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逆袭,原来她是大佬啊by上岸前的咸鱼
上岸前的咸鱼  发于:2025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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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虽然依旧无人敢喧哗,但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勋贵前列的崔峻和崔羲和身上!震惊、艳羡、嫉妒、了然……种种情绪在无声的目光中激烈碰撞!
崔家!顶级世家之首!崔羲和!这位名满京华、清冷绝艳的世家明珠!竟然被陛下指给了九皇子秦钺?!
秦钺是谁?瑞贵妃的幼子,四皇子秦铮的亲弟弟!
少年将军,勇武过人,战功赫赫,但在朝堂之上,其根基和势力远不如其兄秦铮深厚,性格更是以刚烈直率著称!
陛下此举……是要用崔家的百年底蕴和滔天权势,为这位军功卓著的九皇子铺就一条通往权力巅峰的康庄大道?
还是要将崔家牢牢绑在秦铮一系(秦钺必然支持其兄)的战车上,彻底断绝其他皇子的念想?亦或是……更深层次的平衡与制衡?
无论哪种解读,都足以让所有人重新评估朝堂的格局和未来的走向!
崔家这颗定海神针,终于被陛下亲手投向了棋盘的某一方,其引发的连锁反应,将难以估量!
崔峻,此刻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他缓缓叩首,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臣崔峻,携女羲和,叩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跪在皇子队列末尾的九皇子秦钺,在听到自己名字和“崔羲和”三个字连在一起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巨大的幸福砸中!
他猛地抬起头,那张年轻英俊、带着战场风霜痕迹的脸上,先是难以置信的呆滞,随即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跳起来欢呼!羲和!真的是羲和!父皇竟然真的把羲和指给他了?!
巨大的喜悦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让他激动得浑身发抖!秦钺这才反应过来场合,连忙深深低下头。
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欢呼,只是那咧开的嘴角和飞扬的眉梢。
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狂喜和激动:“儿臣……儿臣秦钺!叩谢父皇隆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洪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雀跃和毫不掩饰的兴奋。
最后一道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何怀仁之嫡女何漫渝,温婉恭顺,堪为皇子良配。今特赐予五皇子秦钊为——正妃!择吉日完婚,钦此!”
这道旨意相对平淡。礼部尚书何怀仁,为人中庸谨慎。
五皇子秦锐,生母位份不高,自身也一直低调,在朝堂上存在感不强。
一个清贵文臣的嫡女配一个低调的皇子,门当户对,不显山不露水。
何怀仁心中虽有几分“储君未定,未必不能争一争”的隐秘期待,但面上还是恭敬地叩首谢恩:“臣何怀仁,叩谢陛下天恩!”
五皇子秦钊也平静地叩首:“儿臣秦锐,叩谢父皇隆恩。”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波澜。
四道旨意宣读完毕,如同四道惊雷,在每个人心中炸响,彻底搅动了朝堂的格局。
“众卿平身。”启泰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若无他事,退朝吧。”
“臣等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山呼,心思各异地起身,依次退出金銮殿。

金銮殿的肃穆被抛在身后,秋日的暖阳洒在宫道上。
崔峻身着紫色蟒袍,步履沉稳,面容沉静如水,仿佛朝堂上那四道惊雷般的赐婚旨意只是寻常奏报。
然而,他刚走下丹墀,一道带着炙热气息的身影便风风火火地追了上来。
“崔侯!崔侯留步!”秦钺的声音清亮,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
那张棱角分明,此刻洋溢着纯粹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喜悦,全然不见朝堂上的半分克制。
崔峻脚步微顿,转身,深邃的目光落在秦钺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那是一种自家精心培育、视若珍宝的名花,突然被一只(虽然很勇猛很金贵)的大狗叼走了的微妙心情。
“九殿下。”崔峻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听不出波澜。
秦钺冲到近前,咧开嘴,笑容灿烂得晃眼:“崔侯!嘿嘿,这圣旨一下,以后……以后小婿就得改口叫您岳父大人了!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礼!”
说着,竟真像模像样地抱拳躬身,动作带着武将的利落,却透着一股傻乎乎的真诚。
崔峻的眼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岳父?小婿?这小子……也太自来熟,太沉不住气了!
他捻了捻修剪得体的短须,目光扫过秦钺那毫不掩饰的兴奋脸庞,心中那点堵着的气又添了几分,语气便带上了点父亲特有的挑剔和冷淡:
“殿下慎言。”
崔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这‘岳父’、‘小婿’之称,还是待殿下与小女行过六礼,三媒六聘,凤冠霞帔迎入府中,再唤不迟。”
他顿了顿,看着秦钺瞬间有点垮下来的笑脸,心中莫名舒坦了一点,但面上依旧严肃。
“如今圣旨初下,诸礼未行,殿下还是恪守礼数为好,莫要惹人闲话,平白损了我家羲和清誉。”
说完,袍袖一拂,转身便欲加快步伐。
“诶?崔侯……岳……呃,崔大人!”
秦钺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看着未来岳父那明显带着“嫌弃”意味的背影,讪讪地挠了挠头。
“这……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
不过,他秦钺岂是轻易退缩之人?他嘿嘿一笑,厚着脸皮,迈开长腿就跟了上去。
“崔大人!等等我!我前日研习《破阵枪谱》,其中‘龙点头’一式,总觉得发力衔接处滞涩不畅,听闻羲和……崔小姐博闻强识,对武学古籍见解独到,正想趁此机会请教一二!”
秦钺的声音在崔峻身后响起,理由找得冠冕堂皇,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崔峻脚步未停,心中冷哼:请教武学?这小子,司马昭之心!
刚下朝就迫不及待地往崔府钻!他本想直接拒之门外,但转念一想,圣旨已下,木已成舟。
让这小子在眼皮子底下,总比放他在外面惹是生非、或者不知轻重地跑去打扰羲和强。
于是,崔峻并未出声阻止,算是默许了这条“尾巴”。
崔府,练武场。
秋阳正好,洒在宽阔的青石场地上。兵器架上的寒光与暖阳形成奇特的交融。
羲和一身利落的月白劲装,并未练武,只是安静地站在场边树荫下,手中执一卷古旧枪谱,垂眸细读。
阳光透过枝叶,在她清冷的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沉静如画。
“羲和!”一声带着炽热喜悦的呼唤打破了宁静。
羲和抬眸,便见秦钺如一道旋风般卷入场中,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灿烂笑容,几步就跨到她面前,带来一阵清爽的风。
“羲和!我……我好高兴!真的!”
秦钺站定,眼睛亮得惊人,像个终于得到心爱宝物的大孩子,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父皇……父皇把你指给我了!我终于……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娶你了!哈哈!”
他忍不住笑出声,笑声爽朗真挚,震得旁边兵器架上挂着的红缨都微微晃动。
羲和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毫无心机、甚至有点傻气的少年将军,很难将他与战场上那个令敌军胆寒的“玉面修罗”联系起来。
此刻的他,更像一只……嗯,终于叼到心爱骨头的兴奋大狗。
【宿主,目标秦钺:兴奋值峰值,幸福感满溢,理性思考能力暂时性降低。】001的电子音带着一丝调侃。
羲和清冷的眸底深处,悄然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如同冰面裂开一道细痕。
她合上书卷,声音平静,却少了往日的疏离:“嗯,圣意如此,我亦安心。”
她并未直接说欢喜,但“安心”二字,已足够让秦钺心花怒放。
然而,羲和并未沉溺于此。她神色一正,目光恢复冷静锐利:“不过,殿下,眼下并非松懈之时。三皇子经此重挫,与婉妃在宫中根基犹在,恐生不测。狗急跳墙,不得不防。你与四殿下,需得加倍警惕宫中朝堂动向,尤其要留意他们可能铤而走险的暗招。”
提到秦镕,秦钺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中寒光一闪,属于铁血将领的煞气隐隐透出:
“哼!秦镕母子?他们若敢再伸爪子,我定亲手给他们剁了!”他拳头紧握,骨节作响。
“羲和你放心!这事儿我记心里了!待会儿就去寻皇兄,他心思缜密,必有对策!”
羲和微微颔首,对秦钺的反应表示认可。她知道他性子虽直,但大事上绝不糊涂。
“殿下心中有数便好。”羲和语气缓和,随即扬了扬手中书卷。
“你既是为‘龙点头’而来,正好,此式讲究‘力从地起,贯于枪尖,意随心动,点破苍穹’,与你惯用的‘裂石’刚猛路数看似迥异,实则刚柔相济的至高境界在于……”
她开始娓娓道来,声音清冷,见解独到。
秦钺立刻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听着,眼神专注,不时点头,或提出疑问,将那些儿女情长暂时抛诸脑后,沉浸在武学的奥妙之中。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一个清冷讲解,一个认真倾听,气氛竟意外的和谐。

崔峻端坐主位,面容沉肃,不怒自威。
袁氏坐在他身侧,看着坐在自己手边的女儿羲和,眼神温柔而复杂,交织着欣慰与浓浓的不舍。
羲和安静端坐,仪态万方。秦钺坐在崔峻下首,身姿笔挺,努力维持着皇子仪态,但眼角余光总忍不住瞟向羲和。
袁氏看着女儿沉静的侧颜,心中感慨万千。
仿佛昨日还是蹒跚学步、咿呀学语的小团子,转眼已亭亭玉立,更被指婚皇子,即将离开父母的羽翼。
她拿起公筷,夹了一块羲和素日爱吃的芙蓉鸡片,轻轻放入女儿碗中,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羲儿,尝尝这个,厨房特意按你的口味做的。”
“谢谢母亲。”羲和轻声应道,眉眼柔和。
晚膳在一种微妙的温馨与即将分离的淡淡愁绪中进行。
崔峻话不多,只是偶尔动筷,目光深沉。
袁氏则温言细语,说着些家常琐事,关切地询问秦钺边关生活是否艰苦,京中可还习惯。
秦钺一一认真回答,态度恭敬,言语间带着对长辈的尊重和对羲和家人的亲近。
酒过三巡,气氛稍暖。崔峻放下了银箸,拿起手边的白玉酒壶,亲自为秦钺面前的青玉酒杯斟满。
动作缓慢而郑重。花厅内的气氛也随之沉凝下来。
袁氏担忧地看了丈夫一眼。羲和的目光也静静落在父亲身上。
崔峻端起自己的酒杯,并未饮下,而是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秦钺。
那眼神锐利、深沉,如同即将托付稀世珍宝的守护者。
“九殿下。”崔峻的声音低沉有力,清晰地响在每个人耳边,
“羲和,是我崔峻唯一的嫡女,是我崔氏一族的明珠,更是我与夫人的心头肉。”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羲和,那眼神中的慈爱与骄傲几乎要满溢出来,随即又被更深沉的忧虑覆盖。
“她自小在侯府长大,被我们捧在手心,精心教养。她性子清冷自持,不喜俗务纷争,更不屑于那些后宅倾轧的手段。”
崔峻的目光重新锁住秦钺,语气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
“殿下,圣旨赐婚,是天意,亦是缘分。老夫不求殿下视羲和如珠如宝,但求殿下念在夫妻名分,对她……多一分包容,多一分担待。”
他深吸一口气,字字句句,重若千钧,如同在托付此生至宝:
“倘若将来……成婚之后,羲和有何处不合殿下心意,或是殿下觉得她不够柔婉体贴……殿下不必动怒,也无需委屈隐忍。”
崔峻的目光灼灼,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只需派人来崔府,告知老夫一声。”
他的声音微微发沉,带着一个父亲最深沉的祈愿和最后的底线:
“老夫自会教导于她。人生漫漫,世事难料。皇家富贵,也难逃情爱淡薄。老夫只求……若真有情分耗尽、相看两厌那一日……”
崔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又无比坚定:
“还请殿下……念在今日老夫这一番肺腑之言,念在羲和也曾真心侍奉殿下的份上……放她……归家。”
“崔府,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就定能护她余生安稳,不受风雨!”
一旁的崔怀瑾也说“不论如何,崔家永远有羲和的一席之地。”
这番话语,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袁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悄然滑落。
羲和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指甲陷入掌心,清冷的眸底深处,泛起不易察觉的波澜。
001在识海中沉默着,分析着这份沉重如山、纯粹如金的父爱。
秦钺脸上的轻松早已消失殆尽。
他听着崔峻那字字泣血般的托付,看着这位在朝堂上叱咤风云、此刻却为了女儿放下所有骄傲与威严的父亲,心中仿佛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
一股强烈的冲动和责任感瞬间充斥全身!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快,带得椅子向后划出刺耳声响!
他站得笔直如松,年轻的脸上没有了半分跳脱,只剩下无比的郑重和一种近乎虔诚的肃穆。
他迎着崔峻那沉甸甸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声音洪亮、清晰、斩钉截铁:
“崔伯父!”秦钺第一次用了更亲近的称呼,声音带着金石之音,“请您放心!也请羲和放心!”
他目光灼灼地转向羲和,那眼神炽热、专注,充满了少年人毫无保留的赤诚与坚定:
“我秦钺在此,以秦氏先祖之名,以我手中长枪起誓!”
他的声音在花厅中回荡,带着战士一往无前的决绝:
“我待羲和,此生必如珍似宝!敬之爱之!绝不会有半分轻慢,更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从顺和姑母的荷宴上,惊鸿一瞥,我便知她是我此生所求!是照亮我秦钺生命的光!”
他的语气愈发激动,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
“我秦钺或许给不了羲和天下至尊的荣耀,但我能给她的,是我的全部真心!是我的赤胆忠诚!我的性命便是她的盾!我的荣耀便是她的冠冕!我会倾尽所有,护她一世周全!让她永展欢颜!让她成为这世间最幸福、最无忧的女子!”
他转向崔峻,深深一揖到底,姿态恭敬而诚恳:“伯父今日所言,字字句句,秦钺铭记五内!永世不忘!若我秦钺日后有负羲和,有违今日誓言,叫我身败名裂,死于万箭之下!死后不入皇陵,魂魄永世漂泊!”
毒誓出口,铿锵有力!带着少年将军以血为证的决绝!
崔峻看着眼前这个目光灼灼、发下重誓的少年,看着他眼中那份滚烫的赤诚和磐石般的坚定,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大石,终于缓缓落地。
他阅人无数,看得出秦钺此刻的真心实意。
这份真心能经得起多少岁月和权力的侵蚀,他无法预知?
但此刻,这个年轻人愿意以生命和身后荣辱为注,这份心意,沉重如山,足以让他这个父亲,暂时将女儿的手,交付于他。
袁氏早已泣不成声,看向秦钺的目光充满了欣慰与感动。
“好!好!好!”
崔峻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凝重终于彻底化开,露出一个释然而又带着些许欣慰的笑容,他端起酒杯,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一丝豪迈:
“有殿下……不,有贤婿这番话,老夫……与你母亲,便安心了!来!贤婿!今日大喜!当浮一大白!陪老夫,畅饮!”
“是!岳父大人!小婿定当奉陪到底!”
秦钺朗声应道,脸上重新绽开灿烂的笑容,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和成为真正“崔家女婿”的喜悦。
他豪爽地端起酒杯,与崔峻重重一碰!
清脆的玉杯相击声,如同定下盟约的钟磬。
美酒入喉,辛辣过后是醇厚的回甘。
羲和看着眼前这一幕:父亲释怀开怀的笑容,母亲欣慰带泪的眼眸,还有那个傻气却又郑重发下重誓、此刻正与父亲开怀对饮的少年……她那清冷如霜的眸子里,终于漾开了一抹真切而温暖的笑意,如同冰消雪融,春水初生。
她轻轻端起面前的清茶,以茶代酒,无声地加入了这份温馨之中。
花厅内,灯火摇曳,酒香弥漫。
翁婿畅饮的笑谈声,母亲温柔的叮咛声,交织成一片暖意融融的乐章。

三皇子府,书房。
厚重的书房门被秦镕一脚狠狠踹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啊——!!!”压抑了一路的滔天怒火和屈辱如同火山般爆发!
秦镕双目赤红,如同疯魔的野兽,猛地将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珍贵的砚台、笔架、镇纸……所有能看到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
“哗啦啦——哐当!”
瓷器碎裂声、玉石撞击声、纸张撕裂声不绝于耳!书房内瞬间一片狼藉!
“凭什么?!凭什么?!”秦镕嘶声咆哮,脖颈上青筋暴跳,俊朗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秦铮!他娶的是手握京畿兵权的郑国公之女!秦钺!那个莽夫!他凭什么能娶崔羲和?!那是崔家!顶级世家崔家!连秦钊那个窝囊废都有个尚书嫡女!而我呢?!”
他指着自己,状若癫狂。
“我秦镕!一个‘情难自禁’纳了侧妃的皇子!父皇就给我塞一个古板刻薄、只会死守教条的御史之女做正妃?!这算什么?!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他疯狂地踢踹着地上的碎片,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
“父皇!你好狠的心!就因为一次失手……你就如此厌弃于我?!将我的脸面,我的前程,彻底踩进泥里?!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殿下!殿下息怒啊!”心腹幕僚和侍卫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却无人敢上前劝阻。
秦镕发泄了一通,颓然地跌坐在一片狼藉之中,眼神空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良久,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冰冷的光芒:“母妃……对!母妃!我不能就这么认输!父皇厌弃了我,但我还有母妃!还有母妃在宫里!”
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跄走到书案旁,也顾不得地上的碎片,抓起笔,沾着溅落的墨汁。
飞快地在一张幸存的纸上写下几行字,字迹因为愤怒而扭曲颤抖:
> 母妃亲启:
> 儿臣遭此奇耻大辱,父皇厌弃,朝臣耻笑,前途尽毁!皆拜崔氏、秦铮、秦钺所赐!此仇不共戴天!儿不甘就此沉沦!请母妃务必助我!宫中之事,母妃当早作筹谋!儿在宫外亦会联络可用之人,积蓄力量!父皇……父皇年事渐高……储位未定,一切皆有可能!儿愿行险一搏!望母妃速速回信!
> 不孝儿镕 泣血叩首
他将信纸胡乱折好,塞入一个不起眼的信封,递给跪在地上、唯一一个还算镇定的心腹侍卫。
声音嘶哑冰冷:“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最隐秘的渠道,送进宫!亲手交到婉妃娘娘手中!不得有误!”
“是!殿下!”侍卫接过信,如同捧着烫手山芋,迅速消失在门外。
秦镕看着侍卫消失的方向,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林府,林薇儿闺房。
“哗啦——!哐当——!啪!”
名贵的官窑瓷器被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上好的苏绣屏风被推倒撕裂!
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珠宝首饰被扫落一地,一片狼藉!
“凭什么?!凭什么?!”林薇儿披头散发,状若疯妇,原本娇美的脸蛋因为极致的嫉妒和愤怒而扭曲狰狞。
“贾文清?!那个老古板!那个假正经!她凭什么?!她凭什么能做三殿下的正妃?!而我林薇儿!我为了殿下连名节都不要了!我委屈求全只做了个侧妃!她贾文清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踩在我头上?!”
“我一个穿越女,我才是天之骄女,最后一定是我赢。”
她抓起手边一个沉重的玉如意,狠狠砸向梳妆镜!
“哗啦!”巨大的铜镜应声碎裂,无数碎片映照出她疯狂而怨毒的脸。
“贱人!都是贱人!崔羲和!郑明珠!何漫渝!还有那个贾文清!你们凭什么?!凭什么能风风光光做正妃?!而我林薇儿就要低人一等?!”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声音刺耳。
贴身丫鬟跪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疯狂发泄。
“侧妃……侧妃……”林薇儿喘着粗气,看着满地狼藉,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她猛地看向青琳,声音尖利:“青琳!”
“小……小姐……”青琳吓得一哆嗦。
“你听着!”林薇儿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狠厉。
“给我死死盯住那个贾文清!她还没进府呢!给我打听清楚她的一切!喜好、厌恶、把柄……任何一点东西都不能放过!还有那个崔羲和……郑明珠……她们不是得意吗?不是要做高高在上的正妃吗?哼!我林薇儿会让她们知道,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进了皇子府的门……正妃?呵!位置坐不坐得稳,还得看本事!”
她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一字一句,如同诅咒:“贾文清……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得罪我林薇儿的下场!我会让你知道,在这三皇子府的后院里,究竟谁说了算!正妃的位置……迟早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发泄完毕,林薇儿似乎耗尽了力气,瘫坐在一片狼藉中,胸口剧烈起伏。
她看着自己精心保养的指甲因为刚才的疯狂而断裂,渗出血丝,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芙蓉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心中又惊又惧。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低声道:“小姐,您……您消消气,保重身子要紧。奴婢……奴婢这就把这里收拾了。”
她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片。
而此刻的崔府,崔羲和正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那支羊脂白玉簪。
窗外阳光正好,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001的声音在她识海中响起:
【宿主,实时情报更新:】
【1. 金銮殿:圣旨宣读完毕,各方反应符合预期。贾永连屈辱值MAX,郑国公狂喜值MAX,五皇子淡定,九皇子……嗯,兴奋值爆表。秦镕离殿时情绪波动剧烈,愤怒值、屈辱值、仇恨值均突破阈值。】
【2. 三皇子府:秦镕回府后书房发生剧烈破坏性行为,已向婉妃发出密信,内容涉及‘行险一搏’、‘储位未定’等关键词。危险系数上升!】
【3. 林府:林薇儿闺房发生大规模破坏行为,目标对贾文清、宿主及所有正妃目标表现出极端嫉妒和攻击性,扬言要在后院让贾文清‘知道厉害’,并觊觎正妃之位。威胁等级:高!建议加强监控!】
【4. 青琳情报:已收到。信息同步中……】
羲和听着001的汇报,指尖在冰冷的玉簪上缓缓划过,眼神深邃如寒潭。她看着窗外明媚的秋光,唇边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风雨欲来啊……”她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001,严密监控秦镕与婉妃的联络通道,尝试截获密信内容。林薇儿那边……继续让青琳盯着,她越疯狂,破绽就越多。”
羲和的指令清晰而冷静。
“至于贾文清……或许,我们可以送这位‘端方贤淑’的贾小姐一份‘新婚贺礼’?让她提前了解一下,她将要面对的,是怎样一个‘精彩纷呈’的后院。”
平静的京城之下,因四道赐婚圣旨掀起的暗流,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汇聚、汹涌。
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然收紧。

距离那场震动朝野的中秋宫宴已过去数月。
京城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秩序,但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涌动得更加湍急。
对于羲和与秦钺而言,这几个月却是忙碌而充实的。
圣旨赐婚之后,繁琐而庄重的“六礼”程序便紧锣密鼓地展开。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过聘)、请期……每一步,秦钺都恨不得亲力亲为,力求尽善尽美,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捧到羲和面前。
崔府,暖阁。
窗外飘着细碎的雪花,屋内暖炉融融,茶香袅袅。
羲和一身家常的藕荷色袄裙,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垂眸看着一份长长的礼单。
礼单是秦钺昨日亲自送来的“纳征”聘礼清单,其规格之隆重,品类之珍稀,远超皇子娶正妃的常例,足见秦钺的用心。
“南海明珠一斛,东珠百颗,赤金头面十二套,翡翠玉如意六柄,各色蜀锦云锦百匹……”
羲和轻声念着,指尖划过那些价值连城的条目,清冷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他呀……”
羲和轻轻叹了口气,放下礼单,看向窗外飘飞的雪花,
“总是这样,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那些前朝秘藏,想必是求了陛下恩典才得来的吧?何必如此铺张。”
正说着,暖阁的门帘被掀开,带进一股清冽的寒气。
秦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肩上还落着未化的雪花。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箭袖劲装,外罩银狐毛滚边的墨色大氅,更衬得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只是那张俊朗的脸上,此刻却带着点忐忑和期待,像个等待夸奖的大孩子。
“羲和!”秦钺一眼就看到软榻上的心上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带起的风让烛火都摇曳了一下。
他解下大氅递给一旁的侍女,搓了搓冻得微红的手,凑到羲和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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