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摇头，口吻有些淡然：
“今年冬季要打仗，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还是留现金吧。”
说罢，她叫管家在十月初把应该出栏的公鸡和羊都卖了，十月初粮食交易开市了，就把粮食卖掉。
“这暴雨来的忽如其来，说不定小麦还与去年一样，维持在三个苏里一磅。”
这是管家凭借直觉的估计。
本来是个丰年，粮价会跌，但一场雨过去，泡水浸水的粮食粮食商人是不收的。
粮食商人收的少了，粮价就高。
奥利维娅主动盘账，其实也是给管家减少了不少的工作。
不过，管家过后偷偷仔细对了一次，发觉一丝错漏都没有。
累了一上午，奥利维娅离开书房，打算去厨房开盲盒，看看今天的菜色。
厨娘近期对黄豆爱不释手，做完了豆花豆腐，又开始制作黄豆酱，压豆皮，捞腐竹，熏豆腐块。
这有一些做法是她有意无意的提点，有些是厨娘们自己的摸索。
前段日子姨妈家送来半只羊，羊肉卤了一锅，肉吃的差不多了，卤汁还保存着，今天又用来卤制豆皮，腐竹。
到了傍晚，凯撒从营房回来，就看见厨房又端了一些豆腐菜出来。
他能感觉到，奥利维娅是真爱吃这种豆子。
当天晚饭时间，奥利维娅便将要在营房里面修个小型监狱的事嘱咐给了凯撒。
虽然这事比较忽然，没个来由，奥利维娅只说是为了有备无患。
她给出这样的命令，凯撒能够感觉到必须执行的操控，故而很懂事的没有多问。
他打算明日一早就去安排。
又过了几天，转眼十月来临。
粮食拍卖的一级市场每年的开市时间只在十月末到第二年初。
这几个月的粮食交易，可以影响到后续一年的粮食价格。
要等到下一次秋收，才有可能更新价格底线。
奥利维娅特意等着男爵直领地里的粮食拍卖交易。
男爵直领地今年产了二十万磅谷物，听说受暴雨影响，男爵的粮仓下层渗水。
最后只成功交易十七万磅粮食。
这批谷物被五家粮食商人瓜分，小麦的价格为三苏里一磅。
黑麦，燕麦，每磅都是两苏里，各种豆类与往年平价。
这大盘价出来之后，各家小庄园主才开始大范围出货。
管家找寻了一贯合作的那家粮食拍卖场，将庄园里要售卖的谷物都拉去了拍卖场的仓库，计数，分类。
拍卖场的老板会放消息组织拍卖。
各个粮食商人会交保证金入场看货，等他们看完货，拍卖就可以进行了。
拍卖时间是最短的，只进行了半个小时，其中一万三千磅小麦的成交价从三十二金币一路叫价到了四十五金币。
平均每磅小麦的价格为三苏里零四分之三苏里。
其他粮食种类，例如燕麦五千磅，卖了十二金币零五银币。
各种豆类凑了五千磅，卖了九金币五银币。
黑麦产量比小麦高百分之四十，但黑麦容易产生有毒病菌，故而奥利维娅今年就没让人种。
剩下的经济作物，例如苹果和梨，没有进行拍卖，一共拉了一千磅去给了酒商酿酒，卖了三个金币。
一千五百磅萝卜，卖了四个金币。
今年庄园产麻两千磅，交给了自己的工坊加工，没有卖钱。
而植物染料菘蓝，一共是收了八百磅，卖了四金币。
五百磅蒜，卖了三金币，圆葱五百磅，卖了两个金币，多余的蔬菜卖了五百磅，两个金币。
这些东西销完，奥利维娅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五。
粮食处理结束，姨父就来上门收羊，禽类商人也来了。
十头羊一百只鸡，一共卖了二十一个金币。
这价格算是稍好的，也是过来看了牲口的品相，他们才出这个价格。
奥利维娅又招待他们二人吃了顿晚饭，谈了谈最近拉沃森的秋收情况，互通一些消息，傍晚送完客，才刷新了副本任务。
恭喜完成「金币达人.初级」
+35经验值
恭喜解锁「事件」
她打开系统界面，在地图旁边，多了一个新的事件按钮。
点击查看，她的眼前瞬间出现了一个类似信息筛选大厅的地方。
点亮地图区域里所有的NPC事件全部在大厅里滚动。
上至王都里的国王打算给某个伯爵造谣。
下至卡隆镇里一个小布料商人打算火烧同行的仓库。
她在筛选栏里可以按照地区，阶级，职业，以及输入NPC姓名的方式来筛查事件。
奥利维娅选择了拉沃森。
又从「领主」「自耕农」「佃农」里面选择了「领主」
只见，关于拉沃森领主的事件都被显示了出来。
翻来翻去，足足四五页。
例如，斯图亚特夫人打算在城里给雷亚尔夫人造谣。
雷亚尔夫人打算操纵一起司法案件的结果，正在酝酿贿赂治安官。
男爵夫人打算秘密处决一个女仆。
奥利维娅看完之后，发现跟自己相关的事件并没有，才愣了好一会儿。
她真没想到，小小的一个拉沃森，还真是全员恶人，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掐的你死我活。
目前监狱还在修建，大约一周后完工。
自打解锁「神佑」和「谴责」后，两个教堂已经产生了两枚「神佑」
她打算把这些货币积攒起来，等到以后有自己需要对付的阴谋事件再使用。
随后，奥利维娅刷新了副本任务。
「制造业.初级
任务描述：
领地内拥有一百家工坊
任务进度：
10/100
任务奖励：
+666经验值
+＊5空白角色卡
+＊5《资本论》＊5《天工开物》＊5《博弈论》＊5《伤寒论》＊5《徐霞客游记》
？奥利维娅缓缓的疑惑着。
她确定自己没有刷新错任务，也确定系统没有出现bug。
这任务难度的跨度也太大了吧？
上一个任务才一百个金币，这下就一百家工坊了。
一百家工坊是什么概念，恐怕只有拥有一个男爵领才能拥有这么多的工坊吧？
等等……
她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难不成，系统看自己把庄园这个地图打的差不多了，就想让她去开疆扩土了？
她暂时关掉了这个眼下毫无推动希望的任务，转手去查看经验值进度条。
等监狱修建好，经验值就可以解锁神秘的游戏道具了，奥利维娅只能安心的等待，提前为冬季的生活做准备。
十月上旬，阴了两天之后，小雨绵绵，气温低至几度。
整个庄园的仆人都不约而同的掏出了陈旧的毡衣来穿着。
木炭工坊这一周的订单量增加不少，整个领地里都弥漫着森林开发的气氛。
奥利维娅也换上了丝绒布的长裙，出门还穿披风。
她骑着马出门，在庄园里溜达了一圈，径直往河岸边的营房去。
营房里的监狱，修建的差不多了，奥利维娅要去催催收拾的进度，好在今天之内就刷新主线任务。
不过，她刚到营房外，就与男爵府派来的侍从碰面了。
奥利维娅下马来，询问这侍从是做什么来的。
他们一边通过营房的岗哨，一边寒暄客套。
那侍从说道：
“是这样的，伯爵大人的次孙和康斯坦伯爵的继承人准备在这个月中旬进行婚礼仪式。
伯爵大人已经从昂科城派人去了被起义军占领的邻国康斯坦郡，打算宣战。
伯爵大人打算在这个月底就组织军队来到边境驻扎大营。”
这康斯坦郡，占据了莱尼亚四分之一的地区，原本就是一个小公国，后来因为联姻归属了莱尼亚。
但现在莱尼亚王室已经流亡了，莱尼亚的多个伯爵，公爵，纷纷宣布独立，分别对抗占领了一半领土的起义军。
“伯爵大人打算把大营安置在哪里？”
“不是拉沃森就是卡隆。”
侍从说着，跟随奥利维娅来到了营房内一间简陋大厅。
营房内的岗哨和士兵立刻去靶场叫来了正在指导士兵射靶的凯撒。
凯撒对侍从的事不感兴趣，只是疑惑奥利维娅为什么来找他。
“我只是来看看监狱修好了没有。”
奥利维娅指了指男爵的侍从，“男爵大人或许找你有要事。”
这侍从把刚刚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又道：“男爵大人刚得到的消息。
伯爵大人打算亲自来边境指挥，筹划了一万多人的队伍，很可能要把大营驻扎到拉沃森或卡隆。”
这一万多人，包括所有的近卫侍从官，整个骑士团，骑士侍从。
还有几千弓箭手，几千长矛手，几千步兵，几千后勤。
无论是驻扎在哪里，都需要建造一个庞大的营地，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
所以，这大营落到那个男爵领，拨款也就会往哪里花。
伯格鲁男爵十分清楚，他打仗就是为赚钱，故而，十分希望大营能够来拉沃森驻扎。
所以，他打算早做准备，就派侍来，通知了所有的骑士明天一早去男爵府。
这传信的侍从走后，奥利维娅才一脸恍惚地说道。
“看来，就要打仗了。”
怪不得，副本会给她派那么狂的任务，原来是时候到了。
她摇摇头，去催促了监狱的最后一格建设完成度，不一会儿就刷新了任务。
恭喜完成「修建监狱」
+35经验值
+＊1《东周列国志》
奥利维娅把这个军事天赋道具给了乔治，又才刷新经验值进度条。
加上这三十五经验值，她的经验值刚刚好可以解锁888经验值的神秘道具。
恭喜解锁「技能粘贴器」

「技能粘贴器」
顾名思义, 这是一个可以把任意NPC身上的技能粘贴下来，给其他人使用的工具。
奥利维娅研究了一下这道具的说明。
首先，这是一个有固定生效时长和固定冷却期的道具, 但可以无限使用。
每次使用, 道具的生效时间仅为一周。
到期后，这道具有两周的冷却期。
被粘走技能的NPC, 不会失去技能。
已经拥有技能的NPC，也可以因此道具叠加技能。
与此同时，因为技能产生的衍生效果也会消失。
这道具的说明书还挺长。
奥利维娅大概理解了一下, 意思就是例如把莱蒂伦的技能粘贴到亚当身上。
亚当也能拥有「代行者」这个技能，但是这不影响莱蒂伦的技能继续发挥作用。
而亚当拥有了「代行者」这个技能之后，「刀刃不破」这个技能不会消失。
在他拥有「代行者」期间，奥利维娅可以通过亚当的足迹在技能有效期内点亮未知区域的地图。
技能失效后, 这被点亮的地图又会重新变灰。
奥利维娅思考了一下, 实际上, 就现在的地图功能, 由于有了「事件」这个玩法之后, 变得更加重要了起来。
在地图内的NPC, 可以受她的「神佑」的影响和「谴责」的攻击。
如果凯撒去了邻国，把莱蒂伦的技能粘上，她的地图岂不是可以直播阵线的情况了？
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在战争的期间给对面来点小阴招。
她想了一会儿, 决定有机会就这么用用看。
不过，眼下奥利维娅还是先查看了下一个可以获得神秘物品的经验值等级。
下一级的经验奖励, 累积1111经验值, 可以解锁一个神秘种子。
现在的经验值是九百，还有二百多经验值，光靠每天签到, 几个月才能解锁了。
奥利维娅认为，三个月之后，自家应该才会得到更多领地。
她又刷新了主线任务。
「领主.初级
任务描述：
未知地图风景好，阴谋阳谋，攻城略地，取得一个男爵领吧。
任务奖励：
+888经验值
+＊8空白角色卡
+＊8《方剂学》
+＊8《资治通鉴》
解锁「城镇繁荣度」游戏功能。
奥利维娅的大脑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打开「繁荣度」这个功能的介绍。
繁荣度数值可以影响到该城镇的三个方面。
「天赋者刷新率」
「城镇税收」
「可征兵员」
单个城镇的数值会从「0-100」变化。
每达到十个繁荣度，以上三种数据就显示出变化。
注释里面还有案例。
例如，该城镇的繁荣度为10。
天赋者刷新率为1/5000
可征税收涨幅5%
可征兵员涨幅5%
奥利维娅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城镇各方面力量的可视化工具，让她能够随时观察经济和军事的能力变化。
让她不会在这几个方面受到蒙蔽，可以精准的下达合适的政令。
奥利维娅关掉系统，回过神来。
她现在还在营房里参观士兵训练，这些士兵在练习射靶。
抬眼望去，能看见他们一排排站在靶子边上练习。
凯撒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希望这些士兵能在奥利维娅面前表现好一点。
而奥利维娅面前，这些士兵们，训练几个月的老兵们都能打的距离圆心很近。
刚训练一段日子的新士兵也可以完全不脱靶。
这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手练练就知道有多难了。
随后，连同乔治在内的五个骑兵又展示了他们如何一边骑马移动一边打靶。
能看出来，这些士兵们的整体素质已经很高了。
要知道一个合格骑士的标准也才只是这些而已。
隔壁巴斯金庄园里的士兵，装备仅仅只有一个破长矛不说，能力也不行。
看着他们庄园里的士兵能抓野猪，巴斯金骑士就让自己的征兵也去抓野猪。
弄得那些士兵们被野猪顶的满山跑，差点被野猪单杀。
眼前这些骑兵的素质，要是有机会，拉去骑士团通过决斗，也能达到授勋的标准了。
这几个精锐的老兵要跟着凯撒去伯爵身边。
从托克逊庄园里征的兵，按理要送去男爵那里，不过去了也是给老雷诺带着。
还有一些新兵，留下来看家，这样子已经够用了。
乔治在一旁，见大人和夫人都还算满意，也松了一口气。
这几个月，他们家骑士老爷一直按照自己的标准来训练这些士兵。
乔治以为，照着他这种程度的格斗技巧，体能训练去锻炼，这些士兵应该早就会受不了的。
没想到，练着练着，这些士兵竟然可以渐渐跟上强度了，就连乔治自己也是。
以往的体能，技能，甚至他的战斗意识，都得到了提高。
去年冬天打猎的时候，乔治还不懂得凯撒的指挥逻辑，跟着凯撒在山上跑马，都能累的半死不活。
不过每次打猎时，他们按照指挥做，都能把猎物逼迫到地势对攻击有优势的地方。
今年春天的时候，乔治就发现自己能看懂了他们骑士老爷的指挥。
并且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攻击方式。
今年乔治要留下来带新士兵看家，这个任务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也只有自身能力增长，他才有信心能做好。
乔治不知道的是，自那时起他就是一个军事天赋者了。
在营房待了半晌，奥利维娅才回家去。
她认真的想了想，照凯撒的天赋，跟着伯爵出去了，有战功是迟早的事。
整个康斯坦郡那么大一块地方，要是论战功来进行封赏，还不知道要多出多少位男爵。
莫说凯撒了，就连她老爹也不是没可能成为男爵。
想到这儿，奥利维娅又平静下来，不再觉得这任务为难她了。
第二天，天气阴，十月上旬的天气，天空湿漉漉的，时不时下一阵冷雨。
凯撒今早穿了一件丝绒长袍，一件深色的毡袍，穿了铜锁软甲出门去，要到男爵府里，听男爵说道大营的事儿。
而奥利维娅，则是一口气睡到了中午才起床，才开始慢慢的洗漱。
现在无论主线还是副本任务，都是她一时半会儿不能完成的。
这倒是给奥利维娅留了一个放松的间歇。
她在家里闲着，指挥仆人把床帐子换了，摆设也倒腾倒腾。
早饭后临近中午，又拿了一块毛毡布料在起居室做衣服。
说是做衣服，实际上各色果脯摆了两盘，瓜子坚果，巧克力糖，还泡了的梨酱薄荷茶，用一只玻璃珐琅彩杯装着，猫也在膝盖上躺着。
接近中午，凯撒没有留在男爵府聚餐，直接回来了。
奥利维娅将手里的猫放下，起身去他身前，将腰带解开，软甲拆掉了。
“昨夜，伯爵传来军报，要把军队大营设在拉沃森和卡隆之间的河岸处。”
凯撒说着，把甲拆了下来，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和被雨打湿的金发。
奥利维娅想了想，有些疑惑：“那不就正好是我们的庄园附近这一片范围？”
说不定还会占到她家庄园的河岸。
因为这一段河道最窄，两边的河岸地势平坦。
一到十一底十二月初就冻成路了，方便大军进发。
凯撒点头，继续说着。
至于伯爵和他的近卫官，则居住在拉沃森要塞男爵府里。
据说，伯爵还打算带上他的两个儿子。
德洛华.埃弗克和奥丁森.埃弗克。
还有伯爵的两个孙子。
普罗米修斯.埃弗克和厄斯洛.埃弗克。
全家三代人都来了，看来是势必要一举拿下康斯坦郡。
只不过，既然开战，是不是只拿下康斯坦郡，还是继续瓜分莱尼亚，就说不清楚了。
奥利维娅看着凯撒。
“你觉得，伯爵能打得下康斯坦郡吗？”
二人来到餐桌坐下，仆人鱼贯而入端菜，每一样都精致又家常，比男爵府里表面光的午餐香多了。
凯撒想了想，点头：
“能。”
“为什么？”
凯撒一五一十地汇报道，这康斯坦郡有五座大城镇。
最靠近拉沃森的东南处有东风城。
东部是起义军登陆的库兹涅城。
西部有沙乌尔斯城，北部有林开城，西北部有瓦伦多夫城。
这几个城，目前被起义军瓜分，起义军烧毁了莱尼亚人的教堂，屠城，赶走了大批的莱尼亚人来阿尔塔。
这意味着起义军已经无法再征召更多士兵。
能够抵抗他们的力量，只有莱尼亚东线，维罗岛上的两万海盗。
这两万海盗，目前虽然攻势猛烈，除了康斯坦，还攻占了莱尼亚东北部的王都霍布斯城。
但是，他们也就攻城厉害一些，可并不知道如何守城。
起义军的领袖驻扎在北边的王都霍布斯。
这康斯坦郡眼下仅仅被几千个起义军占据，大肆搜刮民财。
这几千人的能力有限，即便是他们把俘虏的莱尼亚人拉上战场，也没有什么战斗能力。
奥利维娅一听，发现确实如此。
“这起义军的领袖，说不定根本没想着要占地为王。
或许他想的是，削减莱尼亚人的人口，夺走他们王室的财富，然后再回岛上去继续做海盗。
这样一来，未来无论是谁占领了康斯坦郡和霍布斯。
这两个郡的几万原住民都快被杀完了，牲畜，粮食，财富，都被搜刮尽了。
即便是拿到了土地，都无法短时间内积累出可以去对付他们的力量。
这群海盗至少可以高枕无忧二十年。”
凯撒点头：“伯爵也是这个看法。”
合着，伯爵是打定了主意来捡漏，知道起义军不会固守土地。
这是必赢的一仗，才这样浩浩荡荡的带着儿子孙子来招摇过市吧。
奥利维娅扯了扯唇，继续吃饭。
第二天，男爵夫人派人来到镇外，请了所有的骑士夫人去男爵府。
奥利维娅才不紧不慢的乘车出门，在路上等到了特蕾莎，与她一起往男爵府去。
等到了男爵府里，被请进男爵夫人的起居室，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男爵夫人说，伯爵大人派来了身边负责管后勤的侍从官亚蒂，先大军一步，已经来到拉沃森勘测河岸。
目前是提前建立大营，好安置军队。
伯爵夫人说，亚蒂今天已经打算好，把建立大营的地址选在巴斯金庄园，奥利维娅领地范围，和雷诺庄园的三方交界处。
那里地势平缓，在山丘背后，有许多巨木森林，方便取木材建设营房。
大军要去河岸，会经过原托克逊庄园的领地范围。
闻言，其他夫人羡慕地不行。
这占地建大营虽然不给钱，但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处多多。
而奥利维娅却并不意外。
以往，她的领地人见人嫌，不就是因为河岸太长，河道太窄，河对岸有太多莱尼亚人居住，一到冬天就容易出事吗？
败也如此，成也如此，现在伯爵的大军要过河，首选必然是这里。
紧接着，男爵夫人又说，她现在要帮亚蒂负责大营的后勤，要给她们分一些活儿干。
虽然现在大军还没有来，但也得提前准备着供应的事儿。
首先，大营需要稳定的小麦等食品供应，还需要给大营做饭的人手。
还需要维护武器的铁匠，还需要准备军马，运输骡的饲料。
还要采购更多的运输牲畜，马匹，木材，工具，营帐。
北方寒冷，要给大营准备炭火，薪柴，羊毛毡布，以及各种皮具，随时待命的皮匠。
等等不下数十种事务。
男爵夫人三言两语，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些细分项目分给了眼前的夫人们。
并且让她们去提前准备，或联络镇上的商人，或招募人手，看货招标。
奥利维娅得到了一门采购大营所需的粮食和油盐的差事。
特蕾莎得到了采购木炭薪柴供暖耗材的差事。
过后，又派侍女单独把每个夫人送走，私下告知了军需预算。
奥利维娅这里的预算最多，是根据士兵人数，一月一结来算的。
大约一万二千人，每人每天一磅糙麦一磅豆类。
加上采购盐，油，一个月的粮食预算是两千五百金币。
也就是说，每个士兵每天的口粮仅仅七个苏里，这够一天三顿吃两磅干粮做的面包，也算很可以了。
之后，奥利维娅又被男爵夫人留下，男爵夫人带着她，去了男爵的办公地。
一路上，二人言谈亲切。
进了男爵的书房外厅，侍从官亚蒂和治安官，二人正对着一块堪舆图说话。
男爵不在，他带着老雷诺和凯撒他们，去检阅士兵了。
奥利维娅进去了外厅，就见这名叫亚蒂侍从官，穿着一身茜草红的长袍，年纪不小了，头发花白，一副精明的模样。
他见了奥利维娅，立刻就知道她是凯撒的老婆，他主动打招呼，客套两句，询问凯撒如何。
凯撒从前做伯爵侍从的时候，跟这侍从官很熟，奥利维娅听他提及过这个人。
亚蒂是个最能捞的人，精明强干，做事圆滑。
客套完，奥利维娅打开角色卡，发觉这亚蒂是个二星商业天赋者。
商业天赋者去当军需官，岂不是老鼠掉进了米仓吗。
总而言之，奥利维娅在舆图前，看亚蒂给她指了指，需要建营占的地，和从她负责的领地里要开修的行军路线。
那山坳到河岸边的路，有五里地，都是羊肠小道，肯定无法让大军的辎重通行，必须要扩路。
奥利维娅听了听他的需求，表示，她可以负责找人修这段路，不过经费嘛……
亚蒂表示，挖路的经费是只有二百来个金币，不过，路也一定要修宽，修结实。
大军大约十月底十一月初就会来到拉沃森，她的时间不算太充裕。
这可是伯爵大人要经常来往的地方，不能搞豆腐渣工程。
奥利维娅想了想，从河岸边，到大营所在地，几里的路，如果招上百人开道修路，差不多也能完成。
这军需官，男爵和男爵夫人，把粮食采购和修路的活儿都交给她管，恐怕，也是怕万一干不好活儿，没人顶锅。
他们管着预算，手里扣一点，再交给手下的人去做事，事要做得好，那是他们的功劳。
要是做不好，就是手下人的差错，影响不到他们手中扣下的钱财。
不过，奥利维娅想，粮食和修路，他们也不敢扣的太过分，稍微费她一点心，这差事还是能办的。
至于男爵夫人，则也愁的不行，伯爵和两个儿子，孙子，都要住在她的府邸里。
这些人可难伺候，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事。
而亚蒂手里总共只有六十万银币的经费。
他也琢磨，这仗多打一个月，就是哗哗的钱，不俭省一些，把活儿包出去，可怎么够花啊。
奥利维娅离开男爵府，回到庄园里，第一件事，便是派人找了莱蒂伦，还有高斯里。
特蕾莎那里得了炭火薪柴的活儿，想必是要叫姨妈去办的。
这军需粮食，要买已经去壳的麦子，各种谷物豆子。
奥利维娅打算让莱蒂伦去拉沃森，以及周围的几个镇，召集一批粮食商人，以及贩盐，油的商人。
让这些商人把库存盘一盘，让她有个数，再统一谈价格。
新粮，陈粮，各种谷物的价格都不一样，她要的量大，可谈的空间也大。
只不过，这活儿不省心，要她亲自去查验质量。
至于修路的事，就交给高斯里去筹备。
无论是在自己的村子里找自耕农干，还是租用邻居的自耕农，要凑够上百人。
至于修路监工，必然也是高斯里这个营造五星来干，才能让人放心。
她暗地想，这再大的工程，都要一层一层往下转包，责任最后落到一个小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