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镰刀,所以是在威胁她吗?
姜淼淼拆开泡沫箱,发现里面装着一个九宫格方盘,九个巴掌大的格子,九种颜色的米饭。
几度令她化险为夷的直觉感再度来袭,话能乱说,这饭可不能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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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 姜介之探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晏三岁说吃完要给反馈,又没指名道姓让她吃,那么——
姜淼淼暗暗瞟向旁边念念叨叨的姜介之。
她慢慢笑道:“晏氏独门秘制饭, 我靠人情才挣到的绝品。”
姜介之一惊:“噱头这么多,很好吃吗?”
姜淼淼面不改色道:“……应该是。毕竟想要抓住我的心,就要抓住我的胃!”
姜介之不信:“晏医生又帅又聪明还脾气好,时下最流行的小奶狗品种,你别跪舔他就行了还敢编排他追你?”
“你也知道时下最流行小奶狗,那你自己呢?一只掉染缸的赖皮狗?”姜淼淼鄙夷道。
可怜的瓮中鳖还不知情,“让我尝尝,好吃的话我给她做去?”
唯恐姜淼淼小气, 姜介之都动手抢食盘:“我整个保险箱都给你了, 难道连口饭都吃不得?”
姜淼淼为难道:“那倒也不是。只是吃人手短,需要写小作文反馈口味的。”
姜介之纳闷:“吃个东西还要写作文?”
姜淼淼点头:“数学题物理题你可以不会, 但小学生都能写的情景作文难道你也不会?”
见姜介之仍在写小作文与品尝之间动摇, 她便伸手将食盘从他眼底一点一点地抽回出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譬如女人、譬如美食……”
等等, 姜介之急问:“作文不限字数?”
“没说应该不限制……吧?”
“那我写!”反正一个字、一百字、一万字都是写, 他精益求精就行。
不管姜淼淼愿不愿意, 姜介之赶紧打开食盒附带的勺,舀了一勺最鲜艳的红色泡饭塞进嘴。然后,姜淼淼就看到他面色从白到紫,双眼猛然瞪如铜铃, 反应非常剧烈。
她终于有点于心不忍,问道:“口味如何?”
姜介之“哇”地一口吐出来,“这是什么?晏医生拿错掺了福尔马林的西瓜皮吗?”
姜淼淼拿笔“刷刷刷”地记下他惨烈的反馈,又指了指其它颜色, 忽悠道:“可能这款口味独特,试试黑色的?奥利奥口味来的。”
能被姜淼淼骗走保险箱的姜介之,就能被再骗第二次、第三次,他半信半疑地舀了一勺奥利奥口味地吃,这回还没嚼就呕了,“……又甜又酸,你确定是奥利奥?”
姜淼淼徐徐诱惑:“再试试这个?”
“不要!我怕中毒!”
“再吃几口就好,晏医生出品又怎么可能会有毒呢?”
“那你怎么不吃?”
“我减肥。”
“我也减肥!”
“男子汉大丈夫,胖点才好看。”
“不吃!死都不吃!”
“哦那你就给我死死看吧——”姜淼淼慢条斯理地抽出棍球棒。
这是十足的威胁!
姜介之惊悟:“你是想制造我服毒自尽的假象吗?你、你、你……”
他气得手直哆嗦,“处心积虑的毒妇!”
既然软的不行,姜淼淼直接来硬的:“还记得我们的合同吗?只要最终‘早恋修成正果’,你会无条件服从!现在就是你服从的时候,再吃七口,每口一小勺就行。吃了最多拉肚子,但你若是不吃,我保证打到你烂肚子!”
“……”
姜介之望着人面兽心的姜淼淼,再望着她身后无动于衷的荀管家,眼光偷偷瞟向他们身后的书房大门,心中思量逃跑的成功率。
姜淼淼立即起身去将书房门关了,然后棍球棒横架脖颈,一副比他还流氓无赖的模样。
这叫什么?
上天无梯,入地无门。
走投无路的姜小弟掩面想哭。
黑色奥利奥——太甜太酸不怪你。
白色杏仁——清汤猪脑味不怪你。
粉色樱桃——过期气溶胶味不怪你。
红色西瓜——掺了福尔马林不怪你。
紫色葡萄——倒了发馊啤酒不怪你。
蓝色蓝莓——确定是蓝莓?不怪你。
绿色薄荷——薄荷腐烂不怪你。
青色青柠——接近菠萝炒饭不怪你。
橙红橙汁——不像菠萝炒饭不怪你。
姜介之如赴死那般,终于将九种奶茶泡饭都尝了一口,拼着半口气、惜字如金地形容了下。
但姜淼淼掂量着晏幼绥那颗三岁不能再多的脆弱心灵,都在每个评价后面加了个“不怪你”,这才忐忑发出去。
【晏幼绥:……那是好吃还是难吃?】
【姜淼淼:……阿三,你说呢?】
【晏幼绥:我的外号越来越多了?】
【晏幼绥:哈士奇眨眼.jpg,那你等我二次改良版本。】
【姜淼淼:小天使,我们无冤无仇,至于吗?】
【晏幼绥:哈士奇不管不管的眼神.jpg。】
姜淼淼深深叹了口气,当初说他人畜无害,当真是看走眼了!
她瞟了眼旁边瘫靠椅背还能喘气的姜介之,皱眉道:“至于吗?不就是吃了九口饭而已?”
站着说话不腰疼就是这种人!
姜介之只能用眼神问候:谢邀,人都没死,但被九种难以形容的口味充斥口腔,经由喉咙再到腹部,瞬间就是翻江倒海。
隔了会,淦!
姜介之又左手捂腹右手堵菊花地冲向厕所。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荀管家,问道:“大小姐,我下楼拿点止泻药吧?”
姜淼淼点头表示:可。
下午四点,姜淼淼特邀的四名金牌家教相当准时出现。
巧合的是,居家无聊的姜姒也来了。
她一边将防晒帽递与荀管家,一边问道:“现在家里还有谁呀?”
荀管家回道:“就剩大小姐跟小少爷,他们正在客厅面试家教老师。”
姜姒“哦”了一声,慢悠悠地走进门,看着客厅里的姜淼淼正1V4地沟通,至于姜介之则继续蔫蔫地缩在她脚边,显然是拉肚子拉到虚脱了。
“你来了。”百忙之中,姜淼淼突然扬手打了声招呼。
其他人反射性望去,就看见了与英气明艳的姜淼淼截然相反——温柔娇媚的姜姒,惊艳是常理,但有一位穿着蓝色西装的年轻男子眼神多了不少坏东西!
姜姒一扫而过,依旧秉着“尊师重道”的修养,颔首笑道:“你们好。”然后径自走进厨房开冰箱。
没多久,姜淼淼就过来了。
姜姒倚着冰箱门吃雪糕,问道:“四个家教,你全要?”
姜淼淼答:“教师除了教学技术,还要讲究师德,所以有一个我不想要。”
姜姒微笑:“你右手边穿蓝色西装那位男士?”
姜淼淼点头:“你也看出来了?”
姜姒冷笑:“那种眼神就好像我没穿衣服一样,真是恶心。”
“他看我则像看黄金。”姜淼淼回道,“我稍后就找人调查下他。”
她没有选择赶人了事,而是担心这种人是否曾利用这层教师皮去祸害涉世未深的孩子?
姜淼淼离开厨房,带着管家送走四位家教老师。
回头又上网与机构确认签订其中两位,利索地交了定金。
姜介之亲眼见证自己周一至周五晚上要回家补课,瞬间绝望地从沙发滑落地,蔫了。
姜姒走过来,脚尖轻轻踢了他一下:“坐好。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就这副德性还想泡妞?”
“我在自家里都不能舒服点吗?”姜介之怼道,但见姜姒直接模仿他往地面来个葛优躺附赠四脚抽搐,他眼角也看得抽搐——
小姑长得漂亮都瘫得这么难看?!
他赶紧爬起身坐好。
两个姜氏最有城府的女人,又迅速将他夹在沙发中央。
左侧姜姒:“这小子想泡谁?”
右侧姜淼淼:“他班主任的女儿。”
左侧姜姒:“他配得上吗?”
姜介之:“喂……我人还在这呢!”
左侧姜姒:“我知道。”
右侧姜淼淼:“彩色刺猬想追白天鹅,难度是高了点。”
姜介之:“……”
他倏然起身,强行破开两个女人的夹攻,大跨步走向门口。
姜姒喊道:“干嘛去?”
姜介之愤愤:“我去把头发染回黑色!”
姜淼淼:“那——”
姜介之头也不回:“别阻止我!我去意已绝!”
“哦,看来你还有私房钱就自己出门理发吧。”
已冲到大门口的姜介之紧急刹住脚步,他回头看着姜淼淼跟她脚边的保险箱,暴躁抓头:靠,都没私房钱了!
依旧是姜姒的保姆车,只是这回多载了一个刺头。
姜淼淼跟姜姒并肩而坐,两人齐齐打量姜介之,从他那头彩色头发到黑不溜秋的满身Pu皮装备,以及脚下一双长满铆钉的球鞋。
姜介之被她们看得紧贴车门,瑟瑟发抖。
一个姜淼淼他打不过,再加上笑面虎姜姒就更斗不过。
车停在商场门口。
为防姜介之逃跑,两人又一左一右地将他挟持进理发店。
理发店的Tony老师热情迎上来,看着他们非富即贵的装扮,正准备强行推销一拨充值,却听得姜淼淼指着姜介之那脑壳,手指绕了圈,很直接地说:“麻烦给他剃光头。”
“什么?”别说是Tony老师,姜介之都震惊了。
姜介之挣扎道:“我只是要把头发染回黑色而已!”
姜淼淼冷冷地开口:“你染发太久已将发质损坏了,需要剃光脑袋养养头皮。”
姜介之哽了下,“剪短就行了,至于剃光吗?剃光就当和尚了!这叫老子以后怎么出头混——噗……”
一个拳头重重击中他的腹部!
姜淼淼将蔫了的姜介之摁进座椅里。
姜介之还想挣扎。
一直负手而立的姜姒,突然探手递给姜淼淼那一根棍球棒。
她打从离开姜家别墅就带到现在,防地就是这一刻!
姜介之挣扎的火苗瞬间熄地连渣渣子都没了。
二十四分钟后,一颗油亮发光的头颅夹在在两位姜氏美女中间,犹如离魂的木偶,被她们牵出门。
姜介之已然无望了。
至于接下来被她们如何扒衣服、套衣服、再扒衣服、套衣服……更是无感。
两行清泪从眼角挤下,他已然决定今晚熬夜写遗书。
第二日,乃工作日:周一。
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被待业中的人则继续搞事。
温荣英,时宜,西守歌,莫聪云依旧和姜姒在股票开市前抵达姜家别墅。
书房里,姜淼淼将电脑投屏墙壁,与众人一起看着大姜股票继续往上升,但升了一小时多就趋于平缓,显然今日以这种情况是不会再有封板涨停的迹象。
姜淼淼便把她前期有关网络购物与实体快递合作的方案细节,交由姜姒。
姜姒又设法将这份计划“委婉”地递到姜柏年手中。
姜柏年素来缺乏经商头脑,守旧可以、创新不行。他跟着姜正业因顶替姜姒成绩而沾沾自喜中,现在发现这份赚钱计划自然都想敲锣打鼓了。
——他们都知道姜淼淼被辞退前就与屠家物流刚签订合同。
——他们隐约猜出姜淼淼想做什么,但具体规划跟步骤并不了解。
如今有了这份计划书,姜正业和姜柏年在下午两点的股东大会直接照本宣科,轻而易举得到大片股东的同意票决。
这个消息在三点开市前传出,自然又是利好。
大姜股价的走势瞬间急升。
姜淼淼瞅着它坡度再缓的某点,顿道:“开始清空股票。”
时宜疑道:“不再等等吗?兴许又要涨停了?”
姜淼淼道:“现在快收市了。钱落地为安,小心夜长梦多。”而且她手里的利好牌都出尽了。
有军令,臣就从。
四人立即动手清仓。
此刻大姜股价趋向大好,大姜集团跟股民都在狂欢,人人排队争相购买。
他们这边清仓,网络那边瞬间显示交易成功。
但书房现场还有一人在迟疑,是姜姒。
姜淼淼不方便管她,毕竟这是她的个人财产,旁人无权做主。
姜姒前期知道姜淼淼想做“买空”,就典卖手头东西换取现金,提前购入大姜股票,将手中2%的股权增加到2.5%。
截止到今日,除了新赠的这0.5%股票,她已从股价差距赚了上千万。
姜姒舍不得清空股票,以及赌后面是否真会有所谓的“低价购入”好时机,她没姜淼淼那份冒险精神,所以仔细斟酌后,就只是卖掉新增的0.5%股票,维持原有的2%占比。
她素来求稳。
三点整,股票收市。
姜淼淼五人账号已各自躺着近亿的股票资金。
姜淼淼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下,即便她再有把握终究是一场豪赌。
她拍拍手,表示结伴出门吃下午茶庆祝。
众人左挑右选了一家昂贵的粤式茶。
店里,六人好整以暇地等着点心推车过来。
此时约莫三点半,屠家物流官网就迅速置顶了这么一则消息:前期与大姜集团签订网购合作,是认准与姜淼淼的合作而非大姜集团。如今姜淼淼被辞退,此次合作不作数!
时宜不得不叹道:“你说的对,果然是夜长梦多呀。”
姜淼淼轻轻嘬了一口潮汕功夫茶,笑着看向面色微变的姜姒:“等着吧,大姜股票的反噬开始了……”
论公,大姜集团多日涨停的表现就令其它竞品公司忌惮了。
那么多利好消息无缝衔接地抛出来,然后股价日日涨停, 想也知道背后有人在操控。各路人马早就在想方设法的调查,只是纯粹没想到——
开头第一枪,竟是抢了自家官方账号的屠娇娇。
上回屠娇娇因为姜柏年拍照之事被迫促成屠家物流与姜淼淼合作,她本就不服。又见大姜股价狂涨兼助长姜淼淼名气的情况下,她心中更是不平。
如今姜淼淼被辞退,合同明细又指定只与她合作,简而言之就是合作自动作废了。
有了此,屠娇娇觉得足以打压姜淼淼就迫不及待将这条合同明细公开到网络。
屠东篱知道她胡来已晚, 删除信息是在十分钟之后。
但这十分钟的时间, 有心人想拿捏也不是难事,各种小道消息凭借这则声明兴风作浪, 直接将姜淼淼和大姜集团送上热门话题。
屠东篱勃然大怒, 当着屠娇娇的面, 将整个运营部的人骂得狗血淋头。
屠娇娇没脑子, 所以他们当哥哥的愿意纵容她日常骄奢霸道, 但决不允许她掺和到生意来!
可运营部的人掌管一切宣传账号与方案, 居然轻易交出账号任由屠娇娇胡来。
这些人!屠东篱眯眼,当众交代屠西沉:“老二,你给我调查具体有谁参与这宗事件中,全部辞退!剩下的扣减半年绩效奖, 即刻、马上给我查!”
以大姜集团明显重重迹象表示是要内斗了,旁人这时候都是静观其变再等可趁之机,可屠家物流偏偏被屠娇娇凭一己之力暴露了,直接淌入这趟混水之中。
这叫屠东篱怎么可能不愤怒?
运营部瞬间人心惶惶, 尤其是借账号给屠娇娇的那几人,原本想献媚抱大腿孰料鸡飞蛋打?
他们个个心惊胆战地看着屠东篱,又忍不住频频看向屠娇娇。
屠娇娇忍不住求情:“大哥,我就只是发了则声明,说的是真话又没撒谎。况且这则生意还是姜淼淼踩着我促成,合同定价给我们的利润太低,现在不要不是更好吗?!”
屠东篱阴沉着一张脸,“好什么好?你懂什么?你连最基本的合同保密政策都不懂?你不懂就别乱看,你看了也别乱说!你知不知现在就有不少合作商质问我凭什么给姜淼淼这个新手业内最低价,而他们合作十几年老用户却没有?你让我怎么回答?!”
屠娇娇被骂的一愣一愣,我我我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好歹是自家兄妹,屠西沉只能瞧着兰花指出来劝架:“大哥,现在先想想怎么安抚老顾客吧。”
茶楼里。
姜淼淼慢慢啃着豆鼓凤爪,一顿饭吃了两小时,直至结束都没能等到屠家的一句解释。
她笑了下,若无其事地付账回家。
屠家删帖后,紧接着是不少人匿名发帖说大姜集团辞退姜淼淼之事。
毕竟她前期动作大,引发多方关注,辞旧迎新和网络商城两招给大姜集团挣了肉眼可见的好处。按理说自家孩子有出息,理应扶摇直上但——
突然被辞退,而且所有东西全部交由姜正业和姜柏年接手。
姜家这对父子是什么品性?所有人都知道泡妞一流,脾气下流。
内部人都知道姜淼淼被辞退纯粹因为姜正业重男轻女,可外面人呢?只以为大姜集团出了内部问题,以至于让姜淼淼选择急流勇退。
因为大姜集团前期固步自封,股价常年不动,所以不被人看好,而姜淼淼虽然新人出道却快刀斩乱麻,直接祭出网络商城让股价飙升,利润翻倍,显然——
她的能力强,魄力更强。
至少在姜柏年等人之上。
尤其是那些受其利好的升职加薪员工,民心直指。
如今辞退姜淼淼,姜耀武为了加速打击姜正业更是暗中做了推手,故意放大此事,用“重男轻女”等敏感字眼激怒大姜集团的用户群——广大购物者都是女性,让她们下场。
这就犹如石子扔镜湖,引发一大片动荡。
女顾客骂姜正业看不起女人就别做女人生意,彩妆护肤的商家多得是,不缺大姜集团这一个。
更多人则理解成少了新锐的姜淼淼,大姜集团的彩妆护肤又会恢复那种死气沉沉的作风。而姜耀武负责的房地产业务又放出风声要独立成另外一家子公司,这一下子——
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重归姜正业管控的大姜集团了。
前期利好的消息,如今一则一则被扭成利空。
于是,大姜股价从前几日的日日涨停,开始变成日日跌停了。
姜正业跟股东们急入热锅上的蚂蚱,就连姜柏年、姜仲明都抛弃美女跑车死守公司商量对策。
与之相比,别墅里待业中的姜淼淼却是乐地逍遥,偶尔来了兴致,就想办法折腾姜介之。
姜介之忙里偷闲想躲进厕所打把游戏,都会被姜淼淼匿名雇佣一群游戏中的顶尖高手,然后疯狂追杀他的游戏角色,杀得他丢盔弃甲、死了还被鞭尸、复活又被刺杀……
如此反复,以至于姜介之谈游戏色变,再也不是当初的网瘾少年!
短短一周半的时间,姜正业他们就已经熬不住了。
看着暴跌的股价,他们不得不退让一步,让姜淼淼回公司官复原职。但却遭到姜淼淼拒绝:“当初的我,你们爱答不理。如今的我,你们高攀不起。”
她傲娇地重哼一声。
然后挂断电话,继续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见证大姜股价最近五日是如何完美演绎“天地板”——日日开盘涨停,收盘跌停的诡异趋势!
【姜淼淼:@all,现在可以回收大姜股票了。】
【时宜:收到。】
【温荣英:收到。】
【西守歌:收到。】
【莫聪云:收到。】
【姜姒:……】
姜姒不得不服呀:当初姜淼淼手里那点2.5%股票至少价值三亿,却被姜正业三千万买走,现在股价抛弃前期涨停跌回原价甚至往下走……
真是完美验证姜淼淼那一句话,“我像是会廉价卖股票的傻逼吗?”
打从姜淼淼搞出网络商城那一套开始,她其实就想搞垮大姜股票了啊!
今日周四,下午五点,天晴。
姜淼淼心情好,提着连内陆都限量卖的“鲎粿”来医院探班。鲎粿这种特殊小吃就像榴莲,喜恶极端。
上回晏幼绥奉献了夺命的九色奶茶泡饭,于情于理,她都得回敬一般。
晏幼绥此刻正忙碌地工作。
与他同为骨科的几位老医生,下午都没人挂号,一个赛一个的清闲。唯有他,预约挂号跟临时加号就没停过,而且患者各个都是精心装扮过的年轻女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又不傻,所以才极力邀请姜淼淼来探班。
但凡她语气迟疑,顿时声线颤抖,压着哽咽的温柔卖惨:“我在港城就你这么一个异性朋友,你忍心拒绝我吗?”
“……”姜淼淼还能说什么?
这不,现在就拎着保温饭盒,踩着临近下班的时间过来。
她就坐在诊室门口,好奇往里探:
看着原本坐在晏幼绥对面的女人,一会“哎哟晏医生我手疼”,一回“哎哟晏医生我心口疼”,然后搬着凳子蹭呀蹭,无形之间蹭到晏幼绥身边。
可晏幼绥却推远凳子,一板一眼道:“疫情期间,人与人要间隔一米以上!我观察你手无外伤,如果实在疼需要开单做X光检查,另外趁着夏医生还没下班,你赶紧去心脏科挂她的号。心疼这种事不能拖,万一有大病呢?”
“晏医生,是你拒绝人家约你吃饭才心口疼的。”那女人见他如此不识趣,一声叫唤叫得哀怨缱绻。
晏幼绥浑身毫毛直立。
诊室外的姜淼淼也是连连打着寒噤。
晏幼绥无意间抬眼,瞅见了门外的人。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抿出左边那半个酒窝。
咳咳,赶紧回神,又不为所动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如果你没有其他事就可以走了,我要下班了。”然后起身朝外走去,两条长腿直直立在姜淼淼面前。
姜淼淼晃了晃手中的保温饭盒:“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反正下午茶时间过,晚餐时间还不到,就算带什么也不够我吃,所以晚上你还得继续陪我吃饭!”晏幼绥得寸进尺,然后坐到她身旁,两眼开花地接过保温饭盒。
姜淼淼见里面那女人不甘示弱地追出来,忍不住开口提醒:“那位小姐……”
“不许乱想!不许乱说!不许乱撮合!”弹簧反射,晏幼绥一连三“不”。
姜淼淼“哦”了一声,就静静看着那女人犹如幽灵杵在他另一侧。
晏幼绥眼角余光瞟见了,故意低头,专心盯着手中一盒两枚粿的天地。
女人站久站得尴尬而哀怨,“晏医生,我每周都来看你,一回生二回熟,你这么说实在是太伤人!”
晏幼绥直接扭头,故意背对了。
女人瞬间瞳孔阔张,显然料想不到晏医生如此绝情?而面对面的姜淼淼,却看到他不逞相让的哀怨眼神。她忍俊不禁。
晏幼绥伸手轻拍她一下,埋怨道:“你还笑?都不同情我吗?”
被无视的女人,见他们兀自打情骂俏,咬牙追问:“晏医生,她是谁?你不能厚此薄彼呀!”
晏幼绥着实不耐,只好绷着脸扭头回道:“这是我的私人事情,不方便透露。”
他若不笑,眉眼冷峻确实真有那几分高冷的意味,还真能忽悠人。
他起身想带姜淼淼走,却被对方挡住去路。
女人蹙眉看着姜淼淼,上下打量后,嘴角一撇,楚楚可怜地耸拉下去:“难怪晏医生对你不一样,原来姐姐你化妆化得这么漂亮呀?不像我,最多涂点防晒霜,都不像姐姐你这么会打扮?”
呃,这不是Dou音上被封为十大茶语之一的话吗?
姜淼淼无奈哽了下,“那你只会擦防晒,为什么还这么黑?”
晏幼绥闻言,悄悄给她比了个“V”。
女人哽地不轻:“小姐姐,我看你是晏医生的朋友才想跟你做朋友。可是你这话怎么说得像是在针对我?初次见面至于吗?晏医生,你看看姐姐她……”
姜淼淼也瞟向晏幼绥,后者摊手表示随意。
她笑了下,眸光瞬间凛冽:“抱歉,我纯粹颜控而已。”
女人:“……”
“走走走。”晏幼绥趁对方崩裂中,赶紧拉着她就跑。
两人来到医院外面的露天座椅上。
晏幼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打开饭盒,仔细盯住里面那两枚包裹着虾、蛋仁、肉末、香菜的浅灰色粿。细想后,疑道:“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潮汕鲎粿?”
姜淼淼点头:“刚巧有人从内陆旅游回来给我带的。我让厨娘重新加热就送过来,应该还新鲜。”
晏幼绥笑了起来,“谢谢。”
他拿勺子舀了口,蘸着酱汁进口,忍不住眯眼发出一声“唔嗯”的感叹声,显然很享受。
只是舀第二口时,他才想起来:“你吃了吗?”
姜淼淼点头。
“那你再吃几口要不?真的好好吃。”他这话说得甚是心疼,显然心疼自己少吃了那几口。
“我刚拿到就吃了一个,家里冰箱还冻着一堆。”
“那——”晏幼绥眼珠转了下,“要是你快过期了还没吃完,可以叫我帮你吃,别浪费粮食。”
啊?这话都说得出?还说得这么自然?姜淼淼惊讶地看着他,怔怔点头。
晏幼绥很快就将两个手心大的鲎粿吃得一干二净。
隔了会,就又催着姜淼淼去吃上回没能到现场吃的烧烤,“打包跟现场嗨吃怎么可能一样呢?”
路边大排档,十几张旧得发黄的简易桌子上,在周边都是各种背心裤衩拖鞋的顾客群体中,身着卫衣的姜淼淼和白衬黑裤的晏幼绥愈发显眼了。
然后姜淼淼捧腮,看着对面的晏幼绥像当初奶茶店点单一样,直接点齐店里所有烧烤,每样来一份,然后伸出那双修长如玉堪称艺术的手——执着每串烧烤,就如执着手术刀那般——谨慎而准确地将每串烧烤一分为二……
一半给她,一半留自己。
烧烟烤雾缭绕中,她觉得晏幼绥在同龄者间就像一股泥石流,毫不单蠢造作。
姜家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