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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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轻拧细眉,“妈,我让助理约明天医院的号,你该去做今年的体检了。”
“啊……好吧。”
儿媳妇是为自己身体好,贾淑芬没有阻止,干脆应下。
只是心情不咋好就是了,体检麻烦得很,还得饿着肚子抽血。
正巧严刚走出来,贾淑芬张嘴就骂。
“睡睡睡,全家就你起得最晚!跟猪儿虫一样!”
严刚:“……”他想把脚缩回去。
他无辜的望向温宁,温宁失笑,解释。
“妈明天要去做体检。”
哦,他是撒气的。
严刚走出来,顺手帮忙收拾桌子,嘴上道。
“我同事老张的爸前两天确诊什么阿尔兹海默症,就是老年痴呆,记不住家里人,转个身就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出去走都找不着路回来,妈,你是该去做检查。”
温宁怕的就是这个。
严刚说出来,成功地让贾淑芬心提起来。

不过,也就是两个小时的功夫,贾淑芬就不焦虑了。
因为她和老朋友打电话,老朋友告诉她,打麻将动脑子,可以预防老年痴呆!
贾淑芬行动力极强,立马开车回家拿麻将,再喊上自己三个牌搭子,去幸福里酒店外边的石桌子上摊块桌布,正式开打!
“二条……五筒!我胡了!”
“幺鸡!”
方知也被服务员嗲过来,瞧见这一幕,人有点懵。
“婆婆……”
贾淑芬手忙着垒麻将,扭头快速问。
“在呢,小也啊,婆婆带两个朋友来这打麻将,没影响到你吧?”
倒是没影响她个人,但是可能会影响酒店形象。
上次,大毛和黄冬阳婚礼圆满成功,温宁和梁雪一起把无主角的背景做成宣传手册、传单,雇人去罗曼假日酒店的附近搞宣发。
主打就是抢他们生意。
别说,效果还不错,有好几拨客户看重他们幸福里的一对一高端定制,晚宴场地,纷纷选择他们定婚宴。
方知也一边忙这些前期客户,力争让他们满意,毕竟口碑很重要,回头客什么的必不可少。
一边还要监督施工那边,把其余几个空置的宴会厅装修好。
忙得很。
今天就有两拨约好的客户要来看场地。
服务员找来方知也的原因就是问要不要阻止贾淑芬几人,等会客户一来,瞧见酒店外有人呼五喝六的搓麻将,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好。
但方知也犹豫了。
一方面,贾淑芬身份在这,德高望重的,阻止她,她会不会不高兴?
另一方面,她觉得在这打麻将其实无伤大雅,又不是在婚宴舞台上打。
脑子里想法万千,转瞬,方知也面色如常。
“没影响到我,婆婆,你和朋友慢慢玩,我让人给你们端花茶过来,菊花茶清热败火,可以吗?”
“可以可以!”贾淑芬赶紧应下。
“输着呢,正好给我去去火!”
“好哎。”
于是,四个老太太搓得更开心了。
私底下,接待经理发愁的问方知也,“等会客户来,怎么说?”
方知也镇定,“交给我。”
接待客户的时候,方知也语气从容。
“裴女士,您看到的几位老太太,其实是我们老板的婆婆和她的几位好友,
她们非常热爱传统文化,尤其是麻将,听说我们酒店经常接待外国客户,所以,她们现在正在‘精修’一下,准备给我们的外国客人展示一下正宗的中国麻将文化。”
裴女士惊呼,“哇,那她们技术肯定不错,等会看完我也去玩一玩。”
方知也笑着轻点头,“当然可以,这边请,裴女士,我们的宴会厅在另一侧,全程会根据新人的喜好和爱情故事,布置成你们想要的模样。”
“好啊我很期待。”
接待经理:“……”
还得是你,方总。
贾淑芬上午锻炼够脑子,半下午,她的麻将搭子都走了,她就格外无聊。
干脆帮着绿化工人一起给花园修草,栽点花,还能听他们讲家里的八卦,做点劝解的工作。
比如有位五十岁的妇女张嘴就吐槽儿媳妇。
“……以前我们生完孩子就下地干活,她倒好,坐月子稳稳坐四十天,孩子都不想抱,说累,真是娇贵!”
贾淑芬翻个白眼,问得直白,“那你家还有地让她去干吗?”
妇人噎两秒,“没地不存在,她洗洗碗拖拖地,这种家务活总行吧?啥也不干,内衣裤都想丢给我儿子洗,不嫌害躁的!”
贾淑芬笑呵呵,“这有啥,你儿子又不是没脱过她内衣裤。”
妇人:“……大姐,你咋跟我对着干呢,难道你看得惯你家儿媳妇好吃懒做啊?她懒一点,你儿子不是就更累一点?”
贾淑芬瞪大眼,“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妹子,咱儿子累,是他自己选的路累,难道不娶媳妇不生孩子,他就不工作不活命了?
不可能啊,他不还得挣钱不还得累吗?人只要活着都得累,这可怪不到儿媳妇头上。”
“可是!”妇人倔强,“我以前当儿媳妇的时候,家里家外啥都干,从来没二话,我婆婆还打我,现在我儿媳妇进来,该轮到我享福了吧!我都没想过打她,结果她还给我脸色看。”
贾淑芬笑笑,“人不好,运气就背,婆婆打儿媳妇,儿媳妇打婆婆的两岔都让你给赶上了,再过几年,要是孙媳妇打奶奶,你又赶上可咋整。”
妇人:“……”
这天没法聊了!
静默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丽的熟悉女声。
“叔叔,我想找一下方知也姐姐,她是我嫂子。”
贾淑芬眉头紧蹙,透过灌木丛往发声处望去,看见严贱妹。
好家伙。
二毛还真没料错,她真要来找小也使坏!
贾淑芬正想冲出去赶走严贱妹,倏然顿住。
还是等等,看看她找小也说些啥,对症下药,不然她明天去医院体检,贱妹又来咋整。
贾淑芬就躲着,看保安将方知也叫出来。
方知也今日穿着米色的工作服套装,踩着小高跟,头发整齐的挽到脑后,妆容精致,非常职业化。
她望着严美娜,秀气的细眉微蹙。
“你好。”
严美娜露出浅笑,殷殷切切的上前。
“方姐姐,我看见酒店在招工,我可以来当服务员吗?”
“不可以。”方知也直接拒绝,“我们不招未成年。”
严美娜和小玉同年,83年出生的,今年才17岁。
严美娜抿唇,小脸满是苦涩。
“你连这个都知道,想必二毛哥什么都告诉你了,方姐姐,我和小玉明明一起出生的,但小玉过的什么日子,我过的什么日子,你看我的手……”
她挽起手臂,露出一条条纵横的旧伤。
“这都是小时候我哥,我爸,我妈打的,调换孩子是我妈做错的事,要是能选择,我不想受苦的,方姐姐,你这么优秀,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二毛哥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方知也不假思索,“你是受害者,或许你没做错什么,但你出现在二毛眼前,只会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他妈妈和妹妹受的罪,所以你最好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你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好吗?”
严美娜脸色一僵。
都是女人,为什么不同情她?

第571章 我这辈子什么都没做
修剪得极好的灌木丛后,贾淑芬撅着屁股听着这话,却在心中狠狠给未来孙媳妇喝一声好!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这一点,以前的丁文美就做得很好。
她亲妈陈明华是害死黄冬阳妈妈的间接凶手,丁文美得知黄冬阳和严家的关系后,一直在尽量避着他们。
但她又感激贾淑芬的帮助,所以送点什么都是暗戳戳的,然后飞速就跑了,绝不奢求黄冬阳的原谅。
贱妹识趣点,就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别来招惹严家人。
可她不,她偏找来,还不找当事人,找的是即将进入严家的方知也。
就是欺负方知也对严家的事不够了解。
觉得方知也有怜悯心,同情心,拉不下脸,于是就会帮助严贱妹。
这样一来,她和二毛的感情可能会出现些许裂痕。
严贱妹膈应人得很。
贾淑芬暗暗撇嘴。
搞清楚严贱妹的来意,她也不再躲了,直接走出去。
“小也说得对!”
听见声音,方知也和严贱妹都同时看来。
“婆婆。”
“奶! ”严贱妹双眼泛着泪光。
“她哪里说得对,她让我远远的离开这儿,奶,她还没进门就要赶走严家的亲人,她什么用心啊!”
方知也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告状?
好在贾淑芬不相信贱妹,她和方知也站在一边,当场就来个‘呸’!
“你以为我没听见你们说话?你别想挑拨来挑拨去的,小小年纪当长舌妇,比你妈还可恶!”
方知也松口气,严贱妹脸色铁青,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
被迫聆听贾淑芬的下一波话。
“贱妹,你也十七岁,听得懂人话,我就直说了,大家不待见你,不只是因为你爸妈的所作所为,还有你自己的行动,你扪心自问,对你好的人,你真诚相待了吗?”
严贱妹泪水流下,反问,“我没有吗?”
贾淑芬抛出一个名字,“你李萍阿姨,你有吗?”
严贱妹愣住,嘴唇轻颤。
“当年我去看你和元宝的时候,我的身体出问题,你自己心知肚明到底发生什么。”
贾淑芬叹气。
“很多事不是过去了就会被遗忘,你自己想起来的时候,但凡有一点心虚,你就不该再作恶,无辜的人受牵连,背后可能有好几个家。”
她自以为讲得够明白,却不料,严贱妹开口却是。
“奶奶,其实这都要怪你。”
贾淑芬睁大眼,身体歪了歪。
方知也赶紧扶着贾淑芬,“婆婆。”
“奶奶,我爸爸是你最失败的儿子,你又帮他娶我心术不正的妈,生下我和我哥,”
严贱妹抹一把泪,笑得讥讽。
“我们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你又不是没见过,你心疼我们,就该把我们接到身边好好照料,你却装傻,缩在大伯大伯母家享福,大毛哥他们三个本来就优秀,你赖着说是你教育得好,真可笑,同样都是孙子,你怎么没把我们教育好?”
贾淑芬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方知也皱着眉头斥责,“严贱妹!你闭嘴!养你是你爸妈的责任,不是你奶奶的!”
“我不!”严贱妹咬牙,“我就要说!奶奶,你知道吗?”
她露出一缕意味深长的笑。
“我爸爸失踪,被骗了,警察叔叔说他被诓骗到国外做黑工,或者卖器官,这辈子都回不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每天好端端享福,你,好受吗?”
贾淑芬第一次听说这消息,心神大震。
“什么时候的事?!”
严贱妹眉尾有得意,“哇,你还不知道,原来你和你大儿媳妇的感情也没那么好,这么重要的消息,她根本不告诉你……”
“够了!”
一道凌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是温宁,她扯过严贱妹,扬手一巴掌就挥她脸上。
“闭上你的臭嘴!”
严贱妹被打得往后跌宕几步,将将稳住,就听见温宁冷冽的话语。
“东说西说,四处挑拨,严贱妹,这就是你在监狱里学到的东西!?”
严贱妹捂着脸,抬头,恨恨望过来。
“是啊,妈。”
这一瞬间,眼前的严贱妹和前世在医院交代一切的严贱妹发生重合,那双大眼里都是赤裸裸的恨意和怨恨。
温宁心神一惊,仿佛回到上辈子自己拽着她一起跳下楼,狂风呼呼作响的现场。
她只是瞬间的愣神,严贱妹就抓紧机会。
“哦,应该叫大伯母,大伯母,你不让奶知道这些事,是觉得她不配吗?可她是我爸的亲妈,她有权利知道。”
温宁闭眼一秒,“严贱妹,你来挑拨,无非是想报复我们,我们做错什么?没帮你就是错?”
严贱妹嘴唇动了动。
她想说是。
“你怨你奶没帮你,”温宁冷笑。
“你小时候要不是你奶给你熬米汤,刘金兰早把你虐待死了,
要不是她坚持带你去看腿,你腿也没现在走得顺,
你问为什么,凭什么,怎么就想不起你自己差点把你奶害死的往事?
就算这样,你十岁生日,她还给李萍寄钱,想让你过得好点,你的回报是什么?不记恩反记仇?”
严贱妹冷笑,“她想对我好,那不想对我好的就是你,你还是严家的长嫂,大伯母……”
“是。”温宁毫不迟疑的承认。
“是我不想对你好,我厌恶你,严贱妹,你都改名叫严美娜,你还不懂我为什么恨你吗?你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她无比直白的表达,严贱妹想起了她做的两个梦。
特别是后一个,她害死小玉、大毛、二毛、严刚……
难道温宁也做梦了?
也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为什么一开头就把孩子调换回来了。
严贱妹嘴唇呐嚅,“可我这辈子,什么都还没有做,你凭什么恨我。”
温宁手痒得很,攥紧手,想抽她。
人怎么能在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后,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大毛二毛严刚上辈子对她的好,她真的一点都记不得吗!
“凭什么?!”关键时刻,贾淑芬突然挣脱方知也,冲出去,跳起来,左右开弓给严贱妹两个大比斗。
“我告诉你凭什么,凭你是个蠢货,是个不懂感恩的混蛋玩意儿,满嘴歪理十八条,胡搅蛮缠没天理,脑壳遭门夹了,一天到黑讲些屁话……”

第572章 我只是想比小玉过得好
“还什么都没做,你真把老娘害死了,你又说你不是故意的,你他妈破嘴一张什么都是你有理!”
“严家怎么有你这么个后代,你还怨老娘为什么生你爹,娶你妈,那元宝现在不是改好了?只有你冥顽不灵,你个脑壳打铁的瓜娃子……”
贾淑芬边打边抽,出手一下比一下重。
严贱妹躲闪,要还手,又被温宁和方知也控住手。
痛啊,急得她尖叫着喊人。
一些做工的人和路过的人还真凑过来看。
贾淑芬先前怼过的大婶就问,“哟,咋当场打人了,还是三打一。”
贾淑芬打累了,最后一下将严贱妹直接扇到地上坐着。
“三打一怎么了?亲奶奶,大伯母,嫂子,教育自家小辈,天经地义的事! ”
她瞪着说话的人,“你要是想尝尝这滋味,我不介意赏你两巴掌。”
说话的人缩缩脖子。
这老娘们咋比她村里的老太婆还凶,能文能武的。
这时,温宁看着捂着脸嘤嘤哭泣的严贱妹,冷冷道。
“严贱妹,我对你还是太客气了,我不该试图说服一条狗,从现在起,你最好小心点。”
“就是! ”贾淑芬应声。
“滚蛋!再出现在小也和宁宁面前搬弄是非,老娘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严贱妹咬牙切齿,爬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从她背影都能看出她的不甘心。
能教育她的,要么是监狱,要么是精神病院。
温宁蹙眉。
得想个法子把她送进去。
之前她预备好的人,现在得派上用场了。
“咳,宁宁,你怎么突然来了?”贾淑芬话声打破沉思。
温宁扭头,解释,“我不放心你,事实证明我来对了。”
实际上是接到贱妹来这的消息。
温宁又看向方知也,“小也,你放心,我和你婆婆平时不这么抽人。 ”
方知也理解的笑笑,“我明白,是她太能招惹仇恨了。”
贾淑芬和温宁还要说严辉的事,就先走一步。
方知也回酒店就给二毛打电话。
“你快回家看看吧,我怕你妈和你奶吵架。”
“哈?”二毛夸张的声音像是听见天方夜谭。
“我奶和我妈?你信她们吵架,不如信她俩合伙把我和我爸揍死。”
方知也沉默两秒,解释。
“我们三刚合伙把严贱妹揍了一顿,她太能怪了,先怪你为什么讨厌她,然后怪你奶为什么不帮她,最后怪你妈妈为什么不对她好……我都服了,她跟怪怪成精了一样。”
“她提到了严辉的事,说白发人送黑发人,说你妈妈为什么不告诉你奶奶,反正,现在你妈和你奶应该回去讨论这事了。”
听完,二毛肯定,“放心,就这事,我奶能体会我妈的用心,还不是怕她太难过,今晚我会早点回家,哄哄老太太。”
“那就行。”
说完正事,二毛笑嘻嘻。
“方知也同学,你还帮着打人了。”
方知也有点心虚,“我平时不打人,就是她说的话,是个正常人都想去抽两巴掌,我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不,我的意思是,我妈和我奶肯定觉得你特有眼力见,更喜欢你了。”
二毛哈哈笑,“看来我也得努力,争取早点见你爸妈,通过考核!”
方知也好笑的嗔他,“不要脸,我还要忙,挂了。”
另一边。
严贱妹冲回家。
一合上门,背靠在门上,坐在沙发上的刘金兰就走过来,担忧又着急的问。
“贱妹,你怎么被打了?是谁打的你,你说……”
严贱妹本就无处发泄的怒火这会倾泻而出,她红着眼嘶吼。
“我都说很多遍了,别叫我贱妹别叫我贱妹别叫我贱妹!你们是聋子吗?是傻子吗?是蠢货吗!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我叫严美娜,美娜,我叫严美娜!”
她声音尖锐刺耳,爆发完,蹲在地上,抓着头发刺挠。
刘金兰吓得心一哆嗦,她小心翼翼的蹲下身,轻拍严美娜的肩膀。
“没事……别害怕……妈妈在……”
严贱妹身体一僵。
但她却并没有抱住刘金兰痛哭流涕,她恶狠狠的推开她的手。
“现在想尽当妈的责任,孩子都要死了你来奶了,我告诉你,没门!刘金兰,我恨你!”
刘金兰大受打击。
女儿肯跟她回来,这些日子的平和相处,她以为她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好了,没想到……
刘金兰瘫在地上,发呆。
自从严辉失踪,她总是这样,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类最习以为常的就是将在外面受到的伤害和委屈转嫁给家里的人。
因此,严贱妹望着刘金兰,倏然阴阴的笑一声。
“其实,严辉是被我卖了的。”
刘金兰悚然一惊,蓦地抬起头,“什么!?”
“你没有听错哦。”严贱妹将凌乱发丝随手往后撩,凑近,对刘金兰笑得痴狂。
“妈,你真是个奇葩!你难道不明白,我要是不解决他,他就会卖掉我,我们俩只有一人能好端端生活在这个家,所以,我先下手为强,
嘿嘿,他是个被卖钱还要帮着数钱的蠢货,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们俩都没法赚到钱了,恐怕被人骗了不少吧。”
她说得都对,可刘金兰仍然接受不了现实。
“你,他是你爸啊!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你们咋不怕天打雷劈呢?”贱妹打断。
“生我,虐待我,为了彩礼卖掉我……哇,你们咋不怕呢,妈,人家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能我就是比你俩还要胆子大点。”
刘金兰浑身都颤抖起来了,“你……你个孽障!”
她扬起手,想打,却始终无法落下。
严贱妹嘲讽的笑笑,“打呗,我今天被奶奶打成这样,还怕你那两下?”
她摸着脸,眯眼,恶狠狠。
“那死老太太真狠,快八十岁了,咋还不死呢,就不会得癌症,出门被车撞死吗!”
这一瞬,刘金兰望着她的眼神震惊,只有一个想法,却还被看透。
“你是不是在想,当初怎么没掐死我?”
严贱妹笑得阴气沉沉。
“对啊,你怎么没掐死我,让我受这么多苦,我告诉你,刘金兰,我死不了,我就弄死你们这些伤害过我的人!”
说完,她起身进屋收拾东西,没一会就换一身衣服,拎着包走出来。
刘金兰慌张,“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没人认识严贱妹的地方!”严贱妹攥紧手。
“我要离开松市!免得被温宁派人处处监视!”
她顿了顿,问,“小玉是不是在京市读大学?”
刘金兰吃惊,“你要去找她,你要害她?”
“不。”严贱妹面色平静下来,嗓音有些冷。
“我只是想过得比她好。”

温宁将贾淑芬送回家,车上就解释没告诉她严辉失踪的原因。
“警方那边还没有明确消息,如果确认严辉真的有事,我和刚哥肯定会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
贾淑芬窝在副驾的座椅里,身躯看起来有些弱小无力。
暴打过孙女的她很疲惫。
“知道了。”
她脑海里不由地冒出一些以前的严辉。
“上次见面,严辉还说三年后要让我刮目相看,结果他把他自己刮走了。”
温宁:“……”
贾淑芬叹气,“心不正,到底是会遭报应,罢了,容我情绪不好两天,我又是生龙活虎一老太婆,宁宁,你忙你的去吧。”
温宁不敢真放下心,就给贾亭西打电话,让他过来陪陪外婆。
贾亭西应下。
而温宁则是联系自己先前的人脉,刚谈好大致流程,就接到盯着严贱妹的人电话。
“她拎着行李去火车站了。”
这速度……跟逃命一样。
温宁挂断电话,就冲对面的人道,“辛苦你了。”
这天傍晚,二毛没和方知也约会,一下班就回家,手上还拎着烤鸭。
却见贾亭西坐在院里看书。
“我奶呢?”
贾亭西眉目间有丝忧虑,“我过来后外婆一直在睡觉,我两次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她都说没有,问想吃什么,也说不想吃,我是没法了,正等你回来。”
“简单。”
二毛放下烤鸭,跑去贾淑芬的房间,进门就喊。
“老太太,你孙子饿了,要吃饭,快起来给我做饭!天都黑了,别懒了!我要挠你痒痒了!”
贾淑芬:“……”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她翻起身就把枕头往二毛身上砸。
“你饿死鬼投胎啊,不知道自己做,滚滚滚。”
二毛腆着脸坐在床边,“会自己做,但是奶奶做的最好吃,奶,你起来呗,给我煮碗面也成。”
贾淑芬翻白眼,下床穿鞋子,絮絮叨叨。
“老娘真是上辈子作孽,这辈子摊上严辉严聪那种儿子,又摊上你这么个没脸没皮的孙子,想消停会都不行,严二毛你这种二皮脸,以后结婚迟早是被媳妇打的命,你个瓜娃子……”
说着说着就生龙活虎的往厨房走。
二毛冲站在房门口的贾亭西挑眉。
“简单吧。”
贾亭西:“……”反正他不敢这么气老太太,也没这么厚脸皮。
他瘸腿,跑不过老太太。
十来分钟后。
二毛和贾亭西坐着吃面,就烤鸭,前者吸吸吸,后者吃得秀气。
贾淑芬看着他俩,眉头蹙得很紧。
“你们俩一个讨厌,一个找不到对象,也烦,还是小玉好,可惜小玉要念书,得在大城市。”
二毛无语,“奶,你以为亭西是不想有对象吗?你没有一百万,是因为你不想要吗?还不是因为找不到。”
贾淑芬瞪他,“找对象比找一百万容易多了!亭西现在是对象没有,一百万也没有!”
贾亭西有点吃不下去了。
“……不是,你们俩吵架,可以不用提我,我可以走。”
“吃你的!”
祖孙俩异口同声,贾亭西低头,默默嗦面。
贾淑芬质问二毛,“你今天是纯心回来和我对着干吧?”
二毛笑得呲出大牙,“不是,奶,我回来给你讲稀罕事的,听不。”
“放。”
二毛随便张嘴就是乐事。
“前两天做笔录,有个嫌疑人一直说啥都不可能说,就不说,然后有个老警察拿只笔给他,他完完整整的写下来了。”
贾淑芬:“……他肯定发过毒誓,什么说出去就天打雷劈的话。”
“有个报警的男人怀疑儿子不是自己的,跟媳妇打架,警察上门处理,然后他媳妇交代:孩子是她老公的兄弟。”
……这可真刺激。
贾亭西停下吃面的动作,默默掏出本子记下。
一通八卦入耳,贾淑芬的注意力逐渐转移,心情都好了。
“还有吗?”
二毛问,“奶你现在高兴了不。”
贾淑芬挺挺后背,“还行吧。”
二毛嘿嘿笑,“那我留着下次讲。”
“你!”
二毛握住她伸出的手指,“奶,我洗完碗,你跟我出去溜达溜达呗,难得陪你散步一次,你不得吹吹我啊。”
“你有啥好吹的,跟你爸一样,看样子要在公安局处理鸡毛蒜皮的案子了。”
说是这么说,贾淑芬却跑去换衣服,带着二毛和贾亭西出门溜达。
溜达累了呢,正好吃个麻辣鲜香的烧烤,还看一出男人醉酒后为情打架。
回来一困,洗洗就睡着了,呼噜声震天响。
温宁和严刚听见动静,对二毛竖起大拇指。
“哄你奶,还得是你。”
二毛耸肩,“最近你们就靠我吧,但是最多半个月我要回部队了。”
调来市局一阵子,相当于他休假,时间一过,他得回去带队出重要任务。
这就是儿子上交给国家的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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