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逆袭,原来她是大佬啊by上岸前的咸鱼
上岸前的咸鱼  发于:2025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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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珠揉着有些发酸的脖颈,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红晕,意犹未尽地感叹:“太美了!今年的‘火树银花’和‘九霄星河’比往年的还要壮观!羲儿,你说是不是?”
羲和微微颔首,目光从窗外彻底暗沉下来的夜空收回,清冷的容颜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静谧。
她手中依旧握着那枝西府海棠,娇嫩的花瓣在经历了烟火的喧嚣后,依旧柔韧地舒展着,散发着清雅的幽香。
这枝花的存在,仿佛为这清冷的夜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温度。
秦钺的目光几乎无法从羲和身上移开,尤其是看到她手中那枝属于自己的海棠花时,心底的雀跃如同无数只小鸟在扑腾。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那份几乎要溢出胸腔的欢喜和紧张,向前一步,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和不易察觉的期盼:“崔小姐,夜深了,不如……不如我送你回府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他说完,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羲和,带着不容错辩的期待。
一旁的秦铮看着弟弟这副模样,心中了然。
他沉稳的目光转向同样站在窗边的郑明珠,语气温和有礼,带着兄长般的妥帖:“郑小姐,令尊府邸也在北边,与崔府方向虽略有不同,但尚属顺路。若郑小姐不弃,本王可顺路护送小姐回府。”
他行事周全,既给了弟弟与心上人独处的空间,也照顾到了郑明珠的安全和体面。
郑明珠正沉浸在烟火余韵和刚才“磕到”的巨大满足感中,乍然听到四皇子秦铮亲自提出相送,俏脸“唰”地一下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她虽性格爽朗,但面对这位气质沉稳、英俊非凡的四皇子,少女的羞涩还是本能地冒了出来。
她连忙屈膝行礼,声音比平时轻柔了几分:“多……多谢四皇子殿下!那就有劳殿下了。”
她偷偷瞥了一眼羲和,眼中带着一丝“姐妹你懂我”的促狭笑意。
羲和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对秦钺的提议并无异议,淡然道:“有劳九殿下。”
又对秦铮微微颔首:“多谢四殿下照拂明珠姐姐。”
于是,一行人鱼贯下楼。
潘楼外,早已等候的皇家侍卫和各家车驾井然有序。
秦铮的马车规制沉稳大气,秦钺则骑着他那匹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骏马“踏雪”。
崔府的马车也已备好,依旧是那辆低调而华贵的紫檀木车厢。
秦铮亲自将郑明珠扶上自己的马车,动作绅士而疏离。
郑明珠在上车时,回头对着羲和俏皮地眨了眨眼,惹得羲和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奈笑意。
秦钺则早已翻身利落地骑上“踏雪”,高大的身形在马背上显得越发挺拔英武。
他勒住缰绳,控制着马匹靠近崔府的马车,目光始终追随着被青萍搀扶着登上马车的羲和。
“出发。” 秦铮沉稳的声音下令。
车马粼粼,在深沉的夜色中,沿着被无数花灯映照得流光溢彩、却已渐渐人潮散去的朱雀大街,向北而行。

第114章 逆袭的世家女34
车厢内,熏着淡淡的宁神香。青萍小心地伺候羲和坐稳,忍不住小声赞叹:“小姐,九殿下对您可真上心呢。”
她刚才在潘楼里,可是把九皇子那紧张又欢喜的模样看了个真切。
羲和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侧首,纤长的手指轻轻挑开了马车侧窗那层薄如蝉翼的鲛绡纱帘的一角。
窗外,是流动的京城夜景。
悬挂在街边檐角的花灯依旧散发着暖黄或橘红的光芒,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白日里喧嚣的店铺大多已打烊,只有零星几家酒肆还透出昏黄的灯火和隐约的谈笑声。
夜风带着微凉的春寒和烟火残留的气息,透过缝隙吹拂进来,撩动羲和颊边几缕乌发。
她的目光,透过这窄窄的缝隙,落在了马车旁那个策马同行的少年身上。
月光如水银泻地,温柔地洒落。秦钺端坐于“踏雪”之上,身姿挺拔如松。
他并未披甲,只穿着一身合体的玄色云纹劲装,勾勒出宽肩窄腰、充满力量感的轮廓。
腰间的佩刀随着马匹的行进轻轻晃动,折射出冷冽的寒光。
他一手控缰,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寂静的街道和两侧幽深的巷口,神情专注而沉凝。
白日里在羲和面前那副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少年羞涩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军伍之人的警觉、沉稳和隐隐透出的锋芒。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笨拙递花的毛头小子,而是大夏朝最年轻的、曾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是九皇子秦钺。
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清晰有力,那份专注和英气,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魅力。
这种气质的转变,如同冰与火的切换,自然而流畅。羲和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欣赏。
她见过太多伪装的面孔,而眼前这个少年,他的羞涩与他的锋芒,都同样真实。
或许是她的目光停留得略久,或许是高手敏锐的直觉,正凝神观察前方的秦钺,忽然心有所感,猛地转过头来!
两道目光,隔着车窗那道窄窄的缝隙,在清凉的月色与摇曳的灯影中,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秦钺显然没料到羲和会在看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那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英挺俊朗的脸上,瞬间如同被点燃的晚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薄红!
方才那份沉稳锐利的气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熟悉的、带着点傻气的慌乱和羞涩。
他甚至有些无措地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有些傻乎乎、却无比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仿佛被自己这瞬间的“破功”弄得不好意思,他飞快地转回头去,重新看向前方,努力挺直腰背,试图找回刚才那份“护卫”的威严。
然而,那暴露在月光下、红得几乎透明的耳尖,却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和欢喜。
羲和看着他那欲盖弥彰的举动和那对红彤彤的耳朵,清冷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轻微地融化了一瞬。
她缓缓放下了挑着纱帘的手指,任由那层薄纱重新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唇角,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似乎向上牵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系统001在羲和意识中悄咪咪地嘀咕):叮!捕捉到宿主微表情变化!目标人物秦钺‘反差萌’杀伤力评估:对宿主造成微量情绪波动!】
羲和意识流回应,清冷无波:屏蔽。
【001:……(委屈巴巴地消音)】
车厢内恢复了安静,只有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辘辘声和马匹偶尔的响鼻声。
崔府门前·心意初明
马车在北街一处气派非凡的府邸前稳稳停下。
朱漆大门上方,“崔府”两个鎏金大字在灯笼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门前的石狮威严肃穆,无声地彰显着世家之首的底蕴。
秦钺早已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矫健流畅。
他将“踏雪”的缰绳交给迎上来的崔府仆役,自己则快步走到羲和的马车旁。
青萍率先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放好脚凳。
羲和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前。她依旧是那身鹅黄的襦裙,发间的缠花金桂在府门前明亮的灯笼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手中握着那枝海棠花,清冷如月。
秦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又开始加速的心跳,伸出手臂,掌心向上,做出一个标准的搀扶姿势。
他的动作带着军人的利落,却又无比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崔小姐,小心。” 他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羲和的目光落在他伸出的手上——依旧是那双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
她并未犹豫,将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小臂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瞬间的紧绷,以及那稳定而有力的支撑。
借着秦钺手臂的力量,羲和轻盈地踏下脚凳,站稳在崔府门前的石阶上。
青萍立刻上前,接替了秦钺的位置,恭敬地站在羲和身侧。
秦钺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微凉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又是一阵悸动。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羲和,月光与灯笼的光线交织在她清冷绝艳的脸上,美得不似凡人。
他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脸颊发烫,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忐忑,小心翼翼地询问:
“崔小姐……我……我能叫你羲和吗?”
问完,他立刻屏住了呼吸,眼神亮得惊人,又带着一丝怕被拒绝的紧张,一瞬不瞬地望着羲和的眼睛。
羲和抬眸,对上他那双盛满了期待和不安的眸子。
那眼神纯粹而炽热,如同未经雕琢的宝石。
她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了然?她红唇微启,声音清冽依旧,却似乎比夜风更柔和了一分:
“当然。” 她顿了顿,看着秦钺瞬间亮起来的眼睛,补充道,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调侃:“你现在,不是叫了吗?”
秦钺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狂喜如同烟花般在他胸腔里炸开!她答应了!
她允许他唤她的名字!这亲昵的称呼,仿佛瞬间拉近了他们之间那看似遥不可及的距离!
“羲……羲和!”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着点笨拙的欢喜唤出了声,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反复品味。

第115章 逆袭的世家女35
他眼中的光芒璀璨得胜过刚才所有的烟火,那份纯粹的欢欣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感染力:“我……我很欢喜!真的!特别特别欢喜!你能……你能接受我的心意!”
他语无伦次,激动得甚至想原地转个圈,但仅存的理智让他只是用力地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仿佛这样才能宣泄心中那快要满溢出来的幸福。
看着他这副欢喜得像个得了全世界最珍贵宝藏的孩子模样,羲和清冷的眼底深处,那丝被融化的冰棱似乎又悄然消融了一点点。
她握着海棠花枝的手指微微收紧,迎着秦钺那亮得惊人的、充满希冀的目光,清晰而平静地吐出了几个字:
“我也很欢喜。”
声音不高,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秦钺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她说什么?!
她也很……欢喜?
她欢喜……接受了他的心意?还是欢喜……他这个人?
巨大的惊喜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秦钺!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大脑一片空白,随即又被无边的狂喜填满!
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到近乎傻气的笑容,整张脸都因为激动而泛着红光,连声音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真……真的吗?羲和?你……你欢喜?”
他像个复读机一样,反复确认着这从天而降的巨大幸福。
得到羲和那平静却无比肯定的眼神回应后,秦钺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得立刻冲回演武场打上一百套拳!
他喜上眉梢,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近乎实质化的快乐气息,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雀跃起来。
“羲和!夜晚天凉,你快进去吧!别站在风口里!” 巨大的欢喜之后,是更加汹涌的关切。
秦钺连忙催促道,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担忧。
“好。” 羲和应道,声音依旧清冽,却似乎少了些往日的疏离。
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欢喜得快要飞起来的少年,补充了一句:“你也回去吧,路上小心。”
这句寻常的叮嘱,落在秦钺耳中,却如同天籁!她在关心他!
秦钺用力地点头,像个乖顺的大型犬:“嗯嗯!我知道!我看着你进府门,我再回去!”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
眼神变得认真而郑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今晚太晚了,不好打扰伯父。过几日……过几日等羲和你方便了,我……我再来正式拜见伯父和伯母,可好?”
他用了“伯父伯母”这个称呼,其郑重和认真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不是在玩闹,他是真的将羲和放在了心上,将她视为需要郑重对待、需要得到长辈认可的未来伴侣。
羲和看着少年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认真和期待,心中那丝被搅动的涟漪似乎又扩大了些许。
她沉默了一瞬,随即在秦钺紧张的注视下,轻轻颔首:
“……好。”
一个简单的字,却让秦钺眼中瞬间迸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仿佛得到了某种重要的承诺和许可!
“嗯!那我走了!羲和,你快进去!” 秦钺的声音里充满了雀跃和满足,他后退一步,站在阶下,目光灼灼地看着羲和,示意她先进府。
羲和不再多言,转身,在青萍的陪伴下,踏上了崔府门前的石阶。
那抹鹅黄色的身影,在府门前明亮的灯笼光下,清冷依旧,却似乎被手中那枝娇艳的海棠和身后少年炽热的目光,染上了一层人间烟火的暖意。
厚重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又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门外的世界。
秦钺依旧站在原地,仰头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傻笑了好一会儿。
夜风吹拂着他滚烫的脸颊,却吹不散他心中那团炽热的火焰。
过了许久,他才深吸一口气,仿佛将这满心的欢喜都吸入了肺腑,珍重地收藏起来。
他利落地翻身上马,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崔府紧闭的大门,调转马头。
“踏雪”轻快的蹄声在寂静的北街响起,载着少年满腔的欢喜和无限的憧憬,融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月光温柔地洒在他挺拔的背影上,仿佛为这初萌的情愫,披上了一层皎洁的祝福。
三皇子府·凝晖堂
花朝节的喧嚣早已散尽,凝晖堂内却弥漫着比夜色更浓的阴郁和暴戾。
烛台上的牛油大烛燃烧过半,烛泪堆积,昏黄摇曳的光线将秦镕那张扭曲的脸映照得如同地狱恶鬼。
“废物!扫把星!!” 秦镕如同困兽般在铺着锦绣地毯的书房内来回踱步。
昂贵的云纹锦靴狠狠踢踹着挡路的紫檀木矮几,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仿佛要将胸腔炸裂。
“林薇儿!这个该死的贱婢!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拿着本皇子的玉佩当众抵押?!她这是存心要毁了本皇子!毁了本皇子所有的谋划!!”
他猛地抓起书案上一个沉重的白玉镇纸,狠狠砸向墙壁!
“砰——!”
价值不菲的玉器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溅!
秦镕尤不解恨,嘶声咆哮,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嘶哑变调:“现在全京城都在看本皇子的笑话!御赐玉佩在一个五品小官庶女手里!还说是她‘珍藏’的?!父皇会怎么想?!朝臣会怎么想?!崔家……崔家……”
他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撑在书案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毒。
“崔羲和那里……她本就对本皇子心存芥蒂,如今闹出这事,她……她怎么可能还肯嫁给我?!崔峻那个老狐狸,怕是更要对本皇子敬而远之了!完了……全完了!”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秦镕。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费尽心机、苦心经营的一切,都随着那枚碎裂的玉佩和林薇儿的当众哭诉,轰然倒塌!
储位、权势、美人……全都化作了泡影!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该死的林薇儿!

第116章 逆袭的世家女36
就在这时,一直如同影子般垂手侍立在下首阴影处的牧闰眼中闪过一丝猥琐的光芒。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殿下息怒!那林薇儿固然该死,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挽回崔家小姐的心意,稳住崔家这棵大树啊!”
秦镕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泰:“挽回?如何挽回?!今日之事,崔羲和就在旁边看着!她那般清冷高傲,眼里岂能容得下沙子?!”
牧闰脸上露出一个猥琐而笃定的笑容,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殿下,您别忘了,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秦镕一愣:“是什么?”
“是清白啊,殿下!” 牧闰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崔羲和就是殿下您的人了!到时候,为了家族清誉,为了她自己的名声,她除了嫁给殿下您,还能有第二条路走吗?崔家再势大,还能堵得住这悠悠众口?崔峻疼爱女儿,能眼睁睁看着她身败名裂、被世人唾弃,或者被逼着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秦镕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念头如同魔鬼的低语,瞬间钻入他混乱而绝望的大脑!
他猛地想起赏荷宴那次失败的“英雄救美”计划,不也正是想制造肢体接触、败坏崔羲和名声以图掌控吗?
如今,李泰的提议,更加直接,更加歹毒,却也……更加有效!
“这……” 秦镕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交织的光芒。
“这……能行?上次在长公主府就没能得手,她……她好像会武……”
“上次是意外,是李景泰那个蠢货坏了事!” 牧闰连忙道,眼中精光闪烁。
“下个月便是中秋宫宴!那可是绝佳的机会!宫中人多眼杂,宴饮歌舞,最易‘酒后失态’或‘走错地方’……只要安排得当,让她‘不小心’饮下加了料的酒水,再‘恰巧’被殿下您‘救下’,带到僻静之处……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衣衫不整……嘿嘿,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崔家为了遮丑,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门亲事!说不定,还得对殿下您感恩戴德呢!”
李泰描绘的场景,如同最甜美的毒药,瞬间浇灭了秦镕心中的恐惧,点燃了更为扭曲的欲望之火!是啊!
只要得到崔羲和的人,还怕得不到崔家的助力吗?到时候,崔峻那个老狐狸,为了女儿的幸福和世家的名声,只能全力辅佐他!
这简直是绝地翻盘的唯一机会!
“崔家那边……” 秦镕还有最后一丝顾虑,崔峻的雷霆手段让他心有余悸。
“殿下放心!” 李泰拍着胸脯,语气笃定,“事成之后,崔羲和已经是殿下您的人了!她要么嫁入三皇子府,成为尊贵的皇子妃,要么……就只有‘病逝’或者‘自愿’出家这一条路!
定远侯崔峻何等人物?他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病死’或者‘青灯古佛’吗?
他只能选择前者!为了女儿,他必须将整个崔家绑在殿下的战车上!到时候,崔家那遍布朝野的势力、那富可敌国的财富、那无与伦比的影响力,还不尽数为殿下所用?!”
“哈哈哈哈!”
秦镕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登大宝、权倾天下的景象,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也被滔天的野心吞噬殆尽!
他放声狂笑,笑声在空旷的书房内回荡,充满了志得意满的猖狂:“好!好计策!牧闰,你不愧是本皇子的智囊!就这么办!你立刻去安排,务必要万无一失!所需人手、药物,尽管调用!至于宫里……”
秦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本皇子会亲自去求母妃(婉妃)!让她在中秋宴上,务必配合!制造机会!”
“殿下英明!” 李泰也得意地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泼天的富贵在向他招手。
两人相视而笑,沉浸在阴谋即将得逞的狂喜之中,书房内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
然而,在这片令人作呕的狂笑声中,一直沉默地侍立在角落阴影里的幕僚何须,却始终一言不发。
他低垂着头,宽大的灰色布袍将他整个人笼罩,看不清表情。
只有那双掩藏在袖袍下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烛光摇曳,偶尔照亮他低垂的眼睑,那眼底深处,翻涌着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失望、冰冷,以及一丝……决绝。
何须居所·观星台·夜凉如水
回到自己那间位于皇子府偏僻角落的简陋居所,何须屏退了所有侍从,独自一人登上了居所旁那座小小的观星台。
夜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吹拂着他花白的鬓发和宽大的衣袍。
他抬头,望向浩瀚无垠的夜空。
繁星点点,如同镶嵌在墨玉盘上的碎钻。银河横亘天际,流淌着亘古的静谧。
何须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层层夜幕,精准地锁定了北方紫微垣的方向。
紫微帝星!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那颗象征着人间帝王、本应光芒稳定、尊贵无比的星辰时,何须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瞬间冰凉!
只见那颗本属于三皇子秦镕命格、曾被他寄予厚望的紫微帝星,此刻光芒黯淡,晦涩不明!
其周围原本缭绕的、象征帝王气运的淡淡紫气,竟已消散了大半!
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生生剥夺、打散!那黯淡的光晕边缘,甚至隐隐透出一丝不祥的灰败之色!
“紫气消散……帝星蒙尘……” 何须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巨大的惊骇。
他修习星象占卜之术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急剧的衰败之象!这绝非简单的运势起伏,而是……根基已毁,气数将尽的征兆!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目光急切地在星空中巡梭。是谁?是谁夺走了本该属于秦镕的紫微帝气?

五皇子、七皇子光芒微弱……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紫微垣边缘,新的竟然出现一颗新的紫微星。
四皇子秦铮的星辰竟然开始散发出丝丝紫气?
还有新的紫微星旁的一颗原本光芒内敛、甚至带着一丝破败之气的星辰上——
破军星!
这颗象征着冲锋陷阵、破而后立,同时也暗含孤煞之气的将星,此刻竟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那光芒锐利如出鞘宝剑,带着一股一往无前、涤荡寰宇的磅礴气势!
两星合力,其光晕之盛,竟隐隐有与中央那黯淡紫微帝星分庭抗礼之势!
更令人心惊的是,一股精纯而浩大的新生气息,正源源不断地从破军星上散发出来,如同初升朝阳,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和无上的威严!
“破军耀世……紫气东来?!” 何须倒吸一口凉气,几乎站立不稳!
他立刻掐指推算,指尖翻飞如电,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天机混沌,反噬之力如同针扎般刺入他的识海,但他咬牙强忍。
“变数……巨大的变数……在北方……与……崔氏有关?!”
推算的结果让他心神俱震!那股逆转乾坤、重塑帝星格局的力量源头,竟然直指京城北方,那代表着世家之首、定远侯崔氏的方位!
是崔家出现了惊天之变!
何须猛地想起今日花朝节潘楼内发生的一切。
崔家大小姐崔羲和那清冷如神祇、却又仿佛掌控一切的气度;
四皇子秦铮那沉稳果断、掌控全局的表现;
九皇子秦钺对崔羲和那毫不掩饰的倾慕……还有,崔峻那只老狐狸,在秦镕接连出丑后,那深不可测的沉默!
这一切,瞬间串联起来!
崔家……早已做出了选择!他们抛弃了秦镕这艘注定沉没的破船,转而押注在了那两颗新生的、光芒万丈的紫微星——四皇子秦铮和破军星秦钺的身上!
而崔羲和,或许就是那个推动崔家做出抉择的关键变数!
冷汗,瞬间浸透了何须的后背。他扶着冰冷的石栏,望着星空中那格局已定、大势已去的天象,心中一片冰凉。
秦镕完了!
彻底完了!
他不仅气数已尽,更在自掘坟墓!
中秋宴的毒计?那不是在翻盘,那是在加速自己的灭亡!
是在将整个三皇子府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以崔峻的老辣和崔羲和那深不可测的手段(何须至今想不通她如何会武功,又如何能精准地破坏秦镕的计划),秦镕的阴谋,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而他何须,若继续留在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上,结局只有一个——兔死狗烹,甚至可能被崔家和秦铮视为秦镕的帮凶,一同清算!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何须的心脏。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豁然开朗的决绝!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他何须一身才学,岂能陪着一个刚愎自用、心术不正、且已失去天命眷顾的主子殉葬?!
破军耀世,紫气东来……新的明主,已然出现!
而通往新主的桥梁……就在那引发星象剧变的源头——崔家!
……翌日
崔府·明志斋
晨光熹微,透过明志斋雕花的窗棂,洒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崔峻身着深青色常服,端坐于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正批阅着几份家族产业的重要文书。
他神情专注,气度沉凝,仿佛昨夜那场震动京城的闹剧从未发生。
管家崔福无声地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极其普通的、没有任何标记的素白信封,恭敬地呈上:“侯爷,方才门房收到一封匿名信,指名要呈交侯爷亲启。送信的是个七八岁的乞儿,只说是一位‘灰衣先生’给的赏钱让他跑腿。”
崔峻笔尖微顿,抬起眼帘。灰衣先生?他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接过信封,入手很薄。他挥了挥手,崔福立刻躬身退下,并关好了书房的门。
崔峻并未急于拆信,而是将信封放在鼻端,极其轻微地嗅了一下。
一股极其淡的、混合着陈年墨香和某种特殊草药的味道,这是独属于某个人的标记。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用裁纸刀小心地启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质地普通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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