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美人认错随军对象by似伊
似伊  发于:2025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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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莺莺笑了笑,脱了羊绒大衣,换上了早操穿的衣服,这才去了早操。
赵教练看到她的时候,还有些意外,“我听方团长说,你打了结婚报告,今天不是去领证吗?”
怎么这个点还出来跑操了?
哈市的十月中旬有些冷,早上光出来站在寒风里面,鼻子都能被冻得通红。
孟莺莺便是,她报道了一声,声音有力,“出完早操再去领证。”
赵教练怔了一下,“你这孩子。”
因着不想耽误孟莺莺去领证,以至于接下来连带着早操,她都恨不得快点结束。
七点整,早操结束。
赵教练便冲着孟莺莺说,“快去吧,祁团长在等着你。”
果然,孟莺莺一抬头就瞧着祁东悍站在凛冽地寒风里面,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面容挺括,俊秀非凡。
因为太冷,以至于鼻头冻得通红,唯独那一双眼睛,在晨光破晓下越发明亮。
那是早已经准备好的样子。
孟莺莺怔然,还没过去,身后已经有人起哄,“哟哟哟,祁团长来接你了。”
“孟莺莺,快些过去啊。”
“就是,等你领了结婚证,我们大家都等着吃你的喜糖呢。”
看来孟莺莺昨天打结婚报告的事情,不过才一晚上,便在整个文工团传开了。
孟莺莺被笑的不好意思,她回头瞪了一眼,大家这才安静,不过等她一走远,又瞬间开始热闹起来。
孟莺莺不用靠近,就能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她不想听了,便一路朝着祁东悍小跑过去,冬日的清晨下,凌冽的风,把她的脸色吹的发白,唯独在脸颊处却多了几分红晕。
“你怎么这么早?”
她们文工团的早操都没结束,怎么祁东悍的早操就结束了?
祁东悍瞧着她冻的发白,便顺势牵着她,把她的手藏到自己的军大衣里面,“我没早操。”
“啊?”
孟莺莺愣了下。
祁东悍轻咳一声,他牵着孟莺莺往前走,声音低沉,“昨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
这是祁东悍少有的作息,乱成这样。
晚上确实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要去和孟莺莺领证了,而早上起不来是,做的美梦太香了。
梦里面他不止和孟莺莺领证了,还和莺莺有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加。
很难想象起不来这三个字,是从祁东悍身上说出来的,他这人的作息如同尺子一样,这么多年来几乎从未出错过。
孟莺莺的手藏在他的口袋,被他大手握着,很是暖和,她抬眸打趣,“你是太激动了?”
祁东悍没有否认,他嗯了一声,“有一些。”
“莺莺。”
他看着远处的即将破出浓雾的太阳,低声说道,“我有些惊讶于和不敢相信,自己即将娶你。”
——也即将有一个家。
孟莺莺跟着他的步子往前走,她侧头看他,阳光下,她的眉眼温柔,“祁东悍,等一会领证了,你就会觉得是真的了。”
祁东悍笑笑没说话。
两人都没食堂吃早饭,因为两人都嘴叼,吃不惯食堂的饭菜。
这么早民政所也没开门,祁东悍便带着她正大光明的去了国营饭店,他到的时候,舅舅刘厨不在。
这让祁东悍有些意外,要知道他舅舅以前可都是五六点就来上班了,今天的这个时间可都七点了。
“小张,我舅舅他今天是请假了吗?”
小张摇头,“没呢,以前这个点都来了,就是今天这个点没来。”
这让祁东悍越发奇怪。
孟莺莺提醒他,“要不要上家里看看?”
祁东悍摇头,他拒绝的干脆,“我已经很多年不去我舅妈家了。”
他和舅舅也一直都是在国营饭店碰头的。
他的出现会使他舅妈变得狂躁起来,而且到了他这个年纪,确实没有必要再去打扰了。
祁东悍,“你先去吃饭,我去找个人帮我看看。”
孟莺莺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心酸,到底是怎么样的生长环境,才让祁东悍变成这样啊。
就连去一趟舅舅家看望对方,都会拒绝的如此干脆。
祁东悍出去不知道是找的谁,过了几分钟后,他便再次过来了,“好了,吃饭吧。”
连带着动作也是如此轻车熟路,看的出来他以前没少这样干过。
见孟莺莺连阳春面都不吃了,抬头看他,祁东悍轻咳一声,这才把自己碗里面的荷包蛋,夹出来夹到了孟莺莺碗里。
“我倒是可以去我舅舅家,但是每次我离开后,我舅妈都会骂我舅舅。”
“所以到了后来,我就不去了。”
哪怕成年了,有了能力,他依然不会在去。
因为他每去一次,他舅舅就会多挨骂一次。
更因为是曾经帮过他的亲人,所以他不能把那些阴谋用在对方身上。
孟莺莺轻轻叹了一口气,“没事,下次我帮你去。”
祁东悍怔了下,他抬手摸了摸孟莺莺柔软的发丝,低声道,“谢谢。”
他们吃饭吃到末尾的时候,刘厨来了,不,应该说是刘秋生出现了。
他有些狼狈,大冬天的只穿了一件薄棉猴,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被抓过的痕迹。
唯独一张脸上却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还好我赶上了。”
孟莺莺看着他这样,下意识地去看祁东悍,祁东悍的手抓紧了几分,“舅舅。”
他没去问你怎么又打架了。
因为这么多年来,这是他们双方都很默契不提的存在。
刘秋生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笑了笑,脸上还是如弥勒佛一样,“没事没事,早上出门之前和你舅妈,那个虎婆娘打了一架。”
“你看我打赢了。”他抬手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竖起大拇指,“你舅舅厉害吧?”
祁东悍没说话,笑容有些勉强。
如同他幼年那样,只是长大的祁东悍不会在如当年那样,拘谨害怕担心到发抖的地步。
“小悍,没事没事,我和你舅妈脾气就是这样经常打架,你也知道。”
“好了,不提她了。”
刘秋生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信封,就那样递给了祁东悍。
祁东悍不想要。
刘秋生却塞了过来,额前的碎发因为动静太大,都多了几分颤抖,“接着。”
“从当年接你过来的那一次,我就在想给你攒老婆本了。”
“只是舅舅没本事,攒了十几年也才攒了四百多块,小悍,你别嫌少。”
——因为舅舅只有这么大的能力。
刘秋生的工资每个月都是交给他爱人的,这些钱是他出去透透接私活,给人做席面出工分,一点点攒的。
他父母不知道。
他爱人肖月娥也不知道。
至于他的三个孩子更不知道。
这是刘秋生单独给外甥祁东悍攒的,从接他回来的那一天便开始攒。
一分,两分,五分。
攒了十七年,终于攒到了四百七十三块五毛七。
有零有整。
祁东悍要不下去,他喉咙有些发梗,像是塞了棉花一样,“舅舅,你知道我现在的工资不低,我有钱结婚。”
刘秋生瞪他,“你有钱是你的事,我给是我的事。”
意识到自己太凶了,他目光尽量让自己柔和下来,“小悍,为了这一天舅舅准备了好多年。”
“钱不多,你收着,你收下了舅舅才能安心。”
他去问他母亲要了,但是却没要过来,是他没本事。
祁东悍是真的收不下去啊。
他知道他舅舅这么多年来有多节约,整个国营饭店的大厨没有一个不抽烟的,但是他舅舅从来都不抽。
别人散给他的烟,他都拿去换钱了,在或者给他换了本子笔。
反正到最后那钱,一分都没花在他身上。
刘秋生看着祁东悍低垂的眼尾,带着几分红,他深深地吸口气,接着转头去看孟莺莺,“小悍不收,孟同志,你替他收。”
“这是我当舅舅的一番心意。”
孟莺莺没说话,只是很大方的替祁东悍收了下来,也直接跟着改口,“舅舅,谢谢您。”
“谢谢您这么多年来,这么照顾他。”
“也谢谢您,这么多年来对他不离不弃。”
祁东悍这辈子得到的亲人太少了,但是刘舅舅算是一个。
瞧着她懂,她什么都懂。
这让,刘秋生在也忍不住了,眼泪刷的一下子下来了,“莺莺啊。”
“舅舅就喊你莺莺了,往后我家小悍就托付给你了。”
“这孩子吃了好多好多苦,就拜托你了。”
孟莺莺抬头看了一眼祁东悍,当着刘舅舅的面,牵着祁东悍的手,“舅舅,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就像是祁东悍照顾她一样。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相互的。
祁东悍目光酸涩,他低头看着孟莺莺牵着自己的手,他的内心像是被什么猛烈撞了一样。
“舅舅。”他哑声开口说道,“您说错了,是我照顾她。”
“今后是我照顾她。”
他这辈子合该这般照顾他的妻子。
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刘秋生擦泪,他笑,“好好好,不管你们谁照顾谁,只要你们好好的就成。”
他是真的高兴啊,高兴自家外甥活的终归有个人气了。
“去领证吧。”
他脸上满是慈和,“等你们领证了,拿过来给我看看。”
祁东悍情绪稳定了许多,“我们一会便去解放路民政所领证。”
解放路民政所。
齐长明刚上班,正准备去后面忙碌,却被劳大姐给喊住了,“小齐啊,你今天来坐柜给新人打结婚证。”

第95章 我给你们办结婚证
齐长明已经来民政所上班四个多月了, 只是他刚来又是新人,所以做的也是打杂的事情。
也是在今天这才被人安排上了,给人打结婚证的事情。
齐长明的心思竟然有些复杂, “劳大姐,我会好好做的。”
自从离开了驻队, 他觉得每天都是在混日子。如今,让他去前面柜台给人打结婚证,他都觉得是委以重任了。
劳大姐嗯了一声,“今天周一,就开了一个柜台, 你好好给人打结婚证。”
“之前都学会了吧?”
齐长明嗯了一声,“都学会了。”
“我今天先练练手。”
劳大姐把抽屉柜子打开给他看,“你看下这几个章子,别弄错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这是婚姻登记的章子, 这是领养孩子的章子,这是退休的章子等。”
“反正一共是五个章子, 你记得到时候别弄错了。”
齐长明把那章子都给拿出来看了看, 只是看章子的时候,瞧着柜子下面垫着的那张报纸。
他有几分愣怔。
劳大姐见他不说话, 便顺势看了过去, 瞧着报纸上的信息后, 她便说, “哈市驻队的孟同志啊,你没看当时的报纸?”
齐长明摇头。
劳大姐见他不知道,便把垫在抽屉里面的报纸给抽出来了,递给她, “孟同志是我们哈市的骄傲呢。”
“上次我记得才在报纸上看到她,夺得了黑省文艺汇演比赛冠军的名头,再接着就是东三省比赛夺冠了,紧接着组织还派她出国,参加什么赴苏交流学习。”
“这女同志是真厉害。”
齐长明接过报纸,他低头看了上去,刚好看到报纸上的照片,照片上一位女同志,杏眼桃腮,唇红齿白。
关键是看着镜头的时候,盈盈带笑,仿佛要从纸上跃出来一样。
齐长明下意识地捂着胸口,他得承认,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同志。
而不是像是孟莺莺那种黑胖的女同志。
可是再往下看去,当看到哈市驻队文工团——孟莺莺。
这几个字的时候,齐长明如遭雷劈,他站在原地好一会都回不了神。
还是劳大姐一连着喊了好几声,“小齐,我交代的你都听清楚了吗?”
“基本上正式给人□□件,就是这几件事,你只需要核实对方的证明证件是否齐全,如果符合标准你就给他们办事就是了。”
齐长明还有些恍惚,他根本没听到劳大姐在说什么,“劳大姐,你看我看错了吗?”
“这上面那个人叫什么?”
“孟莺莺啊。”劳大姐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孟莺莺同志如今在我们哈市可出名了,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齐长明心说,他确实是不知道。
“这个孟莺莺是哈市驻队的吗?”
“这不是写着吗?”劳大姐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着报纸上刊登名字的地方,“你不是识字吗?这都不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
正是因为认识,他才会觉得意外震惊,他不明白他印象当中黑胖的孟莺莺,怎么会变成照片上那样。
人又瘦又白,眉目盈盈带笑,好似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心巴上一样。
说实话,如果当初他知道孟莺莺长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去逃婚退婚,更不会去退伍了。
来到民政所这种清汤寡水的单位啊。
“劳大姐。”
向来优柔寡断的齐长明,第一次果决了起来,“我今天有事想请假一天。”
“麻烦你帮我顶一天班。”
劳大姐听到这话有些生气,“小齐你怎么回事啊,今天刚好是轮到你交班的时候,你要请假,那你的班谁给你顶?”
齐长明,“劳大姐,我真有重要的事情。”他指着报纸照片说,“孟莺莺,我之前的娃娃亲对象。”
“但是后来我们因为意外而退婚了,现在我想通了,想去追她。”
“劳大姐,你最是热心肠,也一直为了我的婚事着急,如今我好不容易想通了,劳大姐,你就当是帮帮我,我想去找她,见她一面,把当初误会的话,全部都说清楚。”
他当初误会了孟莺莺,以为她是个三百斤的黑胖女同志,却没想到真正见到照片的时候,对方并不是啊。
而且不止不是,反而人每一个角度,都是长在他的心巴上。
他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他肯定想要去试一试的,他想去看看自己和孟莺莺还有没有机会。
劳大姐一听这话,她愣了下,她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这么优秀的孟同志是你娃娃亲对象,小齐啊,你没弄错吧?”
齐长明苦笑,“没有。”
“劳大姐,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我不会去拿这种事情来诓骗你的。”
“我现在真的很差时间。”
他后悔了,他看到报纸的时间太晚了,如果他早点看到这个报纸,或许他上个月就去找孟莺莺了。
劳大姐还有些犹豫。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请问,民政所现在上班了吗?”
是孟莺莺的声音,她和祁东悍刚从国营饭店来到民政所,但是也才将将八点钟,她不知道民政所这边上班了?
劳大姐一听外面有人,便冲着齐长明说,“你请假可以,但是先把外面的这个业务给处理了。”
齐长明嗯了一声,心说也不差这十分钟,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便坐了下来,把用的章子都提前准备好。
“同志,民政所八点钟上班,现在已经可以办事了,你们进来便是。”
听到这话,孟莺莺和祁东悍这才进来,他们一进来,便搜寻着民政所的柜台,一共有两个。
应该都是办事的地方。
不过一个是空的,另外一个坐着——齐长明。
孟莺莺其实现实生活中,没见过齐长明,就连之前的退婚,她也是和齐长明的父母,大哥打交道的。
所以在看到柜台后面的齐长明时,她还很快收回了目光,去看祁东悍,“我们去哪个柜台?”
她瞧着好像劳大姐更可靠,业务也更熟练一些。
但是祁东悍却和她相反,他直接牵着孟莺莺的手,走到了齐长明的那个柜台,“齐同志,好久不见。”
齐长明还是恍惚的。
他是真的恍惚的。
他没想到自己前脚看到报纸,正和劳大姐请假,说今天要去找孟莺莺求和。
后脚就瞧着自己那个,不近女色的上级领导祁东悍,领着一位女同志十指相扣的过来了。
而且,那个女同志瞧着还有些熟悉,和他才见到的报纸上的那人还蛮像。
她是孟莺莺吗?
齐长明张了张嘴,“祁团长,你怎么来了?”
祁东悍抬头看向孟莺莺,和她十指相扣,两人拿着打好的结婚报告,特意走到他的柜台。
这才回答,“齐同志,来给我们打个结婚证。”
他似乎早知道齐长明在这里上班,更知道他守着这个柜台。
老实说,齐长明听到这话有些如遭雷劈,他站在原地有些不会动了,“祁团长,你旁边这位是?”
到了这一步,他尚且还不死心,想要再去问一下答案。
祁东悍牵着孟莺莺走到前面,他很正式地介绍道,“莺莺,她叫孟莺莺。”
齐长明只觉得脑子里面,一阵天旋地转,他似乎有些站不稳了,“祁东悍。”
这一声呵斥,像是从胸腔里面发出来的一样,带着几分怒火。
连带着孟莺莺也听出来了,她有些不解,不明白自己和祁东悍来领个证。
面前这位□□的工作人员,为什么如此动怒?
祁东悍把孟莺莺拉在自己的身后,他面不改色,“齐同志,你在愤怒什么?”
在外人面前,祁东悍永远是那个冷峻肃然的男人。
他从未在外面露出过片刻的柔弱。
此刻便是。
齐长明指着孟莺莺,眼眶发红,“你明知道她是谁?”
“祁!东!悍!”
咬着后牙槽,一字一顿,“你明知道她是谁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怎么这样??”
他怎么可以把和孟莺莺结婚?
他怎么可以把孟莺莺领在自己面前,让自己给他们两个人盖结婚证的?
祁东悍神色冷淡,他没回答,而是让孟莺莺先出去买个烤红薯,孟莺莺心里已经有了个猜测了。
而且反应还是这么大,这个人是谁似乎不言而喻了。
孟莺莺嗯了一声,“别打起来了,弄好了喊我进来领证。”
自始至终,她情绪都冷静得可怕,甚至也没去看齐长明一眼。
在孟莺莺的眼里,从她和齐长明退婚的那一刻,两人便是陌生人。
她出去的干脆,忽视的态度和平静的脸色,这里面无一不在挑战着齐长明的心脏。
他心脏受不住,捂着胸口,“孟莺莺!”
他大喊,像是发泄一样。
孟莺莺停下脚步,她回头,身穿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眉眼柔美,肤色雪白。
明明是深冬,穿的也蛮厚,但是那羊绒大衣在她身上,却看不出来任何臃肿。
反而多了几分纤细玲珑。
这让齐长明越发恍惚,这和他印象当中的孟莺莺,一点都不一样。
他印象当中的孟莺莺,人黑胖,也很虎,她八岁那年就能把自己一屁股坐的翻白眼。
而面前这个女同志,她纤细柔弱,漂亮夺目。
如果早知道,孟莺莺长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退婚逃婚啊。
孟莺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没听到齐长明喊她,她点头,语气淡淡,“既然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祁东悍,你解决好了在喊我进来。”
祁东悍点头,她一走,劳大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些不放心想要留下来,担心齐长明出事,但是齐长明却指着门口,“劳大姐,麻烦你也出去下。”
民政所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每天上班的就那两个人。
今天也只有他和劳大姐而已,剩下的人可能要十点往后才到。
劳大姐欲言又止。
齐长明深呼吸,“劳大姐,你放心,我不会和他打起来的。”
因为他也打不过。
劳大姐出去后,齐长明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从来不抽烟的,但是自从退伍来到民政所,那种巨大的落差感,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颓废。
在加上之前被宋家摆了一道,他便消沉了下去。
连带着人也染上了烟瘾。
他低头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包大前门,先是递给了祁东悍,祁东悍摇头,拒绝的干脆,“莺莺不喜欢我抽烟。”
说出来的话,确实有些杀人诛心。
齐长明一顿,本来要点烟的手,也跟着下不去了,到最后他扯了扯嘴角,把烟扔在了桌子上。
“什么时候的事情?”
难得这会冷静了下来。
人也问出了问题的关键来。
祁东悍反问了一句,“有意义吗?”
齐长明抬头,眼眶通红,“有。”
“头儿,你明知道我最是敬佩你,也最是崇拜你,但是到头来你却抢了我的娃娃亲对象。”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祁东悍站直了身体,就那样从柜台前面,绕到了齐长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抢了你的娃娃亲对象?”
“你确定?”
他这人的眼皮生得薄,不带一丝脂肪,瞳孔黑,眼神定,以至于这般看人的时候,十分犀利。
在配合那简短的反问,这也让齐长明的压力,一下子徒然倍增了起来。
齐长明擦汗,“头儿,难道不是吗?”
“孟莺莺难道不是我的娃娃亲对象吗?”
“她如今难道不是要和你结婚了?”
“头儿,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抢我的娃娃亲对象。”
尤其是,他才刚知道孟莺莺的真正模样。
祁东悍站在柜台前面,他比齐长明要高出小半个头来,人高蛮大,阳刚之气十足。
他只是站着,便是无声的压力。
“当初你要退婚,我是不是劝过你,让你不要退婚?”
“当初你要退伍逃婚,我是不是压了你的退伍申请,转头去了湘市区看望老周?”
“但是你是怎么做的?”
祁东悍就那样盯着齐长明,目光犀利又透彻,“我劝你不要退婚,这不是大丈夫所为,但是你非要退婚,说你受不了你的那个乡下娃娃亲对象。”
“我想缓和这件事,给这件事留有余地,便转头借着出差的理由,离开驻队,你又是怎么做的?”
他声音冷静到发指的地步,“你趁着我离开期间,抓紧时间打了退伍报告,先斩后奏。”
“等我后来后,孟莺莺千里迢迢投奔你,你却当起了缩头乌龟,让我来给你解决退婚的后续问题。”
“齐长明,你不是不知道孟莺莺刚丧父,被亲人逼迫,迫不得已才来投奔你履行婚约,你是怎么做的?你退伍,你逃婚,你让你母亲对孟莺莺赶紧杀绝,于情,你冷漠,于义,你不义。”
“现在看到孟莺莺起来了,过的好了,然后你在告诉我,我抢了你的娃娃亲对象,你喜欢孟莺莺同志。”
“齐长明,你别这么幼稚了好吗?”
“你搞清楚,自始至终没有人去抢孟莺莺,是你和孟莺莺退婚之后,我才和她和在一起。”
“你扪心自问,真的是我抢了孟莺莺吗?而不是你把孟莺莺给推走了吗?”
“你在扪心自问,如果没有我,你回头去找孟莺莺,她会答应你吗?”
“会吗?”
这里面每一句话都是灵魂拷问。
齐长明脸色煞白,他知道不会,从孟莺莺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他喊她她无动于衷,淡然的如同外人一样。
他就知道就算是没有祁东悍,他再次回头去找孟莺莺。
孟莺莺也不会答应他的。
因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在嫌弃孟莺莺的同时,祁东悍把她视若珍宝。
只要不傻,就知道该怎么选。
齐长明喃喃,“如果我当初不退婚,不退伍,就那么认认真真的履行婚约,会不会是一种不一样的结果?”
祁东悍看着自己往日的得力下属,他摇头,挺括的面庞上满是同情,语气却极为残忍,残忍的诉说出一个事实。
“不会。”
“忘记告诉你了,从一开始孟莺莺来投奔你,她都不是要你履行婚约,而是要退婚换取一个考核文工团的名额。”
这话一落,齐长明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来,“你说什么?”
祁东悍重复,“她从一开始便没想着和你履行婚约,她只想退婚。”
他本可以继续待在驻队的。
他本可以前途无量的。
但是因为害怕,想象中的害怕,亲人的挑拨离间,致使他走上这条路。
民政所好吗??
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是养老的好地方。
但是对于齐长明这种,有上进心的人来说,这是一种坐牢。
长久的清闲和一眼看到头的工作,在消磨他每一天的志气和野心。
齐长明听不下去了,他捂着自己的耳朵,有些想要发疯,想要尖叫。
但是不行。
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他在这里发疯,工作就会保不住了。
齐长明在想,在这样下去他会疯的。
但是不行,他的工作还没完成。
他声音有些木讷,也有些绝望,像是被驯化后的机械式完成工作,“祁同志,把你的证明拿出来,我给你们办结婚证。”

第96章 【修重看】 我想去死!……
听到齐长明心如死灰的话, 祁东悍没有任何的同情,反而还是一片冷静,“你想通了?”
齐长明嘴角挂了一抹苦笑, 他心说这是想通了吗?
不是,是事到如今, 他没有退路了。
他没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孟莺莺和劳大姐出来后,劳大姐便好奇地打量着孟莺莺,看的次数多了,孟莺莺自己也受不住。
“同志,您看我做什么?”
语气温柔, 很是客气。
劳大姐眼睛放光,“乖乖哟,你真人比报纸上还好看,咋生得这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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