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空皇库去流放!医妃逼疯了男主by西小西
西小西  发于:2025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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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平常谢诗蓝不是对那小贱蹄子言听计从吗?还处处护着她呢,他们肯定知道点什么。”
“官爷能让她外出采购东西,那是给她脸了,谁曾想,她居然那么不识好歹,辜负了官爷的信任,唉,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是被人打断腿,我爬都要爬回来,绝不会失信于官爷的。”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现在孙思巧和赵月华两个人聚在一起,跟长了八百张嘴似的。
她们越说,刘奔心间的失望更甚,怒气熊熊燃烧。
他一抬手,“去把谢家姐弟给我带过来,好好审问他们叶晚棠的下落!若是找不回人,到了下一个县衙,按照刑法动刑!”
“还有,其他谢家人也要绑起来,防止他们再次逃跑。”
赵月华脸色大变,“凭什么?”
说完她又猛地捂住漏风的嘴,生怕惹怒官差,小心翼翼的为自己一家辩解,“官爷,我们家跟谢渊北一家早就分家了,更是跟叶晚棠没有半点的关系。上次我找她借点吃食,她都不肯呢,更别说,她若是有什么逃跑计划,肯定不会让我们知道的。
求官爷明鉴啊,我们跟他们一家没有关系!”
刘奔可不会听她狡辩。
恰好谢二叔一家离得比较近。
他直接让人先把谢二叔一家绑了起来。
谢诗蓝姐弟被带过来,一听见刘奔说,叶晚棠逃走了,姐弟两的反应截然不同。
谢诗蓝腰杆笔直,如同风中傲然不屈的清竹,眸光淡淡,“刘官爷,虽有规定时间,但不排除晚晚和高官爷遇到了什么意外,耽误了集合的时辰,几位官爷一没看到人,就急匆匆的跑回来汇报了,说不定正巧就与晚晚二人错过了。
还请官爷等等,毕竟高官爷都没回来,不能随意给晚晚定罪。”
“呵,你们跟谢叶氏是一伙的,自然想尽办法帮她说话了。”陈弧身子歪歪扭扭的躺在椅子上,一脸纨绔模样,“谢诗蓝,你想也不想就给谢叶氏辩解,肯定是在害怕,为自己争取时间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当初若是跟了他哥陈焕,谢诗蓝也不至于一起被流放。
她如今这样,在陈弧眼里就是自讨苦吃,活该。
谢诗蓝厌恶的瞥他一眼,就跟厌恶陈焕一样。
在她眼里,兄弟两如出一辙的恶臭讨厌,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她态度坚定的再三向刘奔恳求。
想起昨天的情形,刘奔又犹豫了,场面最混乱的时候叶晚棠都没跑,难道她会选在这种时候吗?
谢安晨拉住谢诗蓝,“阿姐,你别对她抱有希望了,叶晚棠跑了就是跑了,她那么冷血无情,根本没把我们一家人的安危放在心上过。恐怕她巴不得看到我们遭难。”

“啪啪!”
众人只来得及看见一道身影闪过,目光转过去时,就见孙思巧和赵月华脸上出现了两个大巴掌印,不一会儿就肿了起来。
“叶、叶……”
孙思巧和赵月华齐齐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叶晚棠。
“两个蠢货,我要是想逃,怎么说也得先把你们的狗命取了。”
“孙家家教便是如此吗?号称知书达理的孙家大小姐,背地里居然是个爱搬弄是非的长舌妇?”
“赵月华,你脑子是被狗吃了吗?污蔑我逃跑,你以为这个罪名不会连累到你们二房?看见别人拱火,你也跟着拱,你是猪吗?”
叶晚棠眼尾微微上扬,说完高抬起双手,干脆利落的又是两个大巴掌。
这下用了五成力量,直接把孙思巧和赵月华两人打翻在地。
孙思巧的手蹭在地上,擦破了一大片皮肉。
疼的她痛呼出声。
而且因为惯性力量,她脸上遮挡的布料滑落,露出那张半毁容的脸,吓得周围众人倒吸冷气。
孙思巧察觉那些眼神,惊慌失措的拾起东西挡住脸。
然而为时已晚,众人已经将她那恶心的面貌映入心中,隔夜饭差点都吐出来了。
若单单只是过敏,还没那么恐怖。
主要是她脸上忍不住抓破的伤口,没有处理,又一直捂着,闷热情况下,细菌滋生,导致化脓。
一个个脓包简直了……
“这……孙家大小姐的面貌,真是太恶心了!”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她以前挺漂亮的,身子窈窕面目清丽,是个大美人呢,如今……啧啧啧,难怪天天挂着块破布。”
“而且她好几天没洗澡了吧?身上一股酸臭味,这种女人白送给我,我都不稀罕。”
“据说她还爱慕五皇子呢,就她这样的,连五皇子的腿毛都配不上吧,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头,痴心妄想。”
议论声响起,孙思巧脸色苍白如纸,顾不上疼,她发狠的冲叶晚棠吼道:“都怪你!叶晚棠,我不会放过你的!”
“闭嘴!”
官差抬手,嗖一声两道鞭子落下。
打的孙思巧满地打滚求饶。
最后她只能落荒而逃,狼狈至极。
从她身上,众人哪里还能看到半分贵女千金的气质,连个丑妇都不如。
赵月华看到这一幕,顿时气势奄奄,哪还有刚刚火上浇油的尖酸劲儿。
她浑身哆嗦着,不停往后退,生怕叶晚棠再给她一巴掌。
从前怎么没发现,这贱蹄子的手劲儿那么大呢?
赵月华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快点催促官爷给谢家人定罪了!
只要定罪,就算叶晚棠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了,叶晚棠转过身,对刘奔拱手道:“刘官爷,方才我和高官爷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伙贼人刺杀,高官爷受了伤,所以耽误了汇合的时辰,并非我故意拖延时间想逃跑,还请你谅解。”
“什么?!”慢一步被抬过来的宋少轩眼前一黑,立即挣扎着拉住叶晚棠问道,“叶姐姐,高安怎么样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陈弧黑着脸,阴险的说道:“肯定是谢叶氏在危难关头,把高兄弟推出来当挡箭牌,自己逃回来了!宋兄弟,这女人害了你的手足,快杀了他给你高兄弟报仇!”
叶晚棠忍无可忍,侧过脸冷啐一口唾沫,准确无误的喷在陈弧脸上。
“你找死?!”陈弧有一瞬间的恼羞成怒,当场拔了刀。
刘奔只是淡淡一个眼神甩过去,强势的压制住陈弧的火焰。
如同一只老鹰,轻而易举的捏住了小鸡的后脖颈。
“叶氏,你们为何会遇到杀手?对方有几人?是什么目的?高安呢,怎么没回来。”
接连几个问题砸出来。
若是普通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千金小姐,在刘奔的质问下,肯定吓没了胆子。
叶晚棠只是淡淡颔首,“对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信息的东西,而且刚被抓住,就毒发身亡了,不像是江湖人士,而是死士。
至于对方的目的,我不知道,高官爷受了点外伤,我已经给他处理过了,他担心各位着急,便让我先回来传话。”
见她的神色不似作假,刘奔脸色倏的沉了下来。
众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都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慢一步的高安也赶了回来。
他气喘吁吁的偷看叶晚棠两眼。
这女人,还是人吗?
她的速度怎么那么恐怖?
他用尽全力都赶不上。
高安再次将刚才的事情向刘奔汇报。
与叶晚棠所说的一般无二。
大家都认为,高安跟叶晚棠没什么交情,肯定不会替她隐瞒什么,便也没有怀疑。
刘奔心下还有些担忧,便决定写一封信将情况汇报给京城。
至于上头是否追查,他就不用关心了。
叶晚棠一走过来,谢诗蓝满眼担忧心急如焚的拉住她的手,上下左右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她身上没有伤,这才松了口气,嘴上再次询问,“晚晚,你没事吧?怎么就遇到杀手了?该不会跟谢家有关吧?”
望向她真诚的眼中,叶晚棠思虑一瞬,还是选择隐瞒,“应当没有,他们更像是冲着高官爷来的,高官爷是庶子,高门宅院里很多事情,咱们说不清,阿姐不用担心我。”
谢诗蓝应付过那么多贵妇贵女,对那种腌臜事心知肚明,她只忧心的叹息一声,“你没事就好,以后还是轻易不要出去了,否则你若是出了事,日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渊北交代……”
叶晚棠拉着谢诗蓝往柴房走,一路上,自动忽略谢安晨那喷火的目光。
恐怕谢渊北都要气死了。
养了一个蠢笨如猪的弟弟。
别人都要把他往火坑里推了,他转过头还给坏人打抱不平。
放在从前,叶晚棠早就一拳锤爆他的狗头了。

第35章 孙家三房
回到柴房,叶晚棠从包裹里取出几套新的衣服,交给谢诗蓝和谢灵儿,让她们去换了。
她则借着洗漱的遮掩,进入空间美美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后才出来。
最后丢给谢安晨两身衣服。
本来她是不想给谢安晨的,谁让他是非不分还是个圣父。
但她怕谢安晨身上那股味儿,熏死谢渊北。
一家人重新装扮过后,干干净净的走了出去。
迎来犯人们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叶晚棠视若不见,怡然自得的拉着谢灵儿,跟在队伍后方开始继续赶路。
下午的时候,雨就停了。
听官差们说,再走三天,就能出了京城地界。
流放队伍在京城地界不能走官道,因为不能冲撞来往的队伍和贵人,是以他们走得都是山路和羊肠小道。
叶晚棠空间里有两辆板车,本来她是想拿出来给谢安晨推,让谢渊北也舒服一些。
可是每当她见到谢安晨那副恨不能弄死她的眼神,她就很不爽。
索性就让他多累一段时间。
反正谢渊北也说了,该让他吃苦。
当晚,流放队伍宿在野外,天为被地为床。
不管环境多差,犯人们的怨言都逐渐少了。
因为他们知道,抱怨也没用,还不如趁那个时间多休息休息。
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叶晚棠照例放迷香,给官差和犯人们助眠。
她悄悄摸到谢渊北身边,施针的间隙,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叶晚棠心知肚明,那些人就算冲着她来,也是因为谢渊北的缘故。
她对敌人了解不多,只有将信息告诉谢渊北,才能分析出更有利的东西。
果不其然,谢渊北听完陷入沉思,月光下,两边脸颊明暗交错。
“那些杀手应当是在出发之前就服下了毒药,不管得手与否,他们都会毒发身亡。想培养这样的死士代价很高,一般的达官贵人舍不得,顶多就养点暗卫。
饶是富裕如五皇子,据我所知他手下也只有十个左右这样的死士,轻易不会出动。在他们的认知中,你手无缚鸡之力,断不会浪费那么珍贵的死士来对付你。”
叶晚棠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以为是谁?”
“狗皇帝。”
皎皎月下,叶晚棠靠着树干,情不自禁浅笑一声。
没想到,那么沉默寡言的谢渊北,居然被她带偏了。
也是,刚被那人害得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连家人都被那人陷害,祖宗十八代的荣誉都被毁了。
谢渊北对狗皇帝的恨才是最深刻的。
他望向暗处,时刻警惕着空气中的气息。
“普天之下,拥有大量死士,又经常用牛刀杀鸡的,只有狗皇帝。”
“兴许是因为他们从我身上迟迟找不到东西,现下见我又昏迷,半死不活的,无法从我这获得更多信息,便将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毕竟当初我给你下聘之时,几乎将整个王府都拿了出来。”
狗皇帝可能以为,他将信物当做聘礼送给叶晚棠了。
对上他有些炙热的眼神,叶晚棠忽然有些不自在,她扭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聘礼?我在王府的时候怎么没见过?”
什么整幅身家?
她在王府里零元购的时候,明明只见到她的嫁妆。
“因为聘礼是要交给女子娘家保管的,叶太傅当初怕你保管不好,便替你打理了。”
谢渊北眸光深沉,心中愧疚更甚,“都怪我,若不是我没能防住他们的算计,咱们也不会沦落至今。若不是我没能力保护你,也不会让你置身危险之中,日后我定会加倍补偿你。”
叶晚棠眼尾闪过一抹精光,“好啊,以后到了蛮荒,你用钱补偿我就行了。”
按说谢渊北那么聪明,他肯定不会没有一点防备,就被拆家流放。
当初在王府搜刮的时候,那么空荡荡的库房,叶晚棠当时就觉得奇怪了。
现在她也想明白了,谢渊北肯定早有准备,把一部分财产转移在别处了。
不管咋说,他都是一介名声显赫尊贵的王爷,破船还有三斤钉呢。
叶晚棠可不会嫌钱多。
“我告诉你这些,也是让你多点防备,如果你暗中还有什么准备的话,要更加小心,别被敌人发现了。”
谢渊北目光一闪,没说什么。
看他这反应,叶晚棠心里更加有数。
拔针之后,她回到谢灵儿身边,合衣而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牌,也是自己的秘密。
就像她,身负逆天的空间。
两世,即便是最亲密最信任的人,她都没有透露过。
现在亦是如此,即便是死,她也不会将底牌暴露出来。
谢渊北那么足智多谋的人,绝非池中之物,只要他不死不残,叶晚棠相信他绝对有翻身之日。
至于别人的秘密,她没兴趣探究。
等叶晚棠睡下之后。
谢渊北望向远处的树梢,隐约可见有一点反光在月色下闪烁,片刻又消失不见。
他摸着腹部残留的余热,感受到四肢的筋脉正在慢慢恢复中。
一股淡淡的暖意流淌在心间。
名为希望的种子,也悄悄在生根发芽。
第二日,依旧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官差就来赶人起床了。
流放好几日,犯人们逐渐接受了现实。
最开始,他们手里还捂着一点亲戚补贴的银钱,打算留着以后用在关键时候。
到现在,他们渐渐绝望,便都开始拿出钱,去换吃食,去贿赂官差,免去皮肉之苦。
大部分人都换上白馒头黑馒头吃,除了那些真的拿不出钱来的,才强忍着难受继续啃胡饼。
谢二叔家那边,拿出一根金簪子,换来一大包的馒头和肉干。
虽然孟氏和几个庶女没有肉干吃,但她们也吃上了软乎的黑面馒头,比起啃胡饼,她们已经很满足了。
叶晚棠稍稍留意了下,孙家三个小团体,待遇各不相同。
孙家主带着孙思巧母女,吃的是最好的,有馒头有肉。
二房只有馒头就着一些干菜饼子,伙食低一个档次。
孙长策一家三口,最是凄凉。
长房二房一点帮衬的意思都没有,不停在排挤讽刺。
叶晚棠想了想,抓到几条有用的信息,孙长策的妻子并不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而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女儿,家里并不富裕,生活勉强过得去,想必送别那日,也拿不出什么银钱补贴给女儿。
孙长策一家最近过得日子是最苦的,不过他们从未抱怨过,也没对谁落井下石过。
尤其是对谢家,甚至还抱着几分友善之意。
谢灵儿摔倒的时候,孙长策妻子季氏还帮扶过一把,她眼里的心疼不是装的。
孙长策此人行伍出身,跟谢渊北的交情应当是在军中结下的,可能他们还是战友。
就在叶晚棠陷入自己思绪的时候,她没发现谢安晨揣着一样东西,悄悄走向官差。

一整天下来,叶晚棠都在观察孙长策一家。
她觉得,谢渊北既然有意提起过,肯定也有想帮助他们的意思。
别看目前流放队伍还算和谐,但越往南走,人烟越稀少,时间越久,人性的丑恶也会慢慢展露出来。
她记得书里写过,谢渊北死的时候,处于灾荒时期,南越国内难民动荡,无数良田颗粒无收,百姓们连草根树皮都薅干净了。
流放队伍口粮不足,很多人越到后面,越像野兽,否则谢二叔一家,也不会起了分食谢渊北血肉的心思。
灾荒……
叶晚棠想着这件事,心情略显沉重。
真到那时候,光靠她,肯定护不住谢家姐弟的。
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小娃娃,还有一个没什么拳脚没有脑子的蠢货。
这个组合,战斗力几乎等于零。
就算谢渊北身体恢复如初,有着高强的武功,很难防住人性的恶。
所以,多一个敌人,不如转化一些可靠的盟友。
孙长策身手很好,从他稳健有序的步伐,叶晚棠就能看得出来。
若是人品过得去的话,她也不介意拉拢一下。
当然,她肯定不会傻乎乎的白养着孙长策一家,而是要找机会,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换取吃食和银钱。
“哎呀!”
刚上路,身旁的谢灵儿脚下踩到石头,趔趄了两步。
叶晚棠的思绪收回,帮助孙长策一家的事,还得慢慢来,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谢灵儿换上新的鞋子后,磨脚的情况倒是没有发生,就是叶晚棠买的时候,买大了一些。
着实是她没有带过小孩的经验,导致谢灵儿走路的时候,脚后跟一直掉。
古代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尤其是女子,除了手、脖子和脸,其他部位的皮肤但凡露出来一点,都能被人说成不体面,不要脸。
所以叶晚棠也不好叫谢灵儿踩着脚后跟走。
到了晚上,还是在野外休整。
前两天吃的都是干粮肉饼,叶晚棠吃腻了不说,一家人肚子里没点新鲜荤腥,脚步都虚浮了。
虽然谢诗蓝没说出来,但叶晚棠看出来了。
尤其是谢灵儿,一张小脸蛋青白青白的,跟菜叶子似的。
刘奔吩咐原地休息吃饭,叶晚棠上前交涉,争取到了可以进入树林打猎的机会。
只不过要跟着官差一起。
除此之外,刘奔还额外允许其他犯人每家派出一个人一起进入山林打猎。
身边有人不太方便,但也不妨碍叶晚棠操作。
她跟刘奔租了个弓箭,谢诗蓝略带担忧道:“晚晚,天色已经暗了,山中危险重重,说不定还有野兽,你一个人,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和灵儿吃馒头就行了。”
她真心不愿叶晚棠去涉险。
也不是谢诗蓝有偏见,主要是这个时代对女人的偏见太重。
人人都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只应该学琴棋书画女红厨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养家打猎那种事,还是男人上比较稳妥。
更何况,谢诗蓝主要还不知道叶晚棠真实的身手。
“无碍,阿姐生火洗锅,等我回来,咱们今晚肯定有肉吃。”
谢灵儿很乖巧懂事的站在一旁,虽然也很担心,但她没有说出来。
小小年纪的她,反而比其他人认知更清晰。
她知道,母亲跟寻常女子不同!母亲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女子,是跟爹爹一样,不对,比爹爹还要厉害的人!
“母亲一定要小心哦,灵儿等你回来。”
说着,她主动抱起小铁锅和破碗,跑去小溪边洗。
谢灵儿暗暗在心中做下决定,她也要努力学习更多东西,为姑母和母亲分忧,以后她还要成为,像母亲一样厉害的女子。
提着弓箭,叶晚棠跟官差的队伍汇合,浩浩荡荡的进入山间。
一行有十三人,进入山里后,就分为了四个小队。
常年押送犯人的官差,积累了很多野外狩猎的经验,他们知道野生动物很警惕,人一多,动静稍微大一点,就会惊吓逃走。
每个小队有一个官差带队,没给犯人们留下逃跑的机会。
十三人中,只有叶晚棠一个是女子。
恰好带着她和另外一个犯人的官差,是宋少轩的弟兄,对她的态度比较缓和,也没看管得很严。
另一个犯人,也是个熟人。
正是她观察了一天的孙长策。
孙长策身手果然不错,即便夜色渐渐笼罩,他提着用刀削尖头的小长矛,一出发就刺中了一只野兔。
只不过劣质长矛的杀伤力还是不够,受伤的兔子惊吓中,一溜烟跑走了。
官差赞赏的看了眼孙长策,悄声说道:“身手不错,看来你的妻女今晚有口福了。”
说着,官差转过身,也开始认真了。
叶晚棠没跟他们交流太多,一个人深入灌木丛中。
她才没什么心思打猎,空间里一堆新鲜刚死的肉,打猎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躲到灌木丛里,叶晚棠悄悄拿出两只兔子,刚死没多久,脖子上有刀伤。
她也分辨不出,是王府搜刮来的,还是从皇子府顺走的,左右现在都是她的。
她手起刀落,把兔子皮毛剥下,在脖子上用箭矢刺了几个窟窿,伪装成是被她猎杀的样子。
随后编了两根草绳,穿过兔子,挂在腰间。
一转身,看到树下有几个野果。
在昏暗的光线中,一树黄橙橙金灿灿的小果子格外诱人。
叶晚棠走过去,摘下几个熟透了的尝了尝,果肉香甜细腻,甜滋滋的带有两分酸味,很是可口。
果皮上带有一层薄薄的绒毛,并不扎嘴,倒是让果子看上去更加喜人了。
叶晚棠一时间没认出是什么果子,喊出小管家扫描识别了下,原来是北方比较常见的野杏子。
刚长熟的时候,很酸,现在已经完全熟透了,刚好可以吃。
叶晚棠挥一挥手,整颗果树连根拔起,丢入空间,她只捧了一捧在衣兜里,做做样子。
她回来的时候,官差只是淡淡的瞥她一眼,并没说什么,也没责怪她走得太远。
想来是宋少轩和高安打过招呼。
他们的几个弟兄,对叶晚棠非常客气,也很信任,根本不担心她会逃跑什么的。
等时间差不多了,官差没猎到什么东西,空着手招呼她和孙长策回来。

叶晚棠分了点野果子给官差,想着两只兔子,等下山后再分一只出来。
或许是夜色糊人眼,官差和孙长策都没注意到叶晚棠腰间挂着的两只兔子。
因为兔子剥了皮后,体积还是比较小的,加上叶晚棠衣服宽大,下摆都遮住了屁股一大截,也盖住了野兔,他们看不清也属正常。
“王妃……叶娘子,你是没打到猎物吗?”
孙长策犹豫了一瞬,主动上前搭话。
“若是你没打到的话,待会下山我分你一些兔肉,你们煮些汤喝,肚子里也能有点油水。”
他下意识认为,叶晚棠一个连花拳绣腿都没有的弱女子,在山野林间肯定打不到猎物。
挣扎片刻,还是决定帮扶一把。
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兄弟的妻子。
山下还有兄弟的家人。
兄弟现在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他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见前面的官差没有说话,孙长策咬咬牙,将分好的两半兔肉取出一半,再次一分为二,递出一份到叶晚棠跟前,也就是四分之一的兔肉。
他们现在是犯人,有什么好东西,还是要先孝敬官差,才能有好日子过。
叶晚棠心中微微触动。
难怪谢渊北特地跟她提起此人。
确实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值得结交的朋友。
明明自家都已经好几天没沾过荤腥了。
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还能舍出一部分来之不易的肉,此等心性,属实难得。
叶晚棠将小半只兔子推回孙长策跟前,另外还分出一些野杏子,“多谢孙大哥的好意,不过你还是收回去吧,我记得嫂嫂和侄儿前不久大病初愈,如今条件不好,他们的身体更需要补充营养。
我方才侥幸,猎到两只兔子,已经收拾好了,就挂在身上,是以孙大哥不用担心我们一家。
这些野果子味甜无毒,可当做饭后小食,也可以留在路上,随时补充水分和体力。”
见她不仅没要兔子,反而还送给自己一堆果子,孙长策变得有些局促起来。
一个大汉子,十分不好意思,“这怎么行,野外食物本就稀少,你们家人多,还是留着吧,我和夫人吃些兔肉胡饼就够了。”
叶晚棠压低了声音,“多谢孙大哥曾经鼎力支持我夫君,一遭被牵连,不仅没埋怨我夫君,还暗中多次帮助灵儿,就当做我替夫君感谢你们,千万莫要客气了。”
提起谢渊北,再听她毫无芥蒂的语气,孙长策心情略有些沉重了。
曾经人人都说,这位瑞王妃行事荒诞,品行不端,与瑞王不相配,孙长策也曾那么想过 。
如今看来,是他误会了。
明明人家夫妻的感情,跟外界恶意揣测的不一样。
这位小弟妹也是个进退有度,通人情世故的。
而且她比他一个男人更有本事,一出手就猎回了两只兔子。
“那就,多谢叶娘子了。”
凭他和谢渊北的交情,他再推脱,反倒显得他婆婆妈妈了。
回头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多多帮扶谢家。
孙家虽是百年世家,但一辈不如一辈,在如今家主手中,内部更是折腾得乌烟瘴气,徒留外表的光鲜亮丽罢了。
即便当初没有加入谢渊北阵营,各种贪赃枉法的罪名,也能拖垮孙家。
是以他从没怨过谢渊北,一切都是孙家自己造的孽罢了。
家主这些年暗中做了多少恶事,他心里都有数。
孙长策比谁都清醒,若真要算起来,他还欠谢渊北很多恩情,这些年要不是谢渊北明里暗里拉了他一把,他也没有那么多好日子过。
四个小队集合后,叶晚棠发现,除了她们这一队猎了几只兔子,其他队伍几乎都是空手而归,只有两个官差和一个犯人,猎到了几只野鸡和山中的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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