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美人认错随军对象by似伊
似伊  发于:2025年11月06日

关灯
护眼

他说话时,唇有意无意擦过她的唇。
孟莺莺被撩的难受,无意识的主动仰头去追,他却偏头躲开,唇擦过她嘴角,落在耳侧,轻轻抿了一口,又松开。
他哑声问,“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孟莺莺心里咯噔一下,愧疚紧接着翻上来,心里也跟碎大石一样难受的厉害。
她不敢看他,只把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的发颤,“祁东悍,先别问……你抱我。”
祁东悍没再追问,手臂收紧。
他的吻落在她眉心,鼻尖,唇角,一路向下,最后却覆上她的唇,轻轻啄了一下,又一下,带着克制,带着疼惜。
他不知道孟莺莺是什么事情瞒着她。
但是瞧着她这样肯定还不小。
她不说。
他就不问。
孟莺莺却被祁东悍的温柔逼出更多眼泪,她胡乱地亲着,带着急切,带着讨好,像要把所有亏欠全补给他一样。
祁东悍被她的主动撩的眼底发红,粗糙的手掌顺着她后腰往下。
孟莺莺被掐的浑身发软,手指按着他的短发,短茬扎着掌心,她却舍不得松,反而把人往下一拉,让两人更近了一些。
“祁东悍……”她在他唇边呢喃,声音带着愧疚。
因为诉说不出口。
便只能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祁东悍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竟然有如此好听的时候。
以至于他的眼睛也从清明到猩红,连带着的手臂跟着勒紧了几分,翻身反客为主,唇覆上去,带着思念,带着急切,带着要把这三个月的空缺全补回来的狠劲。
“莺莺。”
“我的莺莺。”
他的莺莺终于回来了。
窗外,雪粒子沙沙地砸窗户。
窗内,木床吱呀作响,摇摇晃晃。
两人却顾不得,只紧紧缠着彼此,像是要把对方揉进骨血,揉进余生一样。
孟莺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睁开眼,祁东悍竟然就坐在她旁边。
低眸凝视着她。
那眼睛里面是孟莺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温柔。
孟莺莺闭了闭眼,再睁开,祁东悍还在啊。
祁东悍低头在她额头上啄了下,“可以说了吗?”
——原来,他还没有忘记。

第142章 莺莺,祝你前途似锦,……
孟莺莺闭了闭眼, 她想逃避的,但是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逃避不了。
也瞒不下去了。
因为首都的简还在等她回复。
而身上的温存, 似乎在彰显着他们之前还感情很好,但是随着她的这个话下去。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跟着会慢慢消失。
孟莺莺垂下眼, 她不敢去看祁东悍的眼睛,“祁东悍,我可能要去莫斯科读书了。”
“五年。”
听到这话,祁东悍愣在那,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棍, 半天都发不出来一个字。
五年——
他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热血亲密,以及刚才还贴在一起的皮肤,一下子全部都凉透了。
“你说……多久?”
他的嗓子有些发干,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
孟莺莺眼泪唰地滚下来, 不敢抬头,只重复了一句, “五年, 莫斯科瓦岗诺娃学院,芭蕾舞的至高学校, 如果去的话, 要五年。”
屋内瞬间静的可怕, 连窗外呼呼的风声都像是被拉远了。
祁东悍猛地吸了一口气, 翻身坐起背对着她,肩膀绷死紧死紧的。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把他影子都钉在墙上,好像和墙面都给融为一体了。
空气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孟莺莺伸手, 却又落了下来。
相顾无言。
还是祁东悍先开口。
“你早就决定了?”他声音低,却带着颤,连带着眼眶都红了,“你回来这一趟,是为了通知我,还是为了和我告别?”
孟莺莺心口一抽,伸手去拉他手腕,指尖刚碰到,就被他下意识甩开。
生分了。
这是孟莺莺的第一个念头,之前的翻云覆雨,你侬我侬,在这一刻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当意识到这里后,孟莺莺的眼泪掉的更凶,她哽咽着解释,“祁东悍,我没有决定,我如果要是决定了,我就直接跟着简去了莫斯科。而不是现在从首都回到家里,跟你商量……”
说到这里,孟莺莺吸了吸鼻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祁东悍,我是舍不得你,可我也舍不得舞台……”
“所以我回来这么久了,我根本不敢和你说。”
不然,从一开始回家,她就会和她全部说了。
“商量?”
祁东悍回头,眼眶通红,连带着声音也是嘶哑的,“五年!不是五天!孟莺莺,我在这儿守着小院子,守着鸡崽子,守着葡萄架。这里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你。”
他越说越急,声音顶到喉咙口,变了腔调,但依然压着脾气,强迫自己没有低吼出来,他不想吓着她。
但是,祁东悍更多的是难过和伤心。
他抬眸看着她,那那一双向来盛满温柔的眸子,此刻却是黑色的,带着几分死寂和冰冷。
“莺莺,我呢?我算什么?在你眼里我祁东悍算什么呢?”
看着他这样,孟莺莺唯一的理智也跟着消失了。
她扑过去,死死抱住他腰,脸贴在他背上,泪浸透衬衣,烫得他心口发颤。
“祁东悍,祁东悍……”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没有想扔下你,我想带你一起走,可那不可能,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两边都舍不得。”
她舍不得祁东悍。
但是同样的,她也不想放弃这次进修学习的机会。
因为这一次机会,会让她在芭蕾舞台上登顶。
那是她事业中唯一的一次高峰。
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祁东悍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攥得咯吱响。
他真想吼一句,“别去了,莺莺,留在家里陪我。”
可是话到嘴边,回头看见她哭花的脸,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祁东悍脑海里闪过她刚才在舞台上发光的模样。
那种亮,是这个小院关不住的。
也是哈市文工团管不住的。
他忽然就跟泄了气,像是被人抽了骨头,人也没了精气神。
祁东悍抬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低哑道,“莺莺,我怕……怕你飞太高,把我忘了。”
五年啊。
从哈市到莫斯科。
那是上万公里,连见一面都是奢望。
他怕孟莺莺把他给忘的彻底。
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祁东悍又算什么呢?
孟莺莺哭得更狠,抱着他腰的手勒得死紧,仿佛一松他就会消失,“不会。”
她一字一顿,“祁东悍,我不会忘记你,我也舍不得忘记你。”
听到这话。
久久,祁东悍长叹一口气,手掌落到她后脑,把她的头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跳得又急又重,却一下一下逐渐安稳。
他哑着嗓子开口,似乎终于做了决定,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去吧。”
孟莺莺猛地抬头,泪珠还挂在睫毛上,还有些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去。”
“你去莫斯科。”这话一旦说出来,就没有那么艰难了。
祁东悍声音前所未有的冷静下来,“莺莺,你去飞,飞到更高的地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孟莺莺说不出话,她愕然,眼尾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儿。
她想问为什么。
怎么突然会松口答应了下来?
祁东悍像是知道她所想一样,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的不成腔调,“因为,孟莺莺,我、——”喜欢你。
我爱你,超过你爱我。
这一句话,他到底是说不出来的,太过酸涩,也太过肉麻了。
祁东悍这人这辈子都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他低眸看着她,眼神克制又隐忍,“因为喜欢,因为爱,所以我不会斩断你的翅膀。”
孟莺莺眼睛睁的大大的,她喃喃,“祁东悍。”
她这辈子何其幸运啊,能够遇到祁东悍这样的爱人。
祁东悍指着自己心口,一字一顿,“莺莺,我放你走,但是五年后你得回来。你要记着哈市驻队有你的丈夫,他叫祁东悍。”
“还要记得咱家墙根下种的葡萄长大了,等你回来吃。”
孟莺莺眼泪瞬间决堤,她扑上去死死抱住他脖子,哭到浑身发抖。
“我记得,我怎么敢忘啊,祁东悍,我发誓五年后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要是不回来,你就——你就——”
泣不成声。
“我就追到莫斯科,把你扛回来。”
祁东悍接话,声音发哽,却带着笑,手臂收紧,像要把她嵌进骨头缝里。
他回头给她擦泪,一点点擦干净,也不嫌脏。还拿了手帕出来给她鼻涕。
“都擤干净。”
孟莺莺本来还哭的好伤心的,听到这话,顿时也哭不出来了。
她鼻子冒了一个鼻涕泡,噗嗤一声。
四目相对。
不知道是谁先笑了起来。
“真丑。”
祁东悍笑着说,手里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给她擦的干干净净,又仔细端详了,“真漂亮。”
说丑的是他,可是不嫌脏,擦干净后说漂亮的也是他。
这让孟莺莺心里也不是滋味,“祁东悍,你真的同意了吗?”
“你不再反对了?”
祁东悍点头,用着帕子把她花猫一样的脸,一点点擦干净,“莺莺,老实说我开始是反对的,我担心你这一走,就不回来了,也不会要我了。”
祁东悍找到孟莺莺,那是他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可是如果孟莺莺一旦不回来,这对于祁东悍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他也曾有过阴暗的想法,把她留下来。
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把她留下来。
可是后来,看着她哭成泪人一样,说着不舍和思念。
她的抉择和难过,他也都看在眼里。
祁东悍想就一次,最后一次。
他放手这一次,成全她的梦想,以后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可是后来。”祁东悍用着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我发现比起你不要我,我更不想让你哭。”
孟莺莺生来就是明媚的,她会如同小太阳一样,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
她的未来不该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被困在小院,被一日三餐,被丈夫孩子锅台给消磨干净。
“莺莺,我在想——”祁东悍喃喃道,“比起你陪着我,我更希望你能够在舞台上光芒万丈,那个时候的你肯定是高兴的。”
他见过孟莺莺在舞台上的样子啊。
所以,他怎么舍得去亲手折断她的翅膀。
祁东悍比谁都知道,如果他说不想,不行,不舍的。
那么孟莺莺大概率会留下来陪他。
可是这样的孟莺莺会不开心。
她会不开心。
而祁东悍最大的心愿是她开心无忧,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
如果她能高兴,能够去追求梦想。
他那苦点就苦点,也不是不行。
孟莺莺听完他这些话,几乎是泣不成声。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月光下他们两人的影子重复了,成了一个人。
泪水汗水还有未散完的情i欲,全混在一起,这也让冰冷的室内都跟着慢慢升温起来。
祁东悍低头吻她,带着粗粝的温柔,像承诺,又像是在盖章一样。
他低低补了一句,“莺莺,五年我等的起。”
在没遇到孟莺莺之前,他曾经等了而多年,也不是没等过。
“好。”孟莺莺哽咽,她仰头看着他,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亮,“其实也不一定要五年。”
祁东悍看了过来。
孟莺莺小声说,“如果我学的快,结业的早,有可能三年四年就回来了。如果我天赋好,说不得两年就结业了,当然这是理想情况。”
祁东悍有一种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感觉。
他晦涩的眼睛,在此刻瞬间亮的惊人,“真的?”
“真的。”孟莺莺抬手,和他的大手拉钩上吊,“我肯定会尽早回来的,祁东悍。”
她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有一种本来就接受了最差的结果,结果到头来有一种意外惊喜的感觉。
这让,祁东悍连带着人也跟着精神了起来,明明也没睡觉,却一点都不困。
他对着孟莺莺又亲又抱,这样的后果就是两人又没羞没臊的来了一次。
等到孟莺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她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感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被换了干净衣服。
连带着床单也都换了。
孟莺莺有了一种满足感,她在床上打了一个滚,连带着她遇到的最大问题,也跟着迎刃而解了。
祁东悍同意了。
她既没有放弃祁东悍,也没有放弃去莫斯科进修。
这对于孟莺莺来说,已经是一个最好的局面了。
但是祁东悍这边搞定了,还有一个赵月如。
其实,怎么和月如说,孟莺莺也挺难开口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烦躁的在床上来回打滚。
到最后却是不得不说的局面。
祁东悍这边她逃不掉,月如那边,她也一样逃不掉。
她还在坐月子。
如果自己现在离开,而且一走还是五年,不知道月如能不能接受了?
其实孟莺莺是真的挺忐忑的。
等她在炕上滚到第十圈,终于做了决定,一骨碌的爬起来。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孟莺莺冲镜子拍了拍脸,换了衣服,拖着还没缓过劲儿的软腰,去了隔壁排房——赵月如的家。
她来的不凑巧,周劲松出去上班了。
赵母也去了供销社买菜。
整个院子里面都是静悄悄的。
孟莺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会才敲敲门。
赵月如在哄孩子不方便说话,便轻咳了一声。
孟莺莺得到指示,这才推门进去。
刚一进去奶腥味混着红糖姜味扑面而来。
赵月如正靠在床头坐月子,怀里抱着个红通通的小奶娃,头发胡乱挽着,脸色蜡黄,见是她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莺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着话,便要作势跳下来给孟莺莺倒水,却被孟莺莺给按住了,“别起来,你就躺着便是。”
看着面色蜡黄,眼底带着青黑的赵月如。
她憔悴了不少,在也不是结婚前那一副张扬的性子。
孟莺莺原本打了满肚子的腹稿,瞬间咽了回去,她有些欣慰,也有些难过。
她讪讪地坐在床沿,伸手逗了逗孩子的小拳头,饭饭睡着了,小脸通红皱巴巴的,小小的一只。
看着分外的可爱。
见她不说话。
“怎么了?”赵月如便低声问了一句。
接着不等孟莺莺回答,她便想起来了什么,脸色古怪道,“昨晚就听你屋里又哭又笑,咋的,跟祁团长干仗了?”
孟莺莺没想到自己和祁东悍在家,关起门来的夫妻事,外面也能听到啊。
她当场闹了一个大红脸,嗫嚅道,“你听到了?”
那她昨晚上和祁东悍到后面,不止叫的厉害,连带着人也激动啊。
那种难舍难分,那种上头,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赵月如纯属胡诌的,看到孟莺莺这样,没想到还真是。
她先是哈哈笑了一会,“我逗你呢。”
“不过,你那表情还真让我猜中了啊?”赵月如有些担忧,“你们不会真干仗了吧?”
“祁东悍打你了没?他怎么搞的?他欺负你了?”说着人就坐了起来,柳眉一竖,怕是若是听到下一秒孟莺莺说有。
赵月如宁愿月子不坐,也要出去和祁东悍干仗。
孟莺莺想到之前的事情,她摇头,“他没欺负我,是我欺负他了。”
这下赵月如松口气,瞧着孩子有些要醒了,她便拍了拍孩子的后背,这才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欺负他了?”
孟莺莺深吸一口气,抬眼盯着她,没有回头她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单刀直入地说,“月如,我要去莫斯科五年”
一句话砸下来,屋里只剩下娃咿咿呀呀的哼唧声。
赵月如愣了足足三秒,嘴角那抹笑还僵在脸上,慢慢才收回去。
“五年?”她声音拔高,又赶紧压低,怕吓着孩子,“去哪里?”
孟莺莺看着她的眼睛重复地说道,“去莫斯科。”
赵月如呆在原地,连孩子要醒来了都没反应过来,她语气艰涩,“去莫斯科,五年?”
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是怎么组合在一起,她就不明白了呢。
孟莺莺嗯了一声,她有些不敢去看赵月如的眼睛,因为不管是对于祁东悍来说,或者是对于赵月如来说,这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孟莺莺眼圈一下就红了,声音却冷静,“月如,我知道不是时候,可我必须现在去,再晚我超龄了,更无法去考那个顶级的芭蕾舞学院了。月如,我怕你生气,可我不得不去想去。”
为了前途,为了事业。
这一步路她必须要走。
赵月如盯着她,胸口起伏不定,好半晌都没吭声。
空气里只剩孩子醒来“吧唧吧唧”的小嘴声。
忽然,赵月如把孩子往孟莺莺怀里一塞,“先抱会儿,我上厕所。”说完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外挪,瞧着背影却有些踉跄。
远没有她面上表现出来的冷静。
孟莺莺看着赵月如出去的背影,她低垂着眉眼,轻轻地叹口气。
她抱着软绵绵的小娃,浑身僵硬。
孩子在她臂弯里蠕动,眼睛虚虚地看着她,小嘴一咧,竟冲她笑了。
那一笑把孟莺莺的眼泪直接勾下来,砸在包被上,晕开一层深色的圆点。
“饭饭。”孟莺莺喃喃地喊出声,“对不起。”
几分钟后赵月如回来,脸色发白却平静许多。
她先接过孩子,给孩子吃上奶,彻底安稳了下去。
她这才开口,“莺莺,我有些生气——是因为你选在我坐月子时扔这种大消息。”
孟莺莺用地地捏了捏手指,她低声,“对不起……”
“可我更气我自己。”
赵月如抬眼,眼眶也红了,“我气结了婚生了孩子,气我自己只能窝在这张小床上,天天围着孩子奶瓶尿布转,气我自己明明才二十二,却能将一辈子一眼看到头——再熬三十年,也不过是从这张床换到那张床。”
说到这里,赵月如猛地握住孟莺莺的手,一点点收紧,那一双眼里浸着泪,却带着期待和希望,“莺莺,你得走,走得越远越好。替我去看红场,去看大剧院,去看莫大校园里的白桦林。替我跳《天鹅湖》,跳给外国人看,也是跳给我听。”
去看那些赵月如曾经,只在书上听过见过的地方。
她去不了。
莺莺替她去,去看看书本上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听到这话,孟莺莺在也忍不住了,她眼泪一颗颗掉下来,“月如。”
她的月如啊。
孟莺莺擦泪,既高兴又难过,“可是,我走了,我怕你一个人带孩子撑不住……”
赵母也就是来一个月而已,赵母离开了,赵月如就只剩下自己了。
周劲松虽然在身边,但是白日里面,他大多数都在单位。
他不可能随时随地回来照顾赵月如和孩子。
“撑得住。”
赵月如咧嘴,安慰她,“有我妈,有周劲松,还有你留下的祁团长这个万能长工。五年而已,娃刚会打酱油你就回来了,正好赶上叫你干妈。”
一句话把悲伤戳破,两人又哭又笑。
赵月如伸手给她擦泪,却越擦越多,干脆一把把人搂过来,像之前在宣传队宿舍一样,两人并排靠在床头。
“莺莺,你记住啊。”
赵月如贴着她的耳朵,声音轻却坚定,“你只管往前走,你走的越远,飞的越高,我越是替你骄傲。你别惦记家里,只要你还回来,这破院子,这破尿片,甚至连带着祁东悍,我都替你守。”
“但凡是他有点外心,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
孟莺莺把脸埋在她肩窝,眼睛有些酸涩,她喃喃道,“月如,你等我回来。”
那个时候,局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紧张。
到时候她就能带着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孟莺莺从赵月如家离开后,还要去一趟文工团,她一出去五年,这是大事。
自然是要通过单位的同意。
只是孟莺莺在和方团长说完这件事的时候,方团长也有些恍惚,她的第一反应是,“莺莺,你去了莫斯科进修五年,那祁团长怎么办?”
虽然她的前途很光明,事业也很好。
但是谁都知道,这是拿五年婚姻换回来的。
孟莺莺垂眼,细密的睫毛遮住了大半的情绪,她也是第一次在外面透露出野心,“领导,您说如果祁东悍接到一个消息,他离家五年进修就能事业前途坦荡,您说他该如何选?”
方团长几乎是下意识道,“那肯定是选事业。”
在她说完这话后,看到孟莺莺了然的目光。
方团长轻叹一口气,“是我着相了。”
“男人女人本该一样,不应该说谁为了对方就去牺牲事业。”只是这个普通的生活一直在告诉他们,女人就应该牺牲事业照顾家庭。
可是不是的。
没有谁就应该天然的牺牲自己,去成全家庭。
只是能做出这样艰难抉择的,也只有孟莺莺一个人而已。
方团长在这一刻,才是真正了解到孟莺莺的了不起来,“莺莺,你是真厉害。”
能够在这种取舍中,坚定无疑地选择坦荡光明的事业。
孟莺莺摇头说道,“我不厉害。”她抿着唇笑,“我只是遇到了一个很好的爱人而已。”
但凡是换一个人来,那个人只要不是祁东悍。
那么婚姻和事业,她只能选择一个。
但是那个人是祁东悍,他是爱的多的那一方,所以他才会无条件去妥协,去迁就她。
“所以——”孟莺莺冲着方团长喃喃道,“领导,厉害的不是我,是祁东悍。”
方团长可不这么认为,“你不厉害,你能从哈市文工团杀到中央芭蕾舞团,再从中央芭蕾舞团杀到莫斯科?”
“莺莺,你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你有机会,并且也能抓住机会,就这一点就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方团长走到办公桌前,拿出了一沓信纸,在上面写完几行字后。
又拿出了文工团的公章盖了上去,这是审批单。
审批孟莺莺离团五年去莫斯科深造的同意书。
方团长写完后,递给了孟莺莺,她微笑,面带鼓励,“莺莺,祝你前途似锦,未来光芒万丈。”

第143章 出国学习五年,即将结……
孟莺莺听到方团长的话, 她骤然怔了下,她双手接过同意书,朝着方团长说, “谢谢您。”
方团长摇摇头,拉着孟莺莺的手, 低声说,“莺莺,不管你未来走多远,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了哈市驻队,也不要忘记了祁团长。”
孟莺莺点头, “我会的。”
陈师长办公室,陈师长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临近下班了。他当即让警卫员,把祁东悍给喊到了办公室。
祁东悍一到,他便把申请书和同意书递过去, “小孟要去莫斯科五年?”
显然,他这边的申请书和同意书, 是从方团长那边交过来的。
祁东悍没想到消息这么快, 就到了陈师长这里。不过,莺莺要去莫斯科, 要从单位走, 这件事也瞒不下去。
他默了下, 好一会才点头, “是。”
“你同意了?”
陈师长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过祁东悍脸上的一丝一毫表情。
祁东悍嗯了一声,“同意了。”
“你同意了!?”这次是肯定句。
陈师长有些震惊,他倏地把申请书和同意书, 扔在了桌子上,左手拍桌子,拍的砰砰作响,“祁东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第一次,他是连名带姓地喊。
显然,陈师长是真动了怒,当然,他也是真把祁东悍当做自己人来看待的。
祁东悍攥着拳头,好一会,他才说道,“陈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你还这样做?”
陈师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莫斯科进修五年,五年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国外的花花世界多好看,到时候小孟还愿意回来,我们这个穷山僻壤的地方吗?”
陈师长是领导,也是男人,更是长辈。
他看到过外面的世界,所以他才会有这种担心。
祁东悍抬头,眸色认真,“陈叔,五年后莺莺会回来的。”
这话没有人相信。
陈师长自己都不信,他冷笑一声,“你就宠吧你,等到时候小孟不回来,你没了媳妇,我看你到哪里哭去。”
祁东悍不吱声。
陈师长看的心烦,他扔了搪瓷缸过去,“滚滚滚,真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等祁东悍真离开了,陈师长反而为他担心起来。他站在原地踱步了好一会,这才一个电话打到了首都中央芭蕾舞团。
而且还是杨洁的电话。
那边电话被接了起来,陈师长就单刀直入,“杨洁同志,孟莺莺同志出国进修五年的事情,是你提议的吗?”
接到这个电话,杨洁就知道孟莺莺同意了,不然陈师长不可能打这个电话的。
杨洁回答的干脆利落,“是,陈师长我知道您的顾虑,但是我只反问一句,如果祁团长需要出任务五年,不能回来,您同意他去吗?”
陈师长下意识道,“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