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资深狗仔发来消息。
主仆二人一同去了湖滨别墅，俞佳宁没有离开。
第二天一早，俞佳宁离开时，脸上有乌青。
......

罗宋早已经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大概知道了一些情况。
毕竟，江飞雪跟安亦朵的角色之争，他也担心是袁家老大有心为之。
知己知彼，也是他们家族立足的根本。
这么多年，罗家和袁家分站不同阵营，表面上相安无事，实际上内里博弈一直在持续。
罗宋没走堂兄弟们的政界商界道路，进了看起来最没有冲突的影视圈，没想到还是有了交集。
所以，对这个江飞雪，罗宋和凤嘉柠都很上心。
罗宋是因为家族之争。凤嘉柠是因为不想因为一只金丝雀不知所谓的敌意，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大佬要动安亦朵很难，但要动她这个没什么背景的小虾米，可太简单了。
湖畔别墅......
俞佳宁乌青的眼......
凤嘉柠细细琢磨着，嘴角微翘。
不该留宿在金屋的小侍女，大清早离开，还乌青着眼。那这一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这么多年，金打的屋子流水的雀。江飞雪这只金丝雀，大概率快要流走了。
......
凤嘉柠猜得还真没错。
湖畔别墅里，江飞雪正对着客厅的一地狼藉发呆。
人打过了，东西砸过了，自己也哭过了。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俞佳宁这个贱人，竟然趁自己醉酒，爬了袁巴巴的床。
还说是她睡着了，巴巴错把她当成了自己。
可巴巴怎么可能认错人。
“江小姐，刚给您卡里打了20万，先生说让您去逛街散散心。您要是还有什么角色需要打招呼，先生可以帮您。”
江飞雪看看姿势谦卑有礼，表情却平静冷淡的管家，没好气嗤一声。
“发生这么大事，才20万，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管家继续机器人一样回着话。
“先生说了，他不喜欢闹腾的人。如果江小姐不满意，可以离开。先生还说，就这一次，以后别墅里的东西再有损坏，要按价赔偿。”
管家说完，吩咐佣人打扫卫生，自己面无表情离开。
江飞雪一句狠话也不敢说，更不敢对管家发火。
这个管家，包括这个佣人，都是大佬的人，她可不敢轻举妄动。
她再蠢，也明白恃宠而骄什么的，也就在刚开始情热时，还有那么点用。
现在出了个俞佳宁，比她小五岁呢，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
江飞雪突然有了强烈的危机感，噌地起身冲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她得支棱起来，命运只能靠自己把握。
......
公司趁热打铁，把江飞雪和俞佳宁一起安排进了热门综艺【边走边唱】。
七个不同年龄层的嘉宾，组成旅行团队，开启边走边唱的旅程。
没有固定剧本，甚至连目的地都是开盲盒一样，在几个选择地里临时确定。
互联网时代，人们总是很健忘，江飞雪和安亦朵的角色之争，差不多被人们淡忘了。
这一阵，由于【金枝不相逢】制片方联手经纪公司的刻意推捧，尤其是跟俞佳宁捆绑营销后，江飞雪的口碑迅速翻身。
善待助理，力助新人的人设，讨喜还不落俗套。
所以，这次综艺，一帮雪花粉们早早开始营销自家雪宝。
江飞雪信心十足进了综艺剧组，也努力收敛着怒气，维系着跟俞佳宁的表面融洽。
可她发现，一切好像在逐渐脱轨。
俞佳宁年纪最小，还是懵懂的少女模样，表现却相当接地气。
活泼又不失礼貌，活抢着干，行李抢着扛。出主意时，脑子也转得飞快。
最关键还知分寸不遮掩，遇到自己不懂的，就直接开问，然后看着帮她解答问题的嘉宾一脸崇拜加艳羡。
再真诚地感叹一句：“我好想再去多读几年书。”
这种让人感觉没有任何心机的真诚，瞬间好感度拉满。下边一堆人在喊话，说19岁的宝宝，一切都来得及。
而江飞雪，越是急于表现，越是表现变形，整个人状态都不那么在线。
很明显自力更生的能力不足，做事拖拖拉拉，经常拖后腿。
最关键是，一对上俞佳宁，那种莫名的疏离感盖都盖不住。甚至还被抓拍过表情管理失败翻白眼的镜头。
边录边播的综艺，就是有这种问题。
第一期播出的次日，网上出现了大批曝光贴，把江飞雪在综艺里芝麻大点的一些小瑕疵都深挖出来，无限放大。
江飞雪有些急，给经纪人章姐打电话。
章姐比她还急，说公司在努力。让她谨慎些，把小细节做好，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公司费了牛劲盖这些帖子，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太分散，范围太广，量又太大，持续操作下去，公司花费太高。
连续两天，网上的帖子甚至还有持续增多的趋势。
江飞雪放下平板电脑，看着不远处跟大伙聊得热火朝天的俞佳宁，心沉了再沉。
她有一种预感，再这样下去，等这场综艺结束，自己前期好不容易经营好的人设就彻底崩了。
思虑再三，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接电话的，是管家。
江飞雪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上一次，自己打这个号码，还是巴巴亲自接的电话。这次，他是把这个号码交给管家管理了。
“江小姐，你有什么事直接说，我会跟先生如实转达。”
“王管家，我......没什么事，就是离开太久，想他了。希望能早点见到他。”
“我会转告先生。”
通话结束，江飞雪看着十几秒的通话时间，欲哭无泪。
她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却没想到来这么早。
不过还好，还没明确放弃她，那她就有挽救的机会。
江飞雪放下手机，思量半天，进卫生间打开窗，洗了个透心凉的凉水澡。
旅行地正在北方，晚上气温偏低，风很凉。
果然第二天起床浑身无力，她自己摸摸额头，知道这是发烧了。
下楼时，她看看正对楼梯口的摄像机，慢慢走下楼梯。然后在还剩最后两级台阶时，一脚踏空摔到了地上。
现场一片混乱。
发烧，加脚踝扭伤，江飞雪无奈退出了综艺。
......

在章姐的指挥下，江飞雪发了条围脖。
大意就是说自己进组以后一直感冒低烧。因为不想影响拍摄，所以没声张，只是自己偷偷吃药。
没想到今天严重了。
然后表达了深深的遗憾和歉意，还附上了肿成馒头的脚踝照片。
人们总是同情弱者，网上的其他声音，迅速被安慰鼓励掩盖。
【好坚强的雪宝，为了事业真是拼了，心疼。】
【原来江飞雪的表现失常是因为生病呀，错怪人家了，我收回以前的话。】
【黑转粉，虽然没能参加综艺，也爱了。】
......
江飞雪拄着拐杖回了京市，躺在湖畔别墅里休养。
她很懂事地没有问管家袁巴巴的情况，她知道，她现在得知分寸，不能上赶着招人烦。
她开始复盘自己这段时间的每一步，然后无师自通地洗去铅华，又变回两年前那个简单干净的样子。
她没有叫新助理过来，自己亲力亲为冷敷伤处。
每天扎个简单的丸子头，穿个最普通的白T恤，安安静静疗伤。
看似素面朝天，其实那都是精心化过的心机裸妆。
她可以不闹腾，但得时刻保持迎战状态。
终于，第三天晚上，袁巴巴回了湖畔别墅。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有江飞雪的刻意迎合，大佬满意得很。
......
俞佳宁其实明白江飞雪的策略。
可章姐告诉她，机会难得。照目前势头，这场综艺下来，再加上新剧上映，她一定会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
俞佳宁很满意章姐的尽心带领。
她签约公司后，经纪人也是章姐。
前段时间，她又把大佬第一次给的钱分了大半给章姐，章姐明显更上心了。
俞佳宁就踏踏实实静下心来，认真做这档综艺。
章姐说了，自身有本事，再加上靠山，那才是双保险。
要不，靠山会倒，靠人会跑。
可不，看看江飞雪，那靠山看着厉害，可也只是暂时的。自己就勾了一下，就靠过来了。
一个月后，俞佳宁风尘仆仆归京。
回京第二日，章姐就把【阅风】邀请入驻的信息告诉她。
俞佳宁立刻就在章姐的支持下做了注册，上传了自己在【边走边唱】里的宣传视频。
做完这些，她就把这事放下了。
谁知，第二天，她惊讶发现视频播放量奇多，粉丝量蹭蹭一个劲涨。
章姐非常敏感，立刻让公司里的摄影师给她拍了几个唱跳视频发了上去。
结果，条条都是爆款。
同期接到注册邀请的江飞雪和另外三个明星也做了注册。
这几个人里，最有名气的王涌一表现也很亮眼，江飞雪和另外两个就有些平平。
江飞雪很是郁闷。
再翻开已经注册很久的围脖，这段时间，俞佳宁的粉丝增长也比她快得多。
各大网站的娱乐版，俞佳宁的热度都比她强得多。
俞佳宁，好像开了外挂一样，运气好到飞起，无论她怎样围追堵截都挡不住。
江飞雪陷入了抑郁。
俞佳宁兴奋之余，也颇为困惑。
她总感觉，自己身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搅弄风云，推着自己往前走。
可这么有能量的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她思量了很久，打电话想约凤嘉柠，发现那个号码已经是空号。
于是，她通过星耀的某个小星星，终于在凤嘉柠去星耀的时候，在星耀外面偶遇了。
“凤老师，冒昧问一下，这段时间是不是您在帮我？”
俞佳宁直切主题。
凤嘉柠笑笑：“小俞你说什么呢，我也没帮过你什么，你不要把好事都记到我头上呀。”
嘴上说着，却在手机上迅速打出一串文字。
【是的，我，还有星耀罗总，都在帮你。】
俞佳宁迅速明白，人家是怕有录音之类的。大佬就是谨慎。
她点点头，满眼真诚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凤嘉柠的手机又举起来。
【帮你，是为了干掉江飞雪。她已经通过金主，干扰到我们的利益。如果你能成功遏制，那我们以后会合作愉快。】
【这个圈子里，多个我和罗总这样的朋友，你明白意味着什么。】
两人沟通完，迅速离开。
凤嘉柠一点也不排斥这样的沟通，甚至还想过找个时间跟这个俞佳宁聊聊，让她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毕竟自己的努力，不能浪费到黑影里。
凤嘉柠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俞佳宁是个相当聪明的人，知道怎样做对自己最有利。
俞佳宁迅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挤走江飞雪，绑定大佬，凤老师和罗老板那两个大佬就跟自己有了特别的关系。
这可真是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回到公司，又有喜事。
章姐告诉她，有一部现代青春剧【双十年华】，大导演张导的新剧，正在挑演员。
江飞雪对其中的女主很有意愿，但似乎张导对年龄要求很严格。
俞佳宁两眼放光：“章姐，我有没有机会演个小配角？”
章姐笑了：
“很快【金枝不相逢】就要播出，你已经不是没名气的新人了，可以争取个女二这样的角色，不是小配角啦。”
“那难度会不会很大。”
“那肯定的，难度很大。不过你不是有那个......的关系吗？试试呀。”
俞佳宁看看章姐竖起来往上指着的手指，垂了眼睛。
不错哎，是个给那位打个电话的好借口。
俞佳宁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下班，就找了公司的一间空会议室，躲进去打电话。
电话接通时，俞佳宁敏感觉察到里面的男声带着愉悦，心一下子松下来，声调更加轻柔甜美。
“袁巴巴，我打这个电话，是不是打扰到您呀。我有件事情想跟您说呢。”
这声巴巴，叫得很是软糯娇俏。
音调是三声，其实是粑粑的发音，听得人心痒痒。
低沉的男声果然轻笑一下：“小没良心的，是不是没事情，就想不起来给我打个电话。”
俞佳宁的小嘴嘟起来：
“巴巴，人家才不是没良心。你不是说没事不要打扰你吗。人家都不敢给你打电话，怕你生气不要我了。”
“瞎说，哪能不要你。”
“哼，可巴巴一直没找人家，肯定都忘了人家了。”
“胡说，哪能忘呀，你这个小宝贝......”
后面一串荤话，引得小姑娘一阵娇嗔，电话里的男声更加愉悦。
“我给你个地址，今晚你到这里，咱们当面说。”
俞佳宁放下电话时，兴奋欢呼了一下。
转身，看着门口的江飞雪愣住了。
......

江飞雪目光阴冷看着俞佳宁。
“俞佳宁，你还真是个白眼狼。当年我还那么实心眼地帮你，真是瞎了眼。”
俞佳宁的慌乱一闪而过，很快淡定下来。
她走到江飞雪面前，低声道：
“江老师，你这话说得过了。我还没说是你害了我呢。那天我那么好心把你送回去，结果呢，我的第一次没了。”
她又把身子撤开，眼神冷冷看着她：
“实心眼地帮我？那你说说，哪一步是你帮的我？那个角色，是章姐帮我拿到的。捆绑营销，也是公司为你做的炒作。”
“江老师，这个圈子，大家都各凭本事。巴巴那里，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巴巴说了，你年龄太大，他已经腻了。”
俞佳宁转身走出会议室，江飞雪阴着脸站着，满腹悲苦。
才25岁，就被说年龄太大。
传言果然不假，巴巴年龄越大，身边女人年龄越小，待的时间也越短。
自己，超龄了，也到期了。
......
夜里的市区某大平层。
俞佳宁依偎在肌肉松弛的胸膛上，忍着鼻息里污浊的老人味，娇声说着话。
“巴巴，人家要是请您帮个忙，您会不会讨厌人家。讨厌的话，人家就不多嘴了。”
袁巴巴闷声笑起来。
“都开口了，还不多嘴。说出来听听，只要不过分就可以。”
“肯定不过分。”
俞佳宁兴奋地坐起身，大眼睛扑闪扑闪，逗得袁巴巴笑着捏捏她的脸。
“巴巴，张导有个新片【双十年华】，里面有个角色特别适合我，您能不能帮我说说呀。”
袁巴巴的脸肉眼可见地暗下来。
“你想演女主角？”
俞佳宁想起了章姐的话，江飞雪想演女主角，但不符合张导要求的年龄。
该不会，江飞雪已经让巴巴打招呼了吧。
俞佳宁俏皮地嘟着嘴摇头：
“我才不想演女主呢。巴巴，我可有自知之明了，我这么小，刚出道，才刚有那么一丢丢小名气，能演个女二就烧高香了。”
“演不了女二也不要紧，女三女四也没问题。只要能参演张导的戏，我就很开心。”
“巴巴，我想请您帮忙，是因为张导这个剧，我的年龄特别符合张导的要求。张导说啦，四个女主演年龄不能超过22岁。”
“您放心，让您为难的事，我一定不做。我可懂事了呢。”
袁巴巴手指在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慢慢滑动，浑浊的眼里透着犀利的光，让俞佳宁有些胆寒。
这老狐狸，是真的挺瘆人。
“不能超过22岁？”
那他怎么记得，江飞雪昨天刚跟他撒娇，让他帮忙争取女一号的角色。
“是呀，主要角色是大学同宿舍的四个女生。张导的要求是19到22岁，我19岁，正好符合呢。”
俞佳宁眼珠转一转，抱着袁巴巴的手臂，把头歪在他的肩上。
“巴巴，您放心，我会尽全力不给你添麻烦。”
“唉，您不知道，上次那部国家电视台的【咨询室里的谎言】，飞雪姐抢了星耀罗总未婚妻的角色，搞得制片方好为难呢。”
“网上说得也很难听。”
袁巴巴两眉之间的川字纹更深了。
“【咨询室里的谎言】，飞雪后来不是没演吗？”
那个小妖精，就是娇气任性，自己打招呼给她搞定了，结果她又改主意了。
脑子里灵光一闪，又迅速抓住了一个关键信息。
“你说的星耀罗总......是罗宋？”
“对呀，巴巴竟然还认识罗宋？”
俞佳宁心里一个劲打鼓。
坏了，巴巴认识罗宋。业内盛传罗总家很有背景，到底跟巴巴关系怎么样呀。
万一是对家，那岂不是给江飞雪做了嫁衣裳。
她瞬间又后悔起来。
唉，言多必失。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袁巴巴，也和她一样心念百转。
罗家和袁家分列不同阵营不假，可两个家族表面上一直相安无事。
内里的博弈都是在阵营队列里的，不是两个家族的直接对垒。除非万不得已，大家轻易不会直接对上。
毕竟大家都明白，对上的结果，不管谁赢，两边都是一身伤。
这个江飞雪这么一搞，倒像是自己主动找事了......
“嗯，跟罗家长辈有点交集。你具体说说飞雪这事的细节。”
俞佳宁见话赶话已经到这里了，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就是【咨询室里的谎言】原来定的女主角是罗总的未婚妻安亦朵，结果飞雪姐抢了。”
“安亦朵就去了【金枝不相逢】剧组。结果飞雪姐又改了主意，去【金枝不相逢】把角色抢到手。”
“飞雪姐好厉害哟，我就没有她的胆子。”
俞佳宁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观察那张脸上的神色，却一无所获。
这老狐狸，果然深不可测。
见对方默不作声，俞佳宁思量一下，干脆豁出去继续往下说。
“飞雪姐好勇敢，会为自己争取。可后来她的一些操作，我就不太懂了。”
“她花钱在网上传消息，说那两个剧组原来都更中意她，安亦朵只是备选。结果网上吵起来，给搞砸了。”
“我记得，当时飞雪姐还找您求助了呢。”
大佬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可这种网络撕B，找他有个屁用。一个小金丝雀，喂喂资源是可以的。这种琐事，还没资格让自己为她鞍前马后操劳。
“那罗宋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找人打压江飞雪了？”
俞佳宁眨着大眼睛回想着，轻轻摇头。
“感觉没有打压，因为当时网上的言论一直是飞雪姐占优势。”
“后来，网上放出了一些安亦朵的宣传资料，还做了一个专访，然后网络风向就变了。毕竟她那些成绩，都是实打实的。”
俞佳宁不敢再多说了。
拿不准巴巴和罗宋的关系，褒贬她都不敢进行，只选择如实表述。
大佬起身披上衣服，吩咐道：“你把这个安亦朵的资料找出来，我看看。”
俞佳宁诚惶诚恐找出来，奉上手机。
大佬戴上刚找出来的老花镜，认真翻看起来。
翻看完，又把手机递过来：“你再找一下江飞雪的。”
俞佳宁听命行事。
大佬继续看着，感觉越看越来气：“这个江飞雪，真是个蠢货。”
俞佳宁心里大喜。
她感觉，巴巴的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是安亦朵这么强，江飞雪上赶着找死。
......

“罗家这个小子，倒真是个聪明的，会干事。”
高端局的博弈，从来不是针尖对麦芒地对着脸互撕。
就像袁家和罗家，就算博弈了几十年，表面上也从来没有不睦过。
甚至每年的重要场合，礼尚往来一样不少。
他们是阵营派别不同，又不是菜市场两个摊贩抢生意，整天脸红脖子粗骂大街。
这次，罗家这小子处理得就很理智很大气。
大佬心里蛐蛐着，罗宋的评价高了，江飞雪的自然就低了。
这个金丝雀，空有一副好皮囊，内里全是草。
其实，他能这样理智客观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在他心里，江飞雪这个金丝雀已经开始秃噜毛了。
俞佳宁还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话，真把江飞雪在大佬心里仅剩的那点旖旎，给彻底搅和了。
......
凤嘉柠和罗宋静静观察着俞佳宁这边的动静。
【双十年华】的女二角色被俞佳宁搞定。
江飞雪没能进入这个剧组，不过拿下了另一部戏的女主角色。那部戏，也是名导大制作。
两人的角色都拿到手后，湖畔别墅换雀了。
江飞雪出来，俞佳宁进去。
显而易见，那两个角色，都是大佬的手笔。分别是俞佳宁的见面礼，和江飞雪的分手礼。
凤嘉柠深深感慨，这两个姑娘，真是能吞能咽，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大佬也真是勤俭节约，换雀不换笼子。
当然 ，人家也不只这一个笼子。
不过，动动嘴就能喂资源的大佬，和那些只会砸钱的，肯定有所区别。
罗宋某天跟袁家大佬不期而遇，竟意外收获了和煦的鼓励，说小罗同志很能干，是孩子辈的榜样。
长辈慈祥和蔼，晚辈谦逊懂礼，其乐融融，分外和谐。
至于转过身是什么表情，谁会在乎呢。
.....
这边大瓜吃到饱，那边也到了凤嘉柠的生日。
生日前一晚，周樾兴奋地收拾着行李箱。
“泳衣，泳帽，睡衣，换洗衣服......好了，一会儿你把你的放进来。”
凤嘉柠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亢奋地是上窜下蹦，小脸皱巴巴。
周樾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他们去温泉山庄。就是他们定情的那家，说是要鸳梦重温。
鸳个大头鬼，一看这小子就没安好心。
周樾的眼睛锃亮看过来：“还有你的身份证，户口证明我已经从学校搞出来了。”
毕业后，凤嘉柠的户口留在学校的集体户，只等后面合适机会落户。
凤嘉柠目露抗拒：“周樾，我抗议。”
她知道，周樾是想领证。
这件事，是这半年来周樾一有机会就在她耳边念叨的。
满23岁，就去领证。
看样子，他这是一天都不想耽误。
“抗议无效。你承诺过了，你过生日这天，要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我这里有录音为证，你别想抵赖。”
凤嘉柠欲哭无泪。
“周樾，你无赖。你生日那天，我喝多了，意识不清醒，说的话不算数。”
“不管，酒后吐真言，我说算数就算数。”
凤嘉柠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装死。
不是她矫情，她对领证有些莫名恐惧。总感觉领了证，这段感情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也可能，是因为那一世那些不好的记忆，跟领证有关？
对于领证这事，林清上周去米国出差前，倒是跟凤嘉柠仔细讨论过。
“周樾都跟我谈过啦。这小子，婚前婚后财产协议什么的，都想到了，是个诚心的孩子。”
“23岁领证，是挺早的。不过你们都谈了快五年了，说起来又挺晚的。这恋爱再谈下去，也没什么可谈的了。”
“妈妈的意见是，如果你以后注定要跟周樾结婚，那早领证也利索。如果你还有别的想法......”
“你还有别的想法？有你就早点跟人家说开，别弄些不利索。”
......
脑子天马行空着，眼睛一睁开，眼前多了周樾的大脸。
“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说出来，让我反驳一下。”
凤嘉柠翻个白眼。
别的想法？
她能有什么别的想法。这么多年，眼前这货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了。
这张俊脸，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么秀色可餐，见了就想啃啃。
至于别人，滑溜眼珠子看个小狼狗小奶狗什么的还行，再靠近一步，坚决不行。
她忍不住伸手捏住了周樾轮廓优越的下颌。
“这么严肃的问题，我得仔细考量一下。”
周樾干脆半跪在地板上，任她纤细的手指在脸上揉捏。
“我来帮你梳理一下。你看眼前这个人，相貌、性格、人品一流，学历、能力没得挑，踏实可靠，前途无量。”
“你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才能遇上这样一个人。”
凤嘉柠没好气把他的脸掰到一边。
“自恋狂。”
上辈子......
呃......不提也罢。
自恋狂继续把大脸凑过来：
“其实千好万好，最重要的，是咱俩合拍。不仅仅是精神合拍，还有强烈的生理性喜欢。”
凤嘉柠看着丹凤眼里暧昧的情愫，红着脸啐了一声。
“起开，谁跟你生理性喜欢。”
大脸猝不及防压下来，吻住了娇艳的唇瓣。
从轻轻触碰，细细描画唇的轮廓，一直到激烈纠缠昏天黑地。
半晌，拥在一起的两人气喘吁吁分开，衣衫都有些不整。
周樾满足地轻笑一声，把凤嘉柠的手从自己腰侧的衣服下拿出来。
“你看，这不就是生理性喜欢。人的身体是最诚实的。”
“乖，领了证，明天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相信我，咱俩在那方面一定会很合拍。”
凤嘉柠啐他一下，坐直身子，红着脸整理着衣服。
这货，又在色诱她。
她想起何琪说他们的那个词，【擦边】......
这半年，确实擦边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