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来了几个学生面批作文,今晚的答疑终于告一段落。
陶枝念拖沓着步子,起身准备去打卡,许韵忽然叫她。
少有的一天,说了这么多话,陶枝念身心疲惫,难以言喻。
“陶老师毕业工作也有两年了吧。”
陶枝念不知许韵有何用意,算上实习期,前年九月份来的,还没有到两年,刚好一年半。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职称最多也就在教学组派活威压时受用。她对许韵无感,只隐约听说她有国外留学的经历,家里条件兴许尚可。
女人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端详起陶枝念的长相,又打量着陶枝念身上的衣服,一套普通的通贩淘宝货。
横看竖看怎么也散不掉产生过的郁闷,许韵面上仰起笑,压根藏不住精明锐利的气焰。
“我就是觉得委屈哦。怎么上面老有领导指责我们的新老师心浮气躁,扣个大帽子说现在的年轻老师都爱走捷径,行事冒进。”
话里有话,陶枝念听出来了。左算右算依照她的资历和能力,上面领导近两年在分班时,都不可能委以她带实验班的重任。
许韵不一样,偶有听过当年免试萝卜坑的传闻,既然之后都不会共事,陶枝念对这类揶揄也懒得惯着。
她工作要处理,哪有心思在这里假装同事姐妹情深,继续阿谀奉承。
陶枝念回头望了一眼教室,简时衍身旁仍旧有三两个学生围在身侧。今晚她多少也听到了一些,该是实验班的那群尖子生。
收回视线,许韵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陶枝念拿起手机说家长有事找,自然地甩开女人惺惺作态的套近乎。
她能察觉到许老师莫名的敌意,打完卡回办公室收拾东西去了,没心思搭理。
下楼时,答疑教室的灯光仍亮着,陶枝念想到还未处理完的公事,没等和简时衍打上照面,还是先回教师公寓了。
第45章 .故意等她开口,还要吗?*
冬意最浓的那些天,陶枝念和简时衍的缘分带着点阴差阳错,入夜后总有各种遇不上的理由。
许老师特地拉着她说起虚头巴脑的话,说者有心,听者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放在心上。
外人侃侃而谈提起的捷径,陶枝念不明所以笑了,她的人生若真有捷径,从前也不用过得那么辛苦了。
于是,恋爱给她生活带来的冲击,微乎其微,除了多了能够分享日常的饭搭子,好像当真不存在另外多余的改变。
下午赵樾尔在办公室提到语文组单身的稀缺人士,正巧聊起买房的话题,陶枝念停笔,感兴趣的话题饶有兴致听女人接着说。
“陶老师啊,还是单身的时候自在,现在无房提取公积金是最方便的。结婚后就提不出来了,或者要走很麻烦的手续。现在一方有房就不行,只能等退休了。”
张清乔上周刚订完婚,冒泡抱怨起制度的不合理,“我还在纠结办完婚礼要不要领证。”
“我对象的单位休婚假还得排队,年初领完证,接下来整年20天的探亲假就水灵灵地没了啊。”
结婚领证都是太遥远的事。陶枝念母胎单身二十多年,一定程度上在某方面有相对丰盈的精神世界,更何况她还是上了大学才算交到过好朋友,可惜如今各奔东西。
男朋友的工作似乎忙起来了,陶枝念故意掐着点路过数学组,一墙之隔,偶尔听得到学生叫的几句“简老师”。
碰壁次数多了,陶枝念深谙其道,结束完本日工作,早早回了公寓休息,没再做过等待他下班的蠢事。
毕竟她也很珍惜下班后属于自己的时间,亦有其他琐事要做,比如处理购物节堆积成山的快递。
冬装,办公用具,暖手宝...
拆到最后,小盒子用寻常的外包装,等里面的物件落到手中,她才迟缓地想起下单的场景。
失眠误事,某晚蝗虫犯了色心,幻想贪欢意犹未尽。
她想得紧,三更半夜挑起情趣玩具。正好碰上满减折扣,陶枝念审慎地填了校外商业街的地址,检查了好几遍是不是隐私发货,才付款下单。
哦,那天拒绝简老师的吃饭邀请,好像也有要去拿快递的原因,她得避开人流量多的时候去快递站取件。
全家福的套装,佯装成可爱的猫爪外观,人畜无害。
这具身体自从被意外开垦后,近期未满足的欲望,让身体的主人趋近干渴的植物。
无可奈何,她近来连简时衍的面都没碰上。上次对方稍微得寸进尺,因为事出紧急,道具室天时地利人不合,意外叫停后,她反应太大了。
想到这儿,陶枝念叹了口气,摆弄起手里的小东西,忽然好后悔哦,在一起后他们连接吻拥抱都变成奢侈的事情。
淋浴头的水声盖过震响和轻微的嘤咛声,细密穿过全身。往常都是躲在被褥里瞎捣鼓,女人躲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第一次站着尝试,夹着腿在手机软件上调试起震动震频。
外观可爱的小物件,中看不中用,可能今晚缺乏点驱动力,多少还是差点意思。
通知栏浮出新的窗口,「吃夜宵吗?」
指尖停顿,她发去表情包示意回复。
对面发来菜单,男人随手一拍,透明玻璃板反射出拍照人宽肩窄腰的比例,手里还提着几袋吃食。
——是巷苇路那家她说过好吃的闽南小吃店。
搪塞转为默许,她还想吃肉燕扁食汤,发了句多加点醋的语音。
对面好商好量,「在做什么?」
「洗澡。」
陶枝念不懂如何示好,只能通过从前看别人谈恋爱,探究起情侣之间该怎样相处。既然是和同事相亲发展成的恋情,那就是比起和普通同事相处的方式,更近一层吧。
难得起了玩心,她斟酌用词发过去一小段话。
「简老师,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的消息。^ω^」
「其实现在手上还沾着泡沫,听到提示音,成功做到了秒回。」
效果如何暂且不论,陶枝念发着玩玩的,以示重视程度。
巷苇路距离学校有两三公里远,转眼回到现实,陶枝念估摸起时间,热门店铺的夜宵说不定需要排队。
陶枝念原本想弄舒服了,再慢悠悠完成洗头洗澡的每日任务,有人造访只能抓紧加快洗漱的速度。
没想到刚擦着头发,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男友牌的夜宵投递,快到速度感人。
简时衍其实还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大概老天都知道他奔去见想念的人,往常十多分钟的车程一路绿灯。直到进了校门,他压下身上的燥火,才堪堪选择拿起东西上楼。
“你也到得太快了。”
其实陶枝念一直心存疑惑,照理简时衍在离工作地点近的地段有精装的商品房,何必留在相对只能歇脚的员工公寓凑合。
“你等我一下哦,还没吹头发。”
头发淌着水,到底是陶枝念做贼心虚,特地换了件贴身的睡衣,准备有机会的话顺便做点意图不轨的事情。
没错,她的出发点,是顺便。穿脱时,陶枝念拉起内衬的拉链,欲盖弥彰地安慰起初心。没机会就算了,她并不着急,肯定没有多少非常急切地想和简时衍酱酱酿酿。
陶枝念请对方自便,找出风筒先吹头发。
果不其然,遐想终究是遐想,见到实实在在的活人出现在眼前,陶枝念没来由地开始紧张,打响了戒备的警铃。
简时衍在桌上放下东西,目光停留在半摊开的使用指南。白纸上的中文汉字平实,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读得懂是哪一类产品的说明书。
“买了什么?”
循声发现男人手里说明书,陶枝念心一惊,强忍着收敛起破绽,感谢风筒噪音感人,让她得以装没听见,借此遮掩过此时凉了半截的心情。
她忘记收了,是真的忘了,她怎么能忘。
陶枝念没吭声,脊背紧崩到发僵,还在想解释的措辞,索性保持着背对的身位,万念俱灰地继续装死。
可能是环境变为熟悉的场地,她心态转变。
先前许韵的内涵,造成不了实质性的影响。都是女人,释放的敌意饶是陶枝念反射弧再长的羊驼性子,也能感受得到。那晚她夹在中间,见证了漂亮的许老师是如何有一搭没一搭找简时衍说话。
她意识到,简时衍是婚恋市场的热门人物。强撑着嘴硬,的确不太痛快。最近这几天他们之间又疏于沟通,忽然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有点憋闷。
最早之前办公室的张清乔无意试探,又是许韵,再加上估计已然知道他们关系的赵樾尔和宋艺璇。陶枝念冒起逃避的思绪,发散的思维快依据迭代作用,飘到了外太空去。
或许她和简老师的关系可能很快就会成为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她竟然今晚还在酝酿能不能亲到她的男朋友。
简时衍走到她身后,接过女人手里的风筒,“我帮你吹吧。”
陶枝念照做,避无可避发生轻微接触,放弃挣扎,打量起简老师的表情,仍旧是平静的湖水。
一不留神,男人自然地开始为她吹头发。陶枝念清晰地感知到男人的指尖穿过她的发际,又是如何从高处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
回想起上次在房间里发生的亲昵接触,潮热还没散去,现下又多了几分。简时衍有意无意把玩着她的发尾,调小风速拖着进度,等他下一步是否会有其他动作。
她彻底摆烂选择假寐,出声提醒,“感觉吹得差不多干了。”
伸手摸了摸感受湿度,偏偏碰到男人指尖,陶枝念触电般地收回手,装起了纯良无辜。
“购物平台满减凑单随便选的。”
“那用了吗?”
陶枝念吃惊地望向他,这张脸上写满清白,明明压根没有多说余下的话,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们开始接吻,像是过了漫长的世纪,情场新手游刃有余,男人手掌大胆地托起身前女人的圆胸,在抚慰的尝试中游刃有余,揉捏起蕾丝肩带下方的胸乳。
陶枝念无法佯装镇定,越发心神不宁,半个身子都软掉了。本就贴身的衣物都快被剥去了大半,没了蔽体的遮挡物,她也不愿就这样让简时衍盯着。
简时衍可太收敛了,把上方照顾得服帖,弄的人腿心一片湿滑,却记住她那晚的警告,迟迟不主动开口。
可嘴上压根没想饶过她,陶枝念尝试将手臂撑在身后的台面上,本就视力尚可,散落长发的杂乱无章,平添凌乱淫靡之感。
她仰起头,男人从后环抱她,掌住左边的那只乳。陶枝念先天的乳晕极小,自大掌的指缝中逃出,优越地硬挺峭立。
简时衍抓住了她的软肋,还在纠正她偷懒的站姿,指甲盖任其轻戳玩弄。
舒适掩盖过羞赧,被爱抚的感觉如梦似幻,和单机游戏里的独自畅想不同,附上彼此灼热的体温。这的确没有达到引人配合的程度,虽有点弄疼了她,也说不上排斥。
男人弯唇,恶劣地期待起她求欢的信号。
“还要吗?”
第46章 .是粉色的,需要舔干净。*
恋人间的灵魂互为映像,对待小桃老师,简时衍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仿佛一脚踩在云朵上,脑子嗡嗡地响,陶枝念快分不清今晚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发语音玩火的是她,故意穿得少的人也是她,但真把简时衍钓上岸了,她竟然无所适从地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现在的场面。
出口的话磕磕绊绊地绕了好几圈,陶枝念忸怩,抬手挡在身前,不愿意让男人继续盯着她看了。
晚上在浴室里捣鼓许久,尝试半天属实差点意思,她只潦草试过,让她自行利用套装的设备,还是有点过于超前了。
立在眼前的是拦路的滚滚湍流,她莫名忐忑,眼尾荡漾起水色,不满足于现下的触碰,的确是早有想法。
耳边充斥着唇舌接触的声响,陶枝念深吸了一口气,磕磕绊绊地解释。
“我还没有和人这样过...”
男人舐着后齿,还是商量的语气,“这样舒服吗?”
明知故问,陶枝念呼吸急促,不自觉开始喘息,本该情迷意乱的时候,简时衍还要让她做选A项还是选B项的选择题,别过脸接着嘴硬。
“不舒服。”
简时衍笑得肆意,落井下石地揉起娇软,深深掐过盈盈细腰,快把皮肤捏红了。
眼前人吻了吻她的发顶,怅然地压低声嗓,“再揉久一点,是不是就习惯了。”
“小桃老师,我好笨,还想再碰碰你。”
进退两难,陶枝念脸红气躁,微妙收拢懒散的站姿,懒得再做回应,任由他去了。
简时衍将她视作餐前甜点,长裙落到腰间,再无其他的遮挡物。
小桃老师向来知性,忽然切换风格,纯良却诱人魂魄。
唯一不足是女主角反应太过纯良,如丝媚眼 ,掩盖不住双颊红润,等待如何一步步将其吞食入腹。
陶枝念无从应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只得继续回抱。
她哑声喊道,“我站累了。”
“你今晚会留在公寓我这住嘛,床刚换过四件套。”
陶枝念眨巴眼睛,松懈防备,很有人情味地补充,“当然你可以陪我睡觉,但我不想再换洗床单被套了,你能懂我的意思吧。”
两人的身位一高一低,男人视线所及皆是满园风光,转而提取到信息里的关键词。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浅尝辄止,永远都是玩玩就够了。
“陶枝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叹气,把人抱到了床上,简直快拿她没办法。
陶枝念没说错,新的被单是今晨出门前新换的。她靠在床垫上还没适应,眼前人随即俯下身,轻咬细啄,暴露在外的皮肤即刻不复寻踪。
简时衍的口腔滚烫异常,事已至此变成正餐,简时衍直奔主题,根本没有客气的打算。
滚热与肌肤碰撞,室内只剩细密水声。
陶枝念懊恼,在靠枕上撑起身体,缓慢调整位置,企图抑制自发产生反应。
失败了,明明简时衍根本还没当真对她做什么,陶枝念挣扎,头昏脑胀,不受控地双腿脱力。
就在此时,简时衍忽然咬下一口,玩味地厚此薄彼。
胸口起伏,陶枝念呼吸更重,想逃了。
女人狠狠控诉道,“你是狗吗。”
从她的角度看,简老师埋在她身前,好生打理过的短发扎着皮肤,连着组合拳打下来。
浑身的血液都变热了,散出燥热因子,强迫她选择性投入,慢慢放松。
陶枝念摸了摸他的耳朵,男人停了动作,敛下眉低语,“小狗让你舒服完再走。”
自认小狗,简时衍起身去了浴室。
陶枝念当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躺在原地缓冲,已然缴械,钻进被褥里,瑟缩地不敢乱动。
水停了,陶枝念眯了眯眼,看清简时衍手里拿的是什么,脸彻底红透了。她苦笑着,这下是真的开始害怕了,简时衍手里拿着她洗澡时丢到一边的辅助设备。
顾不上其他,陶枝念猛然坐起身,“它很不好用。”
她刚才试过了,没人性的设计师忽视正常人的结构,根本对不准。
陶枝念拢起衣领,坐起身想去夺简时衍手中的物件,弄巧成拙,险些扑倒。
“还给我。”
男女力气悬殊,简时衍锢住她的小臂,顽劣地要她主动。
陶枝念凑上前去探他的唇,刹那间彼此的心跳声呼之欲出,她缠住男人的脖子,毫不吝啬地加深这个吻,共同重重地倒在床上。
在混乱中,从里到外,再轻易褪下遮挡物,游走裹挟掌控。
简老师的手好凉,陶枝念后知后觉,原来在接触她的私密部位前,简时衍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洗手。
吻得太深,简时衍接吻时的作风和日常相处时差别甚大,偶尔入了情,陶枝念快被亲得晕头转向,只得慢半拍地扬起后颈回应。
疏于表达的欲望同时爆发,男人欲掀开隐秘,早已在亲吻时百密一疏。
耐心不复存在,重重碾过。
陶枝念皮肤光洁,周身无任何装饰,经由轻微触碰,便泛起细密小疙瘩。
“很痒。”她重复,“简时衍,这样不舒服。”
一切的反应,落入眼中,宛如初经人事的少女。也对,在他眼里,她本就是小孩。
太好骗了,拾人牙慧还能相信挑拨和蠢话。
简时衍敛眉,恶意挑衅起不了半点作用,心烦气躁之余,夜深间歇性翻出顾妄传来的照片,他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提前修剪至齐整圆润,首当其冲一丝不苟提前做了准备。
他从未参与过陶枝念人生的那些年,他的小桃老师还是那么善良。
经历真心错付,还会一视同仁,对待伤害过她的人,都不会连坐责任,更甚会好脾气夸赞那人的弟弟,教习学生继续保持,传授耐心可贵的道理。
「你比你哥有耐心多了,继续保持。」
他可以比所有人都有耐心,陶枝念能不能也夸夸他。
纵然他心里长起难以启齿的小刺,简时衍舍不得真弄疼了陶枝念。哪怕同样也是他的第一次尝试,他想让陶枝念有美好的回忆。
深色布料盈透,缓慢显现印记。
简时衍教她在这种时候该如何轻微蜷起腿,迎合他的动作。
滑入密境,涟漪连连。陶枝念慌神,第一次有人闯入蜜径,生命被紧紧拥住,半疼半喜。
道口狭窄,起先试探,来去自如,已然足够。
简时衍中肯地陈述事实,声音哑然,话说得暧昧。
“小桃老师,这么敏感。”
浑身酸胀,本能被开拓激发,陶枝念闷声,咬着下唇不愿出声音。
从前只能在夜里的遐想转变为现实,身体远比想象中更为诚实,自觉生出片片莲灿。
男人手指纤长,优等生寻到惜生的草莽。本是不该着急的,道理谁都懂,这才哪到哪。
随着视线往下,春色无遗,陶枝念放弃挣扎平躺,这般清和,打开简时衍心中卑劣的开关。
在女人的灵魂面前弄斧耍戟,凝练多少善良的天质。
没得到想要的回应,乘人不备,简时衍用修剪平整的指尖,放纵粉蝶逡游入眼,劣性加强,变本加厉。
仔细欣赏过后,俯身亲了亲她,形容客观中肯,“很好看。”
“你别这样。”
出于本能,陶枝念的反抗极其无力,颤颤巍巍交叠,伸手挡在胸前,不想以这样的方式任简时衍观察看清构造。
简时衍从始至终没有停下动作,着迷于她越发湿润的悲沉,指腹交替拂过蕊心,恍如虚心请教学术,蛊惑又认真地发问,“现在舒不舒服。”
床单被她拧得发皱,陶枝念在简时衍眼前展现坦诚。
“简时衍,我好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好难受。”
深夜之中,简时衍本就是口齿清晰的声线,话音落进耳旁,那人照旧用温润的调调,说着揶揄的诱哄,又问了一次。
“需要我帮帮你吗?”
陶枝念堪堪地支起身子,眼底泛起潮热,快哭了,又被按了回去。
那人找到了格拉芬波点,试炼学习成果。
交于对方的掌控,陶枝念接受言语招惹带来的代价,四肢百骸都跟着千般流转。
思想飘忽,简时衍根本就是在折腾她。
得到取悦,陶枝念前所未有得到宽慰,此情此景,蹿出心口蛰伏的猛兽。
还未尽兴,任由谁都说不出拒绝的话,左右一想愈发气结,重重在那人肩头咬下一口扯平泄愤,阖眼点了点头。
“快点。”
简时衍丝毫觉不出痛意,心情极好勾唇轻笑,又要亲她,“真乖。”
鼓胀感拽着她下落,完全适应了出入自如的手指。
酥麻快感伴随着潮起潮落,玉露潮涌,剩下气息颠簸跌宕。
长期以来,陶枝念的性癖好暂未系统地发展,找出女性向的视频,从前在搜索引擎里都要加上潮吹舔/穴的关键词。
往往多数时候,她的想象力贫瘠,尚且难以体会爽感所在,偶尔看厌了还会反手关闭视频,自己埋在床上尝试。
如今轮到属于她的裙下之臣出现,简时衍安抚起她初临情事的不安,连刺激都趋近于和缓。身体越发轻盈,小猫挠痒痒,想要得更多了。
陶枝念望向天花板,头顶的吊灯变得天旋地转,暖色的光晕洒下来,情绪感染眼眶,硬生生掉下几滴眼泪来。
事实上,简时衍根本不容她分神。对方看准仍在冒水的穴口,紧接着用湿滑的舌尖,在窄道中探索开拓,攻城略地吞食入腹。
脑中紧绷的那根弦断档,蜜液洇湿淹没,任由其袭来惬意,她变成浸没在温水里的青蛙。
陶枝念不清白,亦是乐在其中。
那人钻入敏感地带,察觉她的偏好倾向,久久于此流连,唇间掀开肉缝,勾画出珠蒂的轮廓。
头皮发麻,恍如皮肉散开,体感比寻常接吻时冷上几分,偏偏就是这般触感,令她酸乏舒畅,酣畅得开始嘤咛不止。
简时衍抬眉,露出半张脸,和她对视。
视觉和身体的双重刺激,她快不行了。
陶枝念成为上位者,赤裸地低头观赏服务者的姿态,抬手蒙在男人眼前,不愿意让他见到沉沦失态的瞬间。
简时衍反而抱起她的腿,变本加厉地舔得愈发放肆,沉沦于腿间的放肆隐秘。
他们在另类错位地接吻。
陶枝念飘飘然的,显然被他的口活儿照顾得彻底熨帖,全部化成水。这类照拂是用手指做不到的,相反拨弄带来的强烈刺激,这时倒是更像沉入一个悬浮的怀抱。
性事上的契合让喜欢升上一个台阶。她对简时衍的那股占有欲,变得更不纯粹了。
很普通的夜晚,无法圈点出任何的特别之处。
道德感追上来,陶枝念俯身,奇诡地抓起男人头顶一小撮短发,拉扯间像个蛮横的年上姊姊,“你未来只会当我一个人的小狗吗?”
高潮前的安全词,幼稚地去问想睡你的男人,晕晕乎乎确认你会永远爱我吗一样幼稚。
伤心乳头综合症,她自问自答,“怎么办,可我养不起你。”
陶枝念莫名低落,看来得更努力赚钱了。
睡衣没法穿了,床单也湿漉漉得一片。她不知道高潮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可水流得已经够多了,确实爽到了。
戛然而止,临到头鬼使神差冒出句扫兴话,即刻仿佛穿上衣服会划清关系。
“狗狗,你好厉害啊。”
没得到是否会天长地久的回应,陶枝念套了件白色的长袖,还想寻个事后关怀,单纯就想亲亲他,自私地全然忘却眼前的男人也会起反应。
她的简老师向来穿衣是很有帅哥的风度,接吻时脱去外套,内搭的衬衫扣子都解开了一颗,少了高不可攀的冷淡气质。
陶枝念喜欢和他拥抱,光着下身坐到他腿上,享受男人特有的体温和怀抱,见他绷着脸,还以为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是狗狗的称谓吗,陶枝念反应过来,那以后不叫了。
“别蹭我了。”
哑火蔓延,简时衍连回抱都做不到了。
陶枝念后知后觉,招惹完人想起一桌子没吃的夜宵,丢下句先去洗澡,安分地拿着浴巾跑去换洗。
想着简时衍还在等她,冲澡的速度很快,热水碰到私密部位,洗去残存着黏腻,滞后地升起一阵玩弄过的酸麻。
这是她自己玩的时候,从没遇到的新奇体验。
门外有人敲门,“你房间的四件套放在哪儿?”
陶枝念回过神,嚷嚷应道可能在柜子最上层,等到穿戴完整后重新出来,惊奇发现简时衍连善后的工作都做好了。
说话没个把门,她又开始打嘴仗,“还以为你会留下来陪我睡觉。”
“你做好准备了吗?”
简时衍的声音压得格外低沉,态度却是异常认真。
如果爱是自我安谐,为了能够亲密而专注地倾听,陶枝念愣了愣,慢半拍地听懂问询的意思,刚刚在床上简时衍那番行云流水的举动仍历历在目。
点头,又摇头。
陶枝念快被男人眼底的火焰灼痛了,识相地咽了咽口水,明白要是再招惹他,可能真的明天早班都下不来床。
他们吃了一顿心思诡谲的夜宵。
忽然亲密过后,距离再次被拉得很远,回到相敬如宾的轨道,多了客套。
女人口是心非,自知矛盾,左右也拉不下脸寻求欢好。后来,教学任务骤然增多,陶枝念没时间再纠结思虑肤浅的男欢女爱了。
教龄未满两年的教师配合师生统考的制度,年底的考察连带教师能力抽测。
语文是第一门学科,陶枝念有幸在考试中拥有了完整的答卷条形码,跟着实验班的学生,在行知楼大教室统一进行考试。
监考的老师,是熟悉面孔。
不是赵樾尔,而是简时衍。赵老师自有生活工作安排的理由,中间怎样运作的,陶枝念不清楚,接过简时衍送上来的监考牌时,有那么一瞬的异样,很快恢复了平常。
场景过于巧合,她其实还是名义上第一次和简时衍共事。
陶枝念分发草稿纸,只见那人拆封试卷和答题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中留下属于她的那份,再在递交的过程中自然贴近肩膀接踵。
她嗅到了萦绕于鼻间的中性雪松香。
所以现在,陶枝念算是半个监考老师。
统考试卷有临城中学语文组出卷的成分,择选的题目经由师大附中教研组进行择选修改。
陶枝念临场再做试卷,效度不高,左右是配合学校制度端正态度,当成正经教育素养的应试能力测试。
算上作文,不到一个小时便交了卷。剩下的几十分钟里,陶枝念也没闲着,思忖规划了余下收尾工作的日程安排。
陶枝念注视着讲台下答题的学生,随着时间流逝,各有各的节奏,偶有出现几位书写动作偏慢,导致出现时间不够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