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美人认错随军对象by似伊
似伊  发于:2025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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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兄弟姐妹才不会挨打。
他们的后人才不会被人奴役。
他们的身上肩负着的不止是自己的命,而肩负着无数人的生命。
是自由的生命。
是有选择的生命。
是活的有尊严的生命。
宋芬芳很坦然,就如同生死一样,她也早已释然,“我这一生无愧于组织,但是却有愧于我的女儿孟莺莺。”
“若是以后、哪一天我不在了。”
她冲着办公室的所有人,再次弯腰鞠躬,足足有九十度,一颗眼泪划过眼角,她低声请求,“还请大家多多照顾我家莺莺。”

第106章 莺莺,我可以亲你一下……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面, 宋芬芳一直都是骄傲的,她生来就是天之骄女,她是天才, 是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存在。
但是此刻,她却弯着腰, 拜托下在场的众人照顾照顾她的女儿。
宋芬芳在托宋家以外的人来照顾孟莺莺。
说到底,从内心深处她是不信任孟家人的。
“要不得。”
陈师长上前扶着她,“宋同志,你别这样,孟莺莺是个好同志。”
“我们肯定会照顾她的, 你放心。”
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更不能让英雄的后人吃亏。
有了这话宋芬芳才放心了去,恰逢电话响了,是马所长那边的电话,“宋教授, 首都歌舞团那边已经答应了,但是现在已经过了报名的截止时间, 那边吴副团长让哈市文工团, 这边尽快把人送到首都歌舞团去。”
“现在是十月十八号,那边的时间最多留到二十号, 不然这批学生都不会在首都歌舞团了, 你让人抓紧时间把你闺女送过去。”
“争分夺秒!”
话筒的声音不低, 哪怕是宋芬芳把话筒贴着耳朵, 其他人也能听出个大概来。
何处长脸色一变,“我现在去联系车子。”
“再去找莺莺。”
杨洁,“我去找莺莺,你去找车子。”
“那宋教授怎么办?”
杨洁刚问出来, 那边话筒就再次传出声音了,“宋教授,事情我帮你办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语气有些卑微。
“基地这边真的离不开你。”
有些事情它就只有宋芬芳来才可以。
宋芬芳顿了下,她握紧了话筒,声音冷静,“我这就回来。”
“可以安排车子了。”
“我一会就从哈市驻队出发回基地。”这是连宋家都不回了。
三过家门而不入,也不过如此了。
宋芬芳这话一落,就连准备离开的何处长和杨洁,都跟着看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惊愕,“宋教授,你不在多留下吗?”
“去看看莺莺也好。”
说这话的是杨洁。
宋芬芳低垂着眉眼,再次抬头脸上已经多了几分果断,“不了。”
“你们去吧。”
“这一路拜托你们照顾她。”
她能回来一趟看着闺女出嫁,已经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了。
她拒绝的干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干练果断的宋芬芳。
杨洁心里堵的慌,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何处长拉着她的手出去,“好了,宋教授自己心里有数,你别说了。”
“你说的在多也没用。”
“她去了见了又如何?见面就等于分别,你没看出来吗?”
“她命不久矣了。”
何处长这话一落,杨洁猛地抬头看了过来,“你说什么?”
显然,论人情世故这一块,杨洁是不如何处长的,论敏锐和洞察,她也不如何处长。
何处长回头看了一眼,宋芬芳这边已经在收拾东西告别了。
她低声道,“她在托孤。”
“却没去找宋家人托孤,而是找我们这些不同姓的外人来托孤,杨洁,你还不明白吗?”
“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没有一个母亲会愿意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别人的。
除非万不得已。
而显然宋芬芳现在就是万不得已,她甚至连去见孟莺莺的勇气都没有。
她怕自己见了,就舍不得离开了。
她也舍不得孟莺莺,在送走了亲生父亲后,再来送走亲生母亲。
这对于孟莺莺太过残忍了一些。
杨洁听完,她如遭雷劈,她回头去看宋芬芳,因为已经出来了,所以只能从门框那看到她的一个背影。
有些过分的清瘦了,还有脸也是,有些蜡黄惨白,不是那种正常皮肤的人。
她也是这才惊觉,“你是说宋教授生病了?而且还是生很重的病?”
何处长叹气,“不然呢?”
“不然,她为什么不亲自去见自己的闺女,为什么要把莺莺托孤给我们这些外人?”
“因为她没时间了啊?”
她没时间去陪女儿,也没时间去护着女儿了,所以只能来找他们。
杨洁有些不解,“她既然生病了,为什么还要回西北基地?她不该去看病吗?”
在她的眼里生病的人就该去看病,只有病好了,才能去做其他的事情。
“没时间的。”
何处长心说,杨洁还是太单纯了一些,“宋教授才离开西北基地两天,那边就已经催她催的不行了,说明那边目前离了她是运转的不顺利。”
“所以她只能回去挑大梁。”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边那位同志不止是喊她为了挑大梁。”
“还是为了——”
“什么?”
杨洁追问了出来。
“培养接班人。”
杨洁听到这几个字,足足愣了好几秒,“那对于宋教授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一些了。”
她还活着,便已经开始物色培养接班人了。
何处长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机器要运转,自然需要零件了,零件可以坏,但是机器不能坏。”
“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宋教授已经把路给铺平了,接下来我们带着莺莺过去,就要把这条路走好,不然就辜负了她的期望。”
“我去联系车子,你去找莺莺,让她以最快的速度把行李都给收拾出来,我们准备马上离开。”
杨洁嗯了一声,她其实还有几分妇人之仁,或者说,她彻底把自己当做孟莺莺的一个长辈了,而不是老师。
“可是莺莺今天才刚结婚,按理说,她晚上要洞房的。”
何处长回头瞪了她一眼,“洞房什么时候都能洞房,莺莺和祁团长都结婚领证了,祁团长还能跑不成?”
“祁团长不会跑,但是去首都歌舞团的机会,错过就没有了。”
“你只管去喊莺莺,她知道轻重的,也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
文工团宿舍。
孟莺莺这才去宿舍,自己宿舍的东西该搬的搬走,该退的退掉。
宿舍属于她的那张床位,算是彻底空置了出来。
她提着一个水红色的搪瓷盆,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日用品,她收拾妥当后,便准备离开搬家了。
叶樱桃和林秋一左一右的看着她。
“莺莺。”
“我好舍不得你搬走。”
其实孟莺莺住进来,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五个月而已,但是这短短的五个月,比叶樱桃和林秋住的那好几年,都要精彩。
以至于,如今孟莺莺要搬走了,她们两个着实是舍不得。
“没关系。”孟莺莺把搪瓷盆放下来,抱了抱叶樱桃,“也不是看不到我了,我每天还在文工团,我们每天还能见面,而且你们若是不想再宿舍住了,也能去我那住,到时候我和祁东悍给你们做好吃的啊。”
“应季的菜,国营饭店的烧鸡,猪肉白菜炖粉条,但凡是有好吃的,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把你们给忘记了。”
这话说的让人心里妥帖,哪怕是不吃,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啊。
叶樱桃,“行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只能放你离开了,不过你放心,如果你搬过去住了,若是祁团长欺负你,你随时都可以过来啊。”
“宿舍这边的空床大概率不会有人住了,实在是受不住,我把我的床分你一半。”
“到时候你过来和我挤一张床。”
这话也是说给祁东悍听的,祁东悍是过来帮孟莺莺收拾东西,他听了叶樱桃的话,面不改色,“叶同志,你放心,不会有这种事情。”
都结婚了,他媳妇不和他睡,跑出来和别睡。
那怎么可能啊。
就算是女同志也不行!
叶樱桃要的就是这话,她站在孟莺莺旁边,抱着她胳膊,看的却是祁东悍,“祁团长,可要说话算话。”
“我们孟莺莺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不然的话,我们就把莺莺给抢回来了。”
祁东悍接过孟莺莺手里的,那个装东西的搪瓷盆,他点头,“我会的。”
这下,叶樱桃才不在说话,只是瞧着孟莺莺这一走,怕是在也不会回宿舍住了。
她心里就落寞的厉害。
“说一句阴暗的,我倒是希望你对莺莺不好了,这样莺莺倒是还能回来和我们一起住了。”
这话真不中听。
祁东悍的脸都黑了,还是孟莺莺在中间打圆场,“好了好了,樱桃,等我这边熟悉好了,喊你来家里吃饭。”
“到时候你和林秋都来,尝尝我和祁东悍的厨艺。”
这下,叶樱桃才作罢,林秋倒是没那么多话,她上前过来抱了抱孟莺莺,“记得常回家看看。”
在她们的眼里,宿舍才是她们的第一个家。
孟莺莺点头,转头这才和叶樱桃和林秋依依不舍的告辞。
她都走远了,祁东悍突然问了一句,“女同志之间的感情这般好吗?”
“什么?”
孟莺莺在问完后,就反应过来祁东悍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她笑了笑,跟着他走在长长的马路牙子上。
冬天了,两边的白桦树都成了光秃秃的枝干,不见一丝一毫的叶子。
“难道你从宿舍搬走的时候,徐文君他们没有和你这样依依不舍?”
祁东悍摇头,“没有。”
“他们只是对我表示羡慕嫉妒恨。”
“因为他们也十分的想搬出宿舍。”
尤其是徐文君,喜欢叶樱桃都比他认识孟莺莺的时间还长,但是奈何他都结婚搬出宿舍了,徐文君和叶樱桃还没有任何进展。
这真是让徐文君嫉妒死了。
孟莺莺歪着头,才下午四点多,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肌肤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温柔的像是珍珠一样,细腻又莹润。
“你们男同志之间的情谊,真是搞不懂。”
她也确实不懂,她还以为祁东悍结婚搬出家属院了,那群室友会像是她们女生宿舍这样依依不舍呢。
但是没想到,竟然没有。
祁东悍陪着她走,他很喜欢那种脚步放慢下来,就为了和她肩并肩的感觉,“就是又怕我过的不好,又怕我过的好,又不能我过的比他们更好。”
孟莺莺抿着唇,感慨,“真是复杂。”
祁东悍,“不用管他们,他们都是嫉妒我。”
“以后你光看我就够了。”
什么徐文君,什么高春阳,什么陈水生,这都是外人。
听听这语气里面的醋意都跟打翻了一样,孟莺莺倒着走,回头看着他,“祁东悍,你能不能不这样小气呀。”
“我也不光看你,我还要因为工作原因和他们打交道呢。”
她脸上的新娘妆还没全部散去,眉眼很是柔美。
祁东悍本来盯着她的脸,有些看花眼了,但是在听到孟莺莺这话后,他便不吱声,闷着头走路。
那么大的块头,配着一张扑克脸,这般生气的时候,倒是有些可爱。
孟莺莺追上来,用食指去戳他胳膊,“生气了?”
祁东悍抱着搪瓷盆不说话,快步走了几分。
他这人特别高,人不壮,反而还是那种劲瘦,穿着黑色大衣,宽肩窄腰,系着皮带被藏在了衣服里面,腿越发显长。
当真是帅气到逼人的地步。
孟莺莺也很欣赏祁东悍的这一身皮囊,不过她更意外的是他的反应,以至于她的眼角眉梢都透着几分惊讶,“祁东悍,你还真生气了?你这人讲理不讲理啊。”
“你想啊,如果是我呢我俩结个婚,我便不让你和女同志有任何打交道,你觉得这个条件霸道不?”
本来还在快步走的气祁东悍突然停了下下来,“不霸道。”
“相反,我还会觉得你爱我。”
孟莺莺眼睛都睁大了几分,“啊?”
她没听错吧。
祁东悍以为她没听清楚便解释,“如果你这样管着我,我会很高兴,你不要让我和女同志接触,我会觉得你很爱我。”
因为爱他,所以才会管着他。
孟莺莺,“……”
她这才反应比看祁东悍这人,生得人高马大的,这咋还看不出来这人还是个恋爱脑啊。
真真是个恋爱脑啊。
“那我要是让你上交工资呢?”
祁东悍,“你都愿意接受我的工资了,你这不是爱我是什么?”
孟莺莺,“……”
孟莺莺无语的时候,人是会尴尬的。
“那要打架呢?你惹我不高兴的时候,我挠你个大花脸,让你出去见不了人。”
祁东悍皱着眉头,很再认真地想了想,“打是情,骂死爱。”
“你打我的越狠,这证明着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越高。”
孟莺莺,“……”
孟莺莺抿着唇,微笑又微笑,“祁东悍,你在遇到我之前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但凡是他遇到一个女骗子,他都活不过三集的那种。
祁东悍摇头,走到宿舍楼下了,他不想让自家室友受到刺激,所以拉着孟莺莺的脚步,也跟着走快了几分。
“没谈过,我不谈对象。”
“我只结婚。”
孟莺莺瞬间明白了,感情祁东悍在处对象,谈感情这一块是一张白纸。
她啧啧两声,打量着祁东悍的大块头,“老天爷给了你强健的身体,但是忘记给你开情窍了。”
“什么?”
孟莺莺摇头,“没什么,回家回家。”
瞧着这会才四五点钟,哈市的冬天就已经要黑了,路上也没几个行人。
孟莺莺便挽着祁东悍的胳膊,两人在寒冷的冬日里面,依偎着往前走。
“一会回家了,晚上我们吃顿热乎的饭菜吧。”
祁东悍很喜欢孟莺莺这样贴着他啊。
他面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但是实际上砰砰砰跳的过分快的心脏,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咚咚咚,一声高过一声。
孟莺莺没听到祁东悍回答,反而还听到那如同擂鼓一样咚咚咚声音,她抬头,“什么声音?”
有些惊讶。
不等祁东悍回答,她就自己去寻着那咚咚咚声的来源,贴着祁东悍的胸口听了听。
果然,找到了出处。
“祁东悍,你心跳怎么这么快啊?怕是都要一分钟两百了吧?”
祁东悍低头瞧着趴在她胸口的孟莺莺,她的脸就贴着他的心脏,太近了。
太近了。
他受不了啊。
“莺莺。”
祁东悍声音克制,他故意停下脚步,和孟莺莺拉开了距离。
骤然被分开的孟莺莺有些生气,自己听了一半呢,这人怎么自己跑了?
结果,一抬头就瞧着祁东悍那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莺莺,你能不能不要听了?”
连带着语气都带着几分卑微。
孟莺莺先是愣了下,她不明白自己听下祁东悍的心跳声,犯了什么天条了啊。
结果,她视线下移瞧着裤子中间,被支起来的存在。
她瞬间明白了。
孟莺莺有些头皮发麻,她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祁东悍,我就只是听下你的心跳,我没做什么啊?”
这人怎么在外面就这样啊。
祁东悍发现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他还有些尴尬,低头把大衣扣子一点点扣了上来。
确保外面不会暴露出任何不好的东西时。
他这才稍稍松口气,抬头去看孟莺莺。
孟莺莺这会哪里敢跟他对视啊,她完全没想到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反应。
这还青天白日的在外面呢。
“莺莺。”
祁东悍哑着嗓音喊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你别怕我。”
他真的没有想要起反应,可是当孟莺莺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时。
那些克制瞬间分崩离析。
他也不想被她误会是一个流氓。
孟莺莺抿着唇,“我才没有怕你。”
“我只是有些震惊。”
到底有多喜欢,才会连这种轻微的,不带任何暧昧的靠近,也会这么快有了生理反应啊。
孟莺莺抬头去看祁东悍,祁东悍有些害羞,他低垂着眉眼,不敢和她对视。
只是,那瞬间满红的耳朵尖尖,却暴露了出了什么。
孟莺莺瞧了一下四下无人,她便伸手一把攥着了祁东悍的手,一边走,一边问,“你是不是还没和女同志握手过啊?”
祁东悍不说话。
因为他能发现孟莺莺在欺负他。
孟莺莺没得到回答,也不生气,她欢快地走着路,一边走,一边回头看。
天即将黑了,暮色下四处都是雾蒙蒙的。
唯独她的那一双眼睛,却亮的分外惊人。
“没牵过手,那亲亲呢?”
孟莺莺好奇地睁大眼睛去看他,“祁东悍,你有没有和人亲亲过?”
这像是在刨根问底,也像是在盘问过去。
祁东悍被她看的有些恼怒,他抬头板着脸,很是严肃,“孟莺莺,你说呢?”
他抬手去刮她的鼻子,语气无奈,“我连手都没牵过,你觉得我会和女同志亲亲吗?”
“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啊?”
孟莺莺被刮了鼻子,她只觉得自己的鼻子痒痒的,她往旁边躲了下,却被祁东悍一把抓着了后脖子。
这一抓。
祁东悍就愣住了,入手的触感极为柔软,像是摸着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一样。
孟莺莺也愣住了,后脖子被人攥着,她觉得自己命运的脉搏,好像被人握住了啊。
她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祁东悍,你快放开。”
像是打情骂俏,但是天知道孟莺莺真是没有,她只是不喜欢别人攥着她的后脖子。
像是拎着小猫咪一样,让人暧昧又没有安全感。
祁东悍下意识地把手松开了,但是下一秒,鬼使神差的又拎着了。
他就那样,刷的一下子把孟莺莺提了起来。
孟莺莺两脚离地,双脚乱蹬。
孟莺莺,“?”
孟莺莺脸都被气红了,她真的自从成年后,在也没有被人这样拎起来了啊。
太过分了,真的是太过分了。
她气的眼睛都瞪圆了,“祁东悍,你快放我下来。”
她从未觉得自己矮啊,但是到了祁东悍那大块头面前,她却成了一个洋娃娃一样,任人摆弄。
这真是孰不可忍!
祁东悍向来是听她的话的,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听,而是就那样双手把她抱了起来。
四目相对。
空气中的那些争吵好像在慢慢褪去,变得有些暧昧了起来。
天慢慢的黑了,周围的雾气也跟着朦胧起来,像是夜晚要到来了。
周围静悄悄的,不对不远处似乎有一队队伍正在晚间操练,发出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祁东悍的听觉嗅觉,好像被无限的给放大了,最后他的目光放在了孟莺莺水润润的唇上。
他喉结滚了滚,如同蜻蜓点水一样亲了上去。
“莺莺。”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蜻蜓点水一样,一触即离, 但是这却让二人都忍不住瞬间红了脸去。
孟莺莺不敢去看祁东悍,她捏着衣角搓啊搓。
祁东悍也差不多, 他手握拳,轻咳一声,“那个、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明明他的唇早就离开了,可俩人还僵在原地,如同被冻住的木桩子, 都立在原地不太敢动。
孟莺莺先回过神,手指碰碰自己的嘴巴,有些烫人,好似被火星子燎了一下,又赶紧把手背到身后, 生怕被别人看到了一样。
祁东悍更夸张,拳头攥得咯吱响, 指节都白了。
他不敢低头, 只敢斜眼看天,可天太黑, 倒把他的脸映的通红。
随着旁边的跑步的人踩着整齐划一的脚步过去。
夜色下, 孟莺莺借着零星的灯光去看祁东悍。
瞧着他那窘样子。
孟莺莺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又赶紧咬住下唇, 把笑声咽回去,可嘴角还是一翘一翘的,完全憋不住啊。
她红着脸追问他,“祁东悍, 你第一次亲亲吧?”
一句话说完,俩人的耳根子更红了。
祁东悍不太想承认,但是到底是不想骗她,半晌才嗯了一声。
没得到回应。
他便抬头偷偷地瞄她,发现孟莺莺也正偷瞄他,四目一撞,立刻分开,像做贼似的,各自把目光投向地面,可地上除了即将化掉的雪碴子,啥也没有了啊。
“你……”
“你……”
俩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刹车。
空气安静了三秒,突然同时响起“咚咚咚”的声音。
一个是来自祁东悍的胸口,一个是来自孟莺莺的胸口,两人的心跳都乱成一团,如同两支鼓槌敲错了拍子。
横冲直撞的。
孟莺莺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小声抱怨,“别跳了,再跳就蹦出来了。”
祁东悍听见了,也学她想去拍她胸口,结果刚一伸手,就被孟莺莺给瞪回去了。
“你拍我试试?”
明明是很温柔的语气,但是祁东悍却莫名的听出了一股杀气来。
他抬起的手又跟着落了下去,拍到了自己胸口上,颇有些欲盖弥彰地来了一句,“我拍自己的。”
看到他那么大的块头,拍自己心脏的样子,孟莺莺没忍住笑了下,“傻样。”
这下两人之间的尴尬和害羞也破了冰,他们俩都笑了起来,可笑声刚起,又响起前面还有人在操练。
便同时刹车——怕笑声太大,把刚才那个秘密给震碎掉了。
笑完了,他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祁东悍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伸出一只大手掌心向上,就那样摊在她面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什么?能不能再牵一下?”
孟莺莺垂着眼,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掌心,像蜻蜓点水立刻缩回去。
可下一秒,她又把整只手放进他掌心里,小声地嗯了一声。
有了这一声嗯,对于祁东悍来说,就仿佛是无声的鼓励一样。
他的手指立刻合拢,包住那只柔软的小手,却不敢用力,只敢虚虚地握着,怕自己手劲太大,捏疼了她啊。
夜色下,月亮朦朦胧胧,雾气笼罩着地面,看不清前路。
可是这是两人最好的掩饰一样。
孟莺莺和祁东悍俩人就那样牵着手,肩并着肩往前走,连带着步子也是轻飘飘的,如同踩在棉花上。
雪又开始下了,一片一片落在他们头发上,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却没人伸手去拂掉雪花。
孟莺莺一回头,瞧着祁东悍那寸头上的一抹白,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祁东悍,我们这像不像是白了头?”
祁东悍莫名的觉得这话好好听啊。
他侧头去看孟莺莺,果然看到她的头发上也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这样的孟莺莺如同琉璃水晶一样的人。
这让祁东悍呼吸也跟着窒了窒,“像。”
“莺莺,我们会白头到老的。”
是陈述的语气,却很肯定。
孟莺莺没说话,祁东悍也不说话,都不想破坏此时的气氛。
从文工团宿舍到家属院,勉强有一里的路,两人不是回宿舍,而是回家。
回他们刚刚才建立的新家。
一想到这里,孟莺莺心里就甜滋滋的。
一直走到家属院里面,祁东悍终于憋出一句话,声音哑哑的,却认真得如同宣誓一样,“莺莺,我……我以后会好好练习的。”
孟莺莺抬头,有些疑惑,“练习什么?”
“练习……”祁东悍咳了一声,耳尖红得近乎透亮,唯独家属院路灯却给他照的明明白白,他哑声道,“练习亲你。”
老天爷,祁东悍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说过这种话,以至于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注意到周围,一下子撞到了电线杆子上。
孟莺莺去拉都拉不及,可是,看到平日那么冷峻的祁东悍,还有如此幼稚的时候。
她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得弯了腰,笑着笑着,她又踮起脚尖,飞快地在祁东悍的下巴上啄了一下,声音轻的像羽毛,“不用告诉我,偷偷亲就行,像我这样的,我教你。”
说完,她转身就跑,一路跑到自家家属院门口。
祁东悍站在原地,摸着被她啄过的下巴,火辣辣的,还带着一股清甜的香味。
这让祁东悍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孟莺莺在前面跑,他们的屋子刚好在一个下风口,以至于门口的风如同刀子一样,卷着碎雪直往脖子里钻。
孟莺莺被冷的直吸气,她没带钥匙,钥匙在祁东悍的身上,她便等了两步,等祁东悍拿钥匙出来。
祁东悍瞧着她冷,一边拿钥匙,一边把孟莺莺往怀里拢了拢,大衣领口竖得高高的,好为她遮挡风雪。
“到家了太冷了,一会儿给你煮姜——”
他的话没说完,脚步猛地刹住。
路灯底下,杨洁裹着一件旧呢大衣,她的鼻尖也被冻的通红,手里攥着一张刚拿到手的电报,指节被捏的发青。
她看见小两口,像看见救星,跑了上去,声音有些发哑,“莺莺!”
这一走,就发现脚底板给冻麻了,杨洁倒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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