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之家by米饭加点糖
米饭加点糖  发于:202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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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错了,我不会讲话,不是幽会,是屎跟狗的事情,我阿爷说兄长就是那坨屎,村里的丫头们就都是狗,狗抢屎不就是打破头吗?明天就买烤香猪吧麻头哥?”青狗子认真解释完,愣头青一样问脸色铁青的麻头。
芦苇……
“买!买回来给你嘴堵上,”麻头气恼的说道。
青狗子摇头晃脑的道,“被丫头堵不好吗?我就喜欢被人家堵,可她们不堵我,我还愿意当那坨屎,我阿爷也喜欢当,我阿爷还夸我厉害!长的俊!”
“我兄长也要回来了,他也中举了,还让送信的人回来不许阿娘声张,不然就给我带走念书,唉!我的好日子没有了哦!”
芦苇……
麻头……
“束正阿兄回来非让他给你带走,让你这么大的人,天天在村里混学堂,念了十多年的书,至今都写不出一篇文章来,”麻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小狗子,你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我老叔还不如我呢!他跟我哥一样大,认的字还没我多,我练字都是在灰里练,他早就用笔墨了,我要是早早用笔墨写字,现在说不得都是状元之才,”青狗子觉得自己受亏待了,一肚子的才华被灰吸没了。
麻头……
“狗子,那个姨母说一下,比出来的优越感是达不到状元之才的,还有,吹牛皮的时候声音小点,太大了炸耳朵,”芦苇柔声劝这孩子低调点,没本事得承认了,但是你不能硬吹牛呀!
青狗子一副我说的是事实。
“你要不跟舅舅比比写字?他可是一天都没进过学堂的,你都十五了,进了十一年学堂,”麻头皮笑肉不笑的建议青狗子。
青狗子耷拉了脑袋不说话了,他有点避开了他爹娘所有的优势,继承了他爷愣头青的优中优,最明显的表现如下;
憨厚(其实就是愣头青)。
不爱表现学习热情(进学堂从上课睡到下课,还因为跟淘气孩子烤鱼给书点了。)。
夫子打了不哭不闹不说(因为回家学了挨打,他娘打的比夫子还厉害,有两次破鞋都打断了!)。
不挑食(他喜欢吃,这一点特别得他阿爷喜欢,跟喂小猪似的塞他)。
爱热闹(别人打架他拿东西一边吃,一边坐着拱火说话,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还会腾出手递点棍棒啥的,毕竟皮肉摩擦不够激烈)。
他这么愣他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别不过他的性子。
又想他除了出生一岁多被娘抱过带过,后面都是爹辛苦带大的,不像他哥,是姥爷姥姥还有娘捧大的。
采薇也就不强求他聪明了,憨就憨吧!谁让自己亏欠了孩子呢!

徐家热闹了好几天才平静下来,麻头第一时间回到佟家吃饭。
佟母就闺女儿子在家的规格,烧了满满一大桌饭,自己家人吃的就是温馨热闹,没外人那些虚头巴脑的。
“麻头吃鸡腿,”佟母把大鸡腿夹给外孙。
“给妹妹吃,我都是大人了,”麻头把夹来的鸡腿给了棒槌闺女荷叶。
“四哥我有,”荷叶笑着把碗给麻头看。
佟家目前在家的孩子不多,三家总的才四个在家,杀鸡自然也是两只鸡四个腿的,一人一个谁也不少吃。
采薇侧头看自己小儿子没说话。
“阿娘你看我干啥?我爱吃鸡腿呀!”青狗子一边啃肉一边茫然的问他娘。
采薇重重的哼了一声,待要说两句的,被自个老娘亲严厉的看着,只得压下话不说了。
芦苇喜鹊在旁看了笑的直不起腰。
小狗子没心没肺的样子,应该像他老子的父亲没错了,抱着鸡腿一口肉一口酒的大吃着。
彭顺和一脸无语的看着小儿子,他是出了名的老实,可他这儿子是不是把老实遗忘了?只剩下憨了呢?
“狗子这两大鸡翅膀根也给你吃,”棒槌倒是很喜欢小狗子,觉得这孩子吃饭不挑食,有什么都吃的很香,看的他尤为喜欢。
“谢谢舅舅,”青狗子欢快的接了肉。
饭罢芦苇起身拿碗筷要去洗刷,小狗子慌忙夺了碗过去。
“姨母我来洗,我们家碗都是我洗的,”他嘴里的饭菜还没噎完,咕噜话语有些不清楚。
芦苇惊讶的看着他,“你在家还刷碗呀?”
“要不我阿爷怎么会说我长得俊呢?我天天给家里家务活做完了,还去给阿爷家的家务活做了,然后就是夫子家的和学堂的,我还去给村里不能走路的孤老婆子们做呢!”青狗子一副这有什么呀?
徐仲林闻言都惊讶了,“你不嫌弃她们脏吗?”
“不嫌弃呀!阿爹也没嫌弃过,阿爹说她们老了没有儿女可怜样的,伸把手的事,村下的人还说阿爹老了心花了,一天到晚钻老寡妇家,跟我阿爷一样,眼里就盯着人家被窝了……”
“我不说了阿爹,”青狗子抱着碗极快的跑去了锅屋,他怕跑慢一点他爹铁巴掌就下来了。
彭顺和面皮紫涨眼神暴怒,死孩子,啥话都敢往外说?
眼睛余光还偷看采薇,晚上回去他不知道又要掉几层皮,他就是单纯的看那些人可怜……
“呃……木头和你妹都去帮忙洗碗,我……我好像还有线没缠完,”喜鹊尴尬的挠挠头走了。
“我不是,我没有……采薇,我真没有盯着人家……”
“我就是看她们怪孤苦伶仃的,我帮的不全是老婆子们,还有不少上了年纪的老头,”彭顺和看采薇绷着脸,立刻急切的解释起来,要不是场合不对,他这会应该是蹲门口边认错边解释的了。
“我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我每次都带着小狗子去的,去了也是远远的不靠近,你不信问庆和秀姑,他们都说没事我才帮的,我真没盯着人家被窝看,那些人没你好看……”
徐仲林扯了扯芦苇,示意走呀?结果扯半天也没扯动人,他只好低着头,看地上的小蚂蚁打架。
棒槌看看外甥,又看看他娘,最后挠挠头起身进屋端了瓜子出来。
采薇算是认输的领教了这爷俩,想她佟采薇在老彭家,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老彭家的老老少少谁看见她不躲着走?偏偏自己生的孽障,给她拿捏的死死的。
一生要强的脸,全被憨儿子扒的精光,你说他傻吧!他知道下雨往家跑,你说他聪明吧!他干的没一件聪明人该干的事!
“姨母……”麻头喊了一声眼睛转半天,大家都沉默也不是个事呀!就怕空气里突然的安静了。
“听说束正阿兄也中举了?”
“啥?我大狗子中了?”佟母突然蹦跶起来问小闺女。
“中了呢阿娘,大狗子带信回来不许我声张,”采薇脸上多了好些笑容,眼里都是骄傲的神色。
“为啥呀?”佟母不解,举人呀多厉害的名声。
“说是跟他姥爷商量了,觉得并不是好不了得的事,还说孝廉来的并不光彩,不值得赫赫扬扬的惹人看笑话,另外还怕族里人用他名声胡作非为的,”采薇无奈的说了原因。
徐仲林闻言神色怔了半天,他抬眼看麻头见他神色自如,他提起的心才落下。
“到底是施夫子教出来的孩子,身上刚气有足,灵气全无,把读书人的自傲风骨读进了骨子里,有些迂腐顽固且不知变通,他这样的不适合科举,将来若是真的及第了,将是你们彭家的灭门之灾,”芦苇皱眉看着采薇说完。
徐仲林不赞同的看芦苇,意思她不该说这种话。
“采薇,我不是吓唬你,大狗子年纪轻轻就这么固执死老筋,你愿意彭家族里,陪着他所谓的傲气风骨,一招不慎全搭进去吗?你想想我跟你说的那叶家。”
芦苇心里有点后悔大狗子废了!她是见识过读书傲气十足的人,可是她还没见过年轻就读死书的人。
采薇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眼底瞬间失去光彩,多了一些水光,“那怎么办呀阿姐?”
“等阿爹回来问问再说,你心里要早做打算,”芦苇说完看向儿子。
“你们兄弟可以一起出去游历。”
“好!”麻头想也不想的点头答应好。
沉闷的话题在青狗子来时结束了,他坐下的第一件事,拿一盘瓜子给众人分了一遍,剩下的全倒自己口袋里,呱唧呱唧的跟老鼠一样嗑起来。
芦苇看了憋笑憋的辛苦死,这孩子她越看越喜欢了,难道缺心眼会隔代遗传吗?
佟家的喜忧,没有影响到要动工建房子的决定,这不一早庆和带着村里能干的人上门了。
“佟婶子,棒槌阿弟在家吗?”
“在家的庆和,他去藕塘放水去了,我让你弟妹去喊他回来,”佟母顶着头巾找到喜鹊,吩咐她快把人找回来。
原本春上徐家就提议修房子了,结果一去问木料啥的有点贵,徐父算算账就没同意,虽然说家里有钱不在乎那两个子了,可谁跟钱有仇呀?糟花了心里不得劲。
庆和四五月份的时候偶尔说了一嘴,提议全村有想修房子的,大伙不如合一起算了,这样能省不少钱下来。
柳林村房子从住下来就没大修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修修了,修好了住几十年不成问题的,如果不修房子倒了人没了亏死。
村民一听可以省不少当即心动了,如今家家都能拿出点钱,因此是有一家算一家的参与了,从商量好开始动工修,一直修到现在才修了一半的房子。
“庆和阿兄,这是修到我们了吗?”棒槌跑的很快的回来问道。
“算是修到这儿了,这不天都下霜了吗!也修不了几天了,今天过来登记一下,我记得佟大叔说你们是打算新建是吗?”庆和打开本子看上面的记录。
“是的,阿爹的意思是把这房子推了,重新建的大一些,木头他们大了也要住,”棒槌上前回道。
“徐大叔他们也准备这样建,成,今天给地基量了算是定下来了,年前这段时间挖地基,年外开春正式动工修建,”庆和写好放下笔交代。
“成,”棒槌带他们去屋后空地量地,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好。
第二天一早棒槌准备了鞭炮和猪头,庆和带人过来的第一时间,拿起鞭炮给炸个响,摆个小长桌子放了猪头,又点了香放着等烧完。
“香灰落了动工,”建房工头吆喝一声,一个老成的人挖了一锹泥巴,又在八脚的距离里又挖了一锹泥巴出来。
“大门打好了!”
棒槌闻言赶紧小跑着上前,对着两个泥巴印子举香拜了拜,把稻草拴的猪头提来,扔到中间算是动工祭祀了。
他这边扔完猪头,那边四方站的人各挖了一锹泥巴,这叫见四个屋拐子,寓意家里蓬大子嗣兴旺,见子活子,见事化吉,见妻旺财,见主百业兴旺。
这里的主是自己,四锹泥巴有一锹是东位,代表家里的男主人,妻是副官也是财宫,一般建房人会看有无女主人,有女主人是四锹泥巴,没有的话是三锹半,留半锹是给女主人进门成亲那天,根据娘家富裕程度决定,大多建房子都是夫妻双全建。
富裕的人家会用土胚代表田陪送,送来的土砖是不能扔了,得埋去屋角填上(堆放着也行),陪嫁没田的就带点泥巴装着,进门送去屋角撒了,这代表财宫入主位了,后来破四旧啥的不允许这么搞了。
结果从泥巴变成了肥肉,从泥土撒屋角,变成新娘进门坐床接饭,夹起的第一块红烧肉扔床底下。
寓意她来了,能给这个家上天揽月下海捉鱼,入星宫,也叫成代表女子勤劳贤惠能干,家里有吃不完粮食等,破半天把女人干成了牛!
还有人形容一个刚成亲又狂妄的年轻人,惹恼了老年人,人家生气就诅咒骂。
你跟我比能耐?看你这样的,四个屋拐子你一个都见不上,就算天不睁眼见上一个了,那也是家里大门朝南开的。
这是最恶毒的诅咒了,比什么急着投胎找死呀!还要恶毒一点,风水学里,朝南开的门只有和尚庙,还有衙门的大门。
他这是骂人全家横死短命,哪怕有一个没死的,还诅咒他祸事不断,有孩子的诅咒人孩子的孩子们都是和尚,砍头鬼,一般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是不会这么骂人的。
建房工头中气十足的喊道:“良辰吉时天地开张,香炉燃起三柱清香,天无忌,地无忌,百无禁忌!”
“今日动土大吉大利,太公在此诸神回避,房屋建在青龙山,代代儿孙做高官,青龙背上建新房,一代更比一代强。”
“后面来龙八百里,前面双凤来朝阳,万丈高楼平地起,有福之人居福地,现在开工大吉大利,万事都如意!”
棒槌听人吆喝完,立刻点了两个姐夫挑起的炮仗,他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里,倒了三碗酒浇在扔猪头的跟前。
“开工!工头吆喝一声。

第298章 人生小路四
佟母接过儿子捡回来的猪头,笑容喜悦的看着忙碌的众人,脸上是说不出的满意高兴。
佟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彭里正,他棒槌叔这房子重建需要多少钱?”村民找到庆和声不高的问他。
“他用的是好料子得七贯钱,盖好了住五十年六十年都住的,咋,你也想建呀?”彭顺和笑着问村民。
村民挠头心动道,“想呦!我那房子看着修的便宜,就像你说的住个七八年又坏了,这样仔细算算也不划算的,我不如跟佟大叔这一样,咬牙再给掏五贯钱盖新的。”
附近的人闻言纷纷都围了过来。
“佟家这大小盖十五六间房才七贯钱呀?”有人惊讶道。
“不然为啥问大家伙要不要合盖?一家两家盖房肯定贵的离谱,如果咱们十几二十家,全给人家盖,那盖房价能不下来吗?”
“房子盖结实住还是咱们自己,那钱留手里不修房不弄田,又不下崽的,死握着干啥呀?”庆和摊手跟众人说笑。
“我们要是不建佟家这么大的,那房价是不是该便宜点?”
“那肯定呀!一分钱一分货,没那大房子要那多钱咱们也不能答应他,你们房子没考虑好的在想想,反正现在肯定是不能过去建了,要建也是过完年的事,佟大叔家房子完工,还有徐大叔家房子,光他一家就要建四小家的房子……”
“这么久呀?”村民一听时间有点慢呀!
“瞧你猴急的,”彭庆和笑骂起来。
“不建你不给钱就是了,钱在你口袋里多装几天,你还不愿意?我们彭家那边,也有不少家要建的,明年催催他们加人手,总之一定要给大家伙都弄好房子,”庆和朗声保证道。
村民们闻言都跟着笑,看着村风也淳朴热情了很多。
佟家房子一动工了,徐父也就急促促的躁起来了,天天在家掰日子算吉时。
芦苇跟徐仲林在家没多呆,佟家房子一动工,两人赶马车就回了豆庄,庄上也忙的人仰马翻的。
“东家你们可算回来了,知府大人想来咱们聚贤楼见识见识,还专门派人送了帖子来,要招待他吗?”郭飞在芦苇回来的第一时间,拿拜帖给芦苇送过来。
“招待呀!名声打这么大,知府大人都没享受过怎么成?你派人悄悄的问陈县令来不来作陪,还有,再从鸳鸯楼叫两个表现好的姑娘伴着,”芦苇不在意的说完。
郭飞听完皱眉,“东家不是说聚贤楼……”
“他第一次来面子自然要给足的,顺便再把聚贤楼的规矩说一遍,日后再想来,就得自己自带了,”芦苇听闻这个知府风评不好,不想在这上面纠结,万一给抓辫子了麻烦事多。
“明白了,”郭飞大概也想到了知府的品性,拿着所谓的拜帖去了北边。
“府城不是有花楼吗?他跑咱们庄子上干啥?”徐仲林奇怪的问芦苇。
“年底了嘛!我们还没有表示什么,他不得过来见识一下?”芦苇笑。
徐仲林闷了半晌,“我们要交税给山阳镇,他这猛的一来搜刮,庄里哪还有钱了?”
“别急!他坐不长久的,”芦苇拍了拍徐仲林让别瞎操心的。
徐仲林盯着芦苇看,“什么意思?”
“元国肥硕富裕的府郡就那么四五个,其中南阳城为首,能来南阳城的知府,没有点才华本事他能坐的住?有时候酷史比你想象的还要有才华。”
“可是元国现在不是需要酷吏的时候,南阳城的税收是一笔不少的钱,以前县镇废弃了,所有镇民的钱直接交了府城,你心里算算,知府老爷有那么清明吗?”
“连书朗升任前突然奏请皇帝,要求恢复南阳城治下的管辖县镇秩序,你知道这是什么信号吗?”芦苇神秘的笑道。
徐仲林睁大眼睛,“斗架了?”
“长进了嘛举人爹!”芦苇拍拍徐仲林打趣笑他。
“没错,朝廷现在是分派了,其实伸手算算也差不多了,皇帝老了,而皇子们又成年了,都是龙子凤孙的,争斗派系自然就多了,谁都有机会上一步不是?”
“连书朗一直都不是纯诤臣派,更何况他的身份有污,他提前选个目标投靠是很正常的,说不好将来投资成功了,他还可以给施家拉成正常人家,也算他为自己祖宗出力了。”
“投靠不可能是空口白牙就行了,那么为投靠方老大劈开一条功绩路,让这老大最看好的人过来,一步步镶金爬上去,是不是比直接送钱要有功劳?”
徐仲林失神坐下,“可他也得罪人了。”
“针鼻哪有两头冒尖的?你投靠别人还想稳坐钓鱼台?想什么呢?”芦苇觉得如果是徐仲林做官,她一天可以死八百次的。
“这样他岂不是连累我们了,”徐仲林皱眉。
“连累不到的,连书朗是个很精明谨慎的人,他提的奏请必然是皇上说不出口的,安排来的县令,到任第一时间你看做的什么事?”
“迁民恢复村庄,如果给陈县令送去府城,他会泯然消失,南阳城已经算是发展成熟了,哪怕再厉害的人来了都没用。”
“所以他借我们回来接手豆庄,又把陈县令安排在山阳镇,用豆庄的护身符陪伴他,依托府城的繁荣汲取立根,再让我们帮陈县令,发展出来第二个南阳城。”
“你想想,第二个南阳城起来了,那么新来的这个南阳城知府讨得了好?”
“而陈县令的政绩,是不是比拟传奇的吴斐汝了?另外他还给自己上了保险杠,南阳城恢复了三个县镇,你觉得他会只投资一个人?他那么圆滑的人,必然会妥帖的把有势力的都安排了。”
“这叫广撒网精准培养,让每个被安排的人都觉得,我跟你是真玩,跟别人都是假玩,为了公务没办法的事!”
“你看我为了你,还得罪即将到任的新知府了,启用县镇的目的,不是因为你需要县令位置,而是因为你,我才启用县令秩序,明白了吧!”芦苇敲了敲桌子你看的眼神。
徐仲林懵逼的看着芦苇不解,“什么意思?话我是听懂了,可连起来说的啥我一字也不懂呀!”
芦苇喝了一口水慢道,“简单点,就是说你来山阳镇做县令,不是因为你来,我给你特地留了好位置。”
“而是因为“有”你来,我才重新设立了南阳城的县衙秩序,这个位置,是专门为你重新启动用的,你来才有县令,你不来,府城还是现状不变的呀!”
徐仲林一拍大腿,“好深的心计呀!这人情可送大了!这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算进去了?想这么多他能活长久吗?”
芦苇白了一眼徐仲林,“他长不长久我不知道,但是你要做知府了,估计第二天就得没了。”
“现在这个知府,就因为知道看的明白被人架空,所以才拼命的走前捞点东西,只要他不过分的,或者为难几个县令,他会平平安安的离开南阳城。”
徐仲林呆呆的看着茶杯良久,“原来当官这么费脑子!说话笑眯眯半天啥也没说,结果啥也说了,让人猜的头发昏脑壳疼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直接明白的跟你说,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呀?他要是直白的说了,最后出事了别人来抓你大刑伺候,还让你指认,你被打怕了,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有多少脑袋够砍的?”芦苇无语的看着徐仲林。
“我不会说的……”
“别吹牛了,你要是再跟我犟,我马上找人让你试试,不打你不骂你,就给你弄仰躺着按住,一桶一桶的冰水浇你脸上,或者用湿牛皮纸给你脸左一层右一层糊上,你估计交代的拉都拉住。”
“跟陈县令他们打交道不要说肯定话,也别乱领悟他们的话,不然你领悟对了做出事了,他不会承认他暗示过什么的,你就会再次荣升成为砍头侠,他就是明口说了也别接,除非他有字据信封送来,”芦苇着重交代徐仲林。
“明白了,那我们帮陈县令吗?”徐仲林问道。
“帮呀!我不仅帮他,我还满足他的心愿,我是本份的庄民,一切都听县令大老爷的,”芦苇弹弹手起身离开了。
徐仲林呆呆的坐半天,他们的脑子分点给他就好了!他一个人呆愣愣的想了半下午,傍晚芦苇回来看他一会叹气一会兴奋的。
“你怎么了?”芦苇奇怪的问徐仲林。
“没怎么呀!我打算找时间去庙王庙上香……”
“徐仲林我求你了,你千万别去了,庙王庙因为你乞丐们现在都要饿死了,你还把庙王庙成功的从无人庙干成了有主的庙,”芦苇脑壳疼的劝徐仲林。
“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叫有主的庙了?”徐仲林坚决不背这个锅。
“你还不知道吧!庙王庙现在有一班正经的住持了,也不知道府城人怎么传的,非说麻头的举人,是庙王爷爱吃烤香猪硬塞给他的,导致不少人家里有学子的,三五不时买香猪去孝敬,穷人现在连庙门都不配进了。”
“乞丐也不允许进去待了,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孽吧!”芦苇提起来就很生气,麻头中举都是她花钱买题意砸出来的,怎么就能成庙王爷硬塞的了?
徐仲林讪讪的抠手,“我还答应给庙王爷修整来着,这他们还给我弄吗?”
“你说呢?”芦苇反问。
“不给修算了,那我去镇上重新修个庙,”徐仲林甩身走了。
芦苇……
她是这个意思吗?那肯定给修呀?你白送钱去修庙,他们干啥不愿意?这能理解成不给修?
徐仲林没让芦苇失望,他第二天一早跑去镇街溜达了一圈,看好位置,找人算算时辰一顿动工开挖。
一个月后山阳镇有了一座庙王庙,真的是一比一还原府城的庙,就连庙王爷被人摸秃的泥巴手,徐仲林都让人原样做出来了!

第299章 人生小路五
镇庙王爷庙竣工那天,听说附近的村民都涌去了看热闹,府城的庙王爷灵了人人都知道,这山阳镇有了一模一样的庙王爷,那还不得抓紧了去拜?
庙王爷庙竣工的第二天,陈县令带镇上的商户们,亲自到豆庄感谢徐仲林。
芦苇路过家门口扯了扯嘴,都没敢回家,躲墨房子待了一天,那些人来感谢徐仲林,还在豆庄白吃白喝了一天!
“这都要过年了,你不能在家过完年再走吗?”徐仲林皱眉看收拾妥当的儿子。
“我答应同窗和束正阿兄……”
“你姥爷年纪大了,你兄长他们今年都会回来团圆的,全家团圆少了你一个不稀罕呀?”徐仲林说着还拿下儿子的包袱。
麻头看看他爹,“大哥和二哥都回来呀?”
“回来,你二哥成亲后还没见过家里,他总要带他媳妇回来走一趟吧?你今年在家过个团圆年,过完年你出门我不拦你,”徐仲林不容儿子拒绝的做了决定。
麻头看他爹鬓角有了几丝白发,眸光闪了闪笑道,“既然兄长他们回来那我就年外出门。”
见留下了儿子徐仲林是说不出的高兴。
“你喜欢啥就买啥,我去豆庄忙几天就回来了,要是在府城待急了也能回村,”徐仲林掏了荷包给儿子。
豆庄现在忙的吃饭空都没,庄里各个产业都做的冒火星子,芦苇是早上天不亮出门,晚上天黑回去吃个饭就倒下了。
“阿娘给我钱了……”
“那才几个钱的,”徐仲林把荷包硬塞儿子手里又道;
“豆庄人曾经救过咱们的命,做人也不能没良心的,我跟你阿娘这两年给豆庄拉回来了,就慢慢脱手交给管事们做着,以后没事就回柳林村了。”
麻头接过钱,“没事的阿爹,我又不是小娃儿,晓得你跟阿娘在做什么,我能理解的。”
徐仲林老怀安慰的看着儿子,“阿爹回豆庄去了,有事带信给我就回来了,”交代完转身出门走了。
麻头看他爹走了,他在家也没事做,不是天天出门去书局,就是没事去学院的夫子家。
聚贤楼甲四层;
娄妈妈一脸笑模样的半坐着捂暖炉子,郭飞跟芦苇低头核对账目,不远处的大火笼烧的红彤彤的暖和,门口处坐着振文。
楼下时不时的传来嬉笑的声音,还有知府大人的说话声。
“知府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忙活了一上午郭振文终于忍不住了开口。
“你看到的意思呗!”芦苇眉抬头细心的理着账。
“他这都来十多天了,还一点没走的意思,不会是要住咱们这吧?”振文看看他爹又看看芦苇迟疑的问道。
郭飞抬头看了一眼儿子,又继续埋头理庄子上的事。
“牡丹这两天有没有说点什么?”芦苇没抬头的问道。
“说了,按照东家的意思,还给了一幅小象画,知府大人看了没什么变化,除了头两三天提过税的事后,这五六天是绝口没在提过的,”娄妈妈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郭飞放下笔拿着账本,起身送到芦苇跟前指着说道,“这一处还有这一处,另外还有三处,都是万源的客商,”他说着翻了几页上写的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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