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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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杏花和乔翠儿:“……”
两人是灰溜溜离开咖啡馆的。
走之前,还被迫道歉。
因为大毛理直气壮。
“俗话说父债子还,母债女还,既然子女能代父母受过,那也能替父母接受道歉,你们和我道歉吧,并且保证以后不能当众说我父母坏话,请态度诚恳一些,我要看到诚意。”
他证据在手,围观的人还越来越多,周杏花和乔翠儿能怎么办?
当然是道完就跑。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方才他们说坏话的时候,大毛没来得及录音。
但她们的道歉,大毛录下来了。
他回柜台,算完账,就拎着录音机去找店刻光碟了。
这种好东西,应该让爸妈和奶听听。
至于要不要送出去,还是得听她们的。
另一边,周杏花和乔翠儿心里恨极了。
愤恨的话出口前却又四处张望,生怕那个严肃又搁哪蹲着录音。
乔翠儿恨恨,“温宁的三个孩子咋都那么鬼,这个道貌岸然的,一张嘴全是乱七八糟的道理,
先前那个老二一看就是闯祸的料,还有个小女孩,一点都不淑女,跟个农村野丫头似的。”
周杏花心里无比赞同这个评价。
她也不喜欢温宁家的三个孩子。
她最开始知晓宁远和严刚的小女儿一个班,还想着让两人搞好关系。
青梅竹马,以后走到结婚也不错。
现在看来,那个野丫头配不上他家宁远。
周杏花拍拍乔翠儿的肩膀,温柔道。
“以后咱俩小心行事,翠儿,我把你当亲妹妹,我就直说了,
你现在名声不好,处境不妙,你得想法子在华北汽车公司掌握权力,或者和庞坤绑定关系。”
“我想什么法子?”乔翠儿很茫然,“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周杏花无奈,“我再说直白一点,要么你就让庞坤给你华北的股份,要么你就和他领证,当他妻子,只有这种利益坚固的关系,他甩不掉你,你才能步步高升。”
是得这样。
结婚不敢想,因为庞坤看不上她,但可以生孩子。
乔翠儿欣喜若狂的握住周杏花的手。
“周姐,谢谢你,你这话点拨了我,我先给庞哥生个孩子,以孩子的名义分股份。”
周杏花一副欣慰样,“你总算想明白了。”
孩子,才是最稳固的啊。
周杏花前脚刚给乔翠儿出完主意,后脚回家,就发现自己儿子阮宁远满脸是血,浑身是伤的缩在桌子底下昏睡。
周杏花脑袋‘轰’一声炸了。
她冲上前跪着,双手颤抖。
“宁远,宁远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
阮宁远清醒过来,看见亲妈,当即崩溃大哭。
“妈!妈!阮和平打我,他把我打成这样的,呜呜,妈,好疼啊……”
周杏花眼底蓄起恨意和狠毒。
她咬牙,“走,妈先送你去医院,等确认你的伤没事再找阮和平麻烦,等你爸来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对不对?”
阮和平点头,“我知道,呜呜,我说哥快把我揍死了……”
“对,走。”
母子俩转道医院,去找医生处理伤口。
看着很吓人,但没几个伤口,血主要是来自于阮宁远被吓得鼻血涌出。
就算如此,周杏花仍然坚持让护士给儿子把头缠上纱布,手绑上绷带,吊在脖子上,弄出一副很严重的模样。
母子俩还没见到阮红军,突然在走廊上迎面碰见贾淑芬牵着小玉。
小玉当即就双眼亮晶晶,关心。
“阮宁远,你被哪个勇士打了?”

“宁远的伤,是宁远的哥哥打的,小玉,婶子,我们先回去了。”
母子俩越过贾淑芬和小玉后,还听见小玉颇为感慨的嘀咕。
“没想到阮宁远的哥哥是个好人喃。”
周杏花和阮宁远:“……”真想和这野丫头干一架。
下一秒,走廊尽头,阮红军匆匆走来。
瞧见小儿子被包成这样,伤势如此严重,顿时气得脸色涨红。
“谁打的?!”
阮宁远抱着他大腿,哭得稀里哗啦。
“爸爸,是哥哥,妈妈有事出去,我和他两个人在家,他突然就打我,我都和他求饶了,他还是不放过我,呜呜爸爸,我好疼啊……”
阮红军心疼又愤怒。
“阮和平这个混蛋!”
他弯腰,抱起小儿子,“走,回家,我揍死他!”
阮宁远乖乖趴在他肩膀上,冲周杏花眨眼。
周杏花弯了弯唇角,跟上两人的步伐。
而瞧完这一出戏的贾淑芬撇嘴。
“他连大娃为什么要打二娃都不问,就要回去揍人,老子没做到位,小的才会不和气,”
小玉歪头想了想,“妈妈说,他们两兄弟的妈好像不是一个妈。”
“这样啊。”贾淑芬若有所思。
“那就是后妈和亲爹都没做好,走吧,咱去看看你万里哥哥。”
“好耶。”
小玉的干妈柴春天做菜不好吃,她儿子邹万里就折腾着学做菜。
结果炒的豆角没炒熟,母子俩齐齐进医院来洗胃了。
贾淑芬得到消息,带小玉来探望病人。
瞧着躺在病床上的虚弱母子俩,贾淑芬都乐了。
“你们俩真是,做不好菜要么去食堂,要么请个阿姨做,非要自己折腾,瞧,来医院多的钱都花了吧。”
邹万里不服气,“婆婆,都怪二毛哥。”
“万里!”柴春天不让他瞎说。
贾淑芬和小玉却很好奇。
“为啥?”
邹万里哼哼道。
“上次见面,二毛说每个人都要在家里找到自己的价值,大毛哥的价值是学习为家庭争光,二毛哥的价值是让婆婆你来火,小玉妹妹的价值是让大家开心,
二毛哥问我有啥价值,我觉得我成绩不好,又不能让大家开心,也不能让大家来火,就学炒菜,结果,就完犊子了!”
贾淑芬和小玉:“……”
后者小小人儿,深深叹气。
“万里哥哥,你怎么会被二毛子忽悠呢,你不应该顺着他的话反思自己,你应该问他,难道让家人来火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邹万里震惊不已。
“二毛哥是你亲哥啊!”
怎么还教他对付二毛哥?
小玉皱着鼻子,“亲哥算什么?亲爸爸也要讲道理才能说服我呀,不然你脖子顶着的脑袋是为了合群吗?”
邹万里:“……”
“噗!”柴春天捂着肚子哈哈笑,“小玉,说得好!”
贾淑芬倒是揪她衣服,“小玉,别说着说着就骂人!好好说话。”
小玉疑惑看她,“奶,你不就是这样的吗?”
贾淑芬:“……”
柴春天赶紧摆手,“婶子,你别说小玉,小玉说得挺对的,万里这孩子就是笨,让小玉多骂他几句,以后他出去就听得懂点人话了。”
小玉摇摇头,“算了,干妈,我没兴趣,今天水喝得少。”
邹万里:“……”意思是浪费口水?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开导一下吗!
柴春天又没忍住笑。
没坐多久,部队有人开车来接柴春天和邹万里回去。
贾淑芬带着小玉送别他们时,一本正经道。
“万里啊,你非要做菜给你妈吃的话,下次在家里用盆装点屎,要是中毒,就吃屎,这样一下就吐出来了,免得跑医院。”
柴春天一言难尽。
邹万里一脸惊恐,“妈呀,我再也不下厨了。”
祖孙俩回家的路上,贾淑芬唉声叹气。
小玉免不了仰头问,“奶,咋啦?”
贾淑芬望着她,忧愁,“玉啊,你现在完全就是小号的我,是不会被欺负,但有点强悍,你爸妈要是怨我咋整?”
“不会哒。”小玉冲她露齿笑,脆生生道。
“奶,你要相信我妈妈,我妈妈是个超级懂道理超级感恩的大女孩,你带我,她感激你都来不及,咋会骂你呢,
我告诉你哦,上次我说妈妈是最可爱的女孩子,她说奶你也是,
于是我决定把你和妈妈都排成我心目中的第一,贾淑芬同志,你和温宁同志一样,都是最可爱的大女孩!”
小小人儿一番话,愣是把贾淑芬哄得热泪盈眶的。
她抹一把眼睛,“哎呀没风咋还有沙子进眼睛,走,小玉,我们去买菜,今晚给你妈妈炖鱼头汤,给你炸酥肉。”
“好耶,奶,你炸的酥肉超级好吃~我会吃多多的饭~”
“我们小玉真是乖宝宝。”
祖孙俩手牵手,高高兴兴的去买菜。
而另一边,阮家可就不高兴了。
阮红军抱着小儿子和周杏花回家,每间房都找了,愣是没找到阮和平。
周杏花还温声喊,“和平,你快出来吧,阿姨拦着你爸,弟弟不会怪你的,你一直躲着不是个事儿呀。”
阮红军冷笑,“等他回来,老子把他腿给打断,把弟弟揍成这样还有胆子躲起来,老子不把他揍老实了老子就不叫阮红军!”
周杏花眸底飞快掠过一道得意,嘴上却劝。
“这样不好吧,红军,和平还是个孩子。”
阮红军怒气汹涌得犹如一头要横冲直撞的牛。
“他是孩子?宁远更是个孩子!他……”
正骂着,家里的电话响起来,阮红军顺手接通,没说两句就挂断,烦躁的往外走。
“局里有点事,我先过去一趟,阮和平回来你就把他锁在屋里,等我回来。”
“行。”周杏花送他离开,“记得按时吃饭,宁远,和爸爸说再见。”
已经打开电视的阮宁远习以为常的说出妈妈教的话。
“爸爸再见,爸爸注意安全。”
“好好,宁远真乖。”
确认阮红军离开后,周杏花看看阮宁远的伤,笑道,“我给你炖鸡汤。”
“我要吃炸鸡腿。”阮宁远点菜。
周杏花一口应下,慢吞吞去厨房给儿子做好吃的,至于大儿子?
爱回来不回来,随便吧。
隔天一早。
在局里熬一夜的阮红军到家,睡一大觉,下午三点才醒。
他恍惚一阵,跑去大儿子的房间,看见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又去问厨房的周杏花。
“昨晚和平回来了吗?”
周杏花愣两秒,“不知道,我没看见他。”
阮红军瞪着凶眼,质问,“他一天一夜没回来,你都不想着找找?你到底怎么当后妈的!?”
周杏花:“……”

周杏花立刻挤出眼泪水,慌忙解释。
“老阮,我……我要照顾宁远啊,他都被和平打得起不来床了,我就没顾上和平,你,你要是恨我,就,就跟我离婚吧!”
哪至于!?
阮红军一脸烦躁的摆手,“说这些干啥,谁要跟你离婚,赶紧,出去找找。”
“好。”周杏花果断答应。
她脱围腰换衣服去找人,实际上心里却在想:最好死在外面,就不用她费心了。
阮红军和周杏花正在找人时。
严家院里,二毛拉上小玉,兄妹俩一起堵住要回家的贾亭西。
二毛摸着下巴,眯着双眼,“亭西,你这两天不对劲。”
小玉双手抱胸,重重点头。
“嗯嗯!我也觉得!亭西哥哥,小姑姑和小姑父不在,你是不是在家偷藏女孩啦?”
贾亭西面红耳赤的否认。
“小玉,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
二毛说出疑点。
“以前小姑姑小姑父不在家,你都跟我睡,昨晚你却回去了,现在你也要走,还说不过来吃晚饭,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别的好兄弟了?”
贾亭西犹豫。
小玉小手叉腰,仰头,为哥哥愤愤不平。
“亭西哥哥你太过分了!你不知道二毛子为你付出多少吗?
要不是他瞎玩,你的轮椅坏了,小姑姑能给你换新的吗?
要不是他讲恶心笑话,你能减肥成功吗?
要不是他整天招猫逗狗惹奶生气,我们能哈哈乐吗?!”
二毛猛地扭头,“严如玉!你到底站哪边的?”
小玉眼睛嘀哩嘀哩转,赶紧捂嘴后退,“我说的都是实话嘛。”
贾亭西怕争执把外婆引过来,压低声音。
“我偷偷告诉你们,你们别告诉你们奶和爸妈。”
二毛和小玉同时重重点头,异口同声,“行!”
就听贾亭西呐嚅,“阮和平在我家。”
二毛脑子转得快,瞬间惊讶,“他离家出走了?”
“嗯。”贾亭西叹气。
“他说他后妈污蔑他,他弟弟趁他睡觉,打他,他再也不想回那个家,我就让他在我家躲两天。”
贾亭西和阮和平关系还可以。
主要是上次贾亭西听二毛的建议,给阮和平送一本控制心情的书,之后又意外做同桌,把感情培养出来了。
贾亭西碰见跟个流浪犬似的阮和平,同情心泛滥,就把人带回去了。
二毛倒是没想太多,只感慨。
“他做了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啊,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现在每天被奶追着打。”
贾亭西:“……”
小玉仰头看两位哥哥。
“我昨天看见阮宁远了~他被打得很惨耶,纱布包脑袋,手吊脖子上,亭西哥哥,阮宁远的哥哥是好人吗?他会不会揍你啊?你腿不好,跑都跑不掉。”
贾亭西愣两秒,“不会吧,我和阮和平是朋友。”
二毛拍拍他肩膀,颇有义气道。
“别多说,哥今晚去你那里睡,保护你,你先等我和奶说一声。”
他扭头就回屋。
小玉噘嘴,她也想去,但用屁眼想也知道,奶不会同意。
她若有所思的望着贾亭西。
贾亭西识趣摸出一块钱。
“小玉妹妹,请你严格保密,千万不能告诉大人。”
小玉美滋滋接过钱,轻点头。
“好吧,这是一天的价钱哦,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上,我多帮你保密七个小时,明早七点你得再给我一块钱,我才会继续保密~”
贾亭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必须睡到七点。
二毛衣服、洗漱用品都没拿,因为他可以穿贾亭西的。
他斜背上自己的吉他大步迈出,贾淑芬在后面追。
“严二毛,你到底为啥要去你姑姑家住?”
“哎呀,”二毛摆手。
“奶,男人的事你少管,管多了掉头发,我走了。”
他拉着贾亭西离开。
贾淑芬翻个白眼,叉腰警告。
“不准杀人放火不准出馊主意,要是被我发现,我把你腿打断!”
“晓得了。”
兄弟俩离开,贾淑芬的目光落在小玉脸上。
但她还没开口,小玉就扬起手中的一块钱。
“奶,瞧,保密金哦,你起码给我四块钱,我才会出卖亭西哥哥和二哥。”
贾淑芬想拎棍子揍她,气道。
“赚钱赚老娘身上来了,老娘就不给钱,未必还能把我憋死,你赶紧去隔壁练字,别想逃课。”
小玉叹气,“好吧。”
贾亦真家。
贾亭西带着二毛进屋。
里面传来警惕声音,“谁?”
“是我。”贾亭西赶紧出声。
“二……严川来了。”
几秒钟后,二毛看见走出来的阮和平,顿时大吃一惊。
因为阮和平满脸青紫,眼睛红肿,还一瘸一拐。
二毛围着他走一圈,免不了追问。
“你咋伤成这样了?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是才六岁吗?能把你打成这样?”
其实阮和平之前很厌恶咋咋呼呼的二毛。
因为他感觉严二毛和阮宁远很像,都是父母宠爱的熊孩子,作威作福的。
但在贾亭西的努力下,他没那么讨厌二毛了。
他干巴巴的解释。
“我期末考试考了第三,坏女人不爽,一直针对我,给我钱玩游戏,又挑拨我和我爸吵架,
她还不给我吃肉,问就是工资花完了,
我的伤……有我爸打的,有阮宁远打的,
其实我打得过他的,只是昨天我在睡觉,他突然就扛着凳子打我,我一气之下把他也揍一顿,跑出来摔一跤,就这样了。”
阮和平说完,屋内全是沉默。
二毛都不知道说啥了。
阮和平这一切遭遇,很能说明一句话:有后妈就有后爸。
谁家亲爸能让儿子过得这么惨啊?
他还跟没脑子似的,轻信周杏花的话,打亲儿子。
二毛甚至觉得:其实别看贾淑芬每天拎棍子追着他揍,可要是严刚同志像阮红军这样当爸,贾淑芬必定会撸起袖子猛猛抽他。
不过……
二毛没忍住,“恕我直言,你有点笨!怪不得你玩不过你后妈!”
“二毛!”贾亭西喊停。
他觉得现在不适合讨论这个,阮和平受着伤呢。
阮和平果然被激怒,他瞪着二毛。
“你在健康完整的家里长大,你根本不明白全家只有我一个外人的感觉!”

周杏花装模作样,假装好后妈,阮红军眼睛被狗屎糊住了一样,深信不疑。
通常的流程是这样的:周杏花或阮宁远挑衅他,阮红军不信他,揍他,再关禁闭,然后就是不耐其烦的讲道理,让他要听周杏花的话,作为哥哥,要照顾阮宁远。
重复,又重复。
整整八年,阮和平都是这样过来的。
八年啊!
最开始他期待过周杏花是个好妈妈,可是呢,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挨打中明白残酷的真相。
阮和平双眼迅速发红,不受控制的掉泪水。
他急忙用手去抹,咬着下唇,倔强看着旁边墙壁。
二毛有点尴尬,大男孩也哭啊,看来真的很伤心。
他赶紧哄。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你,但是,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办法,我包你后妈玩不过你。”
阮和平再抹一把泪水,扭过头来,顶着满脸青青紫紫的伤,抽噎着问。
“啥办法?”
二毛让贾亭西去拿纸,给阮和平擦擦脸。
然后他坐下,娓娓道来。
“其实你就是当局者迷啦,你想从他们三人身上得到家人的爱,所以你才会被他们控制,所以很简单,你第一个就是不要对他们有期待,就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你爸爸也不要有,能做到吗?”
阮和平面露思索,但很快就下定决心。
“我能!我,我昨天离家出走,偷偷跑去公安局,我爸一点都不想着找我,在他眼里,我不是他儿子,我也不要把他当爸爸!”
二毛让贾亭西安慰他两句,才扯到正题。
“那就很简单了,你后妈不是要做好人吗,你就让她做啊,
你当着别人的面问她要钱买资料,问她要钱上辅导班,她要做好人就必须给你钱,不给你你就卖惨,哭你妈死得早,哭你命不好,哭你爸工资全给她,”
看着贾亭西恍然大悟的模样,二毛继续。
“她总是制造误会,让你爸打你对吧?你要么抓到证据反击,要么你就跑啊,
她要是污蔑你偷钱,你就把钱塞她儿子的书包里,
她要是让你发火,自己摔倒,让你爸看见,你就赶紧给自己两巴掌,哭着让你爸做主,
总之你一定得做,得说,别悄悄就认罪,也别硬挺挺站在那被你爸爸打,然后在心里默念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巴拉巴拉的,你傻啊,痛在你身上哎!他后悔跟你有关系吗?”
阮和平被说得羞愧了。
因为他以前确实是这样,静待事情发展。
“再比如你这次和你弟弟打架,选择离家出走就很不对,你应该比他伤得更重,然后去医院住院,让你后妈出钱出力,让你爸爸丢脸啊。”
阮和平嘴唇动了动,“这不就是装模作样的演戏吗?”
“是啊!”二毛毫不犹豫的肯定,语气又充满无奈。
“如果你满十八,我就让你离开家,和他们断绝关系,自个生存,
但你才十四岁哎,你爸还要养你的,他凭什么不养你?
你就得做戏,然后把属于你的一切都拿到手。”
阮和平大受震撼,原来还可以这样做。
这时,贾亭西左右看看,选择站在二毛这边。
“二毛哥说得没错,和平,他们不把你当家人,你也把他们当外人啊,你后妈喜欢演戏,你得比她更会演戏,就赢了。”
二毛幽幽道,“你忍,那就你吃苦,他们享福,你甘心吗?”
不甘心!
凭什么呢?
以前是一叶障目,现在被点拨,他必定要让那三人不好过。
阮和平猛地起身,往外走。
“你干啥?”
贾亭西问。
“我去找我爸,就在公安局门口哭,说是我后妈和阮宁远把我打成这样的。”
孺子可教啊。
这么快就要行动了。
二毛按住他肩膀。
“你等等,你这个模样有点平淡,不够有冲击力,你等我,我去拿我妈的化妆品来给你化个妆。”
阮和平豁出去了,“好!严川,我听你的!”
二毛嘿嘿笑,“叫我二毛哥就行。”
“二毛哥。”
“哎!不对,这个咋越抹越红,抹不白啊,亭西你看看这是啥?我妈妈唰唰两下就白了,跟刮腻子一样。”
贾亭西四处找盖子,对上一看。
“上面写着腮红,我们要抹的好像是粉底?”
“粉底在哪?来,给他刮大白。”
贾亭西:“……”有时候觉得二毛哥多聪明,有时候又太幼稚。
严家和贾家距离不远,很快二毛就拿回化妆品,在阮和平脸上涂涂抹抹。
期间还各种传授知识。
“对准她的弱点就是干,你后妈的弱点其实是她儿子,
回头你被骂,你就骂你弟弟,被打,你就偷着打你弟弟,
只要你更豁出去,你后妈就没办法。”
“……干架还有点很重要的是不能被激怒,你一恼羞成怒就会说出不合适的话,她就会趁虚而入!
你得镇定,不管对方丢什么话,你都以你开口,不能以我开头,知道吗?来,咱俩互相骂一句。”
“好。”
二毛张嘴就来,“你个怂货,被欺负都不知道打回去!活着是让你丢脸的吗?”
阮和平想了想,“我不怂,我……”
“错了!”二毛一字一句的教。
“你应该说,你才是怂货,平时蹦跶得欢,真正需要你刚的时候,掘地三尺都找不着!”
阮和平:“……好的。”
严川不是父母双全,自由畅快,过得很幸福吗?
到底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干仗经验啊?
他要学废了。
作为严川手把手教出来的第一个干仗派学生,阮和平在1989年7月初二傍晚,开始施展二毛功法。
彼时,找两小时的阮红军已经找急眼了。
家里,学校,公园,电影院等地方都找过了,没人。
他们刚来麓城不久,也没有亲朋好友,阮和平会跑哪里去?能跑哪里去?
一天一夜了。
再耽搁下去怕出事,阮红军不得不发动局里的同事帮忙,没下班的严刚也赫然在列。
一群人疾步往外走。
阮红军还在拜托大家。
“我儿子不懂事,在家揍弟弟,怕我骂他,就跑了,最近到处鱼龙混杂的,辛苦大家了……”
大家自是态度客气。
“没事,先把孩子找到。”
“十几岁的男娃都这样,我小时候也离家出走,我爸妈到处找我,结果我在麦子丛里睡大觉。”
“……”
严刚一直没吱声。
出于同事之情,他可以个人帮忙找,但他和阮红军关系也就这样,要是好的话,他会发动自己所有的亲朋好友。
但现在,没必要。
这时,阮红军直接安排,“麻烦大家,严局带人去西边,我带人去东边,周……”
他正说着话,突然,有个公安指着门外。
“哎,阮局,那是不是你儿子?他,他咋伤成那样啊?”

第292章 四块钱的封口费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瞧见衣衫破烂、苍白的脸全是伤、双眼红肿、跪在地上的阮和平。
阮和平双眼泪汪汪,伸出一只手,“爸!”
阮红军着急忙慌的跑过去,扶起他。
“和平,你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快告诉爸!”
“我……”阮和平苦笑,泪水不停往下掉。
“是弟弟,他趁我睡觉,把我打……”
他又急速摇头,“爸,我错了,不是弟弟打的,弟弟还没满六岁,弟弟没错,是我的错。”
阮红军即将脱口而出问他怎么冤枉弟弟的话堵在喉咙。
他干巴巴挤出一句,“你弟弟还小。”
“爸。”阮和平拉他衣服,可怜巴巴的哭诉。
“我怎么这么疼啊,我不会要死了吧,我死以后你要把我和我妈妈埋在一起,好不好?我想我妈妈了,妈,我想你……”
虽有做戏成分,但人到悲处,真情流露,阮和平哭得一抽一抽的。
他以前是挨骂挨揍都死活不吭声的男孩子。
这一哭,倒让阮红军想起大儿子小时候乖巧懂事的模样,于是他也红了眼眶。
“我带你去医院,和平,你撑着。”
他抱起阮和平,坐上属下开来的车,往医院赶。
警车离开后,留在现场的几个公安颇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也免不了嘀咕。
“阮局家里挺乱,没想到他两个儿子的妈还不是一个……”
“俗话说有后妈就有后爸,弟弟将哥哥打成这样,当爸的好像并不打算教育弟弟,哥哥有点可怜。”
“我要是阮局,我就在家里重振军心,必须让媳妇对大儿子好,第一个孩子啊。”
“啧……”
人群最前方的严刚站得笔直,喝止。
“该下班的下班,值班的进去,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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