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王妃种田忙by超级大喵
超级大喵  发于:202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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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虽然这些锦盒贵重,光瞧外面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不便宜,但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穆大发到底想干什么他得先问清楚。
“哈哈,许老爷果然聪明,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来是有件事想拜托许老爷去办。”穆大发哈哈一笑,来到徐富贵身边,厚掌重重地拍了拍徐富贵的肩膀,拍得他猛然一个踉跄。
“徐大人可还记得那穆温染?听说最近她一家子是过得越来越好了。”
“自然是听说了,只是这穆温染,你恐怕动不得。”
可惜穆大发想问的问题还没问出口,徐富贵就连连摆手拒绝。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身边这些锦盒,恐怕是无缘受用了。
“哦?这话怎说,我可还没说来意呢,你这就不帮了?”
“你来无非是想要对穆温染使绊子,我当然知道你们之前闹过毁约的事儿,现在穆温染又做生意又盖房子的,你心里也不舒坦,若是平常人我早就帮你办了,只是她背后有人罩着,你可听说过咱们县里的景安曜,景公子?”
徐富贵见他不高兴,顿时冷汗涔涔,急忙告诉了他自己的理由,可那穆大发不过是家里有些财钱,没读过书,不懂得规矩,在县里横行霸道惯了,更不知道啥叫害怕。
他哪里知道有什么景公子不景公子的?就算有,他也不相信花钱还摆不平他!
“徐富贵,我不想听你解释,不管咋地,你得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我可提醒你,平常你没少收贿,若我搜集搜集这些证据交上去,你上头的官可巴不得攥着这件事儿往上爬呢,谁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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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富贵沉默不语,他瞧了两眼穆大发,虽然满心怒火,却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把柄落在这无赖手里的事实。
“穆老爷,或许这件事我能帮你办,但景安曜景公子那边若是怪罪下来,我是第一个跑不了的,到时候可就别怪我把你交代出来了。”他“善意”地提醒穆大发,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
穆大发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什么景公子,他也曾先派人去摸过他的底细,然而派出去的人一去不回,他逐渐也就放弃了这事儿。
景安曜他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样?你想好了没有?”徐富贵不耐烦地催促着,失去了一开始的恭敬礼貌,双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官老爷的做派。
“若是这穆温染咱们动不了,那她的家里人…难道咱不能给他们一些教训吗?”
穆大发哈哈笑了两声,神色略显怪异。“徐大人,我只是说给他们一些教训,可没让你弄死人或者弄伤人呢。”
说完,穆大发便随手摘下了戴在无名指上的金扳指,轻轻放在徐富贵的手里。
“事成之后,这便算做我给你的,不必还我了。”穆大发说完,便晃晃悠悠地带着自己人回家去了,留下徐富贵在原地两眼放光地把玩着这金扳指。
这戒指可是十足金,万一到时候出了啥意外,这东西被别人捡去了,他岂不是要损失一大笔钱亦或是赔给穆大发那厮?
这可不行,他啥时候做过赔本买卖?
眼珠子一转,徐富贵找来自己的手下,给了他一两碎银子。“你给我听好了,现在立刻去县里找个金匠用黄铜打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丢在穆家附近的草丛子里,在旁边给我蹲着,不能让别人捡去,只要穆家的人一捡起来,马上回来告诉我。”
这手下连连点点头,收下这碎银子便办事儿去了。
穆山川和秦柳娘这天去了邻居家的回丧酒,穆温染去了许惑的店里盘点药材,因为秦柳娘说这样的宴席不好带着孩子,免得沾染了晦气,穆子言便一个人在家温习功课。
小家伙正在书桌旁专心致志地念着四书五经,朗朗读书声掩盖了周围的一切杂音。
可就在他停顿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门外传来两声轻微的细响。
“谁!”穆子言纳闷地环视四周,连忙从凳子上跳下去,卸了门栓就往外瞅了瞅。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几家家里亮着灯火,阿姊和爹娘并没有提前回来,他不由得有些纳闷,到底是谁刚才来过?
穆子言嘟囔了几句,转身就想关门,可突然间,在屋子旁边的杂草里,有什么东西滴溜溜地滚了出来,在灯笼光的映衬下,亮闪闪的,很是勾人。
他站定脚步,疑惑地歪着脑袋看向那亮闪闪的东西,黄灿灿的,难不成…是金子?
想到这里,穆子言急忙欣喜地往前小跑去,捡起那东西放在嘴边吹了吹,果然好像是金子。
正好,要是有了这金子,爹娘和阿姊每天就不用那么辛苦跑来跑去了,他要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爹娘去。
穆子言心中欢喜,一个孩子哪儿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关了门就往穆山川和秦柳娘做客的那户人家跑去。
秦柳娘和穆山川这会儿正吃着回丧酒,冷不丁从桌子旁冒出了穆子言的脸,吓得秦柳娘脸色苍白,一个劲儿拍着自己胸口,穆山川也是,不过只是愣了愣,就皱眉抱起了穆子言。
“子言,你咋来了,你娘不是不让你来么?”穆子言听穆山川这样说,连忙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那枚亮晶晶的金色扳指。
“爹,你瞧我捡到了什么?”明晃晃的扳指在穆山川眼前晃过,他与秦柳娘还没摸清发生了啥事儿,同桌的人早就被这扳指的光芒吸引,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哎哟,你们老穆家还真是富贵的命啊,上辈子怕是皇亲国戚转了世啊!女儿这么能赚钱,儿子还能捡到这东西!”
“可不是么?咱家那个没出息的,到今天一粒米都没给我捡回来!”
大家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没半晌功夫整个宴席就传开了穆子言捡到金子的事。
“子言,这东西你是在啥地方捡到的?知不知道是谁丢的?”穆山川反复看着和扳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担心地弯腰询问穆子言。
穆子言扁了扁嘴,实话实说。“这是在俺家门口捡到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丢的,我读书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动静,没见到人,就看到这扳指了。”
穆山川皱着眉,没说话,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就见由远及近的一串火把光芒把这块地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各位乡亲父老,不知你们是否看到有个贼人,带着一枚金扳指走了?”徐富贵笑着从侍卫身后走出来,对着大家伙儿一拱手,嘴边的两撇小胡子翘了翘,看似和善,但语气确是咄咄逼人。
顿时大家伙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几乎是同时看向了手里还握着一枚金色扳指的穆山川。
徐富贵小眼睛一眯,冷笑一声,缓缓踱步上前去慢条斯理地从穆山川手里拿过那扳指。
“穆山川啊,听说你最近发了不小的财,家里盖了新房子,过年的新衣裳也买了好几套,真是好阔气啊?”他这话意有所指,惹得穆山川心里一阵堵得慌。
他忙拽着吓得不清的秦柳娘和呆站在一旁的穆子言跪在地上,低下头解释。“大人,草民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儿,我今天在这儿吃回丧酒,我儿子突然跑来告诉我有人丢下了这东西,要是能找到失主,那就请大人做主吧。”
徐富贵瞧着他许久没说话,可突然伸手一巴掌拍在了一旁的木桌上,惊得大家伙儿纷纷站起身,双手垂在面前,规规矩矩地站着,没人敢说一句话。
“一派胡言,你可知道这东西是谁家的?穆大财主穆老爷家的,今日他上门报案说家里遭了贼,丢了一枚金扳指,没想到是被你家的小贼给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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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大川一家顿时傻了眼,穆子言更是气急。“不是我偷得,你凭啥说是我偷的!”
“不是你偷的,那这东西为啥会在你手里?谁不知道你们穆家曾经毁了穆大财主的婚?你两家已是仇人了,本官都明白,但是你小小年纪手脚就不干净,真是丢了你爹娘的人啊!”徐富贵并不着急,那挂着虚伪笑容的脸慢慢凑近穆子言。
穆子言跟着穆温染时日多了,不知何时竟染上了穆温染的些许脾气性子,任凭他徐富贵如何威逼利诱,就是不承认自己偷了穆大发家的金扳指。
“好你个穆子言,你这是成心和本官作对是不是!我看你是皮痒了!”徐富贵怒视着挺着小小胸膛一身傲气的穆子言,嘴上骂着,心里却直喊晦气。
穆家真是硬骨头,别说穆山川不少下手,就连这小东西他都搞不定,不行,今儿个一定要给他们定个罪,否则,这事儿没法和穆大发交代!
徐富贵一边听着穆子言的描述,一边在心里悄悄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殊不知某人已经接到了同村乡亲的口信,一路狂奔来到了这家门口。
“真是好久不见啊,徐富贵徐大人,也不知道咱们家做错了什么事,劳您大驾。”穆温染嘴角微微上扬,因为剧烈的奔跑,胸口还在上下不停地起伏着,从她的眉宇间能隐约察觉到一丝丝怒气。
“你的弟弟偷了穆大发家的金扳指,你自己来瞧瞧。”徐富贵心里暗骂着这小妮子怎的赶在这档口回来了,本来事情都快结束了,这不是让他为难么!
心里虽然泛着嘀咕,只是他面儿上一派祥和,拿捏着一种悲悯的神情瞧着穆温染,虽然面上毫无波动,可心里却是掀起了滔天苦水。
那该死的东西,不是说现在穆家只有穆子言一个人在家么!怎么穆温染杀过来了!
徐富贵汗颜,不安地看着穆温染手里把玩着这金扳指,那么仔细,仿佛要把这小玩意儿看穿一般。
“你,你看了这么久,该把脏物还给我了。”徐富贵看着她这模样,不由地心里发毛,这女人莫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穆温染尧有兴趣地翻来覆去看着金扳指,又抬头看了一眼莫名紧张的徐富贵,许久都没有动静。
就在徐富贵打算再次开口时,突然她一抬手,这金扳指就被丢尽了一旁的火炕里,火焰噼里啪啦地瞬间吞噬了这金扳指,气得徐富贵直骂街。
“你这穆温染,好大的胆子,居然把证物丢火里!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
“徐大人,别这么着急嘛!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这证物就在这里,我还能把它烧了不成?”穆温染做了个等等的手势,斜眼瞧着徐富贵,似笑非笑的模样又让徐富贵心里打了个寒颤。
“可是你…你乱丢证物!”
“咱们历朝历代以来,可没有说乱丢证物是罪,我不过是把金扳指丢进了火里,火灭了照样能捡回来,这儿也不是公堂,您也犯不着和我急眼。”
穆温染倒是淡定,一字一句地反驳徐富贵,但也只有她知道,她是在给里面那所谓的金扳指更多的融化时间。
这件事必然有人从中作梗,徐富贵和穆大发都是爱财之人,用金扳指引诱穆子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这扳指,八成是假的,若是真的,她再另做打算。
“各位乡亲父老,真是对不住了,今日出了这么一个事,扫了大家的兴,但我还想麻烦大家伙一件事,刚才我确实把金扳指丢进了火里,大家都看清楚了吧?”穆温染对着大家拱手作揖,让在座的许多老人十分受用。
穆温染这样做是对他们极大的尊敬,把他们当成自家长辈看待。
再瞧瞧秦柳娘强忍着哭意抱着同样委屈的穆子言,穆大川和穆温染两人并肩而站,刚才的全过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况且从穆山川家到穆大发家,其中有着不小的距离,一来一回要花不少时间,任谁都会纳闷,穆大发家那么多家丁,咋会看不住他日日带在手上的金扳指?
这分明就是穆大发放不下被穆温染退婚那事儿,现在找个借口来找茬子。
别的他们不敢说,生怕两头得罪,但现在这明摆着的事实,他们不妨帮穆温染这一次。
“是啊,咱们都看见了,这金扳指就在这火炕里!”
“徐大人,咱就不动手了,要不您自个儿动手拆了?免得东西没了又怪罪起我们来。”
徐富贵脸色有些难看,看了看穆温染客套地笑着的脸又看了看一脸耿直的穆山川,一时也没有了法子应对。
“你们几个去把柴火给我拆了!”算了!只能做戏做到底了!徐富贵咳嗽两声,招呼手下人去拆了那火炕。
在火炕全部熄灭后,大家纷纷凑近仔细找起那扳指来,然而任由大家如何仔细翻找,最终只找到了一个铁圈,模样和扳指差不多。
“徐大人,不知道您找的是不是这个东西?”穆温染貌似恭敬地递上了这铁环,徐富贵的脸色也黑到了极致,他瞪着穆温染,几次张口都没吐出半个字来。
“哦,或许徐大人找错了,这只是我家子言捡到的一个镀了铜的玩意儿,要是想找穆老爷家的扳指,还是去别处找吧。”突然,穆温染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笑着掏了掏袖子,居然真的拿出了一枚金扳指来,造型和刚才那枚不太一样,但这略暗的金色光芒不难让人看出这才是一块真金。
“喏,可能上次我得罪了穆老爷,既然如今穆老爷的金扳指找不着了,不如先把我的拿去,送给穆老爷,就当是我求和的一点心意吧。”穆温染如是说道,可徐富贵似乎依旧不想放过她。
“哦?那我这么知道这枚金扳指…”
“哦,这个啊,我回来的路上刚从药铺旁边儿金店里买来的,里面还有个穆字,我回来前还特地嘱咐小伙计,一定要好好给我刻好这个字,这世上金饰那么多,万一和别人的弄混了,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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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富贵眯眼瞧着穆温染手里的东西,显然是动心了,要是收下穆温染这东西,他可就得了两方好处,到时候和穆大发编个谎话也未尝不可。
“那本官…”他打定主意,咳嗽一声,便伸手去拿那戒指,然而穆温染却在这时突然缩回了手,笑盈盈地看着他。
“今日之事大人也劳累了,不如去我家喝杯茶如何?”徐富贵没料到她突然来这一下,忙收回手,看了看四周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这一切的乡亲们。
“咳咳,既然你有意邀请,我便走这一趟。”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带着衙役们跟着穆温染离开了这办回丧酒的人家。
“恭送徐老爷。”这家主人急忙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给徐富贵磕头,在他身后更是跪了乌泱泱一片人,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穆温染险些笑出声来,她揉了揉穆子言的小脑袋,轻声低语。“放心吧,子言,没事的。”
穆子言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在回到穆温染身边后,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满腔委屈无处诉说,小手只得紧紧地抓住了穆温染的衣裙。
到了穆温染家,徐富贵不由地眼前一亮,到处走走看看,虽然穆温染家没有啥好东西,但这焕然一新的装潢,让人看着就舒服。
他慵懒地往沙发上一坐,柔软的触感让他身心舒畅。“穆温染,你到底要和本官说什么?都到你家里了,你就了当地说罢。”
穆温染搬来一张板凳,坐在徐富贵的身边,再次将那指环掏出来,放在徐富贵的手里。
“大人,我知道您是咱们的衣冠父母,处处为了我们着想,断然不是受贿贪污之人,这次说咱们家子言偷了戒指这事儿,定是被恶人相逼,我也了解。”金戒指被她纤巧的手指来回摆弄着,发出金灿灿的柔光,徐富贵的眼神几乎一刻都没有离开它。
穆温染这话倒是说得颇合他心意,徐富贵沉默许久,终于叹了口气。“你们家呀,当初就不该惹了那穆大发,现在倒叫我难做!”
穆温染眼神微微一闪,果然是穆大发搞的鬼!
她相信穆温染绝不是偷人钱财的孩子,况且今日一整天穆子言都听话地在屋里念书,怎会跑去穆大发家里偷东西?简直是天方夜谭。
“大人,我这不是正在替你办事儿么?我把你请进了咱家里,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到时候去穆大发哪儿说说咱的好话,咱家没权没势的,也不想结仇不是?”穆温染轻声说完,便将那扳指放在了木头桌子上。
徐富贵迫不及待地伸手紧紧握在手里,他仔细掂量掂量,这一个扳指,要比穆大发那个还重些,这下真是发财了!
“嗯,你的好意本官心领了,可本官并不是被你这区区一个金扳指收买了,而是子言聪慧乖巧,依本官看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你放心,穆大发哪儿我会帮你好好说说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自古有之的道理徐富贵当然懂得,也用不着穆温染多说了。
“行吧,看在你爱护手足的心上,本官先走了。”徐富贵深深看了一眼穆温染,心中略有些感叹,这穆温染真是好本事。
他本以为住在这村子里的都是些愚民,没想到了出了穆温染这么个角色,当真让他惊讶了一把。
送走徐富贵这浩浩荡荡一帮人,秦柳娘才卸下防备,浑身瘫软,像棉花一般跌坐在了沙发上。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怎么闹成这个样子,那么大一块金扳指…若是没有染儿,咱家恐怕要进去吃牢饭了!”她鼻子一酸险些又要哭出来,穆温染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叹了口气。
“娘,你别担心了,咱这不是平安度过了么?”她原本想安慰安慰秦柳娘却不料,秦柳娘心里越发难受了。
“咋就过去了,平白无故给了他那东西,咱家子言分明啥也没有拿。”见秦柳娘低声啜泣,穆山川不忍地上前去搂住她的肩膀。
“身外之财可以再有,但若是这次子言被抓走了,咱可就啥也没有了。”他说得在理,秦柳娘愣了愣,也逐渐止住了哭泣,唯有袖口上那星星点点的泪痕斑驳可见。
穆温染看着这一幕却陷入了沉思之中,看样子,穆大发是盯上她们家了,当初穆大发说要她等着,现在怕是来寻仇了,男人最不能丢的就是面子。
“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穆子言的小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双手紧张地交叠在一起,不管这事情最后咋样了,总是因他而起,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穆温染并没有怪他,反而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子言,你这次做的很好,面对徐富贵,你没有畏缩,是个男子汉该有的样子,但你要记住,有时候并不是硬碰硬就能解决问题的,我们要学会迂回战术。”
穆子言听得很认真,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在书本上学到的东西远远不如从穆温染这里知道的多。
“今天是你们都不在家,以后若是要出门,我找安公子要几个人陪着你们,免得又出了事。”罢了,穆温染凝视着爹娘,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她是时候和景安曜说说这件事了。
穆大发,虽然不致命,可日后必将成为她的绊脚石,一日不除,终身为害。
穆温染一家人逃过一劫,可只有当日赴宴的人知晓此事,穆大发派来打听的人打听了许久才知道穆温染邀请徐富贵进了她家。
“徐大人,你这事情办得可不好啊?”又是一日午间,徐富贵正准备午休,却突然听到穆大发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惊得他急忙穿上了衣服。
这该死的穆大发,进出他的府邸就像是自己家一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原本只打算敷衍敷衍打发了穆大发,可被他这么一搅和,徐富贵觉得自己或许有必要给他上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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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眼瞧着穆大发许久,这才慢条斯理地讲出心中的疑惑。“穆老爷好大的风声啊,居然知道我昨天晚上都干么什么,下官佩服。”
穆大发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只得硬生生憋回自己的火气,扯出一抹笑来。“哦,抱歉啊,徐大人,别的时候我管不着,但这件事儿怎么着都和我有些关,我怎么着都得留心些。”
“你派人跟踪本官,你倒还有理了?穆山川,你压迫村名,私扩田地,本官早该将你捉拿归案,容你快活到今日已是手下留情!休想再和本官讨价还还价,本官的事情做还是不做,还用不着你来监管!”徐富国猛然伸出手来,指着穆大发的鼻子,提高音量,厉声斥责!
穆大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臭骂给骂得愣住了,他看着徐富贵一脸的凶相,心中暗自忐忑。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徐富贵,这厮必然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仔细地盘查了他的底细,现在他们两人手中都掌握着彼此的把柄,若不到不得已,拿出来斗个鱼死网破,他还不能小看了这九品芝麻官。
“哎呀,草民做得不对,草民与你道歉,今日下午我便给大人捎些好东西来,还希望大人能不计小人的过失,原谅草民。”穆大发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徐富贵一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富贵这才略满意地嗯了一声,往前厅走去,穆大发则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我去穆温染的家里,是把他们家的人一顿臭骂啊!你是没看到穆温染的脸色,那叫一个臭,还有她爹娘吓得都不敢说话,直哆嗦,那穆子言更是哭得我心烦,戒指我给你收回来了,你真是个粗野地主,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事儿在外面提起,总会被人看出破绽,在她们家关起门来说,反倒是方便了许多。”徐富贵语气凉凉地提醒他,穆大发连连赔笑点头。
这事儿就在徐富贵的谎话中宣告了结束,只是他与穆大发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
此时,景府,景安曜正缓缓吹开漂浮在茶汤面儿上的茶叶,轻轻抿上几口,尧有兴趣地听着手下报告穆温染那晚与徐富贵之间的精彩争辩。
绘声绘色,果然是一场精彩的戏。
听完整个过程,景安曜不由地失笑,这丫头真是个有主意的,若是这件事放在他身上,恐怕就没这么有趣了。
“你多安排几个人保护在穆家附近,若是有情况,即刻向我汇报。”他淡然地交代命令,可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依旧停留在他的脸上。
穆温染,这丫头真是越发想让他深入了解了。
接下来的几日便迅速入了冬,村里飘了好几日的大雪,如同鹅毛一般纷纷扬扬。
外边儿冷得吓人,秦柳娘一家不仅有了新衣裳,许惑还托衣服店的掌柜的多做了几件皮草来送给穆温染一家。
一听是穆温染家的衣裳,掌柜的自然是乐呵呵地早早就给做好了,等这下雪天就差了人老远地给送了过来。
“把这些银子拿给你家掌柜的,老板娘也快生了,这些钱就当是我给孩子的压岁钱。”穆温染笑着将一个钱袋塞进了伙计怀里,又拿了一些碎银子递给伙计。
伙计满心欢喜地收下,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她家中。
“染儿,你准备好了没?咱们该去了。”今日是冬至,一早秦柳娘就急急忙忙地催着大家赶紧准备,虽然和穆家分了家,但这祖宗还是要去祭拜的,不能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娘,我不想去…”穆子言站在一旁,左手瓜果,右手银箔,撅着一张嘴巴,很是不情愿。
“你这孩子,可不能这么说,咱今日就当是去求祖宗保佑,保佑你能考上大官儿,以后咱一家人可就指望着你了!”秦柳娘无奈地笑了笑,连哄带骗地往穆子言嘴里塞了一颗糖。
穆山川不习惯地摸着身上刚套上的皮草,傻乐着直夸奖。“哎呀,这料子真是好啊!没想到我这辈子居然能穿上这么好的料子。”
之前几十年,他过年都还穿着好几件单衣,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周氏总是会早早去买了棉絮回来缝衣裳,唯独他的棉服里塞的事棉絮与芦苇絮的混杂物,穿在身上扎人,风一吹,冷地他心肝儿直颤,更别提保暖了。
现在穿着这暖和雪白的皮草,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走出去了。
“这有啥的,爹娘放心,以后吃穿用度,咱都不用愁了,以前是你们两人赚钱养家,可现在不同了,还有我呢。”穆温染笑嘻嘻地将手搭在穆山川与秦柳娘的肩膀上,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笑着,随后在秦柳娘的催促下带上了祭祖的东西,往目的地而去。
他们一家因为在家里耽搁了一些时间,接待了衣服店掌柜的伙计,试穿了衣服等等,花费了不少时间,赶到坟地的时候,周氏等人已经先一步到了。
“娘!”穆山川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只留一抹客气的笑容。
周氏瞪着他们身上的雪白皮裘,眼中是掩藏不住的羡慕,然而一张嘴依旧很是尖酸。“哟,这是谁啊?我还真是没看出来,不知道是谁家的大白耗子窜出来了呢。”
“是啊娘,啧啧啧,我看他们一家真是不孝顺到极点了,穆山川真是不孝子,你看看咱们娘穿得这么单薄,你们一个个皮袄子穿在身上,暖活活的,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金四莲忙不迭地扶着周氏,对着穆山川一家人呸了一声。
“哎呀,这不是二姐么?悄悄这通身的气派,真相是为官为商的人家,有钱得很呢!”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两声娇笑,一个身着明黄色袄子的少女迈着轻快地步子走到几人面前。
穆温染挑了挑眉,上下扫了一眼这少女,满头珠翠,虽然面容清秀却有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俗气,若是她没有猜错,这大概是她那许久不见的三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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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三妹,穆杏儿,现在住在城里,你给我嘴上放规矩点儿,这可不是和我这个招你讨厌的老婆娘说话。”穆温染这儿还没说话,周氏就突然板着一张脸插了一嘴。
穆温染微微偏过头来打量着周氏,此时的她满脸都是紧张,看看她又看看穆杏儿,深怕她不要哪里得罪了穆杏儿。
“杏儿,好久不见了,弟妹,你也真是越来越俊俏了。”秦柳娘见穆温染不说话,以为她尴尬,急忙拉着她的手,上前一步和余娇蝶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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