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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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眼睛一转,伸出小手,“那奶你给我封口费,不多,一块钱就成 。”
“你咋那么贪!”贾淑芬不想给,但她有点子心虚。
她的存款大部分都来自小温,虽然小温说她可以自行处置,但她感觉帮扶老二家,小温会不高兴。
“妈……”二毛作势要跑向妈妈屋里。
贾淑芬连忙叫住他,“站住,给!我给!”
她咬咬牙,摸出一块钱给二毛!
哎,婆媳关系可真难处!
实际上,不用二毛告状,温宁都能猜到贾淑芬给了严辉钱。
但她并不会为此内耗,她早就想明白了,严刚不只有她的爱人这一个身份,贾淑芬也不止她一个儿媳妇。
每人心里都有牵挂,她只要完成她制定的目标,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隔天,一大家子都开始收拾出远门的行李,但家里最忙的不是大人,竟是大毛这个小孩。
同村有许多十岁左右的小孩来找他,他们都没空手。
有的手里拎着竹篾条编织的小篮筐小兜兜,精致可爱。
有的拿尿素袋装一口袋知了壳、刺猬皮……
更有个胆子大的小孩,他拿出两条长长的的蛇脱!
就是蛇蜕的皮。
“啊!”
瞬间,看热闹的温宁、刘金兰立马站老远,吓得脸都惨白。
元宝更是嗷嗷哭。
刘金兰搂着儿子,赶人,“咋啥都往家里拿,吓着元宝了,快丢出去!”
大毛拉严刚,仰头,“爸,帮我称称,然后装起来。”
送来蛇脱的小孩没意见,严刚就听儿子的操作。
屋檐下,刘金兰忍不住问,“大嫂,他们这是在干啥啊,大毛收村里小孩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啥?”
两儿子什么都会告诉她,温宁自是知道情况,她语气淡淡的解释。
“大毛把自己过年分的糖都给村里小孩了,让他们拿东西来换,对方家长都是知道的。”
刘金兰关注点清奇,“大毛是大哥,咋不把糖分给我们元宝?”
温宁眸底掠过一道讥讽。
正帮大哥忙的二毛扭头,快言快语。
“我大哥连我都不分!二婶,元宝是会编小篮筐,能捡知了壳,还是会捉蛇啊?”
“元宝还没满四岁。”刘金兰还有点不高兴,就挑刺。
“大嫂你就不管管大毛,小篮筐谁都会编,知了壳一斤才一毛二,蛇脱更不知道有啥用,但他给出去的糖可是钱买的,要是不吃,也不想给其他人吃,可以给小玉留着嘛。”
二毛转头,睁大眼,“二婶,上一个让我们留东西给妹妹的是你妈,她已经在坐牢了!”

她气汹汹的背着贱妹,拉着元宝回屋。
村里来以物换糖的小孩让父子三忙了几个小时,完事,大毛回家属院的包裹变得大.大的。
几人回屋继续收拾东西,二毛还在沾沾自喜呢。
“哥,还是我聪明吧,把糖卖了,轻轻松松到手一块二,不像你,人家没钱了,你只能换一堆没用的东西,还要扛回家属院,麻烦得哦。”
大毛帮爸爸牵着口袋,让爸爸往里装东西。
他则神色淡定,“谁说没用?我这一堆顶你好多个一块二。”
二毛愣住,“啊?”
他扭头看温宁求真相,温宁好笑道,“你大哥想把这些拿去麓城卖,卖掉的话,确实不止一块二。”
大毛脑子好,论赚钱,确实是他更厉害。
二毛呆住,欲哭无泪。
他亏大了啊!
第二天两家人一起出发,在火车站分别。
刘金兰望着温宁怀里的孩子,久久不能移开视线,她说出最真诚的想法。
“大嫂,妈,你们要好好照顾小玉。”一定要帮我养好闺女啊!
温宁点头,贾淑芬更是直言。
“那不是肯定的嘛,别说我们,金兰,你也要顾着点贱妹,她的腿你们有钱了就找医生瞧瞧,别耽误孩子。”
刘金兰和严辉不走心的应下。
温宁几人并不知道的是。
就在南下的这趟火车上,刘金兰和严辉两口子遭受许多议论和白眼。
一切只因刘金兰对贱妹不管不顾不耐烦的态度,往贱妹嘴里塞袜子、打骂她的行为,惹得热心群众强烈怀疑她是拐卖孩子的人贩子。
热心群众甚至报了警,刘金兰和严辉被仔细调查一番才得以脱身。
温宁一家于第二天中午下火车,又是张卫军来接他们回家属院。
快到时,张卫军极有眼色的问贾淑芬,“婶子,要不要我停车,你换套衣服打扮一下?”
贾淑芬:“……不用不用,小张,走吧。”
二毛扒着椅背,摇头晃脑。
“小张叔叔,这你就不懂了吧,回老家要梳洗打扮是因为衣锦还乡,回家属院不用打扮,是因为穷困潦倒,我奶把钱……”
贾淑芬瞟一眼脸上带笑的儿媳妇,心虚得很,赶紧一巴掌拍二毛后背,及时打断。
“闭嘴,胡咧咧什么,坐好。”
她可是出了一块钱封口费的!
二毛捂住嘴,眼睛滴溜溜转。
糟了,差点没忍住。
还好很快就到家属院。
一家子正搬东西,远处突然传来老大爷激情高昂的喊声。
“炒米花响罗!”
二毛雀跃得快跳起来,“妈妈,爸爸,我要去爆米花,今年过年我还没吃过爆米花呢!”
温宁费劲搂着在怀里挣扎的闺女,松口,“行,你拿一斤大米去吧。”
“咱刚回来哪有大米啊。”贾淑芬忙指挥。
“二毛,去隔壁田阿姨家借,说咱明天就还,哎我先去铺床。”
“好咧!”
大毛二毛都去了,但不一会就气呼呼的回家。
二毛叉着小腰,“妈妈,隔壁婆婆说我和大哥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借米会不还,让大人去借!好气!好气!每个人身上都有毛毛啊,为什么要求嘴上有毛!那么丑!”
大毛板着小脸,正经表达,“我不喜欢隔壁新来的婆婆。”
“什么婆婆?”温宁皱眉。
大毛态度沉稳,“小蛋喊她奶奶。”
那就是周坚强周团长的母亲,田秀娥的婆婆林梅珍。
温宁上辈子也和她打过交道。
这老太太是个罕见的双低——智商低情商低,嘴巴还坏。
所以她能做出不借小孩米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她后面还闹得田秀娥差一点点就跟周团长离婚。
是个搅家精、麻烦制造者。
可也是这老太太,后面毫不犹豫的为孙子捐肾。
温宁正想着要不自己出马,田秀娥就急匆匆端着碗米走进来。
“不好意思,大毛二毛,快拿米去爆米花吧,你们鹅蛋哥哥也去,在外头等你们呢。”
大毛二毛得到妈妈的点头,捧着碗跑出去。
而田秀娥则是走上前,压低声音和温宁解释。
“别介意啊小温,我婆婆来了,她不了解咱两家关系,不是我不想借你们米。”
温宁不在意的笑笑。
田秀娥一伸手,她就将小玉递过去,“我抱得正累呢,你来的是时候。”
“沉了。”田秀娥笑着逗小玉,“看来你们回老家过得还可以。”
把仇人送去坐牢——那是相当可以。
温宁招呼田秀娥进屋,“快来,我带了些咱们那的土特产,你拿回去添个菜。”
“那我就不客气了。”
田秀娥一进屋,没一会就观察到严刚和贾淑芬在忙里忙外的铺三张床,装被套,整理老家带来的东西,片刻都没停歇。
田秀娥想到自家那躺着一动不动的老婆婆,心中叹口气。
人比人,气死人。
她咋就没小温的福气,碰见严团长和淑芬婶这样体贴勤快的婆家人呢。
看别人家的幸福会让自己格外不平衡,田秀娥没呆一会就回家了。
贾淑芬一边把包好的土特产放到柜子上,一边问温宁。
“我看小田情绪不高,她家出啥事了?”
“她婆婆来了。”温宁突然想起上辈子贾淑芬和林梅珍甚至打过架,虽然没输,但不合适啊。
她忍不住提醒。
“妈,秀娥姐的婆婆脑子有点不清醒,你看在秀娥姐的面子上,忍忍,千万别和人打起来。”
贾淑芬不以为意,“她能有多不清醒到我想打她啊?我活五十多年没见过这样式的人,你就放心吧。”
严刚去上班。
温宁骑自行车带大毛二毛去麓城卖大毛的‘战利品’。
贾淑芬就搂着小玉,去招呼林梅珍了。
她态度友好的邀请人家去附近闲逛,去认识别的老姐妹,一起八卦聊天。
谁知林梅珍看她许久,突然拒绝。
“我不跟卷头发的假洋鬼子一起玩。”
贾淑芬面色立马难看。
林梅珍却还继续撇着嘴点评,“你烫头发得花不少钱吧,真浪费,还不如买点肉做给你儿子吃。”

第50章 大毛是有脑子的人
贾淑芬的为人准则一向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别人什么态度对她,她就什么态度还回去。
因此,她也语气不佳的质问林梅珍。
“为啥买肉要给我儿子吃?你没看见我长嘴巴了啊?”
林梅珍睁大眼,娓娓道来。
“你姓贾是吧?贾妹子,姐得说你几句,自古以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咱俩都是老寡妇,现在肯定是以子为贵,所以得围着儿子转啊,像是染头发啊,吃独食啊,这种事千万不能有。”
她看一眼贾淑芬怀里‘噢噢’叫的小玉,轻扯下唇。
“你抱的是你孙女吧?瞧这胖乎的,肯定吃奶粉了,其实吃玉米糊糊就成,奶粉钱省下来给她爸爸花嘛,她爸爸才是你们家的天!”
真是好久没碰到这种没进化的老古板了。
贾淑芬气急反笑,她顺着对方话接。
“行,以后有点肉我就留给他,有点棉花我就盖他身上,回头出门我把他顶肩膀上,省得他迈腿费劲。”
林梅珍觉得有点奇怪,但一时说不出哪里奇怪。
她讪笑,“妹子,你真幽默。”
贾淑芬翻个白眼,“那可不,不幽默能和你这个笑话瞎逼逼。”
林梅珍还想再说点什么,贾淑芬抱着小玉扭头就走。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和这脑子不清醒的老娘们,聊不到一起!
另一边。
温宁带着两儿子,扛着一包物资,先就近去中医馆,问他们收不收蛇脱、知了壳、刺猬皮。
他们倒是收,但给出的价钱并不高。
大毛买下蛇脱和刺猬皮,还和严刚借了点钱。
要是卖给中医馆就挣不着啥利润。
于是温宁又带孩子去中医院的药房问,值班护士点头,“你们去那边验货。”
专门负责收药材的医生用小称称重,再在计算器上扒拉,最后报钱。
“蝉脱一斤七毛,这一袋有四斤半,三块一毛五。”
“蛇脱五块五,刺猬皮十二块,给你们凑个整,二十块六毛。”
从中医院出来,二毛数着手指头帮哥哥算钱。
“哥,我知道你和爸爸借了七块钱付刺猬皮和蛇脱的尾款,那你挣了十三块六毛啊!”
他一脸震惊,又心痛,他错过了发财的好机会!
温宁不嫌事大的提醒,“你大哥还有小篮筐没卖。”
于是三人又去市场支个小摊卖小篮筐,五毛一个。
刚卖出两个,就有熟人来了,是刘威。
他身边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短发女孩,直接拿起小篮筐看,夸。
“这个好可爱。”
二毛极其兴奋的打招呼,“牛叔!好久不见!新年好!你相亲咧?姐姐好!”
短发女孩捂着嘴笑,娇俏可人。
刘威:“……”一时竟不知该吐槽什么。
他抹一把脸,再次强调,“我叫刘威!二毛,大毛,温姐,你们卖这个啊?”
温宁笑着点头,“恩,喜欢的话送你们几个,随便选。”
短发女孩可能以为温宁三人是刘威家亲戚,想照顾生意,她大方道,“姐,我全要了,多少钱?”
“八个,五毛一个,四块钱!”大毛一点不客气,还冲刘威伸出小手。
“刘叔,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刘威利索给钱,随后和短发女孩说一声,拉着温宁到边上说话。
“温姐,过年前两天我拉到一单西服的大生意,然后人家急需春装和夏装,咱得赶紧了。”
温宁点头,“行,明天我去厂里,咱们合计合计。”
“行。”
她又笑着提醒,“好好约会,争取让我今年喝上你的喜酒。”
刘威不好意思的挠头,害羞得耳朵都红了。
温宁一家三口和刘威道别后,去添置些必备用品,买两根排骨,两斤五花肉就骑自行车回家。
大毛算钱,“十八块六毛,我挣了十五个一块二。”
二毛炸了,他扑上哥哥的背,“跟你们有脑子的人拼啦!”
“松手,”大毛逗弟弟,“松开我给你一毛。”
“一毛就想打发我……”
“五毛。”
“不够!”
“那一块。”
“勉强行吧,再多点就更好了。”
“你去找个地躺着睡觉,梦里来钱比较快。”
哥俩一路顽皮,温宁跟在身后,看着他俩背影,忍不住勾起嘴角。
虽然现在家里不缺钱了,但孩子自己有想法,在不危害安全的情况下,他们想做点小生意,她都是赞同的。
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孩子们只有经历得多,见识得多,日后才能面对狂风暴雨。
一家子在家吃完午饭。
随后,严刚去借车,载着温宁和孩子们去麓城隔壁的蓉城食品厂家属楼,给温宁奶奶拜年。
温宁奶奶叫郑永英,先嫁温宁爷爷生下温宁爸爸。
温宁爷爷早逝,她就带着温宁爸爸改嫁,和后来的丈夫生下一儿一女。
重组家庭,温宁爸爸是最吃亏的,好在他自己争气,在部队混出名堂又娶温宁妈妈,温宁妈妈可是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
温宁童年在爸妈身边过得很幸福。
可惜她十二岁那年,爸妈因为救险,双双意外去世,温宁被送到奶奶身边,过了六年寄人篱下的日子。
奶奶虽好,但后爷爷、二叔、二婶都不是好相与的,温宁那六年过得很辛苦。
当时高考取消,她后爷爷和二叔想将她随便嫁出去。
是奶奶护着,再加上温宁自己聪明,托爸爸战友的关系,读完高中后去军区大院的学校当小学老师,再和严刚认识,成家生子。
这么些年,温宁只有逢年过节才去看奶奶,她对奶奶是充满愧疚的。
再加上她有上辈子的记忆,记忆里,奶奶三年后去世,尸体三天才被人发现,都臭了……
这一辈子,她定不让奶奶落到那般田地。
温宁正思索着,二毛使劲喊她,“妈妈,咱们到了,敲门啦!”
温宁抬起头,深吸口气,伸手,“咚咚咚!”
之所以是她敲,是因为严刚抱着小玉,大毛和二毛手里捧着礼盒,只有她还空着一只手。
“来了。”一卷发中年女人打开门。

瞧见温宁一家,她让出位置,倚靠在门槛上,似笑非笑的打趣。
“我就说妈怎么一大早就要去买鸡买鸭的,还让我们都别出去,原来是宝贝大孙女一家要来,进来吧。”
是性子自私,脾气尖酸的二婶卢芳。
温宁叫她一声,便直奔鹤发圆润脸、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如失而复得般,紧紧抱住她。
“奶奶!”
郑永英愣几秒,推她,“干啥,半年前才见过,让开让开,我抱抱我重孙!”
温宁哭笑不得。
随后,郑永英抱过乖巧喊祖祖的大毛二毛。
再接过严刚怀里的小玉,颠了颠,“这小模样,和宁宁小时候真像!宁宁,你小时候就这样胖乎,你爸爸整天把你举在脖子上出去炫耀,你妈妈总笑他。”
提起往事,总是令人唏嘘。
郑永英有些伤感,温宁扶她坐下。
这会,严刚带着大毛二毛跟温宁的二叔二婶问过好,也都坐下了。
温宁的二叔梁胜利是食品厂生产科的科长,当领导多年,别的没学会,媚上欺下、指指点点是学了个十成十。
他端着杯茶,问严刚有无升职,问温宁当老师的工作。
得知温宁因为生二胎失去工作,严刚也受处分,他大为失望。
“你们俩平日聪明,怎么关键时刻犯糊涂?为了个闺女,竟然损失这么多!早知道就把娃打掉,也不能因此影响事业。”
温宁和严刚心态已经被锻炼出来了,他说任他说,面色丁点不变。
但其余人忙插嘴。
卢芳嗔道,“老梁,说这些干啥,大过年的。”
温宁和严刚事业停滞不是挺好的吗?
免得他两口子整天高傲得很,她儿子梁勇拍马都追不上。
郑永英叹气,“小玉都这么大了,总不能把孩子塞回去吧,再说孩子是福气,来了还是得要。”
二毛眼睛转转,拍拍小胸脯,直接转移话题,为爸爸妈妈解围。
“二外公,你问我和我哥去年的期末成绩吧!我哥考得可好了!我就嘿嘿……”
梁胜利已经体会媳妇的意思,他配合着问二毛,“你的嘿嘿是什么意思?”
二毛骄傲扬起小下巴,“我及格了!我这智商,多不容易啊!”
几个大人:“……”
气氛又有点尴尬,这时,门外传来动静。
一个身形瘦削,头发绑成辫子,瓜子脸的年轻姑娘拎着一袋子调料走进来。
是二叔二婶的闺女梁雪。
她面容腼腆,打招呼,“姐,姐夫,大毛,二毛,你们来了。”
温宁和严刚冲她笑笑,卢芳一吱声,梁雪立马去厨房忙活。
郑永英急着将重孙女带去楼下,和自己老伙计们炫耀炫耀,严刚和大毛二毛都跟去了,温宁则进厨房帮梁雪和二婶的忙。
老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温宁在这摘会菜,二婶卢芳就提起梁雪相亲的事。
她言语显摆,“小雪要工作有工作,要样貌有样貌,也是下厨的一把好手,她爸爸职位还高,她现在可是我们方圆十里的香饽饽,好多有儿子的婆婆都喜欢她呢,但我们不急,还得好好挑挑……”
温宁有些走神的想,上辈子,二叔二婶的确是千挑万选,却给梁雪挑出个家暴的老公。
婆家地位高,强势,梁雪性子弱,被打竟然不吱声,最后闹到大月份流产,娘家才知晓。
奶奶要让梁雪离婚,接回来,二叔二婶却觉得这样有碍名声,死活不干。
后来因为儿子梁勇犯事,二叔二婶让梁雪去找她的老同学求情,梁雪回家后被发怒的家暴丈夫推得一头撞在石头上死了。
想起梁勇,温宁想起一件她记忆深处的事,得和严刚说一声。
她明目张胆的晃神,卢芳不满,推她一把。
“温宁,你是过来人,你和小雪说,那种没公婆、没家世的男人是不是不能选?”
温宁看向满眼希冀的梁雪,弯唇,“我觉得,自己喜欢最重要,日子不是和谁过都一样。”
“瞎说什么。”卢芳给她一个白眼,戳梁雪额头。
“不许听你姐的,好好选个以后能照顾你弟的家庭。”
梁雪幽幽叹气,她爸妈重男轻女,一切都为弟弟梁勇服务,她不知道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指望。
没一会,梁雪说没姜了,温宁趁此机会,下楼找严刚。
奶奶正抱着小玉和老伙计们说话,大毛二毛凭借一手出色的滚铁环技术,打入家属楼小男孩圈,严刚就在旁边默默瞧着。
温宁和奶奶说一声,拉着严刚去买姜。
路上,她告知,“要是我奶奶二叔二婶提起让梁勇进部队的事,你千万别应。”
严刚诧异,却也点头,“好,听你的。”
温宁松口气,她知道严刚不会反对她。
上辈子,二叔他们提想让梁勇去当兵,严刚就应承此事,托人将梁勇送到老战友所在的空军新兵处。
谁知梁勇竟然在部队搞霸凌,欺辱人,欺辱得让人家没了命!
事情一连带查起来,严刚不仅被记大过,还挨二叔二婶埋怨。
他们觉得严刚不该把梁勇送去空军新兵处,不去那,遇不见他那个叫张武的同学,他就不会犯事。
多么强盗的理论。
他们不反思自己教育上的失误,竟然怪帮忙的严刚。
这辈子,温宁不会让严刚帮他们,自找麻烦。
两口子手牵手去买供销社买姜,出来时,意外听见旁边巷子里传来熟悉声音。
“……没想到啊,同样都是高考失败,书呆子还能找着漂亮对象,妹妹,要不甩了书呆子,跟哥呗,哥包你吃香喝辣~”
温宁皱眉,疾走几步,探头一瞧,里面混蛋样的男孩,不正是梁勇?
他正带着两个同样流里流气的跟班,堵在一男孩一女孩面前。
被堵的男孩满脸愤恨,“梁勇,你不要太过分,这是我妹妹!她还未成年!”
“那正好,我给你当妹夫呗。”梁勇哈哈大笑,目光猥琐。
“张武,咱俩当一家人,我正好罩着你,是不?你妹未成年,那我等她呗,小脸这么白嫩,屁股这么翘,有资本……”
张武双眼喷火,冲上前,“梁勇!”
他一个人,梁勇和两个跟班轻松制住他。
正当梁勇要出手时,巷子外突然响起一声不怒自威的喝止。
“梁勇。”

男人浑身气势凛冽,眸子如古井般幽深,被他盯着,有股胆颤感。
梁勇的跟班抖着两腿,壮着胆子,“你,你谁?敢坏我们勇哥的事……”
“闭嘴! ”
梁勇一声怒喝,踢开张武,吊儿郎当,无所畏惧的走出,“姐,姐夫,我教训个不长眼的。”
温宁沉着张脸,“回家。”
严刚有意要说梁勇几句,温宁拉拉他手,轻摇头,没必要。
梁勇这人被二叔二婶养坏了,他从根上就是坏的,所以不是几句话可以改变的事。
三人相继离去。
巷子里,两跟班踢张武一脚,“瞧见了吧,那就是勇哥在部队当大官的姐夫,你惹到我们勇哥,没好下场,啧。”
两跟班大摇大摆的离开。
张武气得一拳头狠狠锤在旁边的墙壁上,血迹缓缓漫出。
他妹妹着急,“哥!你干嘛,别这样,没事的,会没事的,爷爷说给你报名了,马上你就能去当空军了,只要离开这,他就欺负不到我们。”
张武低头,“那你呢?”
张武妹妹摇头,白净的小脸上是强压的慌张,“没事的,他不敢做什么,我还小。”
坏人的观念里,哪有什么年龄?
温宁觉得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但她能做的事不多。
到楼下后,她借口有东西忘记买,跑回去,独自行动。
温宁先去邮局借纸笔,快速写下一封信。
信里写了梁勇的家庭住址,寻常为人,他长期欺压张武,他想对张武妹妹做的事,以及温宁的建议……
而后,温宁找到张武和他妹妹,跟踪他们回家,再把信放到他们家的信箱里。
等她再回到奶奶家,饭菜都摆上桌了。
二婶照旧阴阳怪气,“回娘家就是客咯……”
温宁摸出一盒雪花膏送给梁雪,“给,大姑娘了,要好好打扮打扮。”
二婶这才闭嘴。
饭过半旬,二叔梁胜利突然开口,“小严啊,二叔和你打听个事,你弟弟高考没考上好大学,你看,他能不能去部队当个兵?”
奶奶、二婶以及梁勇都期盼的看过来。
可严刚已经得了温宁的嘱托,再加上他看见梁勇欺负人,他心里有芥蒂。
“当兵,为国做贡献是可以的,不过得从小兵当起,先去招兵处报名体检。”
二婶卢芳憋不住,心直口快,“这么麻烦?小严,就不能你帮帮忙,把小勇弄去你手下或者你老战友手下,当个小领导,我们小勇吃不得苦咧。”
他何止吃不得苦,他想让别人吃苦。
严刚浓眉蹙紧。
温宁握握他手,“二婶,刚哥现在没那么大权力。”
“就是。”二毛从碗里探出个脑袋,“我爸爸只是个团长,又不是主。席,安排不到那么多事啦。”
大毛帮腔,“我爸还因为生二胎,背处分了。”
‘咚!’
梁勇踢开凳子,站起来,大言不惭,“行了,我不去当兵,妈,老头子,你们别瞎忙活。”
他大赖赖的走出去,卢芳怎么叫他,他都不应。
如此失礼的行为,梁胜利也不骂他,反倒叹口气,“我给他在厂里找找路子,让他进厂上班吧。”
奶奶忙打圆场,“小勇实在想当兵,明儿我去招兵处问问,好了,吃饭,宁宁,你喜欢吃的鱼……”
有这么一出,二婶脸色一直不好看,二叔也早早下桌,夫妻俩去帮梁勇找路子。
饭后,温宁专心陪奶奶。
她提出要接奶奶去家属院住,奶奶是个老观念,死活不肯。
“我儿子还在,去孙女家算什么回事,你婆婆背后不得骂死我,再说小勇和小雪的事还得我盯着呢,行了,你快走吧,回头有空多来看看我。”
温宁依依不舍的上车离开。
车子都驶出一程了,她转头,还能见到奶奶执着而年迈的身影,只是愈发越发渺小。
温宁眼眶湿润。
“妈妈,”二毛惊呼,“祖祖藏红包在我兜里了。”
他拆开,惊呼,“有五块呢,这是我春节收到的最大红包。 ”
大毛默默接上,“我也是。”
温宁从小玉的衣服里也摸到个红包,应该也是五块。
三五十五,还好,她给奶的红包是两百块。
奶没有亏太多。
车内荡漾着二毛雀跃的歌声,严刚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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