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by陌上人如玉
陌上人如玉  发于:202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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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四眼和黑虎天天和小玉生活在一起,上山打猎总有与别人的狗一块行动的时候。
就像昨天四眼和黑虎就跟笨笨一起行动。
笨笨走在前面时,四眼就看不惯。
如果不是有白杜鹃安抚,四眼肯定要上去教训笨笨,让它知道什么是狗的规矩。
白志勇想了想,“也行,你和杨建设在附近山里转转就行,不要去太远的地方。”
“今天还不一定去呢,我先到他家里看看情况。”也不知野猪驱赶的怎么样了,要是没走远大概率晚上还要来,那样的话他们白天上山就很危险。
“行,你自己决定吧,不过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让小玉被别的狗咬。”
“我知道了……爷,咱们早上做什么吃呀?”
“我已经把饭煮了,差不多快好了,你去看看吧。”
白杜鹃进了屋,到厨房揭开锅盖一看,锅里竟是八宝粥。
说是八宝粥,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品种,只有米、花生、红小豆和大枣。
在挨饿年代,能吃上这个已经很奢侈了。
“今天是腊八,你忘了?”白志勇抽完烟也进了屋,“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真快啊,又一年。”白杜鹃喃喃自语。
这是她离开老莫家后过的第一个年。
对于未来,她充满了希望。
除了……某个死神哥的存在让她如鲠在喉。
美美的吃了一顿八宝粥,白杜鹃牵了小玉离开家。
四眼和黑虎见白杜鹃单独带小玉出去,全都急了,嗷嗷的嚎,听着就像是在哭闹一样。
小玉第一次单独跟着白杜鹃出来,看什么都新奇。
白杜鹃先带小玉在大队里转了转,让它熟悉熟悉周围。
小玉一路撒尿做着标记,最后到了杨建设家门前。
白杜鹃刚叫门,院里笨笨就冲了出来。
小玉一脸懵,它这还是第一次跟陌生狗面对面,它不知道害怕。
白杜鹃用腿把小玉挡在身后,招呼笨笨。
笨笨马上就认出了她。
是那个喜欢我的好“人”!
好“人”带来的狗,肯定也是好狗!
笨笨友好地摇着尾巴。
小玉感受到它的善意,胆子更大了,它伸出鼻子凑到笨笨跟前,谨慎地碰了碰。
白杜鹃紧张地在旁边盯着。
好在初次见面双方都很友好。
“杜鹃姐,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杨建设听见院里笨笨叫出来查看。
“我顺路来看看杨叔,他恢复的怎么样了?”
“建设,是谁来了?”屋里传来杨建设母亲刘向红的声音。
“妈,是杜鹃姐。”杨建设扬声回答。
刘向红小跑着出了屋,亲热地上前拉着白杜鹃的手,“杜鹃吃没吃早饭,我锅里刚做上,你留下来吃点?”
“不用了,我早上吃过了。”
“外面冷,快进屋坐。”刘向红是个爽利人,性格泼辣但是却很讲理。
杨铁牛平时没少挨媳妇骂,但就这样还是没能阻止他那颗作死的心。
“家里头的,杜鹃来啦!”刘向红打开东屋门,带着白杜鹃进了里屋。
杨铁牛躺在炕头,身上盖着被子,脸蜡黄蜡黄的,一看就是伤了元气。
“杨叔,身体怎么样了?”白杜鹃问。
刘向红往杨铁牛身后塞了个枕头,他才勉强坐起来,“杜鹃啊,我都听我媳妇说了,是你和你爷救了我,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多亏了你们……”
白杜鹃笑了笑,“也是杨叔你命大,我们正好路过遇上。”
刘向红拍着胸口,“这事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晚上睡觉都会被吓醒,他以后要是再敢上山打猎,我就打断他的腿!”
这话让杨铁牛和杨建设同时哆嗦了一下。
杨建设向白杜鹃投来求救的目光。
白杜鹃清了清嗓子,“刘婶,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件事。”

刘向红满脸笑容,“杜鹃你别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
白杜鹃小心斟酌着用词,“我爷帮我训了两条狗,正好这一条要出围,我想借你家笨笨上山带一下。”
刘向红一愣,“我家笨笨不是猎狗。”
“我知道,主要是想让我家狗适应一下跟陌生狗合作的感觉。”
“你想把笨笨借去几天?”刘向红不懂白杜鹃说的这些事,她就知道眼前这个姑娘救了她男人,她的要求肯定是要满足的。
不就是借狗嘛,借出去几天也没事。
杨建设有些着急,“妈,不是把笨笨借给她,是我带笨笨和她一块上山。”
“什么?上山?”刘向红眼珠子一下瞪圆了。
“我……我们就在附近的山上,不走远。”杨铁牛一见亲妈瞪眼,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杨铁牛摇头,“建设不行,等我身体好了,我带笨笨陪你一块上山。”
刘向红猛地扭头瞪着杨铁牛,“你给老娘把盘算收了,别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我看不出来,你不就想着找个借口上山打猎嘛?”
“我,我没……”杨铁牛缩着脖子,连连摆手。
“还说你没有?”刘向红指着墙上挂的猎枪,“你要是再敢提上山这个事,信不信老娘把你枪给砸了?”
杨铁牛:“不敢提,不敢提。”
刘向红伸手揪住杨铁牛的耳朵:“你一天盯着墙上的这把枪唉声叹气八百回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在想什么?”
杨铁牛身子歪歪着,几乎躺在了炕上,“媳妇你消消气……我不敢了,真的,不骗你……”
白杜鹃嘴角抽了抽。
杨建设冲门外努了努嘴。
白杜鹃心领神会,跟着杨建设轻手轻脚溜出门去,就连小玉也夹紧了尾巴,没敢弄出一点声响。
到了院里,白杜鹃看见笨笨紧张兮兮地躲在狗窝里,探头探脑地听着屋里传来刘向红的骂声。
白杜鹃忍不住笑,“建设,你妈真厉害。”
杨建设表情尴尬,“幸好我妈厉害,不然我爹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白杜鹃忍俊不禁。
两人在院里站了一会,屋里的骂声停了。
刘向红不好意思地走出来,两手在围裙上擦着,“那个……让杜鹃你见笑了。”
“没有,刘婶是性情中人。”白杜鹃并不觉得刘向红的泼辣讨人厌。
她是为了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不泼辣点根本压制不住作死的杨铁牛。
同样的,莫老太太也爱撒泼,但她却让人厌烦。
因为莫老太太的撒泼是无理取闹。
刘向红微微红了脸,“什么性情中人……我听不懂,我没啥文化,杜鹃你别笑话婶子。”
“怎么会。”
“你想让建设带笨笨跟你一块上山是吧?”刘向红说着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我家建设是个好孩子,样样比他爹强,他总想着为家里出力,我心里都清楚,可是我实在是怕了……我怕建设受伤,我怕他也跟孩他爹似的……别把命丢在山里头。”
刘向红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杨建设手足无措,“妈,我保证不走远,有杜鹃姐在,她连熊都打过,你还不放心吗?”
“我就怕你跟你爹似的,总想着打个大的猎物。”刘向红向着儿子的肩膀捶了一拳。
“我不会的,杜鹃姐说她上山是下套子。”
“真的?”
“真的!”杨建设用力点头。
“是真的。”白杜鹃附和道,“我们上山时还会带着四眼和黑虎。”
听了这话刘向红稍稍放下心来,……我还以为只有你们两个带着笨笨和你这只……”
“它叫小玉。”
“小玉是吧,以后它就是只猎狗了,一定很厉害吧。”刘向红摸了摸小玉的头。
笨笨远远的看见了马上跑过来,用身体挡住小玉,阻止刘向红再摸它。
哼,这是我的主人,只能摸我!
笨笨一个劲的往刘向红手上凑。
刘向红给了笨笨脑袋一巴掌,“你拱什么拱,你还以为你是小狗啊!”
笨笨:“……”
白杜鹃笑着摸了笨笨一把,“它也很厉害。”
自家狗被夸,刘向红自然很开心。
白杜鹃又问刘向红,“昨天晚上什么情况,野猪都赶走了吗?”
“你不知道?”刘向红先是一愣,而后想起什么来,“哦对了,你和建设昨天去山上救人晚上都没出来……
今早听邻居大娘说于大队长昨晚把狩猎队拉出来,为了让他们也跟着练练手。结果民兵杀了三头野猪,狩猎队一头没打到,还伤了六个,其中有一个还被野猪顶在了屁股上,那人好像姓曹,叫曹铁军。”
曹铁军?
白杜鹃嘴角疯狂上扬,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那剩下的野猪去哪了?”
“剩下的野猪都往南边跑了。”
南边有两条岔路,一条通往南边的山,一条通往其他大队。
估计野猪群晚上是不能再回来了。
刘向红知道曹铁军和白杜鹃退婚这件事,她故意提起就是为了让白杜鹃也跟着高兴高兴。
白杜鹃感受到了刘向红的好意,冲她善意地笑了笑。
杨建设眼神期待,“杜鹃姐,我们今天能上山下套子吗?”
“能,你先吃早饭,我回去收拾装备,一小时后我过来找你。”
听了这话杨建设兴奋极了。
白杜鹃带着小玉回去了。
关上院门,杨建设还没等高兴多久,刘向红的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耳朵,“我告诉你,你在山上要听杜鹃的话,要是敢给我胡来乱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妈,我不会的。”杨建设疼的直咧嘴,“妈,你轻点,耳朵要掉了……”
笨笨默默钻进自己的狗窝里,耷拉着耳朵。
它也怕被扯耳朵。
白杜鹃牵着小玉往回走,半路迎面跑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莫大妮。
“杜鹃姐……”莫大妮跑的气喘吁吁。
白杜鹃冷着脸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莫大妮拦住她,气还没喘匀开口道:“你先别走……我有事和你说……铁军哥受伤了,他说你爷那里有药,猎人的外伤药可好使了,你拿来一些……我好给他送过去。”

莫大妮半路拦着白杜鹃讨药。
白杜鹃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她,“他受伤了送卫生所,我又不是大夫。”
“送去卫生所看了,就是打针吃药也得养好久才行,你上次腿伤好的那么快,药肯定好用,你给我一瓶,我拿去给铁军哥,他伤好了也会感激你的。”
“我不需要他感激。”白杜鹃冷笑。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莫大妮急了。
“好吧,五块钱药费。”白杜鹃说着伸出手,“你给我药钱我马上就把药给你。”
莫大妮现在对五块钱这个数有点“过敏”。
白杜鹃怎么就跟五块钱过不去了呢?
“愣什么神,拿钱来呀。”白杜鹃见莫大妮发呆催促道,“你那什么好哥哥还等着药回去治伤呢,你就忍心让他等着?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莫大妮没想到她刚才说出的话变成了回旋镖。
“我……我没钱……”
白杜鹃翻了个白眼,“没钱还问我要药,你们去卫生所看病拿药还得付钱呢,怎么在我这就不给钱了,你们拿我当冤大头呢?”
“不是……铁军哥又不是外人。”
“打住!”白杜鹃挥手打断莫大妮的话,“我和曹铁军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个外人。”
“可你是我姐……”
“我爷给了你奶五块钱,你奶也立了字据,我们两家断了关系。”
莫大妮傻了眼。
她没想到白杜鹃会这么决绝。
她明明记得白杜鹃很喜欢曹铁军,每次提到他都会脸红。
怎么退婚后,白杜鹃能把关系断的这么干脆。
不可能!
白杜鹃一定是在强撑着,装坚强!
想到这里莫大妮眼珠转了转,弱弱道,“姐……我知道你怪我抢了铁军哥,你要是心里有气就打我吧,我不会还手的。”
“哦?你说真的?”说起这个白杜鹃突然就不困了。
莫大妮委屈巴巴的点头,“嗯,只要你能消气,拿药救救铁军哥。”
白杜鹃脸上挂上了微笑,冲着路过的社员招呼道,“大伙来给我做个见证啊,莫大妮主动让我打她,可不是我在欺负她。”
社员都爱凑热闹,纷纷停下脚步。
“莫大妮傻了吗,她怎么会让你打她?”有人提出质疑。
“因为她心里有愧,在老莫家的时候她偷吃了鸡蛋却栽赃是我偷的,打碎了碗说是我打的,背后在莫老太太面前挑拨离间,欺负我的两个妹妹……”
莫大妮恨不得上去把白杜鹃的嘴堵住,让她别再说了。
她想上前小玉冲她龇牙。
小玉虽然不到一岁却是猎犬的后代,它很清楚面前的这些人,哪些对主人好友,哪些对主人有敌意。
只要莫大妮敢碰主人,它就会咬在她的腿上。
白杜鹃向众人解释完,回头问莫大妮,“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别到时我真打了你又要哭,回家告状。”
“是啊是啊,你要是回去告状莫老太太肯定要找杜鹃的麻烦。”边上几个社员也都是看热闹不嫌乱子大,七嘴八舌的说话。
莫大妮骑虎难下。
她要是现在反悔,那么就没办法替曹铁军要到治伤的药。
她今天会来找白杜鹃是受了曹铁军母亲的委托,她也想让曹铁军的母亲能对她多些好感,抓牢这门亲事。
“只要你能给我药。”莫大妮咬着嘴唇,“什么委屈我都能受。”
“你们大伙听见了吧?”白杜鹃摊手,“我还没打呢,她就说委屈,算了,我不打了,这种人我招惹不起。”
众人也都跟着起哄,“是啊,老莫家的人不好惹,都了快过年了,别讨晦气。”
莫大妮牙关一咬,“你打吧,我不委屈。”
“行,那就满足你。”白杜鹃微微一笑,照着莫大妮肚子就是一拳。
莫大妮原本闭着眼,她以为白杜鹃会打她的脸。
结果白杜鹃一拳头捣在她的肚子上。
莫大妮酸水都吐出来了,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肚子干呕。
白杜鹃神清气爽,“来,站稳了,还有几下,挨完了打以前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恩怨是不可能勾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莫大妮不可置信道,“怎么还要打?”
她以为打一下就完事了。
“你害了我那么多次,怎么可能打一下就完事……你们大家帮我评评理。”白杜鹃面向众人。
众人纷纷点头,“是啊是啊,以前杜鹃在你们家过的那是什么日子,你们家也太欺负人了。”
“也就是杜鹃是个老实人,被你们欺负了这么多年也不吭声。”
莫大妮心说白杜鹃是老实人?
哪有老实人当众打她肚子的!
她真有些后悔了。
白杜鹃打的太痛了。
“能不能……别打肚子。”她弱弱道。
“那你说打哪?”白杜鹃翻白眼。
“打……”莫大妮自己也愣住了。
是啊,打哪好呢?
打哪都痛。
“就……打脸吧,我能忍住。”莫大妮把心一横。
她想着打脸明显,脸要是肿了其他社员看了肯定会心软,劝白杜鹃别再打了。
于是她把脸伸了过去,闭上眼。
白杜鹃把牵着小玉的狗链子换到左手,右手攥成拳,对着莫大妮的脸就是一勾拳。
莫大妮以为迎来的会是巴掌。
结果还是一拳。
打的她一边的牙齿全都松动了。
她抿了抿嘴,一颗牙齿被吐了出来。
“啊啊啊啊,我的牙!”
白杜鹃活动着右手,刚才打的太猛,她的手也有点疼。
不过比起莫大妮的疼来,她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下把换另一侧打,这样对称。”白杜鹃调侃道。
莫大妮捂着脸哇地哭出来。
白杜鹃你是魔鬼吗?
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打另一边?
“先……把药……给我……”莫大妮哭着问白杜鹃讨要伤药。
“还有几下没打呢。”
“先给……药……”莫大妮觉得牙床都肿了,说话有点费劲,她怕白杜鹃反悔,不给药。
“行,你先跟我回家取药,然后咱们再打。”白杜鹃语气温柔,“就五块钱,我不多要你,你没带够钱的话可以打欠条,我初一早上拜年的时候正好到你家去要钱。”
莫大妮:“……”
不是,咱们不是说好了打完就给药的吗,怎么还要钱?
还要钱的话我这不是白挨打了吗?
莫大妮觉得自己要疯。
“你……你不是说……不要钱……”
“我可没说不要钱,我只说打完你咱们的恩怨就两清了,不信你问问大伙。”白杜鹃转向众人,“你们听我有说药是免费给她的吗?”
众人忍着笑摇头,“你没说免费给药。”
其实大伙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白杜鹃这是故意在给莫大妮挖坑等着对方往里跳呢。
但是他们谁也不会替莫大妮说话。
老莫家的家风不敢恭维,昨晚分野猪肉时莫老太太撒泼打滚的样子他们都亲眼所见。
再说白杜鹃现在是大队的功臣,先是打了熊,救了杨牛皮和黄大河的命,队里还跟着沾光分了熊肉。
昨儿还带队上山找回了王大爷,他们又跟着分了野猪肉。
白杜鹃现在是被白老爷子罩着,他们惹谁也不敢惹白老爷子。
这老冬狗子砍过汉奸,杀过鬼子,就连公社的人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老莫家的人也配跟白老爷子的人放在一块比较?
莫大妮打也挨了,药也没拿到,悲愤交加哭嚎着说不活了,说是要去跳河。
冬天的河面早就被冻上了,她站在河边大伙也只是在后面用嘴劝,谁也不靠前。
莫大妮站了半天把自己冻的够呛,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白杜鹃则是回家拿了猎枪,套上雪橇,牵着四眼、黑虎和小玉再次前往杨家,跟杨建设汇合。

白杜鹃来到杨家门外时杨建设早就等在那里。
他看见四眼和黑虎拉的雪橇,眼中满是羡慕,“这是白爷爷做的吧?”
“真好……我也想试着做一个。”杨建设仔细观察着雪橇的构造。
“你爹手巧,他肯定行。”除了打猎,白杜鹃毫不怀疑杨铁牛在这方面的天赋。
杨建设蹲下来摸了摸雪橇。
白志勇的雪橇构造很简单。
两根一寸五分粗,长九尺的硬质鲜木,两头砍薄,中间平,两头形成上翘的弓形。
前后各有两根立柱。
雪橇前后和中间共有四个横掌连结,左右两侧顺着雪橇用长木杆固定。
上面密密地铺着柳条。
这种雪橇深雪也可以走。
最少用两条狗就能拉动,多的时候可以十几条一块拉。
雪橇上装有两根带木柄的铁尖“拷力”,用来在冰雪的地面紧急刹车之用。
“我爷爷说他的雪橇做法是跟着赫哲族人学来的。”白杜鹃道,“你就算能做出这种雪橇,可是只有笨笨一个也拉不动。”
杨建设叹了口气。
是啊,笨笨一个根本拉不动。
要不……再养一只狗?
但是想到这两年各家都吃不饱的状况,他打消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算了,只有笨笨一个喂着都费劲,要是再来一只,他妈还不得把他耳朵拧掉?
“你还要带什么东西,重的就先放在雪橇上。”白杜鹃道。
杨建设背着弓箭,随身带着十支箭,他另外还多带了十支,用绳捆着放到了雪橇上。
笨笨已经和四眼跟黑虎熟悉了,上前讨好地舔四眼的嘴筒子。
四眼嫌弃地扭头,避开它。
笨笨又去舔黑虎。
黑虎抬爪按在了笨笨的头上,直接把它按的趴在了雪地上。
白杜鹃喝了声,黑虎这才放开笨笨。
笨笨不死心,它见老大拉着雪橇很神气的模样,它也想试试。
它跑到四眼和黑虎身后,腆着脸蹲坐在雪橇前,扭头去看白杜鹃。
它的暗示太明显,白杜鹃哪能看不出来,“你也想拉雪橇?”
笨笨摇尾巴。
杨建设期待道,“要不让它试试?”
“可以试试,反正我们就到附近山上,离的不远。”白杜鹃拿出一副备用的挽具套在笨笨身上。
笨笨自豪地排在最后。
它很满意这个位置,甚至还得意地在小玉面前炫耀。
小玉还小,根本拉不了雪橇,它也不知道主人要带它去哪。
它只会围着雪橇转来转去。
“妈,我们出发了。”杨建设冲院里喊了一嗓子。
刘向红跑出来,往白杜鹃怀里塞了个布包着的东西,“你们路上小心。”
隔着布能感觉到温度。
白杜鹃揭开布包,发现里面居然是两个粗面饼子,还是热的。
三条狗拉动雪橇前进。
白杜鹃和杨建设都没有坐在上面,两人都年轻,体力好,跟着走速度也不慢。
一路上遇到的社员都好奇地打招呼,“建设,你和杜鹃去哪?”
“上山套兔子。”杨建设和气地回答。
“附近山里可能还有昨晚逃走的野猪,你们当心点。”
“知道了。”
两人离开大队,沿着山路向前。
白杜鹃边走边和杨建设说话,“你爹教你用什么法子下套?”
“夹子。”
用夹子并不难,只不过夹子有时会被野兽带跑,会有损失。
夹子分大小和单双发条夹。
弓子盘在夹盘的上盘上面,销栓的销子连着上盘机关。
在销子上放些野兽喜欢吃的食物,其余部分用沙土埋上。
野兽看到夹子上的食物,以为下面的土里埋着吃的,于是过来扒拉。
一动就会触发发条,野兽的脖子或是腿就会被夹住。
也有把夹子下在猎物洞口。
不过这种夹子抓不到聪明的猎物。
有的猎物在洞里发现了夹子,宁可饿死也不出来,或是从其他洞口出口,再也不经过有夹子的洞口。
“你今天用什么下套子?”杨建设问。
“用绳子。”白杜鹃从雪橇上拿下一卷绳子。“咱们就做套子。”
用绳做的套子。
她小时候就学过怎么下套子,后来和爷爷在山上住了一个月,爷爷又重新教给她了不少本事。
白杜鹃停在一块大石头旁,蹲下来观察雪地上的痕迹。
“这里有狍子走过的脚印。”
“套子能抓狍子?”杨建设惊讶,“不会跑脱吗?”
用夹子的话就算夹住大型猎物的脚也没用。
它猎物会发疯带走夹子,有些逼急了还会咬断自己的脚逃跑。
他接过绳子在手里抻了抻,发现不太对劲。
这不像是普通的麻线绳。
“这是什么做的?”他问。
“鱼弦和牛筋。”白杜鹃答道,“绳的粗细分别可以抓不同体型的猎物。”她指着大石头旁的树,“我们在这里下个死套。”
死套固定在树上或是石头上。
猎物经过就会被套住,吊在半空越挣越紧。
他们走了几个地方,下了三个套子。
杨建设也找了两处兔子洞,下了两个夹子。
白杜鹃又带他到之前白志勇下“闸”的位置,捡了三只早就冻挺的野兔。。
她和爷爷有些日子没上山检查套子了,有几处的“闸”捕到了猎物,但是都被其他的野兽吃掉了,只残留了一些骨头和毛皮。
白杜鹃把“闸”重新恢复,支好后离开。
到了中午,两人找了处背风的山坳坐下来吃东西。
刘向红给的两个粗面饼还没有凉透,白杜鹃拢了堆火用木棍串着饼子放在火边烤。
杨建设则麻利地用刀刨了一只兔子,烤起了兔子肉。
四只狗蹲坐在周围,闻着烤兔子的肉香不住的舔着嘴巴。
四眼和黑虎都知道这种食物没它们的份,所以它们看也不看这边。
笨笨很馋,眼睛里满是期待地盯着白杜鹃和杨建设。
小玉因为是第一次上山打猎,对一切都很好奇,它一会把头埋进雪里不知寻找着什么,一会又仰着头嗅闻着寒冷的空气。
兔子冻的太硬,烤了半天也没熟。
白杜鹃和杨建设只好先吃了饼子,两人一边烤火一边说着话。
白杜鹃发现杨建设特别懂事,只要她不提,他从来不会问她私人方面的事情。
“你爹在县里的医院住院时,医院的老大夫有没有向你们推荐当地的中医大夫看看?”白杜鹃问。
杨建设用棍子翻动着火堆,“老大夫没说,不过我妈倒是和我说,以前咱们这有个赤脚大夫治病很厉害,可惜他在几年前去世了,不然这次我爹的伤肯定要找他看。”
“哦?我怎么没听说咱们这片有什么赤脚大夫,他很有名?”白杜鹃心中不禁一动,面上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那人不属于咱们公社,他还有个外号,叫一把草。”
白杜鹃眼皮跳了跳,正想继续问下去,忽然四眼和黑虎同时站起身,警惕地竖起耳朵。
白杜鹃抓起猎枪也跟着站起来,同时提醒杨建设:“有什么过来了。”

白杜鹃立即喝止小玉。
小玉还是很听话的,尽管它体内的捕猎本能在觉醒,但它还是听从了白杜鹃的召唤。
白杜鹃拿起狗链子直接把小玉拴了。
杨建设不解,“为什么把它栓住?”
“它今天是第一次上山打围,不能受到挫折。”白杜鹃说话的功夫四眼和黑虎冲了出去。
“走,跟上。”白杜鹃一手牵着小玉跟着往前跑。
杨建设犹豫了一下,“雪橇怎么办……”
“我挂了打树皮,这片是我爷的趟子。”白杜鹃经过一棵树时随手一指。
杨建设看到在树杈上挂着个二尺长树皮卷成的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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