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接过来随意地翻看着,信写得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
说她到闽市就迫不及待租下了徐家的老宅,就是为了私藏了“血骷髅”的物资。
而徐晏丞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怕是早就倒戈叛变了!
见阮安安沉默不语,齐军长连忙又补充道:“从这封信来看,几乎可以确定你之前的猜测没错。宴丞祖父老宅里埋的那些东西,就是冲着宴丞去的!而你只是阴差阳错租了那房子,这才成了对方顺手抹黑晏丞的一颗棋子。”
阮安安目光扫过墙角那些木箱,忍不住咂舌:“这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早知道我随便租个房子,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打死我也不租了!”
齐长安听到这话收起笑容,神色严肃道:“依我看啊,对方怕是早就盯上那地方了。只是小徐这小子马虎,看岔了字,这么多年愣是没找到自家在闽市的祖产。偏巧让你给找到了,他们这才急吼吼地把东西埋下去。”
“要不是你机警,提前察觉不对,让小徐通知我们连夜把东西起出来,又派人去把宅子表面功夫做足……后果不堪设想啊!”
阮安安深以为然。
要真在徐家祖宅里挖出敌特物资,徐晏丞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白了!
齐长安没忍住好奇问,“阮同志,你到底是怎么发现那树底下有问题的?”
他知道这姑娘心思剔透。
可那东西埋得那么深,一般人根本无法发现。
她是怎么发现的?
阮安安下意识摸了摸腕间的玉镯。
还能怎么发现?空间扫描出来的呗!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她只能扯出一个略显心虚的笑:“我瞧着那树底下的土颜色特别新,以为是藏着什么地主老财的金银财宝呢,谁成想挖出这么个要命的玩意儿!哎!”
阮安安话锋一转,指着举报信,“对了,这信的来路,查到了吗?”
齐长安摇摇头,眉头紧锁:“我们比对了岛上所有留档人员的笔迹,都对不上号。我怀疑,写信的人要么是刻意伪装了笔迹,要么用的是非惯用手。”
哦?阮安安重新拿起信纸。
上面的字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写的。
用非惯用手恐怕写不出这么流畅的笔锋。
阮安安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可以查查那些看着不起眼的村民。还有,这信未必是举报人亲笔写的,也可能是别人代笔。”
齐长安眼睛一亮:“你是说送信的和写信的,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瞎猜的罢了。”阮安安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雨小了,我得回去了。您这儿的行军床,硌得我腰疼,实在睡不惯!”
齐长安闻言也没多留,只是将她送到门口时忍不住叮嘱。
“阮同志,切记,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阮安安明白齐军长是担心自己,咧嘴一笑。
“您放心,我命硬着呢!”
阮安安刚走到门口,徐宴丞就撑着伞来接她了。
回去的路上,刚巧路过那栋藏着屏蔽器的废弃家属楼。
阮安安脚步停了下来,试探性的问徐宴丞。
“我记得你地图上标着这是个家属楼吧?怎么瞧着跟鬼屋似的,不像有人住啊?”
徐晏丞把伞往她那边挪了挪,解释道:“这楼以前是岛上一个小五金厂的家属楼。后来他们发现南沙岛风大盐碱重,机器锈得快,他们就把整个厂子又搬回闽市了。”
“工厂搬了,这楼也就空了下来。等过了这雨季,军区打算把它推了重建,给附近受灾的渔民当安置房。”
“没人住为啥不直接让渔民搬进去住?还费劲重建干啥?”
阮安安看了那栋楼一眼。
没人住,哪来的屏蔽器干扰她?
徐晏丞看了下四周,将阮安安搂进怀中,声音压低了几分。
“因为这楼有点邪性!住进去的人家,隔三差五就出事,不是猝死就是意外。”
“渔民们都不敢沾边,所以军区一合计,干脆推倒重盖,也省得麻烦。”
阮安安听到这话,几乎可以确定这栋楼有问题!
要是没问题,不会接二连三出事。
空间更不会检测到有信号屏蔽。
不过,眼下她还不方便孤身来着这鬼气森森的废楼里一探究竟。
等揪出那个写举报信的内鬼,再好好来这栋楼探探虚实也不迟!
第76章 :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诋毁我媳妇
到家后,徐晏丞脱下湿了半边肩膀的外套挂好,回头就见阮安安望着家属楼的方向。
“看什么呢?”他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声音低沉,“那楼有什么好看的?”
阮安安接过杯子,也没藏着掖着。
“我打小就这毛病,越是破破烂烂没人去的地儿,越想去瞅瞅,总觉得里头藏着宝。”
徐晏丞脱掉湿了半边的外套,想起什么似的,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
“这倒是,我记得你小时候有次还钻进个荒废的教堂,回来就吓得连发了三天高烧。”“后来,都烧得开始说胡话了!”
阮安安闻言臊得耳根子发烫,“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往外抖?专揭人短是吧?”
成年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时候脑子一抽干的蠢事,长大还被人当笑话!
徐晏丞看她炸毛,连忙哄道:“等这雨彻底歇了,我陪你去那楼里寻宝!”
“真的?”阮安安眼睛唰地亮了,惊喜之下想也没想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你有空?任务不忙了?”
女孩指尖的冰凉和他腕间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
徐晏丞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另一只手从军装衬衫上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
“齐军长给我批的婚假,半年。”
知道阮安安会说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
“放心,我这些年从未休假,合乎规定。”
但他没说的是,这假条其实是他拿命换的!
他从枪林弹雨硬撑着活着回来,就是为了给她一个光鲜亮丽的徐太太身份。
此时看到她惊喜的模样,他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真是太好了!”阮安安郑重其事将假条压在了茶几玻璃板最显眼的位置下。
“齐军长说了,这雨顶多再下一礼拜,一礼拜后,我们就去探险!”
她可不是那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憨货。
她惜命着呢!
有徐晏丞这个军区活阎王在身边当保镖。
她非得把那个屏蔽她空间探宝功能的王八蛋揪出来不可!
等等……
得意劲儿还没散,一丝狐疑猛地窜上心头。
阮安安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徐晏丞:“不对啊,我钻老教堂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她清楚记得,那是她和院里小孩打赌输了才壮着胆子钻进了老教堂。
结果却吓得魂飞魄散,回来就高烧三天……
徐晏丞只是书中的角色,怎么会知道她在“现实”的经历?
徐晏丞抬手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小没良心的,真忘干净了?那天还是我把你从里头背出来的。你烧迷糊了,还趴我背上还咬了我一口呢。”
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
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记得了。
不过……没关系。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耐心重新让她记起来!
阮安安闻言长吁了一口气。
原来是原主小时候跟她做过一样的事情啊?
她还以为徐宴丞是去过现代,所以才知道呢?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儿!”
“哎呀困死了,这两天在军区招待所就没睡踏实过!我先上去眯会儿!”
阮安安把这个话题岔开,蹦蹦跳跳的回到了楼上。
徐晏丞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阮安安反锁了房门之后,看了眼挂钟里的时间,又攥着手表闪身进入空间。
她拿起手表看了看,确定手表秒针还在精准转动之后。
又用一键清理功能把空间好好的清理了一遍。
再看时间,过去了十分钟。
她把手表留在空间里,闪身出来,再看挂钟。
惊喜的发现时间竟然真的没变。
也就是说,她在空间里的时间根本不算在现实时间内。
之前她每次进来都生怕耽搁久了露馅。
原来……根本不用急?
“太棒了!”
发现这个秘密后,阮安安开始大刀阔斧的在空间里忙活了起来。
空间里的食材无论过多久都不会变质坏掉,所以她可以多用一键烹饪功能做一些烧鸡烤鸭之类的熟食。
烧鸡、烤鸭、卤牛肉,这些都是她喜欢吃的。
灵泉水泡的酸菜萝卜也安排上!
在这缺油少盐的年代,绝对是下饭神器。
哪怕是拿出去给徐晏丞吃,他也不会觉察出什么。
忙活了好一通,她从藏书楼里拿出了两本书出来看。
原本想着好好学习海鲜保鲜知识,结果仅仅两分钟,她就睡着了……
“滚出来!敌特分子没资格住我们军区家属楼!”
“狐狸精!专门勾引爷们儿的骚货!不要脸!”
“我男人就是被这些阴沟里的耗子害死的!我要让她血债血偿!”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阮安安就被楼下刺耳的咒骂声吵醒。
她拉开窗户,雨已经停了。
只是天还阴着层层叠叠的云将太阳盖了个彻彻底底。
根本看不到一丝温暖的光亮。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便套了件碎花连衣裙就冲下楼。
就看见徐晏丞脸色铁青,手已经按在了门把上,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站住!”阮安安一个箭步冲过去拽住他胳膊,“干嘛去?跟那群泼妇对骂?”
徐晏丞下颌线绷紧,“她们骂你,而且不堪入耳。”
“你知道不堪入耳,还上赶着去听?”
“就你这半天闷不出一个屁的性格,和她们对骂能骂赢吗?”
“还不如等吃饱喝足后,再把她们打跑!”
说着,阮安安探头探脑的看向厨房。
有点饿,又不好意思让徐晏丞做饭。
要不自己做吧?
就是这烧火的灶台她不会用啊!
“早餐已经做好了,在灶上温着呢。”
徐晏丞听到阮安安肚子咕噜咕噜叫,立刻忘了外面的糟心事。
他转身进了厨房,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猪肉玉米馅,你的。”
“真香啊!”
阮安安接过混沌后,麻利抽出两张粗糙的草纸,团了团递给徐晏丞。
“喏,嫌吵就堵上。天塌下来,也得先填饱肚子不是?”
徐晏丞没接草纸,,深邃的目光锁住她。
“你真不在乎?外面骂得……很难听。”
阮安安对着馄饨吹了两口,无所谓地摆摆手。
“有什么好在乎的?骂呗,她们现在骂得多欢,一会儿脸就得多疼。”
说着,她舀起一个胖乎乎的馄饨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
“大清早这么多人来到咱家门口闹事,肯定是有人故意引导舆论。”
“等我吃饱了,就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她冲徐晏丞狡黠一笑,“你等着看戏就好了!”
徐晏丞看着她心底那点戾气奇异地被抚平了。
他嘴角微微抿住,眼底满是冷冽。
安安,你可以不在乎。
但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诋毁你。
谁敢辱你分毫,我必让他付出百倍代价!
阮安安吃饱喝足,抹了把嘴,推门走到院子里。
见院子里乌泱泱站着几张生面孔,个个眼神不善。
她嘴角一勾,来了,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你就是阮安安?”打头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婶,吊着三角眼上下扫量她。
“长得倒是一副狐媚子相!”
阮安安没恼,反而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轻轻嗤了一声:“婶子,你连我阮安安是圆是扁都闹不清,就敢堵到我家门口来骂街?你这心肠,可真是够歹毒的啊。”
“呸!烂了心肝的小贱蹄子!”那大婶被戳了肺管子,“黑了心的敌特!我男人,我儿子……多少条命都填在你们这些黑心烂肺的人手里了!你还有脸活着?今儿非撕了你这张勾引人的破嘴不可!”
胖大嫂这战斗力可比齐思思那朵小白花猛多了!
话没说两句,那粗壮的胳膊带着风就朝阮安安脸上抓挠过来。
搁在以前,阮安安早吓得腿软了。
但现在?对付一个蛮横婆娘,她还真不怵!
可没等她动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她前面。
徐晏丞铁钳般的大手精准地扣住了大婶的手腕,声音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凛冽寒意。
“干什么?我是徐晏丞是南沙军区团长!谁敢动我媳妇一根指头试试!”
听到这话,阮安安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毫不犹豫地挡在她前面!
这感觉……让她嗓子眼有些发紧。
那大婶被徐晏丞的气势慑住片刻,想到什么,又鼓起了勇气。
“徐团长!你还护着这个破鞋干什么?她可是敌特!”
徐晏丞闻言捏着她手腕的力道重了两分,“你丈夫是烈士,但这不是你辱骂、污蔑我妻子的理由!”
“再敢撒泼耍横,别怪我不讲情面!”
“徐团长好大的官威啊!”
大婶身后拄着拐棍的老太太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徐晏丞,满是怨毒。
“怎么?你这是要为了身后这个狐狸精,连军人的荣誉和功勋都不要了?”
“功勋?”徐晏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一个男人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这功勋,不要也罢!”
这一刻,徐宴丞高大挺拔的背影,在阮安安眼里简直在发光!
她下意识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老公,你太帅了!”
徐晏丞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说的老公,是丈夫的意思吗?”
“嗯!”阮安安用力点头,“老公,现在的你超级无敌有魅力!”
老太太和大婶看着他们秀恩爱,气得拐棍重重杵在地上。
“不要脸!伤风败俗!”
“徐晏丞!今天老婆子把话撂这儿,这狐狸精必须滚出军区!你护不住!也护不起!”
“对!滚出去!”
“滚出军区!”
“把她赶去南沙岛,让她自生自灭!”
身后那群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跟着七嘴八舌地叫嚣起来。
呵,原来是打着把她赶出军区大院,自生自灭的主意啊?
这是吃准了徐晏丞会为了前程把她丢出去顶雷吧?
乌合之众必有头羊。
看来这老虔婆,就是今天这场闹剧的主心骨了!
就在阮安安思索要怎么应对的时候,隔壁院的陈华嫂子实在看不过眼。
“张大娘,王婶子,你们别冲动!事情不还没查清楚吗?组织上要是真查出阮同志有问题,怎么可能还让她回来?她能回来,不就说明她是清白的吗?”
“你给我闭嘴!”
老太太唾沫星子喷了陈华一脸。
“那帮人有多奸猾你不知道?她能全须全尾地回来,指不定使了什么手段!”
胖大婶也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你男人活得好好的,你没守过寡,没尝过孤儿寡母的苦!你知道我们心里这刀子是怎么绞的吗?”
陈华气得脸都红了:“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可怜,课那岛上啥情况你们不清楚?没吃没喝,还有野兽出没。把个小姑娘家,扔过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你们这是杀人!”
“滚一边去!轮不到你海市来的假洋鬼子充好人!”
张大娘仗着自己年纪大,伸手就去推搡陈华。
陈华顾忌她年纪大,只能狼狈地躲闪。
“老虔婆!你敢动我嫂子!”
阮安安一把将陈华拽到自己身后护住,指着张大娘的鼻子就开骂。
“你有本事推徐晏丞去啊,推陈嫂子算什么本事?欺软怕硬的老东西!”
眼看徐晏丞高大的身影要动,阮安安又回头怒斥了一句。
“你别动,看好我嫂子!”
陈华被这声“嫂子”叫得一懵。
徐晏丞眉头紧锁,低声道:“安安,别跟她们纠缠,让我来……”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抽在了张大娘那张刻薄的脸上!
力道之大,打得老太太原地像个破陀螺似的转了半圈。
要不是后面几个女人手忙脚乱地扶住,她恐怕当场就得摔个狗啃泥。
陈华看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脱口而出:“打得好!”
这口气憋得太久了!
徐晏丞眼神一凛,立刻上前把阮安安护在身后。
“小贱人你敢打人!”
胖大婶王婶子目眦欲裂,嗷一嗓子就扑了上来。
“啪!”
又是一记更响亮的耳光!
王婶子脸上瞬间浮起清晰的五指印,捂着脸呆在原地。
阮安安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手腕,目光冷冷扫过惊呆的众人。
“敢上我家门来撒野?真当我阮安安是面团捏的?”
话音刚落,她手腕一翻,一把锃亮锋利的水果刀直直指向离她最近的王婶子的咽喉。
“骂我可以!我当你们是死了男人孩子心里苦,忍了!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
阮安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不该拿徐晏丞的功勋,拿他这身军装来威胁他!我的男人,不是让你们这些腌臜泼妇可以欺辱的!”
说着,她的目光挨个扫过那几个叫得最凶的女人。
“不是要闹吗?行啊!今儿咱们就闹个大的!我阮安安,烂命一条!捅死一个,我不亏!捅死两个,我赚一个!就你们这老的老,弱的弱,病的病。”
她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我这条命,换你们四个垫背,总够本了吧?剩下几个,正好滚回去报丧!怎么样?谁先来试试我手里的刀快不快?”
“你……你疯了!”
张大娘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尖,吓得魂飞魄散。
“你果然是敌特!是疯子敌特!我要去举报你!”
阮安安抬起脚,照着老太太的小腹就是一脚,“你也得有命活着才能去举报啊!”
啊!老太太惨叫一声,痛苦的坐在了地上。
“哎哟,杀人了!阮安安杀人了!”
“我这个老婆子今天要死在这了!”
围着她的那几个女人顿时炸了锅,七手八脚地去扶。
嘴里嚷嚷得更凶,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惧意。。
徐晏丞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媳妇那副又狠又飒的小模样,嘴角不自觉就往上翘。
他知道。
她是怕他个大男人不好跟这群老娘们儿动手,才抢先一步把火力都揽过去了。
这份护着他的心意,比什么都重。
陈华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一抬眼,却见徐宴丞正望着阮安安傻笑。
那眼神,黏糊得能拉丝!
陈华忍不住扶额,“我的徐大团长,这都火烧眉毛了,您就别搁这儿犯起花痴了!”
“那钱婆子可是整个南沙岛都出了名的滚刀肉、老泼皮!她仗着自己是孤寡烈属,倚老卖老,撒泼打滚、磋磨年轻军属的事儿可没少干!”
“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徐晏丞的目光依旧胶在阮安安身上,语气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嫂子不用担心,就是天塌下来,也有我给她顶着。”
胖婶子见骂不赢打不过,只能拿出最后的绝招,道德绑架!
“你有没有教养?连这么大年纪的长辈都下得去脚?”
“教养?”阮安安嗤笑一声,“那玩意儿是给懂人事儿的人的!”
“为老不尊,就别指望我尊老爱幼!”
说着,她目光冷冷扫过王婶子那帮人。
“大清早堵我家门口,泼粪似的骂街,还想让我给你们端茶送水?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有句话叫光脚不怕穿鞋的,我阮安安无父无母,丈夫也差点为国捐躯的英雄!”
“你们要是不信邪,非要来试试我的底线……””
锋利的水果刀骤然变了方向,直直的逼近胖婶子的脖颈。
“妈呀!我的亲娘姥姥啊!”
王婶子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裤裆一热。
阮安安无语的后退到了徐晏丞身边,嫌弃的撇撇嘴。
“呸!真晦气!把我家院子当茅坑了!”
陈华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王婶子,你平时在院里不是挺能横吗?怎么,今儿个碰上硬茬子,就这点尿性?”
“合着都是纸糊的老虎,光会耍嘴皮子吓唬人啊?”
徐晏丞见那滩污秽,生怕脏了阮安安的眼,厉声喝道:“还不快滚?!等着我请人用担架抬你们出去吗?”
这帮人是真被吓到了。
连滚带爬架起老太太,拖着王婶子逃出了院子,只留下地上一滩狼藉。
阮安安看着她们仓皇逃窜的背影,意犹未尽地撇撇嘴。
“啧,这就怂了?我还以为能大战三百回合呢。陈嫂子,她们平时在院里是怎么‘作威作福’的啊?看着也不经打啊。”
陈华拉着阮安安的手,“你不知道,这南沙岛之所以叫南沙岛,是因为沙子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加上军区和当地居民剩下能种地的地方就不多了。”
“她们这些人,仗着家里男人是烈士,拉帮结派蛮横得很!好点的公共地块,甚至挨着她们家院墙的别人家的地,都圈起来说是她们的!连我家后院墙根底下那点巴掌大的地方,都被她们硬占了去种葱……”
陈华说完,尴尬的笑了一下。
她是从海市调来的军属,自持身份,总觉得跟这些泼妇撕破脸有失体面。
结果步步退让,连自家门前的一亩三分地都护不住。
今天亲眼目睹阮安安的手段,她才彻底明白。
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讲道理没用,就得比她们更狠、更豁得出去!
阮安安瞥见吴畏远远的跟着几个老婆子,就知道徐晏丞和齐长安同时开始行动了。
她拍了拍陈华的手,“嫂子,回去把你家后院围住,她们谁敢抢地,咱们就收拾她!”
“哎,哎,好!”
听到阮安安的话后,陈华心里就一个念头。
先把自家被占的地抢回来!
跟这群欺软怕硬的玩意儿,干到底!
看着陈华斗志昂扬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徐晏丞这才心疼握住阮安安的手。
“手疼了吧?”
“疼!”阮安安老实承认,随即又扬起个灿烂到晃眼的笑容,“但也爽快!”
憋屈了那么久,终于狠狠出了口恶气!
“对不起,安安。”徐晏丞的声音带着动容。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面对这群胡搅蛮缠的泼妇。”
阮安安反手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笑得狡黠又带着点小得意。
“客气啥?夫妻之间就是要合作共赢!”
“以后如果再有人闹事,男的你来处理,女的我来处理。”
晏丞看着她神采飞扬的小脸,心尖软得一塌糊涂。
“好,都听你的。”
他抬手指了指那群婆子消失的方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吴畏应该跟上去了。”
“当然要!”她刚才特意支开陈华,就是为了能参与这场行动。
这年头什么都落后,电话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监控摄像头了。
所以,她想要看个热闹必须得亲力亲为的跟上去。
徐晏丞从院子里拿出崭新的二八大杠,“女士自行车只有海市和京市有。我已经托人给买了,我骑这个带你去。”
“没事儿!有轮子就比腿走着强!”
阮安安身高腿长,对二八大杠完全没压力。
她利落地侧身坐在后座上,双手自然而然地环抱住徐晏丞精壮的腰身。
“出发!吃瓜去!”
不得不说,徐宴丞的腹肌不错啊!
隔着薄薄的军绿色衬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底下块垒分明的轮廓。
阮安安借着车身的颠簸,悄悄在那紧实的腹肌上摸了摸。
她自以为做的挺不明显,实则……
腰间某种不言而喻意味的触碰,让徐宴丞脸热得能烙饼。
原来……媳妇喜欢这个啊!
早知道他就主动出击了!
俩人骑车,很快就追上了吴畏等人。
一行五人悄无声息地躲在一栋破旧民宅的土坯墙后面。
吴畏见他们来了,连忙压低声音汇报:“徐团,嫂子!她们进了前面那片槐树林了!那地方邪性,以前是乱葬岗,后来平整了也基本没人去,荒得很。”
阮安安顺着吴畏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棵巨大的老槐树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阴森。
几个婆子在那最粗壮的一棵槐树下停了下来,似乎在等人。
她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腕上的玉镯。
手镯内侧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震动。
【检测到异常金属反应,方位:正前方十二点,距离:约五十米有疑似武器。】
这大槐树下有猫腻!
就是这几个女人不去医院带着老钱太太看伤。
来这里做什么?
还有那个胖婶子,都没来得及回去换裤子。
这太反常了!
徐晏丞也发现了这件事。
“看来她们背后确实有人指使。”
他越来越崇拜媳妇了。
步步筹谋,看似一直在弱势方,实则却运筹帷幄。
从没让自己落入下风之中。
阮安安点点头,“嗯,这地方平时鬼影子都没一个,用来接头,再隐蔽不过了。”
蛇鼠出洞,好戏,就要开场了!
钱婆子捂着肚子哭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