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霸道女总裁by金猊
金猊  发于:2025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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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走,是因为车还没来。
就算车来,她想走,估计这些人也容不得走。
姜淼淼就听着他们的阴阳怪气跟指桑骂槐,全程保持沉默,直到出门前通知的七家媒体陆续赶来,这才整理衣襟,在七家正规媒体的镜头下,终于开始直面本次的闹剧:“把他们也都录进来吧,跑到别人公司闹闹哄哄的吵,鬼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回头一个一个排查身份。”
呃!原本闹哄哄的嘈杂声有那么瞬间的寂静。
有人心虚,只好佯装愤怒:“我们是自媒体!代表自己发声!”
姜淼淼道:“就是那些代表自己私欲,拼命炒作搞噱头然后靠流量换钱的‘自私媒体’吗?看你们这副操作,是不是觉得谁嚷最大声就有理?那我叫人买几千个喇叭过来,大家嚷嚷看?”
又有人恼羞成怒道:“堂堂姜氏集团的董事长就这种素质?”
姜淼淼回道:“我说话比你们好听百倍都算没素质?那你们的素质是挖地埋了?”
再有人愤恨呛声:“我们是看不惯有人仗着家大业大就诱骗良家妇女,想要帮她讨回公道而已!”
一对多,姜淼淼照旧不怵:“第一,就算她怀了姜柏年的孩子,两人无媒无婚是毫无瓜葛。是否生下孩子是她的自由,但别人也有自由不娶!
第二,她怀的是不是姜柏年的孩子,我没看到任何证据。你们张嘴就断,那亲子鉴定中心都不用开了?但凡有点脑子或者真心就事论事,先把证据摆出来!
可你们既无证据、也不沟通,直接堵住别人公司大闹事,更像处心积虑的败坏他人名声,企图借助舆论逼人就范!”
“我——”何沛雪企图被揭穿,满脑惊地空白。
但到底是混社会,很快狡辩:“你别把你那种胡思乱想栽到我头上!未婚先孕确实是我的错,但他姜柏年就没错?哪个女人不希望嫁个好男人、生几个好孩子?女人恋爱也是想奔着结婚去的,我只是年幼无知被他骗了!如果他不爱我,不想娶我,那就不要跟我上床呀!”
姜淼淼哼笑一声,语调冷冷:“上床这种事若非你情我愿,那你就报警告他强.奸。我保证亲自断他小弟弟并押到警察局,大义灭亲!但你不报警,事后也收了钱,心甘情愿、人钱两清就别太贪心了。”
何沛雪眼色顿时心虚游移,旁人亦是听到神情各异。
僵持之际,她强行挽尊:“同样是女人,你以后也是要当母亲的,你怎么就不能替我处身想想?替我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未婚生子有多辛苦?”
姜淼淼反问:“我为什么要同情你这种不检点、贪慕虚荣、捞钱卖身的女人?有这时间,我为什么不去同情帮助那些即便孱弱贫苦也想自强自爱的女人?”
何沛雪气得暗地咬牙,只能凑近提醒道:“姜小姐,非婚生子也有继承权!”
谁想姜淼淼平静点头,“否则你干嘛费劲怀孕又唱这出大戏?但你知不知道就算你真怀了姜柏年的孩子,不仅捞不到钱还会惹一身骚。”
何沛雪嗤笑她,“姜家又轮不到你一个女人做主!”
姜淼淼扬眉:“这话可就勾起我的挑战欲了。要不咱俩走着瞧?”
何沛雪呲牙还要说什么,但姜淼淼已嫌恶地后退。
她两手一摊,毫无顾忌地警告那七家正规媒体跟何沛雪带来的人:“大家尽管报导、尽管写,我绝不干涉,但我先把话说在前头——谁敢断章取义、造谣生事,我保证他绝无好果子!不只是他,还包括他全家!”
这是威胁。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可姜淼淼墨镜一戴,就不管不顾地上车离开。
姜家别墅。
姜正业、姜柏年、姜介之三人均是衣发凌乱地坐在沙发上。
姜淼淼进门前,这里正进行父子相残,全靠姜介之死命拖住姜正业,以免他将姜柏年打死!
姜淼淼进门后,看了鼻青脸肿想嗷嗷哭的姜柏年,庆幸地摸摸脸:“幸好是异卵双胞胎,长的不像。”否则她这张脸哭成猪头,英明全毁。
她让厨房倒杯热牛奶,边嘬边捡最远的沙发坐。
她摆明就当一个看戏的。
姜柏年却抬眼望来,那眼神半是欣慰半是哀怨,心忖:患难见真情!果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弟!
他如今四面楚歌、内外皆不是人、所有人也不把他当人……但偏偏只有姜淼淼在公众场合替他撑腰!这比亲爸、亲堂哥实在多了。
想了想,难耐心中感动,他决定不计前嫌,伸手朝姜淼淼抱去。
可惜后者并不知道他丰富多变的心思,只当是偷袭,手里的热牛奶顺势就泼过去——
“啊!”一声惨叫顿起。
咻,有个黑影改扑到她身边,手脚并用地锁住她:“我已经把她锁住了,大哥你快逃!”
可姜柏年懒得逃,破罐破摔的他索性趴倒在地,双拳捶地大哭:“你们想我死就给我灌瓶安眠药行吗?看在都是一家人份上,我怕疼,别活活打死我!”
姜淼淼奇道:“……所以你刚刚不是想打我?”
姜柏年捂着受袭的俊脸摇头,但又呲牙:“我现在倒是真想跟你同归于尽!”
“都闹够没有?给老子安静!”
姜正业已气乏,一屁股坐进沙发,催管家拿风油精过来。
他边揉太阳穴,边唉声叹气:“老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来还债呀?该生把的没生,生了把的乱生!”
姜柏年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明白意思后,辩驳道:“像这种捞女能有几分真话?我向来都很谨慎,套没少带、药也没少让她们事后吃,这都能怀孕?明显就是蓄谋!我防不胜防,这也怪我呀?”
姜淼淼笑笑:“既然防不胜防,那你就不能不嫖?”
姜柏年哼唧唧地回:“……我岂能因噎废食?”
原本拦抱姜淼淼腰的人,忽然面带惶色地改抱她大腿,抱得死紧死紧。果然,下一瞬——那条修长右腿就蠢蠢欲动!
“这是要当圣母吗?”姜淼淼眉眼微移,改用手轻拍姜介之的小脑袋。
妈呀!她这语气更吓人!
姜介之心口一咯噔,惧怕地拉住她袖子。
姜正业看着懦弱无能的长子、暴力嚣张的长女、幼稚胆小的小儿子。
阴盛阳衰。
他只能捂住心口默念:算我活该!都是亲生的!亲生的!
良久,管它什么理由,姜正业终道:“算了,那个女人想生孩子无非就是要钱!只要亲子认定是我们姜家的,那就给钱打发。生下男孩归我们,女孩就给她。”
“不——”正当姜柏年想拒绝,倒是姜淼淼果断发话:“不行!”
姜正业皱眉:“那你还有什么招?”
姜淼淼摇头。
姜正业嗤鼻,“那还不个鬼?”
姜淼淼眉梢微抬:“因为这时候拿钱打发是最糟糕的做法!”
语气悠然,但说的却是他们刻不容缓的大事。她道:“何沛雪怀孕六个月,现在这时候冒出去,无非就是知道你在给儿子张罗婚姻?唯恐慢一步,后期就不能凭子上位!她今日突然闹到公司,广播散播,一是要逼地所有人都知道,二是提防你们动手,但凡孩子后期没了都能算到你们头上!如果用钱就能打发,姜柏年前期给钱就两清了,现在怀孕掐尖地冒出来,不就证明她是蓄谋图一张终身的富贵饭票吗?”
姜柏年听完,猛点头:“对对对,圈里不少人迄今还是‘冤鬼缠身’!”
姜正业语气顿狠:“我亲自出马,这种女人不敢坐地起价。”
姜淼淼回道:“我刚刚说了,你不怕起个坏头?”
姜正业眉头死揪,“解释解释。”
姜淼淼笑:“因为你们前期乱嫖乱玩的女人太多了,就能保证其他女人不是第二个何沛雪?但凡给钱打发,开了先例,就更刺激人铤而走险。”
她从口袋里逃出手机播放一段语音:
【何沛雪:同样是女人,你以后也是要当母亲的,你怎么就不能替我处身想想?替我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未婚生子有多辛苦?】
【姜淼淼:我为什么要同情你这种不检点、贪慕虚荣、捞钱卖身的女人?有这时间,我为什么不去同情帮助那些即便孱弱贫苦也想自强自爱的女人?】
【何沛雪:姜小姐,非婚生子也有继承权!】
话说到这,语音没了。
因为姜淼淼故意保留了这一小段录音。
姜正业面色铁青,而姜柏年更是呲牙。
前者重权重财,后者重财重色,亲耳听见最鄙夷的女人算计自己又岂会不恼火?
姜柏年卷袖就想冲出门打何沛雪那女人。
姜淼淼瞟了眼姜介之,后者识相地跑去拦截他。
客厅陷入一片死寂。
姜正业下意识往旁捞,但两手空空,发现荀管家很有眼色地收走他们的茶杯,就怕他们气急砸了!但他又偏心地给姜淼淼续杯,于是更气急。
姜正业骂骂咧咧:“老子要让她一分钱都没想拿到!老大,我记得你名下就只有两套房而已?”
姜柏年委屈点头,没有自家股票与分红,每月就部门经理那点薪资怎么够花?早起日常开销走公司账单还能勉强勉强,但这条路还被姜淼淼堵死,当真是……
姜正业吩咐道:“把你两套房暂时转到老幺名下。你什么都没有,我看这个贱人能分走什么?”
姜淼淼提醒道:“虽然我是大姜集团的现任董事长,但很快就要退位,而他又是你的长子,换句话说就等于是大姜集团的下一任继承者。你觉得何沛雪会想不通这点?”
一言惊醒梦中人!
姜正业咬牙:“对。她死咬不放就是看中你未来身家。”
姜淼淼又道:“现在大姜集团也因为这桩事有负面影响,你们再出面解释只会越描越黑,索性来招‘大义灭亲’,老姜公开道歉‘养不教父子过’,然后宣布他无德不能成为你的合格继承者……
一能补救你前期深入人心的浪荡形象;
二能挽回大姜集团的人心;
三能震慑那群企图借肚上位的女人。
这时候你再出面跟何沛雪谈,她没了要挟的筹码,还能坐地起价吗?”
姜正业赞赏地头。
可姜柏年倒是担心了:“那我前途岂不是被牺牲了?”
精.虫上脑的人还想有什么前途?
姜淼淼忍了下,“大兄弟,你知道高官富人为什么落马判死刑都追加‘缓刑’二字?因为缓刑就是拖时间,时间一长,再做做样子搞好面子工程,死刑变缓刑、又变有期徒刑、再因行为良好而减刑,直至最终光明正大的短期释放!
那时候,有谁还会记得这桩事?就算记得,几年过去,群众反抗情绪还会像现在这样吗?你们再来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兴许能触动更多蠢货的心灵呢。”
姜正业点头:“官商同理。”他前期没少用这种手段把事从大拖到小。
商量完,她忽然意识到一点不对劲:“这种时刻,姜仲明呢?”
姜柏年蔫道:“我现在被何沛雪闹得不能出门,他就只能一个人在外面填姜成渝挖的坑!”
“他要怎么填?”她饶有兴致。
姜柏年摇头。
当晚,大姜集团直接挥刀斩乱麻。
就当何沛雪他们还想着如何搞到姜柏年的DNA做亲子鉴定,正经媒体都纷纷宣布姜柏年身为集团高管,因私德问题被停职查办。
而姜正业也发挥自己日常泡明星、混娱乐圈的能耐,令不正经媒体紧接着宣布他承认自己教子无方,坦言目前的姜柏年不再是他合格的继承者。
吃瓜群众纷纷惊呆了,更别说何沛雪。
她知道有钱人转移名下财产的手段非常多,但即便再怎样,只要她生下孩子,等到姜柏年日后继位,她就能凭子持续讨高额赡养费。可如果姜正业当真放弃姜柏年,那还能分到多少钱?

姜正业重男轻女, 而姜柏年又是脾性最像他的长子,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于是她耐心等呀等,可等到的下一个讯息却是大姜集团向她收买的自媒体发送律师函。
这些自媒体为钱为流量, 向来擅长颠倒是非黑白,被律师函警告也是常事。起初不在意,但隔日就被泼红漆跟砸家当……
……太嚣张了!
……比他们还无法无天!
可他们明知是姜家搞鬼却没有证据,扛不过,大部分赶紧删除为何沛雪写的卖惨软文,少数还想迎难而上博更高关注度,岂料下一步就是连周遭的亲朋好友都家犬不宁。
再强的钉子户也耐不住这种操,通通惊惧退缩。
这时候, 势单力薄的何沛雪就不得不乖乖等姜家人谈判。
但包括姜正业在内的姜家, 如今都听姜淼淼的规划。她偏偏就没谈的兴趣!
姜姒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姜淼淼正忙着刷手机浏览附近美食,答道:“等我做完亲子鉴定再说, 但结果应该跑不了。”
“也是。”姜姒点头。“毕竟这事造假, 防得了一时也防不了一日, 胆战心惊的日子不符合这种女人想富贵躺平的痴心妄想。虽然钱不是从我们口袋掏, 可偏偏就觉得恶心。”
姜淼淼同意:“如果让这种女人得逞, 很恶心。”
但姜姒还有问题, “这个孩子打算怎么处理?真像大哥说的留在姜家,就等同留一个定时炸弹,而何沛雪后期也会仗着生母身份上门纠缠。可不留姜家,她无利可图就会打胎。六月大的孩子是个生命体, 怎么处理都是个大问题。”
“这种孩子……”姜淼淼反复思虑,出口斟酌:“……真有必要留吗?”
姜姒愣住:“你不应该是正气凛然地说‘这也是一条生命’呀?”
姜淼淼笑声带着嘲讽:“老实说,我对这条生命没感情,还因为何沛雪那句‘非婚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同样的继承权’, 对她跟孩子由衷产生厌恶感!因为这种女人私生子本就不该存在,对原配婚生子是奇耻大辱。”
算了,她话锋一转:“姜仲明已经两天没回家。”
姜姒都懒得提这人,“傻孩子跑去找成渝谈判,期望他能看在堂兄弟一场而心软,结果自然是被奚落,恼羞成怒地躲进那群狐朋狗友的家里。”
“随他闹吧。我这几天就请假在家盯住他们,所以你要做什么就抓紧时间。”
姜姒霎是意外地看着她,“你真不要大姜集团?”
“我要来作甚?我现在可以暗中助你上位,二比一,但我走前如果你还没彻底压住二伯,待老姜重新接任,那又恢复成他俩相争。你再想争,就是一打二了!那时我可就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了……”
姜姒陷入沉默。
良久良久,才长叹一声:“明白。但你别过分看低你家这群男人。这世道不是非黑即白,他们人虽然混了点,但做事也有一套章法。你自带书生意气,做事过于讲究,强龙难压地头蛇,在内陆发展容易吃亏!所以你最好学学他们这种黑白通吃的手段。现在的内陆等于以前的港城,而大姜集团以前就是凭借你爸这些手段才杀出头。”
姜淼淼猛然抬眼:“你早就看出我的做事缺陷,为什么到现在才提醒我?”
姜姒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惊住,脸色突变。
她欲言又止,暴露出内心潜藏的小九九。
所以——
视线相对的刹那,姜淼淼平静说道:“我刚刚没有说那段话,你就不信我会放弃大姜集团?你也就没打算点醒我?让我继续带着书生意气、做事讲究在港城碰壁?”
姜姒如实承认:“毕竟你是真有能力跟我争大姜集团。”所以也得防!
“看来你比老姜更怕我?可是姜姒……”姜淼淼笑道,“我是真没兴趣染指大姜集团,因为我知道这里的市场过分饱和。各家圈地固守,内卷内斗,我如果还想加入,先要赢过你们这些乱斗的姜人,再对外加倍血拼,拼死拼活最多再拼出增长5%的收益而已。值得吗?我深感不值!所以我要借大姜集团过渡内地,再用内陆人才引进的优惠政策,在内陆扎根生芽。”
她斜着眼睛瞄姜姒,眼中闪过一抹残忍的玩味。“律师函是我按照正常程序发的,但叫流氓痞子搞事……你们都以为是老姜干的?”
姜姒全神贯注听完这句话,蓦然一怔:不,也是姜淼淼干的。
她无奈笑了笑,“是我看轻了你。”
“日后仔细看清就行。如果没其他事,那我先走了,给晏三岁买的奶茶外卖到了。”她起身离开,就在姜姒小区门口接过外卖小哥递来的奶茶保温袋,然后随手招了一辆的士去医院。
没带司机,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来找姜姒,更不想让人知道她在做亲子鉴定。
港城有不少私人机构提供亲子鉴定,但越是私人就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没秘密。
她不知道这些机构背后还有何牵扯,索性就挑选了晏幼绥所在的公立医院。而亲子鉴定猫腻太多,必须亲力亲为,所以就算有人看见她出入医院,也只以为她是来会男友!
检测报告一到手,她在踏出报告室前就迫不及待边开拆:“……99.99%确认有父子关系。”叹了口气,顺手丢进报告室里贴心装备的碎纸机。
碎纸机配的出纸桶早已堆满碎纸屑。
骨科室里,晏医生正戴着手套帮人检查颈椎骨。
她拎着奶茶在外面安静候着,直到晏幼绥有了空档期,正要抻腰休息时被发现。他嘴角勾起,快步走来又忽地拧眉:“又是这样杵着等我发现?如果我一直没发现或者假装没发现呢?”
“干扰谁都好就是绝对不能干扰医生的时间,毕竟是救人救命!”姜淼淼回道,懒洋洋的,直接将额抵他肩上。
难得地,有点撒娇的意味在。
按照她所说,两人处于追求期——当然是晏幼绥追她。可这人外表纤细漂亮,一颗心却如钢铁般的直,言行举止又如古董般的老。
只是被她主动一靠,就羞的面红耳赤了。
晏三岁低声喃喃:“大庭广众,我们还是矜持点。”但说归说,右手小拇指还是很愉悦地翘起。
他张嘴啊了啊。
姜淼淼会意地插好吸管,将奶茶高高举起。
晏幼绥照例先问:“你喝了吗?你先喝。”
姜淼淼嫌弃道:“这杯含糖加倍,甜齁齁的,也就只有你喝得下!”
“那你喜欢吃辣,我也没嫌弃你呀。”晏幼绥侧头微笑,狠狠吸了一大口,双腮鼓鼓像仓鼠。
她忍不住伸指捅了下,“贫嘴!”
他咕哝地赶紧咽下:“喝奶茶不许闹人。”
“等你下班吃饭?”
“好,我还要喝。”
“自己拿着,我手累。”
“我帮你揉揉。”
“晏三岁你想揩油吗?”
“这叫光明正大。哼!”哼的尾音,带着撒娇与任性。
再等半小时,姜淼淼独自摁着手机,就不知不觉等到晏幼绥下班。
他脱下白大褂,固执地拉她进诊室洗手消毒,然后又用湿巾将她手指一根一根地拭净。
姜淼淼说道:“真、讲、究。”
“我给你洗手还不乐意呀?”晏幼绥轻声说,十指顺势交叉相握。他咬牙笑了下,乖巧却得意。
晏幼绥牵着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这附近新开了间网红餐厅,我们去尝尝?”
沿途,又刻意将牵着的手前后直晃,像献宝那般,令其他蠢蠢欲动的女护士、蓄谋已久的女患者瞠目揪心。
晚餐用过,晏幼绥照旧在九点前将姜淼淼送回家。
职业规矩,行事作风更规矩,真是完美切中所有丈母娘的心头好!
当然,如果姜淼淼的母亲还在世的话。姜淼淼想,应该也会很喜欢他。
姜淼淼一进门就见姜正业、姜柏年、姜介之排排坐沙发追剧,三缺一就缺姜仲明。
进门前的客套话:“我回来了。”
现在也就姜介之稍微顺眼一点,就多问句:“你作业做完了?”
“没有。”姜介之噘嘴,但很识相地退出追剧组,转身打开书包往外掏习题本。
想了下,他又捅了捅大哥:“……我做作业,你继续面壁。”
“面个鬼!”姜柏年不耐烦地躲开。但姜介之再三坚持,毕竟自家大哥这回确实错的离谱。
姜柏年扭头怒瞪一眼,孰料姜介之将眼瞪地更大。
无奈,就算是给老幺一个面子,他就起身走到墙角,抱头蹲下继续面壁。
少了左膀右臂唠嗑,姜正业无趣道:“诶,他知错能改就行了,老子都原谅了,姜淼淼你就别阴阳怪气的。老大你继续陪我看剧,认准这个女主,日后见着就躲远点,别跟你老子抢女人!”
姜柏年、姜介之均无语而凝噎。
后者闻若未闻:“我先上楼洗澡了。”她懒的理会。
回到客房,她迄今仍住在姜家别墅那间隔音差的客房。
进房就是习惯性地锁门,她翻出睡衣进洗手间,花费半小时洗漱,就又擦着湿发走出来,坐到床头柜前翻起笔记本电脑。
“哇啊——老二呀……”
楼下客厅蓦然传来一声惨叫声。
又作妖?!
姜淼淼继续看电脑,只求别烦自己。
但好的不灵坏的灵,咚咚咚——客房门很快就被人狂敲。她没好气回道:“人已睡。”
姜柏年急吼吼反驳:“你睡了还能说话?你桌上台灯还开着,我在隔壁房间看到了。”
姜淼淼又道:“看到又怎样?没兴趣理你。”
姜柏年猛拍门:“你不能见死不救呀?好歹都是一家人!”
姜淼淼嗤鼻,真是有事一家人,没事外来人。
外面的姜柏年敲门无果,准备上脚踹。
姜介之识相地抱住他的大腿,“大哥,哪有你求人用这种求法?你虔诚点!”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摆谱?虔诚?你要我怎么虔诚?你信不信再慢一点就没二哥了!”
姜介之被斥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呆呆地,一个不留意,就被姜柏年踹门而入,但更不留神的是——姜柏年“啊”的一声惨叫,又立即被踹回来了。
姜淼淼谨慎合上电脑,连人带椅转过来,冷冷地盯着他们:“滚。”
姜柏年双手撑地,死命地瞪住她:“不滚。”
“那是想打架?”
“没有!”姜柏年浑身抖了下,后知后觉想起那些肉痛的往事,一个鲤鱼打挺就再度扑倒在姜淼淼脚边,抱住她大腿喊道:“老二出事了!”
姜淼淼慢慢道:“我又没老二。”
什么意思?这是开黄腔吗?姜柏年嘴角抽搐,“是你亲弟弟姜仲明出事了!”
“他还能出什么事?”
“他被姜成渝骗了,居然报警抓走那些讨薪的工人,现在又跟人飙车……”姜柏年是真急了,所以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语带哽咽,好在姜淼淼听懂了——姜仲明不是出事,而是惹事了?
但她仍想将姜柏年往外拖。
姜柏年脸色败如死灰:“他这样做绝不好受,不然才不会跑去飙车散心!可他们日常赛车就跟玩命一样,现在还这副乱七八糟的心情,稍有不慎就会翻车坠谷……”
“既然你这么担心,那不赶紧去救命?”
“我劝他别赛车,就跟老幺劝我别搞女人一样。男人本性,怎么劝得住?!”
姜淼淼无言以对,但,“你真是愈发有自知之明了。”
这是讽刺!但姜柏年不在乎,一撇嘴角:“反正我们劝不住,你应该可以。上回你不就是用钉子扎得他两周没法出门吗?”
姜淼淼捂耳:“没事。姜仲明现在赛车无非就三种结果:一是完好无损;二是翻车摔伤;三是坠谷摔死。前者合你意,后者合老姜意。毕竟老姜前阵子刚给大家买巨额保险,保的不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吗?后两者赔的重疾险、身亡意外险,都是一笔额度不小的赔偿费呀!”
刚上楼的姜正业,乍听这话,吼道:“放屁!老子像是缺钱卖子赚保险赔偿的人吗?”
姜淼淼点头回道:“挺像的,毕竟你曾经卖过我。”
这真是一个过不去的梗!
姜正业被噎得直梗脖子,叉腰大骂。
姜家别墅又乱成一锅粥。
荀管家只能走到厨房,吩咐厨娘煲一锅降火凉茶。
这姜家虽阴盛阳衰,但火气天天旺盛。
港城城外。
曲曲绕绕的山路。
有人突然朝对讲机喊道:“人都到齐了,开始封山路。十分钟后可以比赛。”
那边回复:“ok,上山的路开始封了。”
隔了七分钟,那边突然叫喊:“等等!有辆保姆车上山来了。”
他们口中那辆黑色的保姆车,就是被迫出门的姜淼淼。她还载着姜正业,谨慎行驶在这片漆黑的山路中。
山路右侧全是峭壁,左侧则是毫无护栏的山谷。整座山只有路灯伴随山路,但山脚某处确实灯火簇簇——就是那群无聊二世祖赛车的起始汇聚点。
她在接近山腰位置的路岔口,就选择朝向这处灯火簇簇的山脚。
一辆无人飞机悬在保姆车半空,确定它的行车轨迹后,监控者顿时喊道:“没事,应该是自己人。大家继续准备,重新倒数计时十分钟!”
行驶中,姜淼淼顺便问道:“把话说清楚。工人讨薪,姜仲明怎么还有底气报警抓他们?”
姜柏年正撑直双臂,竭力稳住自己左拐右晃的身形。
他一边惶恐于山路的扭曲,一边猜忌着姜淼淼的车技。
他没有安全感呀。
被这问,姜柏年的声音吓到尖锐了,“他被姜成渝辱得狗血淋头,从未受过这种气!然后无意间从姜成渝秘书那里听见工地当初为了省钱,故意招了不少黑工。这些黑工都是过了居住有效期,按照政府规定必须返回内陆的,但他们想在港城赚钱,于是偷偷摸摸打各种零散工,人多价廉,比正常工人少拿四成薪资!老二天天被那群讨薪工人快逼疯了,一时冲动就电话举报这群黑工,想着他们被抓就干脆不用赔钱了,能省下一大笔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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