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曜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亲自去四周打探打探情况,顺便探访周围有没有有用的信息,穆温染则是留下来,继续研究那些红色的香料.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等穆温染再次抬起头直了直腰板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隐隐约约还能嗅到饭菜的香味。
“安曜,你做的饭?”穆温染欣喜地来到灶房,只见景安曜在一堆白烟中忙前忙后,颇有几分主厨的架势。
“不是,刚才在外面瞧见了几家饭馆,去买了些你爱吃的菜回来,本想去找你,见你在研究那些粉末就没有打扰你,这会儿菜凉了,我再帮你热一热。”
穆温染心中泛出暖意,可在吃晚饭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景安曜略有些笨手笨脚地在忙活着,不觉有些想笑,急忙上去帮着搭把手,晚饭很快就做好了。
高成和卫源两人今日是破格和景安曜穆温染一同用餐,颇有些受宠若惊,端着饭碗半天都不敢动筷子。
“你们快吃吧,吃完了早些休息,明早还有事儿要做的。”穆温染安抚道。
高成和卫源推脱不过,只好胡乱夹了几筷子菜就打算了事,但穆温染并不满意,她扁了扁嘴,拿筷子敲了敲碗边。
“一家人吃饭可没有这么吃的,你们多吃些,我过两日打算收一些丫鬟小厮什么的,到时候被人家看到,说出去可不成。”
“无妨,就当在自家。”
景安曜也帮她说了一句,高成叹了口气,既然连自家殿下都这说了,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几人吃完饭,又说了会儿这件案子的事,便各自回屋去了。
穆温染进了自己的房间,刚掌起灯,就瞧见门被推开了,景安曜这厮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了?高成与卫源都在,你也不检点些。”
------------
第263章
景安曜看着穆温染紧张地往门外张望着,不由有些好笑,并未回答,反倒是极自然地开始宽衣解带起来。
“夫人,天色晚了,早些休息吧。”说完,他就解开外袍,松松垮垮搭在一旁的衣架上,自个儿躺在了床上。
穆温染瞪着他这行云流水似的一套.动作,举着蜡烛愣在了原地。
他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睡在这里?
“你也太乱来了,大家都还在呢,你怎么能和我共住一间屋子,要是…”
“你已经是高成与卫源认定的四王妃了,有什么好怕的,况且现在你我扮做商人夫妻,就更要扮得逼真一些不是么?你处处小心为上,怎么就单单忘了这一点?”
景安曜好整以暇,半撑着身子躺在床上,被松开了腰带的中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胸口大肆敞开,露出纹理分明的结实胸膛来,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
穆温染竟然一时间看得痴了,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这才反应过来。
该死的,景安曜竟然用美色勾引这一招,实在是太损了,更过分的是她竟然中招了。
“景安曜!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能…”穆温染愤愤地碎碎念着,将自己的色心全都归结于景安曜的勾引。
她刚往前走了几步,却不料手里的蜡烛突然被一阵极霸道的掌风扑灭了!
顿时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看不清四周,心里纳闷景安曜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光天化日?夜黑风高之时,若不做些什么,不可惜了?”冷不丁的,她脖子一凉,景安曜的呢喃突然间在耳畔响起。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穆温染敏感的脖子上,一阵痒意让她瑟缩起脖子,随后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景安曜牢牢压制在了床铺之上。
这禽兽,果然在这时候都不愿意放过她。
穆温染也只能在心里哀嚎了,因为若不省点儿力气,一会儿连清醒恐怕都不能保持了。
这一晚似乎很漫长,但对有些人来说却很短,高成与卫源两人一早就起了,聚在一起商量着今天要分头做的工作。
卫源瞥了一眼景安曜的房间,纳闷地挠挠头。“殿下怎么还不起来,要不我去看看?”
说完,他就迅速起身,往景安曜房间去了,高成一瞪眼,急忙拦在了他的面前。
“啧!你这傻小子,快站住!”
“咋了,这都啥时候了,咋敲门你都不让我敲门了?”
卫源木讷,一直没有反应过来,高成老脸一红,这傻小子还没有媳妇儿,这种事情让他一个老人家来说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里,高成正琢磨着要怎么和卫源说这档子事儿呢,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神清气爽的景安曜身后跟着盯着俩黑眼圈的穆温染,此时她正充满怨念,幽幽地看着景安曜咬牙切齿。
但这一切都不影响景安曜的好心情,这么长时间一来,穆温染不是混在皇宫就是混在铺子里,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和她亲近亲近,哪里能草草了之?
“今日我要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开心的。”景安曜轻笑着,亲昵地摸了摸穆温染的发丝。
这番宠溺,在卫源与高成眼里自然因认定了穆温染使他们未来的王妃,殊不知在穆温染的眼里,景安曜会这样做完全就是因为昨晚偷腥成功,正暗自埋怨呢。
“行行行,那什么时候去,我得收拾收拾。”开玩笑,就现在这被折腾了一晚上的鬼样子出门,不吓着别人。
得了景安曜说的时间,穆温染简单梳洗打扮一翻,振作精神就上了出发的马车。
昨晚一晚上没睡好,此时在舒服的轿子里,耳边还有景安曜的呢喃,穆温染从未觉得有如此的安心,没多大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景安曜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穆温染孩童般纯真的睡颜,眼中是弄得化不开地温柔。
穆温染实在是太困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突然觉得四周的环境变了,原本她在马车里,颠簸得十分厉害,但是现在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身上似乎还盖着东西。
她急忙下床,摸索着四周,可越看这四周的环境,心里就越发有些发疑,这地方怎么好像见过,这一桌一椅以及其余的家具她都如此的熟悉。
“染儿,你醒了,你师父已经给你把过脉了,没什么大概就是…就是要注意不要太辛苦了,小心些别伤了身子。”
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停住了,穆温染僵硬地扭过头去,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穆温染当即就有些纳闷了,急忙推开几步开外,细细端详着余娇蝶的模样。
余娇蝶!她不应该在那小县城里好好呆着么,怎么到京城来了!
余娇蝶仿佛知道她会露出这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用害怕,不光是我来了,你师父也来了,咱们的药铺子都已经搬到京城了,难道这件事你不知道?”
“啥?莫不是我还没有睡醒?怎么会这样?”
穆温染完全蒙了,再次瞪大眼睛看向周围一切时候,熟悉的感觉一阵阵涌来。
“景安曜呢?”
“前面和你师父下棋呢,看着你太困了,直接抱了你进来放下后就出去了。”
余娇蝶笑着擦了擦手上的水,朝着外面指了指。
穆温染急忙整顿好衣着,迈开步子就要往外走去,但在快要离开时候,脚步还是顿了顿。
“既然你们来了京城,就事事小心着些吧,穆杏儿在学着打理铺子,暂时管不了这药铺,这就麻烦你多帮衬帮衬我师父了。”
“好,你快些去吧。”
穆温染这才长舒一口气,挥手告别余娇蝶。
她离开了客房,径直往记忆中账房地位置走去,果不其然,一撩帘子就看见了景安曜和许惑两人正在一边喝着小酒一边下棋呢。
------------
第264章
“师父!你怎么来京城了?”穆温染震惊地看着这周围似曾相识的一切,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景安曜是不是趁着她还在睡觉的时候带着她回了村子里。
许惑捋了捋胡子,心中万分感叹,看着穆温染欲言又止。
“只有你一个人来了京城,难免想家,我就找竹影私下里把许大夫的药铺开到京城里来了。”景安曜温柔地看着穆温染,招手示意她过来。
穆温染有些木木地走近,她这才注意到余娇蝶家的人也在这里,正里里外外忙着收拾药材。
“是啊,染儿,你不知道这小…四殿下花了多大的功夫帮我搬迁这药铺子,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啊,我还在想着找个机会去上门道谢,没想殿下就先一步带着你来了。”许惑略有些激动地看着穆温染。
原本以为自己要被许明的人追杀一辈子,可没有想到他不但脱离了那逃亡一般的生活,还能和四皇子亲近,这都是穆温染的功劳啊!
鼻子莫名有些发酸,穆温染轻咬唇瓣,看着景安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染儿,你要比以前瘦许多,是不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可要多休息休息。”穆杏儿的爷奶看着略有些憔悴的穆温染,就仿佛看到了自家孙女似的,不由一阵心疼,上前一步来嘘寒问暖。
被家人关心的滋味穆温染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了,自从来了京城,一切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其实她有时候也在想着,说不定找他们过来帮忙,自己会轻松许多,但为了不打扰他们的平静生活,不让他们也卷进这些宫廷大小的纷争中,她还是选择了自己承担这一切。
末了,穆温染还有所期待地往身后看了好几眼,景安曜知道她是在看秦柳娘与穆山川有没有来。
“染儿,抱歉,你爹娘说这时候正是春耕的好时候,若是错了日子,田里就颗粒无收了,他们改日再来。”景安曜抱歉地摸了摸穆温染的脑袋。
穆温染摇摇头,说了声没关系,虽然心里略有些失落,但能见到这些人,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染儿,杏儿这段时间可还好?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当然没有,杏儿做事轻快,学东西也和快,我想过不了多久,就能担下管理一个店的重任了。”
穆温染温和地安抚着这一家人的情绪,心里暗暗算了时间,等这阵子过去了,就让他们过去看看穆杏儿。
余娇蝶一家三口满脸都是欣喜,从未想到过自己家这好吃懒做的丫头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果然让她来京城是正确的选择。
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县里的小门小户,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遇上四皇子,和皇亲国戚说上话,这一切简直和做梦似的。
“对了,我有些东西,还想请师傅帮我瞧瞧。”既然人来了,就不能白来一趟,穆温染一拍脑袋,立刻从怀里掏出来两块包好地手帕,小心翼翼递到了许惑的面前展开。
顿时,一股子奇特地香气就在屋子里扩散开来,就连见多识广的许惑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仔仔细细嗅着这味道的来源。
他好奇地用水沾了一些,化开一些粉末,凑近鼻尖嗅了嗅,脸色瞬间大变,急忙偏过头去,深吸两口气,打开了窗子。
“这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得快些丢出去,千万不要再闻了!尤其是染儿!”许惑有些急了,不由提高了音量。
穆温染皱起眉头来,又递上了另外一包。“那你看看这个有没有什么问题。”
许惑从穆温染的手里接过地另外一帕子手绢,打开放在桌面上,还是和之前一样散发出一股一模一样的味道。
“这个药材和刚才的略有不同,这一个香料加入了甘草,雪松,香茅之类的香物,味道和纯度均不如之前的。”许惑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粉末撒在了桌面上,细细地挑拣着,果然没有多大功夫就捡出来了许多褐色的碎屑,就是他刚才说的那些杂物。
景安曜微微皱眉,注视者这些药物。
“四殿下大概是不明白吧,这种药物里面有很重的麝香,是极珍贵的当门子,只要稍微用一点儿,就能起到很好的效果,若是拿来入药,是最好的药引子,只是…这女人要是在怀孕期间,用多了这当门子,就很有可能对身子造成无法磨灭地伤害,若是给没有身孕的女人用了,很可能伤及肌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身孕了,所以接近这种药物还是要当心一些的。”许惑以为景安曜不懂,急忙和他解释。
一边的余娇蝶听到这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害处,当即柳眉倒竖,几步上前就要将这东西团起来丢出去。
“别动!这东西很重要,可千万不要弄丢了。”
“哎,这东西再怎么重要,还能有你的身子重要了?女人家若是不能生育,日后可是要落人话柄的。”
余娇蝶见穆温染宝贝这东西,不由替她担心,急忙劝导她。
“这东西并不是我的,平日里我也不过是收在柜子里,这是皇后和贵妃娘娘爱用的香料,但两人均有皇子。”穆温染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吐出来。
这两人必定一早就知道了这东西的效用,否则,怎么会该生的生,该有的有,对她们却毫无影响呢?
“这种香料我若是没记错,是在我十二岁时候的那场宫宴上出现的,这种香料气味特别,很容易让人记住。”景安曜点点头,拿着银色的小勺子,一勺一勺,撩着这桌面上的香料,若有所思地念叨着。
余娇蝶一家不觉有些纳闷,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这贵妃娘娘和皇后未免也有些太缺乏常识了,作为女人,怎么能碰这些东西?这两人还真是心大!
穆温染顿了顿,将这香料小心地包好递给了许惑。
“师父,这件事可就麻烦你帮我查一查了,我这几日还有事,得麻烦你几日了。”
------------
第265章
穆温染本还想和这几人说说话,难得见一面,他们一定十分关心穆杏儿,而她也好问问爹娘和弟弟这段时间的情况。
然而景安曜却难得打断了她的叙旧,示意她早些启程去宫里。
“为什么突然想到去宫里?可是皇后和贵妃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穆温染有些郁闷地发问。
“我母后找我们过去。”景安曜淡淡道。
宋月?!穆温染二话不说,急忙起身准备离开。
“还不快点儿!别让你娘等久了!”她急匆匆扯着景安曜就往门口奔去,垂眸间瞧见景安曜嘴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突然一愣。
这家伙该不会是哄她的吧?宋月都已经这么久没有动静了,怎么突然传召他们过去。
“你骗我?”穆温染微眯眸子,恶狠狠地看向他。
见穆温染一张脸逐渐沉下去,景安曜也不敢怠慢,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笑着摇了摇头。“骗你干什么?我母后确实找我们过去,但是具体要做说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走!穆温染气呼呼地甩开他就往外走去。
而景安曜看着往日里磨磨唧唧的她突然变得如此勤快,仿佛身后着了火似的,颇有些哭笑不得。
“竹影,你去宫里与母后说一声,我们随后就到。”
“是!”
竹影领命而去,景安曜与穆温染暂时告别了大家,就坐上马车往宫里去了。
很快,两人就下了马车,走上了宫中小道。
去宋月的住处虽然偏远,但路过御花园,此时正是春天,御花园里的花朵争奇斗艳,姹紫嫣红,当真是人间绝美景象,看着让人心情大好。
穆温染走着走着,也不由放慢了步伐,看着这周围的美景,仿佛置身仙境。
“可是喜欢这御花园?”景安曜看着她贪婪瞧着这些漂亮花朵,想要伸手去摘,却又不敢也舍不得的样子,觉得颇为可爱。
“喜欢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把这御花园搬回去不成?”穆温染扁了扁嘴,贼兮兮地往周围看了一圈,趁着没人注意,猛地一伸手,掐了一朵嫩黄色的蔷薇在手里,悄悄藏进了袖子,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前走去。
景安曜忍俊不禁,轻轻将这小机灵鬼揽在怀里,附身就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这家伙!也不看看现在是哪里!”
“有本王在,谁敢说道。”
真是个霸道的家伙。
穆温染张了张嘴,却毫无反驳的理由,只能作罢,匆匆往前走去,景安曜紧跟其后,不落下半步。
可他们两人殊不知,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远远的花丛中,楚媚正遥遥观望着这一切,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果然年轻就是好,她已经多久没有这小姑娘似的心动了。
不过景安曜和穆温染走得倒是挺近,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虽然她一直在跟郑婉晴明争暗斗,景安曜这个四皇子,她也不得不防着。
堂堂一国皇子,想要娶一个村姑,谈何容易?她可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在皇上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又或者,穆温染向来是个气性高的,现在外邦来求娶求嫁的部落小国多的数不胜数,让景安曜先娶一房,那穆温染自然不会随他。
总之,不管想什么法子,穆家的偌大财权,她一定要拿到才行!
有走了一会儿,穆温染与景安曜便到达了宋月所在的偏宫,这里冷冷清清的,宫女太监一个个也都懒懒散散的,没多大干劲。
皇上大半年都不往这儿跑一回,他们能有什么指望?不如偷空偷闲来得自在。
这宋月也是个好说话的,心肠也好,看见这些下人偷懒,倒也不怪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为难。
穆温染刚到宫殿门口,老远地就能看见宋月垫着脚尖翘首期望了。
“你们来了,快坐下吧,本宫泡了茶,你们尝尝。”到了跟前,宋月更是眉开眼笑,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红润之色,多了些生机。
“娘娘今日可是有急事?怎么突然想着见我们了?”穆温染不敢怠慢,行了礼,急忙询问。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宫有些东西要交给你。”宋月笑得一脸和煦,这温婉的模样与景安曜的谦和倒十分相似。
只见她转身匆匆离开,去了里屋,稀里哗啦翻找了许久,这才费力地抱着一个略大些的首饰盒子走了出来。
“娘娘,您这是…”穆温染莫名地看着宋月,又看看这盒子,实在是不明白宋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都是本宫这么多年来攒的月例银子和金银首饰,都给你。”宋月期待地看着穆温染,动手打开了盒子上的锁。
顿时,盒子里面的金银首饰,珍珠钻石就晃到了穆温染的眼睛,先不说这一盒子东西的价值,光是这金灿灿的光芒就足够亮瞎人的眼睛了。
“母后,你这是做什么?”景安曜也懵了,略有些不明白地看向宋月。
“上次你不是和本宫说,染儿要开新铺子了么?本宫想着你们两人能有什么积蓄?你虽然也是个贤王,但除了那宅子,有的钱财也不多,这点儿东西足够你们抵挡一阵子了。”宋月说得极其认真,穆温染一愣,随即转头瞪了景安曜一眼。
这家伙都和宋月说了些什么?
宋月虽然是常年被关在后宫的嫔妃,可是这性子纯良得就像是个不问世事的少女,大半辈子都呆在这偏远的地方,见不着皇上,也难怪后宫的风**及不到她的身上,这才能平安生下景安曜。
“你若是不拿着,那可就是不给本宫面子了,这些东西,你要还是不要?”见穆温染迟迟不接受,宋月有些不开心地耷拉下唇角,郁闷地看着她。
“要,自然是要的,娘娘一片心意,民女受之有愧,不如这些就算是娘娘入股我铺子的股份可好?”
“你如此坚持,本宫也不为难你这一片心意,若是你赚了钱,本宫的分红你就先欠着,若是你赔了钱,那这些钱就不必还了,如何?”
宋月虽然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但穆温染能退一步已经算不错的,她颇有些开心地轻轻拉起穆温染的手笑道。
------------
穆温染和景安曜在宋月这儿说了会儿话,就有几个宫女匆匆跑来了这儿复命。
“穆姑娘,贵妃娘娘有请。”
“穆姑娘,皇后娘娘有请。”
穆温染有些尴尬地看着这两个争相不让的宫女,两人谁也不服谁,就在她的面前干瞪着眼儿。
宋月的宫殿地处偏僻,平日里本就没有多少人来走动,这宫里上下,认识穆温染的人少之又少。
一开始见到穆温染和景安曜来,都是病恹恹的,只有宋月一个人在招呼他们,可现在看见贵妃和皇后的人都来请了,这才赶紧动身站好,紧张地盯着穆温染。
他们只知道穆温染是给景安曜治病的大夫,手艺了得,别的一概不知,此时才用别样的眼神打量着穆温染,有几个胆小的宫女太监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连连给两人磕头。
“四皇子,穆姑娘,是奴才们不好,没有招待周全,还请穆姑娘到了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面前不要告奴才的状才好!”
“穆姑娘恕罪!”
穆温染可没有兴趣照顾她们的心情,她看了一眼这面前的两个眼巴巴看着她的宫女,有些没了主意,心中也不由有些懊恼。
自己这一次进宫,景安曜分明说了没有告诉任何人,怎么这两人现在赶场子,请到一块儿了?
景安曜沉默地看着这一切,见穆温染眉头紧锁,也不由拉下脸来。
皇后和贵妃两个地方,去了哪儿都会得罪另一个,不如不去的好。
“染儿今天身子不是,你们各自回去回了皇后和贵妃娘娘今日不去。”
“四皇子!万万不可啊!奴婢们的脑袋可已经悬在脖子上了,贵妃娘娘说了,若是今日不能把穆姑娘请过去,就要奴婢提头去见。”
“四皇子殿下!皇后娘娘也说了,让奴婢无论用任何办法都要让姑娘去景仁宫走一趟。”
宋月秀眉微蹙,知道穆温染为难,她叹了口气,拿出了许久没有摆出来的嫔妃的态度,缓缓走上前两步。
“皇后现在正在禁足,恐怕穆姑娘过去多有不便,本宫自然知道在这宫中,皇后娘娘是最大的,理应去拜见皇后娘娘,只是现在任由谁要去见皇后娘娘,若是没有皇上的口谕,都是难逃的死罪,你回去回禀一声,就说穆姑娘日后再去,皇后通情达理,不会怪罪你的。”
“可是,宋嫔娘娘,这…”
“滚。”
景安曜轻启薄唇,只吐出一个字,但语气却冷得让人发颤,他眼中毫无波澜,仿佛凝固的冰面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这宫女哪儿还敢拖沓,赶紧答应了一声,怨恨地看了一眼身边得意洋洋的贵妃身边的宫女,终究还是含恨离开了。
穆温染与景安曜告别宋月,就准备离开这偏宫。
“染儿,我是真心希望你们两人能好好的…可是看眼下这情况,恐怕日后还有许多困难等着你们,这皇宫中,本就是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我不希望你们去斗去争,只希望你们这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眼看着穆温染与景安曜双双就要离开了,宋月眼神微微闪烁,鼻子一酸,晶莹的泪水就砸落在了手背上,她急忙低下头,唤了一句,并没有用敬语,她只希望自己能以一位母亲的身份嘱咐他们,日后一定要好好的。
穆温染看了看景安曜,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身后依依不舍看着他的宋月,缓缓点了点头,这才迈步离开。
景安曜从来都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心里想法的人,这家伙的样子,怎么看着也不像是会和自己母亲倾吐内心的人。
穆温染微微耸了耸肩,心中不由感叹。
这样也好,她有一种预感,景安曜心里藏着的事情可不止一件两件,既然他不愿意和宋月说,那么以后就由她来分担好了。
宋月方才那样说,分明也是希望她能明里暗里帮着景安曜不是么。
穆温染与景安曜两人走在前往贵妃宫中的小路上,一路看着风景倒也自在。
可惜,此时惊人宫里就没有这么太平了。
“混账东西!本宫是怎么和你说的,要是请不来,就提头来见,本宫现在就要杀了你!”郑婉晴已经数天没有闭眼休息了,此时发丝散乱地披散在身上,两眼发红,完全没有了当初母仪天下的温婉贤淑的模样,和一个疯子相差无几。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已经尽力了,但是宋嫔娘娘说了,皇后娘娘正在被禁足,若是穆姑娘贸然闯进来,一定会被皇上责罚的,她说,皇后娘娘也一定不希望穆姑娘遭到皇上的责难,一定会体谅奴婢的。”被她骂的这个宫女苦苦哀求着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得和筛糠似的,只知道一味的哭着,祈求郑婉晴不要杀了她。
宋月?郑婉晴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由疑惑。
她虽然在景仁宫被禁足,但是也收到了自己眼线的汇报,说穆温染和景安曜进宫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突然进宫,但是这总归是个好机会,只要她好声好气和穆温染谈谈心,说说景逸的事情,说不定穆温染心一软,看见她一个皇后都已经放下身段来和她说话了,就原谅她了。
这样一来皇上哪儿,若是她在怂恿穆温染过去说说,指不定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这两个人去宋月哪里做什么?莫不是和传闻中一样,景安曜其实是看上穆温染了?
她心里不由一惊,也没有心情再去管跪在地上的宫女了,心急如焚地在宫中踱步,想着这档子事。
“你是在宋月那里找到景安曜和穆温染的?”
“千真万确啊,娘娘,现在这两人刚从宋嫔娘娘那里离开,去贵妃娘娘宫中了,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能为奴婢作证。”
这宫女实在是害怕自己这条小命就这样莫名其妙丢了,连连在地上磕头。
郑婉晴不耐烦地一挥手,想了许久,这才让宫女上来给自己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