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她在90年代当未成年by七七笙
七七笙  发于:2025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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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左侧屋子的响动彻底消失了。
“姜颂禾,你看你又胡说八道了,年老师怎么可能在我家?”
万育才刚想狡辩,姜颂禾便道,“让我想下应该怎么说。”
姜颂禾思考了一会儿,道:“我调查过你,六年前入职,曾担任过语文老师、心理老师,级部校长以及总校长助理。在职期间,共有跳楼自杀的学生有五人,分别是一个初一年级,两个初二年级,两个初三年级。巧合的是,你在哪一年级,自杀的学生就会在哪一年级。”
万育才沉默不吭声。
姜颂禾继续道:“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你天生克学生,不适合当老师,还是应该说你一直暗中利用自己的职权行什么便利了。”
“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你好像说过我天生有疾,需要每个月抽血来检查身体,但又以帮我逃课为幌子,让我不要告诉家长对吗?”
“可是我很好奇,我天生有疾,为什么我爸妈都不知道,你却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不会和他们一样,是你这一年用心培养的移动血站吧,”姜颂禾道,“那我现在还活着,可真是命大。”
“你在说什么?”万育才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姜同学别污蔑老师,我好心让学校给你请医生按时检查身体……”
“医生?”姜颂禾冷嗤了一声,严肃道:“那三个穿白大褂的真的是医生吗?依我看,他们应该是你的同伙吧。”
“你一个小孩,知道……”
万育才话音未落,姜颂禾率先伸出三只手指对着他。
不明所以的万育才闭着嘴。
“一共有三处漏洞,”姜颂禾缓缓道:“其一,正常医生为了防止细菌污染自己的衣服,任何工作的见空都必须标准地扣紧扣子。”
“其二,那名分流的医生身上根本不是酒精味,是酒糟味,说明他曾经去喝过酒。”
“其三,那名医生身上的酒味醇香浓厚,细嗅还能闻到坚果味,说明是坛好酒,还是纯粮食酿造的。医生工资不高,并明确规定禁止工作时间饮酒,所以他们根本不是医生。”
“把验血队伍分成两列,表面上是为了避免学生拥挤,实际上是为了区分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和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家境好的学生和家境普通的学生吧,”姜颂禾冷哼一声,“因为你料准,学习差、贪玩,家里没权势的学生,哪怕是把抽血的事情告诉家长,家长也会基于对老师的信任,忽视学生话里的信息。”
“哪怕是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家长找来学校,你也可以让成绩好的学生来给自己作证,摆脱自己的嫌疑。”
“而好学生也没有撒谎,他们确实抽的血不多。”
“进而很多家长会觉得,验血只是抽一小管血化验吗?为什么自家孩子会这么娇气,很排斥检查身体。进而分裂家长和学生的信任关系。这个时代,信息闭塞,家长受限于狭隘的知识面和文化水平,很多人会自然而然地相信文化水平更高一阶的老师。”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体检,操场上除了你没有其他老师的原因。因为你知道,初中时期,学生的三观还没真正树立起来,他们的话大多数情况不会有人真的信。但老师不行,他们有着成人的理智和相对成熟的三观,你在他们面前露出一丝马脚,都将彻底终止掉你的所有计划。”
“所以每次体检,你都要借着校长的名义给全体老师开一次会,以此来保证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万育才紧紧地盯着她。
姜颂禾继续道:“可你却漏了一个变数——刘念,也就是朱珍珍,五年前自杀的初一学生朱莹莹的亲姐姐。她识破了你的计划,所以你就杀人灭口。”
“不,不对,”姜颂禾自己纠正自己,道,“她是自杀的,但具体原因大概只有被你关在西屋的年予白知道,可是我也可以大胆猜一下。”
“事情大概应该是这样的,”姜颂禾继续道,“朱珍珍为了调查自己妹妹朱莹莹的死因,她借着自己舍友的身份入职,成为了一名实习教师。”
“她当实习老师这一年里呢,勤勤恳恳。不止教出来的学生成绩优异,就连全级部的老师的关系,她也处理得十分得体融洽。”
“后来,她发现搞好关系,并不能让自己得到任何线索。所以她就只能选择接近老教师。”
“但是因为她喜欢化妆,所以很多已婚的老老师的老婆们,就会觉得她在勾引他们。”
“挨了不少误会。校长性子虽是软弱,但惜才,每次朱珍珍闯祸,他都会帮忙摆平。”
“而你,起初对她并不在意,可是直到你发现,她总是或有或无地调查五年前的案子,你才怀疑起了她的身份,恐吓她,逼得她自杀!”
一瞬间,世界变得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没有车笛哼鸣,有的只是簌簌的树叶声,和淡淡的微风声。
“你错了。”万育才冷不丁念叨了句。
姜颂禾:“嗯?”
万育才冷声道:“其实从刘念刚入职,我就怀疑起了她的身份。因为她长得和朱莹莹太像了,像到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姜颂禾蹙眉:“为什么对朱莹莹印象这么深?”
“好问题,”万育才鼓着掌向她逼近,直至姜颂禾被逼退至墙角他才缓缓道,“因为她和你们不同。”
“她是我第一个移动器官库。”
姜颂禾握紧拳头:“你摘她器官了?”
“对,”万育才吊儿郎当道,“问题不大,就摘了个肾。”
“你年纪小可能不了解,人有两个肾,摘掉一个,问题不大!”万育才嚣张地道。
“谬论,”姜颂禾瞪着他,怒吼道,“这只是你粉饰自己恶行的托词。人体是一个精密的机体,每一个器官,每一处毛发都有她必须存在的理由!”
“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诓骗、欺瞒、侵犯,都是违法犯罪!”
“嘘,别那么大声!”万育才向后退了几步,继续道,“我也知道,做了这么多恶事,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死刑,所以我才找隋原那个懦夫替我顶包啊。”
“什么意思?”姜颂禾警惕地盯着他。
“在我知道刘念是来调查我的后,我就故意接近她,试图误导她的调查方向,”万育才道,“谁知道,她那么蠢,真的信我了。”
“我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校长搞的鬼,是校长为了赚赌博的钱,所以才卖学生血谋生的。”
“她就信了?”姜颂禾问。
“信了啊,为什么不信?毕竟我可亲自带她去赌场见过校长的,”万育才道,“不仅如此,我还经常给她透露五年前的线索,就是希望她能重翻旧案的时候,一口咬死隋原。”
“有隋原这个校长顶罪,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又有谁会在意呢。”
姜颂禾盯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沉默片刻道:“那你心思可真是缜密。为了让刘念信任你,故意给她送纸钱,让她在校长办公室后面烧纸钱;又为了让全学校老师孤立她,你不仅散播谣言说她喜欢勾搭老教师,还给她冠上了祭祀迷信的帽子。”
“这你都猜到了?厉害啊,”万育才没感情地鼓了鼓掌,“不愧是我抽了这么多次血还活着的——初、中、生!”
姜颂禾沉默。
“不过,你生命力旺盛又怎么样?今晚你还是得交代在这里。”
姜颂禾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据我所知,你家隔音不好,你就不怕我大喊大叫把隔壁邻居引来吗?”姜颂禾威胁道。
“你尽管叫,要是在院外,还会有人帮你。可是现在你是在我家,别人问起来,也是我在教育自己的学生,”万育才道,“毕竟如果真的是我要绑架你,你为什么在进屋的时候不大喊大叫,偏偏进屋以后,才觉察出不对?”
姜颂禾缓缓平移了几步,她道:“我比较好奇,为什么朱莹莹是挖器官,而我们是抽血?”
万育才仰头惆怅了一会儿,半响才道:“还是因为朱珍珍。”
“为什么?”姜颂禾继续问。
“因为五年前朱珍珍一直要求警方解剖尸体。”万育才停顿一秒,继续道,“那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只要警方解剖尸体,就一定会发现我们正在做的事。”
“卖血可不一样,每个人的造血功能不一样,哪怕是低血晕倒,也会被误以为是营养不良低血糖。”
“这么多年,就没有学生发现不对劲?”姜颂禾问。
万育才嗤笑道:“有,但不多。”
姜颂禾双手握成拳头:“最后一个问题,死者也是在你引导下自杀的?”
“既然你快死了,我也不怕告诉你答案,”万育才道,“既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当时我一边把所有线索都一点一点透露给朱珍珍,让朱珍珍误以为五年前她妹妹的死确实是隋原一手造成的。一边又散播在职老师迷信邪教的谣言,让校长带头亲自去查她。”
“我趁机销毁了我提供给朱珍珍的所有证据,毕竟她怎么也想不到,证据是我给的,也是我销毁的。”
“你何必多此一举?”姜颂禾问。
“因为,证据太明显了,反而很假,”万育才道,“只有由一个案子抽丝剥茧牵扯出一个嫌疑人的时候,警察才会相信。”
“所以我告诉朱珍珍,想要让警方重新调查校长隋原所犯下的罪证,那就制造一个举世哗然的案子,让所有矛头都指向校长。”
“然后她就想到了自残并跳楼?”姜颂禾沉稳着问。
“对,”万育才摊着手,笑道,“是不是很天才?”
万育才夸张的笑着,他指着自己:“我想的……哈哈哈,我想的。”
“她本是我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谁都打不破,没想到自断了自断了……哈哈哈。”
“那把凶器拿去校长办公室的,是你,”姜颂禾蹙眉,继续问,“不是年予白?”
“是我,”万育才嫌弃道,“那个废物优柔寡断,除了请客吃饭,劝她冷静不要做出格的事儿还能干什么?!”
“其实,这些年靠着贩卖器官的钱,我已经赚得差不多了,正愁着收手呢,这个时候,朱珍珍出现了,”万育才道,“刚好我们可以借她的手,洗脱自己的嫌疑,并且顺利的话还能成功把隋原从校长的位置上掰下来。”
“一举两得。”
“那为什么又要抓年老师?”姜颂禾道。
“本来我不想抓他的,可挨不住朱珍珍什么都和他说啊,”万育才道,“就连遗书都交给他保存……还真是……”
姜颂禾蹙眉:“遗书?”
突然,万育才的话倏地停住。
他自嘲地笑了下:“真没想到,跟你一个小孩展示我的伟大计划,竟把我自己给说爽了,行了该送你上路了。”
万育才渐渐逼近,姜颂禾拔腿就跑。
耳边冷风呼啸,姜颂禾还能稳稳地听到万育才稳重的脚步声。
姜颂禾一边注意着身后万育才的距离,一边随便抓着沿路的东西扔向他。
可一个初中生的身体哪里比得上一个成年人?
眼看着就要被他抓住了,姜颂禾快速跑到一个转角,并只身爬上旁边的水缸。
眼看着万育才逼近,站在缸沿的姜颂禾一个侧横踢,脚面当即踹到了万育才的脸上。
万育才疼得捂住脸。
姜颂禾拿着水缸顶上的铁盖子,在万育才耳边邦邦敲了好几下。
震耳欲聋的打铁声震得万育才耳朵生疼。
“妈的。”万育才爆了句粗口,然后伸手就要抓她下来。
姜颂禾灵巧地顺着水缸的边缘走了几步,她的步伐稳健,哪怕是算不得粗的水缸壁,她也能如履平地。
姜颂禾有些震惊。
这就是经常上墙爬屋的初中生身体素质吗?
但凡她锻炼得力气再大些,这具身体的性能就完全不输她前世了。
不对,应该说比她前世还要好。
毕竟原主是从小练的是自学的“童子功”,而前世她是上大学后才系统接受的警校训练,完全没得比。
趁着万育才没反应过来的空儿,姜颂禾从旁边的晒衣绳上随手拎了件衣服,她将自己用力一甩,直接甩到了万育才身上。
她灵巧地用腿缠过万育才的身体,然后两个指头死死扣住万育才的鼻孔。
“啊——别扣我鼻子!”万育才疼得嗷嗷叫,但他依旧不死心地捏住姜颂禾的小腿。
注意到自己的腿动不了了,姜颂禾来不及思考,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本能,把用胳膊勒过万育才的脖子,她微微一用力,万育才身体瞬间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在即将接触地面的一刹那,注定要当垫背的姜颂禾一个转身转到了前面。
把万育才跌得龇牙咧嘴的。
趁着万育才还没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姜颂禾又勒住万育才的后衣领,一个转身从万育才身上跳下来,转瞬她两只手快速捏住万育才胳膊,双腿则分别绞在万育才的脖子和前胸处。
是巴西柔术里,一个十分标准的“手臂十字固”!
是一个但凡力气大些都可以轻易捏碎对方手臂的杀招!
“啊——”
姜颂禾微微一用力,万育才疼得直接叫出了声:“你他妈是谁?!”
刚才听了万育才那么多嚣张地话术,姜颂禾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还好意思问她是谁?
有些用尽力气的姜颂禾没好气地回怼了句:“我是你爹!”
就在姜颂禾左右看着,思考如何把万育才捆起来的时候。
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很有规律的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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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禾一脸警惕。
身下,万育才像是觉察到了自己同伴,他挣扎着,试图从姜颂禾的囚禁中挣脱出来。
“我……”万育才刚要出声,姜颂禾直接用腿盖住了他的嘴。
她冷眼警告:“别出声。”
“唔唔唔——”
万育才拼命挣扎,姜颂禾绞得越用力。
终于,门口的人像是彻底没了耐心,他们由敲门变成了撞击。
一下比一下用力的猛踹,直接把姜颂禾吓得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乖乖,这具初中生身体灵活是灵活,但她没那么多力气一打三啊。
姜颂禾满是警惕地盯着大门口,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拿万育才当人质了。
在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中,铁门被硬生生地踹开。
门后,是几个颀长且挺拔的身影,他们背光而站,愣怔在原地。
“唉?”姜颂禾疑惑地呆在那里,她眨眨眼,不可思议地喊了句,“哥?”
门外,姜酩野扫了一眼院子。
目之所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一地,盛水的大缸破碎着,源源不断的水流从里面流出来。水流混杂着尘土,在地面上形成了巨大的深色区域。
杂乱无章,一片狼藉!
只有自己妹妹岿然不动地挟持着一个是她身形两倍的男人,“躺”在院子中央。
姜酩野:……
大门外,姜酩野身后的警员们同样也是一脸惊恐样。
他们看看被钳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万育才,又看看他身上压着的、奋力“绞杀”着他脖子的姜颂禾。
所有人:……
“卧槽,巴西柔术,”林建刚震惊到脱口而出,“好他妈标准的十字绞……”
说完,意识到这种场合发出这种感叹不太对,他立马捂住嘴。
“颂禾?”姜酩野赶紧上前,“你怎么样?”
“哥……”
有些力竭,差点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的姜颂禾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她躺在地上委屈巴巴的,握住万育才胳膊的手不自觉动了下。
“啊——”
被钳住手的万育才当即尖叫出声,他感觉姜颂禾轻轻一动自己的胳膊就像是要脱臼了,他大喊:“姑奶奶!”
姜颂禾微微松了松手,歉歉地道:“不好意思,有点控制不好力度,我现在轻点。”
你还轻点……
万育才觉得自己快气晕过去了。
“姜队,年予白在这里。”
林建刚从左侧屋子里扶出来一个人。
他被打得满身血痕,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不粘有血迹的肌肤。
“谢谢。”年予白虚弱地说了句。
“不客气,”林建刚关切地道,“年老师你伤得很重,攒些力气,别说话。”
“嗯。”年予白虚弱地点点头。
“你自己能起来吗?”姜酩野看着姜颂禾问。
“我起不来,我腿抽筋了,动不了了。”姜颂禾委屈地盯着他,仿佛被囚住脖子的不是万育才,而是她。
“咳!”万育才吃疼地喊了句,“姑奶奶我脖子!你腿抽筋了别死命压我脖子啊。”
“我没压,你胡叫什么!”姜颂禾反驳。
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姜酩野:……
“来人帮个忙。”姜酩野招呼了句。
路过的几名警员合力把姜颂禾和万育才分开。
站起身子的姜酩野冲着林建刚道:“刚子,你先开车把年老师先送去医院。”
“好。”林建刚应下。
“你们,先把万育才送去警局,交给老王审讯,”姜酩野道,“剩下的人,搜集一下物证。”
“是。”一旁的警员应下。
“哥,他还有同伙,”站起来的姜颂禾顾不上还在发麻的腿,她着急地提醒,“至少有三个,俩男一女,就在我们县里,你快派人去抓他们。”
“早就去了。”姜酩野严肃地盯着她,“我在看到你留下的纸条后,就派人去调查了万育才亲近的人,现在正有一小队人往那边赶呢。”
“哦。”
姜颂禾弱弱地应了声。
她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土,一边注意到姜酩野正用并不怎么友善的眼神盯着自己。
姜颂禾粉嫩的小脸早就被她自己折腾地布满灰尘了,她扫着鼻尖,心虚地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姜酩野脾气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用力戳了几下姜颂禾的脑门,咬牙切齿道:“姜颂禾,你长本事了啊,一个人就敢冲犯罪嫌疑人家里抓人。”
“是、不是、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啊?”姜酩野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
他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力戳姜颂禾脑门好几下。
姜颂禾被他戳得直趔趄。
“谁让你们溜得这么快的!”姜颂禾护着自己的额头,一脸提防地仰头盯着他,道,“我本来想告诉你们我的推理的,谁知道我一回神的空儿,整个警局就剩我和保安大爷了。”
“为了保护人质,我就只能先来一步了。”
“你保护人质,谁保护你?”姜酩野道。
“真正厉害的人不需要保护。”姜颂禾脱口而出。
姜颂禾话音刚落,她就看到姜酩野的拳头挥起来了,她阻止道:“唉……我现在是救人的英雄,你不能打我。”
“下次再闯案发现场,我让爸妈直接把你锁家里,”姜酩野警告道,“让你哪都去不了。”
姜颂禾嘟着嘴,很是不服气。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姜酩野紧接着就是一锤:“听没听见?!”
“啊……”姜颂禾护着头顶,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你们兄妹聊什么呢?”处理完一切的顾枳聿悠哉悠哉地赶过来,他温柔地揉着姜颂禾的头,夸赞道,“这次我们禾禾是英雄呢,一个人就把犯罪嫌疑人抓住了。”
“不过,你挨捶呢,真的不冤。这么调皮一个人闯案发现场。小命没了怎么办?我要是哥哥,能打得你碰到案子就害怕。”
姜颂禾淡淡地仰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谋算着什么。
顾枳聿倒是没注意,他依旧自顾自地顺着姜颂禾有些糟乱的头发。
姜酩野闷哼:“你还夸她?天天挨训都不听话。你再夸她她估计都要上天了。”
“又不想我想调查的。”姜颂禾随口道,“我是有任务的。”
“你还有任务?”姜酩野不屑道。
“对啊,”姜颂禾指着自己旁边搂着自己肩膀的顾枳聿,“之前这个哥哥问我愿不愿意当他的卧底,让我把在学校里发现的线索交给他,我就答应了。”
“犯罪嫌疑人也是线索吧,我把他抓住交给你们,不也是提供线索吗?”
“答应人的事,必须要做到,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还底线……你没底线!
本来在吃瓜,结果当场被出卖的顾枳聿一脸无语地低头看着她,试图给自己解释几句:“我什么时候说……”
“你在警局办公室的时候,亲口和我说的。”姜颂禾毫不留情地戳穿。
“我……”
顾枳聿话音未落,就看到对面的姜酩野正用一副质问的眼神盯着自己:“嗯?”
顾枳聿有些尴尬,干笑了几声,解释道:“我这不想着,案子发生在校园,禾禾作为案发现场的人,说不定能发现一些我们警方发现不到的线索嘛。而且当时我是看她好玩,跟她开玩笑的。谁能想到这孩子直接冲犯罪嫌疑人家里,把犯罪嫌疑人打一顿,还对着犯罪嫌疑人使了一段十字绞……”
顾枳聿话还未落,便立刻扭正姜颂禾的身子,教育道:“你是学生,做不到的事情可以拒绝,但是这样冒险是不对的知道吗?”
姜颂禾本不想回答,毕竟责任已经推到顾枳聿身上了,就算闯了祸,也是因为她太听话了。
可听话有什么错呢?
她敢保证,回到家邱滢和姜万湫绝对不会因为她太听话,而责骂她。
只见她姜颂禾憋起嘴,眼睛半眯着,侧头斜眸看他,一副满是坏心眼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个锅你替我背定了,别想躲过去。
顾枳聿读出了她动作里的意思,他用眼神疯狂地示意着一旁的姜酩野。
有人背锅,姜颂禾正是“嚣张”的时候。
她本“不屑”观察姜酩野的表情,直到余光注意到一旁一直不吭声的姜酩野脸色越来越阴沉。
姜颂禾立刻打了个寒战,她对着顾枳聿故作乖巧地大声回应道:“嗯,知道了枳聿哥哥,下次我一定乖乖听话。”
还听话……
顾枳聿气得一口气噎在了嗓子眼。
她就是因为太听他的话,才在这里挨训的,还下次一定乖乖听话……她是嫌姜酩野还不够生他气吗?
她真是装乖都不坑自己,专门坑别人。
顾枳聿凑到姜颂禾耳边,小声道:“你喜欢查案对吗?我家里有一堆刑侦书,替哥哥顶次锅,哥哥改天给你拿本。”
姜颂禾知道,顾枳聿这是不想写检讨,毕竟利用小孩查案,在规定严格的警队里不是件小事。
虽然这次案子是她自己想查的,虽然她的本意也不想讹他,但他说要给自己带刑侦书唉……
在顾枳聿能看得见的地方,姜颂禾小心地竖起三个指头。
顾枳聿看了看她的手,又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她的脸:“什么意思?”
姜颂禾:“三本。”
“你可真……”贪。
顾枳聿咬牙切齿地应下:“成交。”
姜颂禾默默把伸出来的三根手指缩回去,表示着她也同意成交。
交易达成,顾枳聿调高音量道:“禾禾,这次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知道了,”姜颂禾也调高了音量回答,脱口而出,“这次我不应该太听话,不应该勇闯嫌疑人家里。”
“还勇闯?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抓到犯罪嫌疑人很勇敢啊?”姜酩野拽着姜颂禾的耳朵,像是试图要把她从顾枳聿那边拎出来。
“哎哎哎……疼……哥……我耳朵!”姜颂禾稳在原地,她好不容易把*自己耳朵从姜酩野手里拽回来。
顾枳聿同样也被姜颂禾气得没了脾气,但姜颂禾是他方阵营的人……
顾枳聿干笑着道:“小孩成绩不好,用词不对很正常。”
“哼。”姜酩野闷哼一声,明显不信。
顾枳聿稳着姜颂禾的身子,引导着说:“禾禾,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我们可不能干了知道吗?”
姜颂禾没回答,反而借着身影的遮挡,在姜酩野能看到的地方,竖起了四个指头——四本刑侦书。
坐地起价!
顾枳聿闭眼认命地点了几下头。
姜颂禾悠闲地晃着脑袋,大声道:“知道了!”
顾枳聿:“有困难,我们应该怎么做?”
姜颂禾:“找警察!”
“耶……”
顾枳聿竖起手掌,姜颂禾立刻把自己的手心贴了上去。
“真棒!”顾枳聿站起身子,对姜酩野道,“姜队,这小孩我教育好了,下次她绝不会闯现场了。”
“你俩演员,”姜酩野双手抱胸,没好气地吐槽了句,“双簧唱够了吗?”
“俩演员”心虚地整齐地侧头:“唉?”
“回去你们两个一个也逃不了,”姜酩野指着姜颂禾,“你回家等着爸妈的混合双打。”
他又指着顾枳聿:“你手写1万字检讨,明天早上交到我办公桌上。”
“明天早上我看不到检讨,你就等着放个小长假吧。”
姜颂禾和顾枳聿当场崩溃。
这次案件处理的很顺利,万育才和他的三个团伙刚入警局就认罪了。
在年予白的帮助下,证据找得同样很快速。
因为案发现场在学校,再加上受害人是一群学生,所以在社会上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校长隋原被停职,万育才及其犯罪团伙被抓,学校停课整顿了一个周。
同样,引发轰动的,还有姜颂禾的家。
姜颂禾第二天刚放学回家,早早下了班的邱滢拎着鸡毛掸子就从客厅走了出来。
许是原主之前被鸡毛掸子打怕了,姜颂禾看到鸡毛掸子就往门口跑。
迎面撞上了提前下班回来的姜酩野。
他拎住姜颂禾的领子:“往哪儿跑啊。”
姜颂禾毫无底气地回答:“我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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