处。
严刚双眼眨也不眨盯着存包处,听见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行李袋不见了!有人趁着吵架拿走!”
严刚收回视线,以最快速度跑去能看见后门的高处,同时嘴里道。
“目标:男性,身高一米八五,体重约一百七,右脸有十厘米刀疤,正往后门走,人员就位。”
他快速加上一句。
“他有同伙接应,不用执着行李袋,看见刀疤脸立刻隐蔽跟上,有合适机会可试探一下他功夫。”
庄超正给人发家具店开业的传单,他脸上带着热情的笑。
“婶子,哥,看看吧,刚开业的家具店,百年老师傅按照你家需求亲手定制……”
他瞧见一个符合严刚所说情况,步履匆匆脸有十厘米刀疤,一米八五左右的壮汉。
庄超弯着腰凑上前,“大哥,新开业的家具店,老师傅……”
“滚!”刀疤虎冷漠甩脸,步伐不停。
试探他功夫。
得到此指令的庄超攥住传单,快跑两步拉住刀疤脸衣袖。
“你这人咋回事,凭啥让我滚?我发传单碍着你了?你不想要可以不要,你凭什么叫我滚?大家快来看看啊!这有个长得凶,特别嚣张的男人,一看就是犯事的……”
周围的人好奇目光看过来,眼看就要围过来。
刀疤虎急着离开,被绊住,他双眼凶横的瞪着庄超。
“知道我犯过事你还敢惹我!?滚远点!”
“大家听到了吗?他还叫我滚远点……”庄超身体往下一缩,直接抱住他的腿。
“你就不滚,我不滚,气死你,气死你!”
刀疤虎急性子,稍微一侧过身,伸出手就将庄超提起来,丢到一边。
庄超都愣了。
这人是个练家子。
他刚要追上去,远处又传来动静。
“谁丢了五百块钱?”
被钱吸引的群众们迅速去看那边的八卦。
庄超接收到同事的眼神,没选择去追刀疤虎,而是尽职尽责的把剩下的戏演完。
“妈的!碰到个傻X,真霉!”
“走过路过,接着看看家具啊,百年老师傅……”
不远处。
站在制高点的严刚目光紧紧盯着一处,举起对讲机。
“跟上刀疤脸,不要被他察觉,他的同伙,一米六五,长相普通,身形普通,提着一个黑色行李袋……”
什么都很普通。
他换个描述。
“庄超斜对面两百米正向西边走,寸头,黑T,黑裤子,他正在摸耳朵……”
“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的目标是排查人质所在处,必要时刻放弃跟踪,注意放弃跟踪!”
文森和刀疤虎都是屡屡犯案的老手,通常约在人多的地方拿赎金,然后按照计划好的路线逃离现场,七拐八绕的走,确认没有人跟踪,再回到窝点,杀掉人质,换城市休息一阵,再干一票。
这一次,两人依旧按计划行事。
当他们抵达早就定好的碰面点,刀疤虎立马往地上吐口水。
“妈的,遇见个傻X,非要缠着我,要不是老子跑掉,老子还以为他是条子!”
文森行事警惕细心,他还在往来路张望。
“未必不是条子,赵家那小子可能报警了。”
“那咋整?”
文森收回视线,“我猜的,放心,就算是条子,他们能力有限,被我们甩掉了,我们现在就回去解决小孩,换地方。”
“得嘞!”
两人又再走一段路才拎着行李袋回到垃圾填埋场。
留守的结巴项凯指着仍然被绑的赵安娜。
“大哥,二,二哥,她,她还装晕。”
赵安娜整个人缩成一团,垂着双眼,睫毛发颤,身体直抖。
回到窝点,刀疤虎整个人都放下心,哈哈大笑。
“小丫头,赶紧睁眼吧,再不睁眼就永远闭上了。”
赵安娜下意识睁开眼,眸里全是惧怕。
“你们已经拿到钱……不放我走吗……”
没人回答她,因为打开行李袋,钱比预料中的少。
文森比较有数。
“没有五万块,只有两万,有张纸条。”
他举起字条,旁边的刀疤脸急忙递给项凯。
“老四,上面写的啥?快念念。”
他和大哥都不识字,这也是他们留下弱鸡老四的原因。
项凯仔细一看,瞳孔微动,他结结巴巴的解释。
“他们……钱不够……明天才,才有三万,但要看一眼健全的人质,才会给……给我们。”
文森当即冷笑,“现在由得了他们提要求?”
刀疤虎急切,“剩下的三万,我们到底要不要?不对,他们五万都能轻易拿出来,那十万不也可以?”
文森没回答,幽深目光看向被绑着的赵安娜。
赵安娜虽小,但港城其实发生过许多类似的绑架事件,她知道绑匪们不避开自己说话,让自己看到他们的脸,其实就是必撕票的意思。
可是哥哥一定会来救她的,她要配合哥哥,她要想办法。
赵安娜流着泪水保证,“叔叔,我家很有钱,不止十万,只要我活着,我哥哥能拿出五十万救我……”
“卧槽!”
“天啊!”
刀疤虎和结巴项凯惊呆了。
文森眼里也闪过贪心。
干这行,谁不想要多多的钱呢,一次到位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但他也很清醒,“你哥哥很讨厌你,一直在骂你,他舍得花这么多钱?”
“舍得的舍得的,”赵安娜抽抽噎噎道。
“我哥哥是太爱我了才会这么恨我,他其实不用把我回来,他是舍不得我呜呜,哥哥……”
刀疤虎挠头,“有钱人真变态,又打又骂,又爱又恨的。”
他扭头,“老大,我们怎么办?”
文森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难得碰上港城来的有钱人,这风险值得冒,我今晚去送信,问他再要二十万,明天一早拿上钱我们就从山道离开,金盆洗手。”
项凯插话,“我,我去吧。”
刀疤虎亦是道,“对,我去,我打架厉害点。”
文森驳回,“你们个人特征都比较明显,我去,不容易被抓。”
这倒也是。
结巴项凯看向默默流泪的赵安娜。
“老大,那她呢?现在杀还是明早杀?”
文森看向项凯,项凯掏出一本巴掌大的黄历,扫几眼,“明,明天是吉日。”
“那明早出发前杀。”
“得嘞。”
三个绑匪忙着制定明天的逃跑路线,赵安娜哭得一抽一抽的。
明天,她活不过明天了。
哥哥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办啊。

麓城公安局。
公安们跟踪文森和刀疤虎的过程中,由于严刚吩咐以不被发现为主,再加上文森着实机警,最后所有公安都不得不紧急撤退。
此时,局里。
严刚让每位跟踪过的公安口述自己到过的关键地点,让庄超在地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笔详细标注。
点连成线,一条条路径逐渐清晰可见时,阮红军大步走进来,目光直盯严刚。
“严刚,人,你放走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当时他也在现场,听着对讲机里严刚说的话,登时火冒三丈。
严刚把两个绑匪的身高体重显眼特征都说出来了,就不能干净利落的上去摁倒?
非得悄悄跟踪,结果呢?
并没有跟踪出什么结果!
窝点没找到,人质没救出,反倒错过抓绑匪的机会!
他气势汹汹,严刚却紧盯地图,脑海里快速分析。
庄超没忍住,“阮局,人不是严局故意放走的,他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大鱼呢?”阮红军咄咄逼人。
严刚抬起头,眯眸。
“你急什么?你活不到我捉大鱼的时候了?”
场面一静,阮红军一噎,“我是为人质着急,她停留在绑匪那,多危险!”
现在知道人质危险了?
严刚皱眉,直接指着地图,敲击。
“刀疤脸和普通男的逃跑路线都是围绕这一块打转,他们一定不在东边区域,先前我们有七个猜测窝点,靠此可以排除东边的三个,剩下四个,
化工厂因化学物品泄露无人敢去,排除,养殖场气味比垃圾场还大,排除,就剩下垃圾填埋场和破庙,这两个地方,庄超,你带人远远的观察,不要靠近,等我消息。”
“是!”
听指令的庄超还没离去,就听见阮红军问,“你怎么确定化工厂和养殖场信息是真的?”
庄超接一句,“严局上午特意找人走过一遍了。”
阮红军:“……”他怎么不知道!
严刚不搭理他,继续交代,“绑匪只拿到两万,想要更多,就会再想法子出来勒索,放手一搏,我们要先抓到这个出来勒索的人。”
阮红军嘴角扯起讥讽,“说得简单,怎么抓?”
严刚看他一眼,还没说话。
有人从外面跑进来,“严局,有个自称是你儿子的小伙子来了,叫严肃。”
“让他进来。”
阮红军拧紧眉头,质问,“这种关键时刻,你让你儿子过来做什么?”
严刚嗓音冷漠,“你知道绑匪长什么样?”
阮红军噎了噎。
他哪知道?
他明明一直举着望远镜,但他妈的,那两绑匪在人群中窜得飞快,也不知道严刚是怎么精准描述他们特征的。
他是狼眼吗?
如果两人关系好,严刚就会告诉他,当年在部队执行任务时,趴草丛里、破楼里盯目标盯多了,自然就练出来了。
但显然,两人关系不好。
阮红军冷笑。
“我不知道,但说得好像你儿子知道一样。”
严刚伸手招严肃过来,冷静道,“他不知道,但他会画画,而我正好看见过绑匪的模样。”
严肃穿着白衬衫,身高腿长,俊朗帅气。
听见爸爸的话,他瞟阮红军一眼,“爸,我带上画具了。”
“恩,去办公室。”
严刚还扭头冲阮红军道,“你若闲着,可以去安抚家属。”
阮红军:“……”
那个大白天戴墨镜,嘴巴恶毒的男孩?
他傻才去。
半小时后。
大毛就按照爸爸的描述,修修改改,画出两副人脸图。
一个刀疤脸,一个普通脸。
大毛有些愧疚,“爸,我素描功夫不到位,只能画成这样,你觉得像吗?”
严刚看着画像,“六成像,够了,你先回家,等爸处理完案子,回家给你奖励。”
“不必。”大毛起身,收拾东西离开,举止从容间很优雅,也很镇定。
不过他快出办公室前,还是扭头,不太自在道。
“严刚同志,我看见你指挥行动了,你是我的骄傲。”
严刚一愣,坚硬的脸上,唇角微勾。
“虽然你这话有点不对,但谢谢严肃同志的夸奖,严刚同志会继续努力。”
“加油!”严肃轻咳一声,“二毛和小玉让我带话,他们会等你回家,我也是。”
“好。”
目送大儿子步履快速的离开,严刚走神两秒,倏然笑两声。
他的孩子长大了,能帮忙了。
若不是局里的画像师去省城学习,他也不会让严肃过来。
救人要紧,没时间耽误,
严刚拿着画像走出去。
“把这两张图拿去让所有人都认一认,着重认长相普通的。”
对方智商不低,应该不会派目标大的刀疤脸行动,而是令人过目即忘的那个普通男人办事。
事实证明,严刚没有预料错。
下午五点,庄超打回来电话,说在垃圾填埋场附近发现普通男的身影。
严刚立刻下令,围追堵截,直接将他抓了。
审讯室。
文森一脸怯弱,“公安同志,你们抓我做什么啊?我什么坏事都没干。”
他妈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盯上的,按理来说,每次行动都是刀疤虎打头,他只辅助,转移视线,怎么还会有人盯上他?
现在只能死活不承认。
幸好他身份干净,只是个来自外省的打工男。
只要熬过今晚,明早,刀疤虎和结巴项凯就会将人质杀了,逃之夭夭。
他们不被抓,公安没证据,也就只能把他给放了。
负责审讯的公安反复问他绑架案的事,文森一直装傻。
严刚推门走进来,四目相对,文森手微动,瞳孔微颤。
这男人,比起一般公安,身上有种凌厉感。
“你们的窝点在垃圾填埋场,是吗?”
严刚并不卖关子,直接丢出话,并且观察文森的脸色。
文森老老实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就听我说。”严刚沉声。
“你们应该商量出比三万更高的赎金,所以你才会出来递信,但你久久不回去,你的同伙会不会怀疑你会拿钱私下跑路?他们会如何?分了已经到手的两万,各奔天涯?
不会,他们会觉得你拿走更多。”
文森表情无动于衷,怯怯的,害怕。
严刚眯眸,“听说你有个同伙喜欢欺辱小女孩,你的资料显示,你有两个女儿,你就不怕他追到你老家去?”

那种癖好不正常的死货,不仅耽误事,还令他不安。
严刚观察到这丝波动,立刻猜测,“你很不屑,你自信这种情况不会发生,所以要么你女儿是假的,资料是假的,要么,你这个同伙已经死了。”
文森有些微愕然。
严刚直起身,往外走。
“他同伙死了一个,他不回去,他同伙会起内讧,垃圾填埋场,我带队解救人质。”
文森抓抓头发,神态露出些许着急,“公安同志,我想通了,我愿意交代,你们听我说,其实我是被挟持的……”
严刚步履未停,甚至看都没看文森一眼,他直接冲审讯室的公安交代。
“他意图拖延时间,不要被他牵着绕弯子。”
说完,严刚已经离开,门再次被关上。
文森脸色瞬变,他阴沉沉的双眼望着公安。
“刚才那个人是谁?”
妈的,竟然能轻易看出他每个想法。
公安摇头,“我们局长啊,你出息了,能让我们局长亲自审问,他是部队军官退伍下来的,听说以前专门追间谍,搞伏击的,你啊有点脸,不过别想着报复,因为你死定了。”
文森攥紧手,咬着牙,不甘心极了。
麓城的夏天,七点,天终于黑了。
人们的夜生活刚刚开始,严刚带队,摸黑围堵垃圾填埋场。
地方不大,但很黑,而且恶臭味道在空气中泛滥,踩一脚都会踩到各种渣滓。
严刚回想一下地图,压低声音安排。
“一点一点排查,小心,首先确认绑匪的人数,发现人质不要冲动,有任何异样看我指令行事。”
“是。”
严刚从边缘靠近最容易藏人的小屋子。
他耳聪目明,刚靠近便听见隐隐约约的男人说话声。
“……二,二哥,这么晚了,大哥怎……怎么还,还不回来?他不会跑,跑了吧?”
另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咋可能,大哥带我们发财,你咋这样想他。”
是刀疤脸。
严刚小心翼翼的靠更近,犀利的双眼在黑暗中观察是否有直接冲进去的地方,同时听着里面交谈。
“老四……老四咋死的,你知道吗?”
刀疤脸不以为意,“他不是点背,摔下悬崖死的?”
“不是,是,是大哥推,推的。”
“不可能!”
结巴的人急得很,“我,我亲眼看见的!二哥,大哥狠,大哥是个狠人,我有点害怕,二十万,二十万太多了,他肯定会杀了我们!独占!”
刀疤虎久久没说话。
严刚也稳住不动,他冲不远处伏在墙角的属下比划出二,示意他们小心从别的方向包抄,堵死每一个出口。
同事悄声离去。
倏然,屋内传出‘砰’一声,随即里面有骂声响起。
“老四才十九岁!他喜欢玩女娃子咋了,大哥咋那么心狠!我们是兄弟啊!”
结巴赶紧赞同,“对……对,二哥,我,我就是怕……我,我们怎么办?”
刀疤虎恶狠狠。
“他不忍就别怪我们不义!反正人质在我们手里,二十万该咱俩拿,老三,我们带上她,换地方!”
结巴项凯有点怕,“大哥……大哥回来,怎么办?”
“他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反,我趁机杀了他。”
刀疤脸凶狠道,“我和老四关系最好,他杀了老四,我必须为老四报仇,老四只是爱玩了一点,犯什么错了!”
他踢开周边的饭盒垃圾什么的,直接提起被绑着得死死的赵安娜。
“不就是女娃!玩玩怎么了?”
赵安娜大眼睛全是泪光,她猛烈摇头,“叔叔,求求你放过我……”
刀疤虎冷笑,“你哭起来还挺好看,老四就喜欢看你们哭,行,老四走了,我来试试什么滋味。”
说着话,他动作粗暴的把赵安娜从凳子上解开。
赵安娜快两天水米未进,浑身无力,却也知道要发生不好的事。
她着急求饶。
“不……不要,叔叔,叔叔求你了……”
“哥哥!哥哥!”
“闭嘴!”
附近等候命令的公安们心里无不发堵。
严刚想到自家小玉,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再等几秒就是最好的时机,再几秒……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由远及近的突然传来警笛声,在夜里显得格外锐利。
屋里屋外的人都愣住。
最快反应过来的严刚撞破木门,直冲绑匪,其余公安们也都悉数行动!
刀疤虎刚脱下裤子,看见这幕,目眦欲裂。
“妈的,条子!老三,跑!”
结巴项凯的实力并不强,被先下手为强,双手扣在身后,制住。
他发出嗷嗷惨叫,“二……二哥,跑!”
刀疤虎眼都红了,直接提起不停哭泣的赵安娜,扣住她脖子,放在自己身前。
他不住往后退。
“别靠近,放下武器,不然我杀了她!”
尚未逼近的严刚顿两秒,“好。”
他直接将枪丢了,举起双手。
其余公安有样学样。
刀疤虎提出需求。
“把我弟放过来,再准备一辆车……”
严刚通通应下,“好,不过你们跑不掉的。”
“为什么!?”
“有个叫文森的人交代你们罪行,老家地址,说你们挟持他绑架小孩,并且撕票……”
严刚话还没说完,刀疤虎就暴怒。
“他竟然出卖我们!文……”
怒吼间,他手一松懈,严刚抬脚踢起的石头砸中他右眼!
“啊!”刀疤虎发出尖叫,手一松,严刚以迅猛之势,上前捞起赵安娜,放在一边,随后他上前和回过神的刀疤虎缠斗。
不出五招,就将人扣下。
庄超等公安冲过来。
严刚把人丢给他,“扣好,送他和他大哥团聚。”
“是!”
严刚走回去,捡起枪支放回腰间。
这时,阮红军红光满面的从门外跑进,抱起不停抽泣的赵安娜,柔声安慰。
“小朋友,别怕,叔叔在,公安叔叔把你救下来了。”
他极力温柔的安慰,赵安娜紧紧埋在他怀里,身体直颤抖。
门口,电视台的摄影机录下这温暖一幕。

女记者举着话筒冲进来,直抵在阮红军嘴边。
“阮局长,孩子情况如何,还清醒吗?能不能和我们……”
“不能。”
严刚走近,脸色冷峻,嗓音疏离。
他瞧着阮红军的眼神难掩厌恶。
“孩子受到惊吓,需要马上送去医院检查,给我。”
阮红军怔愣两秒,旋即勃然大怒。
严刚以为他在抢功劳,所以想把孩子抢回去?
他分明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孩子!他也在执行这次任务!
他不想给,但,怀里的赵安娜突然朝严刚伸出手,眸中泛泪花,哽咽。
“叔叔。”
严刚抱起她便大步往外走。
庄超等人带着罪犯跟上。
阮红军和记者站在原处望着。
场面有一瞬的寂静,尴尬在蔓延,阮红军垂在身侧的手越攥越紧,双眸冒着怒火。
这时,有公安过来报道。
“阮局,我们在后面找到绑匪们先前绑架孩子收到的赎金,还有先前受害人的一些身体物件。”
阮红军大喜,“带路,我和记者同志去看看。”
“好。”
严刚让人将绑匪带回公安局,他则将赵安娜送到医院,交给两位女医生检查。
赵安娜不肯松手,她泪眼汪汪的看着严刚。
“叔叔,叔叔别走……”
是严刚救的她,她信任严刚,在他身上找到安全感。
严刚极力放软声音,“叔叔不走,叔叔就在门口……”
“不要……”赵安娜使劲摇头,抽抽搭搭的哭,可怜极了。
严刚看向女医生,面露无奈,“请等一等,她需要平缓情绪。”
女医生轻点头,门外传来着急的男声。
“赵安娜!”赵安霆大步跑进,墨镜后的双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她。
刚松口气,赵安娜就扑向他怀里,哑声哭泣。
“哥哥!娜娜差点见不到你了,坏人说明早就要杀了我,我好害怕啊,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我以为我要见到爸爸妈妈了,我好想爸爸妈妈啊,哥哥,可是我不想你一个人……”
怀里是她软软的身体,她的泪水流在他脖子间,惊人的发烫。
赵安霆垂在身侧的双手攥得死紧,墨镜下的双眼猩红。
他想要推开她,却始终狠不下心。
这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啊!
他十岁时,妹妹一岁,亲生父母意外离世,就被他父母收养。
他保护她,教训那些欺负她的调皮男孩,把她宠成小公主。
可上个月,大风暴雨天,赵安娜为给他买最新款的电子游戏机,任性的要求父母陪同外出,结果一场车祸,他父母为保护赵安娜,悉数死亡。
他如何不恨她?
他以前有多么喜欢她,父母离开后就有多么恨她。
恨她,其实也是为了解脱自己。
他也恨自己啊,要不是他一直念着想要最新款的电子游戏机,妹妹也不会记在心底,非要拉着爸妈出门。
可是,这次赵安娜被绑架,差点死了。
这个世界上差点就只剩他一个人。
恐慌和惧怕感仍然在心头久久不散,赵安霆紧紧闭上眼。再睁开。
他终于伸出手,却不是推开赵安娜,而是抱紧她。
怪自己吧。
赵安霆扯开赵安娜,神情依然凶巴巴。
“让阿姨给你做检查,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带你回港城了。”
赵安娜愣愣的,又忙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听话,哥哥,我听话,你别丢下我。”
赵安霆揉一把她脑袋,“那你在里面检查,我在外面等你。”
“……好吧,哥哥你别走远,我会乖乖的。”
很快,留下女医生和护士在屋里给她检查,而严刚和赵安霆几人退出去。
赵安霆和大毛二毛一样大,就是十四岁的少年。
他语气生硬的和严刚道谢。
“严局长,我看过了,整个局子里,就你算个厉害人物,你救了我赵氏集团的大小姐,我赵安霆会记住你,以后你有任何需求,我赵安霆必定肝脑相报。”
很中二。
严刚无语两秒,“不必,职责所在。”
他就见过这个赵安霆三次,每次见,不管白天黑夜,这小子都戴着墨镜。
严刚突然伸手,“室内不要戴墨镜,不尊重人……”
话还没说完,他看见赵安霆红肿得不像样的双眼,结膜还充满血丝。
像兔子眼睛。
严刚一愣。
赵安霆慌张夺过墨镜,手忙脚乱的的戴上,气急败坏的吼。
“我是孩子,我不懂尊重人,你是个大人还是个局长,你咋也不尊重人!”
严刚叹气,“你现在知道自己是个孩子了?”
父母都不在的半大少年,会成长为国之栋梁,还是社会渣滓,全靠他在社会上遇见什么样的人。
严刚想成为那个教他好的人。
他看一眼标牌。
“我知道你是担心你妹妹急的,二楼有医生值班,去看看吧。”
赵安霆倔强,“不去,我要在这里等她出来,不然等下又要哭,烦死了。”
嘴里永远是嫌弃的话,时不时瞧向病房的眼神却很担心。
严刚沉默两秒。
“赵安霆,能成为兄妹,是修来的福分,要珍惜。”
赵安霆愣了愣,“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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