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之家by米饭加点糖
米饭加点糖  发于:202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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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护卫抿着嘴龛动了半天,“你今天不出手,我们大人根本不知他的行事。”
芦苇讥讽的扯扯嘴,“给你一个面子,毕竟打狗要看主人,这是你们府衙的人还给你,我一介女子,胆小懦弱见不得打杀,做事更是鼠目寸光,打今儿起来豆庄再无我与我阿爹了,大人没意见吧?”
“怎么?佟妹子为了一个刁奴,与兄长生分了不成?”吴大人推开苏大柜走出来笑问。
“不是草民与大人生份了,是大人与草民生份了,我阿爹用全部身家置办下豆庄,豆庄没有盈息时,大人眼里可没我这个妹子!”
“而今豆庄几大产业日进斗金了,我们只落下了白忙不说,我阿爹还差点丢了性命,现今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大人平日一口一个亲阿爹的叫着,哄着我们拿出豆庄后,出了这么大的事,围在我阿爹身边的亲儿子不见了,更是把害了我阿爹的人,明晃晃的用在府邸当管家,大人说不知情,很难让我这个妹子再为兄长尽一份心。”
“我阿爹尽心尽力的做事,都还被人吩咐打的半死,那我这个妹子再尽心尽力做事,怕是下场比我阿爹还要惨,兄长大人你以为呢?”芦苇目光波澜不惊的问吴大人。
吴大人嘴角噙着笑好半天,“这刁奴随妹子处置了。”
芦苇听完嗤笑一声,伸出脚,在胖护卫的衣摆上擦了擦鞋底,“脏了我一把上好的匕首和一双鞋,明天,我希望鞋和匕首崭新的出现在我面前,徐仲林咱们回去吧!别耽误了勤政爱民的吴大人忙政务。”
苏大柜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胖护卫握着刀不说话,任由芦苇用他的衣服擦鞋,目光看铁青脸的吴大人没动作。
徐仲林闻言把手里的一绺布,轻轻的放在八宝桌上,抬脚跟在芦苇身后走了。
吴大人看桌上的一绺布,脸色阴沉的像暴风雨扑来,他怒极的踢碎了杬子,语气森冷如刀的吩咐道,“蠢货……把他给我拉下去喂狗!”
胖护卫目光落在地上人的直缀衣摆上,他握紧手也好想骂人,怎么会有这样蠢出天的人?大人好不容易前进了一步路,这下直接被徐娘子倒逼退十步路。
苏大柜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余光有些怔愣的看着布条,思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了府衙徐仲林伸手摸芦苇的手,冰冷且手心里是潮潮的。
“我今天压住他的官威了吗?”芦苇侧头问徐仲林。
“压住了,说明他确实被人惦记了位置,一时半会不敢对我们再下手了,”徐仲林哑声回答。
芦苇深呼吸一口气仰头,“外有强敌,内里泛空无力,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本事的,来这里短短几年时间,赤手空拳稳住了自己的位置,手里的势力渐稳,也趋于雄厚让人不敢明面动他,我们更要加快步伐了,白白的没了一个金蝉脱壳的机会,真是可惜呀!”
“后面还会有机会的芦苇,这次不是把阿爹摘出来了吗?只有我跟你了,做事少了很多顾忌,也能放开手去做了,正好让妹婿做柳林村里正,阿爹留在村里背后教他做事,比埋没了庆和好,”徐仲林握住芦苇的手笑。
芦苇没有点头也没摇头,俩人步行回家收拾好东西,叫了马车回村。

第238章 孩子与父母
“麻头你怎么不出去玩?”佟母看烤火小屋门口,坐着老沉沉的外孙,忍不住蹲下身问他。
麻头也不说话,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大门口期待着什么。
“你阿娘吃过饭就来了,你先跟姥爷念段书背背,”佟父闻声出来对外孙哄道。
麻头坐着不动,小手牵着枣耙子的手玩,旁边的虾耙子想走,不过是被这两个压制了不敢动弹。
“舅舅带你们去找阿娘,”三个孩子有一半时间是棒槌带大的,一早这样木落落的没精神,棒槌看了心一疼脱口而出。
佟母白眼飞刀儿子都没飞住,眼睁睁的看着外孙们走了。
“阿爹……”麻头有些胆怯的喊了一声徐仲林。
徐仲林正在洗脸,听见喊声脸也不洗了,飞快的跑去蹲下抱住儿子,“麻头?你跟兄长们吃饭了没?”
“哪吃了呢!一早就坐在风头上等你跟阿姐去,这不实在等不住了,我才带他们过来找人的,”棒槌怀里抱着枣耙子,没法子呀!三个娃差不多大,见父母面都不多,徐仲林不宽厚的胸膛只能抱住俩。
“那我们先去姥爷家吃饭,你阿娘要去的迟一点,她这会正在有事忙,”徐仲林额头抵着麻头的额头解释。
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天生的与父母亲近,麻头伸手抱着他爹的脖子撒娇,一行人都没洗脸的去了佟家。
芦苇中午跟采薇一起去的娘家,她来娘家前,还收了一把上好的匕首,及一双难见的鹿靴子,是吴大人一早派人送来的村里。
“我跟采薇说了,她的意思还是让庆和接彭大叔的位置,说妹婿太老实了不行,这次就差点说秃噜嘴了,”芦苇走进烤火的屋里,低声对徐仲林说了几句话。
“这个好办,”徐仲林笑着表示不用担心。
“那边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庆和留在那边才对,反而柳林村还真不能少了妹婿,不然以吴大人的多疑,到时候妹婿不在村里他会查的。”
采薇眉头皱了皱,“可是我们家狗子要念书呀!”
“念书的事不打紧,回来了跟麻头他们一起去府城念,秀姑年外出月子了,正好跟着过去有娘家人帮忙,我想她也是愿意的,就是成枝……”
“成枝也愿意过去,她们俩一天都不想在村里待,我那继婆婆惹人厌的很,”采薇说完翻了个白眼。
徐仲林听了忍不住笑,想起村里戏谑采薇公爹的话,又看采薇在跟前他忍着没说。
往年都是佟父洗手炸东西,今年轮到佟母当家做主人了,佟父抱着火棍烧火,锅屋烧的香味飘老远的。
三人说了好半天的话才结束,徐仲林回家打扫卫生,采薇戴着围裙去锅屋帮忙做饭。
芦苇烤着火,歪躺在躺椅里闭眼假寐,神游中有冰凉的小手握她的手,她睁开眼看,三个孩子拉着她的手,围着她坐,半侧身的趴在她腿上看她。
“阿娘,”枣耙子糯糯的喊了一声。
芦苇眸光里有一丝恍惚,她一直没什么波动的心,就像一滩死水被投了石子进去,起了无限的涟漪波浪。。
“阿娘……”麻头跟虾耙子也跟着争先恐后的喊。
芦苇伸手握住三个孩子手,“你们不怕阿娘吗?”
三个孩子摇摇头表示不怕,还因为争坐芦苇的腿打起来了。
佟母听见哭声慌忙跑过来看情况,“麻头你哭啥?”
“摔倒了呗!”芦苇伸手跟枣耙子说道。
佟母给麻头抱起来拍拍泥巴,“孩子摔了就赶紧抱起来,别看了跟没看到一样,”说完转身去了锅屋。
中午采薇给娘四个送来了炸饺子,还有几碗糊糊汤,她知道她姐不跟孩子吃一碗东西,为啥会知道?是因为亲耳听到的。
有一天晚上芦苇坐着烤火,麻头好心把吃了一半的果子,拿出来送给他娘吃,结果她姐看了不但没吃,还严肃的跟麻头说什么。
“麻头,阿娘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但是你现在让我吃你剩的东西,你就是拿你阿娘的生命在开玩笑。”
采薇听了好想问她姐一句,那你说什么付出一切?你连麻头的剩饭都不敢吃,你还说爱他?
傍晚三个孩子不舍得芦苇走,佟父挥手道。
“跟你阿娘一起回去住一晚。”
佟母不放心的看着闺女,一手牵一个娘四个踩着雪回家了。
晚上睡觉芦苇有些不习惯,枣耙子兄弟俩,一人抱徐仲林一条腿,主要是他们怕冷,要寻找最热的热源地暖床。
麻头抢不过哥哥们,只好嗦着手指头,窝进芦苇的怀里,哼哼叽叽的睡了过去。
一夜醒来除了三个孩子精神百倍,芦苇跟徐仲林眼下都青了,特别是徐仲林,浑身僵硬的难受要断了,夜里翻身一左一右都是孩子,他压根不能翻身睡。
“我孙回来了!快跟奶奶吃饺子去,”徐母一早来六儿子家送东西,一进门看三个孙子在门口撅屁股玩,喜的立即放下东西,拉着孙子们就回了自己家。
芦苇看小祖宗们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回屋一猛子又睡过去了,一直睡到下午,迷糊中听到鞭炮声才起来。
“起来了,饿吗?”徐仲林端着浆糊刷门贴门联回头问。
”不饿,麻头他们呢?”芦苇伸了一个懒腰问。
“被棒槌领过去过年了,阿娘那边的饭也快好了,我把门联贴好咱们就过去吃饭,”徐仲林子边说边擦门。
芦苇舀水洗漱好人也精神了,拿出一瓶花膏擦了擦手,“庆和那边怎么说?”
“当然同意了,我中午过去找他说了两句,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说秀姑娘仨在村里待的不自在,自从回来以后,都跟狗子继奶奶吵了两架了,成枝看见她继婆婆就来气,远没有去小庄子待着自在舒心。”
“又不住在一起,有什么可吵的?”芦苇听了奇怪。
“是不住在一起呀!可是架不住彭大叔后娶的恶心人,她看成枝怀孕暴脾气,她没事就去刺成枝两句,让她生气,这不十来月的时候采薇知道了,亲自回村接的成枝去小庄子住。”
“你看现在彭家和和气气的,那是因为有采薇在家,她那继婆婆不敢作妖,”徐仲林贴完手上最后一张门联笑道。
“家家看着都有一本糊涂的账本,我听说啊!那个彭大叔又相好了一个,”徐仲林有种吃苍蝇的表情。
芦苇目瞪口呆的看着徐仲林,“你怎么知道的?”
“我回村这段时间听人说的呀!这也不是什么好秘密的事了,全村人都快传遍了,”徐仲林看芦苇解释彭屠夫的绯闻。
“彭顺和他爹这么有魅力的吗?我看他长得不咋样呀?”芦苇觉得大伙真开放呀!
“彭大叔不是当上里正了吗?他长得再丑,也不耽误他新找老伴呀!”徐仲林觉得美丑关系应该不大吧?
芦苇扯了扯嘴打了一个冷颤,“彭大叔那两个手伸出来黢黑,指甲里都是泥巴,身上远远的闻着还有股味道,别人跟他好,那……怎么下的去嘴呀?不怕啃一嘴泥巴吗?”
徐仲林无语的白了芦苇一眼,“你这说的是事吗?说不定别人就喜欢彭大叔那股味呢?我门联贴好了,咱们去阿爹家吃年夜饭了。”
芦苇手插袖筒里嘟囔,“你们口味真重!”
徐仲林听了笑没搭理她,家里弄好俩人来到徐父家,徐家屋里屋外亮的红彤彤的,院子里嘈嘈的声音,显得家里非常的热闹。
“可把你们等来了!”小川娘伸手拉着进来的芦苇笑。
“我不来五嫂正好多吃一点呀!”芦苇说着抚了抚小川娘的肚子,她相比以前瘦弱了不少。
“几个月了?”
“六个月了,怀前面三个都没吃过苦受罪,偏偏这个让我受罪了,你也就现在回来看我给看些,之前几个月看着跟鬼似的,”小川娘吐槽。
翠桃端菜出来朗声打趣道,“她五婶别埋怨了,川儿如今也是大人了,等明儿给他娶亲了让你享享媳妇福。”
“你个做嫂子的没正经样,自己的亲弟妹都打趣,”小川娘手扶腰笑骂翠桃。
“黄妮怎么还没来?”芦苇看天色已经黑了,还不见徐八子他们过来。
“他们不在这过年了,打去年开始就没来了,”翠桃经过芦苇身边回了一句。
芦苇惊讶的挑挑眉,“发生什么事了吗?”
“草根两口子不是搬走了吗?黄妮说他们得在家点灯敬灶王爷,顺便带两家去了的爹娘享个烟火,大伯听了也没反对,”小川娘轻声解释了一下。
“就这么简单?”芦苇听了明显不信。
翠桃端最后一碗菜出来嘟囔笑,“就知道瞒不过你,黄妮自个给自个整生气了,”翠桃对芦苇挤眼笑。
小川娘待还要开口的,余光看徐母出来也就岔开了话题,随便说笑了两句,几人才进屋坐好吃年夜饭。
草果跟小川,还是分别坐在老人身边,接着就是徐三子、徐五子、徐仲林、土狗子兄妹,徐母这边排下来是草芽,及小川娘翠桃芦苇,麻头习惯了在佟家过年,所以没有他们三兄弟的位置。
今年的年夜饭是冷热二十碗,冷菜面点小食加一起是十碗,热菜全荤有十碗,芦苇看这么多的菜,心里咂舌,真是暴发户的嘴脸呀!
“芦苇不喜欢喝南瓜甜酒,给你喝白米荷花酿的甜酒,”徐三子抱着小坛子递给翠桃,让她给芦苇倒上。
“哪来的白米荷花酿?”徐仲林听了惊讶。
“阿娘自个酿的,春上佟大叔无意间说了一嘴,芦苇喜欢喝糯米甜酒,阿爹就整了两块田种了糯稻,秋收完第一件事,就跟佟大叔学了酿甜酒,酿好没喝等你们回来喝的,尝尝味道好不好,”徐三子碰了碰碗说道。
芦苇闻言惊讶的看着徐父两口子,接过翠桃倒的米酒,喝了一口,“阿爹阿娘酿的酒真香!”
“喜欢喝呀?喜欢喝就多喝点,我们酿了三坛子出来,你敞开了喝,”徐母一看芦苇给面子,顿时咧嘴笑推酒坛子过去。

第239章 麻头的攀比心
翠桃手在下面碰碰芦苇笑,别做的那么小家子气了,妯娌三个嘻嘻哈哈的抱着米酒喝。
小川娘有身子徐母不给她多喝,芦苇是个有节制的人也没喝几碗,翠桃晚上要洗刷锅碗,加上她还想跟芦苇说说话,因此米酒到位就放下碗了。
徐母被儿子侄子你敬一个他敬一个,不知不觉间喝了十多碗,微醺的吃饱喝足散桌就睡了。
屋里肯定也不能靠一个人收拾,翠桃拿了盘子碗送去锅屋洗刷,草果跟小川来帮忙,被翠桃撵了出去。
“你们兄妹别在这里忙了,几个碗能要多少人洗?去堂屋陪着你阿爷守岁去。”
草果笑,“我不陪阿爷守岁了。”
“果子不守岁就带你妹妹回去,草芽眼睛都睁不开了,”小川娘温声说道。
“那阿娘我回去了,”草果笑眯眯的跑去院子里找草芽回家。
翠桃看着跑出去的大姑娘,侧头看着小川娘问道;“果子跟川儿也是说亲的年纪了,你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
小川娘叹气,“不知道咋选呀!选差了他阿爷奶不同意,选好了咱村目前没有合适的。”
翠桃闻言赶紧清干净碗筷过来坐下,烤干了手上的水小声道,“我给你个合适的人选,你要不考虑看看?”
“谁?快说来听听,”小川娘急忙拉着翠桃的手问。
“我们那铺子新来的小伙计,王亮子,今年十七岁了也没亲,家里还有个残疾的兄长,兄弟俩都为人都机灵又踏实,可惜的是哥哥两腿都不能走了!”
“你别看他现在是我们铺子的小伙计,实际狗子爹特别看好他,一心把他朝管事培养的,你要是想看看人,找时间让五弟带你去铺子里瞧人,”翠桃是真的看好铺里新来的伙计,要人品模样都是不错的人选。
“那我庙王会去看看人?”小川娘脸上多了些心动。
“不跟他五叔商量吗?”翠桃问。
“人品好果子爹还能阻拦吗?咱们都是为果子将来好,再说又不是马上定,这不是先看人吗?”小川娘不在意的说道。
“那行,庙会那天我亲自带你们去铺子,到时候你跟他五叔还可以问问话,”翠桃起身端了瓜子过来嗑。
俩妯娌就这么三言两语说完了草果的事,还待要继续说的,门口传来两声说话音。
“大伯我来给你辞岁了,”徐八子朗声走进堂屋笑道。
翠桃听见声音伸头出去看了一眼,见只有徐八子一个人进堂屋,“后面没跟黄妮,”她低声嘟囔了一句。
“五弟妹你真不要铺子呀?铺子现在生意好做多了,”翠桃把糖片往小川娘跟前推了推。
“好做了也不要,果子爹说了,我们没那个能耐不能眼皮子浅,还不如都给你们两口子做省心,年底还能稳保拿两贯钱实在,”小川娘抓了一把糖片真心实意的摇头不要
翠桃有些拿不准的皱眉,“黄妮之前说要铺脸了,我让伙计把铺面收拾出来给他们,结果八弟昨晚去我们家,说什么又不要了,这搞的我是继续用还是不继续用呀?”
小川娘靠近芦苇跟翠桃压低嗓子小声道;
“三嫂快别说这么生分的话了,你要是真把铺子还过去了,八弟那边估计就法与这边走动了,本来他们兄弟之间是没龌蹉的,就是家里婆娘鼓捣事出来不能走了,”小川娘说完脸上多了一抹无奈。
“出什么事了吗?”芦苇听了有些茫然。
“你这二年不在家不知道!黄妮也不知道咋了,在家总和八弟吵架,一会埋怨八弟给草根撵走了,一会又埋怨八弟挣不到啥钱!”
“还说什么,三哥跟果子爹出门挣了多少多少钱的,不晓得她到底要咋样好了!”小川娘是真的搞不懂黄妮的脑壳咋想的。
“他八叔回来不是黄妮日思夜想的吗?这咋又埋怨上了呀?你没去劝她吗?”翠桃不理解的问道。
谁说不是呢!我咋没劝呀?黄泥闷我又不敢劝狠了,我怕我多说她回去埋怨他八叔,”小川娘也是一脸的无语。
“那当初八弟出门的时候,她不是头疼就是腿疼的,一天天的拉着个脸非把人弄回来,这真的人在眼面前了,她又牢骚一大套的!”
“听村里人羡慕府城人多繁华了,那心跟长草了似的,想要铺子去做小食,可问题是她不是做小食的料子呀!”
“当初又不是没做过小食,想一出是一出的,这不八弟坚决不同意要铺面,你说你不要铺面送去了,这不是架火让他们两口子斗架吗?”小川娘拍翠桃的手解释前因后果。
翠桃到嘴边的糖片又放下了,“可她今天要一出明天要一出……”
小川娘轻轻拧了一下翠桃笑,“你当嫂子的担待点有啥呀?她那是要铺面吗?她那是跟八弟呕气磨邪呢!”
芦苇听完咂咂嘴,“那他们两口子挺有闲心啊!我想跟徐仲林呕气他都不理我,赶明儿我得去跟黄妮讨教讨教方法了。”
翠桃白了一眼芦苇,“你想法跟六弟呕气是为了不喝药,黄妮呕气跟你能一样吗?”
小川娘扑哧笑了起来打趣芦苇,“你挺会想法子呀?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心眼呢?”
“黄妮呕气有一半恼自己,还有一半是觉得自己直不起来腰,生的都是女娃,就连小妹都生了一个男娃。”
“她有病吧?女娃不是孩子呀?她自己不是女娃吗?”芦苇脱口不解道。
翠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不在乎,不代表黄妮也不在乎呀!八弟又不是懒惰的人,每年总能挣好几贯钱回家存着,他们要是总生女娃不生男娃,以后黄妮不能生了,他们辛辛苦苦挣的钱,就得眼睁睁的给外人家,更何况草根又没有个后代的。”
“说来黄妮还有一个心思的,她本想把豆叶送给草根,谁知第二个生出来又是女娃,她心里又没敢送了!”
“有什么讲究吗?”芦苇睁圆眼睛,她记得翠桃他们刚有土狗子的时候,要把孩子给他们徐仲林就使眼色给她,说什么都不答应。
“当然有讲究了,小家里第一个孩子不管男女都不送人的,第一个孩子是压子娃,第一个生出来好生生的孩子送人了,后面有孩子搞不好养不活,所以头胎孩子不管穷富人家都不会送,”小川娘轻声解释。
芦苇有些惊愕的看着翠桃,“那当初土狗子……”
翠桃伸手握住芦苇的手笑,脸上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表情。
“我看黄妮整天闹就是太闲了,像我天天围着我们家狗子兄妹转,吃饭的空都没有,别提呕气吵架了,就这狗子爹还嫌弃我清闲嘴碎了,我嘴碎能怪我?”
“我们家草豆子淘气的都能翻天,我嘴讲起泡都喊不住她……”
“你家小的叫什么豆子?”芦苇突然开口打断了翠桃的话问。
“草豆子呀!咋了?”翠桃不解的问芦苇。
芦苇……
“大概她嫌弃名字太土了,”小川娘看芦苇表情笑。
翠桃闻言也呵呵笑,“你不懂,孩子的名必须往土了叫,你看我们家土狗子从生下来到现在,都要五岁了才生了三次病,都是他名取的好身体才壮的。”
“对呀芦苇!你别不信邪,孩子越珍贵越不好养活,反而是养猪一样养孩子,他壮实的比猪崽子都厉害,”小川娘传授经验的告诉芦苇。
芦苇被俩人成功洗脑洗的精神动摇了,想着要不明天给麻头换名字?回来这两天听她爸说,这孩子一年都要躺倒四五次,要不还叫回粪狗子改改运?
妯娌三个有说有笑的守到子时,走前一人吃了一碗饺子才回家睡觉。
上床前芦苇靠床头问徐仲林,“你说麻头名字改成粪狗子怎么样?”
“啥?改成啥?”徐仲林一脸吃惊的看着芦苇,还伸手摸了摸芦苇的脑门,这好好的也没发烧呀?
芦苇恼火的拿下徐仲林的手,“三嫂说土狗子就因为这个名字,五岁了才生三次病,麻头一年生的病,都比土狗子五年的还多,五嫂也说孩子叫的太珍贵了不行。”
徐仲林上床躺下翻个身,“别想一出是一出了,孩子过完年就念书了,你叫粪狗子他能答应吗?你还是想想老大老二叫什么名字吧!”
芦苇挠挠头,“你说他们兄弟叫什么名字好呀?”
“我觉得枣耙子就不错,”徐仲林打了一个哈欠嘟囔道。
芦苇……
掀开被子披上衣服下床,点了油灯去不远处的桌上拿书翻看。
“你不睡觉吗?”徐仲林扭头问。
“给老大老二找名字呢!你先睡,我找好名字就来了,”芦苇翻着书没抬头的说道,她一个人点灯熬油的翻看了半夜。
次日中午起来吃饭,徐仲林抱着暖炉过来看着芦苇,“名字翻好了吗?”
“好了,也不知道你家是什么辈数的,就按照书里来了,老大叫徐鸣鹿,老二叫徐满鹿,老三叫徐惊鹿,字的话,老大疾宁,老二疾宜,老三疾安,你觉得怎么样?”芦苇扒拉一口饭问徐仲林。
这回轮到徐仲林挠头了,“我看不出来好不好,我去问问岳父咋样,”说完起身飞快跑出去问人。
下午喜的眉开眼笑的回来了,“阿爹说你总算有学问了一会,只有什么粪狗子就算了,名字起的不错,个个听了都好的很。”
芦苇……
晚饭还是去的徐父那边吃,初二开始该热闹的就出门热闹,只有芦苇,依旧是回家灰头土脸的带孩子。
芦苇看孩子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一群小孩围在屋里玩的特别开心,当有一个娃突然起身说句,“我要找阿娘要糖片吃。”
麻头兄弟仨立刻就冲向芦苇怀里,抬头睁大眼睛问芦苇,“阿娘,我们可以吃糖片吗?”
这话问的芦苇一脑袋问号,怎么的,她不同意那糖片就不吃了?过年的前一天,她亲眼看三兄弟吃了一口袋糖片,他们一句也没问她的意见呀!
“可以吃,”芦苇顶着佟母的眼神点点头。
麻头得了答复,扭头就跑出去找土狗子,骄傲的说道,“我阿娘同意我们吃糖片了,”仿佛答应了是一件特别骄傲的事情。
采薇捂嘴笑的特别开怀,对她姐道,“小孩都有攀比心,你有的我也要有。”

正月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过到了二月下旬。
彭屠夫的位置,都没等徐仲林动手费口舌操作,自己就掉下来了!这不全村人都疯跑来村中心看热闹,田里的庄稼都丢开手不干了。
“你个不要脸的娼妇,勾人勾到我头上来了?怎么全村人都不够你勾的?”采薇继婆婆支棱着头发,跟同样支楞的妇人打架,双方打的衣服都扯破了。
彭小屠夫被围在人中心,拢着手嘿嘿的笑一脸的混不吝,大有一种瞧瞧!多少女人为我争风吃醋打架的。
“我不要脸?你又比我要多少脸了?你前男人的坟头长草了吗?呸!你有本事拴着你男人呀!别让他急赤白脸的跟掉魂似的,夜夜都敲我的门,非死乞白赖的要上我的床。”
“为了能上我的床,他在我门前跪半夜呢!你可是带肚子进的门,你男人给你跪了吗?”被打的妇人,毫不相让的骑在采薇继婆婆身上打她,唾沫骂的飞溅四起。
围观的村民听的两眼冒光,又听闻跪半夜的爆炸新闻,都统一看彭小屠夫戏谑笑,嘴里发出咦?而后又啧啧的赞叹,这可比儿子都孝顺的呀!
芦苇牵着三个孩子踮脚朝人群里挤,彭小屠夫终于有不好意思的知觉了,上前拉打架的俩妇人,结果两个脸颊被打的乒乓响。
“瞎了你的狗眼,你也来拉打老娘?忘了你怎么给我当狗爬了?你现在敢帮你家这个骚贱人,马上就给老娘从我家死出去,呸,烧烂心的货色,里外不分了是吧?”说完啪啪又打了彭屠夫两巴掌。
“我有孩子你挤到他们了,给我们让个位置看看,”芦苇拥着孩子被人挤来挤去的,就这都没耽误她那个燃烧的心。
拥挤的人本想回嘴喷两句的,一看是花脸芦苇,也就默默的往边上挤看热闹,给娘四个一条宽阔的路,挤来挤去直接给娘四个送上了最头排蹲下看。
这回不是佟父气紫了脸,佟母的脸都气青了,目光死死的盯着人群,恨不得眼神如勾给大人孩子都勾回来。
佟父咳嗽一声,“棒槌去给麻头他们弄回来,人多了孩子在里面容易碰着了。”
棒槌挠挠头看着乌泱泱的人,“我挤不进去。”
佟父佟母……
“挤不进去想办法呀!实在不行去喊你二姐夫他们来处理,这打的跟大戏一样耍猴吗?自己的脸不要了,孩子的脸也不要了吗?”佟父跺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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