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并不觉得by初云秀儿
初云秀儿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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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莺歌燕舞,台上倒各有心思。
最后离别的时候,各奔东西。
叶奚青在季嗣音心情不愉,转身就要上车时,一把拽住她的袖子,楚楚可怜道:“公主,我能和你同乘一乘吗?”
季嗣音今天的心情绝对称不上愉快,这个女人还敢如此,真是找死。
但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越勇敢越享受,永宁公主眸下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冷冷地笑道:“好啊。”
公主的座驾,非常豪华。
不仅能容纳座榻桌案,还能容纳两个侍女,以及一个叶奚青。
进了私家车,就没必要装了,公主凤目微阖,倚靠在软榻上,被两个侍女服侍。
半睁着眼看向叶奚青:“什么事,说吧。”
若是说不出什么事,她可不保证自己会怎么样。
叶奚青看着被全心服侍的公主,心里非常羡慕,好想在古代,也拥有这么一辆私家车啊。
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有正事要做,老老实实跪坐在下首:“公主,此处有外人,似乎不适合谈论此事。”
季嗣音毫不在意一笑:“呵,本公主的銮驾上,哪里有外人。”
叶奚青却还是犹疑:“此事确实不适宜有外人知道。”
季嗣音本来就耐心有限,听此更觉厌烦:“孤要你说你就说,废什么话!”
叶奚青抬头,发现女二确实坚持如此,那她就直说了——
“公主,你想当皇帝吗?”
季嗣音:……
她手下:……
不用再多说什么,两个侍女立时跪下,额头触地,以表忠心。
干什么!让你说你就说了!
马车辘辘地碾过灰尘,很快来到公主府。
季嗣音确实换了一个地方,但身边还是那两个侍女,看来她无所谓被两个手下知道,叶奚青就继续说了。
“公主天命之人,母皇父皇,皆为真龙天子,可今南康王妃,似乎并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公主不觉得委屈吗?”
季嗣音冷笑一声:“南康王妃,是本公主皇嫂,本公主与她之间,能有什么委屈?”
叶奚青跟着微笑:“确实不能有委屈,公主不过是一介公主,南康王妃却有可能是未来皇后。”
“今圣母皇帝在时,公主尚是贵女中的头一份威仪,等圣皇御龙归天,公主可不是要仰仗南康王妃,才能过活,又怎么敢在王妃面前,诉说委屈呢?”
此话一出,不说季嗣音是何心思,她手下的侍女已经满面怒色,急叱道:“大胆!何敢在公主面前,出此不敬之语!”
季嗣音止住侍女的问责,冷冷地看向叶奚青:“那你又如何呢,被亲生父亲,亲手送去裴府谢罪的关家小姐?”
女二一语道破了她的底细,叶奚青不觉害怕,反觉开心。
这说明女二不是一个被降维到,只在男欢女爱方面像“双皇公主”,在人脉和信息上,也有点“双皇之女”应有的实力。
不怕扶烂泥上墙,就怕扶上墙的,真是一坨烂泥。
叶奚青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季嗣音。
“既然公主已经知晓,罪女亦不想隐瞒,罪女想请问公主,似我等女子,为何永远如此薄命呢?”
“或许公主会说,薄命的是我等,公主金枝玉叶,天潢贵胄,哪里薄命?”
“可是公主,您觉得您与您的皇兄,是否能相比。”
“您的皇兄从南康归来,立时满朝文武前来攀附,公主您久居京中,是否有此待遇?”
“一个刚回京的王妃,就可以在公主您面前,端坐上位了,等公主的皇兄成为新皇帝,公主还敢像今日一样,明言不快吗?”
季嗣音今天确实因为皇嫂的怠慢感到不快,但她可以不快,别人却不可以说。
“那是我的亲皇兄,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不容你来置喙!”
“那公主的皇兄若得到皇位,百年之后,会将皇位传位给自己儿子,还是公主你呢?”
“哦对了,似乎传给王妃的可能,都比公主大吧。”
“放肆!”
季嗣音终于忍不住了,手中茶盏,竟是被她一掌拍碎在桌子上。
两个侍女大惊,连忙检查公主的玉手,有没有受伤。
季嗣音被气得失去理智:“你敢在我面前挑拨离间!”
叶奚青却表现得比她还激动:“我是在向公主陈情!”
“这世间女子,多蒙不公,诚赖圣母皇帝,才得一隙。”
“今圣母皇帝,年岁逾高,江山又要重归男人之手,又要有多少女子,如我般被父驱使,被兄薄待呢?”
“罪女沦落至此,已于世间无望,原想了此残躯,却不想得见公主。”
“若公主弃罪女于不顾,罪女便别无它想,直接命赴黄泉。”
“可公主仁善,将罪女带至身边,给了罪女一线希望,那罪女就不能请公主再进一步,登临天下吗!”
“天下女子,需要一个人,为她们张目。”
“这个人不是公主,还能是谁呢!”
季嗣音:……
听着有点舒服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大义加身”那种成就感。
别管是什么,底下跪个人,一脸慷慨激昂地说我想看你当皇帝!我觉得就你适合当皇帝!
那被捧起来的人,确实很难不飘哦。
季嗣音面无表情,内心其实已经有点高兴了,但她不说。
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奚青,冷哼一声:“漂亮话谁都会说,你有什么本事,让孤登上帝位呢,就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吗?”
叶奚青没有丝毫气馁,认真道:“凭罪女的脑袋,以及公主的真龙之身。”
“罪女的脑袋,是一颗不会让公主失望的聪明脑袋。”
“但罪女不知道,公主是一个不会让罪女失望的坚定执行者吗?”
季嗣音抬起下巴:“你很放肆,就算孤真的如你所愿,你也不能质疑你的主君。”
叶奚青却认真看向她:“可是争夺皇位,不是争夺玩具,想争就争,不想争就不争。”
“如果公主不能给罪女明确答复,那罪女宁愿您不上路,好好当一个讨好皇嫂的臣妹,至少能保住您的性命,这也是为您好。”
季嗣音咬牙切齿:“你嘴上说着为我好,却又拿话来激我。”
叶奚青正色道:“这不是激您,而是只要您不去夺那个位置,这样的怨愤,您就要一直承受。”
“您若是连罪女几句口头不敬,都忍受不了,那罪女就建议您直接开争。”
“真正的未来,往往在现在就有迹可循。”
“您希望装作看不见,躲过去,恐怕不行。”
“您能选择的,只是忍,或者不忍。”
“半忍不忍,不会让您左右逢源,只会让您连先机都错失。”
季嗣音:……
叶奚青那颗脑袋,聪不聪明不知道,她的口才,她现在就见识了。
季嗣音沉吟了很久,终是一笑。
“如果皇位是可以直接塞到孤怀里的,那孤除非傻了,才会往外推。”
“可是过往的一切,已经告诉了孤,孤要那个位置,犹如登天捞月。”
“你轻巧几句话,倒把孤打成了那个懦弱之人。”
“登天梯都不让孤见一下,就让孤舍身抛命了?”
“没有你这样的说客!”
听着女二的话,叶奚青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其实罪女也只是想要公主一个态度罢了,您只要有了摘月的心思,罪女就会为您筑造起登天之梯。”
“但是有一句话,罪女想对您说在前头,这句话可能让您非常生气,但罪女希望您答应。”
季嗣音被她神叨叨的话,弄得提起了精神:“什么话?”
叶奚青看着她,将手搭在膝盖上,一本正经道:
“那就是您如果想要我为您服务的话,最好不要把我当一般的手下,我不能忍受委屈。”
“以后我不会跪您了,一方面是身体不好,一方面是我实在不想跪。”
“其实现在就有点跪累了,我能先起来吗?”
季嗣音:……
你还没蹬鼻子呢,就准备上脸了?

不仅是季嗣音, 连她的两个手下都震惊了。
于是不待公主发难,两个侍女先看不下去了,叱道:“大胆, 怎么敢对公主不敬!”
叶奚青非常淡定地看着两人。
其实小时候看古装剧,比起主角的恩恩怨怨,她更在意大人物背后站的侍女。
一出现这样的场景,她就非得盯着那些一动不动背景板看完,然后脑补,那些大姐姐,真的会这样一站一整天吗?
一脑补,就觉得好逆天。
那不就是把人,变成了一盏不会动的台灯吗?
不注意的时候没什么想法, 一意识那群台灯会喘气, 幼小的她, 就感觉有点毛毛的。
现在好了,长大了,出息了,可以亲自穿越到古代当台灯了。
这种活, 就算是有馥云真那样的体力, 叶奚青也不愿意干。
更何况这个世界的关娴枝, 还是个纸糊的身子,让她天天当台灯站桩,干脆死了算了。
封建社会,对这种事好像还蛮看重的,那她丑话就说前头了。
以后别给她整“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那死出。
她可没恃宠而骄, 她没宠的时候也骄!
季嗣音冷静地看着地上发表免责声明的叶奚青。
很好, 她的谋士,刚刚说要扶保她登基的谋士,在未展现出任何自身价值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跟她谈条件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季嗣音就磨了一会牙,很快做出了应答:“莺莺,小玉,给关姑娘赐座。”
季嗣音的两个台灯,顿时咬牙切齿地领命,看起来比主人还不忿——
她凭什么啊!
叶奚青丝毫没察觉到两位台灯同事的不忿,顺理成章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啊,感受到了救赎。
转头对着台灯同事们微笑道:“谢谢你们哦。”
崔小玉,那个接连指责叶奚青好几句的侍女。
丝毫感受不到叶奚青的礼貌,非常狼心狗肺地哼了一声,好像叶奚青惹了她多大事。
叶奚青不以为忤。
很快,她就会用实力告诉所有人,她凭什么成为公主集团的核心人物。
季嗣音耐心听着自己的“军师”,第一次献策:“你要我和母皇要一块封地?”
叶奚青瘫在椅子上:“是的,公主的皇兄想要继位,需要回京,公主想要继位,却要出去才行。”
“因为公主的力量,必须是有形之物,你皇兄的力量,却趋于无形。”
季嗣音沉吟不语,她大概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的母皇,是史无前例的一任女皇,以摄政皇后、太后之身,登上皇位。
她的才能是如此出众,以至于她的“不义”,成了最不值一提的一件事,没有人反对她,至少没有人成功反对。
但不管多有威势的帝王,都难逃一死,她的母皇在衰老,总有一天,她也会像历史上无数帝王一样,化为这世间没什么两样的尘土。
在她活着的时候,满朝文武默认了这位具有杰出才干的“先帝皇后”。
但当她死后,所有人都希望她将皇位交还给“正统”,让这场女人当皇帝的“闹剧”,尽快结束。
她的皇兄,就是现阶段,最大的那个正统。
因为在她母皇掌权后,把所有非己所出的季姓皇族,该杀的不该杀的,全都杀了。
作为硕果仅存的南康皇兄,不管是他季氏的姓氏,母皇的血脉,还是他男人的身份,都是标准答案。
不需要额外的鼓舞,只要他一站起来,天下到处是簇拥他的势力。
几千年的“煌煌正统”,给予了他这种“无形之力”。
一想到这,季嗣音刚刚被叶奚青鼓动起来的野心,都要散了。
面对一个只要立起旗帜,就会呼来一片助力的隐形集团,谁能丝毫不胆怯。
她真的有对抗那种无形怪兽的实力吗……她真的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吗……
眼瞅着正主都要泄气了,叶奚青当然要展现自己的“慈爱”。
“公主,不要紧张,你的皇兄有他的无形之力,你其实也有你的无声之力。”
“感受到了吗,也有人为你而来,比如我,还有更多的薄命女子。”
“她们被父兄压迫的,近乎无声,但不是不存在。”
“只要公主立起旗帜,也照样有堆山叠海的力量,为你而来。”
季嗣音:……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那些孱弱的闺阁之流,说出千军万马的感觉。
哪怕是同为女人,她也未必觉得女人真的有那种力量,但听着总令人开心。
心情一愉悦,季嗣音就有了打趣的念头:“呵呵,你是说,这个力量也包括你吗,跪一下都累得要死要活的关大小姐?”
叶奚青理所应当道:“当然,脑力也是一种力量,如果只有肢体的力量才算力量,那公主现在应该是一头满身绫罗的大母熊,而不是现在这样的金枝玉叶。”
“扑哧——”
在笑出声的一瞬间,崔小玉就感觉自己要死了,笑点低为什么要来皇家当台灯啊!
在她恐慌地要下跪请罪时,季嗣音一把止了她。
跪什么跪!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这么一跪,好像真有什么了!
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看向叶奚青:“好好说话!再敢冒犯孤,孤一定将你治罪!”
是吗?她不信。
治罪这种东西要趁早,一开始不治,后来就很难治的了。
但叶奚青不是一个喜欢蹬鼻子上脸的人,所以她立刻勇于认错:“公主恕罪,民女也只是打个比方。”
“民女只是想让公主知道,人的力量多种多样,女人的力量自然也多种多样,比如您的母亲,那位登临极巅的女人,她就是现今世界,最有力的女人。”
“您已经有了这世间最大的助力,为什么还要觉得自己毫无力量呢?”
季嗣音:……
不提也就罢了,提到母亲,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反而陷入了沉默。
不知沉默了多久,季嗣音缓缓开口——
“或许于你来说,向母亲讨要东西,理所当然,但对于我来说,我的母皇,未必如你所想,会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
她会给予她远超皇兄的荣华富贵,会为她招最有权势的驸马,会让她成为最有威势的公主,但她绝不会册封她为太子。
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不爱吗?
不,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人比母皇更爱她,甚至她对她的爱,比对几个皇兄还要纯粹,但她天生就是一个被排除的选项。
季嗣音不知道,母皇是不是有一瞬间,也考虑过与她如此相似的自己。
但终归,她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自驸马被下诏诛杀后,季嗣音和母亲的关系,就有点明面上的紧张了。
虽然因为一个男人,和母亲闹别扭,正常人听起来,会觉得非常荒谬。
但她和母亲之间的真正纠葛,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轻松说清的。
提起母亲,这位尊贵至极的公主,有点恹恹。
在她的情绪进一步恶化前,叶奚青开口了:
“为什么要陛下无条件站您呢,这个世界没有无条件的东西,您不去抢,陛下怎么知道您想要呢?”
季嗣音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说,很多东西我没有,是因为我没抢?”
叶奚青微微一笑:“是不是的,抢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话说千遍,也不如做一遍。”
季嗣音:……
香烟缭绕,这位处于权力巅峰的女人,已经看了好久奏折。
但很显然,她的心,不全在上面。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郦文鸢终于抬头,扫了一下下首,恍然大悟状:
“哦,原来是永宁的侍女啊,找朕何事。”
面见皇帝,当然不能派随随便便就会笑出声的崔小玉。
赵莺莺叉手作揖,恭谨道:“回陛下,公主托奴婢前来,请陛下过府一叙。”
郦文鸢哼了一声。
这些天,为了驸马的事,她也非常恼火。
驸马的家人谋反,说驸马无辜,何其可笑。
她已将独女嫁入其家,居然还思不臣,罪该万死!
没让他和家人一起身首异处,赐他一杯毒酒,保留全尸,已是她无上仁慈。
谁知那不知感恩的狂妄之徒,竟敢在临死前挑拨她和女儿的关系!
郦文鸢既恼怒那个歹毒的男人,心思恶毒,也恼怒女儿不识大体。
母女之间,已经冷战好几天了,要她低头绝无可能,似笑非笑地看着下首:“哦,不是说永不复见吗,这才过了几天啊。”
赵莺莺赶紧低头:“陛下,这天下哪有上牙不打下牙的,母女之间气头上拌几句嘴,如何当真呢!”
郦文鸢被气笑了:“她还敢生气!”
赵莺莺立即跪在地上:“是奴婢失言,公主在公主府静思多日,已经深反己过,她恳求得到陛下的原谅,如果您不原谅她,她就……她就……”
“她就什么?”
赵莺莺立时额头触地:“公主说,如果您不原谅她,她就死给您看!”
“哈!”
郦文鸢是真被气笑了。
几日不见,她这个女儿本事见长啊!
她虽身在深宫,耳目却遍布京城,裴家赏花宴发生的事,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这是受了皇嫂的气,终于知道她当娘的好了。
想靠几句鬼话忽悠她低头,做梦!
她已经打定主意,非要杀杀这个女儿的倔脾气,但她倔成那样,一赌气,不能真去死吧?
郦文鸢心中更加恼恨,直到她身边陪伴多年的女官微笑着上前:
“陛下,公主不是喜欢胡闹之人,她这么极力邀请您过府,或许真的有事呢?”
听见祁大人帮腔,赵莺莺立时乞求地更用力,表示确实有事!
不管怎么说,郦文鸢还是思念女儿的,终是耐不住请:“摆驾!”
至于这样一来,像不像她先低头服软……等去了公主府再说,她自有道理!
季嗣音在一旁听着叶奚青指导赵莺莺回话。
在听到她说“不原谅就去死”的时候,不由大怒:“孤才不会说那样的话!”
叶奚青面无表情回头:还想不想跟你妈重修旧好了。
季嗣音:……
那她也不需要认错啊!她有什么错!难道她妈就一点错没有吗!
叶奚青:……
有亲妈真好,亲妈是皇帝就更好了。
但她不是她亲妈,不想管她,转头继续指导赵莺莺操作。
发现自己被无视的季嗣音:嗯?
在季嗣音即将暴怒的时候,叶奚青适时拿出了手里的东西,摊给她看:
“公主,别忘了咱们的大业,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季嗣音一顿:“这是什么?”
叶奚青微微一笑:“药,神药,这个世界上再不能多一颗的药。”
季嗣音接过那两颗药丸,狐疑地在鼻尖嗅了嗅,没有任何味道,不由皱起了眉。
系统却已经炸锅了,那是它的【美容丹】体验卡X2啊!
作为体验卡,没有正牌【美容丹】的永久效果,却依然具有和本体一样的功效。
100的颜值点,加在年轻的苗双双身上,让她从普通美人,变成了顶级美人。
加在一个垂垂老矣,青春不在的年老皇帝身上,看起来像什么呢?
叶奚青微微一笑。
说什么呢,那不是她的【返老回春丹】吗。

第64章 《罪女金枝》 玉面阎罗竟是我(八)
【美容丹】在功效上, 没有任何实际的“返老还童”效果。
但人只会相信眼前看到的,在看到容貌改变后,会怎么想, 那谁知道呢。
叶奚青很期待看到使用效果。
就是体验卡都卖2888,也太黑了吧。
皇帝驾临一个府邸,当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但如果是公主府,那就有点寻常了。
郦文鸢落地后,还是有点生气。
看见恭恭敬敬,出来跪迎的季嗣音后,心情才好了些。
踏下御辇,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季嗣音面前, 阴阳怪气道:“呦, 不是说永不复见吗, 这是谁啊,找朕来干什么。”
季嗣音:……
说她像今上,那真没冤枉她。
像几分郦皇年轻时的忍辱负重,苦心经营不知道。
说她像郦皇现在的帝王脾气, 那真是十成十啊!
本来就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 才决定向母亲低头。
郦文鸢这么一说, 季嗣音心里的拗劲,又按下葫芦起了瓢了。
就在她差点要顶嘴时,叶奚青在后面及时拉住了她。
想想咱们的大业!
季嗣音话到嘴边,又痛苦地憋了回去。
强忍着屈辱道:“母皇,儿臣已经知错了, 此次找母皇来, 是为了一件大事, 请母皇入内一叙!”
至于大事是夺了你的江山什么的,我才不会说呢!
郦文鸢:……
作为站在高处的人,底下有什么小动作,她能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她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在后面搞小动作的叶奚青身上。
裴家的宴会,发生了什么,郦文鸢事无巨细,全都知道。
一个怀着不知名目的,来到她女儿身边的诡异女人,她当然不可能不闻不问。
这一问,就问出了了不得的东西,居然是关爱卿的女儿啊。
对于关父,曾经自然是她手中一把趁手的刀。
但刀这种东西,生锈了,背主了,认不清自己位置了,都要毫不犹豫丢掉。
关父的下场,绝对对得起他干的事,郦文鸢心里对他没有一丝怜悯。
送女求和的事,更是戳爆她的雷点。
郦文鸢作为一个女人,哪怕是皇帝,肯定也有自己的私人好恶。
她极为厌恶对妻女刻毒的人,对关父的印象,已经直接降到谷底。
在知道这件事后,就算没在面上表现出什么,在心里,已经直接把关父和死人划等号了。
但对于他这个女儿,她倒颇有几分欣赏之情。
这天下被父亲支配着嫁东嫁西,嫁男嫁女的大家闺秀,实在太多了,没什么值得出奇的地方。
但这位关小姐,哭哭啼啼地被送上轿,在裴府就吃了一个月的苦,夹了一回手指。
立刻也是知道回家找妈哭了,也是知道找金大腿抱了,虽然在有南康王世子在场的情况下,抱在了她女儿身上,多少有点新奇。
但总之是抱成功了,不仅成功的脱离了裴府,居然还说服她这个倔驴女儿,向她低头?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郦文鸢已经要击节而叹了:牛啊牛啊,是个人才。
但有女儿在的前提下,郦文鸢肯定还是优先自己这个女儿,大踏步进屋,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等她真进屋,立时有人把两粒药丸,递到她面前,郦文鸢顿时有点沉默。
不是,你们还真卖药啊!
不管哪个皇帝,到了老年,都不可能不想长生,郦文鸢也是如此,但她不喜欢嗑药。
没有别的原因,一翻史书,嗑死的比嗑活的多,她没有那么自信,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甚至某种程度上,她已经接受了自己会死的事实,因此她笃信佛教,比起肉身不死,她更想让自己的灵魂成佛。
反正灵魂这种东西,没有实际参考,也就没有失败例子。
心里有个念头,才能对抗那种日益靠近死亡的恐惧。
因此看见这两粒药丸,郦文鸢的心情不是欣慰,而是傻闺女又被人骗了吧?
季嗣音正色道:“母皇,有人向儿臣献了两粒丹药,说是有重复青春的功效。”
“儿臣不信,想试下功效,那人却说世间只此两颗。”
“直接送给母皇,又实恐是有人居心叵测,想通过儿臣之手,阴害母皇。”
“左右为难,不能决断,干脆就把母皇请来,亲自裁夺!”
郦文鸢:……
她心内抱有极大怀疑,但“重复青春”,听起来又很有诱惑力。
挥挥手,召唤身边医药女官,来点专业意见。
女官拿起药丸,仔细观察,职业生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
满脸冷汗地看向郦文鸢:“陛下恕罪,婢子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此为何物,没有感受到任何药物的气息……”
这可是奇了怪了,专业的手段检测不了,那就只剩活人试药了。
这也是叶奚青买两颗的原因,一颗不说郦文鸢敢不敢吃,季嗣音都不敢送。
郦文鸢身边的贴身侍女祈玉莲,自告奋勇:“就让婢子来试吧!”
公主送的,关家小姐给的,总不至于是毒药吧,郦文鸢最后就允许了。
在祈玉莲要吃前,叶奚青叫住了她。
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白纱,遮住了她整个身体,又蒙上了她的眼睛,等一炷香的时间再揭晓。
女儿从裴家宴席上回来,就要给她献药,药的来源在哪,并不难猜。
郦文鸢看向叶奚青:“需要这么隆重吗?”
叶奚青点点头。
不隆重,怕吃下去立即见效,吓死你们这些古人。
众人一起等着白纱揭开,好奇心的驱使下,居然没人干别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叶奚青敢在季嗣音面前提无理要求,在这个已成型的皇帝面前,当然是不敢的,只能老实当台灯。
在站得想叹气的时候,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
面纱被缓缓摘下,当彻底落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一起惊呼着看向祈玉莲。
她已经没有多少黑的头发,重新变得乌黑发亮,脸上的褶皱大面积消失,只剩眼角唇边还有些皱纹,甚至连脱落的牙齿都重新长回来了!
郦文鸢看着她的样子,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祈玉莲见状,想到的第一件事,是立刻跪地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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