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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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这辈子,他都无条件支持她的任何决定,并且为她保驾护航,提供最大帮助。
严刚搂住她,好笑道,“妈可是警告过我,不许有别的想法,我哪敢对你不好?温老板,你不仅拿住我,还拿下我妈,有点厉害。”
温宁在他怀里蹭了蹭,“胡说什么,还不是老板你就喊。”
“迟早的事。”
第二天,温宁便拿着严刚的信去找他老战友,询问一些关于合作办厂的事。
这边问清,又去找宋远书和刘威谈。
来来回回跑好几遍,再加上办手续。
一周后,温宁以带技术入股红星服装厂,获得服装厂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主管设计研发。
宋远书投资九万,获得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负责经营。
刘威投资一万,拥有百分之十九的股份,坐镇销售。
三人签好合同,吃一顿庆祝饭,就正式忙起来。
温宁定下第一个要生产的单品还是西服。
她在会议上坚定拍板,“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赶制冬装已来不及,现在要做明年的春装和夏装,我会多设计打版几个西服的新样式……”
除开在厂里设计,温宁还会去各个面料厂探访,确定采购面料。
她一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家里的事,三个娃就靠贾淑芬和偶尔有空的严刚。
这天,温宁骑自行车回大院,见到许多人都围着一处,喧闹得很。
她刚走近,就听见一道痛苦的女人嘶吼声。
“大宝!我的大宝,你不要离开妈妈啊……”
声音戛然而止,女人晕过去了,立马有人扛着她送往医院。
温宁看见其中还有李主任的身影,她满脸着急。
“小心点抬,不要顶到她肚子,她还怀着孩子!对,地上那个……也先送到医院看看!”
温宁正摸不着头脑,抱着小玉瞧热闹的贾淑芬发现她,立马跑过来,急道。
“小温,你回来了,赶紧回去教育教育大毛二毛别爬电线杆!”
温宁皱眉,“有孩子因为爬电线杆死了?”
“对!被电死的!”贾淑芬吓得拍拍自己胸口。
“头发都烧焦了,那脸……哎哟哎哟,他妈还怀着二胎呢,伤心得很,我们回去必须给大毛二毛紧紧皮,特别是二毛……”
她还在念叨,温宁却想起来了。
这事上辈子也发生过,而且正是计生办李主任死亡的引火线。
那位女同志刚被拖去打掉二胎,大儿子又被电死,她一时想不开自杀,她爱人就对李主任下手。
不过温宁方才听见李主任提醒说女同志肚子里有孩子。
应该不会如同上辈子那样了吧。
贾淑芬、温宁和严刚还在对大毛二毛做安全教育时,院门被敲响。
是李主任上门了。

她是拎着一罐麦乳精和几个红苹果来的。
李主任进门,严刚带大毛二毛和她打个照面,就将两小孩带去里屋写作业,留贾淑芬和温宁婆媳俩招呼客人。
里屋门一关,贾淑芬立马八卦。
“李主任,今天那晕倒的孕妇咋样?她小孩有救没?”
“没救了,”李翠苦笑,“孕妇想着肚子里有个小的,才有点求生的想法。”
她离开医院的时候,孕妇打着吊水,流着眼泪,声声泣血。
孕妇爱人在旁边质问电线杆为何会漏电,他恨恨的发誓他要去把家属院所有的电线杆全推倒。
李翠一吹冷风,心拔凉拔凉的,买点礼品就冲温宁家来了。
她觉得要不是温宁的提醒,按照她以前的行事,她会听陈明华的,直接将孕妇拖去打胎,那现在孕妇若是真的随大儿子去了,她爱人岂不是要报复她?!
后怕啊!
李翠上前,握住温宁的双手,“温同志,谢谢你,我以前不该对你有偏见。”
“我儿媳妇人老好老好的,”贾淑芬奇怪,“你为啥有偏见?”
还不是陈明华和她妹妹总在她面前说温宁配不上严团长,为了绑住严团长,甘愿不要工作也要生二胎之类的话……
李翠由于工作原因,每天把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名言挂嘴边,格外看不上这种攀附男人的女人。
可事实证明,温宁哪里攀附严团长?
她在严家是被保护的大熊猫。
李翠讪讪地笑,“我以前太傻,犯了错。”
贾淑芬撇嘴,“知道错改掉就行,你就记得我儿媳妇是这家属院最好的女同志,喏,老娘勉强排个第二。”
温宁:“……”妈你可真敢吹。
“咳,”李翠不敢乱接话,又说出自己来这的第二个目的。
“温同志,我听说你在接做衣服的活,正好我爱人有个老同学在麓城开了家照相馆,她想找裁缝订做几款有特色的男士西服和女士婚纱,你能帮忙吗?”
温宁上辈子的记忆里,拍婚纱照贵着呢。
她和严刚结婚三十周年,被儿子二毛带着赶时髦,去拍了个一万多的婚纱照套餐,照片一出,丑得她想当场烧掉。
此时的温宁有点兴趣,“我可以去看看。”
李翠露出笑,“成,明儿我请个假,我们一起去她照相馆。”
第二天是周末。
贾淑芬一早就搂着小玉去和老姐妹讲八卦,而二毛非要跟着温宁去市里。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爸爸上班,妈妈你和李阿姨两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我来保护。”
大毛不去,他举举手里的小人书,“我还没看完。”
二毛凑上去读,“水许,咦,咋还有三点水。”
大毛翻白眼,“跟我读,水浒,hu,出去别说是我严肃的弟弟。”
二毛噘嘴,“我的字典里没这个奇形怪状的字。”
“你的字典缺字漏字有什么可骄傲的?”
眼瞅着两兄弟要吵起来,温宁好笑道,“行,二毛跟我去吧,但你一定要时刻紧跟着我,快年底了,人贩子多。”
“好咧!”
路上,二毛坐在温宁自行车后座,逗得李翠哈哈大笑。
李翠忍不住夸,“二毛同学不像家属院传言的那样皮得没边,还是挺懂事一小孩。”
二毛也道,“李阿姨,你也不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是个不讲理的泼妇。”
提及往事,李翠尴尬极了。
就这样插科打诨的到了李翠老同学的照相馆。
照相馆门脸挺大,门口玻璃窗上还贴着一些喜庆好看的照片。
李翠带母子俩进去时,里面还有人在拍寸照。
女老板举着相机喊茄子,随即‘咔嚓’一声完事。
等她送走客人,李翠给双方做介绍。
“温宁,我帮你找的裁缝,手艺极好,这是她儿子二毛,小温,这是我老同学张亚男,店是她开的。”
张亚男短发,身形瘦削,五官端正,是个利索人儿。
她热情邀请几人坐下,给二毛几颗大白兔,随即便和温宁说自己的苦恼。
“以前来我们这拍婚纱照,要么自带服装,要么穿我们店里的,男的中山装西装,女的一般是衬衫,现在他们都看不上这些,说上海那边穿白色婚纱……”
大人们谈正事,二毛很无聊。
他不敢走远,就坐门口的台阶上,托着腮帮子看对面。
那有个大叔在蹦爆米花,一群小孩围在那叽叽喳喳的看,等‘大炮炉’即将炸响,又捂着耳朵蹦蹦跳跳的跑走。
“哎。”二毛幽幽叹气。
因为先前犯错,他的零花钱被扣光了,不然他肯定买爆米花,嘎嘣嘎嘣的吃。
二毛伸手抹一把嘴角流下的口水。
这时,突然有个圆头圆脸、身形偏胖、眯眯眼的矮个子妇女过来和他打招呼。
“小朋友,你几岁了?”
二毛抬头看她一眼,“干你屁事。”
圆脸女人皱眉,“你家大人呢?”
二毛翻白眼,“给你男人上坟去了。”
圆脸女人眯眯眼露出凶光,她挤出微笑,“婶子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好你个铲铲!”
圆脸女人手攥紧成拳,正当她冲远处人使眼色时,二毛突然抬起头。
“婶子,我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你能多给我点钱,让我买糖给他们吃吗?”
圆脸女人心一喜,“可以,他们在哪啊?”
二毛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我带你去找他们,但你要先给我钱,不多,就五块吧!”
五块还不多,啥家庭条件啊。
算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圆脸女人抽着嘴角摸出五张一块的塞给二毛,“带路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二毛当着圆脸女人的面,把钱折一折就往内裤里塞。
他仰头,吊儿郎当道。
“我小时候骨头软,走路总摔跤,三步一跌五步一倒,所以家里人给我起了个小名叫跌弟,你叫我跌弟就可以了。”
圆脸女人喃喃,“跌弟?好奇怪的名字,算了,跌……弟,你先带我去找你弟弟妹妹吧。”
“好啊。”二毛眼里掠过一道狡黠,朝前跑几步,突然猛地往回冲进照相馆。
他大声嘶吼,“妈妈妈妈!有人贩子要拐我!”

第38章 贾淑芬:我夹着尾巴做人
圆脸女人一惊,扭头要跑,随即一想:不对啊,她还没开始拐呢,而且这小屁孩刚拿了她五块钱!
于是,温宁着急忙慌冲出来,就见一个圆脸矮胖女人冲二毛质问。
“跌弟,谁拐你了,赶紧把钱还我!”
随后跟出的李翠大受震撼,“二毛,她为什么喊你爹?”
二毛叉腰,“因为她脖子上顶的粪桶!”
圆脸女人气得啊,她指着二毛的手都在发颤,“你你你……”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有一辆自行车横冲直撞的骑过来。
车上男人慌张大喊,“撞人了,快点让开……”
围观人群立马往周围散。
慌乱中,却不知从哪跑出个男人,抢过二毛就往前跑,再跳上自行车后座。
二毛慌张,“妈妈妈妈!”
温宁心神剧震,片刻不停的拔腿追上去。
“站住!放下我儿子!”
“亚男!”李翠着急大喊。
‘嗖!’
身后传来破空声,温宁下意识仰头,就见一黑色物品直直砸上骑自行车的男人脑袋!
他脑袋疼得失去意识,手失去控制,三人随着自行车一起轰然倒地。
温宁冲上去抢回二毛,一脸警惕的护在身后,同时尖声大喊,“人贩子,有人贩子!”
抢走二毛的男人爬起来就要跑,却被李翠带头的围观群众狠狠压在地上揍。
“光天化日之下抢小孩!混蛋人贩子!还想跑!”
等大家把这两人狠狠揍一顿,照相馆女老板——张亚男揪着最开始那圆脸矮胖女人回来。
“他们三是一伙的,全部绑了送公安局!”
公安来时,三个人贩子已经被热心群众打得要死不活,两个男人手脚齐齐被踩断。
圆脸女人脸上全是伤,她望着二毛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温宁将二毛护在身后,张亚男又站在他们身前。
几人全去公安局做笔录。
期间,温宁让二毛把钱拿出来。
二毛立马捂着裤裆,“妈妈,我凭本事从坏人手里骗的钱,为什么要交出来?”
温宁解释,“因为都是赃款,这是他们卖小孩得到的脏钱,你愿意花这种脏钱吗?”
有啥不愿意的,反正能买到好吃的。
二毛很不想上交,负责做笔录的公安也很不想接手这笔从裤裆里摸出的钱,最后找个证物袋装起来。
离开公安局时,温宁感谢张亚男,“真的谢谢,要不是你,今天二毛就危险了。”
张亚男摆手,“要不是为我店里订做婚纱,你们也不会来啊,别谢来谢去怪来怪去的,要我说一切都赖人贩子,尽干坏事。”
这倒是。
温宁很喜欢张亚男利落的性格,“你身手很好……”
旁边李翠忙介绍,“哎呀我忘说了,亚男之前也是在部队的,意外受伤退伍才开的照相馆。”
张亚男耸肩,举起有些空的左手,“断了三根手指,但不影响拍照。”
温宁诧异,有些同情。
二毛则双眼亮晶晶的崇拜,“姨,你好酷!肯定是打小鬼子断的手指吧,我爸都没断呢。”
“不是,”张亚男习以为常的自揭伤疤,“踩新兵布置的地雷了。”
温宁和二毛:“……”真惨啊。
张亚男心态很好,没觉得自己惨。
她把照相馆关门,还送温宁三人回家属院。
“万一人贩子有同伙盯上你们怎么办?我还是把你们送回去才放心,而且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最好别来麓城了。”
她这么体贴,温宁更打定主意要好好设计她需要的婚纱。
回到家,得知二毛今日差点被抢的经历,贾淑芬大为庆幸,要做烧鸡给温宁和二毛压压惊。
大毛则奇怪,“她一和你说话,你就知道是人贩子?”
二毛拍拍胸脯,重重点头,“对,我奶总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对面那么多小孩她不去,反而来找我这个一看就聪明的黑脸小孩,那啥无事献殷勤,肯定非奸即盗!”
他摸摸自己排骨架,“我身上又没什么肉,她怎么煎我?肯定是要盗我!”
大毛无语:“……你还是多读点书吧。”
不管如何,接下来这段时间,孩子们没法再去麓城。
温宁处理完服装厂的工作,也将设计婚纱列为主要任务。
为此,她还托严刚在上海的老战友买一些当下流行的时装杂志和报纸寄过来。
她潜心工作,亲自设计、选料、裁剪、缝制。
半个月后,温宁趁着严刚有空,由他陪着,一起将白色婚纱和男士西服送去张亚男的照相馆。
男士西服没什么说头,黑色的,尽显优雅。
但一瞧见婚纱,张亚男就惊呆了。
温宁设计的是当下上海那边比较流行的蕾丝曳地婚纱,一字肩秀出优雅肩线,袖子有精美镂空,上半身略紧强调腰部曲线,裙摆长且轻盈,点缀着些许蕾丝。
除此之外,温宁还做了搭配的白色头纱、珠子首饰以及捧花。
温宁手把手的教张亚男应该怎么给客人打扮,头发卷成卷儿,挡挡脸型,让她去买口红和将脸美白些的化妆品。
最后,温宁挑眉,提醒,“服务这么周到,你可以涨价了,拍一套服装,化妆一次,换两三个背景,你懂我的意思吧?得收贵点。”
张亚男不是笨人,不然也不会用退伍金开照相馆。
她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温姐,你这样,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给你钱。”
温宁失笑,“就按照我们原先谈的价格就行,马上要过年了,你先拍着这个,等我从老家回来再给你设计几套。”
离开照相馆后,温宁和严刚还去一趟红星服装厂。
厂里正热火朝天的赶工呢,只因刘威这个负责管销售的厂长特别厉害,在年前谈下两个西服的大订单。
听说温宁马上就要回老家过年,刘威和宋远书就将自己早准备好的年货递给他们。
“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拎回去给老人孩子甜甜嘴。”
温宁笑着接下,决定回来时给他们带老家的特产。
骑自行车回家属院的路上。
严刚感慨,“这才多长时间,温老板的人脉和事业就都蒸蒸日上了。”
温宁搂住他腰,“我的进步就是咱们家的进步,严团长得为我骄傲!”
“必须的。”
温宁又警告,“回老家以后不许说出去。”
“嗯。”
同样的话,温宁还告诉家里每一个会说话的人。
贾淑芬不太高兴,“我还等着回老家吹牛呢,你又不让说,咋跟刚子结扎似的见不得人。”
二毛重重点头,“就是就是!”
他今年除了闯祸还是闯祸,毫无成就,他也想吹他妈妈有多厉害!
他妈妈办了个厂!
温宁:“……说了严聪又要换大房子怎么办?二弟妹要把孩子往我们这送怎么说?村里的叔叔婶子们来借钱呢?”
全是麻烦。
贾淑芬叹气,摆手,“得,听你的,那我夹着尾巴做人。”
温宁:“……倒也不必,妈,我有办法让你扬眉吐气。”
大家都好奇时,回老家前一天,温宁带贾淑芬去麓城的理发店,烫了个全卷毛脑袋。

温宁和贾淑芬从理发店回来时,二毛正在和小伙伴们滚铁圈。
铁圈是严刚用废弃自行车轮的内圈给他做的,二毛用推手的钩子勾住铁圈底部,轻轻用力,铁圈就哗啦啦往前滚。
他身边围着一群排队等玩的小男孩。
这时,突然有个小男孩指着远处大喊。
“二毛哥,快看,你奶脑袋变得像绵羊!”
小孩们都炸圈了,纷纷看过来。
正高兴地小心翼翼摸自己头发的贾淑芬:“……”
她冷了脸,偏偏看不懂脸色的二毛把铁圈往自己背上一背,一个箭步就冲过来。
“奶,你变成佛祖了吗?你能保佑我今年年底有多多的压岁钱不?”
贾淑芬立马拿出自己刚买的鸡毛掸子,“老娘保佑你?老娘揍死你!”
她要追着二毛打,温宁忙劝,“妈,风会吹乱发型的,你别揍他了,我来。”
温宁一拿过鸡毛掸子,二毛就乖乖站在原地,右手捂着嘴巴,憋笑,“我不笑了,妈妈你别打我。”
“先回家。”
三人往回走,还有讨人嫌的小男孩追在屁股后,双手合十,大声冲贾淑芬许愿。
“婆婆保佑我过年有压岁钱,玩游戏全都赢!”
“婆婆保佑我不被爸爸打!”
“婆婆保佑我爸爸今年能回家过年!”
贾淑芬和温宁:“……”这群倒霉孩子。
小孩们觉得像佛祖,但随后她们碰见李翠,李翠使劲夸。
“婶子,你这头发烫的好,精神啊,人一下就年轻了好几岁,在哪弄的?回头我也去整个。”
贾淑芬美滋滋的托托头发,“就在市里的国营理发店,我说不弄,小温非让我弄,说好看,哎呀,我都一把年纪了,要好看有什么用,尽浪费钱。”
“好看就心情好啊。”李翠使劲夸。
“真不错,婶子你烫这头,再穿个新衣服回去,保管脸上有面。”
贾淑芬被哄高兴了,自信的再去老姐妹们里吹嘘。
于是没过几天,家属院又多了几个‘佛祖’。
这些贾淑芬和温宁都不知道,因为她们全家都在回老家的路上。
因为有老人小孩,且路程太遥远,严刚特意和上级申请用车,所以这次是警卫员张卫军开越野车送他们的。
严刚和张卫军换着开,其余人在后面挤着抖。
抖啊抖,从白天抖到黑夜,再抖到白天,等终于看见熟悉的风景时,二毛开窗对着外面吼。
“天老爷,我严二毛又回来啦!”
温宁搂紧怀里的闺女,提醒,“关上,冷。”
小玉冷不冷不晓得,冷风却将迷迷瞪瞪的贾淑芬吵醒。
她往外一看,一个激灵坐起来,忙道,“小张,快停车,我很急!”
张卫军以为贾淑芬急着放水,结果贾淑芬是要换上自己早准备好的新衣服新裤子新鞋子。
她还特意用梳子仔细摆弄自己的卷毛。
二毛在旁边心急,“奶,你一把年纪臭美什么啊,你毛卷着呢,快点回家吧,我还要滚铁圈呢。”
他惦记着村里的小伙伴,所以把铁圈背一路背回来了。
贾淑芬瞪他,“就知道滚铁圈,滚滚滚,再闹把你脑袋放地上滚。”
“咳。”还是温宁给婆婆顺毛,“妈,已经很好看了,走吧。”
“嗯!”
军绿色越野车进云丰村时,整个村里的人都轰动了,全都出来看热闹。
层层叠叠的人堵着路,车根本没法开。
严刚无奈,“我下去请他们让让路,卫军,你直接载你嫂子他们回去。”
“我也要下去!”
后排两道声音同时迫不及待的响起,一道是贾淑芬,另一道是二毛。
前者忙着炫耀,后者满脑子想着玩。
于是,当三人下车时,分别被三批人招呼上了。
二毛是小孩那一堆,振臂一挥,乌拉拉的就领着一群小孩滚铁圈去了。
严刚一一给长辈和同龄人们递烟,请他们让出一条路 。
“是刚子啊?”
“回来过年咯,刚子,你现在真气派。”
围着贾淑芬的人最多,全是妇女们。
她们发出惊呼,“淑芬婶,你怎么改头换面了,天啊,你这个头发……你被雷劈了?”
贾淑芬白说话的人一眼,“你才被雷劈了,我这是刚烫的卷发,麓城老太太都时兴这个,花了小温十块钱呢!”
“哇!真舍得。”有人继续问,“淑芬儿,你这衣服也挺新的,很贵吧。”
“不贵不贵,”贾淑芬摆摆手,“也就二十来块吧。”
妇女们又发出一阵轰声,围着贾淑芬打探个不停。
“麓城的人顿顿吃肉吗?”
“听说那边家家都有彩电?”
“淑芬儿,你过完年还去吗?”
没一会。
温宁抱着闺女,严刚,大毛,四人送走赶着回去的张卫军,拎着行李走进院门。
刚进去,他们就听见小女孩的震天哭声。
“哇哇哇……”
温宁严刚和大毛三人齐齐皱眉头,温宁颠颠怀里的闺女,怕她被影响哭。
这时,屋里传来刘金兰的怒骂声。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大过年的,全家福气都要被你哭跑了!给我闭嘴!”
“贱丫头,死丫头,你这个赔钱货,讨债鬼……”
“咳咳!”
严刚重重咳嗽,里屋骂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随即,刘金兰冲出来,看见温宁几人,大吃一惊,“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妈呢?”
“在村口。”严刚迟疑着问,“你刚才,在教育你……闺女?”
刘金兰不以为意,“是,她不听话,又把被单尿湿了。”
六个月的女娃,要怎么听话?本就是控制不住屎尿屁的年纪。
严刚拧着浓眉,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这时,刘金兰看见温宁怀里的女娃,突然冲出来,眼神直勾勾盯着小玉。
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眼睛大.大的,头发和睫毛都长长的。
这孩子像她这个亲妈!
被温宁养得极好!果然,她换孩子的事没做错!
刘金兰热情洋溢的,伸手就要抱孩子。
“大嫂,你们回来啦,快,让我抱抱三妹。”
温宁避开她的手,扯扯嘴唇,“二弟妹,小玉认生,会哭。”
“小玉?玉米的玉啊,那不就是包谷吗?”刘金兰很不满意。
“咋起个这么土的名字,还不如美娜洋气。”
她执着的伸手,“给我抱抱,我是她二婶,她不会认生,三……小玉肯定很喜欢我。”
她是亲妈啊!她已经整整五个月没抱过她的心肝宝贝了!
刘金兰眼神里满满都是执念。

见状,严刚环视四周,问,“怎么没看见严辉?”
严辉是他二弟,刘金兰的男人,这几年都在外跟人学木工,但过年总要回来。
见温宁始终不松手小玉,严刚又在一边盯着,刘金兰眸底掠过一道阴沉戾气。
她双手抱胸,撇着嘴角。
“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严刚轻点头,侧目,“宁宁,外面风大,先抱小玉回屋。”
“嗯。”
两口子带着两个娃进去,刘金兰望着他们背影的眼神全是恨意,她突然扭头回房,关上门,狠狠踢光着下半身躺地上的贱妹。
踢到另一处,她又追着踢,像踢皮球。
贱妹哇哇嚎啕大哭,刘金兰却满脸暴戾,毫不留情。
她把对温宁和严刚的恨意发泄在贱妹身上!
凭什么?
凭什么不让她抱小玉!
另一边,听着对面传来小女孩越来越凄厉悲惨的哭声,严刚收拾床的动作顿两秒,他直起身,犀利目光望过去。
大毛和他爸一样的神色,小大人一般感慨。
“二婶对贱妹还是不好。”
温宁脸色冷漠,放在身侧的手攥紧。
要不是她重生,现在哭得嗷嗷叫的就是她亲生闺女。
“大毛,你去找你二婶拿点抹布,我擦桌子。”严刚指挥大儿子,显然是想转移刘金兰的注意力。
大毛拔腿出去,温宁没阻拦,就让严刚看看,刘金兰对娃能有多狠。
没多久,大毛拿抹布进屋,五官端正的小脸上满是无法理解。
“爸爸妈妈,贱妹没穿裤子躺在地上,很脏,她好像很饿,在抓自己的屎吃。”
严刚浓眉拧紧,正好这时,外面传来男人喊声。
“金兰,听说我大哥他们回来了?”
“屋里呢。”刘金兰随口回答。
是严辉。
没两秒,一个五官和严刚有三分像,却矮十五公分的男人笑着走进来。
“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大毛也在。”
温宁轻点头。
大毛乖乖喊人,“二叔。”
“哎,大毛,你元宝弟弟在外面,你找他玩去吧。”
大毛不想找元宝玩,不过他接收到爸爸眼神,爸爸应当是有事和二叔聊。
他乖乖出去。
严刚这才直起身,看向二弟,“你没听见你家娃在哭?去哄哄。”
严辉不像大哥那么冷漠,也不如三弟严聪那般圆滑机灵。
他瞅着面色和善,很好相处,在家被刘金兰压得死死的。
但就是这样的他,前世的后来,走狗屎运,包工地挣大钱,不停养小三,看大儿子严元宝不成才,直接生私生子。
当时温宁还同情刘金兰,接她到家里住,现在想来,无异于引狼入室,自找麻烦!
而且严辉未必就不知道刘金兰互换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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