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美人认错随军对象by似伊
似伊  发于:2025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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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价值的人是不值得她们出手的。
“能把秦明秀踢出去省歌舞团,已经仁至义尽。”
老团长张了张嘴,第一次感受到省歌舞团带来的现实,让人身体发冷的地步。
秦明秀她们出了文联办公室。
六月底的太阳毒辣辣地晒在头顶,她们却觉得浑身发冷。
沈秋雅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老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秦明秀也不知道,她捏了捏发痛的眉心,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翻涌。
她快被气炸了。
“回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的办公室,无力的一脚踹在墙上,锥心的痛,让她彻底冷静了下来。
连带着面色罕见的有些阴狠,“去把李青青给我找过来,我要问问她事情。”
这话刚落,秦明秀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人来人往,这边不是说话的好机会。
便自己给否定了。
“算了,我自己去。”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沈秋雅,“你在这边守着,不要过来。”
看的出来,秦明秀还是护着学生沈秋雅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她也没打算让沈秋雅参与进来。
沈秋雅心知肚明,她咬着唇,替李青青求情,“老师,或许是这里面出了岔子,青青这个人很护着我。”
也是一条好狗。
“你就是太心善。”
秦明秀冷笑了一声,“记着,在文工团心善的人出不了头。”
如果她像是沈秋雅这样优柔寡断,心地善良的话,那现在被踢出吉市文工团的应该是她。
而不是赵萍水。
留下这话后,秦明秀根本不去看沈秋雅的脸色,转头就去了后台小仓库。
因为她知道,每次表演结束后,她们底下的人就会有人在小仓库收拾道具。
在自己人面前,秦明秀也不需要装了。
当然,她本身就是带着怒气过来的。那是在何处长那受到了委屈和谩骂,她不敢发泄,只能发泄在比她身份低的人身上。
秦明秀就那样“砰”地一脚踹开门,木门弹在墙上,震得灰尘簌簌往下掉。
李青青正蹲在地上收拾道具,吓得一哆嗦,绸带哗啦掉了一地。
其他人也差不多。
秦明秀只用了一个眼神,其他人便刷的一下子,全部慌乱的离开了。
等到李青青也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冲着她喊了一声,“站住!”
怕什么来什么,李青青几乎是同手同脚的站在门后面。
她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教练。”
秦明秀眼看着外面的人都走完了,她这才单刀直入,直接问了出来,“针到底放没放?”
李青青脸瞬间白了,舌头也跟着打结,磕磕巴巴道,“放、放了——”
“放了?那孟莺莺怎么还能在舞台上,蹦跶那么高?跳的那么是顺利?”
“别瞒着我,真要是受伤的话,不管是倒踢紫金冠,还是凌空跃起,根本做不起来。”
秦明秀一步逼近,足足三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哒哒两声,像极了催命鼓,“说实话!”
李青青往后缩,后背一下子撞上道具箱,直到退无可退,眼泪当场就涌出来,害怕道,“教练,我、我、我没放……”
“什么?没放?!!”
秦明秀脸色倏地就冷了下,怒火攻心,她几乎是猛地抬手,“啪”的一声清脆一巴掌甩在李青青脸上,“废物!因为你,我们被人看笑话!亚军锦旗都成了耻辱的证据!”
李青青被扇的踉跄,半边脸蛋瞬间浮起一道五指印,她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教练,当时贾晓丽被抓,我害怕啊,所以没敢往孟莺莺身上放……”
秦明秀听完,气到手指发抖,又一巴掌扬起来,“所以,你害怕你就不放了?是你坏了我们的全盘计划!”
“难怪!”
“难怪孟莺莺能够顺利跳完舞,难怪她能顺利夺得冠军,难怪她能拿到省歌舞团的选调表。”
“难怪我被何处长侮辱!”
秦明秀目光死死地瞪着她,一字一顿,“李青青,我真的、真的恨不得杀了你!”
不是李青青这一环计划没有成功,她们根本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李青青被她瞪的,害怕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教、教练!”
黄亚梅是来小仓库拿她的手绢和她的搪瓷缸,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过来竟然会听到这么一段对话。
黄亚梅心脏砰砰跳,脚底生根,挪不动,根本挪不动。
她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屋内是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过了片刻,又再次响了起来。
“针呢?”
“什么?”
李青青似乎被吓坏了,连带着脑子都有些跟不上,她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地问道。
“我问你,我给你的针呢?你既然没放到孟莺莺身上,你把针放哪里了?”
既然这件事没成功,她肯定不能让证据再流露出去了。
不然,那才是叫做前功尽弃!
“我、我把针埋在文联门口外面的大树底下了——我真不敢往孟莺莺鞋里放……”李青青泣不成声,声音断断续续。
“当时贾晓丽被高同志抓着,我太害怕了,教练,我真的太害怕了。”
“我错了,教练,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被吓到语无伦次的地步。
秦明秀听完,她气红了一张脸,咬着牙,谩骂道,“废物!”
门外的黄亚梅没想到听到这种惊天消息,她被吓得手一抖,手指狠狠磕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仓库内的两人同时回头,黄亚梅借黑影遮住自己,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不过片刻,便把自己藏了起来。
秦明秀听到声音,便出来找人,结果就看到了一只野猫经过,她还以为是猫发出的声音。
她骂了一句,“死猫,吓死人。”
她再次进了小仓库,到底是不敢像之前那般嚣张了。
秦明秀弯下腰,就那样拎着李青青的脖子,下了死命令,“从现在开始找机会,以最快的速度,去把大树底下的针给我挖出来,不许再留下任何证据。”
“知道吗?”她抬手拍在李青青的脸上,一下又一下。
李青青被羞辱,她满脸煞白,却无力反抗,这是对秦明秀从骨子里面的害怕。
她不住地点头,磕磕巴巴地保证道,“教、教练,我知道。”
秦明秀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在这一刻,她甚至幻化出来了,何处长在她手下瑟瑟发抖的样子。
她心里极为畅快,在一睁眼,何处长的脸又变成了李青青的脸。
秦明秀有些厌恶,松开手,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从现在开始就把这件事给我忘记了!”
“对了。”
“针要是拿不回来,你也别活了!”
另外一边。
黄亚梅逃命一样从小仓库跑了出来,出了小仓库,看着外面没人,她才惊觉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她抱着膝盖稳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冲向自己教练的房间跑去。
“教练!出、出大事了!”
黄亚梅一进门就反手关门,背抵着门板,一脸惊恐,声音压的极低,“我去小仓库拿搪瓷缸,却意外听见秦教练和李青青的对话,她们原本想在比赛前,就给孟莺莺的舞蹈鞋里面放针!”
“什么?”
李教练正在擦舞鞋,闻言手一停,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她猛地回头,走到黄亚梅的身边,一把把她拽到了屋内,“当真?你亲耳听见的?”
“是。”黄亚梅的声音还在哆嗦,“我是没看见针,可是我亲耳听见李青青说埋在文联门口的大树底下,她说出这话的时候,还被秦教练扇了两巴掌,脸都肿了!”
她仔细回忆,“当时秦教练一直很愤怒,还骂李青青是废物,想来应该不是在骗人。”
说到这里,她有些庆幸,她们以前还羡慕秦教练的温和,对学生很好。
哪里想到,秦教练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喜怒无常,阴暗下作的小人。
李教练看着学生被吓坏了,她递过去一个水壶,“先喝一口,冷静下。”
黄亚梅喘得胸口上下起伏,她接过水壶猛的喝了一大口,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秦教练怪她没下手,才害得她们丢人,而且也是往死里面打她。”
“还让李青青想办法,把大树底下的针给偷偷收走,好毁尸灭迹。”
说到这里,黄亚梅猛地抬头,眼里亮的比星子还璀璨,“所以,教练,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李教练站在原地许久,接着便是来回踱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久到黄亚梅以为李教练要放弃的时候。
李教练开口了,她手握着拳,低声说,“亚梅,这件事太大了,我们处理不了,得拉人进来。”
她思来想去,“走,我带你去找老团长。”
黄亚梅愣了下,“我也要去吗?”
李教练犹豫,很快就做出决定,“你要去的,亚梅,你去了,就是最好的证据。”
黄亚梅咬着牙,“那我去!”
她们到老团长办公室的时候。
老团长都要下班了,没想到被李教练拦着了,她走到老团长那,“老团长,我找您有一件事。”
老团长瞧出了她脸上的慎重,便说,“到这边说。”
没了外人,李教练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经过,全部都说了一遍。
老团长听完那,他的瞳孔缩了下,“你说的是真的?”
“是。”
李教练拉过黄亚梅,“这孩子亲耳听见的。”
老团长一直都是和稀泥的性格,但是这一次,他却有些动怒了,“在哪里?”
“什么?”
“针在哪里?”
“在文联门口的大树底下。”
老团长闭了闭眼,不过片刻就有了决断,他招呼来人,冲着过来的刘干事说,“去,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找人盯着文联门口的大树,不给秦明秀和李青青接触那棵树的机会,一定把门口给盯死了,别让她们靠近。”
“第二件事,去把赵教练,还有孟莺莺他们都喊过来。”
刘干事犹豫了下,“老团长,放人过去盯树的话,这个不难,难的是现在赵教练还有孟同志,她们都离开了文联。”
这会让他去哪里找人,就连文联外面的岗哨,都各归各位了。
文艺汇演比赛结束,这就意味着大家都解散了。
老团长看他一眼,“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半个小时内,把孟莺莺还有赵教练喊到文联过来。”
刘干事点头敬礼,这才离去。
等他一走,老团长站在原地踱步片刻,“我去联系方团长,还有曹团长。”
方团长是哈市文工团的团长。
而曹团长则是吉市文工团的团长。
显然,老团长这次要动真格的了,要把这种大领导都聚起来,把这件事给处理了。
这让李教练和黄亚梅,忍不住对视一眼。
她们心知。
秦明秀和李青青要完了!
另外一遍。
刘干事费了一大圈功夫,这才在国营饭店,找到了正在吃饭的孟莺莺她们。
只是这里面的人没有赵教练,刘干事头疼的要命,不得不上前招呼,“孟同志。”
这一喊,正在大快朵颐的孟莺莺她们,都跟着看了过来。
“你是?”
刘干事闻着那桌子上的猪肉炖粉条的味,他嗅了嗅鼻子,强行把口水给咽了回去,这才说起了正事,“我是老团长手底下的人,他让我喊你回一趟文联。”
孟莺莺放下筷子,她下意识地和祁东悍对视了一眼。
“这个点老团长找我回去是做什么?”
刘干事不清楚,他摇头,“我只晓得,老团长比较着急,喊了你还有赵教练,都要重新回去。”
孟莺莺看着桌子前吃到快结束的饭菜,她便立马做了决定,“马上就来。”
她起身,叶樱桃和林秋她们顿时也不吃了。
“我去就行,你们继续吃,免得这些饭菜最后给浪费了去。”
林秋摇头,“不行,我们一起。”
祁东悍说,“我陪着她去,你们在这里吃就是了。”
一锤定音,让林秋她们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林秋就这样看着祁东悍,把孟莺莺给带走了,这让林秋忍不住跺跺脚,低骂来一句,“法西斯!”
“就他这样的独断专行,我看谁受得了?”
叶樱桃都没起来,她在吃麻辣兔肉,真香啊,兔肉劲道,麻辣入味,配在一起,香的人天灵盖都快被掀开了。
她忍不住笑了笑,“莺莺受得了就行了。”
“你没看到莺莺都没反对呀?”
“而且林秋。”难得,叶樱桃吮着指头,漫不经心道,“祁团长请的饭好吃不?既然都在吃饭了,吃都还堵不上你的嘴呀。”
林秋这才不说话。
“好了,有祁团长在,你放心以他的能量,比我们两个跟过去的效果好多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吃完,别把食物浪费了,赶紧去文联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秋嗯了一声,看着还没动的饭菜,提议,“给莺莺在留一些,我去找个饭盒装进去,免得她晚上回去饿肚子。”
这是真朋友。
另外一边。
孟莺莺和祁东悍一起去文联,路上她还有些纳闷,“文艺汇演比赛都结束了,我连奖品都拿走了,这会老团长找我是做什么?”
她是真搞不懂。
思来想去都没弄明白。
祁东悍倒是很冷静,他这人最擅长以不变应万变,“去了就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刘干事,刘干事犹豫了下,到底是碍于祁东悍的面子,这才说,“我去的时候,李教练和季军黄亚梅都在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
孟莺莺和祁东悍对视了一眼,“难道是评选的时候,冠军亚军季军出问题了?”
当然这是猜测。
“应该不是。”
等孟莺莺他们到的时候,老团长他们都在这里了,李教练和黄亚梅也在。
孟莺莺上前招呼,“老团长,李教练,黄同志。”
老团长先是冲着孟莺莺点头,在看到她身边跟着的祁东悍时,他顿了下,心说今天有祁团长在,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当然,老团长把所有人都喊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能这样算了。
“等你们人齐了,我在统一把事情说完。”
孟莺莺嗯了一声,她去看黄亚梅,黄亚梅冲着她轻轻地摇摇头。
孟莺莺心里有了猜测。
就差秦明秀和沈秋雅了。
又过了四十分钟,方团长和赵教练都跟着匆匆地过来了,“老团长,你电话里面说的那件事可是真的?”
老团长点头,“不光这件事。”
他顿了下,“还有赵教练十五年前比赛的事。”
这下,大家都跟着看了过来。赵教练也是,她有些愕然,接着不知道想到什么,“您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今天意外听到一件事。”
孟莺莺和赵教练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她们都想到了一个地方了。
孟莺莺脑子快,转的也快,她当即试探了问了一句,“那是不是人还没到齐啊?”
这个人指的是秦明秀。
老团长嗯了一声,“已经让人去抓她了。”
这一个抓字,很是微妙。
孟莺莺立马一凛,她心知,不是这次的事情,就是她教练之前的事情,怕是要水落石出了。
现在就缺一个正主了!
另外一边,李青青一直在找机会,想去大门口的老槐树下,把那一根针给拿回来。
但是,她一连着盯了个把小时,大槐树附近椅子有人,这让她根本无从下手。
李青青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再去找秦明秀,“教练,门口的老槐树下,一直都有人,我找不到机会。”
秦明秀右眼皮一直在跳,在听到这话后,她有些愤怒,一巴掌甩了过去,“废物。”
李青青条件发射地去躲,但是没躲开,秦明秀的巴掌尾风,还是扫到了她的脸上。
她痛的直哭。
“一直有人啊,教练,我也拿不回来。”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解释,还不忘保证,“晚上,晚上我肯定把针给拿回来。”
秦明秀不说话,她掐着眉心,只觉得里面疼的厉害。
“晚上,晚上怕是你和我都要完蛋。”
这话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一惊,“谁?”
“是我。”
是爱人张向南的声音,听到他的话,秦明秀松口气,立马过去开门,“怎么了?”
“出事了。”
张向南作为文联副主席,他自然是对文联里面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
“老团长那边召集了不少人去他办公室。”
“包括方团长,赵萍水,还有孟莺莺她们。”
秦明秀听完这话,她瞳孔骤然一缩,回头猛地瞪向李青青,她压低了嗓音咆哮,“你干的好事!”
张向南看着爱人这样,他皱眉,“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你要尽快走,把李青青一起带走,回你们的文工团,或者是出去避避风头。
秦明秀嗯了一声,转身就要收拾东西,立马离开。
只是她这边刚动,提着行李包正准备离开,迎面就撞上了,被临时召集过来的高同志。
秦明秀看到高同志的时候,血液都跟着倒流了起来,“小高,你怎么来了!?”

说这话的同时, 秦明秀还想把行李往身后藏一藏。
高同志瞥了一眼她的行李,旋即收回目光,一板一眼的伸手, “秦教练,请跟我走一趟。”
接着, 他偏头看向秦明秀身后的李青青,“还有李青青同志,也跟着我走一趟。”
这话一落,李青青脸色瞬间煞白,她下意识地去看秦明秀。
秦明秀倏地攥着拳头, 她知道东窗事发了。
但是她这人到底是在一线待了一辈子,而且经历的大风大浪也多,很快就稳了下来。
“高同志,不知道老团长找我是?”
还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
高同志面无表情,身上颇有身为战士的铁血, “你去了就知道了。”
“走吧。”
完全不给秦明秀拒绝的余地,便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秦明秀浑身都在打颤, 但是都这个时候了, 她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青青。
那里面的威胁,更是不言而喻。
你要是敢承认, 那你就完了!
李青青知道她的威胁, 她双腿在发软, 脑袋一片空白。
她知道东窗事发了。
她要完了!
从小仓库到老团长办公室, 也不过才十分的路程。
可是这十分钟,对于秦明秀和李青青来说,却是最难熬的。
高同志走在最后,步子不疾不徐, 黑色军.靴踩在水泥廊道上,好似在监督犯人一样,从头到尾死死的盯着秦明秀。
秦明秀竭力想要挺直腰背,可膝盖还是不自觉地发软,她入行十八年,从未这般狼狈过,被人当做犯人一样对待。
这是更耻辱的事情。
李青青跟在后面,她这一路更是几乎贴墙走,一路抽泣。
直到路上遇到了沈秋雅,沈秋雅看着自己的老师和师妹被带走,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想要上前,却被秦明秀给死死地瞪住,“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过来做什么?”
到了这一步,秦明秀这个老师还在为沈秋雅考虑。
沈秋雅听到这话,眼泪唰的一下子下来了,“老师!”
秦明秀没理她,擦肩而过,甚至连话都没有一个字。
李青青看着站在路边的沈秋雅,她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师姐。”
沈秋雅想上前。
秦明秀冷冷地回头,“李青青,你再喊一句师姐试试?”
秦教练的威严,在吉市文工团是根深蒂固的,对于李青青她们这些学员来说,秦明秀就是她们的天。
果然,她这话一落,李青青瞬间止住了话头,她不敢再吭气,也不敢再开口。
只能回头,冲着沈秋雅一边掉泪,一边离开。
沈秋雅看着对自己最好的老师,和她最信任的师妹,一起被带走了。
她脸色惨白了下去,喃喃道,“我要怎么才能帮你们啊。”
“不行,我去找张叔叔。”她口中的张叔叔,便是张向南,也是秦明秀的爱人。
另外一边。
秦明秀和李青青两人还在神游天外,便被带到了老团长办公室门口。两人都没注意到到地方了,还是被高同志低喝一句,“到了。”
她们这才惊觉,这一路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啊。
要被凌迟了吗?
两人都是一言不发。
高同志也没指望秦明秀去敲门,他步子往前迈了一步,屈指敲门。
笃笃笃。
三声过后。
老团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里头已经满满当当的人。
正对门坐着的是老团长,面前摊着一个黑色硬壳记录本,眉头锁成“川”字,显然是在想这件事怎么处理。
这是一件丑闻,要是处理不好,怕是整个文联的名誉都要搭进去。
在老团长左边坐着的是看热闹的何处长。
以及陪着孟莺莺过来的祁团长,两人算是中立的地位,所以离老团长不远不近。
只是瞧着那目光,怎么看都像是来者不善。
在老团长右边坐着的是方团长和赵教练,她们身后站着孟莺莺,以及迟到过来的叶樱桃和林秋,几人神色不明。
当瞧着秦明秀进来的时候,一致带着几分敌意。
再往后一点,是李教练和黄亚梅,黄亚梅作为重要证人,这会被强行按在椅子上,小姑娘入文工团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领导啊。
她的脸色被吓的发白,却倔强地攥着拳,强迫自己不露出怯意。
至于吉市文工团的曹团长,坐在左后门的位置,当秦明秀出现的时候,她就把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带着几分不满意的。
至于不满意什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千人千面,一个二十多平方的办公室,此刻却成了一个小社会一样,各自为营。
秦明秀被高同志一推,声音冷酷,“进去!”
不带一丝一毫的表情。
秦明秀被推得踉跄着身体窜了进来,目光一抬,当看到办公室内的人时,她心里已凉了半截,双方单位大领导,她的死对头,看来这是人都到齐了。
这是要对她进行三堂会审啊?
“人到齐了。”老团长作为文联的领导,也是这次事情的发起人,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窃窃私语,“秦明秀,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过来吗?”
一个抓字,就很妙了。
秦明秀站直了身体,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我不知道。”
“我不懂,我秦明秀犯了什么错,至于让你们三堂会审的把我抓过来?”
她甚至还恶人先告状,“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还是吉市文工团的教练,黑省文艺汇演比赛的评委。”
她身上有一连串的名头。
不是他们可以随便动的人。
见她到了这一步,还死鸭子嘴硬。
老团长回头看向黄亚梅,“小黄同志,把你中午听的那些,重新复述一遍,告诉我们所有人,也告诉秦明秀。”
黄亚梅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嗓音发颤却清晰,“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原本打算回小仓库拿手绢和搪瓷缸,却在门口,意外听见听见秦教练问问李青青,针到底有没有放到孟莺莺的舞蹈鞋里面,李青青说没有害怕没有放,就被秦教练扇了巴掌。”
秦明秀听到这话,她猛地反应过来,中午仓库外面的动静,根本就不是那一只野猫路过。
而是黄亚梅。
是被人偷听了去!
想到这里,秦明秀眼眶子里面浸着血丝,死死地盯着黄亚梅,“黄亚梅,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
“如果你是说瞎话,想要攀扯我,小心天打雷劈!”
黄亚梅被她瞪的,害怕地一哆嗦,还是李教练扶着她,这才避免她跌倒在地,“我学生说话的时候,你少来威胁她。不然,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强行逼她串供。”
说完,根本不去管秦明秀是什么反应,她就拍了拍黄亚梅的胳膊,“你继续说。”
黄亚梅深吸一口气,避开秦明秀的眼睛,她低着头,这才继续说道,“李青青说她看到贾晓丽被高同志,当众抓走,她害怕了,所以才没把针放到孟莺莺的舞鞋里面,后来,秦教练问她,那针放到哪里了?李青青说把针丢到了文联门口大树底下,被她埋了进去。”
话音落地,屋里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盯着秦明秀和李青青。
老团长站了起来,走到秦明秀面前,问她,“你还有什么说的?”
秦明秀死死地攥着拳头,她别开头,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只是黄亚梅的一面之词。”
“你们在场这么多大领导,不会就相信了黄亚梅,这个黄毛丫头的话了吧?你们怕是忘了,我和黄亚梅的教练,本来就是竞争关系,而黄亚梅更是和我的学生沈秋雅,是竞争对手,她想要拉我的学生下马,拉我下马,便编造了这种无中生有的谣言来污蔑我,你们该不会就信了她的话了吧?”
老团长盯着秦明秀,说实话,他是有些失望的,这些年他年纪大了,在文联也基本上不管事,平日也是当做一个吉祥物的。
把事情都交给了张向南,甚至,连带着张向南的老婆秦明秀,他也愿意信任。
可这就是被信任的结果。
“你确定?”
秦明秀死死地咬着后牙槽,她点头,“我确定。”
老团长不再理她,而是踱步到了李青青面前,“你教练说的话,你认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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