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叶樱桃看到这一幕,她轻轻地叹口气,把嫩白菜也放到锅里面煮,溅起红油星子,“莺莺,你对她好真好。”
说不羡慕死假的。
林秋把肉片涮得卷边,一口吃掉翻白眼,“莺莺对你不好啊?那你现在在吃什么?”
叶樱桃瞬间不吱声了,她心说也是。如果孟莺莺对她不好,她也不会再这种不过年不过节的日子里面,大鱼大肉的吃了。
果然,莺莺对她也是最好的。
祁东悍也上来了,最后一个麻辣兔肉做好了,他端上来,语气温和,“趁热吃。”
在家里面的祁东悍,和在外面的祁东悍似乎成了两个人。
“祁团长辛苦了。”
何处长见他人也来了,便跟着举杯,“来来来,让我们给莺莺以茶代酒,敬一杯。”
“祝她在首都红星杯比赛上顺利夺冠。”
“也祝她未来的路越来越好!”
这一说,大家都跟着站起来,冲着孟莺莺举杯。孟莺莺还有些不好意思,她抿着唇,“谢谢大家。”
她一口闷,喝完了一杯茶。
方团长也跟着起来,“来来来,第二杯酒我们来敬顾小唐同志。”
“欢迎顾小唐同志来到我们哈市驻队文工团,希望你能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若是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们 。”
何处长八面玲珑,也跟着肉片夹到顾小唐碗里,“小唐,你尝尝,哈市别的没有就是吃的多,保管你吃的不重样。”
这话有些吹牛了。
但是为了想要顾小唐,何处长就是吹牛,也要想办法把人给留下来。
顾小唐还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氛围,她有些不适应,但是她却能感受到周围人的善意。
她点了点头,咬着那鲜嫩的鱼片,这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少数的吃东西没吐。
孟莺莺瞧着她不在往外吐,轻轻地松口气,她也跟着坐下来吃。
麻辣兔肉香死了,在用酸菜鱼的汤底来拌米饭,哪怕是糙米饭也能吃一碗。
白菜被霜雪打过,放在火锅里面轻轻地一涮,当真是又甜又软,极为下饭。
这一顿饭孟莺莺是真的吃过瘾了,她这人爱吃辣,辣到满头汗的时候,看着外面的雪景。
一时之间,孟莺莺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等吃过饭后,叶樱桃她们都没急着走,而是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筷。这么多人吃饭,光碗筷都不少。
孟莺莺也没客气,和她们也都是自己人,趁着他们收拾的功夫。她这腾出时间来,把提前盖在锅里面惹着的一碗麻辣兔肉,一碗酸菜鱼给端了出来。
“祁东悍,我把这给月如送过去,你在家看着点。”
祁东悍回头看着厨房那一屋子的女同志,他微微蹙眉,“我去送,你在家里。”
孟莺莺瞬间秒懂,她拍了下脑袋,“成,那你去吧。”
“估计月如这会也睡着了,就周劲松一个人在。”她要是敲门,开门的是周劲松,那也会感觉怪怪的。
她在家和叶樱桃她们一起也蛮好。
祁东悍出去了,厨房的压力顿时小了几分,叶樱桃感慨,“真是看不出来,祁团长这人凶巴巴的,但是在家还能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
孟莺莺把碗筷都给放到橱柜里面,她回头笑着调侃,“怎么?你也想结婚了?我瞧着人家徐文君挺好的呀。”
“如果你和他结婚,大概率徐文君也会愿意做饭。”
叶樱桃没说话。
孟莺莺瞧着有戏,她去看林秋。
叶樱桃不让说,林秋却一边跑一边说,“莺莺,你去比赛这段时间,你是不知道人家徐指导员追的多猛烈。”
孟莺莺唰的一下子探照灯一样看了过来。
叶樱桃轻咳一声,“别听她瞎说,我还什么都没答应呢。”
孟莺莺,“那就是有戏了?”
叶樱桃转头就走,“不理你了。”
顾小唐看不懂,她望望这个望望那个,孟莺莺笑了笑,“小唐,你还是小孩子,还不懂这些。”
顾小唐抗议,“我二十二岁了。”
其实这个年纪不小了,只是顾小唐的人生,一直都是在中央芭蕾舞团,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外面,以至于这些人情关系,她都不太明白。
孟莺莺这才惊觉,“行行行。”她调侃,“大孩子了。”
“大孩子晚上是住我家,还是住回宿舍啊?”
顾小唐条件反射道,“我跟樱桃一起走。”
她才不要住师姐家呢,别以为她没看出来,好几次师姐的爱人都在偷偷地看她。
眼神可凶可凶了。
孟莺莺挑眉,不过也尊重顾小唐的意见,她出门相送,外面白雪皑皑,顾小唐,叶樱桃,林秋三人挤在一把大黑雨伞下面。
踩着雪地里面,咯吱咯吱。
孟莺莺一时之间,竟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她在想,或许把顾小唐带到哈市文工团,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她前脚送了他们离开。
后脚祁东悍就回来了,他出去的时候没打雨伞,头上落上了一层白雪,孟莺莺去接他。
一不小心白了头。
“怎么样?月如睡了吗?”
“赵月如睡了,老周在厨房炖汤。”
“我把酸菜鱼和麻辣兔肉都给他送过去了。”
在家属院住着就是这样,谁家做了好吃的,关系好的便会你送一碗,我送一碗。
这本来就是人情往来。
“你别出来,外面雪大。”
祁东悍牵着孟莺莺小跑到屋檐下面,晚上九点多了,借着屋内的光,甚至还能看清楚外面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孟莺莺伸手去接,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掌心,“祁东悍,下雪了。”
祁东悍其实不太懂下雨有什么好看的,但是见她喜欢,还是耐心的陪着。
“你去首都之后,一共下了五场雪。”
孟莺莺喜欢看雪,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后面下雪了,孟莺莺却不在,祁东悍便一个人看雪。
默默的记下下雪的次数。
“这是第六次。”
祁东悍侧头凝视着她,“莺莺,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眉眼挺括,很是好看。
孟莺莺看呆了去,她下意识地说,“祁东悍,你往雪里面站一下。”
很傻的问题,但是祁东悍却照着做了。
他站在雪地里面,挺直的鼻子被冻的通红,抬眸安静地看着孟莺莺,语气温柔,“好看吗?”
孟莺莺点头,“好看。”
“祁东悍。”她跑过去,像是小孩子一样,扒着祁东悍的胳膊,语气高兴,“我发现你和下雪很配。”
一个意气清朗,惊艳绝绝。
一个雪白干净,纯净灵透。
祁东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扬眉,大步流星的走到孟莺莺面前,把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莺莺,你也很好看。”
他说这话,便把头低下去,轻轻地在孟莺莺的鼻尖上碰了下。
四目相对。
有些气氛似乎好像不一样了。
孟莺莺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她下意识地搂紧了祁东悍的脖子。
这好像是无声的邀请。
祁东悍低头吻了下来,孟莺莺热情地回应着。
雪片落在两人肩头,顷刻便化,像被体温蒸出的白雾。
祁东悍抱的很紧,唇的力度却很轻,先是落在孟莺莺鼻尖,再滑到唇边,最后抿着那一点粉粉的软i肉。
像是要把两人婚后,分离的所有日子都嚼碎了吞下去。
孟莺被他亲的有些喘,人也腾空,没了支撑点,她的手指下意识穿在他的发间,指甲刮过头皮,一下比一下重。
雪落在两人相贴的唇上,瞬即融化,顺着下颌的位置滴进了衣领,冰凉一路滑到心口,却被体温熨的滚烫。
男人低哑地唤,“莺莺。”
“我的莺莺。”
声音被雪压的极沉,却烫的她耳尖发麻。
孟莺莺热烈的回应,唇齿相贴,舌尖轻轻的探过去,像要确认他的存在——是真的,热的,活的。
也是她的。
雪越下越大,好像有着无数细小的手,把两人追着赶着往屋里面推。
祁东悍舍不得松口,一边吻一边走,靴跟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碎响。
穿过屋檐踏进门槛,祁东悍反手关门,唇也终于舍得离开了她,却又没离开,只是换个地方。
落在她的耳后,颈侧,锁骨,每一下都带着雪水的凉,却烫的她皮肤发颤。
屋内炭火未熄,红光映在两人身上,无端的多了几分温度。
祁东悍把人放在床边,他自己单膝跪下,手指去解她衣扣,动作极慢,带着几分克制和慌乱。
孟莺莺的衣扣一颗颗崩开,雪水顺着锁骨滑进衣领。
他低头吻住那一点凉,唇舌温度瞬间灼人的紧。
孟莺莺颤的厉害,手指无意识的抓紧他的头发,指甲刮过他后颈,像是催促又像哀求。
他低笑,声音哑得发沉,“莺莺,你别怕。”
第130章 人影摇曳,木床咯吱咯……
孟莺莺顿了下, 她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小声嘀咕,“我怕你停。”
祁东悍顿了下, 他旋即低头看着她闷闷地笑,那种笑声从胸腔里面传出来, 很是愉悦,连带着唇角都上扬了几分。
“放心。”他趴在她的耳畔,哑声道,“放心,我不会停。”
话落他喉结滚动, 他就像是一团火好像把孟莺莺给燃烧了一样。
外面的炭火噼啪,红光映在两人身上,连带着皮肤都映成了红色。
他低哑地唤,眸子朦胧,眼底的克制几乎收敛不住了, “莺莺……”
声音被炭火烤得极沉,却烫得她耳尖发麻。
孟莺莺抬眼看着他, 两人此刻身上的衣服慢慢不见。祁东悍贲张的胸膛上没有任何遮掩。
甚至能看到小麦色肌肤的纹理。
健康又精壮。
两人拥抱, 像要把这些天的思念都揉进骨血。
孟莺莺轻地颤了下,没有避开, 而是主动迎上去。
木床咯吱咯吱响, 孟莺莺勾着他的脖子, 轻轻地摇曳。
炭火越烧越浓, 屋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高。直到后面火红的炭火慢慢的将熄未熄,最后一粒火星啪地炸开。
孟莺莺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脚趾蜷紧,划过祁东悍的小腿。
一种极致的晕眩感, 让她有一种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听着那一声炸开的声音,孟莺莺睁开眼,泪眼朦胧地望着身上的祁东悍。
“祁东悍。”她嗓音有些嘶哑,也有些发干。
男人低笑,掌心顺着她踝骨摩挲上去,带一层薄汗,好似给瓷器抛光一样,一路擦亮了她皮肤。
不过她的皮肤本来就雪白细腻,握在手里手感极好。
“嗯?”
他嗓音黏糊,带着事后的哑,却仍把这个字咬得极轻,像哄小猫一样。
孟莺莺眼角眉梢透着几分粉,也有些坦诚相见后的羞涩。
她把脸埋进他肩窝,却悄悄张嘴,在他锁骨上留了个浅浅的牙印。
祁东悍嘶了一声,不是疼而是有些痒。
痒的他把人重新抱坐到自己身上,被子一裹,连人带被团成个春卷,只露她一双过分漂亮的眼睛。
许是刚哭过,越发显得清澈干净。
“祁东悍……”她又喊了一声,声音从毯缝里闷出来,捂着自己有些发酸的腰,“你能不能少使点力气啊?”
“知道。”他指腹摩挲她眼尾,那里还有未褪的潮红,“那我一会温柔点?”
孟莺莺瞪他,却先笑了。
笑完又收不住,把额头抵着他胸口,“我有点渴。”
祁东悍任她撒娇,听到这话,他这才起身,把春卷正放着床头,“等我。”
他起身没穿衣服,腰间紧实的肌肉,就那样没有任何征兆的露出来。
在往下便是本钱,他迅速穿上裤子,行走之间,宽肩窄腰腿长。
当真是行走的荷尔蒙。
眼见着他转身出了房门,孟莺莺把自己卷在被子里面,在床上滚啊滚啊,脑子里面却满满的都是刚刚炸开那一瞬间的感觉。
有点像是直冲云霄。
反正有点上头。
难怪说男欢女爱容易让人沉迷。
就真的——挺过瘾的。
孟莺莺淬了一口自己,大黄丫头。
正胡思乱想着祁东悍进来了,他手里端着搪瓷杠,里面的热水在冒气。
他把孟莺莺抱在怀里,就那样喂着她喝。
别看孟莺莺平时还挺厉害,但是在这种个头和力量的悬殊下,她真是跟个洋娃娃一样。
祁东悍想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
完全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啊。
孟莺莺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又觉得自己气的没由头,祁东悍都服务到这个地步了。
连喝水都是端在嘴边喂到嘴里喝。
看着她一会咬着牙,一会又笑,祁东悍挑眉,见她喝好了,便把搪瓷缸放在旁边,“想到什么了?”
带着几分打趣。
孟莺莺看出了他这笑容里面的闷坏,她不理他,转头把自己卷在被子里面,从头到尾的藏了进去。
祁东悍没说话,只是一味的打开被子,不一会的功夫,孟莺莺就再次露在外面。
她有些冷,倒吸一口气。
祁东悍顺势把她抱在怀里,温热的胸膛瞬间给了她温度。
两人就那样安分的搂着,盖着被子纯聊天,可是一会会的功夫就不纯了。
这一闹就闹到后半宿,几近乎到了清晨。
孟莺莺从来不知道,自己跳舞的身材,还能有这么大的优势。
那一双腿,简直是想放哪里就放哪里。
尤其是祁东悍明明是那么克制的一个人,到了后半夜,却有些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后面是怎么睡着的,但是到了后半夜,她是真动弹不了。
这玩意儿快乐是真快乐。
但是累人也是真累人啊。
她累到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她恍惚睡着的时候,总觉得祁东悍身上这特性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了。
她睡着了,呼吸绵长。
祁东悍却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满是晦涩和侵略,他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从孟莺莺的脸上移开过。
那一双粗糙的大手游走在孟莺莺的腰上,伸手比划了下,祁东悍的眸子也跟着睁大了几分,“这么细啊。”
孟莺莺的腰只有他的一手宽,他的指头要是在往前伸直点,怕是她的腰还没他的手宽。
在往下她的两条腿,又细又白又直。
还极为有力。
尤其是孟莺莺的双腿盘着他的腰时,祁东悍当时的血液都跟着倒流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还能这样啊。
这一晚上祁东悍都没睡,他目光紧紧地盯着孟莺莺,她真好看啊。
眉毛好看。
眼睛好看。
连带着鼻子嘴巴也好看。
祁东悍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上去啄一口,啄完又伸手去摸摸她的眉毛,摸摸她的鼻子。
连那一双向来冷峻的眸子,此刻都温柔和爱意几乎要滴出水来。
祁东悍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他舍不得闭眼,他怕一闭眼,梦就醒了。
他就在没有了。
他这人从来不幸运,也不幸福,这是他过往的认知。
但是如今,看着孟莺莺躺在他怀里,他的内心却仿佛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满足的不得了。
想到这里,祁东悍伸手轻轻地触碰了下她的脸颊,温热柔软。
这让他多了几分真实的感觉。
他真的结婚了。
莺莺也是他一个人了。
他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那个家里面有他,也有孟莺莺。
孟莺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她睁开眼,阳光从窗帘透进来,她有些恍惚。
等她抬手去摸床边时,却发现祁东悍睡过的床铺,早已经冰凉。
看来祁东悍已经离开了许久了。
孟莺莺起身,双腿一软,好悬差点没摔倒在地,还是她眼疾手快扶着床头,这会才没让自己摔了下去。
孟莺莺深呼吸,调整了好一会这才出了房间门,她发现自己昨晚上要不是昏睡了过去。
祁东悍怕是要把她给弄死啊。
这还是中间打了退堂鼓,身体都成这样了,这要是做一晚上,简直是不敢想。
她洗漱过后,发现锅里面热了一个白馒头,一个鸡蛋,有些温了。
孟莺莺添进了一把柴,热热后这才吃了起来,其实没什么胃口的,全身都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一样。
别说去比赛了,她现在去练习室练基本功,她都练不下去。
“莺莺?”
外面传来敲门声,是赵月如的声音。孟莺莺顿时起身出去开门,赵月如穿的严严实实,用围巾把脸蛋都给裹住了。
只露在外面一双眼睛。
周劲松还在旁边扶着,孟莺莺看到这一幕,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也不顾自己的腰还有些痛了。
她便三两步走到门口,问,“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的?”
赵月如哭丧着一张脸,“莺莺,孩子不太好,又要让我保胎。”
孟莺莺惊了下,“那你还出来?”
声音都跟着拔高了几分,“快回去躺着。”
赵月如心里不甘心,“我觉得我身体挺好的啊,能吃能睡,怎么就不能下地了?”
孟莺莺可不听这个,和周劲松一起,一左一右推着赵月如回到家里,把她给安置在床上。
她这才放心了去,周劲松去厨房做饭,孟莺莺给赵月如盖被子,这一低头,脖子就露出来了。
赵月如本来心情很差的,她看到孟莺莺脖子的一抹红,瞬间跟发现新大陆了一样。
“莺莺,你和祁东悍那个那个了?”
挤眉弄眼。
甚至在这一刻,赵月如都忘记了自己怀里,揣了一个不安分的臭崽子了。
孟莺莺眼看着躲不过去,她便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怎么样?”
怕周劲松听到,赵月如还特意压低了嗓音,悄悄地问。只是那脸色怎么看都是怎么八卦。
孟莺莺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打了下她肩膀,“你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当兵都一个样子,上了床上那就跟狼一样,怎么吃都吃不饱。
听到这话赵月如瞬间明白,她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苦着脸,“你可不要像是我这样,别什么都措施都不做,不然你下个月就要怀孕。”
孟莺莺猛地反应过来,她一脸后怕。
“怎么了?”
“我们昨晚上开始用了卫生套,但是到了后面我忘记了。”
这还真是大麻烦。
她也坐不住了,“月如,你先让周劲松照顾你啊,缺什么你和我说,我回去问问祁东悍。”
她可不想正奔事业来着,到时候怀孕了,那就一切都完了。
等到中午祁东悍回家,孟莺莺问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昨晚上后来你带卫生套了吗?”
祁东悍正在脱外套,准备进厨房忙活,听到这话他一顿,这才不自在地点头,“戴了。”
“我问卫生室拿了六个,只剩下两个了。”
两人一晚上来了四次,差点把六个卫生套一次用完。
“等我晚上下班了,在跑一趟卫生室拿一些卫生套回来。”
莺莺现在事业要紧,又不能怀孕,只能他们在这方面多想下办法。
孟莺莺松口气,“那就行。”她摸了摸肚子,低声说,“这几年我都没有要孩子的打算,还想在多跳跳舞比比赛,等年纪稍微大点了,跳不下去了,我们在要孩子。”
祁东悍手一顿,他点头利落的清洗白菜,“我晓得。”
——他现在也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祁东悍的厨艺很好,炒了一个孟莺莺爱的酸辣大白菜,没吃米饭,下了一碗热乎乎的汤面,孟莺莺吃的极为满足。
“比早上的馒头好吃。”
祁东悍,“那我以后早上出门之前,帮你把热汤面做好先放着?”
孟莺莺摇头,“那就坨了不好吃,我到时候在看吧。”
下午她才去了一趟练习室,她到的时候,叶樱桃她们在跳舞,顾小唐已经在那开始指导了。
她也没跳,就是东边一下,西边一下。
顾小唐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生,她在基本功这方面,甚至还要比赵教练还扎实。
有了顾小唐的加入,叶樱桃她们几乎是进步的飞速。
很快就投入了状态。
何处长看的眼馋,也让省歌舞团的人过来学习,一次来了四个,一次学半个月,在换四个过来。
看的出来,何处长是会薅羊毛的。
日子一天天这样过着,哈市文工团的气氛还行,有些勾心斗角,但是比起顾小唐在中央芭蕾舞团见的,倒是有些大巫见小巫了。
所以她适应的还行。
转眼到了年关跟前,上面的经费收紧,以至于想过个肥年都难。
在司务长找到陈师长,想要他调拨钱和票出来,给大家买年货的分发的时候。
陈师长却没办法,他摇头,“李会计把账都给我看了,秋天采集的那批货后面换成了钱,一是给大家发了工资,二是给大家今年都换了新装备,第三就全部搭在伙食上了。”
“你们可以自己看看账,账上没钱。”
那批钱早已经被花完了,挣的是多,但是花的也多。
司务长看玩,他试探道,“能不能向上级再次申请经费,这都要过年了,总不能连一块肉都弄不出来啊。”
到时候他这司务长怕是要被下面的人给骂死。
陈师长,“没钱。”
“上头也没钱,就连大领导都不一定能保证自己,过年的那天能吃上肉。”
条件就是这么艰苦。
祁东悍也想到家里的孟莺莺,回来二十多天了,不管是食堂还是家里,几乎顿顿都是萝卜白菜酸菜。
于是,祁东悍看了一眼周劲松,他提议,“年前我们抽个一个星期的时间,上山再做一次任务?”
“有啥猎啥,能猎到野猪野兔野鸡是最好,没有的话,光猎几只兔子回来,年三十多那天战士们的饭桌上,也能沾点肉味。”
这是很实在的话。
而且这个提议现在也确实好,陈师长思索了一会,便答应了下来,“那就组织人手年前上一次山。”
“不管采集到什么,我们都自己吃,不拿去卖了。”
驻队一千多人呢,不管采集到什么他们都能消化下去。
既然定了目标,接下来就是忙碌。
有了秋天的经验,在加上周劲松这个胆子大的,偷偷的去过山里面好几次。
这次的采集任务,便是祁东悍和他两个人组织。
冬天的雪山里面虽然危险,但是猎物却多。只要进一趟山,他们哈市驻队的所有人,都能过个好年。
到了腊月二十号开始,外面大雪纷纷,驻队这边便把每天的训练,改为上山拉练捕猎。
团体为了团体,个人为了个人。
周劲松是因为家里有个孕妇,开了年,赵月如就到了预产期了,所以他开始拼命的往山上河边去走。
就打算多屯点鱼肉,好给赵月如坐月子用。
祁东悍也差不多,孟莺莺不喜欢吃粗粮,他也想上山弄点好东西回来,给孟莺莺补补身体,总不能年三十的那天,他们还在吃粗粮,吃萝卜白菜啊。
于是,双方也算是一拍即合。
整个驻队出任务,这种时候就是文工团也逃不开。
大雪封山的天气,所有人都集合去了山里收集过年的物资。孟莺莺也不例外,她不放心赵月如一个人在家。
便和陈师长的爱人夏慧兰提前说了一声,她在家帮忙多看顾下赵月如,免得她这边出事,也不知道。
赵月如白日里面直接去了陈师长家,就和夏慧兰一起织毛衣。
对此,孟莺莺也能彻底放心了去,到了山上分为两个队伍,她特意让方团长,把她和顾小唐分在一个队伍。
叶樱桃和林秋也在这边,她们也从之前的铁三角,变成了现在的四人组。
顾小唐自小就是练舞,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任务,她一到山上就有些移不开眼了,“好漂亮了啊。”
白雪皑皑的大山,一望无际,干净到极致,让人心旷神怡。
孟莺莺笑了笑,“注意安全,随时小心脚下。”
因为一不小心就掉了进去。
男人们的队伍直接去捕猎了,孟莺莺她们则是收集下附近的大树底下。
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冻蘑和松子榛子。
这些玩意儿,驻队也不嫌的,毕竟到了过年买花生瓜子也要一笔钱,但是若是能在山里面弄到松子和榛子。
冬季的松子其实比秋季更好弄,也好摘。
尤其是这个季节的雪大,人爬不上去,就用脚扎子绑腿上,戴爬树铁噌噌的上树,爬到上面便能用长杆把塔子打下来。
天气冷,下面铺着厚厚的一层雪,松脂也都冻脆了,嘎巴一声脆响,拿着长杆一打,便会簌簌地落下。
雪地里捡松塔最顺手,雪厚不扎手。
万一摘松塔的人掉下来,也有厚雪当铺垫,起码死不了人。
孟莺莺她们便是在寻找这种大树,秋天采集的时候总会有遗漏的,她眼尖,一会会就找了三棵长着松塔的树。
她上不去,但是祁东悍他们却可以,拿着长杆上去。
扑簌簌的一阵打,孟莺莺她们就落在下面捡松塔,很快就是一袋一袋的松塔被装的满满当当。
光捡松塔还不够,往前走踩着积雪,木头垛子后面的背风处,还能捡到冻的晶晶亮的冻蘑。
这种冻蘑炖小鸡最是好吃。
孟莺莺看着冻蘑就移不开眼了,戴着手套接二连三的往袋子里面装。
她装还不够,还把顾小唐也喊过来,“你快过来,把这一块冻蘑给捡回去。”
“我们自己也做小鸡炖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