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露眼冒星星:“好!”
“我就住在你家楼下,有事找我。”说罢,郎黍玄给周朝露扔了一个电梯卡。
“我家大门是密码锁,密码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周朝露有些诧异。
没想到郎黍玄竟然就住在自己家楼下!?
但没有多想,周朝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十点,一分不多一秒不差,郎黍玄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周朝露还在熟睡中,迷迷糊糊接到电话。听到郎黍玄叫自己起床,声音闷闷地:“唔,再睡十分钟。”
郎黍玄:“我在你家门口。”
周朝露翻了个身,把手机丢到一边儿去。
过了半晌没有回应,门铃声骤然响起。
周朝露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假装没听见。
门铃声刺耳就跟鬼魂似的缠着她,只要她不起床,响声就不会断。
最后周朝露实在是受不了了,气哼哼的光着脚下地去开门。
一打开门,就看到郎黍玄穿着白色卫衣,背着黑色书包,青春男大的形象很养眼,尤其是一大早看,起床气都消了不少。
郎黍玄手中提着早餐站在周朝露面前,淡声道:“大小姐,起床了。”
说完就将早餐塞在周朝露手中。
周朝露还有点懵,眨巴眨巴眼睛主动给郎黍玄让道,示意他进来等自己。
“打扰了。”郎黍玄教养很好,态度彬彬有礼。
“不,不打扰。”
转眼间诗淮都怀孕五个月了。
近来昌京飞雪不断,庄园一片儿银装素裹。光是站在外头,那寒风往脸上一吹都令人冻得浑身哆嗦。
临近年尾,周暨白工作繁忙。
以前他会赶在晚饭之前回来,现在天空晕染上一层幽蓝色调,一家人刚开饭,或者是吃饭到一半,他才会匆匆赶到餐厅。
即便在忙,他也会抽空陪诗淮吃晚饭,没有一顿缺席。
今天周暨白赶到餐厅,没看到诗淮的身影。
问她人去哪了。
佣人说:“二少奶奶今天晚饭的时候没下楼。”
没吃晚饭?
一想到这儿,周暨白的眉头不由得蹙紧,转身就朝自己和诗淮的住宅走去。
推开房门,动静声让刚睡醒坐在床上发呆的诗淮动了动。
视线朝房门口的方向落过去,周暨白的黑发上微微湿润,落在发梢上的雪在踏入充满暖意的室内后立马融化,大衣肩膀上的雪还尚未全部融化。
诗淮眨巴眨巴眼睛,纳闷道:“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周暨白看出诗淮刚睡醒的迷糊疏懒模样,故意逗她,“能吃早饭了。”
诗淮愣怔,诧异出声:“啊??”
连忙拿起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看到已经晚上六点半的时候诗淮撇嘴。
“骗人会变小狗的!”
但又立马反应过来。
“都六点半了??”
周暨白上前走到她的床边,“去吃饭?”
诗淮慢吞吞挪动,要从床上下来。
坐在床边刚准备穿鞋,就见周暨白单膝下跪,将诗淮还没有沾到地面上的脚轻握在自己的掌心中,随后将地毯上放置的毛绒棉质拖鞋拿起来,亲自给诗淮穿上。
诗淮眼眸含笑盯着周暨白的发顶看,倏然想到自己刚重生穿回来的时候。
她傲气的让周暨白亲自给自己穿鞋,结果完事后周暨白嫌弃的立马去洗手。
鞋子穿好,周暨白擡头就对视上诗淮含笑的漂亮眼眸,“小傻子,笑什么?”
诗淮秒正经,故意一本正经道:“嗯?这次不去洗手了?”
话音一落,周暨白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模样,“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就去。”
诗淮:“……”
诗淮总不能拦着周暨白洗手吧?
但心里也不服气,气哼哼的又当着周暨白的面将脚上的两只拖鞋蹬掉。
周暨白见妻子恼了,左眉挑了一瞬,“生气了?”
诗淮没理会,自顾自的往前走。
虽然屋内有地暖,全屋都暖烘烘的。但周暨白还是放心不下让诗淮光着双脚在冷硬的地板上走来走去。
他弯腰拾起被诗淮踢得东边一只西边一只的拖鞋,拿着她的两只拖鞋,跟在她的身后哄道:“孩子他妈,别生气啊。”
诗淮侧眸瞪他一眼,没理会。
周暨白人高腿长的,三两步就轻松跟上的诗淮的步伐,挡在她的前面。
眼前娇小的人就穿了一条睡裙,柔软真丝的布料贴肤,将她已经有所起伏的孕肚勾勒出来。
每当看到诗淮鼓起的小腹,周暨白克制不住眼中溢出的柔情。
他想抚摸诗淮的肚皮,但诗淮躲了一下。
周暨白低笑出声:“不给摸?”
诗淮鼓起腮帮子,睨了一眼周暨白尚未脱下的大衣,看着肩膀上还挂着雪水,没忍住抬手帮他拍了拍,“我可没这么说……”
周暨白没有下一步动作,安静地看着诗淮帮自己拂去雪水的动作。
拍了两下结束动作,诗淮扯了扯他的衣袖:“我饿了。”
“我让佣人做饭。”
诗淮摇头:“我想吃麻辣烫。”
周暨白顿了顿。
诗淮以为周暨白不同意,面露愁容:“自从怀孕后,每天吃的太健康了,我想换换口味都不行?”
周暨白被诗淮没逻辑的歪理话逗乐,“吃的健康跟委屈你似的。”
“你不懂。”诗淮撒娇般的伸出双臂,穿过周暨白敞怀的大衣里面,往他身前贴了贴,“我知道老城街有一家麻辣烫店可好吃!”
周暨白依旧挑眉看着她,没说话。
见周暨白还是不松口,诗淮的小手又摸索到周暨白的口袋,将他的手机拿出来,亮在周暨白的眼中,还晃了两下。
“我请客!”诗淮一副土豪暴发户作风,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的特别豪横霸气。
周暨白折服,诗淮的可爱模样他实在是没办法拒绝。
“好,那就请诗老板指路。”
这还是小两口第一次单独出去约会吃饭。
周暨白亲自开车,带着诗淮去吃麻辣烫。
诗淮想周暨白自幼养尊处优,金枝玉叶,肯定没有吃过十五块钱的麻辣烫吧!
“少爷,吃过麻辣烫没?”
周暨白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有钱人就不能吃麻辣烫了?”
诗淮冲他挑眉:“我这不是问问嘛~~你之前和谁去吃麻辣烫的?”
“反正不是和男朋友。”
诗淮:“……”
她闭嘴不说话了。
生怕一会惹出腥风血雨。
见诗淮一瞬间没了声音,周暨白唇角勾起,故意犯贱道:“怎么不说话了?之前和男朋友一起吃过?”
诗淮嗔怒瞪他一眼,偏要找伤害是吧?
“是啊,还不止一个。”
周暨白:“……”
车停到麻辣烫店门口,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周暨白率先下车去帮诗淮把副驾驶的门给打开。
诗淮下车。
脚下的石砖路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周暨白生怕诗淮一个不稳脚下踩滑,全程牵着她的手。
来到麻辣烫店中,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诗淮。
诗淮是属于那种,哪家店好吃就一直吃,懒得更换口味,吃到腻为止。
生的又绝美,很容易被人眼熟记住。
老板娘冲诗淮笑了笑:“又带男朋友来了啊。”
诗淮尴尬的嘴角抽搐两下,不敢吭声。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用劲了几分。
余光瞥见周暨白的面色,看上去并无波澜起伏。
餐上的很快,诗淮和周暨白面对面坐着,两个人都一言不发的吃着碗中的麻辣烫。
诗淮吃的是番茄味,周暨白吃的是麻辣味。
吃饭的时候诗淮会时不时瞥周暨白两眼,但他好像并没有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一直吃着碗中冒着热气的麻辣烫。
诗淮的麻辣烫才吃两口,周暨白的一大碗就已经吃光了。
看到周暨白只剩下汤底的麻辣烫,诗淮震惊一瞬:“这么快?”
“你慢吃,不用吃太快。”
诗淮轻点头。
夹菜的时候,诗淮注意到自己的汤底下竟然有几片香菜叶子。
可能是老板娘洗菜的时候没注意,一块放在她的碗中了。
诗淮撇嘴不满,刚准备挑出来,对面的人比她快一步,率先将她碗中的香菜给挑了出来。
确认碗中干干净净,没有诗淮不喜欢吃的菜了,他才重新将筷子搁置在桌上。
诗淮心中一暖,唇角挂起笑容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诗淮又盯着周暨白的脸。
周暨白察觉到诗淮正在盯着自己看,眼睛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与诗淮隔空对视:“怎么了?”
“老公,我们约法三章呗?”
周暨白:“嗯?”
“以后谁在提起对方前任,谁就是狗。”
周暨白轻挑眉:“我没前任。”
诗淮:“……”
忘了这一茬。
谁能想到周二少爷的纨绔只是个挂名,其实内心是个纯情的人呢!
诗淮哼唧一声:“我不管。”
“你答不答应!?”
周暨白见小妻子急眼了,勾唇笑了笑,夹起一块鱼豆腐,吹凉后递在诗淮的嘴边:“好好吃饭我就答应。”
诗淮虽然孕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但饭量很小。看她吃饭就跟看小猫吃猫食一样。
诗淮就像泄愤般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周暨白亲自喂自己的那块鱼豆腐,“我有好好吃饭。”
“那我答应你,不会再提。”
诗淮嚼嚼嚼:“这还差不多。”
吃完饭后,时间还不算太晚。
周暨白主动提出和诗淮一块散散步,在外面游荡一会再回家。
诗淮答应了下来。
昌京天冷,两个人都穿着长款羽绒服。周暨白穿得依旧是一袭黑,诗淮穿了个粉嫩嫩的长袄,扎了个丸子头。
宽大的羽绒服遮盖住她稍微隆起的孕肚,她现在这样跟还在校的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
“我上学时候经常和絮温来逛这里的夜市。”诗淮边走边说道。
周暨白认真听着。
诗淮抬头望向他:“你大学在哪上的呀?和大哥一样在昌京大学吗?”
周暨白:“不是。”
诗淮摸了摸下巴,“也是如果你在昌京大学上学的话,我肯定会更早认识你。”
“为什么这么说?”周暨白问道。
诗淮故意逗周暨白:“因为你长得帅呀!大帅哥谁不想认识?”
事实证明,周暨白很吃诗淮吹彩虹屁这一套。
他失笑出声。
“我十九岁出国留学,后面这几年都没在昌京,去年才回来。”
诗淮忽闪双眸,她有时候都要忘了周暨白就比自己大三岁而已。
“国外好玩吗?”诗淮嘀咕着,“我还没出过国呢。”
周暨白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诗淮的小腹上,“出发?”
趁现在诗淮还没到孕晚期,多带她出去走走看看放松心情也好。
诗淮愣了一瞬。
周暨白真的是个彻彻底底的行动派,只要是她随便提的一句话,他会放在心尖尖上,言出必行,几乎是立马做到。
“不用啦!”诗淮现在并不是很想出国旅游,但听到周暨白的行动力确实把她哄得开心许多。
“等我们生了宝宝后再去。”
周暨白眼底透出深情爱意,“好。”
“那你可以和我讲讲你出国的经历吗?”诗淮低下脑袋,说的有点不太自信,“你好像很了解我,但是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
周暨白的眸顺着她低头的动作一块落下,“在国外的头一年我过得不好,后面几年还行。天天和朋友在一块玩。”
“就这儿?”诗淮问。
周暨白:“不然?”
诗淮气鼓鼓道:“你未免也太敷衍了点。”
周暨白一本正经:“没敷衍,真想不起来了。小时候隔三差五去旅游,偶尔也会在国外定居一段时间。国外的生活和国内的生活对我没什么区别。”
诗淮:“……好了不许说了,我要嫉妒了。”
她从小家里条件也不差,节假日去外省和其他城市旅游已经是很不错了。
人比人吓死人。
在夜市里穿梭,各种香喷喷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诗淮停留在一家臭豆腐铺子面前,她冲周暨白挤眉弄眼,揶揄他:“少爷,吃过地沟油没。”
周暨白还没开口,对面的老板就跟长了个顺风耳似的,直接将一桶刚拆封的大豆油提起来。
“妹子,咱们小本生意良心卖家嗷!地沟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诗淮颇为尴尬的往后退了两步,挠了挠脸颊。
周暨白侧过身去憋笑。
憋笑的模样被诗淮撞了个正着。
诗淮娇嗔道:“很好笑吗?”
周暨白摇摇头:“我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你刚才明明就是在偷笑!我都看到了!”诗淮皱了皱眉头。
“除非太好笑了。”周暨白又慢悠悠的补充道。
诗淮:“…………”
诗淮也被气笑了。
周暨白漫不经心的模样,看得她哪哪都不顺眼,
诗淮不继续在臭豆腐小摊贩面前停留,也不和周暨白打一声招呼,转身就走人。
周暨白就像个黏人的小狗般,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枝枝,等等我啊。”周暨白冗长着腔调在后面喊她。
诗淮慢吞吞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向他,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卖猪蹄的小摊子:“我要吃猪蹄,酸梅的。”
周暨白愣了愣:“猪蹄还有酸梅味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土鳖。”诗淮故意怼道。
周暨白笑了笑:“行,给土鳖老婆买猪蹄去了。”
诗淮:“……”
怎么感觉自己无形中又被周暨白给骂了?
这家猪蹄店口碑好,要排一小会儿的队才能买到诗淮想吃的酸梅味猪蹄。
酸梅味的猪蹄能好吃吗?周暨白心想。
生怕诗淮是跟自己怄气说的话,他索性把所有口味都买了几个。
诗淮想吃哪个口味就吃哪个口味。
老板特地给周暨白提了个红色大塑料袋,递给周暨白的时候还笑着说:“小伙子,这么爱吃猪蹄啊。”
周暨白淡道:“我老婆爱吃。”
“哎呦,这小伙子会疼媳妇,大冷天的特地过来给她买猪蹄。”
周暨白唇角上扬:“有她是我的福气。”
没和老板客套太多,周暨白拎着猪蹄就去找诗淮了。
诗淮坐在一旁公用的椅子上等待周暨白。
看到周暨白提着一大袋子的猪蹄朝自己走过来,人都傻愣住了。
“你,你怎么买这么多猪蹄。”
周暨白特地挑出酸梅味的猪蹄递在诗淮手中:“只吃酸梅味的猪蹄?”
诗淮重重点头,接过猪蹄啃了起来,还不忘记回应周暨白一声:“嗯!想吃点酸甜口的。”
小夫妻俩本来就吃过麻辣烫了,诗淮啃了一个酸梅味的猪蹄就已经撑了,周暨白吃了两个辣味的也吃不动了。
诗淮望着还剩一大半的猪蹄,揉了揉啃累的死啊棒子:“还剩下这么多猪蹄怎么解决啊?”
周暨白没有思考犹豫,应该是早就想好的了:“爸妈,大哥大嫂还有奶奶他们有口福了。”
诗淮默默给周暨白竖起一个大拇指,“人情世故这一块,咱们周二少爷做的真是堪称完美啊。”
周暨白握住她竖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多谢赞美,周二少奶奶。”
刻意咬重‘二少奶奶’四个字。
算上前世和今世,诗淮还是没能听顺耳这个称呼。
但她也没多说什么,抬手拍了拍周暨白的腰下,“今日老百姓生活体验就到这儿了。回家睡觉吧,少爷。”
“我明明也是良民。”
“好好好,你是良民,大大滴良民。”
“就仗着我喜欢你。”
“对呀对呀,就是仗着你喜欢我,有爱就是了不起。”
周暨白和诗淮对视一眼,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低头吻了吻诗淮的额头。
夫妻俩带着一大袋子的猪蹄回家了。
诗淮打了个电话给若瑜:“大嫂大嫂,快来吃猪蹄呀!新鲜出炉,好吃的很!”
恰好若瑜刚把欢愉哄睡着。
一听到诗淮买宵夜回来了,她让保姆将欢愉抱到儿童房,随后出门找诗淮。
今天集团临时有事,周栩加班到现在还没回来。
若瑜也没过问太多。
妯娌俩虽然住在一个庄园,但不是同一个住宅。周家人住在一块但格外注重隐私,尤其是夫妻之间更需要单独的二人空间。
去见还得穿过一个小花园。
大冷天的,若瑜可舍不得当诗淮大着肚子提着猪蹄来找自己。
刚出门,若瑜才看到外头又下了雪。
她老家在徽河,冬天也时常下雪,但没有昌京这般频繁。
若瑜有点懒得回去拿伞,想着就一小段路,淋雪也无所谓。
她将身上白山茶花色的披风裹紧,踏出脚步朝诗淮的住宅方向走去。
雪飘落在眼睫上,若瑜停下脚步揉了两下眼睛。
倏然,眼前的光亮被一道颀长的黑影笼罩住。若瑜微愣,诧异转过身去。
周栩撑着一把漆黑的长柄伞,外穿一件黑色长款大衣,里面则是深灰色西装。暗色的围巾挂在长颈上没有围起来,眉头蹙起,金丝框眼镜镜片下的神情划出几分冷肃。
“去哪?”他的腔调很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若瑜垂下眼帘,往后退了一小步,“去找诗淮吃猪蹄。”
周栩见若瑜人要退出伞外了,往她身前凑近,换了个位置与她并肩站着,“捎我一个可以吗?”
若瑜轻轻点了一下脑袋,将碎发撩至耳后。和周栩一起踩着雪朝诗淮的住宅走去。
雪夜静谧,周栩现在会主动找出话题与若瑜闲聊几句。
他简单讲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忙碌程度。
若瑜点头算是回应了。
见若瑜不开口,周栩就问欢愉的情况。
果然,一提到欢愉,若瑜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欢愉今天吃了两碗菠菜面,要吃第三碗的时候我不给,还哭鼻子了。说要找爸爸。”
若瑜低笑一声,只要一谈起欢愉,她的眸中熠熠闪光。
周栩看她笑,唇角也止不住上扬。
“你今天午餐吃了什么?”若瑜终于舍得问他了。
周栩回答:“下楼吃的员工餐。”
天冷了,周栩不让若瑜亲自来给自己送餐。
若瑜又问:“烤猪蹄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周栩:“我都行。”
紧接着,周栩又回问:“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若瑜摸了摸下巴:“酸梅口味的。”
周栩:……?
“猪蹄有酸梅味的?”
若瑜绽开笑颜:“周大少爷,这你就不懂了吧。”
周栩被若瑜的话逗笑出声,“那还麻烦若老师给我讲解一二。”
若瑜没嫁给周栩之前是做幼师的,周栩偶尔会叫她一声若老师。
通常若瑜会羞红脸,不好意思接下去。
这次若瑜挽着周栩的手臂,抬头和他对视:“吃了就知道了。”
“好。”
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过年了,周柏臣和昭漾也闲下心来不再去旅游,没事就带带孙女,陪陪家里人。
所有人都在迎接着新一年的到来。
诗淮今天一睡醒的时候,发现身旁空荡荡的。
她纳闷了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
不对啊……
周暨白特地将工作忙清,这段时间都不用再去集团了。
昨天他还陪自己睡到自然醒呢,怎么今天一睁眼人就不见了?
诗淮发了个消息给他,但过了许久都没有回应。
诗淮下了床,穿好衣服准备去餐厅看看。
餐厅内,家人也都陆陆续续到齐。
周栩抱着欢愉。
若瑜看到诗淮来了,抬眸对她微微一笑,主动上前迎她。
随着诗淮的月份越来越大,大家都把她当做大国宝似的盯着。
但诗淮肚子不怎么显怀,五个月了也只是小腹有些起伏,看上去并不怎么大。孕期补品也没少吃,但长胖不到五斤。现在天一冷,穿上厚衣服,更看不出她怀了。
诗淮和若瑜坐在一块。
若瑜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诗淮的小腹那块,轻声问:“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就是头发掉的有点多。”
每次洗完头,看到缠绕在自己手上的发丝,诗淮都觉得两眼一黑。生怕自己怀孕完之后会变成秃子。
若瑜:“我怀孕的时候掉头发也比较严重,但后面又养回来了。”
若瑜又问,“晚上睡觉会不会难受?以后恐怕只能侧躺睡了。”
诗淮看着若瑜为自己担忧心疼露出的愁容,忍不住捏了捏若瑜的脸颊,“放心啦!”
和若瑜笑着闲聊几句,诗淮这才看向大哥周栩,“大哥,周暨白去集团了吗?”
周栩摇头:“没有。”
周暨白不像周栩,他说不上班,就算集团楼塌了他也绝对不会去的。
诗淮小声嘀咕着:“那他去哪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也联系不到人。”
“周柏臣,你要是想离婚就赶紧的,我巴不得咱们俩现在立刻马上就分开。”
“我跟你解释了多少遍?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她就只是站在我旁边和我搭话,我压根就没理她。”
昭漾和周柏臣的争吵声从长廊一路持续到餐厅中。
若瑜和诗淮面面相觑,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又默契的将视线转移在周栩身上。
恰好奶奶今天早饭没来餐厅吃。
周栩将欢愉递给保姆,让她捂住小小姐的耳朵将她抱走。
周栩起身主动来到餐厅门口,将门反锁。
若瑜:?
诗淮:?
一旁的佣人们:?
周栩毫无波澜道:“声音太吵影响食欲。”
“先吃饭吧。”
佣人们不敢怠慢,开始上菜。
来到餐厅门口,准备打开门的周柏臣愣住。
里面上锁了??
周柏臣敲了两下门。
若瑜欲要站起身来去开门,周栩淡声道:“我们先吃。”
“可是……”
周栩:“等他们不吵了再放他们进来。”
见周栩执意如此,若瑜也没在多说什么。
诗淮默默吃着碗中的饭。
没有周暨白在身边陪着,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到底去哪了啊!怎么一睁眼老公就不见了!
三人吃的差不多了,周栩才让佣人将门打开。
周柏臣和昭漾还真就在长廊吵了这么长时间。
看到门开了,昭漾怒火朝天的走到餐厅里,“周栩,你把你爸关在外面就行了,把你亲妈关外面算怎么回事?”
“夫妻要一体同心。”周栩不紧不慢的拿纸巾擦拭嘴角。
周柏臣默默给自己的大儿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昭漾:“……”
“我和你们的爸要离婚了,你们跟谁。”昭漾坐在若瑜和诗淮的对面。
若瑜和诗淮:“……”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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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栩:“都是成年人了。”
昭漾:“……”
自己生的这两儿子都是克自己的是吗?
周柏臣又听到离婚的字眼,顿时觉得头疼:“咱们都奔五的人了,能不能不要总是提离婚二字。”
昭漾瞪他:“你才奔五了!”
周柏臣气不过,也坐在餐椅上,“行。既然和孩子们都在,那就让孩子们给我们评评理。”
周柏臣:“就因为一个女人过来找我搭话,你就和我吵了三天。”
周栩三人纷纷露出鄙夷的眼神落在周柏臣身上。
“事情真的像您轻描淡写说的那么简单吗?”诗淮眯眼问道。
“作为人夫,避嫌是基本要素。爸,这点你做的不对。”
说着,周栩又将视线轻轻落在若瑜的身上。
若瑜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微微发热的脸。这点周栩做的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模范标兵。
孩子们都在替昭漾说话,昭漾自信了不少,“那女人是谁?什么身份?你怎么不说给孩子们听?”
周柏臣蹙眉:“我和陆仪年轻时候什么都没有做过。”
“她不也是你的初恋吗?”昭漾咬牙切齿,“如今听说陆仪离婚了,某人怕不是闻着味就凑过去了吧?”
周柏臣深呼吸一口气:“我年轻时候的初恋,只有你。”
第102章 你以为这个世界真的有圣诞老人?
“呵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上学时候又和陆仪上下学,又给她买早饭,还给她补课,哦,对了,还给她写过情书!我可都亲眼见过!”
“我怎么不知道我给陆仪递过情书?我只给你一人写过!”
“仗着你年纪大就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昭漾骂的浑身燥热,感觉自己整个人马上要燃烧起来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给我送过情书?”
“你也别仗着你年纪大给我装老年痴呆记性不好!我怎么没给你送过情书?!”
周柏臣被昭漾的话逼急眼了,他望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小孩。
有些话他有点难以启齿,不好意思当着孩子们的面全部都说出来。
算了!都奔五的老男人了,要什么脸!
“你忘了,陆仪高中的时候和你是同桌。”
昭漾更气了,咬牙切齿:“就因为她是我同桌,所以你和她背地里有什么勾当我才知道的一清二楚。”
自从大学即将开学的暑假,周柏臣和自己告白。
昭漾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斤斤计较曾经的情爱往事。就算周柏臣之前和陆仪谈过恋爱不重要,起码现在在一起的是她们。
而且他们还结了婚,有了孩子。所以昭漾就一直没当着周柏臣的面提过陆仪,也很识趣的没有去问过周柏臣和陆仪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