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美人认错随军对象by似伊
似伊  发于:2025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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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洁冷静道,“他们都在为自己的事业发光发热,陈师长,不光是男人的事业是事业,女人的事业也是。”
“孟莺莺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登顶了。”
“您比谁都知道,真正的机会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您不要站在祁团长的长辈身上,来看待这件问题,而是要站在孟莺莺父亲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
“我问您,如果您是孟莺莺的父亲,亲生的父亲,您女儿现在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出去进修登顶,达到事业的顶峰,在急流勇退,带领国内的芭蕾舞团队更进一步。甚至市场成为国内外芭蕾舞行业的第一人,作为父亲您会同意孟莺莺出去进修吗?”
这话问的陈师长没法回答。
因为作为父亲的话,他肯定是无条件支持女儿去奔事业的。
毕竟,只有男人才懂男人。
任何时候,婚姻和爱人都远远没有自己手里的事业真实。
“您看,您也回答不了。”杨洁微笑,“所以就让孟莺莺去试一下吧。领导,我们国内的芭蕾舞实在是太落后了,我们需要有人走出去,再来反哺我们带领我们。”
——走向国际,这几个字到底是没说出来。
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了。
陈师长深深地叹口气,“随你们吧,反正我也管不了。”
“只是,我担心小孟出去了,她便不会再回来了。”
杨洁一口给否认的干净,“不会,孟莺莺的为人我清楚,她不可能出去了不回来,她的家这里,她一定会回来的。”
孟莺莺这孩子恋旧,她的爱人亲人朋友老师都在这里。
所以未来的孟莺莺,一定会回来的。
孟莺莺在家里待了十三天,这十三天里面她没去文工团,也没去外面。
她就在家陪着祁东悍,给他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
白日里面祁东悍不在家,她便去赵月如那边,帮赵月如带孩子,陪着赵月如说话。
到了晚上,她便是祁东悍的人。
这大半个月两人碰面了,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而且极为没羞没臊。
祁东悍几乎是发疯了一样,恨不得把接下来五年的爱,一次给做完。
临别时间越来越近,祁东悍也越来越沉闷,以至于每次晚上在床榻的时候,两人都是极致的缠绵。
纵然有万般不舍。
还是到了分别的这一天。
一九七三年农历二月一号,孟莺莺还是从哈市驻队出发去首都和简他们集合了。
孟莺莺走的这天,祁东悍特意和驻队请了三天年假。
他亲自护送她去首都。
这一程算是两人在这五年内的最后一面。
去了首都,抵达到了中央芭蕾舞团,这一路祁东悍和孟莺莺都分外沉默。
二人都未说话。
一直见到了杨洁和简后。
杨洁看着这小两口,她朝着孟莺莺问,“决定了?”
孟莺莺点头,“决定了。”
“不后悔?”
孟莺莺没有回答,她只是回头去抱了抱祁东悍。
祁东悍没有动。
任由孟莺莺抱着,好一会,他这才抬手回抱回去,一触即离。
有再多的不舍,到了这一刻都归于沉寂。
祁动悍牵着孟莺莺走到简的面前,冲着他说道,“简,我们家莺莺就拜托你照顾了。”
简点头,用了很郑重的方式表达,“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孟的。”
“她不止是杨的学生,也会是我的学生。”
祁东悍嗯了一声,低头去看孟莺莺,纵然有千言万语,到最后还是化为几个字,“去了国外,照顾好自己。”
“你要好好的。”
孟莺莺低着头,不敢去看祁东悍的眼睛,生怕自己一对视,眼泪就跟着落了下来。
她看着脚尖,鼻音浓浓,“我晓得。”
“你在家也好好的。”
她终于敢抬头了,就那样当众再次抱了抱他,“祁东悍,你等我回来啊。”
孟莺莺到底是走了。
杨洁给她办好了手续,她拿着手续,提着行李,跟着简一起再次踏上了去莫斯科的火车。
祁东悍在火车站门外送她,一起送她的还有杨洁。
“祁团长,谢谢你。”
至于谢什么,只有他们两人才清楚。
祁东悍摇头,“她不光是你的学生,也是我的爱人。”
他目送着火车离开的背影,莺莺才刚走,他便有些想她了。
孟莺莺这一路走了九天,终于抵达到了莫斯科,明明是隔年来的,她却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刚一下站台,冷风跟刀似的往脖子里钻,她却顾不上缩脖子,只睁大眼望着远处洋葱头一样的教堂尖顶。
那就是课本里出现无数次的瓦岗诺娃学院方向。
简替她拎着藤条箱子,笑着用俄语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懂,但猜得出,“欢迎来到芭蕾的圣殿。”
简甚至没有休息,便直接把孟莺莺给带到了瓦岗诺娃学院,临分别的时候。
阿尔希波娃和叶卡捷琳娜,都羡慕地看着孟莺莺,“孟,希望你能一次考上。”
孟莺莺点头,她有些疑惑,“你们不去吗?”
阿尔希波娃摇头,“我现在还去不了,要等我从莫芭附校成为优秀毕业生之后,才能有去考取瓦岗诺娃学院的资格。”说到这里,她顿了下,有些失望,“不过这个太难了,在你来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将来会瓦岗诺娃学院。”
瓦岗诺娃学院是芭蕾舞的圣殿,天才云集,阿尔希波娃虽然是莫芭附校的天才,但是想要去考取瓦岗诺娃学院还是有点难度的。
“不过,孟。”
阿尔希波娃笑了笑,“你先去考,等着我以后也来考。”
“你等着我啊。”
孟莺莺点头。
连简都以为这是阿尔希波娃的一句戏言,毕竟,她的实力和瓦岗诺娃学院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但是他们谁都没想到,在孟莺莺考取瓦岗诺娃学院的第四年,阿尔希波娃也来了。
她竟然比叶卡捷琳娜还先考上瓦岗诺娃学院。
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以至于当阿尔希波娃考进瓦岗诺娃学院的时候,孟莺莺亲自来到门口接她。
这还引起了瓦岗诺娃学院的一阵骚动。
毕竟,孟莺莺考进瓦岗诺娃学院之后,开始学院里面还有许多人有些不服气她。
她到底是黄皮肤黑头发,和瓦岗诺娃学院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但是在经过一次次的课堂,一次次的比赛之后。所有人都服气了。
原来真的有人生来就是为了碾压他们的。
以至于孟莺莺一度成为瓦岗诺娃学院的神话,可惜,她这人性子沉闷,在学院里面从来不别人多接触。
以至于,她来了四年了,大家和她并不熟悉。
这会看到她去上课之外的地方,这怎么能让人不惊讶呢。
“孟要去做什么?”
“不知道。”
“难道她又要去挑战别人了?那太可怕了,就她的这个天赋,我们这些人都快被她秒成渣渣了。”
“跟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我不敢,孟实在是太神秘了,我总担心她会东方巫术,到时候会不会把我们变成老鼠?”
“那不是东方巫术,那是西方魔法才会变成老鼠。”
“没关系反正都一样的,我感觉孟好厉害,我不敢跟上去。”
“那我要去看看。”
对方小心翼翼地跟在孟莺莺身后,生怕孟莺莺发现她了一样。
孟莺莺看到了但是她没管,她现在几乎是瓦岗诺娃学院的名人了。
每次出来都会引起来一阵焦点。
孟莺莺直奔瓦岗诺娃学院的门口,阿尔希波娃就在门口等她,她在东张西望。
十月的莫斯科带着几分秋意的寒,阿尔希波娃穿着一件灰色呢子大衣,头发被全部束在脑后,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蛋。
在看到孟莺莺以后,她眼睛立马亮了下,冲着孟莺莺招手,“孟!”
孟莺莺点头迈着碎步朝着她跑了过来,上前就给阿尔希波娃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波娃。”她往后退了一步,笑容满面,“恭喜你考进瓦岗诺娃学院。”
阿尔希波娃也激动,她拉着孟莺莺的手,“孟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考进来。”
她觉得孟就是她眼前的胡萝卜,她就是那一头小毛驴。
如果不是那萝卜太诱人,她根本不可能在瓦岗诺娃学院和孟相遇。
孟莺莺笑了笑,“那是你优秀。”
她转头看向简,“简你好。”
简再次看到孟莺莺,他也有些恍惚,“孟,恭喜你。”
他是四年前送孟来考瓦岗诺娃学院的,当时只知道孟顺利被录取了。
可是他没想到,孟在四年后竟然成为了瓦岗诺娃学院,所有学生的噩梦。
以至于他在莫芭附校都听过孟的名声。
孟莺莺有些不解,“简,你恭喜我什么?”
简笑了笑,“恭喜你站在了芭蕾舞学校的顶端,成为所有学生的噩梦。”
孟莺莺抿着唇笑,“简,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是在夸奖我,还是在损我了。”
简,“当然是夸奖你。”
周围偷偷跟过来的学生,看到这里才明白,“孟好像是过来接新学生。”
每年二月份和十月份,他们学院总是会进新人的。
“完蛋了,能让孟亲自来的接的学生,会不会又是一个大魔王啊。”
“孟压了我们四年都已经够难了。”
“如果在来一个大魔王,在压我们四年,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
阿尔希波娃嘴角抽了抽,真不敢想孟来的这四年来,给这些学生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孟莺莺却是面不改色的,她在前面领路,“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简和阿尔希波娃跟在身后。
孟莺莺来瓦岗诺娃学院的四年时间,让她现在也比简熟悉这里许多。
“我带你们先去报到处,一会报道结束后,波娃就跟着我回宿舍好了。”
看的出来,当年还对这里四处陌生,求学异国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彻底站稳脚跟了。
简有些骄傲和自豪,因为当年是他把这个小姑娘,带到瓦岗诺娃学院。
也看到她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辉煌。
入学办理手续孟莺莺四年前便经历过了,很是繁琐,不过经过四年的学习,她如今对于这些俄语,日常沟通完全没问题了。
而且也不光仅限于是芭蕾舞的专业用词。
“伊万诺夫老师,这位是我的学妹,她也考上了瓦岗诺娃学院,麻烦您帮她办理下入学手续。”
伊万诺夫看了一眼阿尔希波娃,又看了一眼简。
“莫芭附校果然是人才辈出。”
前有孟莺莺,后有阿尔希波娃。
简也很骄傲,“是学生们自己争气。”
若说孟莺莺是莫芭附校的学生,也不为过,她当年也来莫芭附校学习,并且拿到了结业证书。
“好了。”
看在孟莺莺和简的面子上,伊诺万夫给阿尔希波娃办理的入学手续很快。
完全没有任何为难。
眼看着孟莺莺要和阿尔希波娃,一起离开。
伊诺万夫喊住了她,“孟,请稍等。”
语气很是客气。
孟莺莺有些不解,让阿尔希波娃和简留在了门口,她自己则是又再次进,有些疑惑,“老师?”
伊诺万夫说,“你来的有四年了吧。”
孟莺莺点头,“是。”
“到了年底你就可以结业了。”
这是提前一年结业了。
孟莺莺有些惊讶,还有些欣喜,“谢谢老师。”
因为这意味着到了年底,她就能回国了。
“别高兴的太早。”伊诺万夫递给了她一张比赛邀请书。
孟莺莺有些不解,伊诺万夫说,“这是国际芭蕾舞联赛,参赛地点经过多方协商,最后定在你们国家的首都——中央芭蕾舞团。”
孟莺莺听到这话,猛地抬头,“您说什么?”
伊诺万夫又重复了一遍。
孟莺莺强压着激动的心情,“也就是说78年年初,你们都要和我一起回国比赛吗?”
“按照目前的行程,是这样的。”
“孟。”伊诺万夫拿出日历看了看,“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不止要参加结业考试,还要参加国际芭蕾舞联赛,我希望你这两个月期间,能够在努力一次。”
“孟——”
伊诺万夫看着她,“这是你们国家第一次举行这种国际芭蕾比赛,我希望你能够站在巅峰,来俯视着我们。”
“而不是——我们来俯视着你们。”
孟莺莺眸光坚定,承诺,“老师,我一定会赢的!”

孟莺莺告辞后, 便回到宿舍开始写信。
第一封写的是给杨洁的,她要回国了,而且还会参加国际芭蕾舞比赛。
就是不知道杨洁知不知道, 国际芭蕾舞比赛是在首都举办。
第二封写给了祁东悍,她要回国了, 要祁东悍来车站接她。
没错,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哪怕是离开了五年。
她还是这么多要求。
第三封信是给赵月如的,先是问了下赵月如的情况。接着又问了下饭饭怎么样了,还记不记得她这个干妈, 等她回去给饭饭带礼物。
三封信分了两个地方,前者去了首都中央芭蕾舞团。
后者两封信则是去了哈市驻队。
一九七七年十一月,当恢复高考的消息传遍全国的时候。
孟莺莺寄的国际挂号信,也从莫斯科慢吞吞的抵达到了,首都中央芭蕾舞团。
当确认七八年国际芭蕾舞蹈比赛, 定在在首都而且还是中央芭蕾舞团的时候。
杨洁就彻底忙碌了起来,芭蕾舞团原有的排练厅不够大, 排练厅需要扩大。
食堂的场地也不够, 也要开始扩建。
还有那些国外的人,他们吃食和国内的人习惯也不一样, 还要安排不同的厨子来做。
这要是隔着七八年以前, 这是想也没有的事情。现在也不过是沾了好时机, 改革开放了。
连带着国与国之间也不像是之前那么僵了。
所以这才有了这次国际芭蕾舞比赛的契机, 落在了首都。
在杨洁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顾小唐像是幽灵一样飘了过来,“老师,这次国际比赛师姐会回来吗?”
这是顾小唐问的第七次。
杨洁都有些无奈了, “我不是说了吗?看情况,她只要能正常毕业,她肯定是要回来的。”
“但是如果不正常毕业,那就只能等下一次了。”
所以这一次孟莺莺回不回来,杨洁也不能百分百的确定。
顾小唐有些失望,“那如果师姐不回来的话,我就见不到她了。”
她掰着指头算,“师姐都出去快五年了。”说到这里,她抬头看杨洁,“老师,你说师姐回来还记得我吗?”
杨洁看着患得患失的顾小唐,她忍不住道,“你放心,肯定会记得你。”
这话刚落,外面邮差就骑着自行车,叮铃铃的停在杨洁办公室外面,“杨同志,你的国际挂号信。”
杨洁一听到这话,立马走了出来,“国际挂号信?”
一开口就是重点了。
“是。”
“从莫斯科寄过来的。”
这话一落,杨洁顿时高兴了起来,她当即从邮差手里接过表,迅速签字后。
这才收了信件,当看清楚寄信地址后,杨洁是真高兴了起来,她当场打开了挂号信,“是莺莺寄回来的。”
这话一落,顾小唐也探头看过来,“师姐说了什么?”
杨洁一目十行地看完,“莺莺要回来了。”
“她要回来参加国际芭蕾舞比赛。”说到这里,她自己的心脏就开始砰砰砰跳起来,“学成归来,替国参加。”
谁懂这八个字啊。
整个人都跟着热血沸腾了起来。
顾小唐也激动,“我师姐要回来了?”
游魂一样的顾小唐,瞬间有了精神,她拍了拍脸,“那我这段时间也要好好练习,别到时候师姐回来检查我的功课,我要是差她太远了,她肯定觉得我给她丢人。”
杨洁点头,“好好学。”
“去和你的师弟师妹们说,都好好学。”
“到时候大师姐回来了考察他们的功课。”
顾小唐点头,飞快的跑没影了,瞧着那人也比平时有了几分活力。
这让杨洁忍不住失笑,“莺莺啊,只有你回来了,芭蕾舞团才会有真正的灵魂。”
哈市驻队。
邮差将两封信分别送到了祁东悍和赵月如的手里。
祁东悍接到这封信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这些年他和孟莺莺联系,全凭信了。
而这四年半的时间,他和孟莺莺之间几乎每一个月都会寄出去一封信。
因为从莫斯科到哈市驻队,信封想要抵达最少要一个月,若是遇到中间遇到点问题。
一封信想从莫斯科抵达到哈市驻队,最少要三个月起步。
所以,祁东悍一直都很是珍惜来之不易的每一封信。当接到信之后,他罕见的没有延迟训练时间,直接说了一句,“解散。”
大家都面面相觑,一直等到祁东悍转头离开,手底下的这些人才敢说话,“是不是祁团长又收到嫂子信了?”
“估计是的,每个月他也只有收到嫂子信的时候,才会这般温柔,也会突然放过我们。”
嫂子孟莺莺不在的这几年,祁东悍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驻队上。
也用在了训练人上。
就这短短的几年,他立下两个三等功,一个二等功。顺利从副团长晋升为团长。
“嫂子来信也好,不然就团长这样操练我们的架势,还没到月底就要把大家给废了。”
“我也觉得,要是嫂子每天来信就好了。”
“你想的还挺美,也不想想莫斯科离哈市多远啊?这都出国去了,还每天来信,能每个月来一封信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没看着一封信都足够团长高兴的不行了?”
“不过,说到这里,嫂子也是真狠心啊,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嘘嘘嘘,这话你可不能说,你要是说了团长会不高兴的。”
“团长说了,嫂子这不是抛弃他,而是去奔事业了,团长能理解的。”
高春阳站在人群中没说话,他低垂着头。
陈水生却站不住了,他看了看时间,“我走了。”
高春阳嗯了一声,“又要和林秋约会啊?”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水生和林秋在一块了,或许是四年前那年冬天,去山上采集的时候,陈水生误打误撞送出去的冻梨。
打那以后二人之间便开始不一样了。
但是刚开始也只是点头之交,到了后面也就是冬天做任务的时候。
林秋掉到了陷阱里面,陈水生不顾一切的去救她,打那以后二人之间似乎就有些不一样了。
陈水生嗯了一声,“走了,免得林秋等我等着急了,要生气。”
看着好友就这样离开了。
高春阳心里不是滋味,“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陈水生回头,“现在还不知道。”
“等我今年往上在努努力,争取升到营长的位置,这样结婚了好能申请家属院。”
不然,总不能和林秋结婚了,二人还各自住各自的宿舍啊。
这还算是什么结婚。
高春阳听了默了下,他没说话,只是看着陈水生的背影,他却是有些羡慕的。
他在想如果自己当初不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会不会现在也像是陈水生这样?
高春阳不知道。
他第一次感到有些茫然。
徐文君这边瞧着祁东悍离开了,便跟着跑了过来,勾肩搭背,“嫂子,又给你寄信了?”
祁东悍嗯了一声,他没舍得把信打开,而是藏在胸口。
他这人有个习惯,自从孟莺莺离开后,每次收到信后,他都会去洗洗手,在家里面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看。
这是一种祁东悍独有的仪式感。
“不打开看看?”
徐文君试探地问道。
祁东悍摇头,“不了,回去再看。”
“你是真能忍得住,要是我的话,我肯定每次收到信之后,恨不得立刻马上打开。”
祁东悍没空和他聊天,他就想现在回去。
徐文君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叹口气没说话。他也没去文工团宿舍楼底下等了,就只是一个人去了食堂。
祁东悍回到家后,立马洗了手,这才坐到书桌前,把信封给打开去。
在看到信封上面写的字后,祁东悍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一连着看了三遍。
直到,他把那张薄薄的信纸攥的死紧死紧的,指节都跟着发白了去,好像一松手,这一封信就会消失了一样。
祁东悍喃喃道,“莺莺要回来了。”
他喃喃地又念了一遍,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连带着心跳都跟着加速了起来。
四年零十个月,五十八封信,他每次都会去数,但是每次都怕数错。
日历上被他用红笔圈了一次又一次的归期,突然从纸上跳下来,活生生地落在掌心。
祁东悍先是笑,笑的极轻,嘴角刚翘到一半,又猛地收住——
“是真的吗?”
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起来。
祁东悍这人善于求证,他索性把信纸举到灯下,对着光细看。纸上的字迹是孟莺莺的,一笔一画都带着她特有的翘尾巴。
尤其是悍字最后一捺,总像要飞起来。
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因为这四年多的时间,他把孟莺莺寄回来的每一封信,都跟着看了无数遍。
确认无误后,祁东悍忽然深吸一口气,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墨水瓶都跟着晃荡了下。
“莺莺,终于要回来了!”
这一声终于喊出口,沙哑却格外响亮。
祁东悍转身在屋里走了两圈,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冲到衣柜前,一把拉开柜门。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套军装,一套常服和两套训练服,全是他晋升团长后新做的。
他的手指在一套冬常服上停住,又缩回来,自言自语,“穿这套去接她……不行,太板像是去训人,莺莺应该不喜欢。”
接着,他目光一扫,落在最底下那套还没拆封的六五式呢子大衣——肩章带着金线,领口带着红星,板板正正。
他把它拎出来,比在身前比划了下,接着又对着镜子左右照,忽然又皱眉,嗓音犹豫,“会不会太隆重?吓着她怎么办?”
祁东悍看了看镜子,镜子里的男人,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下巴比以前更硬,眉骨间全是这些年在训练场上晒出来的小麦色,没了当年的俊秀,倒是多了几分粗狂和坚毅。
看到这里,祁东悍抬手摸了摸短发茬,心里咯噔一下,“四年多了,她会不会觉得——老了?”
这个念头一闪,他立刻转身,从抽屉里面翻出一张薄薄的刀片,倒了半盆热水,开始磨刀霍霍。
刀片贴着线条流畅的下巴,一寸寸刮的干净,连平时懒得收拾的鬓角也修出利落的线条。
刮完胡子,祁东悍才开始真正的高兴——那种从脚底板往上冒的高兴。
“莺莺见到他,应该会认识他吧?”
他不是很确定起来。
祁东悍收拾干净后,这才把今天这封信也折成同样大小,放到铁盒子里面锁好以后。
他拿出日历,翻到十一月七号,用红笔在格子里重重画了一个圈,又拉出一条箭头,直指“十二月八号”——信上写的火车到站日。
“还有一个月啊。”
他盯着那个数字,忽然觉得太慢,恨不得明天就开车去首都。
可理智告诉他,还得等。
最后的一个月,才是最煎熬的。
祁东悍感觉这比之前的四年多,都要难熬啊。
他恨不得时间快点飞到莺莺回来的那天才好。
隔壁,赵月如也和祁东悍差不多的心情,她也收到了孟莺莺的信,等看完后,她整个信封都跟着掉在地上,“老天,莺莺终于要回来了。”
饭饭拿着一个小铁铲,蹲在地上挖土,听到动静,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谁?”
小家伙四岁半,生得白白净净,五官像赵月如,但是脸型却像是周劲松。
挑了他们两个人的优点来长,别的都好,唯独就是一个混世魔王。
赵月如看着自家白白净净的儿子,糊了一脸的脏东西,她就嫌烦,“你干妈要回来了。”
饭饭一听这话,把铁铲子一丢,拍了拍屁股就跑过来,“干妈什么时候回来?”
显然他平日里面没少听赵月如,提起干妈的事情。
赵月如给他擦脸,“下个月回来。”
她打量着自家孩子,“饭饭,我告诉你,你趁早把自己收拾干净点。不然,等你干妈下个月回来,看你这样带的礼物也不给你了。”
饭饭不吭气,转头就去洗脸。
赵月如看到自家孩子这样,她轻轻地叹口气,“莺莺,我的孩子都会满地跑了,你才回来。”
文工团宿舍。
林秋收拾妥当后,照了照镜子,就准备下楼去约会了。她瞧着叶樱桃站在原地,也没动,也没出去。
她还有些意外,“走啊?我们一起。”
“人家徐指导员还在食堂等着你呢。”
叶樱桃抱着被子没说话。
林秋都走到门口了,又折返回来,“怎么了这是?”
叶樱桃揪着被子角,都快揪成了麻花了,喃喃,“他不会来找我了。”
“啊?”
林秋顿时不走了,她跟着坐在叶樱桃的床边问,“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来找你了?”
这几年她瞧着叶樱桃也比之前松动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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