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古镇,员工都是古穿今by火星少女
火星少女  发于:2025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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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生孩子,有点余钱的请个稳婆,没钱的就娘老子和亲戚里生过孩子的妇人们来帮帮忙。
去医院?根本没这个选项。
张瑛早就换上了衣服,去向大力家帮忙了。几个人手忙脚乱将黄四娘搀扶下来,然后开了游览车,小心翼翼往西门开去。路晓琪早就开着车在西门外等了。
张仲景看了看有些向往的高太医,呵呵笑问:“想去?”
高太医诚实地点了点头。
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两三个月,一来就被归入到了观脉堂。得知观脉堂主人是张仲景之后,惊喜得差点昏厥过来。这几个月,高太医一直待在张仲景身边,和他讨论医理。张仲景也向他请教一些针灸上的学问——在他的那个时代,针灸还没有发展出后世那么完整的体系。
高太医乐不思蜀,甚至都没有想到要去现代的医院看一看。
如今看到黄四娘去了医院准备生孩子,他倒是有些意动了。生孩子这事儿,其实他倒是不陌生……当初在宫中,他就负责过几位妃嫔的平安脉。
不过,听闻现代人生孩子,和他们这些老古董是完全不同的。
想去看看。
张仲景一沉吟:“那咱们也去看看。”
他熟练地打开了手机:“叫个车去就行。”
半夜的路上没什么车,路晓琪风驰电掣将黄四娘送到了急诊,自然会有急诊医生推来床然后将她急匆匆送去了产科。黄四娘已经痛得面色苍白了,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滴了下来。
向大力在旁边紧张喊:“医生,不是有那个不痛的药吗?赶紧给她打一下,我有钱的,有钱的。”
接手的产科医生忙得没空和他慢慢说话:“知道了,会用的。你们家属先在外面等着,待会儿办一下手续。”
这一次,不用路晓琪再去跑前跑后的办手续了,向大力已经熟悉了医院里的流程,自己的卡里也有钱了,开始忙着去办黄四娘生孩子的手续,然后各种签字。
路晓琪坐在一旁看着,就像肖美云生出了无限感慨。
孩子长大了啊!
年纪轻轻的已经可以体悟到了老母亲的心态,也不知道这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赶紧甩甩头,将脑袋里这个诡异的念头给甩掉。
张仲景和高太医来得晚,晚上的医院没什么人,但急诊依旧灯火通明。在他们刚到的时候,两辆警车开了过来,带来了一波在夜宵大排档里喝到三四点喝醉了打了一架的,五六个人鼻青脸肿。
比较严重的是一个人的啤酒瓶扎到了另一个头上,还伤到了眼睛,脸上还有血迹,正在哀嚎。
“给眼科主任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现在就过来,我们这儿搞不定。”急诊住院总对护士说,“他这眼睛抢救一下的话还能用,时间久了可就说不定了。”
急诊一片忙碌,张仲景和高太医两人默默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着。
张仲景问高太医:“公明所在的朝代,大半夜的可会为了平民喝酒闹事而出动这么多衙役和大夫?”
高公明,也就是高太医笑了笑:“大夫就别想了。衙役自然会,直接带走往牢里一扔了事。是生是死就看天意了。”
更别提还专门把擅长眼科的大夫大半夜给叫过来,给他看眼睛。
张仲景抚须:“这便是此间的可贵之处了。公明再多待些时日,想必体会会更深刻。”
高公明轻叹:“在下已经体会到了。”
没有皇帝、也没有皇亲国戚和勋贵豪族、甚至没有士庶之分,谁都能看得起病,谁都能念得起书……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来到这里,他真的无法想象原来社会还能演变成这样子。
“走,我带你去看看这边医院的分科。”张仲景兴致勃勃,打算带着高公明夜游一下医院,看看现代医院里的科室分布,“可比咱们那会儿要强太多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传统中医和现代医学的不同之处。
产科里,黄四娘进入产房两个小时后已经生下了自己的二女儿。
向大力捧着他的小女儿,眼睛都是通红的。在明朝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这一胎要养不活了,最坏的结果可能是全家一起死,没想到最后峰回路转。
不仅肚子里这个顽强的孩子活了下来,他们全家、全村也都活了下来,而且收获了截然不同的新生活。
他将孩子抱到路晓琪面前,言辞恳切:“路小姐,您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路晓琪:……
她年纪轻轻的,怎么都到了给孩子取名的辈分了啊……

向大力陷入到了沉思。
路晓琪慌忙又说:“我起名不在行的,要不你先记着这个,然后等回去后问问宇文老师还有张神医苏隽他们, 他们都是读书人, 起名字应该比我在行。”
新生, 已经是她的水平上限了。
从她自己的名字就能看出来,他们家的人应该都不擅长这个, 平平无奇。
向大力却觉得这个名字极好:“多谢路小姐赐名, 以后, 这个小丫头就叫向新生了!新生……新生……”
他显然很喜欢这个名字, 又说:“正好阿狸的大名还没起, 到时候就按照这个‘新’字, 等宇文老师回来后,再拜托他给阿狸取个名字。”
向阿狸小朋友,目前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向阿离”, 向大力一家都觉得这个名字有点不太吉利,正在酝酿着给她改个名字。
路晓琪听了后讪笑几声,看着向新生小朋友的小脸蛋,心想说, 孩子,你长大后可别怪路阿姨,你路阿姨尽力了!
黄四娘从产房里被推了出来,孩子已经被产科护士给放回到了她的怀里。她看上去有些虚弱,但整体状况还是蛮好的,向大力颠颠地跟着她去了病房。
路晓琪伸了个懒腰,跟在了后面,正好遇到在刚过来住院部的张仲景和高公明。听得他们在医院里逛了大半宿只是在研究医学分科的时候, 路晓琪也不由得沉默了一瞬,然后伸出了大拇指。
大佬不愧是大佬!
张仲景与高公明进去看望了一趟黄四娘之后,便和路晓琪一起打算回清河古镇了,上午得要补眠。现在观脉堂的人流一般,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多,他们少去一个上午也没什么。
观脉堂在开业后的一个多礼拜里都没有太大的存在感。很多游客走到这里只是好奇的往里看了看,看到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中医馆时就赶紧溜了。除了处理了几个小朋友的擦伤和几个游客的磕碰伤之外,观脉堂基本和外界没有发生太多的关联。
主要是张仲景这段时间对外接待病人也接待得少了——他在省城见了很多新东西,最近几个月正一心扑在现代疫病学和微生物学上面,抽不出太多时间。除了熟人和以往的病人介绍过来的之外,其他的他都不接,也没宣传。
高太医刚从古代来了不久,名声不显。
而新来的几个实习医生以及张瑛和钱博江等人,主要是负责整理和照料医馆里的药材,做一做中药香囊和其他的蜜丸药丸,再就是跟着两位老师学一点东西。
整个观脉堂,可以说是忙碌的清河古镇里最悠闲的存在了,看得其他部门都忍不住有些眼红。
路晓琪自己在忙碌的时候也会选择去观脉堂,闻一闻药香,感觉整个人都心神安宁了不少。她对观脉堂的悠闲节奏没有任何异议,也没有催促。之前的香囊已经找好了药材工厂来大批量生产,观脉堂继续他们自己的节奏就好。
几个人出了住院部,在大门口的时候却凑巧遇到了安平县人民医院的周院长过来,身后还跟了几位大主任。
周院长看到张仲景的时候眼前一亮,硬生生转变方向冲了过来,热情地握住了张仲景的手:“张大夫,您来医院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是家里有人住院?”
张仲景露出笑容,和这位周院长寒暄了几句,说有亲戚在这儿刚生完孩子。周院长立刻表示,让产科给黄四娘安排最好的病房。
周院长简直握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张大夫,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来我们这儿开个专家门诊?不用天天坐班,一个礼拜抽出两个上午就可以了。您待在清河古镇那样的景区,可真是太屈才了……”
那就相当于古镇的医务室,堂堂一位省级名医待在一家景区的医务室,像话吗?
路晓琪听了后,重重咳嗽了一下。
这当着她的面挖墙脚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仲景笑道:“周院长,这是我们古镇的老板路小姐。”
周院长打了个哈哈,丝毫没有挖墙脚被撞上的尴尬,显然也是面厚心黑的老狐狸一只,寒暄了几句后甚至还让路晓琪劝一劝张仲景:
“路老板,您劝劝张大夫,他来这边开个专家门诊也不耽误景区里的事情嘛。而且,这样才能让更多的病人受益不是?”
路晓琪表示他说得其实有点道理。
不过,她笑意盈盈:“周院长,我可管不到张大夫的头上。来不来,要看他自己的意思。”
皮球又扔回给了张仲景。
张仲景还是不太喜欢这种被管束的感觉,他觉得清河古镇更自在。于是,谦虚了几句等于是婉拒了,然后又聊了会儿之后这才告别了周院长一行,坐上了路晓琪的车。
周院长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大为惋惜。
旁边一个刚调过来的大主任好奇问:“这位大夫是?”
另外一个大主任笑着解释:“这位可厉害得很,他呀,几个月前通过了省里的名医认证,而且几乎是全票通过。现在还经常被省中医学院请去讲学,是有真本事的。”
“老刘,你不是睡眠不好吗?可以去买他那医馆里出的中药香囊,我和你说,那效果绝了!我们安平县的都知道。”
“张大夫是厉害,就是不知道怎么会跑到景区里去开个医馆……”
“估计是帮亲戚的忙吧。”
周院长听了几个下属的讨论,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心想,何止啊!从他探听到的消息里,这位张大夫诊脉就如同神探断案,一诊一个准,事后和通过仪器以及各种检测手段的印证,能八九不离十。
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医”一般。
他去省中医院坐了几天诊,俨然已经成为了中医院的一段传说。所以周院长才这么想要把张仲景给挖过来,安平县人民医院的中医科实在是不咋地。
只是,这位张大夫闲云野鹤惯了,似乎不是很感冒。
周院长也没有气馁,他总得要再试试才行。
路晓琪回到古镇后,将好消息带给了正在等候的人。
听说母女平安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向老娘的老姐妹安慰她:“孙女儿也挺好,现在的姑娘家你看看,一个比一个厉害,又都能赚钱,说不定赚得还比男人要多呢。”
“可不是嘛,我也是这样想。”向老娘也笑着说,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强颜欢笑。
路晓琪装作没听懂这里面的官司,也没多说什么。即便是很多现代人,都依然重男轻女觉得一定要有男娃才能传宗接代,更何况是这些古人呢?
她能做的就是引导和教育改变他们的观念,但真正要想通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她也无意去介入他们的家事,只是抱起阿狸笑道:“阿狸有妹妹了,开心吗?”
阿狸露出笑容,重重点了点头,小声说:“喜欢。”
路晓琪又陪着她玩了会儿,这才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她在食堂吃了饭之后发短信问了苏隽他们所在的地址,赶了过去。
他们几人正在幻音阁听朱帘秀的《窦娥冤》。
肖美云听得泪水涟涟,把荷包里的铜钱包括银票都扔上了舞台。
就连一贯不爱听这些的路卫军也都摇头晃脑,显然十分投入,甚至看到肖美云这样大额打赏也都没有出声。要知道,以往他是最节俭的一个人。
路晓琪偷偷坐在后面,发现即便现在是工作日,这个戏园子里面也都坐满了人,甚至刚进来的时候迎宾告诉她楼上的包厢也都快要坐满了。
“是几位老先生老太太,这几日基本每天都来。而且打赏金额也大。”
路晓琪进来后就留神了一下,发现除了包厢之外,坐在前排的的确有一小半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但是!另外一大半都是年轻人,而且也都听得很投入,连瓜子花生都忘了磕。
她表示很欣慰。
“好!”
朱帘秀唱完后,从包厢里传来了喝彩声,然后是噼里啪啦往台上扔“赏银”的声音,听得路晓琪心惊胆战,生怕砸着人。她觉得很有必要改一下这边打赏的方式。
“唱得太好了!”肖美云收场后还在感慨,“我现在总算是理解你外婆了,她以前就爱听这个。”
苏隽在一旁也点头认同:“朱大家的确是唱得好,不管是气息还是声音都是顶尖的。”
他从小没少看戏,也能品鉴一二。
肖美云:“小苏有品位。现在能欣赏戏曲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苏隽很乖巧:“既然路小姐过来了,那叔叔,阿姨,我就先走了。祝你们下午玩得开心。”
他是真没空。
路晓琪朝他摆摆手,对方回了她一个微笑。
“这家伙怎么这段时间这么奇怪……”这个念头在路晓琪的脑海里划过,她老觉得元旦后苏隽对她的态度有点怪怪的,总是很别扭的样子,偶尔还有那么一点阴阳怪气,虽然不明显。
可能是太忙了吧?
路晓琪耸耸肩,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走后,肖美云对着路晓琪把苏隽夸了又夸,听得她都有些吃味了,然后就听到肖美云问:“小苏和你就是同事?”
路晓琪这才知道老妈是什么心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然呢?!”
肖美云:“这孩子长这么帅,你就没什么想法?”
路晓琪:“你说得我好像是什么色女一样!我和他,就是很单纯的同事关系!”
她冤枉啊!虽然她经常垂涎于对方的美貌,但是从来没有过任何不轨之心。她还垂涎赵飞燕的美貌,垂涎李龟年、公孙瑾的美貌……
不过,的确是美貌啊……路晓琪的心动摇了一下。
不行不行,对方可是古人呢。
而且,现阶段她真的没有那种心思。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她义正言辞对妈妈说,“您可别乱说话,到时候多尴尬。”
肖美云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知道了。放心吧,你老娘我也不是那么闲的人,没那么想给你点鸳鸯谱。走吧,咱们待会儿去县里看房子去!”
她也是个行动派。
路晓琪很惊喜:“你们做好决定了?”
她爸路卫军笑着点点头:“你都在这儿了,那我们现在也只能跟着你走咯。对了,咱们晚上能再去吃宋嫂鱼馆吗?”
路晓琪豪气地挥手:“肯定能!你想每天去吃都行!”
她本来看父母很喜欢《窦娥冤》还想着要带他们去后台看看朱帘秀,结果被这两件事一打乱就完全给忘了,兴冲冲带着爸妈出镇子找中介去了。
倒是前排的那些老人,还坐在座位上久久不愿意走。
这里面就有刘晗和奶奶梁秀芬,还有其他几位奶奶的票友的身影。
梁秀芬是个戏迷,而且不管是什么戏,京剧、越剧、黄梅戏她都爱看。而且她还有个票友群,里面都是这种退了休又有点钱又很有闲的老头老太,经常约着一起去听戏,还时不时坐高铁去省城、杭州等地看演出。
上次梁秀芬看了刘晗发过来的视频,惊为天人,立刻转发到了自己的票友群里,然后四五个老人立刻就杀了过来。
她们有出行的经验,倒不用刘晗怎么操心,就是给爷爷奶奶们买了门票,然后定了清河古镇旁边的宾馆,又将他们从高铁站接了送了过来,接下来就没管,自己回去继续上课准备期末考了。
但她没想到,奶奶她们居然在清河古镇停了三四天了还没走呀!
甚至,在第一天进镇子的时候就补差价换成了年卡!
“那朱帘秀唱得实在太好了,听一次哪够?”梁秀芬一脸你大惊小怪什么的表情,“既然来了,当然就要一次性听过瘾啊,不然不是浪费高铁票钱?”
所以,她们打算在清河市待上半个月,甚至已经和宾馆老板谈好了更优惠的房价。
刘晗竟无言以对,只能说一句佩服佩服,退休可真好。
今天刚考试完,她便索性来陪奶奶一起听戏。别说,这位演员唱得真好,上次她听了后一直念念不忘,后来在网上搜了不少的戏曲视频,但感觉都不是那个味。
今天在现场一听,嗯,果然是不一样的!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便也就是如此了。
“朱大家的确是唱得好,”梁秀芬正在和自己的票友们交流,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里醒过来,“上次咱们去省城看那出戏,那小百花,可是省城剧团台柱子唱的,感觉也没有朱大家好。”
其他的几位老先生老太太也都点头,认同她这个说法。
他们听了那么多年戏,耳朵刁得很,即便是剧种不同,但唱得好不好真是一听就知道。
“不过,朱大家这唱的,到底是哪里的戏?听上去有些唱腔像是京剧,有的却有些昆曲的意思,我还听出了一点秦腔……倒是很独特。”
“行了行了,许老头,别卖弄你那些知识了,好听就完事。”许老头的老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翻了个白眼。
许老头哼一声:“我这是在给你免费支教。”
“可去你的吧。”
“好了别吵了,我是感觉她的唱腔更偏北方一点,都是七声音阶。”
“你这叫什么刻板印象。《窦娥冤》这出戏本来就要唱得更刚硬一点,用南戏的唱法肯定不适合。朱大家这种唱法,有点杂糅的意思,好听。”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剧,但糅合了南北戏曲的优点,让他们听得欲罢不能。
刘晗听他们开始讨论专业问题了,这话题自己完全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边嗑瓜子边欣赏这戏园子的各处景色,一个瞥眼就让她看到了朱帘秀从后台走了出来。
作为E人的她脑子一热,立刻就冲了出去:“朱大家,可以和你合影吗?我们都很喜欢你的演出!”
朱帘秀有些惊讶,愣了半天,就在刘晗以为她会不同意的时候,便看到她莞尔一笑:
“当然可以。”
刘晗立刻将自己的奶奶和她的朋友们喊了过来,一群人又紧张又兴奋的和自己心目中的新晋偶像合影,开心得不得了。
梁秀芬对孙女的主动出击满意极了,决定待会儿给她再发一个大红包。
她想起刚才他们讨论的,立刻趁势问:“朱大家,您唱的究竟是什么剧?似乎与现如今的剧种都有些区别……”
朱帘秀顿了一下,眼神中透着几分怀念,回答说:“我所唱的,可称杂剧,也可称传奇。”
梁秀芬和一群老票友们面面相觑:“杂剧……传奇……”
现在流行的地方剧种里好像没听过这两个。
有一些戏曲知识,还经常喜欢卖弄炫耀一下的许老头更是绞尽脑汁在想这两个剧种是出自哪里……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耳熟。
朱帘秀看他们迷茫的眼神,有些许唏嘘,笑了笑:“都是一些过去的东西了,许是没人唱的了。不过家学渊源,学了一些,能得各位喜欢也是它的荣幸。”
曾经辉煌一时的杂剧,也在时光的风沙中被湮没了大半。故事和唱词留了一些下来,唱腔却早寻不到痕迹了,演变成为了梆子、秦腔、昆曲、京剧、豫剧……
如今倒是独留她一人在舞台上,试图重现它的辉煌。
“甭管是什么了,朱大家,您的唱段也太短了,什么时候能排一场完整的剧目啊?”现在的上午一场和下午一场都是半个小时的片段,戏迷们听得不过瘾。
朱帘秀告诉她们已经在排了,等到年后再过段时间就能在主剧场里演出了。
一群人立刻欣喜于自己的年卡果然没白买!
到时候她们是一定要来捧场的。
聊完后,老太太们拍完照了之后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小本子让朱帘秀签字。刘晗觉得朱大家的性格应该很好,这些要求一一满足,最后还微笑着和大家告别,一点架子也没有。
实际上,朱帘秀被刘晗拦下的时候吓了一跳。
以往她在各处献艺的时候,需要陪着班主去与一些拥有地位或者财富的观众们应酬,久而久之其实有些厌倦和腻味,但也没办法。戏子嘛,在那时候是下九流,万般不由人。
直到她天下闻名,才借着名气和一些超级戏迷们的帮助,避免掉了很多麻烦。
但来了这儿后,她发现献艺完只需要往后台一退,就能享受清净,根本不用担心戏台子外的这些事情。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朱帘秀是真的唱得很开心。
她前些时候曾经研究过华夏的戏曲史和近代的戏曲发展,发现在建国后,原本被称为下九流、戏子的他们,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人民艺术家”。
朱帘秀喜欢这个名字。
“晗晗这个事办得好!”
“是,还是年轻人脑子活,胆子大。”
从小剧场出来之后,梁秀芬和她的朋友们都开心得很,纷纷给刘晗转了红包。刘晗咧开嘴,心想自己这一趟真是没有白来。
为了投桃报李,她在幻音阁里面十分踊跃地帮奶奶们拍照。她可是专门在小地瓜上出了《幻音阁五大最适合拍照打卡点推荐》的人,各种指挥奶奶爷爷们摆姿势。
即便没有带五彩斑斓的丝巾,也一定要将她们拍得美美的!
结果,乐极生悲——
在从台阶上下来的时候她一个没注意踩空了,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
梁秀芬连忙赶过去:“哎哟,晗晗,没事吧?”
刘晗从地上爬了起来,结果“嘶~~”的一声拧紧了眉头,她哭丧着脸:“奶奶,我好像扭到脚了。”
一动,脚踝就有些痛。
“你的手!”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喊了起来。刘晗这才发现她摔倒的时候手在地面上擦了一下,现在虎口的位置被擦破皮了,正在往外渗着小小的血珠。
“赶紧去医院看看。”老太太们七嘴八舌说。
这时候有在旁边正负责巡查的保安人员走了过来,看了刘晗的情况后立刻叫来了一辆马车:“你们去观脉堂吧,就在附近,那儿有医生。”
梁秀芬:“……那是什么地方?”
保安说:“那是咱们古镇里的医务室,也是中医馆,坐堂的可是名医。你们就放心去好了。”
一行人顿时放心了,商量了一下,便让梁秀芬带着刘晗过去了。许老头和他老婆也跟着一起去了。
别说,这是刘晗第一次在清河古镇乘坐马车,感觉还挺有意思,掀开车帘往外看,像是真正回到了古代,一时之间连脚踝处和手掌处传来的轻微刺痛都忽略了。
她看到马车经过了宋嫂鱼馆然后往右边一拐,进入到了另一条巷子里。
刘晗想起来了!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到过这里,这儿很是清净,巷子里有一间很大的中药铺子,往里走好像是有那么一间医馆,开着门,但是她们当时看到没什么看头之后直接转头就走了。
哪家好人在景区里开医馆啊?!
刘晗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医务室,处理像她这样发生意外受伤的游客。
不过,这个医务室好像忒大了一点……
正想着,马车停在了观脉堂门口。车夫帮着梁秀芬将刘晗给搀扶了下来。
下来后,刘晗才发现她们竟然不是唯一一波过来的。在她们旁边,有个老阿婆推着轮椅,轮椅上面坐了一个瘦弱的三十多岁的女人。
这也是来看病的吗?刘晗心里泛着嘀咕。
来景区看病啊?
这好像有哪里不对……
刚想着,从后面又挤过来一个头发微秃的男人,匆匆迈过门槛进到了里面,声音热情高亢:“张大夫,我可总算是找到你了!!”
刘晗:???
她不由得抬起头,就看到门上高悬着一块牌匾,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观脉堂!

杨永是一名程序员, 年纪轻轻就被诊断为了高血压。
更悲惨的是,吃了降压药后他就开始头疼,而且去医院检查也没什么用, 医生觉得可能只是降压药的副作用, 给他换了药, 但换药后还是反复头疼。
杨永无奈去了一趟省城中医院,结果好运气的正好遇到张仲景在那儿考核。
张仲景认为他是肝风上扰、肝阳上亢之证, 给他开了一个疗程半个月的药。
杨永回去老老实实自己熬药, 吃了半个月之后果然觉得自己症状所有减轻, 但当他去中医院复诊的时候却觉得天都塌了!那位张大夫根本不是中医院的医生, 找不到人!
他这才想起来, 当时好像说的是他们在进行什么名医考核……
杨永又想找之前他挂号的那个医生, 但是那个医生去了帝都那边学习,甚至连线上问诊都停了。杨永欲哭无泪,只能等待。
上个月, 他终于等到那个主治医生回来了。
主治医生没经过张大夫同意也不敢贸然就把他的微信号给别人,只告诉他张大夫现在在清河古镇的观脉堂坐诊,如果想去挂号可以去清河古镇看看。
杨永有些懵,清河古镇??
那不是一个景区吗?最近要开张的广告张贴得地铁站都是, 连他这个只知道上班的牛马都知道了。
主治医生一摊手:“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张大夫在景区里坐诊?我也不知道。”
可能名医大佬就是这么任性吧?
杨永还真在清河古镇的小程序里发现了一个叫做“观脉堂”的板块,但是里面只有简短的介绍,并没有挂号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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