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淑芬讪讪的,“我主要是不想拖累你们,久病床前无孝子,人性最怕考验。”
温宁觉得挺心酸的。
老太太为他们家付出那么多,察觉自己生病了,都还想着不给他们添麻烦。
她亲切的挽着贾淑芬手臂,抱怨。
“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是拖累?!妈,你照顾我这么多年,你放心,等你老了,我才不会送你去养老院享福,我给你手上拴根绳子,我去哪,你去哪。”
贾淑芬:“……也行,比拴刚子手上好。”
“哈哈!回家吧,妈。”
“嗯!我要喝酒!”
“开茅台!”
深夜,躺在床上,严刚正想和媳妇聊天,却见她望着天花板,幽幽感慨。
“我妈真是太好了。”
严刚:“……你是不是喝醉了?要不要去跟你妈一起睡?”
温宁翻身就要起来,被严刚哭笑不得的按下去。
“行行,你们去京市有的是机会一起睡,现在先勉强跟我睡几个晚上吧,啊。”
温宁乖乖平躺好,姿势很标准。
“也行。”
严刚:“……”
他猛地拍额头,“早知道我也多喝点,喝醉就不用看着你们把我排除在外了,失策。”
他扭头,温宁已经闭眼睡觉。
虚惊一场的贾淑芬接下来心情都挺不错,安排好一切,预备跟温宁去京市。
她喊贾亭西一起去,换个地儿,也许缘分就到了!
贾亭西摇头,“算了,我不想再遭受赚不到一百万和找不到对象的双重羞辱。”
第578章 严美娜当保姆
贾淑芬瞪眼,“谁乐意羞辱你呢,你总呆在家,缘分从哪来?总不能指望一场入室抢劫的爱情吧!”
贾亭西轻挑眉。
“入室抢劫?外婆,谢谢你给我灵感,我突然想到男女主要怎么往下一步进展,我先写小说去了。”
贾淑芬:“……写写写!过几年大毛二毛的娃会打酱油了你还在写!没点竞争心,不知道让娃早点出生当老大!”
温宁知晓这事,笑着劝。
“妈,人生在世,知己难求,亭西内心细腻,一看就很需要聊得来的灵魂伴侣,急不得。”
贾淑芬摇头,“急不得是急不得,但关在家更要不得!他总不能和家里的桌椅板凳、电脑键盘搞对象吧?”
贾淑芬想了想,下定决心。
“这样,过两月咱从京市回来,他要是还没对象,我就再创业,开一家婚介所,他就是我的超级vip客户!”
温宁:“……也行。”
只要妈开心,做点正经事打发时间,都成,比一天到晚坐在电脑面前,把眼睛看坏了好。
婆媳俩在出发京市前,从律师口中得知养老院那个被虐待的老人家属,根本不愿意配合律师控告刘金兰。
与其说不愿意,不如说他们怕麻烦怕折腾。
他们说告输赢都没意义,赔偿的钱反正都那点。
他们还颇为无赖的问律师。
“你是无偿为我们打官司,那谁为我们耽误的时间买单?你要是给我们发工资,我们就配合你。”
发个屁的工资。
贾淑芬暴躁点评,“不孝顺的人再怎么钻营挣钱,迟早都要遭报应,以后有他们后悔的。”
刘金兰没法坐牢,贾淑芬得知她被放出来的时间,特意喊上几个五六七十岁的老伙计,跑去围攻,哦,不,迎接。
贾淑芬左手右手拿着电线,像是拿着两根淬毒的鞭子,虎视眈眈。
被关几天,折腾得够呛的刘金兰瞳孔一缩。
“妈,你要干啥?”
贾淑芬假笑,“我来接你啊,给你排面,要是动作大点,不小心电线抽到你,你千万别鬼叫唤啊。”
刘金兰扭头就跑,贾淑芬几个老太太在后面蹭蹭追。
“原来你也知道疼啊!你个狗日的哈麻皮,给我站住 ……”
“姓刘的你不老实点,再四处挑老弱病残欺负,老娘回头带人端了你家。 ”
有路人瞧见这幕,双眸惊奇的问。
“咱不是建国了吗?老娘们还可以当土匪?!”
动不动就要去端了别人家。
追不上又知晓内情的老太太,就站好,叭叭解释刘金兰的劣迹。
“她虐待老人……该打啊!谁没有老的一天,谁都可能会住养老院,要是遇着这么个畜生,后半辈子咋整……”
“也是,我是个男的,不然我都加入你们。”
“哎呀,都是好同志。”
场面整得浩浩荡荡的。
最后,刘金兰躲在几个大垃圾桶后面,藏得严严实实。
她竖着耳朵,听见贾淑芬的声音。
“哎,人呢?四十多岁的身体就是好,哎哟给我累的……”
“别跑了,淑芬姐,你明儿不是还要去京市见孙女,把自己跑生病可划不来。”
“也是,走,咱收工,我请你们吃东西,苏记的糕点咋样,咸口,软糯……”
人声消失,刘金兰愣愣的回不过神。
贱妹,哦,美娜也去京市了,她带走家里所有的钱,所以刘金兰才想着去养老院找个包吃住还有工资的工作。
她实在是太孤单太难受太想不开了,所以才会欺负老人。
反正他们家人也不管他,被她欺负欺负也不会死,怎么了?
只是没想到冤家路窄,被贾淑芬撞破,把事情搅黄,并且她差点还被弄到牢里去。
刘金兰现在真的相信美娜的猜测,那就是温宁派人跟着他们
太可恶了。
他们都沦落到这个地步,还被盯着,温宁怎么就不放过他们家呢!
刘金兰面露Y沉的恨意。
这时,有人丢垃圾,没对准,倏地朝她头顶倒下来。
恶臭和灰尘覆盖,刘金兰噌的站起来,吓路人一大跳,边跑边喊。
“哎哟妈呀,垃圾成精了!快来人啊!”
她才不是垃圾!
刘金兰恨恨离开。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安身地方,挣点钱,去找美娜。
美娜是她亲闺女,才十七岁,长得漂亮,又聪明,有的是光明未来。
贾淑芬和温宁告别严刚、严川以及贾亭西,飞向京市。
由于大毛还没调回来,黄冬阳出国外交,小玉在学校上课,知晓消息的柴春天主动开车过来接她们祖孙俩。
“温宁,你们在京市买四合院都十来年了,还是第一次来长住吧?
我老早就开始期待,要是有什么稀罕事,淑芬婶,你们叫上我一起啊,
我除了上班就是上班,无聊,这就是没有婆婆也没有生女儿的坏处。”
温宁笑着应下。
贾淑芬手扒着车窗看风景,扭头毫不谦虚的吐槽。
“没有婆婆你就知足吧,天底下不是每个婆婆都像我这么好!摊着个不好的你现在没空无聊,得伺候她。”
柴春天好笑,“淑芬婶你一如既往地耿直。”
“那是,咦,那有家烧饼店,等等我买个驴肉烧饼吃。”
当晚就是和柴春天一起吃饭逛街溜达。
隔天,小玉放假,祖孙三代热热闹闹的团聚。
贾淑芬搂着宝贝孙女,直呼心肝,我差点就忘记你了。
小玉知晓事情原委,嘿嘿笑。
“奶,根据我近两年的学医经验,你不会得老年痴呆的啦,你没事多听八卦多聊八卦多打点麻将,晓得不?”
贾淑芬美滋滋应下,“行行行,我当然相信我宝贝孙女的诊断,严医生嘛。”
周末,小玉重新返回学校,温宁才有空拨打电话。
“严美娜现在情况如何?”
对方说了些什么,温宁细眉轻拧。
“当保姆?具体信息……行,我知道了。”
严美娜身份证年龄是十七岁,未成年。
她在京市的协和医学院附近留意两天,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也没瞧见小玉,还差点被骗。
在走投无路之际,她靠小聪明,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选中,带回家当保姆。
然后她发现,这个只比她大四岁,叫楚培培的女人是个二奶。
京市,一个满是别墅和洋房的高档小区内,有一幢三层小洋房。
此处装修风格华丽奢靡,各种名画名瓷器四处摆放。
严美娜小心翼翼的打扫卫生,余光注视着坐在钢琴面前弹琴的楚培培。
她身着一袭白色真丝睡衣,轻盈的衣料在微光中微微颤动,将她姣好的身材勾勒得若隐若现,美得令人窒息。
她伸出白皙修长的双手,轻轻落在钢琴键上。
指尖轻触,音符如泉水般流淌而出,随意的动作透着优雅,美丽。
严美娜眼底闪过嫉妒。
她原本想象中,长大后的自己就该是这样的。
结果因为严辉、刘金兰、温宁、贾淑芬和严如玉,步步脱轨,现在只能沦为帮人打扫卫生的保姆。
真恨啊。
“娜娜。”楚培培轻声唤她。
“帮我准备牛奶,玫瑰花,热水,我要泡澡,饮品我需要红酒。”
严美娜收敛神色,赶紧应下,去忙活。
她在监狱里学到的基础,看过的书,终于派上用场。
这天傍晚,洋房来了客人。
是一位气质雍容华贵,面庞却稍显刻薄的中年女人。
她一来就坐在沙发上,审视严美娜。
“新保姆?怎么看着跟小孩一样。”
楚培培倒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晃晃手中红酒杯,随意道。
“我专门选的,外地人,年纪小,不会说我闲话,也不会拿东西回家给儿子孙子吃,姑妈,你有什么事?”
被喊姑妈的楚云慧便不再管保姆,而是侧侧身,着急问。
“培培,你有好消息了吗?”
楚培培动作一顿,“哪那么快,上个月才做完手术。”
楚云慧干脆坐在她身边,将她端着的红酒放到一边,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
“不快,你就不该喝酒,得好好调养身体,争取早点给他生个儿子,这样你地位才能彻底稳固……他多久来一次?”
楚培培抿唇,“三天。”
“挺好,挺勤。”楚云慧拍拍侄女的手。
“楚家能否发达,你弟弟能不能赚到钱,就看你能不能怀上陆总儿子,培培啊,姑妈是为你好,你可不能辜负姑妈的良苦用心,过几天我带你去买几身漂亮衣服吧,看你这……”
楚培培嘴角露出一撇讥讽。
那怎么不让自己的亲女儿冯润音来?
反而想方设法,一对一补习,各种求神拜佛,找关系,送冯润音去协和念书。
选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好操控,她爸妈没用,她皮相好看而已。
楚培培懒得辩解,她已接受自己当情妇的命运。
角落里站着的严美娜听见这些话,已隐隐猜到关系。
她原本以为楚培培的男人是个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秃顶中年男人。
但两天后,她却看见一个身形颀长,斯斯文文,英俊儒雅,瞅着也就三十来岁的男人过来。
他言行举止间很客气,一双深邃的双眸随意注视,便不由地令人脸红心跳。
严美娜看见他揽着楚培培走进房间,眼都睁大了。
陆总这么帅,还给钱花,有什么可吃亏的?
就在严美娜畅想复制楚培培的路线,过人上人的奢靡生活时,温宁特意拜托柴春天,让她帮忙认识一人。
京市的一位地产千金—赵乐珍。
柴春天正好有路子,就欣然应允。
这天,三人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茶餐厅喝下午茶。
赵乐珍接近四十岁年纪,身形偏胖,面庞白皙,性格随和,笑起来眉眼弯弯的。
一看就是在良好家庭下成长,没有吃过亏,富养出来的乐观性子。
柴春天先介绍她。
“乐珍的爸爸是我公公的部下,先前身体出问题在我们医院做手术,一来二去的,我和乐珍就熟悉了。”
她又介绍温宁,“温宁,我干女儿的妈妈,松市来的,乐珍,你不是要帮你爸妈办金婚宴席,正缺点子吗?宁宁在松市开着高级婚宴酒店,我就牵个线,让你们认识认识。”
赵乐珍眼睛一亮,伸手,“宁姐,拜托你多多指教了,我找许多家酒店,他们策划的方案大差不差,没有新意,我觉得不行。”
温宁笑笑,“我也不能保证会让你满意,你可以先告诉我你父母亲相识相知相爱的故事。”
“行呀。”赵乐珍迫不及待,“我爸爸回乡探亲……”
柴春天轻咳一声,打断,“瞧你急得,坐下慢慢聊吧。”
在赵乐珍的讲述下,温宁搞清楚了。
简单来说,她母亲是落魄的资本家大小姐,她父亲不顾师长的劝阻,不顾前途的娶她,为此退伍做生意,风风雨雨走过五十年,感情极好。
温宁若有所思,“给我两天时间,我想想。”
“行。”赵乐珍讲累了,喝一口咖啡,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宁姐你能帮我,你身上有种令人安心的气质,好像什么事到你这都能顺利解决。”
柴春天插话,“那可不嘛,宁宁以前是老师,后来当服装设计,开厂,投资房地产,婚宴中心……脑子灵活得很,我这种领死工资的人比不上。”
温宁嗔她一眼,“是,你当干部领死工资,调解那么多家庭矛盾是死工资。”
赵乐珍捂着嘴笑。
三个女人之间聊得正开心,却有人过来打招呼。
“乐珍,好巧,你在这喝咖啡?”
三人抬眸望去,同样瞧见三个女人。
中年女人雍容华贵,其余两个年轻,一个年轻漂亮大卷发,站都站不直似的,一股媚态。
还有个十八岁左右,下巴微抬,眉眼上调,浑然有股看不上别人的气势。
赵乐珍认识她们,和善的打招呼。
“是,和朋友喝咖啡,楚姐,你带培培和润音逛街。”
温宁没吱声,嘴角却勾起笑。
世界真小啊。
碰着小玉之前的室友冯润音和她妈了,也就是……严美娜上辈子的婆家人。
那个媚态的女人……
温宁观察赵乐珍,发现她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爱人在外金屋藏娇。
这时,冯润音望着温宁,突然张嘴。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看你很眼熟。”
温宁轻抿一口果汁,语气清冷漠然。
“我不认识没有礼貌的小辈。”
温宁明晃晃的表达,她嫌弃冯润音没礼貌。
冯润音和楚云慧面色微变,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还是没认出人。
楚云慧干脆看对面的赵乐珍,话有深意。
“乐珍,你和陆总家大业大,陆总工作忙,你要小心有人别有用心地接近你,毕竟人的贪心无极限。”
温宁难掩讶异,扫楚培培和楚云慧一眼,微微直起身,真诚的看着赵乐珍。
“乐珍,很多人是披着羊皮的狼,长期潜伏在你身边,知道你的日子美,性子和善,就会暗中使坏,你一定要留心,因为你想不到人性能有多恶劣,恰好,我经历过。”
赵乐珍好奇,“宁姐,你经历的是怎么一回事?”
温宁苦笑,“我爱人弟弟的老婆,因为羡慕嫉妒恨,就在我们生产的时候调换我们双方的女儿……”
“啊!”赵乐珍吃惊。
柴春天顺势插嘴,“放心放心,宁宁换回来了,这事说来话长,有得聊,我们去做个美容?”
“可以可以,”赵乐珍拎着包,风风火火起身。
“正好这附近我投资一家美容店,柴姐,宁姐,我们走吧。”
三人相携离开。
全程,柴春天和温宁没再看楚云慧等人一眼,而赵乐珍只是客气轻点头,就直接走了。
可把冯润音气得不轻。
“她们到底谁啊,眼睛长在头顶上怎么的,赵阿姨也不介绍一下!妈,你和赵阿姨不是关系还可以吗?”
楚云慧否认,“谁说可以?赵乐珍这人,说话时总透出她男人多厉害,她爸爸和妈妈感情如何情比金坚,她女儿又拿什么奖,啧。”
以为谁都是她父母那样深刻的感情吗?
陆明光还不是沦陷了?
楚云慧看一眼一直没说话的楚培培。
“走吧,培培,姑妈给你买点衣服。”
“嗯。”楚培培不甚在意。
冯润音不满的挽着亲妈手臂。
“妈,你怎么总给姐姐买呀,我也要新衣服,新衣服……妈!”
她突然顿住步伐,瞳孔一惊。
“方才说我没礼貌,赵阿姨喊宁姐的女人,你觉不觉得她和严如玉长得很像!她不会是严如玉的亲戚吧?”
去年,冯润音一家三口被严如玉、严肃、黄冬阳狠狠教训一顿,都产生心理阴影了。
最纯恨的那段时间,他们家餐桌上连玉米都不能出现。
但冯润音冯润声在学校瞧见严如玉,从来都是避开走的,就怕又摊上事。
仔细想想,方才那个中年女人,脸型,眉眼,和严如玉几乎一模一样!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女人她们还真惹不起,因为她们去年辗转打听到,严如玉的大哥大嫂都是国家单位的,且级别不低。
“去年开学在宿舍,我们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怪不得我也觉得有点眼熟,还以为她长得像港剧明星。”
楚云慧面色变幻,“没事,就算她是严如玉的亲妈,就算她和赵乐珍关系不错,不影响我们。”
因为她有培培。
只要培培怀上陆明光的儿子,陆明光必定会庇佑楚家和冯家。
赵乐珍父母一死,她落魄,迟早的事。
楚云慧搂住侄女的手,“走吧。”
另一边,干净整洁的包间内。
赵乐珍正在吐槽楚云慧。
“先前我的确和她们小圈子一起玩,有次我发现楚云慧话里话外想把她儿子和我家女儿凑成一对,定娃娃亲,我就开始远离她,我女儿童童才十三岁好吧,什么都不懂呢。”
温宁点头,“十九岁和十三岁,六年,两个代沟了。”
“对啊!”赵乐珍疑问,“不过,你怎么知道她儿子十九岁?”
温宁笑笑,“她女儿和我女儿是大学同学,先前也是舍友,闹出很多不愉快,所以我才对他们有敌意。”
“这样啊,怪不得。”赵乐珍叭叭叭。
“冯润音的确没礼貌,被惯坏了,楚云慧吹她以后要当医生,真可笑,都是圈内人,谁不知道她就是进去镀金的,毕业的时候恐怕输液都不会。”
关系和金钱能打通许多渠道,这是古往今来都会发生的事。
恐怕楚云慧是见儿子联姻这招行不通,才动起让侄女当陆明光金丝雀的念头。
功夫全下在暗处,真令人恶心作呕。
第一次见面,就算聊得再尽兴,融洽,温宁也没有当场告知赵乐珍:你爱人陆明光在外面找二奶了。
还缺个合适的时机。
且需要确凿的证据。
脸部美容做完,再享受的做一个头疗,就到分别时刻。
柴春天开车送温宁回去,免不了聊天。
“你让我牵线搭桥认识乐珍,但今天好像也没说什么重点。”
温宁好笑,“重点全在人里,今天出现的三个人里,有个和她关系匪浅,追着跑到京市来针对小玉的严美娜,就在她家里当保姆。”
柴春天仔细想了想,瞪大眼。
“我的个天爷,信息量够大的,那你的目的是,让乐珍知道真相,顺带让严美娜失去工作?”
说实话,拐弯拐得有点长,要达成这个目的,最简单的就是找到楚培培,告知她严美娜的过往经历。
楚培培要有点脑子,为了不冒险,也会辞掉严美娜。
温宁摇头,“不全是针对严美娜,大毛、阳阳,以及小玉,估计以后都要在京市定居,我得在京市有事业,才能成为他们坚实的后盾。”
她打算在京市开一家策划公司,主营婚礼策划、寿宴设计。
在赵乐珍父母的金婚宴席上打响名声,融入圈子,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让严美娜不开心,顺手的事。
柴春天不得不表示佩服,“你事业心真强,大毛他们三有你这个母亲,真是好福气。”
温宁愣两秒,轻摇头,低声道。
“不是,能拥有他们三,是我的福气。”
能为孩子们保驾护航,看着他们在自己热爱的行业闪闪发亮,而不是成为冰冷的尸体,躺在长条形的棺材里……
老天爷对她已经很好了。
说话间,车子驶入巷子,两人都瞧见贾淑芬走得蹦蹦跳跳的,跟个小孩样。
温宁摇下车窗。
“妈,等等我。”
她收拾下车,柴春天握着方向盘,探头问。
“淑芬婶,你怎么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
贾淑芬嘿嘿笑,“还真有,我今儿个散步溜达,不小心走到老年大学,进去逛一圈,在里面找着个工作。”
柴春天犹疑着问,“做什么?”
温宁也好奇。
去老年大学,难道不是上课?
贾淑芬微抬下巴,老脸上满是得意洋洋。
“你们都猜不到,是当麻将老师!教那些老头老太太打麻将!
我一能挣钱,二能防止老年痴呆,三还能有伙伴一起玩,一举三得,多美的事~”
柴春天:“……”这个事业心更强。
别说,还真不错。
因为学校并非事业单位,而是几家企业和社会组织共同举办,无编制,也就没那么大限制。
贾淑芬的工作内容,就是在一间麻将活动室呆着,要有老人来打麻将,就组织,再教学,最后陪练、实战。
她忙得不亦说乎。
私底下跟温宁说的时候,她美滋滋的。
“谁能想到我一个从农村出来的老太太,竟然在京市给一群退休的京市老头老太上课呢,回老家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眼都得红!”
到这程度,钱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成就感。
温宁能懂。
“妈,总之你开心最重要,喜欢就做,不喜欢就撤,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贾淑芬一口应下,“好好好,我一把年纪,才不得委屈自己。”
她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好孙子二毛时,二毛嘿嘿笑。
“奶,你咋不学点什么呢,到时候我就去给你开家长会,放心,我不会打你骂你,我最多就是说:
奶,咱家就供你一个大学生,你给我争气点,你看别人家爷爷奶奶,一张一张奖状家里拿,你呢?哎!家门不幸啊!
一字一句,全是二毛小时候,贾淑芬骂他的话。
贾淑芬哭笑不得。
“我呸!我会给你这个机会,你做梦吧!”
挂断电话,二毛小时候捂着屁股一跳三尺高的模样又在脑海里晃荡,贾淑芬叹气。
总觉得揍孙子的事还在眼前,怎么一晃就老了呢。
不不不,她还没老,她还没等到抱重孙!
贾淑芬放下电话,哼哧哼哧的忙起来。
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到哪她都不能停歇。
就这样,婆媳俩在京市安下家,各有各的事忙活。
温宁忙着开公司,忙着给赵乐珍父母的金婚宴席出主意,每天和各方人马对接,谈判,脚不沾地。
半个月过去。
宴席准备得渐入尾声时,严美娜那边,她的二奶雇主—楚培培,突然昏昏欲睡、食欲不佳、浑身无力,
严美娜着急地要送她去医院,却被楚培培摆手拒绝。
“不去,我是怀孕了,现在去医院只能抽血,再等半个月才能做B超。”
严美娜一怔,她只有十七岁,对生育这件事的了解不多。
因此她下意识问,“你都没测,怎么知道?”
楚培培漂亮的面庞现出苦涩。
“因为我已经怀过三次了,不必问我孩子在哪,唔,都打掉了。”
严美娜看着她用无所谓的态度说出如此混乱的信息,后背蓦地一凉。
“因为检查出是女儿就打了吗?”
楚培培随意点头,“嗯,陆总有个十三岁的亲女儿,千娇百宠的小公主,他找我,只是想要个儿子,如果我肚子里这胎不是儿子,也留不住。”
严美娜嘴巴张了张,愣没说出话。
她从小到大都是个以自我为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
她看着楚培培,很不理解。
“楚姐,接连打几个孩子,你身体就废了,如果你想要的是钱和地位,没必要靠这样伤害自己去得到。”
楚培培像是听见什么笑话,绽放出讥讽。
“娜娜,你想得太简单了,我除了年轻漂亮能生孩子,还有什么?陆明光虽然是靠老婆和岳丈才有如今成就,但只要我生下他的儿子,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楚家和冯家也不会再缺什么。”
可楚家和冯家,关你什么事。
你牺牲,为的应该是你自己。
而且我可以帮你……
严美娜的内心如此想,嘴上却没说出口,她心情很复杂。
几天后,来洋房探望侄女的楚云慧也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她欣喜的透露给陆明光。
严美娜发现,陆明光看着楚培培的眼神,就像是乡下的农民看一头怀孕的母猪或者母牛,觉得她马上就会产生价值,那种欣慰感。
严美娜打了个激灵。
她是保姆,置身局外,觉得自己看得分明。
她控制住自己没有多嘴。
不过楚培培对她确实不错,因为怀孕,她送严美娜很多材质好的衣服,大牌化妆品,皮包,鞋子。
最贵重的是她把陆明光送的项链和手链转送给严美娜。
“女孩子身上哪能不带点首饰,你用吧。”
首饰……
严美娜不由地又想起亲妈送给自己的假镯子,那是她曾经的信仰,虽然破裂,但她对这类东西的喜欢却从未少过。
这次,她决心要劝劝楚培培。
没想到却意外听见楚云慧和楚培培在卧室的谈话。
“……男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陆明光见你怀孕更是理所当然的跟别的女人混一起,培培,咱不能坐以待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