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古镇,员工都是古穿今by火星少女
火星少女  发于:2025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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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他的头疼这段时间又有点发作了,别说是景区,就是在无人区坐诊,他也得赶过去。于是,趁着元旦加了几天班, 他凑了个元旦后的周末连休了五天,背着电脑包就往清河市而来了。
杨永本来想要直冲观脉堂而去的,结果进来后,觉得这儿的景色实在是很不错,这儿看一下那儿看一下,这儿吃一点那儿吃一点,硬生生到下午这会儿才找到了观脉堂。
他一进门就恰巧看到张仲景在正堂坐着,正和高公明一起研究针灸铜人,顺便给钱博江和几位实习医生上上课,立刻扑了上去:
“张大夫,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语气之心酸,简直让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在门外的刘晗:……什么个情况?
这时候有实习医生发现门口的他们,立刻过来帮忙搀扶,在一旁的张瑛很机灵的赶紧拿了一个便携式的坡道过来安在门槛上,好让那位坐在轮椅上——其实就是陈阿婆以及她的女儿陈李芳进来。
这还真是都撞一块去了。
“你这是受伤了?”张瑛看到刘晗手上的擦伤,叫刚才那位实习医生:“刘哥,你先给这位姐姐处理一下吧。”
刘医生立刻带她们到了大堂一侧的休息区坐下,先拿来了碘伏给刘晗处理手上的伤口。
梁秀芬几个人陪着她坐下。
刘晗很满意这个位置,正好将整个大堂一览无余,很适合看热闹。
大堂里,杨永直奔到张仲景的面前,十分激动:“张大夫,你还记得我吗?在省城中医院的时候您给我诊过脉,就我高血压然后吃了药一直头疼……”
张仲景的记性一向都很不错,中医院他也只看过那么几个病人,这么一说立刻就想了起来:“记得记得,如何,你的头疼可曾缓解?”
“曾!不是,有!”杨永猛地点头,有点委屈,“就是当时您只开了一疗程的药给我,我后来又找不到您……”
张仲景有些歉意:“当时应该给你留个联系方式的。行,你要不先在旁边坐会儿?”
他看到了在后面站着的有些局促的陈阿婆和坐在轮椅上的陈李芳。
杨永显然也看到了,这可比自己的病严重多了,立刻应下来,然后撤到了刘晗他们这边。
陈阿婆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
她今天特意空出半天时间,推着陈李芳来看病。看完病之后她就要立刻去店里,现在是请来的帮工在守着。
“张大夫,之前我微信上和您说过,就我女儿的病情……”陈阿婆有些紧张。
张仲景立刻想起来了:“是你啊。”
他看向陈李芳,皱起了眉。这还真是有些棘手。
那边正在诊脉的时候,刘晗手掌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刘医生正蹲下来看她受伤的脚踝,然后觉得该请个外援:“不严重,我先给你冷敷,然后让高大夫来给你看看。说不定让他给你扎个几针就能好了。”
刘晗大喜:“这么神?”
刘医生很骄傲:“高大夫的针灸术那是没得说的。你先等一下。”
这时,梁秀芬他们几个知道孙女没事后就放下心来,开始小声讨论:
“这医馆看上去还挺像样的啊?”
“你看这大夫,一看就是个资历很深的老中医。所以这儿不单单是个医务室吧?怎么还有来看瘫痪的呢?”
“这不能是托吧?”
“托?图什么呀?”
刘晗瞟了一眼旁边的杨永。
杨永:……
忽然就察觉到了她眼神里的意思。
他升腾起了一种使命感。张大夫这么好的医生,可不能被人误会,更不能被人质疑。
“张大夫可是省里的名医!”他开口了,成功将一干人等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杨永将自己当时在省中医院的经历说了出来,引得听的人一惊一乍。
“哎哟,这可真的是神医!”
杨永莫名有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那是!你们现在去省卫生部门的网站上查,还能查到张大夫的信息呢。他的那手诊脉,可真是绝了,比机器还准……”
吧啦吧啦的时候,高公明到了。
高公明虽然历史上不显名声,只是一个R卡,但他的来头也不小。
他是针灸大师杨继洲的得意弟子。
杨继洲何许人也?他的著作《针灸大成》被誉为华夏针灸学承前启后的经典著作,号称“针圣”!高公明虽然很谦虚,认为自己只是学到了老师的皮毛,但即便是张仲景在针灸一道上也是要向他请教的。
凭着这手医术,又有张仲景和钱关山举荐,高公明在上个月也成功拿到了行医资格,成为了认证的名医。
高公明过来看了一眼就说:“不严重,给你扎几针,行气活血,消肿止痛即可。”
刘晗点头,她巴不得立刻好。
梁秀芬在一旁问:“医生,我们要挂号吗?”
刘医生在旁边笑着说:“你们这种在古镇里发生的小意外,我们也是顺手就处理了,不用挂号的。”
他又转向杨永:“不过,这位先生,您需要挂号的。”
杨永没任何意见,能挂号好啊,说明以后可以稳定的来看病,他反倒怕没有公开的渠道。
刘医生让他扫码打开了观脉堂的小程序:“我们这个小程序是独立的,老板觉得在景区小程序里放个挂号的渠道实在是太奇怪了……”
刘晗:你们老板感觉得对!
刘医生继续:“所以就单独做了个自己的小程序,也是这几天才刚上线的。对了,你买了门票进来的话,挂号费可以免除掉相应的金额,如果是年卡的话可以免一次,把门票上的码输进去就行了。”
刘晗和梁秀芬还有另外两位老人立刻也扫码点进去了观脉堂的小程序。
现在,好的中医可是稀缺资源,就算是现在用不上那也得先收藏着。
小程序里很简单,就一个挂号区,一个商品区。
刘晗好奇点了进去,商品区里还什么都没有,她问刘医生,刘医生说是现在还没开售,等到开售了自然会上架。而挂号区里就两位,一位是张长沙,挂号费五百,一位是高公明,挂号费三百。
她瞳孔地震:这可真够贵的!
没想到梁秀芬摇头:“要真是名医,这还真算不上贵。你去医院看专家门诊,也差不多价格。而且环境可没这里好,还人山人海,甚至排不上号。”
许老头和他老婆也都频频点头:“不贵。之前我们去看一个专家号,要一千多,而且得找黄牛。”
但这个建立在这个专家的确是业界大拿的基础上。
老年人常去医院,对这些费用是很敏感的,刘晗这个年轻人表示受教了。
高公明已经开始给她扎针了。
刘晗以前没针灸过,看到长长的金针未免有些害怕,可金针扎进去,越来越深,竟然毫无痛感。
高公明吩咐刘医生:“去拿几个罐来。”
刘医生眼睛一亮:“高老师是要走罐吗?”
高公明颔首:“是,拔点淤血出来,好得快点儿。”
“好嘞!”刘医生高兴地去拿罐。
他从中医学院毕业后没有进入到大医院里,被熟人推荐到了这儿。本来以为这辈子也就躺平着过了,没想到这儿的两位医生竟然都是名医,而且是有真才实学那种。工作还清闲,又能学东西。
刘医生打定主意过年的时候一定要提份大礼去送给那位推荐的熟人。
高公明在给刘晗走罐的时候,张仲景已经给陈李芳诊完了脉。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你们应该知道,医学也并不是万能的。这种情况,我不能保证她可以完全站立起来。”
陈阿婆当然明白,她点了点头:“明白的,明白的,张大夫。我们也开始在医院里做复健,就是阿芳这几个月都有神经痛,小便还能困难,我想要让您看看能不能缓解?”
一直在关注那边的刘晗莫名松了口气,要是那位张大夫信誓旦旦说可以让那个大姐脊髓重生,那她便要认定他是骗子了。怕是医圣在世都没办法做到。
“那些症状无妨,我给你开几剂方子回去喝喝看。”张仲景在写方子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或许,你们可以试试这样……”
虽然汤方对瘫痪没什么效果,但是配合其他东西或许能有一些用。
他沉吟了一下,喊了高公明一起会诊。
高公明正好给刘晗已经走完罐了,将金针拔下来,刚才红肿淤青的脚踝现在看着似乎更加可怖了,但是只有刘晗知道,自己此刻的感受比刚才要好多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走上一段路都不成什么问题!
“你先在这儿敷一会儿,回去后也要好好休养,几天后就好了。但要是胡乱运动,那我就不能保证了。”高公明叮嘱了一番后便去到了张仲景那儿。
两人讨论了一番,高公明也为陈李芳又做了一次检查,看得陈阿婆心里七上八下。
“这样,你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医院积极复健,”张仲景给出他们商量后的解决方案,“不过在复健前,高大夫会跟你们一起去。”
高公明:“在复健前,我会先给她做一次针灸和艾灸。”
张仲景接着说:“然后我也会先给你们开一个疗程的方子。咱们三管其下,看看能不能让你尽快站起来。”
他和高公明觉得这个综合性的方案,或许会起到一些效果。
陈阿婆和陈李芳有些惊讶:“那以后都让您跑一趟,多不好意思……”
高公明不以为意挥了挥手:“无妨,我自己乐意。”
他以前也曾为一些中风后以及行为不便的病人做过针灸治疗,有那么一些经验。这次配合上医圣的汤方,以及现代的复健机制,高公明很想看看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想到这儿,都有些兴奋起来。
他补充了一句:“放心,不用你们每次都挂号。”
陈阿婆坚持:“那怎么行,不能让大夫你白跑一趟。”
她现在已经有钱了!
看完陈李芳,张仲景又招呼杨永过去,给他诊了脉然后开了两个疗程的药:“你这个状况,如果两个疗程见好的话,那接下来只需要复诊一次应该也就差不多了。不过,要是你不调整一下自己的作息,还是天天熬夜然后胡吃海塞,那神仙也救不了你。”
杨永连连点头:“放心吧,张大夫,我已经准备离职了,找了个不那么卷的工作。”
有命赚钱那也得有命花。
他开心说:“我打算在清河古镇这边住上两天,这边风景好,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
张仲景笑呵呵:“那就好。”
刘晗在一旁敷得也差不多了,顺便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
“真的好很多哎。”她转动了一下脚脖子,惊喜地对奶奶说。
她现在心情可好,觉得自己赚了三百块。
许老头在一旁赞叹:“这俩位大夫看上去倒是真的很厉害的,晗晗,你记好这个小程序,到时候推给我们。”
刘晗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许爷爷。”
几个人站起身,梁秀芬扶着刘晗往外走。
路过张仲景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刘晗有些迷茫转过头,还以为这位挂号费要五百块的张大夫有什么事情要嘱咐,却没想到张仲景的目标却是许老头。
“这位老先生,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
许老头:???
“您,是对我说?”
张仲景点点头:“正是对您说。”
刚才他们几个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位老先生,看上去好似健朗,但他观其面色总觉得有些不对。
许奶奶有些慌张:“大夫,我们家老许可是有什么问题?”
“您先莫慌。”张仲景用手势示意她冷静下来,转向许老头:“老先生,方才见您站立、行走,步态虽稳,但腰脊微显僵直,落座时右侧身体略有迟滞。面色看似红润,细观之下,眼底却带些浊黄,唇色也偏暗。”
他每说一句,身边的钱博江和张瑛等人都目光炯炯望向许老头。
钱博江心中暗道:“的确是如此,不过对于老年人来说,这好像也挺常见的……”
反正换了他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大问题。
倒是高公明的眉头舒缓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张仲景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老先生近来,是否常感右胁肋下隐隐闷胀?或是入夜后,此处有轻微牵拉之感?胃口尚可,但食后易生饱胀?”
许老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涌上难以置信的惊疑。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右肋下,动作不大,却没能逃过张仲景的眼睛。
“这……”许老头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发干,“张大夫……您这眼睛也太毒了吧?是……是有那么点不得劲。”
许奶奶抢话,声音紧张:“大夫,我以为我们家老许就是年纪大了,有点气滞,或者老胃病犯了,自己揉揉就过去了,也没当回事。您这么一说……”
夫妻俩人脸上轻松的神色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刘晗和梁秀芬俩人对望一眼,都愣住了。
刘晗扶着奶奶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梁奶奶则关切地看着许老头:“老许?你真不舒服啊?怎么不早说?”
许老头摆摆手,强自镇定地对梁秀芬说:“嗐,真没啥大事,就偶尔有点闷,不碍吃不碍喝的。”
他又转向张仲景,语气带上了明显的怀疑和紧张:“张大夫,您……这看得准吗?我觉得我身体还行啊。”
他下意识不想要相信张仲景的暗示。
张仲景听了之后一笑:“老先生不必过于惊慌。单凭望诊,我只能说观察到一些体表的征象,提示此处气血运行或有阻滞不畅,或有旧疾沉疴未除。中医讲见微知著,这些细微之处往往是脏腑功能失调的早期外显。您所说的‘气滞’‘老胃病’确有可能。”
听他这么说,老许和许奶奶都放松了几分。
老许嘟囔了一下:“您这话说得,可真是吓死人了。”
语气里甚至有稍微的不满。
“但是!”张仲景没有介意他的态度,神情平和,他可太习惯患者的这种反应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尤其是您这个年纪,有些变化需要更精密的检查才能明确性质。”
他微微前倾身体,看着许老头的眼睛,诚恳建议道:“我的建议是,您方便时,尽早去正规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主要是肝胆方向,查个清楚明白。若有旧疾病历,最好也带上。西医的影像和生化检查,对明确脏腑实质性的问题,非常直观有效。”
这半年来他也见了不少,很是赞叹。
张仲景:“有些问题,早发现和晚发现,结果大不相同。讳疾忌医要不得。若检查出来确实只是小恙,调理起来也更有的放矢,您心里也踏实。对不对?”
许奶奶要听得更认真一些,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连忙道:“对对对,大夫,你说得对。老许,你别犟!给我好好听着。”
张仲景却不再说什么了,只对几个人点了点头。
言尽于此。
刘晗和梁秀芬等人出了观脉堂之后还是恍恍惚惚的。本来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来医务室冷敷一下,碘伏洗洗伤口,却没想到最后遇到了这样的意外。
许奶奶态度很很坚决,刚走出来就对许老头说:“老许,医生说得对,你不要讳疾忌医。之前我和孩子让你去体检,你推三阻四非不愿意去。这次我不管,说什么你都得去!咱们也不回去了,明天就给我在清河市医院把体检给做了。”
她觉得张仲景这番话说得既专业又实在,没有故弄玄虚。那句“早发现和晚发现,结果大不相同”更是像锤子一样敲在她心上。
许老头心里发慌。
他其实之前隐隐觉得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知道说不定是有问题了,但是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觉得不去查就没问题了。这时被张仲景点出来了,就好像不能再欺骗自己下去了。
但是他又害怕,所以就抿着嘴不说话,心里还有些恼火。
梁秀芬帮腔:“老许,张大夫说得对,必须去查!人家挂号费可要五百块!”
这可是专家!
一个挂号费五百块的名医让你赶紧去检查一下,你敢不当成一回事?而且人家还不是让你在他那儿检查,而是去医院,所以不存在是夸张想要赚检查费的事情。
可能是这个戳中了许老头的点,他最终点了点头,很艰难地下定了决心:“成,那明天我就去医院看看。”
观脉堂里。
张瑛好奇问:“张老师,这位老人家生了很重的病吗?”
张仲景没正面回答,反倒考校起身边的人:“来,你们说说,从他的面相来看看出什么来了?”
钱博江和其他几位实习医生立刻虎躯一震,打起了精神。
张大夫就爱这样,时不时就要抽查一番。
高公明在一旁抚须微笑,笑看张仲景考校学生,一阵兵荒马乱。
张瑛却很羡慕,她没什么医学基础,有的时候根本听不懂。她也很迷茫,自己到底要走什么样的道路呢?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喜欢这儿,想要留在这儿。
刘晗回到宿舍后,引起了室友大围观。
“你不就是陪你奶奶去了一趟清河古镇吗?怎么拄着拐杖回来了?”
“你没事吧?”
刘晗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你们根本想不到我今天遇到了多奇妙的事情!”
还不等室友们问,立刻绘声绘色的将今天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就咱们上次在清河古镇遇到的那个医馆,你们记得吧……”
整个故事跌宕起伏,听得室友们一愣一愣,引起了大家的激烈讨论。
最后,刘晗一拍大腿:“不行,我得把这个发网上去!”
她在视频平台上也是有着几万粉丝的。当下,就打开手机,继续叽里呱啦的把这件事对着摄像头又说了一遍。
“你们有谁去过清河古镇的医务室吗?今天,我就去了,还在里面遇到了很神奇的一件事……”

刘晗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就是, 你们明白我的震撼吗?那位张大夫甚至都没有给我那位爷爷诊脉,全程也没有说过话,可能就是看了几眼。完全就是活脱脱的一出扁鹊见蔡桓公。
“这样的医生原来是真的存在的吗?我现在还挺相信的, 因为我们下午去的时候正好遇到有人专门从省城过去找他看病, 在省城好像名气很大, 而且是省里认证的名医,应该是很有水平的。
“反正现在我的那位爷爷已经打定主意明天去体检了。
“哦对了, 那边的针灸蛮好的, 很有效果, 我现在脚踝已经不怎么痛了, 感觉休息个几天就好了。”
“总之, 我现在就觉得清河古镇真的是很神奇的一个地方, 连一个医务室都卧虎藏龙。当然了,也希望大家游玩的时候千万不要像我一样,走路还是要小心。”
她把视频放上去, 很快就有粉丝评论了好几条,除了安慰她祝她早日康复之外,就是让她一定要记得更新后续:
【那位爷爷去检查的话,博主一定要把结果PO上来啊, 好想知道大夫看得到底准不准啊。当然,希望他不准,祝爷爷好运。】
【我也是,好矛盾的心态啊,一方面希望大夫能准,一方面不希望爷爷有事。对不起,爷爷。】
刘晗回复了一条:【行,有结果的话我会PO上来的。】
发完之后她就去睡了。
最近临近寒假, 有好几门大考,她还得要复习。
接下来两天,刘晗在图书馆里复习得昏天暗地,又经历了一门考试,还要很心酸的拄着拐杖走路,她差点都把这件事给忘了,结果,上午一出考场就收到了奶奶梁秀芬的电话。
听了之后,刘晗真是惊得两眼圆睁,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感慨了一声:“许爷爷这病看得,真是一波三折!”
原来,那天许老头和许奶奶从医务室出来之后也没心情继续逛古镇了,直接回了宾馆。
许老头觉得去县里的医院检查一下就好了,但许奶奶坚持要去市里面的医院做检查,更放心。许老头拗不过老伴,只能第二天一大早乖乖去了市里。
医生听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后便给许老头开一个肝胆超声以及AFP甲胎蛋白测试。后者被视为重要的肿瘤标志物,常用于癌症筛查。
当天下午他们就拿到了结果。
主治医生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也有了多年的工作经验,看了结果后脸色还蛮轻松的:“AFP是阴性,超声显示也正常,有轻度脂肪肝,问题不大,回去注意一下饮食,少油少盐不要喝酒,调理一下就好了。”
许老头松了一口气。
他昨天说着没事,实际上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现在满血复活了。
看了一眼老伴,他得意极了:“怎么样?我就说我身体很好吧,没什么问题吧?那张大夫也就是谨慎起见,他自己都说也不一定会有问题的嘛。”
许奶奶的脸色却依然凝重。
她昨晚特意去了解了一下张大夫的事迹。不管是宾馆老板还是镇子上的其他人,都对张大夫推崇备至,说他给人看病超神,几乎药到病除,如果不是最近停诊,恐怕有一堆人要找他看病。宾馆赵老板听说观脉堂已经开通挂号后,立刻将小程序转给了自家亲戚。
许奶奶因此对张大夫的话就非常上心。
如果只是轻度脂肪肝,那位张大夫会冒着被人不喜的风险特意来提醒几句吗?
很显然,他是觉得老许的身体存在更大的病症!
许奶奶也是时髦人,立刻就上网查了一下,看到网上说很多早期癌症只有20%的患者才会被AFP筛查出来,她立刻要求医生再做一次更精准的测试。
许老头急了:“都说了没事……还整那么多干嘛?”
许奶奶直接扔了两个字:“闭嘴!”
许老头平时很能叽歪,但是在老伴真的发脾气的时候他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嘟囔了几句,倒也没再说话了。
主治医生觉得好奇,问了一声才知道竟然是位中医老大夫让他们来做检测,说是只看了几眼就得出的判断。他心中颇有点不以为然,但既然患者要求了,那他也能开。
“那你们可以做一个增强CT,还有一个是特异性MRI,后者筛查早期癌症是很有效的,但是门诊不能报销只能自费。”主治大夫觉得选后者没什么必要,“从各方面来看,我觉得你们做增强CT就够了。”
许老头也觉得做这个就够了,不能报销的检测他做了心痛。
还不如留着钱去多看两场戏呢。
许奶奶却更偏向于后者,她吐槽老伴:“你那几个退休工资留着干嘛?给你带棺材里去吗?医生,我们两个都做!”
来都来了,那就做个好的,让自己放心放心。
病人都愿意自费了,主治医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给许老头开了单子,然后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梗,然后戳中了笑点,自己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医生凑了过来:“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个病人……”主治医生说了,然后忍不住又笑了,“我就是想到那首歌,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他直接唱了出来,莫名的觉得好笑,然后又感慨:“为了这一眼可花出去不少,我看呐,他们这个钱大概率是白出了,其实做个增强CT就可以了。”
同事笑道:“这有什么白出不白出的,要是真查出来有什么,那也是早期可控,没查出来则是花钱买了个心安。”
主治医生:“你这么说也是。”
同事:“不过那老中医要是说准了,也的确是挺厉害的了。现在这么牛的老中医可不太多见了。结果出来后、要是准了你记得帮我问一下联系方式啊,我想去调理一下。”
主治医生点了点头:“行。不过我觉得你大概率要失望了。”
他们学现代医学的,其实对传统中医也是态度不一的。有的很信,有的很不信,他可能更偏向于后者,因为真的没遇到过什么太惊艳的中医大夫。
第二天许老头和许奶奶就过来做了特异性MRI,很快拿到了结果。
主治医生看着报告单,愣了半晌没有说话。
“结节肝胆期低信号……”他喃喃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许老头和许奶奶,只觉得自己大冬天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许奶奶连忙追问:“这是什么意思?”
主治医生艰难地开口:“是这样,结节肝胆期低信号是肝癌的重要提示。”
许老头和许奶奶对看一眼,两人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不太好看,但是却也有了一种第二只靴子终于掉下来了的感觉。他们在这几日已经备受煎熬,如今确诊了之后反倒好了。
当然了,许老头还有稍许的不爽:“之前的报告不是说只是轻度脂肪肝吗?”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拿起增强CT的那张片子,苦笑:“您看,CT上显示有0.8CM的结节,这个结节表现太温和了。说实话如果CT只是这个结果的话,我们也只会让您三个月后再来复查。”
但是结合MRI的结果,给出的诊断就完全不同了。
他颇为庆幸看向许奶奶:“多亏了您坚持要查这个。”
要知道,如果真是肝癌,那早期和中期或者晚期发现,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您还有必要做个活检,再确认一下,也看看是否其他地方还有转移。”他这次谨慎了不少,然后安慰两人,“放心吧,您这个发现得非常及时,可以说抓住了黄金窗口期,现在对于3CM以下的单发肿瘤,治愈率是相当高的。”
许奶奶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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