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逆袭,原来她是大佬啊by上岸前的咸鱼
上岸前的咸鱼  发于:2025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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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得心服口服!
羲和手腕轻轻一抖,“绕指柔”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收回,重新缠绕回她的腰间,化作一条不起眼的腰带。
那股凛冽的杀气也随之消散无形。她微微颔首,声音清冽依旧,听不出丝毫战胜的喜悦:
“承让了。”
这平静的三个字,才将众人从石化的状态中惊醒。
秦钺猛地回过神,非但没有丝毫沮丧,反而一步上前,眼睛亮得如同燃烧的星辰,充满了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崇拜和求知欲:“羲和!你太厉害了!简直神乎其技!”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刚刚那几招!尤其是最后那一下,剑怎么能弯成那样?怎么躲开我的回枪的?还有那步法!太快了!简直像瞬移一样!”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羲和!这些……这些你能教我吗?特别是那身法和最后那招锁喉的剑法!太适合突袭和敌后刺杀了!要是能用在战场上,对付那些蛮族的头领或者坚固堡垒里的守将,绝对事半功倍!”
他眼中闪烁着军人的锐利和兴奋,瞬间从比武切磋想到了战场应用。
系统001在羲和意识中笑得数据流乱颤):【噗哈哈哈!宿主大人!被秒杀后的心理状态:崇拜值MAX!这心理素质,杠杠的!简直是打不死的小强!】
羲和没有回应001。
羲和看着秦钺那兴奋得如同发现了宝藏、眼中没有丝毫芥蒂只有纯粹渴求的模样,清冷的眼底深处,那丝几不可察的柔和似乎又加深了一分。
她微微歪了歪头,月光般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询问:
“你想学?”
“想想想!” 秦钺点头如捣蒜,生怕慢了一秒羲和就反悔了,那急切的模样像极了讨要糖果的小孩。
“羲和!求你教我!我一定认真学!绝不偷懒!” 他甚至下意识地想去抓羲和的衣袖,手伸到一半又觉得唐突,赶紧缩了回来,搓着手,一脸期待。
看着他这副模样,羲和那清冷绝艳的脸上,终于清晰地浮现出一抹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意。
如同冰山上绽放的雪莲,刹那间晃花了秦钺的眼。
“好。” 她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秦钺瞬间屏住了呼吸。
“你有空时,” 羲和继续说道,声音带着一种清泉般的韵律,“可来崔府寻我。”
“好啊好啊!” 秦钺几乎要跳起来,巨大的喜悦冲击得他头晕目眩!去崔府!找羲和!学绝世武功!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傻气十足却又阳光灿烂的笑容,用力点头:“我一定常去!天天去都行!羲和你可别嫌我烦!”
看着他这副欢喜雀跃、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模样,羲和眼中的笑意似乎又加深了一瞬。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走向铺着锦垫的休息处。
阳光透过枫叶的缝隙,洒在她月白的背影上,也洒在身后那个兀自沉浸在巨大幸福中、笑得像个大男孩的秦钺身上。
青萍和一众侍卫们终于从震惊中彻底回过神来,看着自家主子那不值钱的笑容。
又看看那位深藏不露、清冷如仙的崔大小姐,纷纷交换了一个“我们懂的”的眼神,脸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枫林间,只剩下少年皇子那毫不掩饰的傻笑声,以及001在羲和脑海中无声的、充满欢乐的数据流波动。
【系统001(小声嘀咕):啧啧啧,恋爱的酸臭味(数据流模拟柠檬图标)!】

第122章 逆袭的世家女42
枫林绚烂的秋色仿佛还在眼前,夕阳的金辉却已为京城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暮霭。
马车匆粼,在铺满落叶的青石板路上留下浅浅的辙印,载着羲和与秦钺,回到了崔府那气势恢宏的朱漆大门前。
秦钺率先翻身下马,动作矫健依旧,但眉宇间却少了平日的英武锐气,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恋恋不舍。
他快步走到马车旁,亲自为羲和掀开车帘,伸出手臂。
羲和将手轻轻搭在他坚实的小臂上,借力下了马车。
暮光中,她月白的衣裙仿佛染上了一层暖橘色,清冷中透出几分柔和。
“羲和,”秦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粘稠,像舍不得化开的蜜糖,“今天……今天真的好开心。”
他看着羲和,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和未尽之意。
枫林中的切磋,那惊心动魄又让他心服口服的七招,还有她答应教他武功的承诺……每一帧画面都让他回味无穷。
但想到马上要分开,心头又涌上浓重的失落感,像被秋风吹皱的池水。
他努力压下那份不舍,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带着少年人的热切和期待:“过两天!等我有空了,一定来找你!你可要准备好教我哦!不许反悔!”
他像个生怕大人忘记承诺的孩子,反复确认着。
羲和看着他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期待和一丝丝委屈巴巴的留恋,清冷的眸光微微闪动,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了石子。
她微微颔首,声音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好,等你。”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车马声由远及近。
崔峻乘坐的马车也在府门前停下。
今日他与几位交好的老友小聚,谈论些朝野闲篇,心情尚算不错。
然而,当他撩开车帘,一眼就看到自家那株清冷绝世的宝贝“小白菜”旁边,正杵着一棵高大挺拔、眼神灼灼、浑身散发着“想拱白菜”气息的“猪”——九皇子秦钺!
崔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他利落地下了马车,目光如同精准的尺子,先在羲和身上扫了一圈,然后才落到秦钺身上,那眼神带着审视、挑剔,还有一丝……老父亲专属的、毫不掩饰的醋意。
“咳。” 崔峻清了清嗓子,端起了世家家主和未来准岳父的架子,声音沉稳,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和客气:“殿下也在。”
秦钺瞬间感觉后背一凉!
方才对着羲和时的轻松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面对顶级掠食者般的紧张感!
他连忙挺直腰背,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晚辈礼,声音都绷紧了几分:“崔……崔侯安好!晚辈送羲和回来。”
“晚辈”二字咬得格外清晰,姿态放得极低。
崔峻的目光在秦钺那略显局促却努力维持镇定的脸上扫过,又瞥了一眼女儿手中那枝明显是秦钺送的海棠花,心里哼了一声。
他维持着表面的礼仪,声音听不出喜怒:“有劳殿下相送。天色已晚,府中想必已备好晚膳,就不多留殿下了。” 言下之意:送也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逐客令下得含蓄又直接。
秦钺哪里听不出来,心中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凉飕飕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羲和,见她神色平静,并没有开口挽留的意思(羲和:……),只好压下满心的失落,再次恭敬行礼:“是,崔侯说的是。那……晚辈告退了。”
他又看向羲和,眼神依依不舍,声音也软了几分,“羲和,再见。崔侯,再见。”
说完,他一步三回头地走向自己的“踏雪”,动作带着点磨蹭。
翻身上马,勒住缰绳,他忍不住又回头望向崔府门前。
暮色渐浓,门口悬挂的大红灯笼已经点亮,暖黄的光晕勾勒出羲和清丽的身影。
她并未立刻转身进府,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似乎正落在他身上。
就在秦钺心头一暖,准备挥手作别时,他清晰地看到——羲和的唇角,在灯笼暖光的映照下,似乎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极淡、却无比清晰的弧度!她在对他笑!
这一瞬间,秦钺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所有的失落和不舍都被这抹浅笑驱散!
他心头狂喜,如同饮了最醇厚的美酒,俊朗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用力地、高高地扬起手臂,朝着羲和的方向使劲挥了挥!
“踏雪”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欢欣,轻快地打了个响鼻。
秦钺这才心满意足地调转马头,策马离开。
马蹄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轻快和满足,直到身影消失在巷口拐角处,那雀跃的气息仿佛还留在空气里。
崔峻将女儿那抹罕见的微笑和小九皇子那不值钱的傻样尽收眼底,心中五味杂陈。
他酸溜溜地哼了一声,看向身侧依旧清冷的女儿,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试探:“羲儿,就这么喜欢那小子?”
那眼神,好像自己珍藏多年的绝世珍宝被人觊觎了。
羲和收回望向巷口的目光,转向父亲。她清冷的容颜在灯笼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看着崔峻难得流露出的孩子气,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她没有直接回答崔峻的问题,而是用清冽平静的声音,如同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将一碗水端得平平整整:
“最喜欢的,自然是爹娘。” 她的目光真诚,“还有哥哥,嫂嫂,” 她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府门,落在了松风院的方向,“以及……快出生的小侄子。”
崔峻先是一愣,随即那点酸溜溜的小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一股巨大的暖流和自豪感如同火山喷发般涌上心头!
尤其是听到女儿提到那未出世的小孙子(孙女?),更是让他心花怒放!什么九皇子?哪有他的宝贝女儿和未来的小孙孙重要!
“哈哈哈哈!” 崔峻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笑声洪亮,充满了开怀和满足,震得门廊下的灯笼都微微晃动。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带着点宠溺地揉了揉羲和的发顶(虽然羲和已经很高了),动作笨拙却充满温情,“好!好!爹的羲儿最懂事了!走!快进去用膳!你娘肯定等急了!今天特意让厨房炖了你喜欢的雪蛤燕窝羹!”
父女二人并肩踏上崔府门前的石阶。
厚重的朱漆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暮色和喧嚣隔绝在外,门内是温暖的灯火和等待的家人。

皇宫·延禧宫·华灯初上
与崔府门前温馨的暮色不同,皇宫延禧宫内早已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巨大的宫灯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将殿内奢华的陈设映照得金碧辉煌。
空气中弥漫着珍馐佳肴的香气和名贵熏香的馥郁气息。
一场小型的皇家家宴正在进行。主位上坐着身着明黄常服、面带慈祥笑意的圣上,和他身侧雍容华贵、气质温婉的瑞贵妃。
下首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四皇子秦铮和刚刚回宫、脸上还残留着兴奋红晕的九皇子秦钺。
精致的御膳流水般呈上,色香味俱全。然而,秦钺的心思显然不在美食上。
他刚扒拉了两口饭,就忍不住放下银箸,眼睛亮得惊人,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述今日的“奇遇”。
“父皇!母妃!你们是不知道!羲和她有多厉害!” 秦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就在枫叶岭!我们切磋!我用的是玄铁枪!七尺长!羲和她……她就用这么一柄软剑!”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腰带的宽度,“唰一下抽出来!薄得跟纸似的!”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惊心动魄的七招,尤其是最后那招神乎其神的软剑锁喉:“……我那一枪刚劈下去,旧力刚去新力未生!就觉得眼前一花,脖子上一凉!低头一看!羲和的剑尖已经抵在这儿了!”
他指着自己的咽喉,一脸的心有余悸和五体投地的崇拜,“真的!就那么一瞬间!快得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她的身法,简直……简直像神仙一样!踏着风就过来了!古籍上说的‘凌波微步’、‘缩地成寸’肯定就是这样的!”
秦钺滔滔不绝,把羲和的武功描绘得出神入化,简直如同九天玄女下凡尘,战神转世。
说到兴奋处,他俊脸通红,眼睛里的崇拜光芒简直要溢出来,完全沉浸在对心上人(兼未来师父)的无限敬仰之中。
圣上和瑞贵妃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笑意和一丝了然。
他们这个小儿子,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性子跳脱活泼,看似对谁都热情,实则内心骄傲得很,骨子里带着天家皇子的疏离感,能真正入他眼、进他心的人少之又少。
如今看他对这崔家大小姐如此推崇备至、神魂颠倒的模样,显然是动了真心,而且陷得极深。
瑞贵妃以帕掩唇,眼波流转间满是促狭和欣慰:“好啦好啦,小九,母妃和你父皇耳朵都要听出茧子啦!知道你的羲和姑娘是天上有地上无、文武双全的神仙人物了!”
她嗔怪地看了秦钺一眼,随即话锋一转,目光温柔地投向一旁安静用餐、气质沉稳的四皇子秦铮。
“今天叫你们兄弟俩过来,除了用膳,也是想问问你们的终身大事。小九的心意,我们算是看得明明白白了。那铮儿你呢?你年岁也不小了,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秦铮握着银箸的手微微一顿。
他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丝帕,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抬起眼帘。
他的目光沉稳内敛,如同深潭,看不出太多波澜,但仔细看去,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坚定。
“回母妃,” 秦铮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儿臣……确已有了心上人。只是……尚在追求之中,还未得其应允。恳请父皇母妃,再容儿臣一些时日。”
“哦?” 圣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他了解这个大儿子,性情沉稳,心思缜密,从不轻易许诺。
能让他说出“心上人”三个字,并且坦言“尚在追求”,显然不是一时兴起。“是哪家的千金,竟能让朕的铮儿如此上心?” 圣上饶有兴致地问道。
秦铮微微吸了一口气,目光坦然地迎向父皇和母妃探询的视线,声音平稳地吐出了那个早已镌刻在心底的名字:
“是荥阳郑氏嫡女,郑明珠。”
“郑明珠?” 瑞贵妃微微挑眉,脑海中浮现出花朝节潘楼里那个穿着鹅黄嫩绿襦裙、笑容明媚如春阳、眼神灵动狡黠的少女。
她对郑明珠印象颇佳,家世、样貌、性情,都是上上之选。
更重要的是,荥阳郑氏同样是顶级门阀,与崔氏关系密切,若能联姻,对铮儿确实是极大的助力。
圣上沉吟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考虑的显然更多。郑氏门楣自不必说,郑明珠本身他也见过几次,是个落落大方、聪慧伶俐的好姑娘。
更关键的是,崔家已明显倒向铮儿,若再与同为顶级门阀的郑氏联姻,铮儿的根基将无比稳固!
足以成为太子,把控朝堂之上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
“郑家……” 圣上缓缓开口,眼中精光闪烁,最终化为一丝深沉的赞许和决断。
“也好。郑氏家风清正,明珠那丫头朕也见过,是个好的。能得她为妃,是你的福气,亦能……给你助力。”
最后四个字,意味深长,点明了这桩婚事背后无可避免的政治考量。
作为帝王,他乐见其成。
秦铮听懂了父皇的言外之意,他并未感到被冒犯,只是郑重地颔首:“儿臣明白。儿臣心悦明珠,亦会珍之重之。”
他表明态度,追求郑明珠,既源于真心,也符合利益,他并不避讳,但更强调那份“珍重”。
圣上满意地点点头。
瑞贵妃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着两个儿子都有了心仪的对象,而且都是家世、人品、才貌俱佳的贵女,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延禧宫内,灯火温馨,笑语晏晏。
宫墙之外,崔府之中,同样弥漫着暖意融融的烟火气。
而两处府邸中,那两位被皇子们倾心爱慕的少女,一个清冷如月,一个明媚如阳,她们的人生轨迹,正因这乱世棋局中的情愫与抉择,悄然发生着改变。
未来之路,是荆棘密布,还是繁花似锦?答案,或许就在那即将到来的中秋宫宴之上,在那轮即将升起的、象征着团圆与变数的明月之下。

三皇子秦镕的府邸深处,书房内气压低得骇人。
名贵的雨过天青釉茶盏狠狠掼在金砖地上,粉身碎骨,滚烫的茶汤混着碧叶飞溅开来,在牧闰跪伏的袍角洇开深色污迹。
“秦钺!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胸膛剧烈起伏,手中那份薄薄的密报几乎被攥烂。
上面寥寥数语,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九皇子秦钺,连日出入崔府,昨日更邀崔府大小姐羲和到郊外游玩,相谈甚欢,直至日暮方归。
“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秦镕从齿缝里又挤出恶毒的咒骂,英俊的面容因妒恨而扭曲。
“本王肯垂青,是她崔家祖坟冒青烟!她倒好,在本王面前装得冰清玉洁,转头就跟那贱种勾勾搭搭!贱人!下作的贱人!”
他猛地转向牧闰,眼中凶光毕露,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这次中秋宫宴,本王定要让她崔羲和,还有那不知死活的秦钺,在满朝勋贵、后宫妃嫔面前,把脸丢到泥里去!本王要让他们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牧闰额头紧贴冰凉的地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谄媚:“殿下英明!崔氏女不识抬举,九殿下僭越无礼,合该受此严惩!宫宴之上,必是他们颜面扫地之时!”
秦镕重重哼了一声,胸中那股被背叛和嫉妒点燃的邪火却并未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他急需一个发泄口,一个能立刻转移他滔天怒意、并狠狠打击对手的目标。
几乎在秦镕暴怒砸盏的同时,一份内容相同的密报,被无声无息地送到了崔府深处,那座象征着无上权势与清冷孤高的栖梧院。
崔羲和,或者说,芯子里是那位失忆神女、此刻披着崔府大小姐外衣的总裁羲和,正倚在临窗的贵妃榻上。
午后的阳光被精雕的窗棂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洒在她素锦常服上,流动着月华般清冷的光泽。
她并未执卷,只是姿态闲适地听着心腹暗卫何须低沉的禀报。
何须的声音平稳无波,将三皇子府邸内的暴怒、恶毒的咒骂、以及那针对宫宴的阴毒计划,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
当听到“水性杨花”四字时,羲和那双沉静如古井的眼眸,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她只是微微侧首,目光投向窗外一株开得正盛的西府海棠,繁花似锦,娇艳欲滴,却引不起她眸中半点暖意。
“哦?”她轻轻启唇,声音如玉磬相击,清越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冷意。
“看来我们这位三殿下,近来是太过清闲了。”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紫檀木榻沿上划过,那动作不像抚弄,冷静地寻找着最致命也最有效的突破口。
“既然他精力如此旺盛,总盯着不该盯的人,”
羲和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毫无温度,只有精准的算计。
“那就给他找点‘正事’,让他忙起来。省得四处点火,平添麻烦。”
她的目光终于从海棠花上收回,落定在垂手侍立的何须身上,平静无波,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林薇儿那边,”她的声音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琐事。
“最近似乎过于沉寂了?我记得,她对三殿下,倒是一腔‘赤诚’?”
何须瞬间领悟,头垂得更低:“是,林小姐深居简出,只其侍女青琳常外出走动。”
“嗯。”羲和微微颔首,指尖在榻沿轻轻一点,“让青琳‘帮’她一把。机会,总是留给有心人,也留给…懂得创造机会的人。”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的冷酷,“三皇子不是常去潘楼消遣么?潘楼附近,市井繁华,鱼龙混杂…最是适合发生些…令人难忘的‘邂逅’了。告诉青琳,我要看到一场‘精彩’的偶遇。”
“是!属下明白!”暗卫心领神会,抱拳应诺,身影如融入阴影般迅速退去。
栖梧院内重归静谧,只余风吹海棠的细微声响。
羲和重新靠回软枕,闭上眼。识海深处,一个极简的意念波动传来:【指令确认:引导林薇儿与目标秦镕建立接触。执行中。】
羲和神念微动:【效率。】再无多余交流。
林家后宅,一处略显清冷的小院。
林薇儿坐在铜镜前,镜中人秀美却愁眉深锁。
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一缕发丝,眼神空洞地穿透镜面,仿佛在凝视着另一个崩坏的世界。
“乱了…全乱了…”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困惑与不安。
“书里不是这样的…崔羲和落水后该与三皇子成亲,九皇子不该这么早登场…更不该是我坐困愁城,像个局外人…”
“小姐,”侍女青琳端着安神汤进来,脚步轻快。
她放下碗,看着愁云惨淡的林薇儿,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这位“小姐”落水醒来后,时而精明得吓人,时而又蠢钝得可笑,满口“剧情”、“炮灰”的疯话。
“您又在烦心什么?”青琳脸上堆起关切的笑容,走到林薇儿身后为她梳头,“瞧您气色差的。”
林薇儿回过神,看着镜中青琳年轻却世故的脸,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低声道:“青琳,你说…三殿下他…最近都在忙什么?好像许久没消息了。”说完,自己先飞红了脸。
青琳梳头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心中冷笑:又来了!这心思简直写在脸上。
她压下属于暗桩的冷酷,笑容愈发甜美:“小姐问这个?奴婢今儿出去,可听说了!三殿下最近是潘楼的常客呢!隔三差五就去会友谈事。”
“潘楼?”林薇儿眼睛一亮,随即黯淡,自怜道,“那种地方…我如何去得?”
青琳看着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内心白眼翻上天。
蠢货!她强忍鄙夷,凑近低语,声音充满诱惑:“小姐,偶遇何须进楼?外面人山人海才热闹!奴婢有个主意…”她声音压得更低。
“殿下马车必经东市大街,人多车杂…万一,有不懂事的孩子冲到路中间…多险哪!要是这时,有位善良勇敢的小姐,奋不顾身扑出去救了孩子…您说,殿下坐在车里瞧见,会如何?”
林薇儿心猛地一跳:“救…救人?”
“对呀!”青琳用力点头,眼中精光闪烁,“危急关头挺身而出,不顾自身安危!这是何等的仁善勇敢!殿下最重德行,见此一幕,定对您刮目相看!比赏花宴弹琴强百倍!这叫患难见真情!”
林薇儿被说动了。
书里提过三皇子欣赏善良女子…这似乎是个机会?虽然莽撞,但效果震撼!
“可…孩子若真伤了…”
“哎呀小姐!”青琳简直气结。
“奴婢办事您还不放心?‘孩子’是安排的,保证毫发无伤!马车也是我们的人控着,撞不到实处!您只需看准时机扑出去,拉‘孩子’摔倒,摔得好看些,楚楚可怜…剩下的,交给奴婢!”她拍胸脯保证。
林薇儿看着青琳信誓旦旦,想着秦镕俊朗却疏离的脸,一股孤注一掷的勇气涌上。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动决绝光芒:“好!青琳,此事…务必办妥!”
“是!小姐放心!”青琳响亮应着,低头收拾汤碗时,脸上虚假热情褪尽,只剩冰冷的讥诮。

三皇子秦镕的紫檀木马车,在莫风谨慎的驾驭下,平稳行驶。
车内,秦镕闭目靠枕,脸色依旧阴郁烦闷。
前方糖人摊旁,一个灰衣男童的风车脱手滚向街心,孩子惊呼着追了出去!
“小心!”街边惊呼四起。
变故陡生!男童冲出的位置,正对马车前路!
“吁——!”莫风瞳孔骤缩,猛勒缰绳!
骏马长嘶,前蹄高扬,沉重的车身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剧烈前冲,堪堪在离吓傻的男童三尺之地停住!人群哗然。
就在马车因急停晃动、车内秦镕被惯性带得前冲、恼怒欲斥的刹那——
一道鹅黄色的纤细身影,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从人群中猛扑而出!
“小心啊——!”
那声音惊惶尖利,又奇异地透着一丝婉转,在嘈杂中异常清晰地穿透车帘,直撞秦镕耳膜!
这声音…?!
秦镕掀帘的手猛然顿住,心头如遭重击!这声音…太熟悉了!刻入骨髓的娇柔!
他粗暴地一把掀开车窗帘!
刺目阳光涌入,照亮车外景象。
马车前轮咫尺之遥,滚倒着两人:一个哇哇大哭的灰衣男童,一个鹅黄衫子、发髻松散、沾满尘土的女子。
她显然摔得不轻,一手护着孩子,一手撑地试图起身,秀眉因痛紧蹙。
似感应到目光,她惊魂未定、茫然地抬头望来。
四目相对!
时间凝固。
秦镕看清了那张脸——苍白,沾尘,秀美依旧。
尤其那双眼睛,蒙着水雾,如同受惊小鹿,湿漉漉、怯生生地望着他。恐惧、委屈、敬畏,还有一丝…被抛弃般的脆弱。
林薇儿!
竟是她!
秦镕的心被无形之手狠攥一把。
胸中针对崔羲和的暴戾怒火,竟被眼前景象冲散几分。
震惊、意外、一丝莫名的悸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惜?
她怎会在此?还如此…狼狈又勇敢地救一个孩子?
林薇儿也看清了秦镕阴沉的脸。她完全愣住,张了张嘴,最终一个字未吐。
只有那双含泪的眼,定定望着他,水汽更重,睫毛剧烈颤抖,无声的委屈与脆弱在尘土阳光下被无限放大。
“林小姐?”莫风已至近前,看清是她,微怔后立刻恭敬道,“您可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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