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陌上人如玉  发于:202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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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白志勇转身回了屋。
白杜鹃按照白志勇教给她的方法,当着小玉的面把冻肉放在地上。
小玉闻到肉味,鼻子一动一动,但它没敢吃。
因为主人没有发出“吃”的口令。
它抬头盯着白杜鹃的脸。
白杜鹃故意不去看它,转身回了屋,隔着门缝观察着小玉。
小玉低头闻了闻面前的冻肉,舔了一下鼻子。
它忍住没有去吃肉。
过了一会它还不见主人出来,回头看向老屋的方向。
白杜鹃仍然不露面。
又过了一会小玉有点忍不住了。
它早上没吃食儿,肚子是空的。
抬头四处观察。
周围没人。
它低头想去吃肉。
白杜鹃故意咳了一声。
小玉一个激灵收回了嘴。
这是主人的声音,它听得出来。
主人没让它吃,它不能吃。
小玉蹲坐在那块肉的旁边,口水不停地流,但它再也没有试图去吃这块肉。
半小时后白杜鹃出来了。
小玉欢快地迎上去,摇着尾巴。
白杜鹃走到那块肉的跟前,摸着小玉的头夸奖它了一番,然后发出“吃”的口令。
小玉如愿以偿地吃到了肉。
来来回回的训了一周,小玉和大嘴先后都通过了“测试”。
就算有大块的肉在跟前,只要白杜鹃没允许它们“吃”,主人不在,它们也会老老实实地守在旁边,不偷嘴。
“差不多了。”白志勇非常满意小玉和大嘴的表现,“这样以后带着它们进山打猎,就算它们肚子再饿,也不会在不经你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把猎物吃掉。”
有时猎人抓到狐狸一类的猎物,皮毛都是很珍贵的。
如果猎狗不听话,上去直接撕裂了皮毛大吃起来,主人就会损失一张皮毛。
要知道皮毛整张的才值钱,要是被猎狗撕扯碎了,那就卖不上价。
这天傍晚大队长于金生和副队长沈富贵一块来了老屋。
“我带了瓶好酒,杜鹃你去炒几个菜,我们和你爷好好喝一杯。”于金生乐呵呵地对白杜鹃道。
“我爷年纪大了,你们少灌他酒。”
“嘿,你这丫头还管起你爷爷来了。”于金生哈哈大笑。
一旁的副队长沈富贵也跟着笑,“我们帮你把曹铁军欠你的五块钱要回来了,你得多炒两个菜,不然我们可不答应。”
白杜鹃听了这话眼睛一亮,立马脆生生的应了,“行,我去炒几个菜,你们去陪我爷说话吧。”
于金生和沈富贵进了里屋,不知和白志勇说了什么,三人的笑声传了出来。
白杜鹃原本没抱着希望曹铁军真能给那五块钱。
她更多的是想恶心恶心曹铁军。
前几天爷爷问她要去了那张写在报纸上的欠条,她当时也没在意。
没想到爷爷居然让大队长于金生和副队长沈富贵帮着把这钱要回来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很多人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十三、四块钱。
五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白杜鹃一想到曹铁军亏了五块钱肉痛的样子不禁哼起了歌。
莫老太太还等着曹家五块钱的彩礼钱呢,让她撅腚等着吧,想屁吃去!
于金生和沈富贵吃饱喝足,天黑后才离开。
白杜鹃刚准备收拾桌上的残局,院里的四眼和黑虎叫了起来。
听叫声来的是熟人。
白志勇喝了酒有些迷糊,白杜鹃没让他下地,自己披了羊皮袄出来查看。
“杜鹃啊,是我。”院门外是金凤的声音,“你两个妹妹说是想你了,我把她们带过来了,你快开下门。”

金凤伸着脖子往院里张望。
老屋没有院墙,就是围了圈竹篱笆,金凤踮脚伸脖就能看到站在院里的白杜鹃。
“杜鹃快开门。”金凤脸上堆着笑招呼着。
白杜鹃冷着脸,打开院门后身子堵在门口。
金凤本想进门,但是白杜鹃站着一动不动挡在门口,她进不去。
“你这孩子……”金凤不悦,“快点让开,外面冷着呢,别冻坏你的两个妹妹。”
“两个妹妹就算被冻坏也是你这当妈的不称职。”白杜鹃语气冷淡。
“你怎么说话呢!”金凤又想教训白杜鹃。
“不爱听就别来自找没趣。”白杜鹃怼道,“我这两个妹妹又不是吃奶的孩子,怎么离了我还活不了了?”
“你是当大姐的,两个妹妹想你了,来看看都不行了吗?”金凤回身冲着白梅和白香使眼色,示意让她们上前和白杜鹃说话。
姐妹俩冷的缩着双手,“大姐……我们……我们想你了……”
白杜鹃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嗯,那就进来吧。”
她退开一步,放了两个妹妹进院。
金凤也想进来时被白杜鹃拦住了,“我上次说了,这个家不欢迎你。”
金凤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杜鹃,你看清楚了,我是你妈!”
“我没有妈。”白杜鹃关上院门。
金凤又气又急,在院外跳脚,“杜鹃你个不孝女,快把门打开,你想冻死我不成?”
隔着门白杜鹃道,“你要再啰嗦个没完我就让白梅和白香跟你一块滚回去。”
门外的金凤顿时没了声。
白杜鹃返身回屋,白梅和白香默默跟在后面。
白杜鹃先去了大屋,本想让两个妹妹跟爷爷打声招呼,结果发现爷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白杜鹃轻手轻脚走过去,拉下一床被子盖在了爷爷的身上。
白梅和白香都站在门口,见爷爷睡了谁也没敢吭声。
白杜鹃指了指桌上的残局,用手比划着让她们帮忙收拾。
两个妹妹顺从地上前帮忙。
盘子里的菜没有剩下多少,汤里有不少油水,白梅忍不住偷偷舔了一下沾了汤的手指。
白杜鹃装没看见。
到了厨房,她把盘底的汤都倒进了一个大盆。
这是四眼和黑虎的食盆。
白梅见了紧抿着小嘴,眼眶发红。
在老莫家,这样的汤汁都要留着蘸粗粮饼子吃。
大姐却把汤汁倒了喂狗。
白香年纪大一些,表现的也更懂事,她悄悄冲白梅摇头。
白杜鹃让她们帮着洗碗,她则坐下来烧火。
碗洗完后白杜鹃搬过来两个小板凳,让她们坐下。
两个妹妹乖乖地靠着灶台烤火。
“晚上没吃饭吧?”白杜鹃盯着灶台下面的火问。
“嗯……”
“莫老太太又罚你们了?”
“没……”
“那为什么不让你们吃饭?”
白香深吸一口气,“大姐,不是我们要来的,是妈……逼我们来……”
白杜鹃冷笑,“她为什么逼你们来?
“曹大哥跟莫大妮说彩礼钱被你要去了,奶奶很生气……咱妈听说你从曹大哥那要走了五块钱,她就主动跟奶奶说要带我们来见你,把钱要回去。”
金凤还想替莫大妮要回这五块钱,她可真是个好后妈。
白杜鹃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想笑,“你们跟我说了实话不怕回去被她骂?”
白梅表情迷茫,她还小,不懂其中的道理。
白香搂住妹妹的肩膀道:“她要骂就骂我好了,反正我是不会帮她问你要那五块钱。”
“你们回去时她要是问起,你们就说曹铁军给我的五块钱被我拿来请于大队长和沈副队长喝酒了,剩下的钱我要留着置办年货,买糖、桃酥、再扯几尺花布,做身新衣裳。”
两个妹妹听的一脸羡慕。
白杜鹃拿起烧火棍,从灶台里扒拉出几个烤土豆,“你们吃完就回去吧。”
两个妹妹吃烤土豆的时候大嘴和小玉跑了进来。
白杜鹃掰开一个烤土豆,吹凉了分给它们吃。
“大姐,小狗为什么也吃烤土豆呀?”9岁的白梅好奇地问。
“它们觉得好吃就吃,不然你觉得它们应该吃什么?”白杜鹃反问。
“奶奶说喂狗粮食是浪费,不如杀了吃肉。”白梅话音刚落就见姐姐白香拼命冲她眨眼,示意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白梅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她能感觉到大姐和二姐似乎都不太高兴。
白香替小妹打圆场,“她还小,以前家里的事都没啥印象。”
以前她们亲爹还活着的时候,家里人吃什么,猎狗就吃什么。
对于猎人来说,猎狗是他们的家人。
猎狗就是死了也不能吃肉,还要给它建坟。
有些救过主的猎狗甚至还会给它立碑。
莫老太太自然不懂这些事,在她看来,给狗吃粮食就是在浪费。
白杜鹃把最后一个烤土豆拿了起来,掰开后放在手里吹凉。
白梅还以为大姐是在帮她吹凉,眼巴巴的等着吃。
谁知大姐并没有把最后一个土豆给她,而是站起身,“你们该回去了。”
说完她开门先出去了。
等到白梅和白香来到院里,发现大姐把最后一个烤土豆分给了栓在院里的四眼和黑虎。
白梅眼巴巴的看着,不过这一次她没说出什么给狗吃粮食浪费的话。
因为姐姐白香捂住了她的嘴。
白杜鹃打开院门,没想到金凤还在。
“哎呀,你们这么快就出来了呀,没和你们大姐再好好唠唠?”金凤冻的脸发青,但是情绪
却很高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白杜鹃没理她,送两个妹妹出了门后直接关了院门。
金凤冲着院门啐了口,“真是不孝女,等你爷死后早晚有你后悔的!”
白梅和白香低头不语。
金凤凑到她们跟前闻了闻,“你们吃什么了?”
“烤土豆。”白梅小声回答。
“老头可真小气,就不能弄点好的给你们吃!”金凤愤愤地向她们伸出手,“拿出来吧,烤土豆都给我。”
白梅畏畏缩缩,“我肚子饿……都吃了。”
“什么?你这嘴馋的丫头全都吃了?没留下几个带回来?”金凤抬手给了白梅一巴掌。
白梅哇地一声哭起来。
白香把白梅搂在怀里,“妈,大姐就在边上盯着,我们想藏几个但是没机会。”
“你们觉得我会信?”金凤怒冲冲,“你们心里就是没我这个当妈的,你们就跟杜鹃这个没良心的一样,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你妈在外面冻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连一个烤土豆都舍不得带出来给我吃!”
白梅哭的哽咽。
金凤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怎么样,她把钱给你们了吗?”

金凤问两个孩子,“你姐把钱给你们了吗?”
白梅刚挨了打,脸埋在姐姐的怀里抽泣,她没出声。
白香硬着头皮道,“我姐说她花钱请了于大队长和沈副队长喝酒。”
“什么?”金凤心疼地直拍大腿,“这个不会过日子的,她怎么这么能败家啊。”
白香不敢接话。
金凤骂了一会回过味来,“不对啊,五块钱就是请大队长他们吃饭喝酒也不可能全都花完,剩下的钱呢,她有没有说剩下的钱哪去了?”
“剩下的钱……大姐说要置办年货,要买糖、买桃酥……还要扯花布做新衣裳。”
“这个败家玩意儿!”金凤气的破口大骂,“她只想着她自己!”
白香还是没敢接话。
金凤越想越气,但她只能把气撒在两个孩子身上。
院子里,白杜鹃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金凤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在了耳朵里,但她一点也没生气,而是摸了摸四眼和黑虎的脑袋,自言自语,“我不怪白香和白梅,她们不像我,没有经历过前两世,她们舍弃不掉亲情。”
四眼和黑虎听不懂她的话,歪着脑袋看她。
“我不会怨她们,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白杜鹃搂住黑虎的脖子,把脸埋在黑虎浓密温暖的皮毛里。
另一边金凤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老莫家。
莫老太太问:“怎么样,钱拿回来了?”
金凤捂着脸,“妈,我没脸回来啊,杜鹃不孝,都没让我这个当妈的进门。”
“我问你钱的事,我管她让不让你进门!”莫老太太打断她的话。
金凤脸色发青。
她知道莫老太太不疼她这个二婚的儿媳妇,可是当着她的面说出这话还是挺让她伤心的。
“你说话啊,我问你钱呢,你哑巴了?”莫老太太拍着桌子催促,“快点把钱拿出来。”
莫大妮也闻讯赶来,眼巴巴地盯着金凤。
“钱……我没拿到。”金凤像个被霜打的茄子。
“什么?”莫老太太大怒,“杜鹃真是个白眼狼,她忘了这些年我们家养着她了,把我们大妮的彩礼钱骗了去,还敢不还钱……反了她了!”
莫大妮见没有拿回她的彩礼钱顿时掉了眼泪。
莫老太太气愤道,“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杜鹃骗走了我们家的彩礼钱,必须让她把钱吐出来,还得多赔偿几块钱。”
“让她多赔两块钱。”莫大妮小声附和。
“两块钱太少,得让她再拿出五块钱来才行。”莫老太太胸有成竹,“她要是敢不同意咱们就去告她。”
“去哪告?”金凤问。
“当然是告到公社去了,告到上头,再不行就告警察,让警察来抓她!”
金凤面露难色,“妈,那钱是大队长于金生和副队长沈富贵到曹家要的。”
言外之意,这件事大队长和副队长都出面了,明显是向着白杜鹃一边。
莫老太太皱眉,“那咱们就告大队长和副队长接受杜鹃给他们的好处,他们这是……贪污!对,是贪污!”
“只喝了一顿酒,不算贪污吧。”
“你管它算不算,先告了再说,你明天就去公社去举报他们。”
金凤慌了神,“妈,我从来没干过这事。”
“没干过学一学就会了。”
金凤急的脑门直冒汗,别看她在白杜鹃跟前气势汹汹的,真到了外面她比谁都怂,“妈,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哼,就你这脑子还能想到什么法子?”
“要不……咱们让曹铁军参加大队的狩猎队?”金凤眼睛突然一亮,“让他去狩猎队,以前白老爷子打过狐狸,我听他说过,普通的狐狸皮毛能卖几块钱呢,要是遇到了红狐狸,那皮毛更值钱,品相好的甚至能卖到十几块钱。”
“真的?”莫老太太和莫大妮精神一震。
十几块钱,那可要比五块钱的彩礼钱还多呢。
“我觉得行。”莫老太太点着头,“杜鹃那丫头都能上山打猎,听说前阵大队分的熊肉就是她杀的,她都能干的活曹铁军肯定也不成问题。”
金凤跟着点头,“那肯定的,杜鹃就是个丫头片子,她哪有曹铁军的本事啊。”
莫大妮有点犹豫。
曹铁军的本事有多大,她可太知道了。
当初在山上遇到野猪,曹铁军跑的比谁都快,害的她当众出丑。
让他上山去猎狐狸……真的能行吗?
莫老太太很高兴,“这事就这么定了,大妮啊,明儿你去找曹铁军,告诉他让他参加狩猎队,我就不信他还比不过杜鹃那个白眼狼?”
第二天下午莫大妮去了曹家。
曹铁军的父母都出去干活了,家里就他一个人。
莫大妮拽住曹铁军的衣角,轻轻晃了晃,“铁军哥,我和你商量个事。”
曹铁军闻到她身上雪花膏的香气,心里就像有只小虫子在爬,“什么事,你只管说。”
“我奶说让你名报参加狩猎队,如果能打到狐狸,皮毛卖了能值不少钱呢。”
曹铁军一愣,“狩猎队要上山待好几天,很辛苦的。”
他是家里的独子,受宠的很,不想吃这份苦。
莫大妮勾着手指,挠着他的掌心,“你不想娶我了吗?”
“没有……怎么会,我想啊。”曹铁军仗着家里没人,胆子大了起来,他反手想要抱住莫大妮,但是被她推开了,“你躲什么啊?”
“让人看见不好。”莫大妮红了脸。
“怕什么,我家现在又没有外人。”曹铁军强行抱住她,在她脸上啃了一口。
莫大妮故作生气,“哼,你这样我再不理你了。”
曹铁军轻笑,“你都被我看光了,还摸过了,除了我你还能嫁给谁?”
莫大妮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顿时惊的面无人色,“你,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曹铁军撇嘴,“你奶都要告我耍流氓了,我还能怎么看你?”
莫大妮捂着脸抽泣着肩膀耸动,“铁军哥求求你了,我也是没法子……只要你凑够彩礼钱咱们就能在一起了,现在这是唯一的法子,不然我奶真把你告了你就只能去蹲笆篱子了。”
她使出浑身的解数央求,还让曹铁军占了不少便宜,最后总算是把曹铁军说的活了心思。
“行,那我晚上就去找大队长报名。”
莫大妮临走前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铁军哥,等你有了钱,你能不能也给我买一块银锁?和杜鹃那个银锁一模一样的就行……或者你把她那个买下来,我真的很喜欢。”

第29章 我想要白杜鹃的那块银锁
曹铁军听了莫大妮的话十分诧异,“你咋就喜欢了那块银锁呢,你什么时候见过?”
那块银锁是白杜鹃的父亲给他的,当做是订婚信物。
银锁一直放在他家里,他从没有拿出来给莫大妮看过。
“我……我以前看杜鹃戴过。”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曹铁军问。
“那时我们都还小。”莫大妮吞吞吐吐。
曹铁军也没多想,“不过是小孩子戴的银锁罢了,没什么稀罕的。”
“可我就喜欢。”莫大妮央求道,“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曹铁军为难道,“可我家现在没钱啊。”
连彩礼钱都被白杜鹃“骗”了去。
“等你到山上打到了狐狸,皮毛卖出钱后就有钱啦。”莫大妮给他画大饼,“你可比杜鹃厉害多了,她都能打熊,你打个狐狸肯定不成问题。”
“那是。”曹铁军就爱听奉承的话,顿时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等到了晚上,曹铁军把报名参加狩猎队的事跟父母说了。
他爹和他娘全都不同意。
“儿啊,上山打猎太辛苦了,白杜鹃她爹是怎么死的,你不记得了?”
“是啊,铁军你可别信莫大妮那丫头片子的话,她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让你进山,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家能管你吃还是管你喝?”
曹铁军愁的不行,“可是咱们家没钱了。”
一家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是啊,没钱了。
都怪白杜鹃,硬是“骗”走了他们家五块钱。
他们原是不想给的,但是大队长和副队长一块出面,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邻居借了一块钱,才把这五块钱凑够还上。
“你当初要是不跟杜鹃退婚就好了。”曹铁军他娘叹了口气,“杜鹃那丫头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性格好,还知道疼人。”
“得了吧,她性格好?”曹铁军撇嘴,“她现在变的哪里还有个女孩子样,凶巴巴的,背着猎枪跟个土匪似的。”
“你嫌人家凶,人家打猎有肉吃啊。”
曹铁军:“……”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话说的没错。
如果他没有和白杜鹃退婚,现在他家还能白吃到各种野味。
那天大队里分熊肉,他们全家美美的吃了一顿,到现在他还忘不了油汪汪的熊油蘸着饼子吃进嘴里的感觉。
他吞咽了口唾沫,“反正我就是喜欢大妮,娘你不是也说大妮乖巧吗?”
“哎,她家要是不要彩礼钱就更好了。”
曹铁军想了想,“我还是想报名去狩猎队。”
“太危险了。”他娘还想阻拦。
“娘,你先听我说完。”曹铁军打断他娘的话,“狩猎队成立后要有人带队,咱们大队最有经验的猎人是白志勇,到时肯定是他带队,他去的话杜鹃也会跟着……我虽然跟杜鹃退婚了,但我觉得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心里有你还逼你还她五块钱?”
“那天都怪大妮,她要是不出来就没这回事了,我觉得杜鹃那天是吃醋了,她才故意为难我,我们俩从小一块长大,我不信她会这么绝情,翻脸就不认我了。”
曹铁军他娘想了想,“那……你报名去试试?”
曹铁军点头,“爹,你怎么看?”
他爹打了个哈欠,“你想去就去吧,遇到危险你先跑就是了,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一家三口商量完,当天晚上曹铁军去了大队长于金生家,报名参加狩猎队。
于金生记下了他的名字后叮嘱他,“这几天狩猎队的要加紧训练,你枪法怎么样?”
“还可以。”曹铁军搪塞道。
民兵训练时他全程都在偷懒,再加上射击训练时子弹数量有限,他两眼一闭就把子弹打出去了,也不管打没打中。
第二天他参加狩猎队的训练,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白杜鹃。
于是他找人打听,“杜鹃怎么没来?”
“谁?”
“白杜鹃。”
“你说的是咱们大队的猎熊英雄啊?她没报名参加狩猎队。”
曹铁军愣住,“她为什么不报名?”
“你有病吧,报名狩猎队又不是强制的。”
曹铁军闹了个自讨没趣。
狩猎队的训练只有一上午时间,中午吃完饭曹铁军跑去老屋找白杜鹃。
他必须要劝说白杜鹃参加狩猎队,不然他上山要靠谁保护?
他在院门口喊了半天,院里四条狗汪汪大叫,没人出来开门。
他不甘心,在门口等了半天。
“曹铁军你找白爷?”一个社员正好经过,随口问道。
“啊……是,他们家一直没人出来开门,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如果不是院里有四眼和黑虎在,曹铁军很想直接进去。
“呸呸呸,白爷能出什么事,你小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社员往地上啐了几口,“白爷一大早和他孙女去供销社了,最快也得下午才能回来。”
供销社离他们大队很远,就是乘牛车也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曹铁军没办法,只能悻悻返回。
另一边,白杜鹃和白志勇去了供销社。
两人置办了过年的年画和写对联的红纸。
白志勇给白杜鹃扯了几尺东北大花布,鲜艳的色彩可是这个时代最受人民喜爱的新衣布料。
打上几斤北大荒的白酒,老鼎丰糕点的桃酥和萨其马也都安排上。
水果硬糖有各种口味,白杜鹃最喜欢苹果味。
大虾酥和高粱饴她也都买了一些。
花生和瓜子都买生的,回去了自己炒熟吃。
白志勇还买了些烟草和罐头。
白杜鹃悄悄把她从曹铁军弄来的五块钱塞到白志勇的口袋里。
白志勇低头看到钱,反手又把钱塞了回去。
“不能只花爷爷的钱,我也有钱的。”白杜鹃解释道。
“你这点钱不够看。”白志勇不屑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杜鹃猜白志勇是要去卖熊胆,带她去见他的那个老朋友。
两人离开供销社,绕来绕去进了一个五金交电商店。
店门口堆满了各种工具,钳子扳手,还有半导体和自行车等大件。
白杜鹃正看的出神,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她手里提着的水果硬糖袋子掉在了地上,几颗糖撒了出来。
“对不起……”撞到她的人开口道歉。
声音十分熟悉。
白杜鹃弯腰去捡水果硬糖,伸出的手碰到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两人同时捡起了一颗水果糖。
白杜鹃抬起头,四目相对间,她的内心发出尖锐爆鸣。
妈的,撞她的人居然是苏毅安!
死神又来了!

白杜鹃飞快地直起腰,跑进五金交电商店。
苏毅安握紧手中的水果糖,回头看了一眼白杜鹃的背影,然后把披风的帽子罩在头上,低头匆匆离去。
白杜鹃跑进商店后发现爷爷居然不见了。
她刚才明明看到爷爷先进了商店,怎么会不见?
“你是白杜鹃吧?”柜台里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主动和她搭话。
“同志你认识我?”
柜台里的青年面带笑容,“我叫汤鸣浩,你爷爷刚才跟我爷爷到后面去了,你跟我来。”
青年打开了后面的一扇小门,白杜鹃绕过柜台走了进去。
门后是一个普通的房间,房间里堆满了各类商品,角落里有一张简易的床铺。
白志勇正和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老爷子坐在床铺边说话。
“杜鹃你过来。”白志勇冲她招了招手,“这是汤爷爷。”
白杜鹃立即乖巧地站好,“汤爷爷好。”
汤老爷子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笑眯眯地对白志勇道:“老东西,她真是你亲孙女?”
“那还能有假?”白志勇瞪眼。
“这么俊的丫头,怎么可能是你亲孙女。”汤老爷子啧啧的摇头。
“老不死的,你想找打?”白志勇去摸腰里别着的猎刀。
“我可打不过你。”汤老爷子秒认输,“我不像你天天在山里跑,老冬狗子能活九十九,我已经有十年没上山了,不行了。”
白志勇哼了声,“我看你还挺能活。”
汤老爷子嘿嘿的笑,“反正我不会走你前头,不然我不甘心。”
“呸!”白志勇啐了他一口。
“丫头过来。”汤老爷子招手让白杜鹃过去,“你多大了?结婚了没有?”
白杜鹃:“……”
画风貌似有点不太对。
汤老爷子指了指那扇白杜鹃刚进来的门,“我孙子汤鸣浩你见过了吧,觉得怎么样?他今年23,身高一米八,还没对象呢,你要喜欢就让他跟你处着。”
“你家汤鸣浩年纪太大了。”白志勇没等白杜鹃开口直接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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