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用上了现代才有的成熟的蒸馏提取工艺。
这套技术可是重中之重的机密。
第296章 在她身上点火
叶晚棠打算把一条生产线分开,每一道工序都分出来做一个单独的生产线,每一个工人能掌握到的技术只是整套技术的八分之一或者是十分之一。
这样能最大程度保障配方和工序不被泄露。
或许几年以后,提纯工艺和制作技术避免不了会被别人学到。
但到那时候,叶晚棠相信自己的商业帝国已经坚不可摧,无人能比。
有了资本,她完全可以垄断一个行业或者一块领域。
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分走蛋糕。
当然,日后的发展重心并不是在化妆品护肤品这一块。
只是初期做一个掩护的幌子。
她真正想做的是找人种植甘蔗和甜菜,秘密生产糖。
她所掌握的技术,跟这个时代的制糖技术也有很大的差异。
这个时代技术不够成熟,制作出来的糖除了纯天然没有添加剂这个优点,就没有别的好处了。
不容易储存运输,价格太高,成本太高,杂质多,纯度低等等。
而她掌握的制糖技术,虽说比起现代的技术不算专业,也不算很精湛,但用在这个时代也足够称霸一方,垄断糖业了。
糖在现在不是战略物资,价格却也昂贵,普通人家吃不起。
老百姓顶多就是吃一些麦芽糖之类的,像黄糖、红糖、白糖他们可消费不起。
而掌握糖业生意的人不多,却每一个都是家底雄厚,有点实力的。
贸然跟他们硬碰硬,肯定不容易讨着好处。
即便能拉上温家,叶晚棠也不会莽撞。
她还是要打个幌子,等前期的基础打下来,有了硬气和挺直腰杆的资本,自然不用再防着对手,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他们竞争。
前期基础还是很重要,不容有失。
另外除了自己种植原材料,叶晚棠还打算前期可以收购市面上的劣质黄糖红糖白糖,用来加工提纯之后,能去除肉眼可见的所有杂质,让那些劣质糖摇身一变,成为优质的糖。
用低廉的价格购入,加工成本也不高,最后能卖出高价。
这是最快能打开销路挤入市场的方式。
当然,等到了后期,还是要有自己的原材料种植地,不能光靠购买别人家的产品来加工。
否则万一,对手联合起来抵制他们,岂不是无路可走了?
叶晚棠永远不会做那种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计划。
她能拿出计划一,就证明她心里已经准备好了计划二三四。
洋洋洒洒的写了厚厚的一本子,将制糖技术、提纯技术全部写在上面,包括她的安排和想法,都写的一清二楚。
只等找个机会交给温渊卓。
叶晚棠不用防着温渊卓,光凭她手里拿着那块令牌,能分走半个温家,就可以笃定温渊卓不会背叛她。
除非他愿意自损一万,伤她八百。
但商人重利,温渊卓不会那么做。
再说了,他不是傻子,那么好一个赚钱的机会摆在眼前。
他为什么要冒险单干?尤其是还要承担被叶晚棠报复追杀的风险。
刚收拾好两套计划,就听见空间外有警报响起。
那个警报器是连接空间,外面不会有什么动静,但是一发现有人,空间就会响起警报声。
而且还是检测到十米之外的人,就会开始警报。
叶晚棠赶紧收好东西,闪身出了空间,收起警报器,若无其事的坐在窗边捣鼓着一系列化妆品。
谢渊北风尘仆仆而归,翻飞的衣袂间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他站在门口搓了搓身子,驱散身上的寒气后才走近她。
不等叶晚棠说什么,他就从身后将她拦腰抱住。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后,叶晚棠觉得有些痒,侧过脸,清亮的眸映出他的侧脸,“事情办的怎么样?安晨救回来了?”
谢渊北将下巴抵在她后颈部,磨蹭了一会儿,惹得她就浑身血液加速流转,点了火之后才撒开手。
拉着她的手坐下,一刻也舍不得放开。
明明才分开半天,他却觉得好像过了几个月一年那么久。
此时此刻,墨眸中只有她一人。
“一切顺利,安晨他睡得像一头猪,暗卫把他扛回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他都没醒。”
叶晚棠:“……”
那家伙有时候确实是,心大的可怕。
不过好在不马虎。
否则容易坏事儿。
“你没受伤吧?”她关切的问道。
谢渊北没有回答,捧着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眼中满是眷恋,毫不遮掩爱意流露。
“你可想我?”
叶晚棠:“……”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快说正经事。”
顿了顿又勾着唇,带着几分撩拨的意味道,“说完我再告诉你。”
谢渊北只觉心口一热,血液都沸腾起来,身上一股邪火噌噌噌的越来越无法控制。
他无奈一笑,“晚晚,我很想你。”
语气中缠着捋不清说不尽的暧昧旖旎。
叶晚棠赶紧挪开视线,拉开了一点距离,害怕再对视几秒,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孙斌被我丢到护城营,白家军也救了出来,刺史府上下已经乱成一团了。”
言简意赅,每一个字都透着巨大的信息量。
叶晚棠正色起来,听他详细说。
话说回谢渊北‘独自’一人来到城郊。
这里荒无人烟,有个小村子,原先应该有几户人家,不过屋子已经荒废许久了。
孙斌和一众侍卫见到谢渊北,瞬间警惕起来,如同炸毛的野猫,提着武器将他包围,还有两人往他来时的路去探查。
发现他确实是一个人,没带任何帮手,那些人的神色才松了松。
孙斌猖狂的挑衅,“谢渊北,我忍你那么久,今日总算是等到机会报复你了,你很想救你的弟弟吧?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挥刀自断臂膀,我就放你弟弟……”
谢渊北眉眼完全动都不动,语气冷淡,“并不想,要杀要剐,你随便。”
孙斌直接傻眼,气的牙齿发抖,“你少跟我装!谁不知道你谢渊北最紧张的就是你那贱人姐姐和你这废物弟弟,哦对了,还有一个娼妇叶晚棠和野种谢灵儿!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让我以为谢安晨没有利用价值,从而放过他吗?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不管怎样孙斌都不会相信,谢渊北全然不顾自己亲弟弟的安危。
他认为谢渊北肯定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装样子。
心下警告自己不能上当。
孙斌仰天大笑两声, “谢渊北,你今日总算是落在我手中了,这一路你们谢家对我们孙家的种种压迫,我可是一点都没忘,我妹妹还因为你变成了如今疯疯癫癫的模样!
尤其是,你和叶晚棠那个贱人,竟然敢拒绝我?不识好歹的东西!我跟你们合作,那是看得起你们,是你们的荣幸,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拒绝我的下场。”
他许是以为胜券在握,此刻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完全没注意到,谢渊北眼中阴沉似水,周身戾气散发,如同一片细密的网,悄无声息的向他整个人席卷来。
等孙斌回过神来, 眨眼间黑影闪动,不过瞬息的功夫,谢渊北突然出现在眼前,并且那双如同铁钳子一样冷硬的手,仿若一只利爪,死死擒住他的喉咙。
力道迅速收紧,孙斌只觉得两眼一黑,无尽的恐惧笼罩在他头上。
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干净。
很快,他的脸就涨成了猪肝色。
“谢……放……”
孙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艰难的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声音像是被人踩碎在泥里的瓦片,破烂不堪。
一旁听从孙斌命令的侍卫们全部愣住。
紧接着一股寒凉之意攀上脊椎,密密麻麻的汗毛竖了起来。
这个男人的速度,太逆天了吧!
他还是人吗?
侍卫头子眼中的惊骇怎么都压不下来,咬着牙低吼,“谢渊北,放开他!难道你不想让你弟弟活着了?”
谢渊北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周身冰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我谢家男儿就没一个怕死的,但任何人都休想羞辱谢家女眷,说一句,我便拔掉一颗牙,方才你说了多少句?”
话音刚落,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
谢渊北动作如同鬼魅一般,根本不让人看清。
孙斌只感觉一道阴冷锋利的劲风吹过,刮得他脸上生疼,仿佛脸皮都要被割下来一样。
紧接着,口中一凉。
“啊啊啊!”迟来的钝痛刺激着孙斌大脑的每一根神经,让他全身毛发都立了起来。
凄惨的痛呼,让人头皮发紧,心底发毛。
那些侍卫全都脸色大变,手中握紧武器,却不敢贸然上前。
孙斌口中一颗颗白花花的牙齿混着殷红的鲜血,骨碌碌的滚在地上,埋入泥土中。
侍卫头子心一狠,咬牙切齿的下令,“一起上,把他拿下!我们也好回去给大人交差!”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满心只想着,刺史大人既然吩咐他们协助孙斌行动,如果孙斌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收到指令,就算再害怕,也不得不一拥而上。
二十几个侍卫提着武器,铆足了劲冲向谢渊北。
然而谢渊北没有理会,依旧背对着他们,手中提着孙斌,用力往地上一砸,“再嘴贱一句,试试。”
即便他没反应,那些蜂拥而上的侍卫都感觉到莫大的压力,头顶好像压着一座大山。
眼看着距离谢渊北只有几步之遥,冲在最前面的侍卫头子又提了一股气,打算一举拿下谢渊北。
然而,不等他一口气提上来,眼前突然闪过几道黑影,紧接着,月光下冒着寒光的剑刃朝自己刺过来。
凌厉的剑风差点刮破他的脸皮。
侍卫头子使尽浑身解数,才堪堪躲过一击,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你居然还敢带人?谢渊北!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你弟弟的死活?”
这个男人该不会真的那么冷血吧?
谢渊北站起来,颀长的身影被月光投在地上,影子拉长。
寒风吹过,衣袖翻飞。
“你们说不让我带人,可我答应你们了吗?”
“而且,就你们这些手段,都不值得我亲自出手。”
一直守着谢安晨的两个暗卫,提着他从远处飞奔而来。
“主子,二公子安然无恙。”
谢渊北微微颔首,侧过脸,凉薄的唇微动,“把他们,全杀了。”
一群侍卫瞬间腿间发抖,心头笼罩了一层厚厚的恐慌。
“头儿,我们要不先走吧?计划都已经失败了,是孙斌自己低估了谢渊北,安排的计划漏洞百出,与我们有何关系?而且我们跟着大人那么久了,论情分可不是孙斌一个半道上加入的能比的。”
侍卫头子满头大汗,觉得兄弟说的也有道理,一咬牙狠心道,“我们找机会撤退!不要恋战!”
话音顺着风被吹到谢渊北耳朵里,不过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装作没听见。
孙斌也没听见,不过他看到那些人飞速变化的脸色,大概也能猜出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你们!你们别想跑,带上我,否则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故意把这话放到明面上来说,就是想揭穿侍卫们逃跑的想法。
也是为了提醒谢渊北。
多少带了点,要死大家一起死的意思。
果然那些侍卫听到这句话脸色大变,怒骂孙斌。
不过,几个暗卫根本不给他们多说几句话的机会,提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冲上去,手起刀落,削铁如泥。
噗嗤噗嗤……
静谧的环境里,刀剑划破皮肉的声音十分明显。
原本混着泥土青草芳香的空气,都带上了些许血腥味。
一个个侍卫接连倒下,就连身手最好的侍卫头子都严重负伤,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心里着急,眼中挂着对死亡的无限恐惧,慌乱之中一步步后撤,“撤!快撤!”
再这么缠斗下去,他们势必会全军覆没。
这些人简直是魔鬼!
此时他们也顾不上孙斌了,一个个接连撤退。
谢渊北敛起眼皮,打了个暗号,暗卫们开始放水。
放得很明显,奈何那些草包满脑子只剩下逃命二字,根本看不出来。
孙斌拼死绕过谢渊北,死死抓住一个侍卫,拖着对方威胁道,“带我一起走,否则你也别想走, 要死一起死!”
说话间,他口中喷出来的血沫落在侍卫身上,后者猛的踹他,却怎么也挣不脱,只好怒骂一句,拖着孙斌一起仓皇逃命。
“主子,他们往东南方向那条路跑了,是回城的方向。”
谢渊北走到地上大麻袋旁,用脚尖轻轻推了推。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谢渊北回头看向暗卫。
“主子,二公子这是……睡着了。”
“他从被关起来就睡到现在……”
两个年轻的暗卫挠挠头。
谢渊北:“……”
“你们两先送二公子回去,其余人跟我一起回城,去暗牢救白家军。”
暗牢就在刺史府旁边的一处空宅子地下。
挖的地下室。
之前阎野带人走过一趟,基本地形都摸清楚了。
之所以要先在孙斌面前演一出戏,自然是别有用处。
谢渊北带着人,一路追踪那些落荒而逃的落水狗,从东南方向那条路回到刺史府三里地外的地方。
暗卫抄了近路,突然从前方杀出,阻拦住他们的退路。
侍卫头子心头大惊,冷汗如同雨下。
前有狼后有虎,他们简直逃无可逃。
回头一看,手下竟然还把孙斌这个废物给拖回来了。
“你把他带回来做什么? ”
一个累赘。
要不是因为孙斌自以为是,在刺史大人面前吹嘘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天衣无缝,胜券在握的劝说刺史大人动手,他们兄弟今天也不会折损那么多人。
侍卫头子简直快要恨死孙斌了。
孙斌咬牙切齿,狼狈的像一只丧家之犬,“刺史大人看重我,你们休想把我丢下自己逃命!”
“把他手给砍了!”
侍卫头子气急,心头火气更盛。
几个侍卫也生气,所有的怨气都加注在孙斌头上。
反正退无可退了,在死之前,也要先把孙斌解决了。
挥刀斩下。
痛呼声撕破云霄,撕心裂肺。
谢渊北看着他们狗咬狗,目光冷厉,不带任何温度。
比千年寒潭还要冰冷。
孙斌的右臂被斩下,掉在地上,伤口涌出许多鲜血,染了一地。
“动手。”
谢渊北清冷的声音如同碎冰撞击玉盘。
刚刚还在气头之上的侍卫们心里咯噔一声,立马拿起武器反击。
暗卫只有五人,谢渊北都没动手。
而侍卫有十几人,却毫无招架之力。
面对暗卫们又狠又快的攻击,他们只能步步败退。
最后被逼到一条小巷子里,后面有一个狗洞。
看到那个狗洞,侍卫头子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转头对手下道,“你们拦住他们,这个狗洞通往刺史府后的一个空宅子,一个一个钻进去,只要回到刺史府,咱们就有救了。”
挡在最外面的侍卫心头寒凉。
他们都明白,此刻他们的命已经不值钱了。
只能沦为别人撤退的垫脚石。
但他们为刺史府卖命,已经签了生死契,家人还在刺史手中,如果不听指挥,等同于反叛,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们只能认命的拼死反击,为身后的‘同伴’们争取一线生机。
谢渊北站在暗影中,冷眼旁观着这些人的心一点点变凉,一点点死去。
对于这些人的生死,他眼中毫无波动。
暗卫下手也越来越狠绝,不留一丝余地。
那些心如死灰的侍卫再次惊骇。
这些人怎么完全不知疲倦,甚至还愈战愈勇?
实力比起刚开始交手的时候强上一倍不止!
等他们反应过来,对手之前一直在放水的时候,长剑和刀刃已经没入他们的身体,或是将他们抹了脖子。
最后只有侍卫头子和另一个狗腿子跑掉。
暗卫们检查现场除了孙斌再无活口后,转头冲谢渊北利落的点头。
“不用追了,绕过东边的宅子,我们去暗牢。”
“是,主子。”
孙斌已经被疼晕过去。
脸色发白,连昏迷的时候,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噩梦。
暗卫取出地图,在前面带路。
谢渊北如同散步一般,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浑身气势松弛有度,整个过程中,除了打断孙斌一口牙,他没再出手。
像是清冷的玄月,静静旁观着人间残酷的生死,不为所动。
找到暗牢入口,三个暗卫先进去探路。
谢渊北沉思片刻,“跟上吧,里面的人太复杂,避免发生意外。”
里面不仅有刺史的人,还有郑明安排的人。
他的计划里,还要留下两个活口回去通风报信。
暗卫动手太快,有时候眨眼间,还都来不及说,就把一切全部解决了。
那样可就于计划不利了。
走在最后面的暗卫粗鲁的提着孙斌,也算是半拖着。
暗牢入口的通道比较狭窄,一次只能容一人通过。
墙壁上还有崭新的开凿痕迹,恐怕这个暗牢也是专门为白家军打造的,时日不长。
而且打造的时候,估计也没考虑周全。
根本没预留出,发生意外撤退的路。
这唯一一条通道,但凡遇上意外,就会成为里面的人通往地狱的死路。
进入暗牢,灯光昏暗,空气中带着一股腐烂发臭的气息。
其中酸臭味最重。
并不是死人尸体发出的腐肉味,而是饭菜沤了许久,发烂发臭的味道。
谢渊北面不改色,像是没闻到一样,完全没受到影响。
走在最前方的三个暗卫,闻到那扑鼻而来的气味,差点被熏晕厥过去。
同时不免在心里吐槽。
这个鬼地方,是能住人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墙壁上的壁灯被熄灭。
只剩下暗牢顶上几盏摇摇晃晃的油灯,忽明忽灭。
迎面有几个守卫,发现异常刚想大声呼叫,通知其他守卫。
不过还没等他们发出任何声音,就被暗卫用铁丝、刀片等锋利小巧的武器灭了口。
一招见血,见血封喉。
暗卫动起手来干脆利落,一点声响都没发出。
那些守卫死不瞑目,倒下的时候暗卫还扶了一把, 没发出什么动静。
只因为谢渊北下了命令,速战速决。
暗牢里守卫不多,就四十个人。
而且身手都一般般,在暗卫们面前,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分分钟解决完一切。
里头有十几个牢房。
每个牢房都修的很大,一个足以容纳下四五十人。
每个白家军都是瘦骨嶙峋,地上堆满了发霉的饭菜。
白家军们脸色蜡黄,身形削瘦,一个个无精打采,脑袋一垂一垂的。
他们这些日子,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只有在饿得不行的时候,才会啃上一个馒头续命。
张文瀚也派人给他们送过烧鸡等大鱼大肉的饭菜。
先是把他们饿的没有人样,然后再摆上许多好菜,为的就是摧毁他们的意志,让他们主动臣服。
但张文瀚估计也没料到,白家军每一个人的意志力都如此坚定。
他们就算饿死,都没有向张文瀚屈服一下。
气的张文瀚最近在虐待他们,三天才送来一次馒头。
白家军们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这么耗着。
等谢渊北带着暗卫们,把暗牢里的守卫全部清理干净,留下两个郑明的活口,把他们丢出去后,才摸到牢房门口,重新点亮墙壁上的壁灯。
灯光一亮,晃得众多白家军眼睛都花了。
他们闭了闭眼,再睁开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站着一位身形伟岸,气势磅礴的男人,眉眼五官如同刀削般锋利挺拔。
“王爷?!”
他们是做梦了吗?
竟然梦见瑞王来救他们了?
可瑞王远在京城,谢家好像又遭遇了一点变故,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呢?
白家军都是跟曾经的谢家军并肩作战过的,自然也认识谢渊北。
更是清楚自家将军跟王爷的情义有多深厚。
一想到自家将军,以及如今的处境,白家军众人嘴角都牵着一抹苦笑。
“可能是我真的饿晕了,我居然看到了王爷来救我们?”
“哈哈,能在死之前,再见到王爷或者将军,我也知足了,张文瀚那条老狗,还想逼迫我们屈服?呸,他一个靠贿赂上位的狗官,哪里能知道咱们兄弟们的意志力有多顽强?曾经我面对万千敌寇,跟死神擦身而过数次,都没有一丝丝害怕,又如何会屈于淫威?哈哈哈哈……”
“就是不知道咱们将军怎么样了?张文瀚那老狗居然敢把我们都关押起来,他这是要圈地为王要谋逆啊!”
一个个白家军互相打气,苦中作乐。
明明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却还鼓励着身旁的兄弟们。
谢渊北手持长剑,寒光一闪,剑刃劈在铁锁上。
火光四射,铁锁如同泥块一样被分成两半。
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
白家军众人耳朵里嗡嗡作响。
纷纷不可置信的艰难抬头,看见那道身影越过牢房门,越走越近。
有人没反应过来,有人却已经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一众男子汉,纷纷红了眼眶。
他们干裂的嘴唇如同久旱皲裂的土地。
“王爷!真的是王爷!”
“我居然不是在做梦?王爷真的来救我们了!”
“张文瀚那条狗还想将护城军占为己有,他做梦!有王爷在,定能助咱们将军,把张文瀚拉下来就地正法,斩于马下!”
饿昏头的他们站起来没一会儿,又纷纷跌倒。
可一双双眼睛里亮起的光芒,却格外耀眼。
谢渊北不太会说话,斟酌几番才开口,“诸位,是谢某来迟了,辜负了当年并肩战斗的情义,还望诸位见谅。”
见到那么多弟兄,在战场上死里逃生,却差点倒在权力斗争之下,谢渊北也是忍不住心痛。
他是个冷漠的人,但他的心在面对赤诚之人时,也是软的。
白家军众人连自己都顾不上,先询问起白令俞的情况。
谢渊北沉默片刻,等其他牢房的门也打开,他才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包括城中局势,包括白令俞险些死于郑明手下。
事无巨细,全盘托出。
空气中有一瞬间陷入死寂。
下一瞬爆发出滔天的愤怒,仿佛要把整个庐阳城都吞噬。
“该死!郑明这个狗东西,居然敢背叛将军?”
“他居然还敢联合张文瀚这个老匹夫,将军的一番栽培,真是喂了狗了!”
“用狗来形容他,都是侮辱了狗!娘的,我要把他们全部杀了,让他们的尸首跪在将军面前,永生永世忏悔!”
谢渊北能理解他们的怒气,开口安慰,“诸位不必动怒,这个暗牢里有五六百人,还有一部分人被关在另外两个县衙的大牢里,我已经安排人去解救了,大部分人还在护城营,他们都是安全的。
至于白令俞,他只是假死,等你们安全了,他就可以脱身,届时就是诸位与我们连手报复的机会。
诸位放心,我与诸位也算是有过过命的交情,既然在同一个军营里待过,那便都是自家兄弟,我绝不会放过张文瀚和郑明。”
白家军众人眼眶通红,互相搀扶着,靠着墙壁站起来。
“我们相信王爷!”
“手刃狗官!手刃叛徒!”
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包含了他们复仇的决心。
他们的愤怒,更多来自于为白令俞着想。
一想到郑明曾经在他们面前的所有都是伪装,一想到他吃里扒外,忘恩负义,众人恨不得冲出去,立马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他们的将军,少年豪杰,却又遭遇不测,落了个终身残疾的下场。
老天对他本来就不公,郑明居然还敢背叛他!害他险些命丧黄泉!
所有白家军都咽不下那口气。
白令俞在他们心目中,不仅是主子,还是手足兄弟,更是他们心里面唯一的信念。
任何人敢对他们的将军动手,便是与他们所有白家军为敌。
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主来了,也不能伤害他们将军!
谢渊北看到他们眼中燃烧的火焰,还有那份决心,觉得十分熨帖,让暗卫给白家军众人发了解药。
那是叶晚棠提前准备好的解毒丸。
就是料到张文瀚肯定对白家军众人下了药。
否则以他们的本领,哪里会被关押那么久。
就算是挖地道,都能挖出来了。
接着等接应的人来,一个一个的把白家军众人接了出去。
那两个留下来的郑明的手下,也被丢了出去,就丢在回护城营的必经之路上。
孙斌则是被打得半死,丢在暗牢里。
只等郑明收到消息,好戏就要开场了。
白家军被安置在白令俞名下私密的几个宅子里,房间不够就打地铺,他们不愿分开太远,说是为了随时回应白令俞和谢渊北的吩咐。
即便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他们也愿意带伤上阵,替主子平定庐阳城。
仓皇逃走的两个侍卫慌慌张张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路狂奔,逃回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