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空皇库去流放!医妃逼疯了男主by西小西
西小西  发于:2025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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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下令,“他们发菜发肉,咱们也发!不管发什么,总之一定要碾压灵霄商号,不能再让民心往他们那边倒了。”
拉吉一脸苦涩,“可是史西副将,咱们之前准备的粮食被偷走之后,最近赈济都是用大家平常吃的粮食,再加肉加菜,底下的弟兄们都没得吃了。”
要是让手底下的兵士们知道,他们每天节衣缩食,难民吃的却比他们好许多。
兵士难保不会寒心。
心寒之后,做事也不会尽心尽力。
一旦底下的兵士离心,他们还拿什么跟敌人对抗?
“如今我们给难民每一顿,一碗粥一个馒头和一个鸡蛋,已经是极限了,再跟灵霄商号比较,将士们都要没肉吃了。”飞五也同样发愁。
史西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属实没想到,九尧城在冯圭的管理下,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连一点粮食都拿不出来?
还说什么征兵。
那些难民又不是傻子,没有好处, 他们怎么可能会应征?
“没有余粮,那就去买!把市面上所有能用钱买到的粮食都买下来!”
飞五紧张道,“可是史西副将,如今市面上粮食价格飙涨,从前十几文钱一斗,如今几百文才买得到一斗!”
“如此昂贵的价格,实在不划算啊!”
而且他们要购买的数量还不少,足足上万人的量。
算下来不止要亏几万两啊。
冯圭肯定不能同意。
“该死的奸商们,天灾当前,坐地起价,岂不是发国难财?在益州,我们的地盘上,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史西冷哼一声。
他知道那群奸商打的什么主意。
乱世发横财。
不过,对别人坐地起价可以,在益州的地界上,谁敢对他史西漫天要价,他势必当场砍下那人的脑袋当酒杯。
闻言,飞五和拉吉相视一眼,顿时感觉汗流浃背。
此刻的他们内心无比庆幸,还好当时没有头脑一热逃跑了。
否则被这个活阎王抓回来,指不定要面临什么。
“那……史西副将你想怎么做?”
“你们先去谈,咱们也不占他们便宜,按照原来的市场价,高出三成来购买。”
也就是说,之前卖十五文一斗的粮食,他们出二十文来买。
放在以前,肯定有商号排着队来交易。
可如今世道不同,一斗米几百文,这价格砍的比腰斩还过分。
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肯同意才怪!
便是冯圭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叫嚣。
史西的行事作风,实在让飞五和拉吉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飞五和拉吉明知道以这个价格去谈判是不可能的事,那些商人肯定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可他们不敢违抗史西的命令,只好提心吊胆的去联络。
果不其然,几家商号的人听到他们的要求,脾气爆一些的当场翻脸,骂他们怎么不去抢。
比较老奸巨猾的虽然没翻脸,可说出来的话也相当不好听,指桑骂槐的把飞五和拉吉的脸面按到泥里面摩擦。
飞五和拉吉都不记得,多少年没有那么憋屈过了,被人当孙子一样扫地出门。
可他们不敢当街撒野,只得灰溜溜的回到军营,向史西汇报情况。
史西阴晴不定的脸上浮现几分怒气,不过他没有爆发。
“那些老东西,他们以为大人对他们和颜悦色,时常给他们脸面,就恨不得飞上天了。”
“大人是好说话,我史西可不是好惹的!既然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拉吉,飞五,你们两个去传句话,就说老子要宴请他们,有要事相商。”
飞五和拉吉身子一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说是宴请,只怕不是个鸿门宴!
那些商人再有钱,终究拗不过权势的大腿。
高河县的兵力都被史西带过来了,如今就驻扎在城中军营里。
商人再大的胆子,总不敢当面跟军队叫板吧?
总而言之,这一次鸿门宴,他们不来也得来,这个亏,他们打掉牙都要往肚子里吞。
飞五和拉吉完全没有同情那些商人。
在他们看来,几家商号本来就是要依附冯圭才得以生存。
现在胆子给他们养肥了,正好宰一宰。
损人能利己再好不过,只要不损伤到他们的利益就行。
别人的死活,他们才不关心。
那些商人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都有些慌了。
他们齐聚许家,看着许景福焦头烂额的模样,更加慌乱了。
“许老板,这可怎么办啊?今晚指定是一场鸿门宴,我听说如今冯圭卧病在床,军政大权都交给史西管理,那史西又是个嗜血残暴的魔头,根本不会给任何人脸面,咱们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我们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乱世发横财,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又不只是咱们这么做,普天之下在荒年坐地起价的商人多了去了!”
“就是啊,做生意向来都是愿打愿挨,我们抬高粮价,税收自然也就高了,他们本来就已经赚到了好处,如今转过头来又要敲诈我们,二十文一斗米?简直比抢劫还要黑心!”
“要我们让步,无论如何我都咽不下这口气,可不让……咱们又不能直接跟冯圭一党撕破脸,你们难道没收到消息?史西率领两千骑兵入城,如今就在军营里!”
“那还是个劳什子骑兵?呵呵,骑着骡子的骑兵,我还是第一次见,真应了那句话,活久见。”
“还不是因为高河县遭了飞天大盗,连战马都被偷走了,这个消息我还是花了不少代价才得知的。”
“不止高河县,宁川县广义县都被偷了,县衙连根毛都没剩下,也不知道冯圭一党到底招惹了谁……”

除非撕破脸。
可撕破脸的话,先不说他们在益州的产业都要被铲除,连他们和家人能不能平安离开益州,都成了最大的问题。
许景福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
“敢情当年冯圭极力挽留我们住在九尧城,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几家商号的发展重心本来不在益州,他们的产业遍布天下。
原本他们都居住在扬州等气候宜人,经济发达的郡城。
后面被冯圭抛出的各种好处吸引,才来到九尧城。
现在出了事,他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摆明了被冯圭死死的绑在贼船上,当成待宰的羔羊。
冯圭这狗官,一定会死死的压榨他们,直到他们最后一丝用处压榨完,然后毫不犹豫,踢他们下船,或者有事拿他们当替死鬼。
许景福脸色越来越难看。
冯圭真是狡诈可恶!
其他商号的老板听到这话,都无法出声了。
如今的形势越来越严峻,那一股新兴的势力跟冯圭斗的有来有回,丝毫不落下风。
日后九尧城乃至整个益州会不会易主都说不定。
要不是走投无路,冯圭怎么可能默许史西这么做?
商人重利,这种时候,他们都想明哲保身,观察情况,至少要等到某一方占上风之后,再做决定。
“冯圭之前拉拢我们的时候,也没说要让我们在这种时候做什么决定啊!他当初可是说了,只要我答应帮他私下运送物资就行。”
“我也是,谁想到在这里摆了我们一道?我真是服了!”
“这个狗官,出尔反尔,他跟史西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摆明了拿捏我们不敢跟史西翻脸。”
“许老板,你说句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我们几个商号互相依靠,这一次也一样,我们都听你的,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许景福可不会膨胀。
他知道眼前几个老狐狸这么说,都是场面话,只不过是要把他架起来罢了。
许景福深思几番,“原本我不想参与权力斗争之中,想必诸位都与我一样,我们只是商人,为的不过是碎银几两,无心玩弄权术。”
“但如今火烧眉睫,史西的行事作风诸位都了解,宁折不屈,只会闹得两败俱伤。”
“可要让我们咽下这口气,同样很困难,明天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或许他还会开出别的利益条件,若是条件对等或者价格合适,也不是不能考虑。”
论老奸巨猾,在座几人,许景福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三言两语化解了那似有若无的逼迫,再次把问题抛回原点。
众人见状,不好再说什么。
他们都知道,现在不是闹内讧的时候,只有抱团才有几分跟史西谈判的底气。
几个老头子在许家一聊,聊到了晚上。
他们一同坐上马车,前往知州府。
没错,今日宴会设在知州府,也不知道史西是想仗势欺人,还是别有用意。
许景福一脸镇定,倒是他身后几个老头显得不那么平静,手心里都是汗。
站在门口,如临大敌。
许茗雪听到动静站起来,“小桃,怎么样?爹爹他们出门了吗?”
春菊受伤在休养,现在是小桃伺候许茗雪,“小姐,福贵说老爷一炷香之前就出去了,夫人好像身子不适,已经回房歇息了。”
“兄长他们呢?”
“大公子二公子收到老爷命令,去商号了。”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否则大哥二哥不会大晚上跑去商号,他们肯定是在做什么准备,比如跑路。
许茗雪来不及细想,吩咐小桃,“去准备马车,我要去灵霄商号!”
小桃不敢多嘴,连忙去找人。
许茗雪坐上马车,风风火火的来到灵霄商号。
灵霄商号表面毫不起眼,非常低调,
可进来之后才发现,处处尽显大气,如同商号的大东家一样,气势逼人,压迫感十足。
就连洒扫的小厮和门童看起来都非同一般,那眼神,仿佛会杀人似的。
许茗雪头一次来,却被狠狠的震撼到。
她以前一直认为,自己的身份已经足够尊贵了。
许家在九尧城肯定也是无人敢招惹的存在了。
可直到现在,她才清楚的意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知道灵霄商号的背景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好惹。
许茗雪不敢再乱看,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人。
“那个,十口公子现在在吗?”
带路的暗卫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十口公子是自家夫人。
夫人和主子晚上可不住在这边。
不过有要事的话,他们过来也容易。
“已经派人去通知东家和小公子了。”
许茗雪闭上嘴,不再多说,内心依旧焦急。
叶晚棠和谢渊北收到消息的时候,刚跟谢诗蓝他们吃完饭。
对讲机里传来孙长策成功拿下宁川县的捷报。
那套计策一击毙命,直接拿捏了宁川县令的软肋。
尽管敌众我寡,可人是铁饭是钢。
那些兵士被下了软骨散,本就动不了,奈何体内消耗却比平常更大,结果又没饭吃,差点让他们活活饿死。
宁川县令还想偷偷逃出宁川县,跑到九尧城来通风报信,在出城之际被孙长策带人当场抓住。
第二天孙长策按照叶晚棠的吩咐,在县衙门口设立了一个匿名举报信箱,鼓励百姓们揭发恶行。
上午没人敢写信举报,下午狗县令的儿子被人抓到,在床上害死了一个良家妇女。
孙长策当场斩首,尸首悬挂在菜市场昭告所有人。
于是一晚上的时间,信箱里塞满了举报信,笔迹出自同几人之手。
都是一些不识字的老百姓托城里的读书人写的。
上面揭露了宁川县令在位期间的种种恶行,还牵扯到冯圭的包庇行为,孙长策升堂当众审理。
将县令及其爪牙全部严刑处置,为百姓们解了心头大恨,还给大家一个公道。
经过这一天,孙长策以谢家军之名,树立了威信,收获了民心。
接下来就是派粮赈济的计划。
宁川县百姓的拥护声甚至高过宁寿县,百姓们不知道什么谋反不谋反的,他们只知道,谁为他们做主,谁给他们饭吃,他们就站在哪一边。

丘天来说许茗雪来了的时候,叶晚棠和谢渊北脸上都闪过几分意外。
“有没有说她是来做什么的?”
“不太清楚,底下人只说看到她神色焦急,身边也没有随侍,非常低调。”
叶晚棠之前明明提醒过她,出门的话多带点人,最好别出门。
没想到她那么不长心眼。
“身后有尾巴没有?”
丘天正色道,“都清理干净了,特地叫人带着她绕了好几圈。”
叶晚棠嗯了一声,回房间开始易容。
再出来时,又变成了风度翩翩的十口公子。
几人起身往灵霄商号去。
他们住的宅子跟灵霄商号的据点只隔了一条街。
一路上谢渊北情绪明显有些冷,叶晚棠握了握他的手,“要不我自己一个人去?”
谢渊北也是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跟女人吃醋的时候。
尽管他相信叶晚棠,尽管他知道叶晚棠跟许茗雪之间不会有什么,就算把两人关在一起,那都是比青葱豆腐还要一清二白。
但他就是心里不舒服,一想到有人抱着非分之想靠近叶晚棠,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舒坦的地方。
同性异性都不行。
叶晚棠只觉得他吃醋的模样有点可爱。
忽然间脑海里闪过一句话,当你开始觉得一个人可爱的时候,证明你已经真的爱上这个人了。
一刹那,叶晚棠心里仿佛抹了蜜一样甜。
“别不高兴,我们一起去,你往我旁边一站,明眼人都知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算有心思,也不敢凑上来。”
“你要对你自己有点自信。”
心里的不顺被她三言两语抚平,谢渊北回握她的手,用手掌的温度替她暖指尖。
“我对自己很有自信,对你也是。”
丘天默不作声的加快步伐,拉开距离。
服了,大晚上的他还要凑上来吃狗粮!
这种任务应该交给阎野那个大木头来做才合适。
来到灵霄商号的据点,几人绕过后门,从内堂出来。
正厅里,许茗雪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一看到叶晚棠,她眼眶都红了一圈。
像是隐忍许久的情绪,在见到内心觉得可靠的人之后忽然开始翻涌。
“十口公子。”许茗雪开口时已经有些哽咽了。
叶晚棠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面对少女的情意,掩饰尴尬道,“夜深了,许姑娘是有什么急事吗?”
谢渊北故意接上一句,“我们本已经歇下,不知道许姑娘有什么大事?”
许茗雪脸色微变,水汪汪的眼眸中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平复心情,说起了正事,“今日几家商号的掌权人来到我家中,与我爹爹谈论要事,谈了一整天,我派人打听得知几位东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像是火烧眉睫,被逼无奈,具体我不知道是什么事。”
“只是我爹爹和几位东家不久前出门,看他们的表情都挺凝重的,我爹临走时还给我两位兄长安排了不少任务,清点名下产业的资金等等……”
“我直觉他们此去危险重重,或许会与最近城里发生的事情有关,也……与灵霄商号有关,所以……”
叶晚棠看出她担忧为难的神情,“所以你特地过来告诉我们?是想提醒我们?还是因为别的?”
许茗雪听出弦外之音,立马摇头道,“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十口公子,前天多谢你救了我,还有……城中最近的动向我略有耳闻,我知道你们灵霄商号一直在打压知州的势力,与他们争锋相对。”
“我绝对不是想来刺探什么信息,你们不用怀疑我。”
“我只是一个深闺女子,或许想的不如我爹他们那么多,那么周全,我只想要一家人平安,不管是否富贵。”
“今日发生的事情,搞不好会对我们几家商号有巨大的影响,我爹肯定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吩咐我兄长他们做后手准备。”
“我来一方面是想提醒你们,就当做报答救命之恩,一方面……我,我……”
许茗雪脸上飞快浮起一团红云。
她自己都捋不清楚自己大晚上跑过来告诉他们这些信息,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直觉驱使着她过来。
在她的潜意识里,爹爹与冯圭合作,那是与虎谋皮。
在冯圭眼里,商人迟早会变成随时可以抛弃的牺牲品。
如今形势严峻,若他们不能择良木而栖,下场难以预测。
虽说灵霄商号是一股新兴的势力,没有人知道背景,可许茗雪将最近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
她认为跟灵霄商号合作,比跟冯圭合作要安全。
二者之间一定要选一条船,她私心里更愿意相信灵霄商号。
当然,私心也包含了其他因素。
叶晚棠和谢渊北飞速对视一眼,自然明白许茗雪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渊北心里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他现在看到许茗雪出现在视线里都介意。
“你父亲他们什么意思?”叶晚棠泡茶的动作流畅优雅,与谢渊北一样,举手投足间带着浑然天成的矜贵。
便是简简单单的倒茶动作,都让许茗雪挪不开眼睛。
她一想到,十口大夫那双骨节分明,白皙清透的手指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就觉得那双手无比神圣。
用那双手泡出来的茶,仿佛都比普通茶水更加甘甜。
“我还不知道,在外人看来,许家与冯圭党的关系非常密切,实际上并非如此,双方用互相利用来形容更加恰当。”
“我们家是商贾,商人无利不起早,之所以会留在益州,也是因为当年冯圭抛出的好处,足以打动我爹,这些年我们交的税很少,虽然看起来多,但比起赚的,少得多了。”
“还有很多便利之处,冯圭允许我们养私兵,商队里的镖师,其实都是按照私兵规格来训练培养的。”
“行商通关时,拿着冯圭的手令,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至少在南部,没什么人敢跟我们几家作对,除了温家。”
许茗雪一边喝茶,一边将她知道的冯圭许诺给几家商号的利益说出来。
对叶晚棠完全没有防备。

渐渐的,许茗雪也没那么紧张了。
一杯茶下肚,她感觉手脚不再冰凉,重新有了温度,像是活过来一样。
她知道的全都说完了。
叶晚棠目光悠长,带着几分打量,“按理说,灵霄商号与冯圭是对立关系,你们几家常年跟冯圭合作的商号,与我们也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你与我说这些,是想投诚?亦或者是称为——反水?”
她的话太直接,让许茗雪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接。
半晌后,许茗雪揪紧了手帕,神色忽然坚定,“虽然不知道我爹他们现在怎么想的,但我认为,跟灵霄商号合作才是上上之策,等今晚我爹回来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劝他。”
“只是不知道,大东家肯不肯与我们几家合作?”
谢渊北凌厉的视线轻飘飘的扫过,却带给许茗雪无尽的压迫感。
她连跟这个男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今晚来,包括合作,都是你的意思?不是你爹叫你过来试探?”
许茗雪呼吸一窒,“绝对不是,若我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古人似乎都很爱发毒誓。
对叶晚棠来说,她从来不信发誓的人,因为发誓不需要成本。
如果老天真的有眼,现代至少一半渣人都被劈死。
人口直接蒸发四十五亿。
不过眼前许茗雪说出来的话,不掺杂半分虚假,连眼神都带着熠熠光辉,满是真诚。
叶晚棠愿意相信许茗雪的话。
她一个眼神,谢渊北立即心领神会,身上逼人的气势收回。
许茗雪立马觉得轻松了许多。
不由得向叶晚棠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同时内心有些酸涩。
看来,十口公子和这位大东家的感情相当深厚坚固。
换个角度来看,他们确实很登对般配。
两个身份不凡,如此优秀的人,按理说最容易被世俗的眼光桎梏,可他们却毫不在意,外人的议论和看法,勇敢的打破世俗,以男子自身,堂堂正正的在一起。
想到这,许茗雪还是有些敬佩两人。
更羡慕他们的感情了。
她默默收起自身的爱慕,暗下决心以后不能再给十口公子造成烦扰。
“许姑娘,我大概能猜到你爹和其他商号的掌权人今晚赴谁的约。”
许茗雪心神一晃,看向谢渊北,其实她也有所猜测,“是冯知州?”
“冯圭如今跟废人没什么区别,真正掌权的是史西,今日有人到你们几家商号里购买粮食的事,你可有耳闻?”
许茗雪心沉了一下,“听府上的人说过,那两人想以二三十文的价格,收购所有粮食,他们可真敢开口,如今粮价飙升,除了以前的囤货,我们商号去其他地方收购粮食,也要按照市场价走,他们还想以天灾之前的价格购买?一开口还是那么多?简直完全不把我们几家商号放在眼里。”
“我们九尧城的粮价还算有良心的,最高不过四百文一斗,随便去别的地方看看,有些地方都到达一两一斗,甚至有钱都买不到。”
“除了庐阳城之外。”
庐阳城有温家,温家在整个南部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那份深厚的家底,哪怕不要钱,都能养活整个南越朝的百姓平安度过灾荒。
而且据说庐阳城还有一个后起的九洲商号,实力同样雄厚,连温家都与之交好,背后的东家身份更是神秘,谁都不知道是什么背景。
且不说九洲商号,灵霄商号前段时间的粮价不也随波逐流,涨的很快吗?
只不过自打开始做善事之后,价格就调到了二百文一斗,还有下降的趋势。
看的出来,灵霄商号是打定主意不挣钱也要跟冯圭死磕到底了。
转念,许茗雪怔了怔,“所以今晚约我爹爹他们的人是史西?”
叶晚棠默了一瞬,暗道这姑娘的反射弧跟丘天的有的一拼。
“没错,史西的行事作风和为人,你心里应该也清楚,你爹爹他们前脚落了他们的面子,他不仅没有翻脸,还设宴邀请他们,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许茗雪瞬间焦急担忧起来,“完了,那岂不是全完了?史西可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一旦谈不拢,他绝对不会让我爹他们竖着走出大门。”
如果谈拢了,她爹也一定是被逼的。
那她今晚再来到灵霄商号的行为,岂不跟小丑一样?
许茗雪转头道,“十口公子,大东家,我之前确实不清楚,而且刚刚对你们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绝无虚假之意,在你们和冯圭之间,我更愿意相信你们。”
谢渊北淡淡道,“现在不是你相信谁,选择谁的问题,而是你爹他们,另外,他们能不能安全回到家,都还是未知数。”
“如果幸运的话,你回到家会见到你爹,只不过木已成舟,我们之间的合作机会就要泡汤了。”
许茗雪深知谢渊北分析得对。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戳在她心口。
难道没有转圜机会了吗?
“不,大东家,十口公子,你们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我爹他们即便同意,那说不定也只是缓兵之计,我会劝他们的!”
“我只给你两日时间,若两日后你没有消息,日后再见,我不会手下留情。”
谢渊北态度很强势,不给一点商量的余地。
但许茗雪脑子里乱的根本没空去害怕。
她坚定的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大东家,不管如何,我都会给你们消息。”
说完,第二杯茶还没喝完,许茗雪就匆匆起身离开。
外头小桃着急的不行,看到自家小姐安然无恙的出来,赶紧迎上前去,“小姐,你没事吧?灵霄商号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呢?你以为里面的人,都是会吃人的野兽吗?”
“灵霄商号的人都不是好惹的,这句话是老爷说的,而且他们竟然敢跟知州大人公然叫板,连史西副将都在他们手下屡次吃亏,可见他们比野兽还可怕。”
许茗雪想到谢渊北,心尖发颤,却还是道,“对待敌人狠辣一些是正常的,可灵霄商号比官府和朝廷更有人情味,我们商人利不假,我们可以唯利是图,但不能没有良心。”

许茗雪说的话,只能代表她自己。
她知道自己爹爹的手也不干净,否则不会跟冯圭合作那么多年。
可她不愿意看到,明知眼前是一个火坑,爹爹还要被逼着往下跳。
她想让许家彻底脱离被人捆绑要挟的境地,哪怕从此以后不再有泼天的富贵。
对她来说,没什么比一家人平安更重要。
回到府上,许茗雪下意识看到正厅灯火通明。
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但她直觉,爹爹已经回来了。
果不其然,刚靠近正厅,就听见混乱的交谈声。
“气煞我也,简直气煞我也!许老板,那个史西算什么玩意儿?我们在益州那么多年,冯圭都不敢那么威胁我们!”
“完蛋了,彻底完蛋了,早前囤粮的时候,价格已经飞涨,我手中的粮食,是以四五十文一斗的价格购进的,现在二十文卖出去,比血本无归损失更重啊,这让我一家老小怎么活?”
“许老板,你怎么会点头同意史西的威胁?我就不信了,我们不松口,他还能真的当场砍死我们不成?难道这世上还没有王法了?”
一群商人围着许景福,嗡嗡嗡的比苍蝇还要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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