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之家by米饭加点糖
米饭加点糖  发于:202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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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墨,需要人种树收果子,需要人把油榨出来,墨做出来了需要送来府城展览卖,还需要调料上色上油,光一块墨,都需要三个配套的产品了,它带动的又何止是这三个活计呢!”
“少东家这话不假,这也是各个府城不为难商队的原因,”苏大柜心有赞同的点头。
“苏大柜咱们就此分开了,吴大人那里劳烦你去汇报,”芦苇说完咳嗽了一声。
“少东家早些回去修养身体,天气暖和了咱们再见,”苏大柜等马车停稳跳下去,双手抱拳对徐仲林芦苇说笑。
“把少东家安全送回去,”苏大柜对赶车的车夫,和后面跟拉两车东西的人挥手。
徐仲林看着越来越近的家,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发急,说不上来为何突然急躁了。
“怎么了?”芦苇问他。
“没,就是有点心急烦躁,”徐仲林也不知道为什么。
“近乡情怯?”芦苇挑眉。
徐仲林抿嘴没说话,马车赶的很快,一个时辰后稳稳的停在了佟家门口。
徐仲林扶着芦苇下马车进屋,屋里有小孩的背书声,还有佟母嘟囔的啰嗦声。
“阿娘我们回来……”芦苇目光死死的看着佟父,他脑袋包的就剩一个眼睛了。
“芦苇你们可回来了!”佟母看到闺女哇一声哭了起来,哭声里都是害怕和委屈。
她起身抱着大闺女哭的直不起身,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坐着的三个孩子,也被吓的哇哇的跟着哭。
“怎么了?”芦苇问。
“你看你吓到麻头他们了,”佟父急忙出声说道。
“还不是哪个天杀的黑心肝打的,给你阿爹打的血糊糊的,要不是那护卫路过看见了,你阿爹说不定人就没了,打的跟血海里捞出来的人一样,”佟母一边哭一边说指着老伴说。
徐仲林闻言吓得急忙上前端详岳父情况。
“我没事,你这说的夸张吓到孩子了,”佟父急的直对佟母眨眼睛,说这些干啥呀?芦苇那一听就炸的脾气,能听什么实话吗?
佟母在佟父眼睛都要眨瞎的时候,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连忙擦了擦眼泪。
“瞧我!猛的看你回来了,啥话都往外瞎胡说,麻头快过来,你阿爹阿娘回来了,”佟母慌忙弯腰拉孩子让芦苇看。
麻头使劲的往佟父腿里挤,尥蹶子的挣脱佟母拉他的手臂。
“你阿娘回来了,你快抱抱你阿娘呀!”佟母急了蹲下抱着外孙小心哄他。
芦苇看了看三个孩子,“徐仲林去把外面车上的东西弄弄,让车队的人也好回家看看去。”
“好,”徐仲林应了一声急忙跑出去忙。
“阿娘把麻头他们带出去看看,”芦苇笑着对佟母说道。
佟母担心的看佟父,在他的点头下,带走了三个孩子出门看稀奇。
“爸说说吧!怎么回事?”芦苇找了凳子坐下来问她爸。
佟父看芦苇冷意的目光,知道不说实话不行了,把豆庄的事情从头到尾学了一遍。
又把前一段时间,去府衙交账的事情说了,吃完饭遇到人被打,迷糊中听到的话一字不落,末了费劲的,拿了一绺烂布给闺女看。
“这是我那天拼口气拽下来的,也不知道他口里说的小崽子是谁,丫头,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徐仲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听完进来坐下接了布看半天。
芦苇抬脚踢翻了火盆,可惜我回来迟了!白白的错过了一个好机会,他既然做了初一,那我不做十五,岂不是有失风度?我要让他不死也脱层皮下来。”
佟父不解的看着闺女,“什么意思?丫头你别冲动,眼下不到咱们拼死的时候。”
徐仲林起身趴佟父耳边耳语了几句。
佟父闻言目露震惊,“可……可靠吗?”
徐仲林点点头看芦苇道,“我去把东西拿进来了?”
“拿进来吧!一会你回家去看看,”芦苇说话的功夫恢复了平静,脱了身上厚重的衣服。
徐仲林出去不大会的功夫进来了,身后跟着三个孩子抱着糖人舔,佟母怀里抱着杂七杂八的东西。
“姥爷吃,”麻头从嘴里掏出糖放佟父嘴里吃,枣耙子兄弟俩跟后面排队等着放。
芦苇皱眉看佟父吃了糖人,她都看到麻头嘴边的口水了,这也能吃的下去?
“吃自己外孙嘴里的咋了?”佟母一看闺女的模样,就知道芦苇嫌弃了。
“没怎么,我觉得应该要讲究点卫……”芦苇话还没说完,虾耙子的吸流声响起,她要说的话顿时噎住了。
“麻头给你,”徐仲林从一堆东西里翻了半天,找了一个精致的拨浪鼓摇给儿子看。
麻头果真被拨浪鼓吸引了,朝他爹跑过去要拨浪鼓,结果被他爹抱住笑。
徐仲林抱着麻头心里酸酸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手握着麻头的小手摇个不停,逗的麻头咯咯的大笑。
地上的两个孩子羡慕的看着爷俩,伸手也想要摇拨浪鼓。
徐仲林蹲下把儿子夹在胳膊窝里,又拿出两个小鼓递给枣耙子兄弟,稍大的他搂着,小的放在麻头枣耙子前面,伸手环住三个孩子,挨个的跟他们摇着玩。
三个娃乐的嘿嘿的笑停不下来,笑声一声比一声清脆快乐。
佟父佟母在旁笑的温柔慈祥,佟母看孩子不抗拒女婿了,伸手抱出麻头放闺女怀里。
“麻头,这是你阿娘呀!你快叫叫她。”
芦苇有点不太适应怀里有孩子,坐着没动随孩子坐她腿上不言语。
麻头抱着佟母的手要下来,他有点害怕他母亲。
佟父看了急忙拿糖人塞芦苇手里,又拿闺女的手,把糖塞外孙嘴里,“你阿娘喂你吃糖人呢!你好好坐着别动麻头。”
佟母把闺女有些僵硬的手拿起来抱孩子。
“麻头你抱的少了有点认生,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喊两声就熟了,你现在回来了好好陪陪麻头他们。”
麻头这孩子抱着他娘的手嗦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好奇,看他母亲怯生生的打量着。
芦苇抱了一会放下孩子,起身说道,“我们回徐家看看去。”
“行,把孩子抱着一起回去看,麻头奶奶也好想仲林的,”佟母非要闺女抱孩子回去。
“我回头还过来,”芦苇把孩子还给了佟母没带,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徐仲林回家去了。
“母子连心,麻头如今会说话了,大丫头会跟他亲近的,咱们别心急,”佟父拍了拍佟母的手安慰她。
徐仲林回家被徐母抱着又哭又笑的,给儿子上下仔细的端详好半天。
“瘦了,吃了不少的苦吧?”徐母看着黑瘦的儿子眼泪落的很快。
“也壮实了很多,看着像担事的人了,”徐父抽着烟围着儿子转,目光里都是欣慰和欢喜。
芦苇看徐家闹哄哄的,她悄悄的退出去回了佟家。
麻头看他娘来了,搬着小凳子围着火盆放好,拉着他母亲让坐下,然后给自己也搬了一个凳子,正襟危坐的看着火盆发呆。
枣耙子兄弟俩见了,也急忙端了小凳子过来坐好,娘四个谁也不说话,统一面对着火盆烤火,比赛主打谁开口谁是狗。
佟父佟母看了偷笑不已,娘四个不得不说都是倔种。

第236章 借刀杀人意
“耿大夫,该对我说实话了吧?”芦苇无聊的旋转着茶杯盖,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福生,眼底笑意冰冷又刺骨。
耿大夫眸光里都是紧张,抱着福生的手死死的握着,脸上都是惶恐的神色。
“行!你不说别怪我大张旗鼓的查,一旦我查了,这孩子……”芦苇笑了笑表情不言而喻。
耿娘子眼里都是害怕的眼泪,她左右看了看不敢哭出声,面上都是哀求之意。
“耿大夫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走吧!”芦苇对徐仲林说了一声,起身整理衣服准备走了。
“少东家,少东家……他……福生就是普通的孩子,真的少东家……”
芦苇晃了晃手里的平安符笑,“我在葆江郡有幸见过同样的平安符,耿大夫,你猜猜我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了?一个有关十多年前,那件大逆不道的流落民间皇子的传闻。”
耿大夫闻言脸色惨白血色尽失,他猛的抱紧孩子,眼里都是惊骇的惧怕和惶恐。
“少东家,福生他还是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你要问就问我吧!我知道的都说,求你别查这孩子了,给他留一条命吧!”耿娘子害怕的跪在芦苇跟前,忙不迭磕头求饶。
徐仲林倏然握紧双手,目光打量福生不说话,这孩子难不成真是吴大人要找的那个?
“少东家想知道的,我告诉少东家,就是怕少东家知道了没有好处,”耿大夫轻轻的低声呢喃道。
“那是我的事情了,”芦苇看了徐仲林一眼。
徐仲林上前抱着害怕的福生去了门口,他身后跟着耿娘子顾不得擦眼泪,追出去目光不离孩子左右。
耿大夫有些失神的看着出去的人,好半晌近乎耳语般的话响起,娓娓道来的声音好似炸雷。
屋里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徐仲林把孩子交给耿娘子道,“花伯爷是不是身子不好了?老人年纪大了,真有点担心他老人家!”
徐仲林不轻不重的声音说完,耿娘子吃惊的睁大眼睛,这是要……?
徐仲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检查,“明年立冬前是个合适的年景。”
耿娘子抱着孩子咽了咽口水,两只手使劲的捂住孩子的耳朵,“是……是不太爽利了。”
“小疤赖是谁的?”徐仲林抬头闲话家常的笑问耿娘子。
耿娘子张口回道,“是叶……”
“想好了再说,毕竟福生经不起折腾,”徐仲林敛了笑意认真的说道。
耿娘子眼底的慌乱几欲忍不住,她目光看着怀里安静的孩子,张嘴说了一个口型出来。
徐仲林眯眼看了一会,“以后好好的照顾昌树那孩子,叶家的根苗应该得到善待的。”
耿娘子眼泪滚瓜般落下,最后泣不成声的咬住福生肩上的衣服,哽咽的问道,“福……生呢?”
“当然跟他的名字一样了,豆庄百十个孩子里的一员,”徐仲林说完对耿娘子挥手,示意她抱孩子走远一点,这也是为她的安全着想。
屋里耿大夫拿出那枚玉佩,“十个孩子都有一摸一样的玉佩,唯一的区别是,玉佩角花缺了半叶,与少东家手里的平安符可以合上,”耿大夫把玉佩拿给芦苇看。
芦苇接过玉佩放在平安符上,绣花正好严丝合缝,她看半天,“吴斐汝不是你的主子吗?”
“我曾是宫里的太医,专门负责先帝的身体,后又负责宫里多出来的皇子们,被先帝利用同僚排挤发落出宫,幸得叶家庇护了一段日子,并不是奴契身。”
“那时候先帝已被重臣控制,他知道这些所谓皇子不过是筹码,就命令武英侯带一个出府,由我与另外一人负责照顾。”
“以便将来新帝用这个孩子牵制世家,若是新帝没能登大位,武英侯携带密诏扶这孩子登大位,同样用这孩子的身世做借口屠戮世家,这也是新帝和世家都找他的原因。”
“新帝找他,是怕世家抢先找到孩子,用那密诏起谋逆叛乱,世家找孩子,是威胁当今天子恢复昔日世家荣光,”耿大夫寥寥数语交代了福生为什么可以活着。
“既然一心要做普通人,玉佩便与你们没什么用了,这个我拿走了,”芦苇起身把两样东西放好。
“少东家,小疤赖他……”耿大夫欲言又止的看着芦苇。
“那就看他父亲怎么做了,我阿爹差点交代在府城了,耿大夫,你应该看见他的模样了吧?吴大人可不准备给他活路的,”芦苇平静的看着耿大夫说完。
耿大夫有些无言的看着芦苇。
“从他开口用以假乱真的话,想让佟徐彭三家死的时候,就没人能从这个漩涡的里安全的走出来,耿大夫你也不能,我自认为我对豆庄做的仁至义尽了,我也不要求什么深恩似海的情。”
“我只要一根绳上攀扯着,跑不掉我,那就谁也别想独善其身,这场不公平的较量里,本身就只有我在拼尽全力的活着,你们都带着秘密求生不是吗?”芦苇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徐仲林回头看芦苇出来微笑,“我们去看看瘸子叔?”
“嗯,”芦苇点点头戴好兜帽,跟徐仲林两人去了南林河。
南林河这边冷清了不少,天冷下雨做纸的坊子休息了,只有油屋出来进去不少人在忙。
“少东家?”虎子惊诧的看着走进来的芦苇。
“你师父在吗?我给他带了好东西来,”芦苇扬起笑脸说道。
“师父在的,少东家你略略等我去喊,”虎子飞快的跑出去找人回来。
芦苇进偏屋坐着烤火等人,徐仲林把带来的东西整理一下,没让两人等多久潘瘸子回来了。
“少东家回来了!”潘瘸子进屋朗声道。
“早就不是少东家了,仲林把东西给瘸子叔看看,”芦苇呶嘴。
徐仲林笑呵呵的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是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黑色油润的看着像梅花树。
“这是?”潘瘸子看了奇怪。
徐仲林放下盒子把东西拿出来,沿着边沿按了两下,只听咯噔一声,他小心的揭开盖子。
“砚台?这砚台好!”潘瘸子激动的接过东西,喜的翻来覆去的看。
“就知道瘸子叔喜欢它,所以仲林第一眼看了,跟人争破头的要它,”芦苇笑眯眯的邀功。
潘瘸子欣赏完宝贝,小心的把砚台装好放起来,三人坐下聊天说笑。
“你阿爹咋样了?”潘瘸子沉声问。
“好多了,听说瘸子叔做了新墨出来?”芦苇起身岔开了话题。
“我拿给你看看,”潘瘸子忙起身出去。
徐仲林好奇跟在后面去抱墨,两人不多时抱了盘子墨过来看。
“这是新墨?”芦苇拿起墨闻了闻。
潘瘸子得意的用绢丝包着墨放回去,“这是五福墨坊镇店之宝,秋日有人过来寻访看了它,出价五百金要买,墨坊都没卖给他的。”
“府城现在有几家大墨坊了?前几日我们回来特地去东城看了一圈,东城现在简直变了模样!”徐仲林有些吃惊的问道。
“东城现在大墨坊有七家,分别是,齐物阁、万源墨局、五福墨斋、青墨宝斋、赵氏墨坊、百陈斋、雅圣贤。”
“剩下些都是小的不上档次的墨斋,有十几家的样子,别看就几家大坊,那可是在南阳城领头的坊子,每家墨做的都是独具特色。”
“今年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寻访呢!看样子明年应该还会来很多墨斋,五福墨斋眼下在南阳城里,除了万源墨斋和齐物阁,算是墨斋生意里最好的了,”潘瘸子骄傲的说完。
“说明瘸子叔使了真本事了,”徐仲林笑。
“本事用完了!”潘瘸子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徐仲林看了看芦苇,“咱们不打扰瘸子叔了?”
“中午在这吃饭,走也不急在这一天走,”潘瘸子挥手留下了徐仲林他们。
“花大叔你咋来了?”果树老头拄着拐杖来到耿大夫家。
“腿有点不舒服,过来找你看看,你在忙吗?”果树老头停下脚步问。
“不是很忙您老坐一会,少东家今天上午过来问诊,我在给她写药方马上就好,”耿大夫头也不抬的回道。
“佟大丫头身子咋样了?”果树老头坐下多嘴问。
“不太好,她那身子骨早就交代不能操劳过度,偏偏少东家是个不听医嘱的人,这次问诊就是觉着人太乏累了,感觉不对劲来的,”耿大夫写完最后一方放下笔。
耿娘子抱着药包跑出来,接过方子小心的折好。
“告诉少东家,药还是按照早上在这喝的方法煎服,”耿大夫仔细的交代了耿娘子。
“好,”耿娘子抱了一大包药出门了。
耿大夫走到果树老头跟前蹲下,伸手卷起果树老头的裤腿,摸了摸,拿起两贴狗皮膏药烤化,趁热给他腿贴上。
“过个五天花大叔来换一次膏贴,你这腿是长年的湿症了,想去根难,”耿大夫起身交待。
果树老头放下裤腿不在意道,“老毛病了我心里清楚,就是担心良方的伤。”
耿大夫一听佟父的伤,脸上都是愤色。
“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还好都是皮外伤,就是人特别的受罪。”
果树老头抿了抿嘴,“佟丫头有说啥吗?”
耿大夫一脸的茫然说道,“那少东家能轻易的放下这事吗?”
“那丫头脾气烈,估计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还以为她一回来就会闹的,看来是我瞎担心了,”果树老头拄着棍起身说完。
“我看花大叔没担心错,少东家今天来问诊,瞧着就是大怒之后的症状,一早来喝完药就急匆匆的走了,要不我回头问问少东家?”耿大夫搓手道。
果树老头连忙摆手,“你不知道那丫头,你忙着吧!我回去了。”
耿大夫出来目送果树老头回家,他转身端一筐药坐在廊下摘取。
芦苇徐仲林下午坐马车回的府城,回到莲花巷,芦苇拿出玉佩给徐仲林看,“记住这两样东西的特点。”
“这不是吴家嫡子的东西吗?”徐仲林指着平安符说道。
芦苇听完冷笑,“这压根不是什么吴家嫡公子的东西,当初鳖犊子跟我说的时候,他以为我肯定会按照他给的线索查人,毕竟他把小疤赖都放明面了,谁知我一直没动静,他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着卢家查,”
“他心思深的,想借着我的手查人出来,他直接吃现成的,到时候我们落的被人灭口,他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得利,加上我阿爹这次的事情,我要是能放过他,我就不叫佟芦苇。”
“这跟卢家有什么关系?”徐仲林握紧平安符问。
芦苇轻轻的趴在徐仲林耳边说了缘由,“柳林村是不是缺里正呀?”
徐仲林想了一下看芦苇,“你想让庆和当?”
“我们需要种香料的人,”芦苇低声说完。
“回去的时候我私下跟庆和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吴大人那里?”徐仲林把芦苇给他的东西小心放好。

第237章 送你一份大礼
“你把东西包好了等人请吧!对了,去镖局问问拳脚好的人多少钱,我们应该要防患于未然了,”芦苇突然吩咐徐仲林。
“回来的第二天我就来府城问了,五个人六贯钱护一年,我觉得挺划算的就答应了,你想用我随时可以让他们过来,”徐仲林也觉得该要人保护了。
“年外用吧!”芦苇摆摆手先走,东西交给了徐仲林弄,她抱着火盆去了旁边烤着歇息。
“少东家这一路有什么特别动作吗?”吴大人对屋里多余的人挥手,只留下了苏大柜说话。
苏大柜仔细捋了一下想半天,“少东家没有任何动作,倒是徐掌事拿着一枚平安符,在暗地里到处打听一个孩子……”
“他们打听到了吗?”吴大人急切的开口问道。
“在葆江府打听到了一点,但是孩子不在葆江府,大人需要属下再回去查问吗?”苏大柜迟疑的看着吴大人问。
吴大人眼里闪过失望,不放心道,“确定孩子子不在?”
苏大柜肯定的点点头,“卢家亲自收敛的人,徐掌事还因为孩子不在了,一再问少东家是不是听错了?不然怎么会跟万源东家扯上关系的?”
吴大人沉默半天手撑着头,“管好自己的嘴巴,明天去找少东家两口子过来说说话,出去吧!”
“属下告退,”苏大柜倒退着出去。
“大人为难你了?”胖护卫与苏向云擦肩而过时低语了一句。
苏大柜微不可见的摇摇头走了。
次日中午来到莲花巷敲响佟家门,开门的是徐仲林,“徐掌事好,少东家身体好些了吗?”
“劳苏大柜忧心了,前两天去豆庄拿药吃完芦苇的身体好多了,苏大柜快里面请,”徐仲林急忙做了请的手势。
苏大柜也没客气的走进去,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喧晗了一会,喝了两杯茶才进入正题。
“少东家可方便与我去一趟交差?”
芦苇闻言惊讶的看着苏大柜,“怎么苏大柜没有向吴大人交差吗?”
“苏某也与少东家一样,回来处理家中堆积之事,还未向大人交代行途差事,”苏大柜不好意思的说完。
“既然苏大柜也没去,咱们练日不如撞日现在去如何?你今儿来巧了,再迟来一会,便遇不到我们了,我们正打算回柳林村的,”徐仲林拎壶过来添茶水笑道。
苏大柜看看芦苇,“既如此,少东家咱们去大人府邸吧!早交差也不耽误少东家回村。”
芦苇起身接过徐仲林给她的衣服,“东西拿一份出来带着。”
“好!”徐仲林应声拿了一份精美的礼物。
苏大柜有些怪异的看着徐仲林,这礼物送的太寒酸了。
徐仲林看了跟看到一样,三人有说有笑的逛着街,走了两柱香的功夫到了吴大人的府邸。
“麻烦通报一声大人,说苏向云求见,”苏大柜拍了拍府衙的后门,对里面的人说了一句。
不多时来了一个五短身材的人,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芦苇徐仲林。
“刘管家就是他们找大人,”小厮在旁说道。
“你们找大人何事?”刘管事没什么耐心的粗声问。
苏大柜口气不好的看他道,“需要我们把汇报大人的事,仔细汇报一遍给你听听吗?”
刘管事细瞧苏大柜的模样,又看他的靴子衣服,脸上的倨傲神色敛了敛,轻笑道,“大人事多繁忙,做下人的自是要为大人分忧的,府衙后宅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
“你……”
“刘明峰刘管家说的是,”芦苇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管事,点头笑着附和他的话,目光看了看他衣缀处的缺口。
刘管家顺着芦苇的目光看,眼里都是挑衅和不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可是知府家的管家。
苏大柜深深的看了刘管事一眼,都不需要他带路了,他自己亲自带芦苇俩人去了客厅。
客厅里立着两个半人高的火笼子,烧着红彤彤的旺碳,暖如春夏的热气扑面而来,八宝桌上摆了十多个冬甜瓜,吴大人兴致很高的在泼墨写字,书案上摆着两块上好的墨。
徐仲林看了微不可见的皱眉,真奢侈会享受!他从种甜瓜开始,几年加一起,都没舍得吃过超十个甜瓜的,还有墨,芦苇就是做墨的,别说用好墨了,就是普通墨都是用断的。
“你们来了,坐!”吴大人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冲着芦苇几人笑放下毛笔擦手。
“来人上茶,”吴大人对外吩咐了一声。
徐仲林把手里的东西放桌子上,站在芦苇旁边看外面。
过来送茶的是刘管事,他端了三杯茶放下轻声问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去珍馐楼订个包房,今日本官为苏大柜他们接风洗尘,”吴大人高兴的吩咐去酒楼。
“好的大人,”刘管事应声抱着盘子朝外走。
“刘明峰……”芦苇突然出声喊了一声。
刘管事本能的停下脚步,回头看芦苇对他笑笑的招手,兴致很高的拆礼物要拿东西,他抬头看了吴大人一眼,得了许可才转身上前。
“这是我们在安越府郡带回来的特产,你拿去酒楼那边让做出来,也给吴大人尝尝味道,”芦苇把礼盒里拆的一份菜拿给刘管事。
刘管事余光看吴大人一脸的好奇,他上前两步双手接过菜。
“你等下再走,吃鹿肉怎么能少了红汤配的!听卖鹿肉的老板说,这个必须得温热的红汤才好吃,”芦苇低头嘟囔着翻找东西。
“红汤是何物?”吴大人听了奇怪。
“红汤是泪中血呀……”芦苇忽然抬手快如闪电的挥手,手里锋利的刀,狠狠的插进了刘管事的左眼里。
屋里立刻响起凄厉的惨叫声,接着就是刘管事倒地,抱着脑袋打滚嘶喊。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吴大人被厉声喊的心头一颤,苏大柜第一时间伸手护住吴大人,目光警惕的看着芦苇徐仲林。
“徐娘子你这是做何?”吴大人陡然怒喝问芦苇,简直放肆!当他面都敢对他的人下手。
“发生何事……?”胖护卫带人呼啦啦的跑进来看情况。
芦苇没回答他们,走到刘管事跟前,抬脚踩住刀柄轻轻碾压推动,任凭脚上血糊糊的手扒拉她不挪动,看着脚下疼的发颤的人越发用力。
“卸磨杀驴的做法太早了点,你做就做了,偏偏做的不干不净的恶心人,不过当了几个月大庄头而已,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也不想想,我跟我阿爹能走至今时今日的位置,可不是凭点嘴上功夫,随便护卫两句就可以了,阴诡的手段会用的百事无忧,用不好连皮带骨拔根而起,”芦苇一字一句的看着吴大人说完。
脚下的刀又进了一寸,刘管事疼的浑身没力气,身体抽抽的跟电打了一样动弹,双手抠着芦苇的脚掰下去。
“你得感谢我阿爹有条命在,也得感谢他全须全尾的,他要是不齐全了,我应该会学吴大人挥刀,听说孩子的血精纯,祭刀刃最好用了,吴大人你有经验吗?”
“毕竟吴家的孩子多,又是所谓的高贵的世家子,应该看过很多的好东西,比我等草民有见识的多,你传授我点经验呗!”
“免得我做的四不像,如孩子死了奶来了这样的蠢事,我私以为,这是脑袋长屁股上了,才能想出此昏招做此等蠢事,你说呢?”
吴大人目光冷冷的看着芦苇,没有回答她的话,双手握拳凸起青筋,如果眼神能杀死人,芦苇恐怕这会都死一百次了。
“徐娘子你无凭无据如何断定……”
“胖老头,咱们认识几年了?”芦苇似笑非笑的嘲讽问胖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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