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星对社交说不上讨厌,相反她很喜欢中学时期的学生宴会,宴会时她会带着上百瓶自家店出品的爱心饼干到现场和每个人推销。
面对Alpha和Beta,她就自封过来人的身份,和他们说一些“Omega不就喜欢可爱好看的东西吗”“空手过节小心对方把你甩了”“我对象就很喜欢这些饼干,你对象肯定也会喜欢”这类的鬼话,劝他们买给自己的对象。
面对Omega,她就卖弄自己的脸,朝对方笑笑,再说几句“你今天和草莓小饼干一样甜”“你今天好漂亮”“买了饼干当然可以来我爸的店里找我玩”之类的俏皮话,劝他们买给自己当礼物。
而且她不仅卖,还加价卖。
一个晚上,她可以就赚出父女两半个月的房租。
所以她很喜欢宴会,但不喜欢每个月都有宴会,这样的话就不好骗,不对,是不好卖饼干了。
有空的时候,她还会提前去花市批发几十朵玫瑰花,买饼干送玫瑰花。这样的话,饼干的销量大大的好。
当然了,玫瑰钱已经暗中加在饼干里了。
她从不做亏本生意。
但衡星不喜欢看电视剧,就像她不喜欢玩游戏一样。
太假了。
话是这样说,但当天半夜,无事可做的衡星还是打开了《陈医生》的第一集。
晚霜星。
“妈妈,今晚的皇宫晚宴我就不去了。”司桦对正在挑选礼服的美妇人说,“我身体不太舒服。”
司夫人看了他一眼,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继续和设计师商量今晚的礼服和配套的珠宝。
面对她的冷淡,司桦已经习惯了,小时候觉得孤独缺爱,长大对她彻底失望后只觉得自由,离开也不会感到悲伤。
他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晚上全家人去参加皇宫晚宴,他就趁机离开去找姐姐。
路过书房,里面传出大声的争吵声。
他面露讽刺,冷漠地笑了笑。
当然了,不是这个姐姐。
今晚的宴会,就让这家人自己去吧。
书房里,
司乘走进书房,发现坐在书桌前的女Alpha正舒舒服服地瘫在椅子上打牌。
许久未体会的愤怒涌上心头,“我不是让你看视频学习吗?”
司云放下终端,“放心,都看过了。”
随即,她小声地抱怨,“我才懒得学一个仿制品。”
听到这话,司乘气到脸上每条曲折的皱纹都在颤抖,过了一会,他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责骂,叹了口气,“司云,你今年已经三十六了,能不能不要再像个孩子一样,等我和你妈死了,就没人会帮你擦屁股了。”
“回你的房间穿衣服吧,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去中央星了。记得,皇帝给的那块勋表要别在最上面,等上飞船的时候我会再检查一遍。”
看着她迈着吊儿郎当的脚步离开,司乘反锁上门,疲倦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本想让一切有个过渡,让衡星慢慢退下来,让司云慢慢顶上去,让一切平静地归位。
谁知道衡星突然就跑了,终端定位都跑到矿星去了。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离衡星离开已经一月有余了,怎么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不对劲。
打开终端,他找到通讯表里名字备注为乱码的好友,选择隐私方式通话,这样双方都没有办法知道对方的外貌和声音。
“喂,你好。”
“我上次从你这拿药的时候,你告诉我停药一个月就会有严重的反跳。”司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开门见山,“可是没有,你的药确定没有问题吗?”
终端里传出嘶哑的声音,“怎么可能,这次的药我试验了上百个人,失眠头疼情绪偏激,每一个的效果都很强烈。发病的时候,我把他们手脚都束缚在铁板上,将近四分之三的人疼到把舌头都咬下来,我的药肯定没问题。”
“如果你肯定药量标准的话,可能是对方的忍耐力比较强。”
“先生,三十多年,咱们也算是老合作伙伴了,没必要骗你,我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
对方道:“再等等,说不定过几天他就爬着回来磕头了。”
“最好像你说的一样。”
司乘挂断通讯,看着外头斜射入书房的日光,还好自己正好坐在角落里,不会被阳光刺到眼睛。
两个小时后,
“阿桦呢?”司乘问。
司夫人揽着女儿的手臂走上飞船,“他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
司云坐下,冷哼一声,“他不爱去就不去,不过是个Omega,年纪越大脾气越大,嫁出去才不会有人哄着他。”
司乘想派人去叫儿子,想了想后还是坐下,不想去就算了。
庭院里的小型飞船升空。
确认飞船彻底消失在天空,司桦带着装满物资的空间钮坐上自己的飞船,将目的地设置在“矿星”。
他本想留一张纸条在房间里,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反正没有人在意他。
只有年纪大的大臣们知道,如今固定举办在每年一月中旬的皇宫晚宴曾经的举办时间是在六月底。
二十年前的跨年夜皇室晚宴,当时最不受宠的四皇女带着边境部队红璟军包围中央星,领着先行队大喇辣闯入皇宫,把太子的人头甩在先帝的牛排盘子里。
先帝和他最爱的孩子四目相对,分不清他脸上的血水是人的还是牛排的,先帝愤怒地站起来,还未反抗就被四皇女砍下人头。
一周后,四皇女带着父亲和哥哥的冰鲜头颅亮相于国会现场,正式宣布改朝换代。
四皇女,也就是如今的陛下登基后,红璟军替代文水军驻扎在中央星,成为中央护卫军队,时至今日还是由皇帝直接管理。
文水军内部大换血,到现在还是一蹶不振。
三大军队中唯一的中立派,司家的晚霜军被派去守护边缘星。所以,十年前突发的虫兽入侵是由晚霜军处理。
皇宫宴会厅,两位宫务大臣站在门口迎接来客。
见到司家一行人,他先朝司云行宫礼,“司元帅。”
随即才朝司乘和司夫人颔首问好。
司乘松了口气,看来皇帝没有收回司云的元帅身份,那就好。
司云学着视频里的样子,同两位宫务大臣问好。
分别后,三人跟着机器人走到设定好的位置坐下,非必要不交流,想交谈的话尽量小声,宴会厅安静得只有哒哒的靴子声。
宫宴前半场在宴会厅,后半场在舞会厅,有什么想攀谈的都可以留到舞会厅中。
七点整,皇帝坐下,宫宴正式开始。
这不是司云第一次参加宫宴,但这是她第一次坐在父亲上座,不禁觉得有些新鲜,侧头看主座上的皇帝。
皇帝保养得很不错,和十几年前相比几乎没有变化,看上去还是像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
和十几年前的记忆里相同,她左手座坐着皇夫,右手座坐着一只黑色豹子。左座往下坐着大皇子,右座往下坐着二皇女。
那只老豹子竟然还没死。
司云觉得奇怪,但从豹子上看不出什么。
和记忆里不同的是,皇夫旁边加了一个高高的小座,放在他和皇帝之间,上面坐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怎么都坐不住,她朝皇夫张开双臂,“爸爸抱。”
安静的宴会厅里只有小姑娘甜甜的童声,大臣们的眼神都聚焦在主座上。
“算了,想抱就抱吧,没事。”皇帝摸摸她的头,对皇夫说。
皇夫无奈地看了皇帝一眼,把孩子抱进怀里。
但孩子还是没有消停,她转而朝着旁边的大皇子伸手,“哥哥抱。”
得到母亲允许后,大皇子乐呵呵地从爸爸怀里接过妹妹,放在自己腿上。
见女儿终于消停了之后,皇帝开始宣读每年一次的新年寄语,不外乎是“辞旧迎新”“展望未来”的客套话。等她念完之后,晚宴的吃饭环节开始,机器人开始上菜。
今年晚宴中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安全部首席大臣乙修节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红酒,暗红的液体染红白色的桌布。
他马上站起来,“陛下,抱歉,我……”
皇帝笑着和他摆了摆手,“没事,让它们换一下就好了,你需要去换衣服吗。”
机器人上前清理桌布。
乙修节站起来去休息间换衣服,众人注视他离开后继续低头吃饭。
一直守在宴会厅外的宫务总管朝迎面跑来的Alpha颔首,“怎么了,乙先生?”
乙修节拉着她到隔间,“请您帮我转告陛下。”
乙修节过了一会就回到位置继续用餐,司乘眼神从他身上扫过,又从皇帝身上滑过,随后回归面前装着牛排的碟子。
他特意选择全熟的牛排。
随着年岁增长,皇帝桀骜的锋利渐渐隐藏,只剩眼里逐年增加的威压。
她很少生气,大臣们都不知道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当然也没有人敢试探。
二十年前那个国会给大家都留下了永生难忘的印象。
看着左手边的司云津津有味地品尝着三分熟的牛排,银色小刀锯开肉排,鲜红血水流出。
他突然觉得有点反胃,扫了眼其他老伙计桌上的牛排。
果不其然,大家都吃全熟的。
随即,他才突然反应过来,皱眉,小声询问,“你怎么吃三分熟的牛排!”
“视频里她都是吃七分熟的。”
司云无所谓地说:“口味会变不是很正常吗?”
司乘安慰自己,确实,口味会变很正常的。
吃都吃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祈祷皇帝没看到。
用餐时间结束,众人转移到舞会厅,年轻人进入舞池跳舞,年纪大的坐在旁边和同僚们聊天。
“你们老是盯着我妹妹看干什么!”秦永安护着坐在自己手臂上的小女孩。
他的朋友们尴尬地低头。
“你们太老了,跟我妹是不可能的。”他说,顺手从蛋糕池里拿了一个小蛋糕塞到孩子手上。
小孩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手里突然出现的小蛋糕。
朋友诚恳道:“不是因为这个,永安,你有没有觉得你妹妹和皇帝陛下长得很像。”
“废话,我妹妹当然是我爸和我母亲亲生的。”秦永安以为他有什么言下之意。
对方疲惫地拍了拍额头,“我的意思是,公主和皇帝太像了,我看了就害怕。”
上个月,皇帝来军校检查,正好碰上战斗系学生一对一无器械对战,觉得手痒,亲自下场和他们对打,一个人撂倒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军校生。
即便伤养好了,现在看到和皇帝面容极为相似的小公主,他还是觉得被踹一脚的后腰在隐隐作痛。
“你们真的太菜了。”秦永安嘲笑,扭头正好看见司云从舞池边经过,“我去找司元帅说两句。”
“去吧去吧。”大家都知道他是司元帅的狂热粉丝,每年都要亲自去祝她新年快乐。
秦永安抱着还在啃蛋糕的妹妹找到秦永熠,她和财政部大臣的儿子并肩一起走,正有说有笑地从舞池里走出来。
他正好凑上前,把孩子递给她,“小熠,你帮我看着妹妹,我去找司元帅说两句。”
秦永熠接过小孩,往旁边看,“司元帅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那呢,那呢。”他指给她看。
“那个是司云?”
秦永熠眯着眼往他指的方向看,一只手揽着孩子,空出的手拉住他的手臂,“哥。”
秦永安:“哈?”
“你有没有觉得司元帅胖了点?”
“哦,对了,还矮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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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过一年了,大家都长了一岁,简单的年龄统计如下:
衡船长:29(19)
虞念青:24
司云:36(29为谎报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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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你到发热期了?
秦永安认真地把站在远处的司云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点头道,“嗯。”
“有吗?”
秦永熠:“……算了,你去吧。”
她真的很怀疑, 她哥这种破眼神上战场,会不会分不清敌我。
秦永安走进人群, 朝司云走去。
秦永熠收回视线, 和旁边的Omega展示自己的妹妹,“我妹妹可爱吗?”
男孩红着脸道:“小公主和殿下一样漂亮。”
她漫不经心地回道:“我不是Omega, 不需要漂亮。”
“你想抱抱她吗?”
等皇帝换掉礼服后从宴会厅绕道去议事厅时,正好看到二女儿拿妹妹当社交工具,身边围了一群打扮得漂漂亮亮的Omega。
Omega们争相往小姑娘头上别亮闪闪的钻石发卡, 从空间钮里拿可爱的娃娃给她玩,从小女儿眯眼的表情看出来她很享受。
不论是二女儿大义灭亲的模样, 还是小女儿靠着脸混吃混喝混发卡的样子, 都颇有自己年轻时的风采,一看就是亲生的。
她拍拍身边黑豹的头,“你去和她们一起玩吧。”
黑豹用头蹭了蹭她的手,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
宫务总管朝站在窗边的乙修节点头,乙修节赶紧走过来,和她一起并排跟在皇帝身后。
皇帝扭头正好看到大儿子扭扭捏捏地站在司云面前, 破碎的语句断断续续地传到她耳中,
无非是“新年快乐”之类的祝福话语,每年都是一样的。
害,这傻小子就很不像自己。
司云背对着她,因此皇帝看不见她的表情。
不过,司云好像胖了点,还变矮了?
看着她的背影, 皇帝若有所思,但什么也没说。
长胖可以理解,变矮就有点奇怪了。
三人来到议事厅,皇帝坐在上首。
乙修节把自己终端里新收到的视频发到议事厅的显示屏上。
他小心翼翼地说:“陛下,晚宴用餐的时候,安全部收到一条由匿名账号发来的视频……”
宫务总管为皇帝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她拿起茶杯浅饮一口,“赶紧放,不要浪费时间。”
乙修节:“是。”
他按下开始键,屏幕由白变暗,背景是深暗的宇宙,摄像头朝着面前发光的星球靠近,随即贴着星球表面飞行。
视野从森林上方滑过,然后停在一条分割了树林和草地的小河上,然后摄像头朝下降,草地逐渐放大。
“视频右下角那个什么?”皇帝眼尖地发现盲点,放下手里的茶杯,神色增添了几分严肃。
话音刚落,两根黑色的触角戳开草地,一只黑色的虫兽慢慢从地里钻出来。
之后,摄像头开始高速远离这颗星球,等星球缩小成手掌大时,星球爆炸,刺眼的亮光后视野里一切化为虚无。
“我们马上请通讯部帮忙调查了这个终端所在的位置。”乙修节调出终端数据,“就在十年前爆炸的柯泽星附近。”
“然后,刚刚我们的人紧急坐飞船到现场检查,发现那颗星球确实消失了,专业人员也解释视频没有剪辑痕迹。”
“这个视频是真的。”
“这是这个匿名的终端账号。”他展示给皇帝。
皇帝感觉这个账号有点眼熟,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几年前研究院的人不是检查好几遍,说都清干净了么。”
她揉揉眼角,让宫务总管去叫研究院院长。
十分钟后,研究院院长和资源部首席大臣一起来到议事厅。
皇帝陪他们又看了一遍视频,然后撑着下巴看他们的反应。
资源部首席大臣对皇帝说道:“陛下,您记得一个月前矿星上被举报的黑矿场吗?”
“资源部在那里检测到百万吨的墨晶矿。”
墨晶是顶级的机甲材料,通常用于军用机甲上。
帝国墨晶矿储存量不多,因此不允许私人开采。
“研究院的肖博士带着当初捕获的巨型蚧壳虫到矿星上实验,发现墨晶石对巨型蚧壳虫有天然且强大的吸引力。”他接着说,传了一个视频到显示屏上。
皇帝眯眼看着墙上的显示屏,
视频里的巨型蚧壳虫正在朝下挖洞,不吃不喝挖了两天后,成功到达地表往下五百米的墨晶矿。
视频结束后,院长把两个视频里的虫兽剪出来对比。
很明显,
第一个视频草地里冒出来的黑色虫兽就是巨型蚧壳虫。
“所以,我们怀疑,星球核心附近可能有大量的墨晶。”院长道。
帝国本就缺乏墨晶,尤其之前为了剿灭入侵虫族,帝国损失了大量的墨晶和能源。
现如今,隔壁的顿林帝国总是在两国边界上动手动脚,双方之间小摩擦不断。
长此以往,不管是为了反击还是为了守护帝国尊严,战争无法避免。
帝国需要更多的墨晶,需要更多高等级的战斗机甲。
皇帝手指轻敲桌面,“刘院长,我十年前就让你们查的虫兽来源,你们到现在还没查出来吗?”
十年前帝国第一次出现巨型蚧壳虫,这很让皇帝怀疑虫祸到底是从何而起。
院长:“我们派了上百名研究人员前往周边国家探查,已经将虫兽来源缩小到这块区域,应该不久后就能有更准确的成果。”
他在显示屏上放出星际地图,
圈出的区域正好处在顿林帝国境内。
宫务总管找到舞池边上的司云,她正尴尬地和大皇子谈天,手指用力地捏着高脚杯的细跟。
“司元帅,陛下有事找您。”
“好,我马上去。殿下,那我先走了。”
司云跟着宫务总管离开,顿时觉得空气舒畅。刚刚大皇子一直激情满满地和她大聊特聊军校的实战考核。
救命,她哪里听得懂。
读军校那时大部分时间她都在装病请假,然后跑到隔壁星玩乐喝酒,要不然也做不出上战场第一周就装死临阵脱逃的破事。
“司元帅,您的状态很不错。”
路上,宫务总管笑着和她攀谈,态度很随意,仿佛只是随口闲谈。
“身体好了心情也好了。”司云态度同样随意。
在她的印象里,皇帝态度温和,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人,也没见她发过火。
因此比起叽叽喳喳废话特多的大皇子,她宁愿面对着皇帝。
“陛下。”司云朝皇帝行礼,转头发现会议桌坐得挺满。
“坐。”皇帝笑着说,温和得像她高中的音乐老师。
文水军元帅和红璟军上将都在,他们都转头然后直直地看她,一句话也不说。
司云被看得心里发毛,觉得这群人莫名其妙,走上前坐在宫务总管为她拉开的椅子上。
救命,她父亲为什么不在,这是要干嘛啊。
“司云元帅,这里有个新的任务要交给你,让晚霜军带着研究院的博士重新去检测科泽星附近的星球里,是不是还藏匿着虫族。”皇帝道。
司云面上不显,会议桌下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裤子。
她连军用机甲都不会开。
不想去。
坐在旁边的刘院长余光注意到她放在桌下的手。
不禁在心里感慨,怪不得人家能当元帅,
不过是听到可能有虫兽打,就可以激动成这个样子。
晚上十一点,衡星打开《沈医生》第一集。
第二天下午一点,衡星两倍速看完整整一季《陈医生》,从椅子上站起来,舒舒服服地抬手伸懒腰。
确实好看。
她甚至有点意犹未尽,恐怖血腥悬疑加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主基调,正好踩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她拆开一瓶营养液,准备安慰一下空转的胃。
看着手里的营养液盖子,这才发现今天上午都没看到虞先生。
衡星觉得奇怪,走出驾驶室,准备去客房找他。
结果一踏出驾驶室,她就闻到馥郁的薄荷香,是她熟悉的味道。
越靠近客房,香味越发浓重,一缕一缕虚无缥缈的香气联合起来像是一张巨型的网。
她赶紧走回驾驶室检查空气流通装置。
没坏呀,还在正常地运转。
虞先生,
打翻了一吨香水吗?
别说,这香味还挺好闻的,因熬夜而昏沉的微痛感消失。
衡星已经想就地躺下来睡觉了。
走到房间门口,闻着门缝处透出来的香味,她肯定源头就是虞先生。
衡星敲门,“虞先生,你还好吗?”
房门内,虞念青无力地躺在床上,满脸嫣红,眼角的泪痣柔媚诱人。
早晨醒来,当他发现自己身体软得不像话、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时,就马上意识到这是发情期的前奏。
趁着自己还有意识,他马上在空间钮里翻找抑制贴和抑制剂,怎么找都找不到,急得要哭了,才突然回忆起自己好像把它们放在房间的抽屉里,忘了带出来。
“衡船长……”房间里传出颤抖的声音。
“怎么了?”衡星问道。
“你有没有Omega的抑制剂。”
Omega的抑制剂?
“我看看,没有”衡星突然意识到,“你在发热期?”
她震惊地问道:“所以,这薄荷味是你的信息素吗?”
虞念青的声音隐隐约约,“嗯。”
那她闻到这个味道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对,有反应,
她现在有点困。
衡星突然想起在之前咖啡馆里填的问卷——
[目前大多数研究表明,造成性别认知障碍的主要原因是信息素识别障碍。]
[请问你可以正确识别不同性别的信息素吗?]
不会吧。
失眠头痛情绪偏激,再加上信息素识别障碍。
这十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可以做到一觉醒来到处都是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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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衡船长信息素的问题以后会治好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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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拥有Alpha伴侣,可以让伴侣对自己进行标记;
如果没有Alpha伴侣,可以采取体内注射抑制剂, 体外最好贴上Omega信息素防溢贴,防止信息素溢出引起暴动。]
[Omega发情期可以靠意志力坚持度过吗?]
[Omega发情期不进行处理的话会对神经系统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建议做好防护。]
[Omega发情期没有Alpha也没有药怎么办?]
[药房和医院信息素抑制剂和信息素防溢贴的储备很充足, 请尽快就医。]
[怎么临时标记?临时标记和终身标记的差别在哪里?]
[临时标记和终身标记的差别在于注入腺体的Alpha腺液含量的多少,10毫升以下为临时标记, 持续时间的长短根据腺液多少而定,从几个小时到一整个发情周期不等……
进行临时标记时,最好先用信息素安抚发情期的Omega, 然后再用腺齿咬破腺体皮肤,将腺液注射入腺体里。]
[我知道了, 谢谢你。]
[没事,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热心网友,所以你要怎么做啊。]
[嗨,你还在吗?]
衡星放下终端,再次从驾驶室返回走廊。
她刚刚回驾驶室查看地图,到最近的星球至少要两天,但虞先生不一定能熬过两天的时间。
按她网络问诊的结果, 再等两天他很有可能会变成傻子。
现在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是她对虞先生进行临时标记。
这一个月以来, 她已经把虞先生当成自己忠诚的朋友,但这不代表两人之间可以做这么亲密的事。
而且,这对一个Omega来说实在太冒犯了。
“虞先生,你还好吗?”她敲了敲门。
下方传来浅浅的呻吟,“衡船长,我好难受……”
“你刚刚不还在床上吗, 现在怎么跑到门口了。”衡星低头看门板下方,门缝处的亮光消失,应该是被他的身体挡住了。
她蹲下来,估测着他的位置和他平视,“虞先生,我们离最近的星球有两天半左右的路程,我已经调整了飞船的航向,现在我们正在前往那个星球。我算了算,如果手动驾驶并且开启最快速度,再加上不吃不睡的话,可以把时间压短到两天。”
“我会在飞船降落之前提前定好药店的外卖,然后我们着陆的时候就可以拿到抑制剂。所以,你觉得自己可以撑两天吗?”
虞念青缩在墙角的地上,也不嫌弃地板不干净,他现在全身发烫,觉得坐在地板上很凉快,还可以让他清醒一点。
衡星一长串话清晰地传进客房,但进不来他脑子里。
比起她对着自己说一串长长的听不懂的话,他更想她可以抱着他,将腺齿直截了当地没入他的腺体。
所以在他耳中,衡星说的话近似于“……撑两天吗?”
“我……”
虞念青回答她,但一开口,刚刚紧含着的喘息和呻吟全数暴露,本就嫣红的眼角更红了些。
真的很难堪。
衡船长会不会觉得他不够端庄矜持,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亲手设计的。
他一直很清楚,Alpha喜欢Omega放得开,但不喜欢他们真的放、荡。所以,他平时会对衡船长展露自己的小心机,但绝不会触及底线。
“我试试……”
虞念青咬着牙回答,同时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撑两天的。
理智像即将崩溃的河堤,在欲望刚开始显现的现在他就难以控制,很难说他的理智会在什么时候崩坏,在那时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做出遵从本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