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
她想到了!
洗完澡后,虞念青想去厨房放蛋糕原材料。
一开门就看见衡星扭扭捏捏地拽着衣角站在门前,耳尖微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怎么了,衡船长?”
“虞先生,今天你的脖子需要涂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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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衡星:希望涂药工作日常化,多给我点回馈虞先生的机会: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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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虞念青甚至忘记自己脖子受伤了, 今天已经没有什么痛感。
门前,女Alpha还在扭扭捏捏地看着他,神情带着忐忑。
有点可爱。
他朝衡星抿唇一笑, 梨涡里藏着几分媚意,然后朝她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 “衡船长, 你能帮我看看吗,我整日围着围巾也看不出来自己的伤有没有恢复了。”
衡星被他笑得怔了一下, 印象里虞先生没有笑得这么的,嗯,这么勾人过。
她迷迷糊糊头脑空空地走上前去低头帮他检查脖子上的勒痕还在不在。
虞念青睡衣的衣领开到锁骨之下, 显得本就优越的脖颈更加修长,V字领口处袒露着大面积白皙细腻的肌肤。如奶油般白嫩的皮肤之上, 青紫色的勒痕虽然消退了不少, 但依旧触目惊心,从脖颈中间截断,破坏了皮肤如玉般的美感。
看着勒痕,衡星轻轻皱了下眉头。
昨天那人死得未免太轻松了,她带着恶意地想。
“虞先生,今晚再涂一下吧, 还没有完全消掉。”衡星说。
虞念青感觉到皮肤表面迎来的温热气息, 有点痒,他睫毛轻颤,“那我们进房间涂吧。”
“不好吧。”
衡星觉得不行,太冒犯了。
“你之前不也进过我的房间修暖气和水管吗?”他笑着调侃。
“之前不一样。”衡星努力用正经的语气辩解,但底气明显不足。
对呀,为什么不一样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不止困扰她现在,还蔓延到之后半年的时间。
“那我们直接站在走廊上吗?”虞念青问她。
“算了,那我们进房间里吧”衡星实在想不出答案,选择妥协。
虞念青侧开身子让她先进房间。
短短几个小时内,虞念青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床上铺了浅紫色的床单,枕套也是浅紫色的,色调很统一,床旁边的镂空衣架整齐地挂满衣服,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
衡星规规矩矩地坐在放衣架旁的椅子上,坐姿不似平日的豪放。
虞念青坐在床边无奈地看着她:“你这样子,够得到吗?”
从他的方向看,衡星整个人都要陷在衣服里了。
“够得到。”衡星伸直手臂证明自己。
她的手心可以伸到正对他耳廓的位置。
从虞念青手上借过药膏,她像昨天一样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尽量避免造成二次伤害,当然也是怕他难受。
等把正面上完了,她才终于发现了座位存在的最大漏洞——没办法上到背面。
她认命地用腿蹬地板,想把人和椅子一起挪过去。
“我靠。”
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
“怎么了?”虞念青紧张地问她。
“我的头发好像被衣服缠住了。”
衡星放下药膏,手背到头后摸头发,想自己解开。
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明明刚刚只缠住一颗扣子,现在至少缠住两颗了。
“虞先生,你能帮帮我吗,我看不见。”她发出求助,可怜兮兮地说。
虞念青哭笑不得,走到她面前帮她解头发。
衡星被头发拽得脑袋微微后仰,视线正好对着他的胸口和锁骨,耳朵又开始发烫,她急忙想转头避开。
“别动。”虞念青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被卷毛缠住的扣子上,余光发现底下的人还在动来动去马上按住她的脑袋。
“哦。”衡星乖乖地不动了。
她只能选择闭上自己的眼睛,但闭上眼睛后对环境的感知力提高,脑后虞念青轻柔的动作存在感提高不少,鼻尖萦绕的薄荷味更加清晰。
虞念青:“这样会痛吗?”
衡星:“不会,用力点没事,我头发挺多的,断就断了。”
虞念青:“衡船长,你为什么刚洗完头,头发会这么干枯,你用的什么洗发水?”
衡星:“我用香皂,便宜又方便,很棒。”
香皂是Alpha最喜欢的清洁产品,可以洗头洗脸洗身体。
没有肥皂和洗衣液的时候,衡星还会拿它洗衣服。
虞念青:“不棒,清洁力太强了,你的头发本来就卷,随便晃晃就会缠在一起,发质干枯后很容易缠成死结。”
怪不得衡船长的头发永远蓬松又毛糙,碰上静电头发还会立起来变成圆圆的爆炸头。
他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衡船长,你是干皮和干性发质,头发也比较枯,你平时得用滋润修护的洗发水,洗发水洗完后最好再涂一次护发素或者发膜,涂完等一会后就冲掉。”
拧干头发后最好再上一次护发精油然后吹干,但这些要求对糙惯了的Alpha实在有点苛刻。
衡星听完后觉得好麻烦,“算了吧,打结直接剪掉就好了呀。”
虞念青:“那衡船长如果觉得这样很麻烦的话,你洗完头拧干头发后抹一下护发精油再吹头发吧。”
衡星:“不要,我从来都不吹头发。”
Alpha真是个固执的生物。
“吹头发不是重点啦。”虞念青嘴角抽了抽,“涂一下没有什么损失吧,衡船长是不喜欢香味吗,也有无香的精油,我现在用的就是。”
衡星听得头疼,迅速转移话题,“那虞先生你身上的香味是沐浴露的味道?”
虞念青听出来她的用意,笑着摇头,“不是,我的沐浴露也是没有香味的。”
“你闻到的应该是我衣服的熏香。”
衡星:“哦。”
“好闻吗?”
他突然起了逗弄她的想法,因为今天他使用的熏香前调是茉莉,后调是玫瑰花香。
而衡船长很不喜欢玫瑰花。
衡星感受着鼻尖微甜的薄荷香,点头道:“很好闻。”
“为什么?”虞念青笑着问她,“衡船长不是不喜欢玫瑰吗?”
“哈?”衡星迷惑,“啥玫瑰,不是薄荷味吗?”
虞念青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你只能从我身上闻到薄荷味吗?”
衡星嘲笑他:“虞先生,你身上什么味道自己都不知道嘛?”
“可能是我记错了。”虞念青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头发和扣子上,但脑海里掀起的波澜怎么也没办法平息。
解完头发,衡星离开虞念青的房间,手上捧着一小玻璃瓶护发精油,动作小心得像捧着她自己的心脏。
主要原因是虞先生告诉她,这个没有一根食指长的玩意儿要将近一千星币。
要是可以喝的话,这些液体甚至塞不满她的嘴巴。
怎会如此。
好昂贵啊。
不用就浪费了。
衡星虔诚地把它放在洗手台前,虔诚地为此认真地重新洗了一次头,把手上的水用纸巾吸掉。接着,努力回忆虞念青告诉她的使用方法,略为抠搜地只挤出一小滴在手上,将它尽量均匀地抹在头发上。
这个价值一千星币的东西,她决定要用到天荒地老。
衡星走后,虞念青按原计划去厨房放东西,脚步都是蹦跳雀跃的。
他没有记错,今天的熏香确实是茉莉玫瑰的花香。
衡船长闻到的甜薄荷味,
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在非发热期的时候,衡船长就可以闻到他的信息素。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两人信息素匹配度很高,也就是说他们天生就很合适。
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
现在是飞船时间五点钟。
虞念青被闹钟叫醒,睡眼惺忪地穿衣洗漱,出门朝着厨房走去,准备开始做蛋糕。
他走到哪,走廊的灯亮到哪。
走到厨房需要经过驾驶室,凌晨五点的驾驶室空无一人。
整个飞船被安静笼罩,衡船长昨晚应该是在房间睡觉,没有在走廊上玩床垫滑板。
拿出电子称,熟练地把材料称好放在一旁备用,全程没有看任何食谱,需要的材料和做蛋糕的步骤都在他的脑子里。
孤儿院里除了学一些简单的基础课程外,就是学习如何当一个完美的居家Omega,做蛋糕做饼干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除了烹饪和织围巾做衣服外,孤儿院还会学习一些床上取悦Alpha的小技巧。
把装好蛋糕糊的圆形模具放入烤箱,不用设定温度,烤箱会自己检测内容物,挑选适宜的温度,等蛋糕到最完美口感之时,它就会自动停止加热。
烤箱灯亮开始工作,虞念青也开始处理奶油和草莓。
在蛋糕上放下最后一颗草莓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
他趴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精致的蛋糕,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把蛋糕放进冰箱保存,他疲倦地趴在桌上小憩一会。
这次是被手腕上终端的震动吵醒,打开一看,发现是衡船长的短信,他瞬间清醒了些。
[衡船长(个人备注):下午好,虞先生,你想来驾驶室野餐吗?]
[虞念青:好,我马上去。]
笑意染上眉眼,他起身从冰箱里拿出蛋糕放在小推车上,走向驾驶室。
驾驶室,
衡星原本想在地上铺床单当野餐垫,但是担心地板太凉冻屁股,思考再三后从空间钮里拿了两张床垫放在地上,再在上面铺上床单。
她今天没在飞船里碰到虞先生,怀疑他一直在房间里睡觉。
为了保持惊喜,衡星从房间里取出蛋糕时,特意绕了飞船一圈避免遇到他。
这也是为什么虞念青推着蛋糕从厨房出来时,
会正好碰上一个载着蛋糕的扫地机器人。
看着顶着蛋糕的扫地机器人匀速从身边经过,
疑惑的虞先生停下脚步,转头刚好看见了同样疑惑的衡船长。
怎么有两个蛋糕啊。
虞念青沉默了,
惊喜撞车了,有点尴尬。
衡星也沉默了,
两个八寸的蛋糕怎么吃得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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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为什么现在进虞先生的房间和以前感觉不一样”和“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并列于《衡船长睡前必想问题》之首,第三名是“怎么样才能轻松地赚到更多星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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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时突然想到一个情节——
被反派追捕的时候,衡船长从空间钮里取出一双粘着滑轮的鞋,然后拦腰抱着虞先生一边溜冰一边逃跑。
(P.S.滑轮是从床垫滑板上扣下来的,衡船长有且只有四个滑轮。)
作者走出浴室冷静下来后,觉得这有些过分荒谬了。
毕竟客观来说,溜冰是跑不过子弹的。
但还是感觉很好笑,就在作话和大家分享一下(嘻嘻)(比心心)
10号(周二)上夹子,更新时间调整到晚上十一点!!!
宝子们记得要来哦,不要忘记我,再次比心心。
第23章 第 23 章 酒精过敏就不要喝酒了!……
虞念青回头看了看衡星, 又回头看着自己花了几个小时做的蛋糕,握着小推车的手渐渐收紧。
衡星迷茫地看着他的后脑勺,不知道虞先生的心情为什么突然降到低谷, 也不知道气氛为什么突然就尴尬了起来。
走廊上两人僵持着没有说话,唯有天生就不会说话的扫地机器人还在无忧无虑嘎吱嘎吱地往驾驶室走。
片刻后, 虞念青反应过来自己在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想开口缓解一下尴尬的环境。
还没说话,衡星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乐呵呵地走上来,接过他手里的小推车,边推边碎碎念, “虞先生,我原本想在驾驶室铺野餐垫, 但你也知道我没有那种精致的东西, 所以我想着吧,床单和野餐垫应该差不多。”
她留了个空子,虞念青知道这是她给自己的台阶,他开口接下去,“所以,衡船长你用床单替代了野餐垫吗?”
“不是, 我用床垫替代了野餐垫。”衡星的语气中带了点小骄傲。
虞念青跟在她身后, 侧面看着她弯弯的笑眼,跟着勾起嘴角,“地板太冷了吗,可以把暖气开大一点。”
“不行,虞先生,我们接下来是长途航行, 要节约燃料。”衡星扭头看他,一本正经地教育他。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夏天的衣服。”
她只有两套黑市买的旧衣服和一套同样长袖长裤的病号服。
虞念青忍俊不禁,捂着嘴笑出声。
衡星向来觉得捂嘴笑有点做作,但这种动作经由虞先生演示就只剩下了优雅,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看着他的心情恢复正常,她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蛋糕,“之前的那个蛋糕坏了,我就想着再买一个。”
“蛋糕坏了没事的。”虞念青直直地看着她藏在金色卷毛之间的眼睛。
他不在意的。
比起这个,他更担心自己的惊喜不足以在衡船长心里留下痕迹,所以刚刚才有些不安和沮丧。衡船长一直过于温柔,他在她面前总是难以控制情绪。
不过,比起惊喜,他现在发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衡船长,你真的有用我给你的护发精油吗?”
怎么还是这么毛糙!
衡星伸手把额前的卷发往后撩,加快脚步,“我们先去驾驶室野餐吧。”
虞念青看着突然加快速度逃离自己视野的Alpha,叹了口气,然后小跑着追赶她。
扫地机器人已经在驾驶室等候多时,衡星把它头顶的蛋糕拿下来放在桌子上。
“虞先生,你要喝饮料吗?”她变魔术般从空间钮里拿出十几瓶罐装的冰饮料。
刚刚赶到驾驶室的虞念青:“你买蛋糕的时候一起买的吗?”
“没,这是我在冰箱里发现的。”
不止,饮料来源还包括她手头上的空间钮。
不知道矿星上那哥俩现在怎么样了。
“你看,冰可乐耶。”
她昨天把它们统一放进冰箱里,现在铁罐表面都在冒水雾,手指离开会留下湿润的印记。
“衡船长,甜品和稍微苦涩的红茶比较搭配,我有一副茶具,我们一起喝茶吧。”虞念青道。
衡星不听他的,直接把一瓶可乐塞到他手里,“我不管,今天是我生日,你要听我的。”
她拍拍床垫,“来,坐,我切蛋糕。”
“我吃你的,你吃我的。”
虞念青抱着冷飕飕的可乐坐在她旁边。
衡星拿出买蛋糕送的锯齿刀,先对自己花重金购买的蛋糕下手。
看着衡星把蛋糕对半切开,再对半切开,然后要把四分之一铲给自己。
虞念青眼角一跳,赶紧按住她的手,“衡船长,不用这么多。”
衡星看着手里的蛋糕,“不多吧,你多吃点。”
抬手继续要把四分之一铲到蛋糕碟里。
“真的不用这么多。”虞念青从她手里拿过锯齿刀,把四分之一的蛋糕再对半,再对半……
看着他碟子里没有手指宽的蛋糕,衡星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一片蛋糕”。
“你吃得饱吗?”她诚恳发问。
虞念青把刀还给她,“蛋糕吃太多会胖的。”
衡星看看他比自己小一圈的手臂:……
“Omega和Alpha是不一样的。”虞念青道,“衡船长,你太瘦了,可以多吃点。”
“好吧,我也觉得我该多吃一点。”衡星把他做的蛋糕拉到自己身前,对半切再对半切,把四分之一划到自己的碟子里,然后拉开可乐的拉环。
她眯着眼,享受地听着宛如仙乐的气泡声。
享受着可乐和蛋糕的衡船长有点像在阳光下伸懒腰的金色猫猫,很可爱。
虞念青用叉子戳进草莓的身体里,然后放入嘴,贝齿轻咬,感受甜丝丝的水果和丝滑奶油的混合口感。
这个蛋糕草莓和奶油的品质没有他买的好。
他又试了一口蛋糕。
蛋糕胚烤得不够蓬松,夹心的草莓酱熬得也一般,甜得过头了。
总的来说,都不如他。
虞念青满意地微笑。
把吃了一半的蛋糕放在一旁,他问道:“衡船长,你觉得我做的蛋糕好吃吗?”
衡星没吝啬自己的好评。
不是无脑的恭维,确实很好吃,可以和她爸爸的水平媲美。
虞念青撑着床垫,抬头看着她,“衡船长,你吃蛋糕前许愿了吗?”
“许愿?”
糟糕,她忘了。
刚刚满脑子都想着吃来着。
“算了,我也没什么愿望。”衡星道,“明年再许吧。”
“一个愿望都没有吗?”虞念青好奇地问她。
衡星放下叉子,认真地头脑风暴,“我之前有愿望的,我想要一个飞船,但这个愿望提前实现了,现在确实没有什么愿望。”
“谢谢你,虞先生,你提前实现了我的生日愿望。”
她之前除了飞船还想了什么来着,她回忆一会后终于想到了——她还想找个老婆。
但现在条件不允许,虞先生和她在一起,而且吊桥效应对他的影响还没完全消退。他帮了她这么多,给她做蛋糕还送她飞船。
衡星很感谢他。
所以她决定——等虞先生找到人生伴侣的那一年生日,她再许愿要找老婆。
确认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她没有负担地继续将下一个四分之一放进自己的碟子里。
虞念青吃完自己碟子里的之后,就撑着下巴看她快乐地炫蛋糕。
食客热情的反馈是对厨师最好的赞赏,再加上衡船长干饭速度虽然快,但动作并不急躁粗鲁,看她吃饭就觉得很开心。
见她喝完手边的可乐,他还顺手帮她开了一瓶新的替换掉空瓶。
衡星吃完手上的四分之一,把蛋糕盒子盖回去。
把桌面上两个蛋糕重新包装好,她直接向后一到,大字型躺在床垫上。
虞念青见她终于空出嘴巴,笑着问她:“衡船长,你为什么……”
他的视线跟着她的动作走,眉头一皱觉得不对,“你为什么脸这么红?”
衡星看着天花板,举起右手,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我只是有一点点酒精过敏。”
虞念青:?
他拿过刚刚帮她开的汽水,发现瓶身是同样颜色的鸡尾酒。
他认错了。
摇了摇罐子,已经空了。
“对不起,我以为这个也是可乐,你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刚刚就不要喝了呀。”
衡星举在天上的手没有放下,“没事,不要浪费,我只是有一点点,就一点点。”
之前维修厂跨年喝酒的时候,她喝了好几瓶都没事呢。
看着天上的手,她话题突转,“虞先生,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手势像鸡头。”
虞念青:“……我们回房间休息吧,好吗?”
见他一副哄孩子的样子,衡星不服气了,刷地坐起来,“我说了我没事,我还能回答问题呢。对了,你刚刚问我啥问题来着?”
这明显是醉了吧,酒精过敏喝酒会不会出事啊。
自责像浓雾一样拢住他,虞念青赶紧在网上找医生线上问诊。
衡星见他不理自己,伸出右手上的鸡头咬住他的袖口,拽着摇晃,“说嘛,什么问题什么问题什么问题……”
还好,这酒度数不高。
“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蛋糕。”
“因为我爸爸开了家蛋糕店,吃久了就离不开了。”衡星又躺下,“甜品,真的很容易上、瘾,太久没吃蛋糕我就觉得自己不开心。”
她死死地赖在床上,怎么都不走。
虞念青只好继续和她聊天,“在科泽星上吗?”
“嗯。”
“那现在,你爸爸还在开蛋糕店吗?”
“柯泽星炸掉了,什么都没有了。”
虞念青整合她之前告诉自己的信息,“爆炸之前,你的家人带你离开科泽星了。然后,你现在想念家乡想回去看看?”
“没,我自己走的,我现在已经没有家人了。”衡星看着天花板。
喝完酒之后,她觉得自己的思路依旧清晰,甚至更加活跃了。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醉嘛!
“你的父亲或者母亲呢?”虞念青发现她谈话背景缺失了另一个家长。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意外去世了。”
几个外星来的有钱人没有开警示灯直接闯入柯泽星的港口,刚好撞上港口指示员,也就是她的母亲。
事发后几个人直接离开,没有丝毫解释,在他们心里人和蚂蚁没什么两样。
半个月后,科泽星法院事故追究时才施舍性地赔了点钱,依旧没有解释。
律师委婉地告诉父女两,这几个人的背景她们没有能力追究,最多多要点钱。
天花板的雪白逐渐碎裂成一个个暗亮交替的小方块,衡星盯着这些方块,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五岁那年的港口。
那天晚上,爸爸带着她去接母亲下班,最后只接到港口雪白灯光下血红色的碎裂的尸块。
那天,五岁的衡星发誓——
要是有机会再相遇,她一定会杀了他们。
不计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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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你要推我到太平间吗?……
记忆像海水一般蔓延, 淹没衡星的身体和口鼻,不安和窒息感交杂,让她觉得烦躁。
“衡船长, 衡船长!”虞念青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
她回过神,侧头看他, “虞先生, 咋啦~。”
“我们聊聊别的?”虞念青和她商量。
刚刚衡星表情过于阴沉,让他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她也是表情突变情绪急转,那时他害怕得掏出了枪。
大概母亲去世对衡船长的影响很大。
这是衡星第二次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等待着点燃的火药桶, 她不知道自己体内的燃料量,也不知道可以引燃自己的火柴在哪里。
很奇怪。
现在不是思考这的好时机, 她看向虞念青, 他依旧满脸忧虑地看着她。
“虞先生,我没事,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见她确实恢复正常,虞念青放下心,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衡船长, 你今年几岁了。”
酒精没有麻痹她的大脑。
衡星迟疑了一会, 然后理直气壮地回答:“今天开始19岁。”
心理年龄十九岁,她还是很年轻的。
“你呢你呢?”她翻了面,侧躺着看着他。
“问Omega年龄是不礼貌的。”虞念青使用回避话术。
“你怎么这样啊,我都告诉你我几岁了。”衡星手上的鸡头又开始咬他的袖子。
眼看着熨得笔挺的衬衫被她揪出一小团一小团褶皱,虞念青投降道:“我今年23岁。”
说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比她大了四岁。
他突然开始担忧, 衡船长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老了,大部分Omega在23岁的时候都已经结婚生子回归家庭了。
带着几分黯然,他也向后倒在床垫上。
衡星见他有些失落,机智如她,猜到了原因。
她马上安慰虞念青,“没事,只要你从今天开始好好锻炼身体多吃营养品,你最多还能活八十多年。”
衡星顿了顿,“你最多还能活将近四个你。”
“将近四个你”是什么意思啊!
“衡船长,不想说话可以不说。”虞念青扭头瞪了她一眼。
衡星忍不住笑出声,但又觉得不是很礼貌,于是把自己高领毛衣的领子往上扯拉平盖住脸,然后躲在毛衣里面小声笑。
“掩耳盗铃。”虞念青笑骂道。
她笑得更起劲了。
虞念青回头看着天花板,视野里雪白的天花板冒着一圈一圈正在收缩的花纹。
他今天五点就起床了,中午也只在桌子上趴着睡,睡眠时间和睡眠质量都很不好,如今睡意上涌,他顺从地闭上眼睛。
今天确实有点累。
衡星笑完了,把领子拉下来,转头还想和他说话,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无聊地扭头看着天花板,脚尖在床垫外带着节奏感的抖动。
似有似无的薄荷香萦绕在她身边,她莫名感觉自己被神奇的安定感包围,每一缕香气都像一片小小的薄荷叶,覆在她的体表。
衡星觉得自己像一个贴满树叶隐藏在森林里的树人,当身边的大树陷入休眠,她无聊之余也感受到困意。于是眼睛一闭,进入了久违的梦乡。
今天的梦是蛋糕味的。
朦胧的厨房里到处是看不清虚实的雾,她坐在地板上堆积木,脑后的小辫子不停地晃动。
对地上的小孩来说,身边的柜子都是庞然大物。
当她把红色的三角积木放在积木房子的最顶上,墙角桌子上的烤箱正好开始叮铃铃地响。
香喷喷的吐司出炉了。
看不清脸的男人拿出烤盘,用刀把金色的吐司切成一片一片的,放进画着小花的盘子里。
同样看不清脸的金发女人不怕烫地直接用手从盘子里取出一片吐司,随即朝地上的金色小辫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