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春潮by煎bing果子
煎bing果子  发于:2025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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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疼痛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每一处痛觉神经。
令人难以忍受。
谢京鹤粗喘着气,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抓起了一瓶药。
一次性吃了几十片。
他以为多吃就不疼了。
结果却是他被送去洗胃了。
美国,白天。
谢京鹤在做电疗。
他望着森白天花板,双眸无神。
不是说做电疗会导致健忘、记忆消退吗。
那为什么他没有这种症状?
他为什么没有忘记沈霜梨?
反而在他脑子里越来越烈。
宁城,黑夜。
沈霜梨手上执着手机。
她在微信搜索栏上输入了一个微信号——shuang20220426。
出现了一个微信。
谢京鹤的微信。
他没有换微信号。
沈霜梨凝着这个微信失神地盯着许久。
再次有动作的时候,是沈霜梨退出了微信。
半年后,谢京鹤终于忍不住了。
狗就狗吧。
谢京鹤叫人查了沈霜梨的行踪,得知她回到了老家宁城的宁城一中上学。
当即打电话叫他老爸承包了宁城一中的食堂,专门做她爱吃的菜。
那天,他还坐私人飞机来到了宁城一中。
谢京鹤站在一处教学楼楼层走廊上,晦暗视线正落在下面的某个方向——
沈霜梨从教学楼里面出来。
时隔半年,谢京鹤再一次见到了沈霜梨。
他悄然跟在她身后,跟着她来到食堂。
谢京鹤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冷白分明的下巴,他的身形隐匿在一处墙壁里。
他看到她打了饭,端着饭坐在了一个角落处。
一口一口往嘴里送,腮帮子被撑得鼓起一道圆润弧度,女孩吃得很香。
见状,谢京鹤唇角无意识地弯了下。
从这次开始,谢京鹤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偷偷来到宁城一中看她。
期间,谢京鹤还学会了开飞机。
高空上传来低沉的轰鸣,沈霜梨下意识地仰了仰头往天空中看去。
她看到一架飞机从宁城一中的上空飞过。
沈霜梨不知道的是飞机上的驾驶员是谢京鹤。
他又回来看她了。
时间又过了半年。
高三生结束高考迎来了暑假。
高级娱乐会所,SVIP包厢内,谢京鹤、池砚舟、鹿川泽和鹿无忧他们在聚会。
谢京鹤慵懒地靠坐在卡座上,修长手指衔烟,正在抽烟。
“我想学法!”鹿无忧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谢京鹤抽烟的动作一顿,转眸看过去。
沈霜梨跟他说过,她也想学法。
池砚舟不建议:“学法?听说好多要背的,不好不好,无忧妹妹,漏漏漏。”
鹿川泽不赞同:“学什么法啊,学金融,家里公司等着你回去继承呢。”
谢京鹤支持,“学法好啊。”
“利用法律武器捍卫正义,听起来就是威风凛凛的。”
池砚舟&鹿川泽看向谢京鹤:?
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支持?
鹿无忧听到有人支持,眼睛瞬间亮了,脆生生道,“还是谢京鹤好!”
谢京鹤挑眉,笑而不语。
鹿无忧的第一志愿是京北大学的法学系。
而沈霜梨的第一志愿也是京北大学的法学系。
谢京鹤打电话给安排住宿的老师,将沈霜梨和鹿无忧分到了同一个宿舍。
他不放心她,鹿无忧在宿舍,能帮忙照看一下她。
沈霜梨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谢京鹤了。
殊不知谢京鹤正在精心策划一场‘偶遇’。
开学季即是他们故事的重新开始。

沈霜梨记得她那会儿还不认识谢京鹤,而且初中那会儿,她跟谢京鹤不在同一个初中。
所以谢京鹤为什么会有她初三的学生证?
沈霜梨捏着学生证出来去问谢京鹤。
“鹤鹤,你为什么会有我初三时候的学生证呀?”
落在谢京鹤脸上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和猜测,“你不会……暗恋我吧?”
谢京鹤懒声昂了声,大方承认,“玩的儿就是暗恋。”
闻言,沈霜梨有了点兴味,“说来听听。”
谢京鹤言简意赅:“一见钟情。”
他回忆道,“初三那会儿,鹿川泽和池砚舟他们说要去体验一下挤公交车,我就跟着他们去了。”
“我在公交车上往下一看,一眼便看到了你。”
一眼定终生。
那颗暗恋的种子便在心里悄然埋下。
现在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谢京鹤依旧能十分清楚地记得那一幕。
当时沈霜梨穿的是校服,是一套过膝蓝黑网格裙,裸露出来的小腿细长雪白,
绑着高马尾,身形纤细高挑,背着双肩包从公交站那儿路过。
几缕柔顺乌黑的碎发自然地垂落在脸侧,侧脸线条流畅柔和,睫毛长又浓密,鼻梁线条挺翘,唇瓣红润,肌肤白皙似雪,脸蛋紧致且精致。
一束阳光从她身侧打过来,恰巧地洒在了女孩的脸上,勾勒出明暗交织的线条,精致眉眼在光影间影影绰绰。
头发丝儿上似缀着碎银,在闪闪发光。
青涩美好。
很漂亮。
清冷白月光。
谢京鹤脑子里立刻便钻出了这两个词。
谢京鹤算了算,“今年是喜欢姐姐的第八个年头。”
沈霜梨意外,“你小子藏得挺深啊。”
谢京鹤挑眉,嗓音慵懒散漫,“姐姐长得实在是漂亮可爱,忍不住就喜欢上了。”
喜欢了好多年。
以后还会喜欢很多很多年。
沈霜梨被夸得翘了下唇角,看向手中的学生证,脑子里记起来些什么。
“这张学生证不会是我那会儿丢失的那个吧?”
谢京鹤昂声点头,“就是你丢的那个。”
“当时有个男生捡到了,我花了一百买了下来。”
补办学生证只要五块钱。
而谢京鹤居然用一百块只为买一张学生证?
沈霜梨骂了句,“败家儿。”
但语气里没有半点儿责怪意味。
谢京鹤挑眉,眸子倏地变得玩味戏谑,“宝贝,你知道你这张学生证的用处有多大吗?”
沈霜梨疑惑不解,但对上谢京鹤那双轻佻的眸子,又敏锐地察觉出什么,试探性地问出声。
“不……正经的?”
谢京鹤懒笑了声,“打手冲。”
“……”
沈霜梨皱眉,惊愕道,“你当时才几岁啊?!”
“14呗。”
“……禽兽!”
谢京鹤懒倦地耸耸肩,理直气壮道,“血气方刚,理解一下嘛。”
“……”
“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还有很多。”
沈霜梨眼神犀利了几分,“老实交代坦白。”
谢京鹤哼笑着,胸腔鼓动,双手散漫地举起作投降手势,恣意眉眼又痞又宠,“昂。”
“我当时去过你初中偷偷看你。”
“姐姐当时不是走读生嘛,你放学回家的时候,我会偷偷跟在你身后。”
说到这儿,沈霜梨想起来了。
当年放学回家,她总感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但她能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是没有恶意的。
沈霜梨:“我当时还以为我被什么变态盯上了。”
“……”
默了两秒,谢京鹤舌尖抵了抵后牙槽。
“你见过我这么帅的变态?”
“自恋。”
谢京鹤笑了声,“我这叫帅而自知。”
本来想用他这张帅脸勾引姐姐反过来追他的,但奈何他的姐姐是个榆木脑袋不想谈恋爱。
没办法咯。
只能他来追咯。
“之前快过年那会儿,孟乔不是打电话找你要钱嘛。”
“我背地里找人打了她一顿,威胁她不能来找你骚扰你,否则我就将沈亦白和沈国纲关在一起。”
自此那次后,孟乔没再来找过她。
谢京鹤想了一会儿,继而又道,“你初中教室的空调是我喊咱爸装的。”
初中那会儿,沈霜梨所在的教学楼是一栋老旧的教学楼,教室里面根本没有空调,夏天天气炎热的时候,会热到汗流浃背。
在一个周末后,全校的老旧教学楼都装上了空调,每间教室共两台。
沈霜梨听完眸中微闪。
居然这么早就在她背后默默做事了。
“奶奶有没有跟你说过,有一个帅小伙一次性买了好多袋面包。”
沈霜梨回想几秒,点头,“说过。”
“那帅小伙不会是你吧?”
谢京鹤点头昂了声,“是我。”
“当时奶奶问我怎么买这么多面包,你知道我怎么回复奶奶的吗?”
沈霜梨好奇,“怎么回复?”
“我说我兄弟池砚舟和鹿川泽他们两个是饭桶,一顿能吃二十个。”
“噗。”沈霜梨笑出声,“你好损。”
难怪面包课那会儿池砚舟说他好像在哪里吃过她做的面包。
原来是因为在初中那会儿便吃到过她奶奶做的面包,所以脑子里有记忆。
谢京鹤笑,“兄弟不就是拿来损的嘛。”
“奶奶去世那会儿,早餐店外面的那束向日葵和糖果是我放的。”
奶奶去世那天,小姑娘一直哭,哭得眼圈很红。
谢京鹤不想看到她哭,他希望沈霜梨像向日葵那般永远向日而生,永远明媚。
也希望她的生活只有甜没有苦。
少年的心思很简单单纯。
只希望喜欢的女孩能永远快乐幸福。
沈霜梨听完微怔住,眼睛有点酸涩。
奶奶去世那天,她真的好伤心好难过,而那束向日葵和糖果则像一束暖阳照在了沈霜梨的心头上。
她以为是奶奶的顾客放的,完全没想到会是谢京鹤。
沈霜梨的嗓音闷了几分,“还有呢,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第186章 番外:坦白局2
谢京鹤立刻察觉到沈霜梨情绪不对劲,手臂搂过女孩在腿上坐着,嗓音和语气当即温柔了起来。
“怎么了宝宝?”
“想奶奶了?”
沈霜梨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只是听完有一点点小感动。”
“那你初三就喜欢我,为什么到高中才出现在我面前?”沈霜梨问。
“年纪太小,不敢出击啊。”
只能在背后默默看着她,等她长大。
但上到高中后,太多男生追沈霜梨了,怕被外人拐跑,谢京鹤才忍耐不住出击的。
谁信他啊。
“你初三就对着我的学生证……”沈霜梨欲言又止。
谢京鹤挑眉,低头瞧向沈霜梨,失声笑,明知故问。
“对着你学生证干什么?”
沈霜梨不想回他,只用手推了推谢京鹤的胸膛,闷声嘟囔骂道,“坏蛋。”
谢京鹤笑,“我是坏蛋,那姐姐是什么?小坏蛋?”
“我才不坏。”
谢京鹤昂声,笑音宠溺,“我坏,姐姐好。”
沈霜梨满意地娇声哼了声,“还有呢?”
“我们京市一中的共享校园车不是蛮短缺的嘛。”
京市一中占地2000多亩,教室离食堂很远,不骑共享校园车的话,要走十几分钟的路程,夏天的时候走去食堂会很热,很不方便。
沈霜梨“嗯”了声。
这又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你那会儿中午的时候不是习惯在教室里面学习嘛,错过食堂高峰期。”
“一般是学半个小时后就去食堂,那个时间点,教室下面基本不会有共享校园车了。”
“我怕你走路走累,我就从别的地方将共享校园车骑到教室楼下,停放在下面。”
让沈霜梨骑。
沈霜梨惊讶地抬眸看向谢京鹤。
她每次中午放学去食堂,都能在教室下面见到一辆孤零零落单的共享校园车。
原来是谢京鹤从别处给她骑过来的。
其实不止在教室,沈霜梨去图书馆、办公楼等等的时候,谢京鹤也做过一样的事情,从别处骑共享校园车过来。
那傻逼破学校花好几万买两只供观赏的鹤在湖水里,也没见多买几辆共享校园车满足学生的需求。
谢京鹤只好出手了。
至此,京市一中再也没缺过共享自行车。
纯爱这一块./
谢京鹤很有发言权。
“你也不嫌麻烦。”沈霜梨说。
他骑过来给她骑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谢京鹤想要去别的地方只能重新找车或者是走路前往。
谢京鹤漫不经心道,“不麻烦啊。”
那时候看到沈霜梨能骑上共享校园车不用走路这么累,他觉得很幸福。
一切都值得。
“高中那会儿男生往你抽屉里塞的情书,全给我偷了。”
然后做抛物线运动,“哐当”一声,分毫不差地正中垃圾桶里面。
那声音老好听了。
谢京鹤当时偷偷带手机,还恶趣味儿地将那声音录下来,发给给沈霜梨送情书的男生。
一群没点儿自知之明的玩意儿。
他这么帅都只能搞暗恋了,他们还敢明恋?!
谢京鹤不允洗。
沈霜梨:“……”
居然还有这事。
“那会儿不是有很多男生追你找你表白嘛,他们找过你之后又被我偷偷找了。”
“我给钱他们,让他们不要来追你。”
沈霜梨:“……”
可以,每一件都很意外。
“我们分手那年,我患上了躁郁症,你要离开的时候,我的躁郁症复发了。”
“还有那医院里的外国佬医生是我和咱妈咪从国外请过来的有名专业抗抑郁团队,在京城停留几个月,期间花了一百多万。”
沈霜梨:???
难怪她的主治医生突然换人了。
沈霜梨眼睛泛起酸涩,哼了一声钻入谢京鹤怀里,手握紧成拳头打了下他硬邦邦的胸膛,嘟囔道。
“臭谢京鹤,瞒我这么多事情!”
谢京鹤攥过女孩那只打他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骚瑞啊宝贝,以后不瞒了。”
“也瞒不住了。”
男人低头咬上女孩白玉似的耳朵,齿息滚烫,坏笑着,咬字暧昧惹火,意味深长道,
“因为我们现在是知、根、知、底、的了。”
沈霜梨脸颊泛起红晕。
ok啊,沈霜梨也是秒懂了。
听过太多的骚话了。
瞥见女孩绯红的脸蛋,谢京鹤笑了声,“宝贝,我坦白了这么多事情,是不是该到你向我坦白了,嗯?”
沈霜梨细想了一下,“我好像没做过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她患有抑郁症这件事,她没告诉他,但他自己发现了。
谢京鹤却斩钉截铁,“有。”
“有我不知道的。”
沈霜梨掀眸看向谢京鹤,眸中带了点不解。
谢京鹤那双黑眸紧紧地盯着她,眸光锐利,问,
“患上抑郁症为什么不告诉我?高中那会儿为什么不把孟乔来骚扰你问钱的事情告诉我?”
为什么要一个人默默扛着。
沈霜梨听完低下头。
鸦睫在白皙的眼睑上打下淡淡的阴影,沉默了数秒,沈霜梨才道,
“因为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和不堪的一面。”
一只骨感漂亮的大手抬起沈霜梨的下巴,那一刻,落在眼睑下的阴影取而代之的是光亮。
沈霜梨对上谢京鹤的眼睛。
对方眸色认真又真诚,“我会爱你的每一面,完美或不完美,明媚或破碎。”
他的爱坚如磐石,坚不可摧。
谢京鹤对着她笑,“信我吗?”
眼睛泛起丝丝湿润,沈霜梨弯唇笑,水光在眸中闪烁,声音分外坚定,“我信。”
男人漆黑瞳孔中闪烁着纵宠,抬手摸了摸女孩柔软的发顶。
他嗓音轻了几分,“当年没能来找你,还怨我吗?”
沈霜梨释怀地笑了笑,摇头道,“不怨了。”
她看向谢京鹤,“那你呢?当年我没能来看你,还怪我吗?”
谢京鹤摇头,“不怪了。”
早就不怪了。
两人互视一笑。
空气里安静了片刻。
谢京鹤出声道,“还能问么?”
沈霜梨:“问,有什么想问都可以问。”
谢京鹤笑了声,“那我就要好好问问姐姐了。”
俊美痞厉的脸庞凑近,那双黑如曜石的眸子带着戏谑的笑意,他问,
“喜欢用哪个姿势和我做.?”
沈霜梨:“?”
怎么又聊到有颜色的了?
“我知道。”
谢京鹤附在沈霜梨耳边,性感低磁的嗓音蛊惑撩人,“姐姐喜欢被我抱着.。”
“喜欢从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霜梨耳朵红透,忙伸手捂住谢京鹤那张死嘴,“闭、嘴!”
谢京鹤却弯唇笑得欢,笑得胸腔都在微微鼓动。
坏得没边儿了。

(高中if线,假如谢京鹤没发生车祸找到霜霜)
阴冷昏暗的房子内,沈霜梨眼睛空洞无神,手中握着水果刀。
缓缓抬起手臂,锋利刀身折射出森森白光。
她对准自己的左手手腕,挥臂狠狠地刺了下去。
一只骨感分明的大手及时地握住沈霜梨握刀的那只手腕,中途截住了她自杀的动作。
来人气息带喘,喊了声,“姐姐。”
浑噩的脑子似有一根弦骤然断裂,沈霜梨睫毛缓慢地颤了下,瞳孔聚焦,掀眸看向来人。
谢京鹤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他眉心蹙着,眸中带着疼惜和担忧。
四目相对间,满腔委屈化作泪水瞬间从眼睛滚落下来。
女孩细细地哽咽着,嗓音带着哭腔,喊他,“谢京鹤……”
听起来要有多委屈有多委屈。这一刻,谢京鹤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谢京鹤拿掉了那把水果刀,将女孩轻轻地拢入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像是找到了避风港,沈霜梨两条手臂紧紧地揽住谢京鹤的腰,埋在他怀里哭,“我好疼……”
谢京鹤怜惜地吻在女孩的发顶,嗓音很低,“嗯,我知道。”
“我带姐姐走。”
谢京鹤打横抱起了沈霜梨,带她离开了这个充斥着噩梦的房子。
谢家私人医院,病房内。
沈霜梨已经被哄睡过去了。
谢京鹤坐在病床旁,握着她纤细的手。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袖口处露出那截冷白的手腕。
手腕很细,羸弱,仿若一折就断,上面却布满大片触目惊心的深黑紫色淤青。
该有多疼。
谢京鹤滚了下喉头,眼中的心疼和懊悔自责快要溢出来了。
要是他能早点赶到就好了。
手机亮起屏幕,谢京鹤转眸看过去。
手下人发消息说找到沈国纲、孟乔和沈亦白了。
谢京鹤黑眸泛滥起凛冽寒意和杀意。
谢京鹤将沈亦白和沈国纲关在了同一间房子内,沈亦白被两个保镖摁住两条手臂。
而孟乔也被两个保镖反剪着两条手臂压在身后,脸被保镖死死地箍住,迫使她看向这场单方面的毒打。
拳拳到肉的瘆人声响混着沈亦白的痛苦闷哼声传入孟乔的耳畔。
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孟乔心疼死了,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剧烈挣扎着,大叫着,
“沈国纲你住手,不许打我儿子,你有什么气冲我来!”
“放开我,放开我!不许动我儿子!”
谢京鹤姿态懒散地倚靠在墙壁上,冷眼看着这一幕。
沈亦白被打到奄奄一息,被随意地丢到角落里。
孟乔泪流满面,挣扎着想要冲向沈亦白。
谢京鹤命令,“放开她。”
手臂得到自由后,孟乔立刻想冲向沈亦白。
这时,空气中陡然炸开一声清脆的声响。
“啪!”
谢京鹤狠狠地抡了孟乔一巴掌。
力道极重。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从脸侧蔓延开来。
耳膜嗡嗡作响,孟乔凄厉地尖叫了声,被扇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睨向沈国纲,“这女人给你戴绿帽呢,不弄死她?”
对上少年漆黑的眸子,沈国纲心中一阵发怵。
面前的少年虽然看着年纪小,但身上散发着天生上位者的极强压迫感,叫人心生畏惧。
女人的尖叫声求饶声响起。
打完孟乔后,而后保镖又打沈国纲。
三个贱人,谢京鹤一个都没放过。
电话铃声响起。
谢京鹤看了眼。
是医院那边打过来的。
立刻迈开长腿离开,走之前留下一句,“看着他们,不许叫救护车。”
“小少爷,沈小姐醒过来一直哭,说要您。”
“我马上回来,把电话给她。”
手机被送到沈霜梨手里。
女孩带着哭腔的嗓音传出来,“谢京鹤……”
谢京鹤的嗓音和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嗯,我在。”
轻声哄道,“宝宝不哭不哭。”
“你去哪儿了……”
听起来委委屈屈又脆弱的,混着浓烈的依赖感,离不开他似的。
事实上,沈霜梨确实离不开谢京鹤。
她现在很需要他。
她只有他了。
“去替宝宝教训坏人了。”
“马上回来,宝宝。”
谢京鹤火速地赶回了医院,换了套衣服,去除掉身上的血腥味才前往病房。
刚推开病房门,一道纤细的身影便扑了过来。
谢京鹤接住了沈霜梨,托住女孩的臀部树袋熊地抱起她,用脚关上门,抱着她往病床上走。
“睡不着么?”谢京鹤问。
“嗯,你不在,不敢睡。”梦里都是沈国纲那张骇人的脸。
“那我陪宝宝睡。”
来到病床边,谢京鹤弯腰想要将沈霜梨放下来,但女孩手臂揽着他脖子不肯撒手。
“要抱着睡?”
沈霜梨低低地嗯了声。
头顶落下一记宠溺缱绻的轻笑,沈霜梨就听到谢京鹤说,“好。”
“那就抱着宝宝睡。”
就这么抱在腿上,一夜未合眼。
翌日清晨,谢京鹤带沈霜梨回了京城。
带她回到京市一中复学,牵着她的手腕来到办公室。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不行,办不了,需要监护人,你不是她的监护人。”
谢京鹤丢出一沓文件到办公桌上,声线坚定,“从今天起,我是她的监护人。”
班主任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份变更监护人的协议书——
沈霜梨的监护人由沈国纲和孟乔变更到谢京鹤。
班主任蹙眉,抬眸看到谢京鹤脸上,眸中难掩震惊。
谢京鹤才多大?
自己还是wcn,怎么能成为另一个wcn的监护人呢?
这不胡闹吗。
这协议书怎么来的?
谢京鹤言简意赅,“给我办,沈霜梨复学。”
对上谢京鹤的眸子,班主任想到他在京城的地位,又想到沈霜梨不是年级第一就是年级第二的优异成绩,最后还是点头,“行。”
很快,沈霜梨就办好了复学手续。
从办公室出来,沈霜梨喊,“谢京鹤。”
谢京鹤侧头,垂眸瞧向她,音调轻而柔软,“嗯?”
“你这个,”沈霜梨指了指那份监护人变更协议书,“怎么来的?”
“走后门。”
谢京鹤修长干净的指尖轻点了点监护人变更协议书上的黑字‘谢京鹤’,口吻认真,“以后,我养你。”
闻言,沈霜梨唇瓣弯起一道极浅的弧度,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谢京鹤,“你要怎么养我?”
谢京鹤只回了三个字,“用心养。”
沈霜梨成功回到班级上课,身上的淤青和伤痕也在慢慢地淡退。
这天,下课铃声响起,是大课间。
安静的教室内一下子便变得闹哄哄的。
谢京鹤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处,他背靠在座椅背上,懒懒散散地翘着二郎腿,姿势大剌剌的没个正形儿,一条手臂往后搭在座椅上。
另一只骨感漂亮的手指上正转着笔杆,跟朋友说着话,时不时笑下,眉眼桀骜恣意。
看着惹眼又招人。
教室门口传来一道喊声,“沈霜梨,有人找。”
闻言,谢京鹤转笔的动作一顿,掀起冷白眼皮看向声源处。
听到喊声的沈霜梨也看了一眼门口,她从座位上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教室外面后,沈霜梨看到了沈亦白,她眉心当即抵触地蹙起。
沈霜梨语气冷淡,“你来找我干什么?”
沈亦白拉过沈霜梨到人多的一旁,“妹妹,给我点钱。”
该死的沈国纲追着他打,沈亦白问点钱要出去躲一段时间。
“我没有钱,给不了你。”
说完,沈霜梨转身想回去。
但手腕被攥住,沈亦白语气不满,“你怎么可能没钱。”
他指了指沈霜梨身上的裙子,“你身上穿的是香奈儿。”
沈亦白双眼发亮,闪烁着贪婪的精光,“你是不是被包养了?”
沈霜梨这张脸蛋精致又漂亮,被包养很有可能。
沈霜梨皱眉,手腕扭动想要挣脱掉他的束缚,“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沈亦白不屈不挠,“你给点钱我,我立马走。”
一道清冽嗓音插入,“放手。”
一只大手攥上沈亦白的手腕。
冷白手背上透出淡色青筋,骨节分明而凌厉。
手上血管被攥得充血鼓起来,钝痛感袭来,沈亦白痛得嘶了声,松开了沈霜梨的手腕。
脸庞染上愠怒,沈亦白瞪向对方,“你他妈谁?放开我!”
谢京鹤没看沈亦白,而是看向沈霜梨,语气沉稳,“先进去,我解决。”
沈霜梨点头答应,“好。”
她转身走进了教室。
沈亦白眼睁睁地看着沈霜梨走掉,有点气急败坏,朝着女孩背影叫嚣道,“你被包……”
谢京鹤语气森寒,“包、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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