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美人认错随军对象by似伊
似伊  发于:2025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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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你可别吓我。”
林秋,“我说的真的呀。”
戴着帽子,就往外冲,“我们现在挣的钱,也是上辈子的亲人给我们烧的纸呀。”
孟莺莺毛骨悚然,她跟着出去,追问一句,“那我们这个世界是什么?”
是天上,还是地下。
这话,林秋没法回答,在聊下去就要被上思想政治课了。
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探头看向走廊道外面的训练场,已经有人站着了。
“来不及洗脸了,快快快下去,要点名了。”
这话一落,叶樱桃和孟莺莺也都跟着着急忙慌的下去,还不忘把头发都给塞到帽子里面,确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露出来。
至于脸,孟莺莺实在是接受不了,没洗脸就去见人。
于是,在经过公共水房的时候,孟莺莺冲进去用着水龙头,胡乱的洗了一把脸,就追了过去。
她发誓一直都是醒的挺早的那种,昨晚上聊天太晚了,早上又做梦捡钱舍不得醒。
这才会这么狼狈。
去了训练场。
这边队伍已经站了许多,分队长在点名,孟莺莺跟在叶樱桃身后,迅速站好。
这还是她来到文工团后,第一次正式出早操。
之前都是因为各种原因,给耽误了。
站好后。
前面的分队长刚好点到孟莺莺的名字,“新来的孟莺莺,出列!”
孟莺莺上体保持立正姿势,右脚向后退半步,迅速出列走到前方。
她对对方敬礼,“报告分队长,我是孟莺莺。”
分队长看了她一眼,“动作不错。”
“来和大家认识下。”
“做个自我介绍。”
孟莺莺转身,面对出早操的队伍,心脏砰砰砰跳起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家好,我是孟莺莺,今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叶樱桃和林秋站在下面,看着台上的孟莺莺侃侃而谈,她们忍不住眨了眨眼。
孟莺莺有种被熟人偷看的感觉,她强忍着让自己不要笑场。
好在分队长没有过多的为难她。
便让孟莺莺归队了,她松口气站了回去,因为是新人,所以出早操的时候,就跟着其他人学着。
总算是把早操混过去了。
她去食堂吃早饭的时候,还遇到了祁东悍他们也过来吃早饭。
也不知道为什么,食堂乌泱泱的人头,孟莺莺一眼就看到了祁东悍。
她归结于是祁东悍这个人,太过出彩了一些。
一米九的个头,高瘦挺拔,五官棱角分明,下巴坚毅。
穿着一身军装,宽肩窄腰长腿,就算是想让人忽视也难。
四目相对。
祁东悍目光几乎一瞬间就落在孟莺莺身上,她似乎极为适合穿这种绿军装,两条辫子放在胸前。
巴掌脸,明眸皓齿,白皙漂亮。
她只是站在那,就足够吸引人的目光。
孟莺莺也看到了祁东悍,她笑着点了点头,“祁团长。”
自从上次两人一起吃过饭后,她和祁东悍的关系似乎拉近了不少。
祁东悍嗯了一声,冲着徐文君说了一句话便要过去。哪里料到,徐文君也端着铝制饭盒,跟着追过来,“老祁,等等我啊。”
你去追媳妇。
我也去啊。
总不能你一个人去,把他丢着不管吧。
祁东悍是着实没想到,徐文君也会追过来,他脚步顿了下,扫了一眼周围,徐文君过来也好。
目标没那么明显。
到了孟莺莺和叶樱桃的面前,徐文君率先喊了一句,“叶同志,好巧又见面了。”
他戴着一个黑框眼镜,很是斯文。
叶樱桃点头,“徐指导员。”
轮到孟莺莺和祁东悍的时候,祁东悍很随意,问了一句,“吃了吗?”
“还没。”
孟莺莺老老实实道。
祁东悍自然的接过她的饭盒,“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打饭。”
打饭这边已经排成了长龙了,这会过去怕是要等许久。
孟莺莺还没反应过来,饭盒就已经被拿走了。叶樱桃落在后面,对着孟莺莺眨眼,“咦咦咦。”
“这祁团长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孟莺莺被起哄的脸红,她想了想,故作镇定地回了一句,“你也想?我喊祁团长也帮你带一份饭。”
叶樱桃切了一声,眉飞色舞,“我可不敢啊。”
“我怕祁团长捶我。”
徐文君突然来了一句,“叶同志,我帮你打吧,我不捶你。”
叶樱桃呆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徐文君就已经学了祁东悍的做派,把叶樱桃的饭盒给抢走了。
叶樱桃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这才低骂了一句,“这个呆子。”
孟莺莺抿着唇笑,“樱桃,你还说我,你看看人家徐指导员,是不是对你也有意思啊?”
叶樱桃不吭气,她站在原地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林秋来了一句,“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俩都有人抢着打饭,就我没有。”
“老黄牛我去排队打饭了。”
真是烦死了。
徐文君拿了孟莺莺的饭盒后,就追上了祁东悍,他生得斯文秀气,个头也要比祁东悍矮一些,走到祁东悍身旁后,他低声说了一句,“老祁,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会讨人家女同志欢心啊?”
他怎么没想到帮叶樱桃打饭呢。
可真是个傻瓜。
祁东悍拿着饭盒,轻车熟路找到王班长递过去,他头也没回,淡淡道,“我没想讨女同志欢心。”
“那你这是什么?”
祁东悍没回答,他想,他只是不想看着白净漂亮的孟莺莺,和一群大老粗挤在一起。
仅此而已。
他打了饭,就掉头走。
这人生的高,腿也长,步伐迈的也大。这让本就落在后面的徐文君,一通好追。
“老祁,你等等我。”
祁东悍没理,徐文君跑的就快踩着风火轮了。
前头,祁东悍把饭盒递给了孟莺莺,“先吃,吃饭时间就五分钟,五分钟后就要收饭盒了。”
孟莺莺看着饭盒,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们过去吃。”
祁东悍指了指男人堆,“我们吃饭是三分钟,所以就不在一起吃了。”
他怕自己吃相吓着她了。
三分钟吃饭,他们这里大多数人都是抢着吃,跟饿死鬼投胎也差不多。
孟莺莺喔了一声,乖巧地接过饭盒,说了一声谢谢。
这让,祁东悍心里也跟着像是被羽毛挠痒痒一样,她好乖啊。
好想摸摸头啊。
但是人多,他到底是克制了这个举动。
“那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他提出告辞,徐文君这个青瓜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祁东悍就已经离开了。
徐文君愣了好一会,慌乱的把饭盒往叶樱桃手上塞,一句话都没顾得说,转头就冲着祁东悍喊,“老祁,老祁,你等等我啊。”
祁东悍的脚步越发快了几分。
说实话,在外面他不太想和徐文君相认。
叶樱桃被塞了一饭盒,她看了看孟莺莺,又看了看徐文君匆匆离开的背影,她低声笑了下,“哪里有这种傻子嘛。”
还不如人家祁团长呢。
塞饭盒还知道说两句。
结果轮到徐文君这里就是塞完饭盒就走,一句话不说。
这不等于是白干活,到头来啥好处都没得到啊。
孟莺莺打开饭盒看了看,一个白馒头,一个鸡蛋,她咬了白馒头,认真道,“我觉得徐指导员性格挺好的,实在,也不花里胡哨。”
徐文君心思简单,一看在感情方面没经验。
刚好叶樱桃一肚子心眼,两人在一起倒是般配。
叶樱桃打开饭盒看了看,她咬着筷子,“我再想想。”
“你先帮我打听打听徐文君的家世。”
只要徐文君不是乡下人,就他了。
她懒得挑了。
孟莺莺吃着鸡蛋,鸡蛋很香,她第一次觉得蛋黄竟然那么好吃,也不怕胖了,一点点小口抿着吃完,才慢吞吞道,“那也要我有机会才行。”
“不着急,反正我也不急着出嫁。”
这话一落,孟莺莺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她想说,叶樱桃平日可真是语出惊人。
吃过饭,她们便去了文工团,这会也才将将七点半,赵队长还没来。
孟莺莺到了以后,去了乐器房里面,找了半晌,找了一根红缨枪出来。
这真是老古董了,上面的红缨都跟着掉色了,但是却不影响使用。
孟莺莺在手里把玩了下,确定没啥问题,便把红缨枪带到了练习室。
练习室这边不少女同志,已经开始做拉伸了。
瞧着孟莺莺拉着红缨枪进来,大家都有些不解,好奇地看了过来。
唯独贾晓丽不是,她冷笑着,“看什么看?新人又要耍花招了,你们也要跟着和学是吗?”
其他人瞬间不吱声了。
贾晓丽挑衅地看着孟莺莺,孟莺莺和她对视一眼,只觉得她好像是外面养的那一只歪脖子战斗鸡啊。
她都没理她,和贾晓丽这种人吵架,掉风度。
孟莺莺拿着红缨枪,在手里耍了一段,捋顺了以后,这才冲着叶樱桃她们说,“想学端假枪跳芭蕾的人,先跟我过来学耍红缨枪。”
“基本上只要会耍红缨枪,就会端着假枪跳芭蕾了。”
“不能吧?”
有人质疑,“这红缨枪和假枪的差距也太大了。”
叶樱桃可不像是孟莺莺这样好脾气,她当即哔哔哔喷了回去,“不能就不能,反正爱试不试,不试拉倒。”
“来莺莺,别理她们了,你先教我。”
孟莺莺嗯了一声,她拿着红缨枪攥在手里,耍了一个花枪,“你看用腕劲。”
红缨枪比撑衣杆好用多了,她耍红缨枪的时候,同时跟着跳了起来。
极致柔软的身段和红缨枪的凌厉,此刻完美的展现在了一起。
赵队长和许干事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一曲终了。
昨天还臭脸的赵干事,主动鼓掌起来,“至柔至刚,这就是至柔至刚。”
“孟莺莺,你去把假枪端在手里,在跳一段给大家看看。”
孟莺莺喘着气,叶樱桃跑过去给她拿假枪,孟莺莺把假枪接到手里后,她闭了闭眼,把假枪想象成红缨枪。
那一瞬间。
她便睁开眼,端着假枪起跳,出击,落地,旋转,每一步动作都是极致的柔软和极致的凌厉。
明明这是两种反差,但是在孟莺莺身上,却被完美的展现出来。
“天才。”
“这就是天才。”
赵队长看完她有些激动,便朝着许干事说,“孟莺莺的领回能力,绝对是一等一的。”
“她甚至比我之前教过的沈秋雅,天赋还高。”
这话一落,不大的练习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能吧?”
贾晓丽拉着脸,酸溜溜地来了一句,“赵队长,沈秋雅可不是一般人啊。”
“当初您可是说过,她是近一百年内,天生的舞蹈者。”
这是很高的评价了。
就是赵队长对沈秋雅的评价,这才让沈秋雅名声大噪。
甚至,连带着她们连挑战沈秋雅的心气都没了。
她沈秋雅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样,高不可攀。
赵队长像是洞悉了贾晓丽话里面的意思一样,她摇摇头,“你知道沈秋雅当初学会,这一只红色芭蕾用了几天吗?”
“几天?”
贾晓丽好奇地问了一句。
“三天半。”
赵队长说,“红色芭蕾本身就代表着冲突,芭蕾舞至柔至软,端着枪后则是至刚至强,这本身就是冲突,不光是你们练不好,其他人也是一样。”
“就是我之前夸赞过的沈秋雅也是,她用了三天半,严格来说是第四天,她在第四的时候,终于把红色芭蕾彻底融合。”
“而孟莺莺——”
赵队长指着孟莺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孟莺莺同志是昨天才回到文工团的,她昨晚上才开始接触红色芭蕾。”
“而今天早上现在是——”赵队长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面戴的海鸥牌手表,“七点四十。”
“其实严格来说,才过去了十二个小时,孟莺莺同志就已经把红色芭蕾的技巧学会了。”
“不止如此,她还能去教你们。”
“贾晓丽,你来说,从这方面来看是孟莺莺同志的天赋高,还是沈秋雅同志的天赋高?”
哪怕是事实摆在面前,贾晓丽还是不想承认。
她支支吾吾,“这只是一方面呢,所谓天才是十项全能,如果孟莺莺能在其他方面,也赢了沈秋雅我才肯承认她是天才。”
叶樱桃是个小辣椒,她连赵队长这种大佬都敢怼,她还怕贾晓丽了?
所以在贾晓丽这话一落,她就吐了一口吐沫,“我呸。”
“还孟莺莺同志证明给你看,你算是哪根葱啊?你是不是猪鼻子插大葱,你装大象啊。”
“是猪就是猪了,承认就是了,还要莺莺证明给你看。”
“我呸,真是好大一张脸。”
贾晓丽被她连着呸了两口,呸的脸都跟着发红发紫起来。
她想要辩驳什么。
可惜,叶樱桃没理她,拉着孟莺莺的手,“莺莺,来你教我就是了。”
“贾晓丽她们不是说你不是天才吗?”
“好好好,她们是天才,她们不用教就会,莺莺,你教我们这些人就够了。”
孟莺莺嗯了一声,“那你们跟我学吧。”
这下,被贾晓丽连累的姐妹,顿时着急了,“孟莺莺,你也教教我们吧。”
“是啊,我们也是一个文工团的,到时候文艺汇演比赛的时候,我们也是一个团体呢。”
孟莺莺微笑,很自然的就把皮球给踢了出去,“我都听赵队长的。”
从昨天开始,她和赵队长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她相信,赵队长只要是聪明人,就会站在她这边。
赵队长的回答,没让孟莺莺失望。
“你们先自己练习,不会的把问题都记下来,回头在说。”
孟莺莺松口气,只用去教叶樱桃和林秋,她也乐得自在。
连着三天。
她在练习室教了三天,而那些人也知道孟莺莺的脾气,不在正式过来问,而是瞧着孟莺莺在教叶樱桃她们的时候,偷偷的在一旁学。
孟莺莺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为一个团队,只要整体向上,对于她来说就是有利的。
赵队长将孟莺莺的行为都看在眼里,她忍不住朝着许干事说,“孟同志跳舞天赋高,最重要的是她有大局观念。”
许干事也点头,但是紧接着就担忧起来,“我听说,吉市文工团她们已经彻底融合了红色芭蕾,而我们这边还在磨合阶段。”
“最多三天就要表演了,赵队长,你说我们能行吗?”
实在是哈市文工团,拿倒数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事到临头,哪怕是有了孟莺莺。
许干事也没多少信心。
赵队长默了片刻,“能的,许干事,你应该相信孟莺莺。”
只是,她没说的是孟莺莺是半路出家的人,而沈秋雅六岁就在文工团,一路被当做尖子生培养。
到了现在沈秋雅二十一岁,对方几乎从来没输过。
她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许干事看着孟莺莺在教大家,她低声道,“我怕她吃亏在参与时间太短了。”
赵队长,“事在人为。”
“孟莺莺,你过来一下。”
孟莺莺被点名了,她便把手头的技巧交给了叶樱桃,她自己走了过来,“赵队长,许干事,你们找我?”
“这几天你先别管大家了,你先把自己的那份熟悉完,熟悉之后我带你舞台上,正式预演一次,如果没问题。”
“那我就带着你们去鹤城文联参加预赛。”
孟莺莺有些好奇,秋水的眸子微睁着,“舞台不在我们文工团吗?”
“不在。”
“在大礼堂那边,平日那边没有开放,只有大型活动大礼堂才会开放。”
孟莺莺似乎知道哪里了,她从那边经过了一次。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我们文工团预赛,为什么不在文工团,而是去哈市文联?”
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而且,哈市文联离这里应该不近的。
赵队长默了下,“预赛是选拔赛,为了讲究绝对的公平,避免对场地的不熟悉,所以才设在哈市文联,这样不管是对我们工团,还是对吉市文工团,都是公平的,因为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哈市文联已经算是比较近的位置了,你要知道沈秋雅他们的文工团在吉市,就算是预赛,她们也要千里迢迢过来。”
孟莺莺点头,她轻声道,“那我晓得了。”
“嗯,这两天我带你先抓紧熟悉舞台,等舞台熟悉了,到时候你的个人独舞我就不担心了。”
“万一。”赵队长顿了顿,“万一如果团体赛失利了,那么你的个人赛,反而是我们最后一根稻草了。”
显然,赵队长是做了两手准备。
这么一说,孟莺莺的压力也大了几分,她站在练习室的门口,去看室内正在练舞的队友。
她低声问,“队长,对方实力很强吗?”
能够让赵队长还没开始,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强。”
赵队长说,“在你来之前,吉市文工团连续三年夺得团体赛和个人赛第一,而我们哈市文工团连着三年——”
她看了一眼许干事。
许干事面无表情,“连续三年是倒数第一。”
怕没解释请画出,她还补充了一句,“个人赛和团体赛,全部都是倒数第一。”
孟莺莺有些惊愕,她睁大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带着几分震惊,“一次都没拿到前排的名次?”
“没有。”
许干事说,“沈秋雅就像是一个魔咒,她一个人带飞整个团队,在加上。”
她看了一眼赵队长,这下,轮到赵队长面无表情了,“带领吉市文工团的是我的师姐。”
“我们那个年代的冠军,从来没输过。”
孟莺莺咽了下口水,“那您呢?”
赵队长不太冷静道,“我?”
“万年老二,手下败将,从未赢过冠军。”
孟莺莺,“……”
天崩开局。

见孟莺莺愕然。
赵队长到底是绷不住冷静的脸色了, 她肩膀也跟着佝偻下来,“就是你听的那个意思。”
孟莺莺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每次都是?”
“嗯。”
“每次都是。”
赵队长揉了揉眉心,“不然你以为我好好的文工团不待, 做什么来给你们当分队长。”
沈秋雅是她们现在所有人的魔咒。
而她的师姐秦明秀则是,她那个时代的魔咒。
孟莺莺听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默了下,“教练,我们会努力的。”
注意,她喊的是教练而不是队长, 起码在这一刻,孟莺莺是认可了赵队长的身份的。
不,是赵老师的身份。
赵队长怔了一下,她攥着拳头,“我当不得你问我喊教练的称号。”
她自己都是万年老二, 哪里有能力去做别人的老师。
要不是方团长,看她当万年老二太可怜了, 再加上方团长也请不来她师姐秦明秀。
她也不会出现在哈市文工团了。
孟莺莺抬眸, 眼神清澈,语气认真, “赵教练哪怕是教我们一天, 也是我们的老师。”
赵队长的眼眶涌出一股热气, 氤氲了眼前, 有些睁不开了,她喃喃道,“你放心,我在的一天便会好好教你们一天。”
许干事看到这一幕, 她轻轻地吐口气。
她知道也是到现在为止,赵萍水算是彻底认可了哈市文工团了。
要知道当初方团长去请赵萍水的时候,对方开始是不愿意的。
毕竟,赵萍水虽然是万年老二,但是不可否认她的能力,那是仅次于秦明秀的存在。
秦明秀一开始就是吉市文工团的老师,所以她算是和吉市文工团给绑定了。
而赵萍水是因为当够了晚年老二,不想再被秦明秀压着了,她便退出了吉市文工团。
到头来,算是被方团长捡漏了。
所以,她们双方能够达到今天这个地步交心,许干事已经很满意了,她们哈市文工团不光是生源上不去。
同样的教练也是。
而赵萍水虽然是万年老二,但是教她们哈市文工团这种倒数,还是绰绰有余的。
孟莺莺和赵队长的话,也没瞒着其他人。
叶樱桃她们自然也听到了,大家都默默的发誓,这一次肯定要好好比赛。
起码不能让赵教练继续丢人去。
因着这一着,连着三天练习室从早到晚都是有人的,有时候晚上,她们一直练到十一点。
练习室的灯都熄了,宿舍的也都熄了。
要不是方团长给她们这些人,走了特批,她们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前面三天,孟莺莺和她们练团体舞,到了比赛的前一天。
赵教练带着孟莺莺一个人,单独去了礼堂,礼堂这边平日是不对外开放的,所以这边一直都是空荡荡。
赵教练这边问方团长借了礼堂的钥匙,这才能带着孟莺莺进来。
礼堂原先是个仓库,十分空旷,后来哈市驻队的人越来越多,原先的小礼堂也不够用了。
便把这边的仓库给拆了,合并成了一个能容纳上千人的大礼堂。在中间的位置搭了一个大舞台,平时放电影,文艺汇演,开表彰大会,基本上都在这里。
只是,这边长久没用了,以至于门刚一打开就一阵灰传了过来。
赵教练呸呸呸了两声,“你往后去点,我去去灰。”
孟莺莺往后退了一步,这才想起来叶樱桃说的,上次礼堂打开还是元宵节的时候,团里面文艺汇演和表彰大会,放在一起开。
这才用过礼堂。
这转眼已经停用了四个多月了。
这也代表着这边的荒凉,不会有人过来,倒是适合她站在舞台上练独舞。
“就这里了。”
赵教练原先来过哈市文工团的礼堂,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她手里提着红灯收音机,找准了位置,便站在台下,把收音机搁在台上。
“莺莺,你去后台先把衣服换了。”
“我们来一遍正式的草原女民兵。”
孟莺莺点头,她对这边不熟悉,便扫了一眼四周,瞧着那边红色幕布处没人。
便走了过去,特意把身上的衣服给褪去。
她不知道,她刚一出现的时候,站在后面修喇叭,检查全场的祁东悍,就准备出声了。
可惜,他还没开口,那边孟莺莺就已经褪去了短衫,一身雪白细腻的皮肤,就那样毫无征兆的露在祁东悍面前。
祁东悍条件反射的把眼睛给闭上了。
他不敢看,也不能看。
不管出于哪一种心态,此时此刻他都不该把眼睛给睁开。
只是,越是不敢看,周围的动静也就越明显。
她换衣服,淅淅索索的动作,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祁东悍躲在梯子后面,死死的闭着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睁开过。
只是,不停滚动的喉结,似乎暴露了什么。
孟莺莺没想到,这么一个空旷的大礼堂会有人,她一点点换上衣服,上身穿着黑色深v短衫,下面一条阔腿裤,腰上系褐色宽皮带,手腕上绑着一条长长的红绸,手里握着一杆木质步枪,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芭蕾舞鞋。
等把全身的衣服都换完后。
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镶嵌着红五星的帽子,给戴在头上,确定帽子不会掉后,她这才出去。
听着换衣服的动作没有了,祁东悍这才睁开眼,目光晦涩,因为情绪太过紧绷,以至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
他的眉眼,额角,以及下颌,都布满了汗水。
随着他一动,汗珠啪嗒一声,从脸上滑落到地面。
可惜,汗珠滴落的声音,刚好被外面赵教练播放的广播声音,给盖了过去。
祁东悍松口气,他抬手擦了擦汗,从楼梯上小心翼翼的下来。
他身轻如燕,在加上外面的草原女民兵的声音,似乎响起,完美的把他的动作给遮住了。
祁东悍一出来,便迅速的从后门转了出去。
他一出来。
徐文君和高春阳他们也过来了。见他出来,徐文君还有些好奇,“老祁,大礼堂这么快就检查完了吗?”
“政委说,明天晚上这边就会有大领导过来莅临了。”
祁东悍坚毅的下颌,此刻汗珠滚落,他随意地嗯了一声,“喇叭没问题,上方的其他布置也没问题。”
“走吧。”
他伸手,长臂一拦,就那样拦着徐文君和高春阳他们的去路。
这让徐文君觉得古怪,高春阳是随着他姐夫肖政委一起来的,所以他此刻转了下眼珠子。
总觉得不对。
只是可惜,在场的这些人里面就属他职位最低,也没有他发话的余地。
肖政委是个老狐狸,“陈师长让你检查礼堂,你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
平日里面这些活没有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起码是完不成的。
祁东悍面不改色嗯了一声。
“检查完了,喇叭幕布还有座椅都没啥大问题,让卫生兵过来做卫生就是。”
很是冷静。
“我们进去看一看。”
肖政委带头,徐文君跟在后面,高春阳跃跃欲试。
祁东悍不让路。
“老祁,你不太对。”
双方对峙。
祁东悍寸步不让,肖政委抬手,在祁东悍面前晃了晃,“你很不对。”
祁东悍没解释,眼前却是那一晃而过的白腻的肌肤,哪怕她已经穿好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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