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啊!你这让我们干的叫啥事啊?那个阮安安哪里是什么敌特?她简直就是个活阎王啊!我这把老骨头七十好几了,还挨了她一个大耳刮子,打得我眼冒金星!”
她一边嚎,一边偷瞄陆贺的脸色。
胖婶子也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哭丧着道:“就是!那小娘们看着风吹就倒的样儿,下手那叫一个黑!那巴掌抽得,跟铁砂掌似的,我半边脸都木了!”
她想起那丢人的一幕,声音带了哭腔,“她还动刀子啊!直接就往我脖子上比划!吓得我当场就……就……”
她臊得说不下去了。
陆贺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
“徐晏丞呢?他什么反应?就看着他媳妇这么撒泼?”
“嗨!别提了!” 钱婆子一听这个,唾沫横飞。
“那徐晏丞眼珠子就跟长在那小妖精身上,护得那叫一个紧。不管我们说什么,他全当耳旁风!”
她语气里充满了愤恨和嫉妒。
胖婶子也连忙帮腔,添油加醋:“可不是嘛!那狐狸精手段高着呢!把徐晏丞迷得五迷三道的!好家伙,为了媳妇,连功勋都不要?组织上咋培养出这么个糊涂蛋?”
陆贺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阴恻恻的:“你们懂什么?徐晏丞不让赶阮安安走,恰恰说明他心里有鬼!”
陆贺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递给钱婆子,语气带着命令式的安抚。
“钱婆婆,今天辛苦你们了。拿着,回去好好歇着,养足了精神,明天咱们还得继续。”
“还继续?”
钱婆子和胖婶子等人脸都绿了,刚想拒绝。
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从不远处响起。
“陆大哥!”
阮安安脸上挂着极其热络的笑容,对着陆贺用力挥手。
“真巧啊!又见面啦!”
那笑容灿烂得晃眼,却让陆贺心底猛地一沉。
钱婆子下意识就把那支钢笔死死攥住往身后藏。
“你……你你你怎么还追来了?你还想继续打人不成?”
“行动!”
徐晏丞走到阮安安身边,朝身后吴畏挥了挥手。
吴畏领命后带着几名战士,迅速制住了几个吓懵了的婆子。
“反了!反天了!”
钱婆子又惊又怒,挣扎着想去抓挠吴畏。
“当兵的抢老百姓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想再挨揍,就把你那破嘴给我闭上!”
阮安安从惊慌失措的钱婆子手中拿过钢笔。
“英雄钢笔?陆贺,你给钱婆子这玩意儿干嘛?她大字不识一个。孙子牙都没长齐呢,就会用钢笔写字了?”
陆贺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阮同志,你误会了,这是……”
“行了,别装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们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说完阮安安后退一步,将主场让给徐晏丞。
徐晏丞护着阮安安,目光沉痛看着陆贺。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选。一,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军区接受调查,二……”
“跟我打一架。打赢了,你走。输了,主动去找齐军长承认罪责。”
陆贺闻言嘴角剧烈抽搐。
跟徐晏丞打架?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当年做班长时就领教过,这小子打起架来有多不要命了。
谁跟他打谁是傻子!
陆贺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晏丞!这里面有误会!我们兄弟一场……”
“误会?”徐晏丞打断了他的狡辩。
“你是说我误会你撺掇这群人去我家门口污蔑我妻子?还是误会你处心积虑要把我和安安一起赶出军区大院?陆贺,扪心自问,我徐晏丞,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听到这话,陆贺积压已久的怨恨彻底点燃。
“你是没有对不起我,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可我就是恨你!”
“凭什么我落到今天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你却能平步青云?”
他指着自己脸上那道狰狞扭曲的伤疤,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颤抖。
“看看我这张脸,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子宁愿当年死在海里,也不想让你救。”
徐晏丞没有因为陆贺的话失去理智,反而眼神更加沉静锐利。
“陆贺,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了你吗?”
“我知道你不会!”
陆贺眼中凶光一闪,拿出把匕首,随后一把将离他最近的钱婆子粗暴地拽了过来。
冰冷的刀锋贴上了钱婆子的脖子。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陆贺,咱们不是一伙儿的吗?你抓我干啥?”
见钱婆子还没看清楚局势,阮安安忍不住讥讽。
“蠢货!还没明白吗?我是被冤枉的,他才是真正的敌特,害死你们男人孩子的是他!”
“啥?陆贺才是敌特?”
胖婶子和另外几个女人仿佛被雷劈中。
闹了半天,她们这是在帮着仇人打自己人?
是被真正的敌特当枪使了?
陆贺见身份已经暴露,死死勒住钱婆子干瘦的脖子。
“徐大团长不是最见不得老百姓受难,尤其是烈士遗孀受苦吗?”
“放我走!不然,我立刻送这个碍事的老虔婆去见阎王!”
“老虔婆?!”钱婆子听到这称呼,也顾不上害怕了。
“你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刚才还一口一个钱婆婆叫得亲热,现在就叫我老虔婆了?”
“闭嘴!老东西!”
陆贺手臂猛地收紧,刀锋更深一分,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再废话我现在就割了你!”
“啊啊啊!徐团长救命啊!救救我老婆子啊!”
钱婆子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竟也吓尿了!
阮安安嫌弃地捏住鼻子,“刚才在我家门口骂我男人冷血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
“现在知道喊‘徐团长救命’了?陆贺说得还真没错,你就是个又蠢又坏的老虔婆!”
徐晏丞见钱婆子脖颈见血,不紧不慢开口。
“陆贺!你不是需要人质吗?放开她,我跟你换!她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带着她跑路,对你来说就是个累赘!换我,你更有把握!”
陆贺权衡了下利弊,笑了:“徐团长果然仁义!既然如此,那你自己走过来,别耍花样!”
“团长!不行!”吴畏急得脸都白了,“他恨死你了,你过去就是送死啊!”
“嫂子!你快劝劝团长,不能让他去啊!”
阮安安在徐宴丞说要交换人质的时候,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她装作无可奈可道:“他先是团长,然后才是我男人。军令如山,我管不了。”
面上不动声色,她心里却在计算空间手镯的收纳范围。
快了,就差一点……
只要再近两步,她就有把握把陆贺手里的刀“收”走。
没了刀,陆贺绝不是徐晏丞的对手!
眼看着徐晏丞就要走到距离陆贺和钱婆子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
阮安安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来了,机会就在眼前!
阮安安声音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陆贺警惕地看向她,“阮安安,收起你那套把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鬼心眼最多!让你靠近告别?谁知道你会耍什么阴招?”
“我真没想耍阴招,我是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以后这些话就没机会说了!”
阮安安说着,眼泪说来就来,看起来深情又可怜。
就是现在!距离够了!
徐晏丞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听到她这话,只觉得心如刀割。
“安安,是我对不起你,你别拦着我,这是我的使命……”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阮安安又往前蹭了一小步。
“我…我知道拦不住你,也没想拦着你,只是有句话一直想说,但是没有机会……”
说着,她泪眼婆娑又往前挪了一步,“陆大哥,初次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个好大哥。”
“你怎么能是坏人呢?”
吴畏:……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杀伐果断的嫂子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柔弱好欺的模样?
明明刚刚还在抽老太太大耳刮子呢。
徐晏丞原本还沉浸在阮安安的眼泪中,发现她在用眼泪当幌子,一步步朝陆贺逼近后。
他大声喝道:“安安,那些告别话我不想听!”
“徐晏丞!” 阮安安气得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这榆木疙瘩!他明明已经看穿了她的目的,竟然还故意把她推开。
陆贺见两人依依不舍,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啧啧,真是情深义重啊!”
说着,他突然用刀尖狠狠指了指自己脸上那道狰狞的疤。
“可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有指望,就我烂在泥里?”
说着,他一把将碍事的钱婆子推开,反手扼住徐晏丞的脖子。
“都给老子滚远点!再过八天船就靠岸!老子要坐船走!谁都别想拦!”
阮安安闻言眼睛立马亮了,她飞快地抹了把眼泪。
“既然你现在走不了,何必扣着徐晏丞这么个大活人在这荒山野岭喝西北风呢?”
“我男人可不是一般人!说不定你打个盹,他就能把你撂趴下。”
“到时候谁绑谁还不一定呢!”
陆贺被戳中心事,刀尖在徐晏丞颈侧压出一道浅痕。
“死丫头片子!少在这放屁吓唬人!”
“给老子弄辆车!老子要开车进山!”
他知道阮安安在搅乱他心神,刀锋用力贴着徐晏丞的血管。
“滚!去弄车!”
阮安安飞快地给吴畏递了个眼色。
吴畏狠狠剜了陆贺一眼,才不甘心地扭头冲出去安排。
阮安安非但没停住脚步,反而又往前凑了半步。
“陆大哥,车找起来得费点功夫呢,咱俩再唠两句掏心窝子的呗?你看你……”
“滚!” 陆贺死死盯着阮安安,又怨毒地瞥向徐晏丞。
“我了解徐晏丞,他不可能想到这种奸计。肯定是你这狐狸精设套,想抓老子立功!”
“行!摊牌了!”
见他看穿,阮安安双手一摊,脸上那点伪装的无害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对!老娘就是好看又机灵,怎么着?”
她决定赌一把,继续拱火。
“你要是不服气,不如你放了他,换我当你人质怎么样?”
“不行!”
徐晏丞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知道自家媳妇胆子大,可陆贺他现在就是条疯狗。
他就算死,也不能让她往亡命徒的刀口上撞!
“够了,老子没心情看你们你侬我侬。”
陆贺不耐烦的拽着徐晏丞后退的一步,“阮安安!你早晚会死,我才不想脏了我的刀……”
可没等他话说完,阮安安反手变出一颗拳头大的石头。
“徐晏丞!”
徐晏丞瞬间会意,本能地调整了一下身体角度。
说时迟那时快!
阮安安手腕一抖,那块石头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向陆贺的手腕。
陆贺手中的刀差点脱手,又惊又怒下就要把刀捅进徐晏丞身体!
然而徐晏丞比他更快!
在石头砸中的瞬间,他右肘轰在陆贺的下颌骨上!
陆贺整个下巴就歪向一边,剧痛和眩晕让他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徐晏丞顺势一个拧身反剪,将人结结实实掼倒在地。
全程不到一分钟!
阮安安走过去单膝蹲下,用刀背拍打陆贺的脸。
“敢挟持我男人?胆子够肥啊!”
“信不信姑奶奶给你这边也划一刀?”
陆贺下巴脱臼,只能死死瞪着阮安安手里那块石头。
“想知道石头怎么飞过去的?”
阮安安看懂了他眼中的疑问,拿起石头照着陆贺完好的左肩胛骨砸了下去!
“就这么扔的!” 阮安安甩了甩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的陆贺。
脸上哪还有半分柔弱?全是彪悍。
“姑奶奶我瞧着是朵娇花,骨子里可是一身使不完的牛劲!懂了吗?”
“安安,” 徐晏丞目光扫过周围吓傻了的女人们,“部队有纪律,不能滥用私刑。”
“哦……”
阮安安拖长了调子, 晃了晃手里的石头,扫向那群噤若寒蝉的妇女。
“你们……刚才看见什么了?”
“没看见,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钱婆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恨不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阮安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徐晏丞得意地挑挑眉。
那意思:看,解决了!
徐晏丞无奈又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那我把他按住,你再发泄发泄?”
“行吧!” 阮安安勉为其难再次那块石头。
随后,避开要害,专挑那些能让人疼得死去活来又不至于要命的地方砸!
“啊啊啊!疼,疼死我了!”
陆贺撕心裂肺的惨嚎响彻整片树林。
阮安安胸中那口恶气出得差不多了,这才把沾血的石头扔了。
吴畏带着人来时,就看到地上躺着有出气没进气的陆贺。
旁边站着叉腰喘气的阮安安和一脸无奈的徐团长。
他恍然明白什么,什么也不敢问,麻溜地拿出麻绳把陆贺捆了,拖死狗一样拖回了军区。
阮安安见有人收尾,没管那几个婆子,二话不说拉着徐晏丞去军区医院处理脖子上的伤。
赶巧,今天急诊值班的是朱尧尧。
看着徐晏丞脖子上那道细细的的血痕,朱尧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徐团长,您这伤还好来得及时。再晚来一会儿,怕是连痂都要掉了!”
徐晏丞:“……”
第81章 :不是?她怎么亲女人?
阮安安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拿起朱尧尧桌上的一个苹果就啃了起来。
“伤口瞅着是不大,可那刀多脏啊!万一染上破伤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朱尧尧闻言“嗯”了一声,麻利地收拾器械,把托盘递给旁边的小护士。
“说的也是,这次多亏了只有姓陆的一个人,但凡他多带一个帮手。”
“你们两都不一定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阮安安听到这话,苹果也不啃了,神秘兮兮地凑到朱尧尧跟前,“哎,朱医生,跟你打听个事儿。咱这军区大院儿里,有没有那种……嗯,消息特别灵通的消息篓子?就是谁家鸡毛蒜皮的事儿都门儿清那种?”
“你想打听谁?陆贺?”
“知我者朱医生也!”
阮安安打了个响指,随即注意力又回到徐晏丞身上。
她歪着头,看着他脖子上那道细细的血痕,哄孩子似的对着那伤口轻轻吹了口气,
“很疼吧?”
虽说这法子幼稚得可笑,可架不住有人吃这套。
徐晏丞的眉心瞬间舒展,“不疼了。”
朱尧尧朝着徐晏丞翻了个白眼。
以前枪子儿擦着耳边飞都不见哼唧一声,如今被小刀片划拉个口子却喊疼?
实在看不得徐晏丞这副“娇弱”模样,她赶紧把话题拽回来。
“南沙岛富强农场那边确实有这么一位‘包打听’!”
“真有啊?”阮安安眼睛一亮。
“嗯,” 朱尧尧点头。
“那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岛上到处溜达,东家长西家短,犄角旮旯的事儿都逃不过他的耳朵鼻子。你想打听陆贺,找他肯定错不了。”
“好嘞!” 阮安安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抱住朱尧尧的胳膊,小脸蹭上去。
“朱医生!虽然你成天对我板着个脸,可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去去去,少给我灌迷魂汤!”
朱尧尧被她肉麻得一哆嗦,嫌弃地抽回手。
“赶紧该干嘛干嘛去,齐首长那边估计还等着你们呢。”
说着,她从门后摸出一把半旧的油纸伞塞给阮安安。
“拿着,这天儿,一会儿怕是要下雨。”
“么嘛,爱死你了!”
阮安安出其不意在朱尧尧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这才接过雨伞扶着徐晏丞走了出去。
朱尧尧摸着脸颊……
她怎么亲女人?
还有,徐晏丞不是脖子受伤了吗?
腿又没事,怎么走路还需要人扶着啊?
阮安安和徐宴丞前脚刚走不到一分钟,朱尧尧办公室的门就再次被人推开。
看见一身红裙的齐思思臭着脸进来,朱尧尧语气冷淡。
“齐大小姐?哪儿不舒服啊?”
齐思思自顾自在她对面坐下,“我没有不舒服。我是来跟你谈笔买卖的。”
说着,她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朱尧尧,别装了!我知道你对徐晏丞有意思,跟阮安安那贱人套近乎,也是为了接近他。”
“只要你除了阮安安这块绊脚石,我可以允许你和我公平争一回!”
朱尧尧整理着面前一张张的病历纸,头也不抬的回道。
“齐大小姐,人是会变的。我以前是欣赏过徐团长,不代表现在还想欣赏他。”
说着,她抬眼看了眼齐思思。
“而且,我觉得徐团长和阮安安挺配的,所以醒醒吧,别活在那点可怜的臆想里了。”
“他们哪里配了?” 齐思思猛地将听诊器“啪”地摔在桌上,声音尖利。
“我们什么家世背景?是阮安安那个乡下丫头能比的吗?而且今天你也看见了,她差点就被打成敌特!只要我们再加把火……”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了齐思思的叫嚣。
“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
朱尧尧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论家世背景?我朱尧尧连你老子齐长安的面子都不必给,轮得到你来我这儿撒野?”
“你!我跟你拼了!”
齐思思羞怒交加,站起来想还手。
“省省力气吧。”
朱尧尧逼近一步,字字诛心,“齐思思,别说你根本打不过我,就说你企图用敌特罪名污蔑陷害阮同志。你猜要是齐军长知道了,他会怎么处置你这个女儿?”
听到这话,齐思思没敢再继续放肆,只是愤恨的扫了朱尧尧一眼。
“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跑了出去。
朱尧尧对着门口方向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才坐下,继续整理她的病历。
阮安安搀着徐晏丞,刚走出军区医院那刷着绿漆的大门。
就见一阵带着脂粉气的风就从身边刮了过去。
阮安安看着那道跑的飞快的身影,眯了眯眼,
“那不是齐思思吗?”
“诶?她那裙子…怎么看着那么像高若芸穿过的那条?”
徐晏丞有些震惊:“隔这么远,你连她裙子样式都看得清?”
“那当然!” 阮安安得意地一扬下巴。
灵泉水滋养下,她的五感敏锐远超常人。
“以后离她远点,”
徐晏丞语气严肃,“她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
阮安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嗯,确实是挺疯!”
磨磨蹭蹭好半天,两人才走到自行车旁。
阮安安熟练地跳上后座,搂着徐晏丞的腰。
不一会,两人就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齐长安气急败坏把审讯情况和阮安安同步。
“陆贺嘴硬得很,咬死了说跟什么组织没关系。会做这些混蛋事,就是见不得徐晏丞好!”
阮安安丝毫不意料会有这个结果。
“齐军长,不要急。既然他不肯说,那我们就想办法让他说。”
齐长安闻言眸子陡然亮了起来,“小阮同志,你是不是…有法子了?”
阮安安点点头,“是有点头绪,不过咱们得分头行动!”
“徐晏丞,你让吴畏带人去挖大槐树底下的土,我总觉得那树根底下藏着点什么。”
“好!” 徐晏丞对她的判断深信不疑,立刻转身招呼不远处的吴畏。
“吴畏!马上带几个人,带上工具,去挖大槐树!”
看着他雷厉风行的样子,阮安安忍不住眼睛里冒小星星。
艾玛,这执行力!简直帅呆了!
犯花痴被当场抓包,阮安安尴尬清了清嗓子。
“咳咳,我还需要一份陆贺的详细档案,越细越好。顺便麻烦您派辆车去富强农场接个人。或许我们能从他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齐长安对阮安安的安排没有任何怀疑,二话不说就把事情给警卫员吩咐了下去。
警卫员领命去办事,阮安安则站在审讯室门口,看着里面气定神闲的陆贺。
“既然他不肯说实话,那我们就晾着他!”
反正这个年代也没有监控。
就算是用点什么手段也没人知道。
只要能抓出幕后黑手,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不多时,陆贺的资料被送到了齐长安的办公室。
齐长安先是打开看了一眼,又从抽屉里拿出了另一个牛皮纸袋递给阮安安。
“这一份是苏二狗的。我记得你跟我提过一嘴,就把苏家的资料都调取过来了。”
阮安安满意的点头,不吝赞赏的夸奖道。
“齐军长,您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绝对是实至名归!”
可当她翻看资料的时候,脸上的轻松笑意一点点凝固了。
苏二狗,皖北农村,祖父生了俩儿子。
苏大柱,苏小天。
苏小天,是苏二狗的生父,也是南沙岛敌特名单上的核心人员。
而苏大柱早逝,只留下一双儿女,分别叫苏清风,苏清月。
“齐军长,不会就是我认识的那个苏清月吧?”
这年头没身份证,重名海了去了。
可这背景、这时间点也太巧了!
巧得让人心头发毛。
齐长安点了点头,“没错,这个苏清月就是在海市陷害你的苏清月。”
“所以?她……”到嘴边的话,她还是咽了下去
阮安安心里有些猜测,但毕竟没证据,也不能瞎扣帽子。
更何况苏清月现在应该跟徐宴礼和徐家老太婆一起进局子里了。
就在这时。
“报告!”
警卫员手里捏着一封电报,在门口打报告。
阮安安本能想避嫌,却见那警卫员径直把电报递到了她眼皮子底下。
“阮同志,有您的电报!”
“给我的?”阮安安狐疑地接过来。
电报的内容很少,只有短短两行。
阮安安粗粗看了一眼,随后瞪大了眼睛。
“不是?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怎么了阮同志?还有什么事儿能让你如此慌乱?”
齐长安好奇的抽过阮安安手里的电报。
认识阮安安虽然没几天,但是她平时都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这样的震惊还是头一回见。
阮安安把电报递过去,一脸生无可恋。
“还是自己看吧!”
齐长安好奇接过电报,几秒钟后,眼睛也跟着瞪大。
电报是李建国发过来的。
他说因为证据不足,苏清月被无罪释放了。
她本人小产之后主动申请来南沙岛的富强农场下放。
估摸着应该会乘坐十天那艘渡轮上抵达南沙岛。
齐长安到底是经过大风浪的,最初的震惊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依我看,这未必是坏事。”
“这苏清月要真和敌特有关系,人在眼皮子底下,反而翻不出什么风浪。”
“可问题是,这苏清月不是一般人啊!”
阮安安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她总不能说这女人是老天爷亲闺女,自带金光闪闪的主角光环吧?
走到哪儿都有人护着捧着,运气好得邪门!
只要给她一丝缝儿,她就能给你捅出个天大的窟窿。
别说风浪,就是台风、龙卷风?那都是轻的!
“别慌。”齐长安亲手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给阮安安。
“你要信你自己,更要信徐晏丞那小子。”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我可是打听了,晏丞压根儿就不认识这号人!海市传的一见钟情主动退婚全是扯淡,他眼里心里,装的可都是你!”
“倒不是因为徐晏丞。”
阮安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原以为利用那些东西栽赃苏清月,就能把她彻底弄死。
谁曾想,她竟然真的和血骷髅又关系,而且还被无罪释放了。
不愧是女主,原著里的设定,她是团宠万人迷。
也就是说,但凡她接触过的男性都会爱上她。
更重要的是她是女主,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
在南沙岛的日子虽说有个膈应人的血骷髅组织穷追不舍。
但是她也收获了友情,收获了徐晏丞的偏爱以及齐长安和朱丽娟的喜欢。
这是她从不曾拥有过的!
她不确定,等苏清月来了,这些会不会改变?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徐晏丞带着吴畏回来了。
徐晏丞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几步走到齐长安桌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首长,挖到了,是个地窖!上面盖着新土,里面……”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藏了几箱东西,有弹药枪支,还有炸药。而且无一例外都印着血骷髅组织的标记。”
阮安安对这结果倒没太大意外。
手镯的检测是不会出错的。
这年头,能在地下埋这么多军火的。
除了阴魂不散的血骷髅,还能有谁?
“岂有此理!”齐长安一掌拍在桌子上,花白的眉毛气得直抖。
“竟敢把窝安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这是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啊!”
吴畏在一旁猛点头,看向阮安安的眼神充满了崇拜:“要不是嫂子提醒,这帮龟孙子得了陆贺被抓的信儿,保准今晚就脚底抹油溜了!东西一转移,再想抓尾巴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