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发现我是合欢宗主by饮松雪
饮松雪  发于:2025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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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大声道:“二位,春宵苦短,别忘记我送的礼物,正好能派上用场,争取早日给合欢宗添个小少宗主啊。”
说完,不等沈闻霁反应,他身形一闪,便溜之大吉。
沈闻霁被他这话臊得满脸通红,小声嘟囔道:“乱说什么啊,他又犯病了?”
送的礼物?难道是……
她的目光落在罪魁祸首的木箱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下一秒,她眼疾手快,一把将箱子从谢昀卿手中夺了过来,猛地掀开箱盖。
箱内那些质地轻薄的透明纱衣、造型奇巧的暖玉,以及熟悉的《春山十八岁》……所有东西都毫无遮掩地映入她的眼帘。
一瞬间,沈闻霁什么都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当年张长老让她发下去的,作为炉鼎选拔甲一的奖励吗?
晏叙这个家伙,居然原封不动地把东西转送给了谢昀卿。
“晏、叙。”沈闻霁咬牙切齿,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气得跳脚,恨不得立刻追出去,把那个家伙揪回来教训一顿。
谢昀卿暗忖晏叙这人虽不着调,但礼物和祝福倒也算好心好意,他甚至有些满意。
不过眼见沈闻霁真动了羞怒,他立刻压下心底的暗爽,面色配合地沉了下来。
对着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口,他冷声斥道:“口无遮拦,毫无分寸。下次再见,我定要再好好教训他一番。”
说话间,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环上沈闻霁的肩,将她轻轻带入怀中,掌心在她后背安抚地轻拍,语气温柔:“酥酥莫气,我帮你记着这笔账。”
沈闻霁陷入温暖的怀抱,心头的火气莫名消散了大半,只剩下一点点羞赧。
她将发烫的脸颊在他衣襟上埋了埋,闷声道:“那礼物不是我准备的,是合欢宗历年的统一标准,你别误会我。”
“我自然知道。”谢昀卿笑了笑,“毕竟我的酥酥,可是接吻都会脸红的小姑娘。”
“……”沈闻霁沉默半晌,问道:“你在取笑我吗?”
“天地可鉴,绝对没有。”谢昀卿低头在她脸颊处落下一吻,“我特别喜欢你脸红的样子,可爱的不行。”
沈闻霁没吭声,但脖颈都连带着泛起了薄红。
谢昀卿轻笑,话音一转:“不过酥酥既然作为合欢宗宗主,这么容易害羞可不行。”
“但夫人也不用担心。”他从箱子里随便拿出一个淡绿色的玉势,递到沈闻霁眼前,慢条斯理道:“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可以帮夫人熟悉各种合欢宗事务,小到法宝服饰,大到宗法秘籍。”
“我乐意至极,随叫随到。倒是夫人可别害羞,要每日勤勉啊。”
沈闻霁夺走他手中的玉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羞得垂下头,紧接着捂住他的嘴:“不准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谢昀卿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手心,满眼宠溺。
议事堂安静了一会儿。
沈闻霁挪开手指,挑眉看向谢昀卿,调侃道:“谢楼主当真近期不回醉花楼了?”
谢昀卿点头:“自然,我可没有和晏叙开玩笑。”
“怎么,谢楼主连醉花楼那般大的产业都要闲置了?是真打算赖在我这合欢宗不走了?”
谢昀卿俯身,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暧昧:“自然,要不到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我是绝不会回去的。”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缠绕起她的一缕发丝:“酥酥,莫非你想吃完就不认账?”
“你休要诬陷人。”沈闻霁纳闷,“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道侣之间,该给的……不都给了?还要什么名分?”
谢昀卿想听“我爱你”?不对,我爱你这句话,她都记不清说过多少次了。
既然他们早就互通了心意,也日夜在床榻上缠绵过,他究竟还想要什么?
谢昀卿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像一只被抛弃的大狗,开始细数委屈。
“我的好酥酥,你是不知。如今我走在合欢宗内,总能听到些风言风语。那些弟子们都说,我不过是宗主您一时兴起,养在寝殿的男宠,仗着有几分姿色得了宠爱,等新鲜劲儿过了,指不定哪日,我就会被厌弃。”
他继续诉苦道:“我自是不在意这些虚名,也不是不乐意当你的男宠,若能伴你左右,即便真是男宠我也甘之如饴。”
“可是酥酥。”他执起她的手,目光灼灼地望进她眼底,“我更想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边。”
“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谢昀卿,是你沈闻霁名正言顺的道侣,是能与你这合欢宗宗主共担风雨的人,而非一个身份暧昧,引人揣测的相好。”
沈闻霁被他这番又是撒娇,又是讨好的言论,弄得哭笑不得,觉得他较真的有点幼稚,但心底却软成一片。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好啦,知道啦。回头我便下令,警告那些乱嚼舌根的弟子,也让宗门上下注意言行,不许再非议你。”
沈闻霁思索片刻,犹豫道:“只是,你要我如何给你这名正言顺的身份?”
“总不能我真为了这点事,大张旗鼓地传唤全宗弟子,特意召开宗门大会,宣布你是我的人吧?”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荒唐至极。
谢昀卿眼睛一亮,顺势握住她作乱的手,贴在脸颊,笑道:“若夫人愿意,也未尝不可。”
霁气笑,作势要打他:“你想得美,劳师动众的,像什么话?”
谢昀卿笑着躲开,随即正色:“酥酥,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哦?说来听听。”沈闻霁好奇。
谢昀卿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可辨,郑重说道:“沈闻霁,不如我们大婚吧。”
“不是简单的道侣盟约,而是三书六礼,昭告天下的婚礼。”
他紧张地舔了舔唇:“我要风风光光地娶你为妻,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夫人。”
沈闻霁愣在原地,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道:“谢昀卿,你现在……你这算是在跟我求亲?”
谢昀卿忐忑地看着她:“你不愿意?”
“倒也不是不愿意。”沈闻霁脸颊红透,小声嘟囔,“就是这场合,这气氛,也太不正式了吧?哪有在议事堂,刚吵完架就……而且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谢昀卿见她没有直接拒绝,心中大喜。
他莞尔一笑,牵起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闻霁被他拉着往外走,又好奇又好笑:“你要带我去哪?难道是早就准备好的求娶场地?哪有你这样的,都提前告诉我了,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谢昀卿回头,阳光洒在他俊朗的侧脸上,他整个人温柔的不行。
他回头看她,笑得意味深长:“地点自然要保密。否则,某个爱挑剔的小家伙,怕是又要嫌我准备得不够惊喜,不够浪漫了。”
沈闻霁被他这话噎住,嗔怪地瞪他:“强词夺理。”
谢昀卿宠溺道:“夫人教训的是。”
沈闻霁低头一笑,虽然她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是手却一直乖乖地放在他的掌心,任由他牵着。
两人十指相扣,并未使用任何法术瞬移,而是如同最寻常的眷侣般,踏着石板小径,缓步而行。
在阳光的照射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交织缠绵。
“到底要去哪里?”沈闻霁忍不住再次问道。
“酥酥,闭上眼睛。”他转身,面对着她,缓声安抚,“相信我,我牵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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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章写求娶,那大婚也就不远啦~
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玫瑰]

第75章 聘礼求娶(二合一)
沈闻霁依言闭上双眼,谢昀卿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条红色丝带,站在她身后,将丝带从眼睛前缠绕,最后轻缓地系了一个结。
视线一片漆黑,沈闻霁只能通过耳朵勉强辨认方向,她试探地伸出一只手,向周围摸去。
下一秒,温热的东西碰到了她的指尖,是谢昀卿的手指。
宽大的手掌从她的指尖滑到掌心,不由分说地将她牢牢牵住。
“我在,你握着我就好。”谢昀卿嗓音低沉,给足了她安心。
沈闻霁点头,任由谢昀卿牵引。
继续走了一段时间,她明显感觉到脚下的路似乎不再是合欢宗内熟悉的石板小径,而是带着些许灵草清香的柔软土地。
甚至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更加清新湿润,蕴含着充沛的灵气,比她宗内最好的修炼静室还要浓郁几分。
“我们这是出了合欢宗?”沈闻霁忍不住问道,心中疑惑更甚。
从脚程来看,他们也并没有走多远,大致还在合欢宗附近。
但是,自从她接任宗主之位后,合欢宗周边百里,她都了如指掌,何时有这样一处灵气盎然的地方存在?
听到她的疑惑,谢昀卿应和说:“酥酥很聪明嘛,我们是出了合欢宗。”
沈闻霁还想再问些什么,她张了张嘴,但突然想起谢昀卿所说的惊喜,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谢昀卿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轻笑一声,安抚道:“快要到了,我们就在边界处。”
“乖酥酥,再耐心等等。”
“哦。”沈闻霁闷闷应了一声,小声吐槽:“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些还是能忍的,你没必要如此哄我。”
“我乐意。”谢昀卿抬手揉了下她的头,笑道:“我家酥酥一直都是小朋友啊。”
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谢昀卿停下了脚步,他扯住沈闻霁的手,又怕她跌倒,顺势扶了下她的腰。
“到了。”他说道,缓慢地解开她眼前的系带。
轻柔地唤她:“酥酥,可以睁开眼睛了。”
沈闻霁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此刻,倒映在她眼底的景象,使其瞬间怔在原地。
她嘴唇微张,惊到忘记了呼吸。
他们两人正站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
这府邸并非建于平地,而是依着一座灵山峭壁而建,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翘角隐于云雾之中,像话本里描绘的仙境。
沈闻霁一直以为仙境是凡人凭想象杜撰的,毕竟她从没见过,如今倒让她大开眼界。
更奇特的是,此处灵气浓郁,甚至化成了实质的薄雾,缭绕在建筑周围,呼吸之间,都觉修为隐隐增长。
“这是洞天福地?”沈闻霁震惊地看向谢昀卿,“这就是你准备地方?”
所谓洞天福地,乃是天地灵气自然汇聚形成的修炼宝地,可遇不可求。
甚至发现和开启洞天福地的条件也极为苛刻,有人穷尽一生,也不一定能找到一处。
她万万没想到,在合欢宗边界,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处所在,还被谢昀卿发现,并且建成了府邸。
谢昀卿点了点头,抬手往上指,示意沈闻霁去看。
她抬起头,正对着的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精致的灵木匾额,上面以遒劲潇洒的笔法,镌刻着两个大字。
“沈卿。”
沈闻霁的“沈”,谢昀卿的“卿”,但怎么看都和谢昀卿关系不大,倒像是独属于沈闻霁自己的府邸。
沈闻霁轻声念出匾额上的字,疑惑开口:“你起的府邸名字吗?为什么叫这个?”
“你不喜欢吗?”谢昀卿有点紧张,解释说:“我从我们名字中挑了两个字,组成了这个。”
“没有不喜欢,很好听。”沈闻霁弯起眼睫,“我只是好奇,你的府邸,为什么要把我的姓氏放在前面。”
谢昀卿没正面回答,勾起嘴角:“伸手。”
“嗯?”沈闻霁乖乖摊开手掌,递到他眼前。
紧接着,在她的手心上,被放置了一个银质钥匙。
“这是?”沈闻霁猜到了些,但还是惊诧问了一句。
“是这个府邸的钥匙,接下来,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沈闻霁眨了眨眼睛:“洞天福地的府邸,就这么送我了?”
“自然。”谢昀卿挑眉道:“这府邸本来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他继续解释道:“这也是为什么牌匾用你的姓氏命名。”
“那后面的卿字有什么寓意吗?你为什么不用谢和昀字?”
谢昀卿故作沉思:“你知道夫妻之间都是怎么称呼的吗?”
“娘子和夫君?”
“再亲密一点的。”
沈闻霁脸颊泛红,憋了好久,才从嘴边滚出一句:“心肝宝贝?”
谢昀卿听到这个称呼,明显特别受用。
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气得沈闻霁抬手打他。
他捉住她的手,拢在掌心,俯身凑近道:“还有一个亲密的称呼,是卿卿。”
最后两个字带着气音,从她的耳廓滑到颅内,热气喷洒,霎时间,耳朵红了一片。
沈闻霁捂着通红耳朵,退开半步距离,闷声道:“我知道了,你别凑这么近。”
“卿卿,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这句话似乎在询问,又似乎重新叫了一遍。
她搓了搓泛着热气的耳朵,干巴巴道:“没有不喜欢。”
谢昀卿轻笑一声,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害羞。
他没有继续逗她,眼中满是笑意,牵起她的手:“走,进去看看。”
推开那扇看似沉重,实则轻若无物的灵木大门。
门后并非寻常府邸的前庭,而是一个极其开阔的院落。
更让她惊讶的是,这个开阔的院落,被堆积如山的箱笼占得满满当当。
与其说是院落,倒不如说是一个仓库,感觉可以媲美合欢宗的藏宝密室了。
沈闻霁更仔细观察一下,那些箱笼皆由名贵的灵檀木、暖玉、甚至是罕见的玄铁打造而成。
它们被整齐地分类摆放,虽多却不显杂乱,琳琅满目,一眼望不到头。
她转身问道:“这堆的都是什么?”
“一些想讨你欢心的小物件。”谢昀卿含糊不清应道,示意她自己用灵识查探一下。
沈闻霁狐疑,总感觉没有他说得这么简单,但还是依言放出灵识探查。
靠近大门处,离她最近的,是数十个绑着大红绸花的箱笼,箱盖敞开,里面是熠熠生辉的锦缎、云锦、灵蚕丝……各种修仙界千金难求的布料,五颜六色,光华流转,足以晃花人眼。
旁边是专门摆放灵植的区域,千年血参、万年何首乌、并蒂灵莲……每一株都灵气逼人,被安置在特制的玉盆中。
再往里去,是法器法宝区,各式各样的法宝散发着不同属性的灵力波动,最低也是上品灵器级别。
还有专门堆放灵石的区域,上品灵石堆积如山,其中更夹杂着不少属性各异的极品灵石。
另有古籍玉简、丹药瓷瓶、奇珍异玩……分门别类,数不胜数。
整个院落宝光氤氲,简直像搬空了几个顶级宗门的库藏。
沈闻霁被这场面震撼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呆呆地转头,看向身边看似云淡风轻的谢昀卿,声音都有些发颤:“谢昀卿,这、这些都是……送我的?”
“你这些都能买下十个合欢宗了吧!”她盯着谢昀卿,“说,你送我这些究竟要做什么?”
谢昀卿耳根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低声道:“是聘礼。”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带着几分笨拙的解释:“我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合欢宗宗主大婚该遵循何种古礼。只好既参照民间隆重的三书六礼,又效仿仙族的求娶礼制来准备。”
沈闻霁愣怔:“这么多东西,你这么短时间就准备好了?”
“也不是,其实这些都是我一点点攒下来的。”
他轻笑道:“酥酥,我早就说过,我在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你一直都在我未来的规划范围里。”
谢昀卿抬起头,目光真诚地看着沈闻霁,忐忑道:“我知道这些俗物或许入不了你的眼,合欢宗这样的大宗门,也不缺这些。”
沈闻霁咽了下口水,心里腹诽道:他说错了,合欢宗还是蛮缺的,什么大宗门?真是抬举我们了。
他牵住她的手,说:“但这是我的一份心意,我想着,别人家姑娘有的,我的酥酥必须有,别人没有的,我的酥酥也要有。”
指着那一片眼花缭乱聘礼,谢昀卿无奈地勾起唇角:“我记得书上说:纳征之礼,玄纁束帛,俪皮为庭实。”
“但除了丝帛,鹿皮,大雁、酒黍稷稻……我觉得不够,就又添置了些许。你若觉得哪里不合规矩,或者还缺什么,你告诉我,我立刻去置办。”
“些许?”沈闻霁看着这满院的东西,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心中除了感动,还有一种近乎好笑的情绪,这个傻子……怎么如此较真?
她想象不到,谢昀卿这样一个清冷出尘的仙君,偷偷摸摸去打听凡间婚嫁习俗,笨拙地准备这些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接触过的东西。
一边担心不够隆重,一边又怕不合规矩。
那份小心翼翼捧到她眼前,无比认真的心意,比这堆积如山的珍宝更让她心动。
“这些东西,你准备了多久?”她声音微哑地问道。
谢昀卿见她没有嫌弃的意思,稍稍松了口气,老实回答:“从确认喜欢你,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和你在一起的那天起,就开始偷偷准备了。”
他没敢说具体时间,毕竟他很早就图谋不轨了。
沈闻霁看着他脸红强装的样子,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她主动伸出手,握紧了他微凉的手指,柔声道:“很隆重,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聘礼,我很喜欢。”
谢昀卿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不过。”沈闻霁话锋一转,故意板起脸,“你偷偷准备这么多,是早就吃定我了?”
谢昀卿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想着,万一你哪天愿意了呢?我总得提前准备好,不能让你等。”
看着他急切解释的模样,沈闻霁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眼波流转,嗔了他一眼:“傻子。”
见到她笑了,谢昀卿纵使被骂也心甘情愿,他低声道:“酥酥,聘礼只是其一。我带你去后院看看,那里才是我真正想给你准备的。”
居然还有?这个家伙,到底准备了什么?他给她带来的惊喜,也太多了吧。
谢昀卿牵着沈闻霁,绕过堆积如山的聘礼,穿过曲折蜿蜒的回廊,来到了府邸的后院。
后院开阔静谧,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其实别有洞天。
尽管没有第一时间看清其中奥秘,但当沈闻霁踏入后院的那一刻,就感觉心旷神怡,灵识骗不了人。
谢昀卿站在她身侧,抬手轻轻一挥。
刹那间,原本朗朗的晴空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悄然替换,白昼瞬息转为深邃的夜空。
夜空并非漆黑一片,而是缀满了无数璀璨的星辰,星河浩瀚,明灭闪烁,仿佛将九天之上的银河都搬到了沈闻霁眼前。
柔和的星辉缓慢洒落,整个后院都被笼罩在梦幻的瑰丽光芒之中。
“这是……星辰海?”沈闻霁仰着头,喃喃道。
她能感觉到,这并非幻术,而是真实引动了星辰之力,在此处开辟出了一方独立的,拥有昼夜星辰的微小世界。
“嗯。”谢昀卿看着她被星辉映亮的侧脸,轻声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星空,喜欢月亮。”
他的一句话,将沈闻霁的记忆拉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的两个人都还是稚嫩少年,在书院学习。
记忆中那个微胖笨拙,因身世备受排挤的小谢昀卿,被几个顽劣的弟子堵在墙角欺负。
初露锋芒的小闻霁正义感爆棚,如同小太阳一般冲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将那几人打跑,自己也因在书院动手,被古板的老师罚站在廊下思过。
那天晚上,月色很好。
一个小小的身影,偷偷溜到了廊下,是小昀卿,他找到独自罚站的小闻霁。
小昀卿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里面包裹着一块香喷喷的红豆酥,递到沈闻霁眼前。
“今天谢谢你,这个给你吃。”他声音很轻,带着些许紧张。
小闻霁愣了一下,接过还带着他体温的糕点:“谢谢。”
“是我谢你才对。”
“朋友不用说这些。”
两个小小的身影相顾无言,默契地并排坐在冰凉的廊阶上。
小沈闻霁咬了一口甜甜的红豆酥,满足地眯了眯眼,两只脚悬在空中轻轻晃荡。
小昀卿想了好久,还是嗫嚅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受罚了。”
“这算什么受罚?你知道吗,我很喜欢星空,每天晚上都会去看。即使夫子今日不罚我,我也会来的。所以对我没什么影响,你也不要太自责,你并没有做错,错的是他们。”
他扯出一抹笑容:“沈闻霁,谢谢你。”
“都说了,朋友不用说这些。”
“朋友?那我以后能叫你闻霁吗?”
“当然可以,随便你。”
小闻霁仰头望着天空中的皓月,伸出沾着糕屑的手指
,语带欢欣:“谢昀卿,你快看,月亮今晚好漂亮,又亮又圆,我最喜欢月亮了。”
小昀卿循声抬起头,目光却并未停留在那轮清辉上,而是不由自主地,悄悄落在了身边女孩的侧脸上。
“怎么样?月亮好看吗?”
“很好看。”
皎洁的月光温柔地勾勒着她的脸庞轮廓,那双比星辰更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整个夜空的璀璨光华。
他看得有些呆了,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种陌生的情绪悄然蔓延。
谢昀卿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回应道:“嗯,我也喜欢月亮。”
因为,你就是我的月亮啊。
在他最灰暗的童年时光里,突然闯入,将他从泥泞中拉出,成为了他灰白生命中,唯一的光亮。
这句话,他藏在心里,藏了许多许多年。
沈闻霁从回忆中抽离,蓦然回首,望向身边的男人。
此刻,星辉落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漾着温柔的光。
而他,又在看她。
沈闻霁忽然就明白了,他为何要在此处,为她再造一片浩瀚星海。
她与他对视,笑着又问了当年的问题:“月亮好看吗?”
谢昀卿挑眉:“你猜到了啊。”
他不再隐藏,在沈闻霁唇边落下一个轻吻,温柔道:“好看。”
当年可望不及的月亮,现在属于他了。
谢昀卿抬手挥动,漫山遍野的合欢花骤然绽放,无边无际。
这一片区域内霎时间充盈了合欢花香,粉色花瓣四散飞舞,美不胜收。
合欢花,是合欢宗的象征,寓意着永远恩爱,欢乐美满。它对于合欢宗弟子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谢昀卿希望,他们两人的爱情,是在合欢花的见证下。
沈闻霁看着星海与花海交织,再一次被浪漫击中。
她强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感动,故意侧过头,挑眉看向谢昀卿,语气调侃:“谢楼主,怎么又是合欢花?你这洞天福地,怕不是直接把合欢宗的花圃搬空了吧?”
“怎么会?我不过是借了些种子,这里的合欢花,都是我精心栽培的,不是从你们花圃搬来的。”
谢昀卿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不喜欢合欢花吗?”
没等沈闻霁说话,他指尖灵光再次闪动:“幸好,我还准备了其他的。”
只见以沈闻霁所站位置为圆心,周围无数洁白的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舒展,花瓣层层叠叠,接连绽放,如同用月光雕琢而成,美得空灵虚幻。
这是昙花?
谢昀卿问她:“酥酥,你听过昙花一现,只为韦陀的典故吗?”
沈闻霁摇头。
他不疾不徐地讲道:“昙花花神为了唤醒失忆的爱人,把聚集了一整年的精气,都在一瞬间绽放,希望韦陀能爱上她。”
“如今,我想做你的昙花。”
他操控万千昙花同时盛放,只为沈闻霁一人。
谢昀卿深吸一口气,面对着她,眼睛比星辰还亮,神情也变得庄重起来。
“沈闻霁。”他唤她的全名,声音温柔坚定,“小时候,你是照进我黑暗生命里的光。如今,也是我愿意倾尽所有去守护的月亮。”
“我知道,修仙之路漫长,未来或许还有许多未知风雨,但我已经认清了我的心,你永远是我的唯一选择。”
“我谢昀卿在此,以神魂立誓,以星辰为证。”
“此生,唯愿你一人。护你,爱你,敬你,伴你左右,永不相负。”
“我想与你,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想与你,共赏星河皓月,共度漫长仙途。”
他伸出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样式雅致的玉镯,那玉镯通体莹白,内里蕴含着强大的灵力。
“我把母亲留下的玉佩,改造成了这个玉镯。”
“母亲曾说,玉佩要送给谢家未来的儿媳,只不过那枚玉佩已经碎成了三瓣,再送你总是不太好,所以我造了这个玉镯。”
他深深地看着她,问出了那句,早已在心中演练过千万次的话:“你愿意嫁给我吗?沈闻霁愿意嫁予谢昀卿为妻吗?”
沈闻霁眼含热泪,她看着眼前的人,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
她用力地点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愿意。”
她伸出手,主动递到他的面前。
谢昀卿狂喜,手甚至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将玉镯套在沈闻霁纤细的手腕上。
大小正合适,温润的触感贴合着肌肤,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他站起身,将哭得梨花带雨的沈闻霁紧紧拥入怀中,手掌轻拍她的背脊。
“闻霁,酥酥,我的夫人……”谢昀卿一遍遍地唤着,他眼眶湿润。
从稚童时的满心欢喜,到如今执手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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