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也是聪慧之人,当然不会单单就信老奴的只字片语。老奴不会随意污蔑任何人,也不会就这样随便轻放一个对小姐不敬之人。”宋管家是在警告他们,可他们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只当宋管家的话是在放屁。一个小小管家也敢想威胁他们,这胆子可真够大的。
“谁知你这老奴安得是什么心,只会仗势欺人。”
“老奴从来不会仗势欺人。”他低垂的眼睛有了几分算计。“老奴是小姐的人,自然是什么事情都为小姐考虑着想。老奴也不会忤逆小姐的吩咐。”
“说得倒是好听,背地里干得些什么好事谁知道。”
“老奴从来不做对小姐不利的事情。若是几位爷有意冤枉老奴,老奴会求小姐替我反名。”
“放屁,我们会去冤枉你?为难你一个小小的奴才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他们看宋管家的眼神都变了,觉得这就是个傻子。
乱嚼舌根的奴才,还想将莫须有的罪名按在他们身上,也不想想他自己的身份能跟他们相提并论吗?一个卑贱到可以随意发卖给人伢子的奴才。宋管家眼里带着冷意,他们目中无人的嚣张样还真的很好笑。眼拙之人往后必定没有任何出头之日。顾以安冷眼旁观着分家之人的态度,他们还真是拿自己当回事情,敢肆意指指点点她身边的人,还真当她是死的吗?她不给他们一点苦头吃,他们就不会知道花儿别样红了。
“老奴不敢推测几位爷想得是何事,老奴只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小姐,而顾家家主也是小姐。”总算将弯绕到点子上了,宋管家下的圈套正一步步将他们驱赶进去。
“那又如何?”
因为顾以安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一直是由宋管家在表态,他们就觉得顾以安是个好捏之主,却不知顾以安是比宋管家还要难捏的主。顾以安的身份不仅仅是那么简单。
“你的主子都不曾说话,一个奴才就敢肆意插话,是不拿你主子入眼?”他们挑拨宋管家跟顾以安的关系,抢先一步阻拦宋管家接下去要说的话,势要将他逼进死路里,让他万劫不复无出头之日。“还是说你要夺权取代你的主子。”
“几位爷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这样撺掇我跟主子的关系是想断了主子的左膀右臂吗?”宋管家说话语气重了很多,这在他们听来是种笑话。一个奴才也敢说自己是顾以安的左膀右臂,他们笑得泪花都露出来了。
“这是我在靖州听过最大的笑话了,一个奴才妄想决定主子的决策,你的脸还真够大。”他们拍着自己胸前大笑,一点也没有将顾以安看在眼中,顾以安就等着他们蹦跶到一定境界再出手收拾这跳梁小丑。
“老奴不敢,老奴的一举一动就是代表着小姐。几位爷说小姐是外人,可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还是说凭空捏造的传言都能当做依据来审判小姐。”宋管家没有管他们笑得有多欢,相反从侧面找了切口。“凭空而来的东西也能算数,这不就是在质疑老爷子的决定吗?”
“放肆。”见他话题越扯越远,分家人直接打断他的话。“顾家的规矩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质疑?”
“放肆。”一旁的顾以安悠悠然开口。“分家之人果真是目中无人,对着我也敢大呼小叫,对顾家家主也敢指名道姓的叫喊。对顾家家主的话也敢随意质疑,藐视顾家家主这一罪名是家规第几天有注明的。”顾以安所说的每一条罪名足够用家法可以处罚他们了。顾以安装作自己是记不得家规,有意授权奴仆们背诵出家法中特意标注的。
“藐视家主刻意辱家主死,顶嘴家主质疑家主死,对家主大呼小叫死,指名道姓喊家主死。”
冰冷的话连连四个字死在打分家的脸,顾以安这是在抬出家法来对付他们了。可他们有恃无恐的看着一脸稚嫩的顾以安,杀伐决断在她身上一点也昭显不出来。就算他们违背了家规那又怎么样,顾以安真敢对他们出手吗?答案是不敢,就她这样没后台的小娃娃妄想得罪他们会有好日子过,想拿他们立威,也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分量。
不过他们都忘了一件事,顾风明媒正娶三礼六聘的夫人正是出身于江南张家。而张家雄厚的实力远远是顾家现在所赶超不上的。张家现在掌权当家做主的正是顾风夫人的嫡亲大哥,她的二哥也是掌管张家分家的头把手,从小便被大哥二哥宠到大,被爹娘捧在手心里惯着长大的。生长无忧无虑又自在的顾小夫人。而顾以安现在的身份是顾小夫人的嫡亲女儿,又是被张逸所承认的嫡亲外甥女。在血脉分明的张家是不容许子嗣混淆血脉。嫡出跟庶出区别并不大,就是名头上不能混乱,所受到的教养吃穿用度也是一视同仁。所以顾小夫人为什么会有一个二哥的原因就在这里。顾小夫人跟张逸才是嫡亲兄弟,她的二哥是庶出,在张家也受到同样的尊重。张家团结一致,在名分上不会苛待任何一个人。所以在张家庶出跟嫡出都是差不多,不过就是名头上的不好听。顾小夫是女儿身难免会被所有人宠爱着被家中人纵容着,却没有任何娇惯小姐的大脾气,在嫁到顾府后也没有端着张家嫡小姐的身份行事,反而是低调跟着顾风在帝都。顾风入朝成为将军上阵杀敌,而她则在家中耐心等待夫君的归来。有时顾风也会携爱妻一同去往战场上。顾风飒爽英姿也经常出现军营里。两人相濡以沫。正因为顾小夫人的低调,让他们忘了顾以安还有这么一大助力,她的舅家实力有多大,她又继承了张逸在金陵的生意与江南张家搭上线。玲珑山庄是她最后的退路,同样也是张家最后的退路。
以顾以安为主心扩散开来,张家现在算是变相依附着她,跟玲珑山庄也搭上关系。就算日后张家衰落不再兴旺,还有玲珑山庄可以依靠。张逸算是将他的权利交付给顾以安,他很看好她,她身上有那个人的踪迹,他很相信她不会办砸这件事情,不会随意搞垮张家。顾以安同样是被张逸所纵容着,被君洛离所纵容着。顾以安真正的身份也不如张逸所想的那般简单。
第165章 威慑力
“宋叔代表的是我,你们质疑宋叔的话就是在质疑我的话。你们是欺我爹娘远在楚西无人撑腰才敢这般胆大妄为,我背后有没有靠山又如何?我舅舅家在江南,若是我写信给舅舅说一遭,想必我舅舅也会应我之求派救兵来支援我。”顾以安的眼眸中透着淡漠,她轻描淡写的阐述着。不就是在玩谁的身份更加大,谁的后台更加强硬吗?抬出一个张家就足够碾压他们了。
“江南?”有人被她的话给逗乐了,谁会闲来无事从江南千里迢迢赶来靖州为得就是一探虚实。还特意趟进顾家这浑浊不堪的深水中,能及时抽身就已然不错了,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企图多管闲事只有死路一条。“你可知晓江南离靖州有多远。”他们现在的态度就是山高皇帝远,仗着这一点才肆无忌惮拿捏顾以安。现在府里头就只剩下孤儿寡母还有些奴仆,正好是他们可以逼顾以安下位的好时机。
“呵,看样子你们也是筹谋过一番,还仔细研究过路线。”顾以安挺佩服他们无知的勇气,算准了即便江南来人也赶不上顾家发生的事端,但她手中还握有玲珑山庄。顾家分家的人还真是群蠢货,平日里被顾老爷子纵容的连探听消息都不会。她的眼眸平淡无奇,这些话在她耳里不过是种他们的自以为是,一种闲来无事的玩闹。“你们可知我舅舅是谁?可知我娘亲是谁?可知我爹爹是谁?”
“顾风远在楚西,这远水也救不得近火。更何况现在顾风下落不明,顾风一脉早就失势了,你还是乖乖禅让家主之位,免得受上一番皮肉之苦。皮开肉绽会破了你这般上好的容貌。”听起来像是在劝说,更深层点就是在警告顾以安别再挣扎爽快就放弃家主之主。顾以安眼中的嘲弄越来越深,他们这都是有预谋而来。
“禅让?说得倒是好听,我若是禅让了那顾家家主身份,那会落在何人头上,是你还是他?还是说你们不会赶尽杀绝。”讽刺的味道极浓,顾以安叉着腰狂笑,一点也不遮掩她对他们的同情。“篡位罪名可大可小,你们想清楚还要逼着我下位?”顾以安给了他们两条路走,可他们偏偏就择了贪图富贵之路。
所谓富贵险中求他们的意思就是这个,成了他们便能掌控顾家一切,败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以顾以安的能耐敢拿他们怎么样,大不了就是领一顿家法在床上躺上大半年罢了。一旦拿他们开刀,族人那边就不好交代了。他们想得很长远,却没有预算到顾以安也不是个好惹之主。怀揣着的野心勃勃,眼里起伏的贪欲让顾以安很是厌恶,想从她身上剥削到丁点好处怎么可能,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路偏送死。那就别怪她不念同族之情面。
“啊姐他们就是在欺你我年幼,如今爹娘都不在身边,就连舅舅也不在靖州了。他们就借此机会欺负我们两个。”躲在顾以安身后小短腿奶声奶气的说,分家之人这才发现原来顾以安身后还有另一个人。
顾之安迈着小短腿飞奔到顾以安面前,他精致小脸上都能寻到顾风跟张氏的痕迹,他正是顾风的嫡子。他双手抱着顾以安的腿摇晃着她垂下的衣袖。这一手装傻充愣玩的很棒,与她的话相称在一起。她忍不住要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夸赞他的临场发挥。
“啊姐,你放心就算爹娘舅舅都不在,我也会保护你的。”顾之安挥舞着有力的拳头奶声奶气宣誓着。在他们眼中奶声奶气的顾之安并不能构成任何的威胁。
“没事,之安别怕。”顾以安低下身子爱抚着顾之安的小脸,压根就没拿分家之人当回事情。“宋叔门都关好了?”
“按照小姐的吩咐府门都已经紧闭上。”
两个人说得这番云里雾里的话,让他们有种转眼即逝的气息抓不住。咯噔一下身子有些不舒服,他们闻到了一股海棠花花香。身子一软纷纷倒地,双眼都是迷离起来不再清明,头好晕昏昏沉沉,好想睡觉。顾以安拍拍掌心,看来是药效发作了。小师叔留给她防身的药也是挺厉害的,慢慢让人失去意识,毫无抵抗力。
顾以安自然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靠这下作手段来控制他们。让他们失去意识,自己就可以做一些神不知鬼不觉的坏事。他们在闭眼前的最后一刻看到顾以安闪亮的坏笑,弯弯的眉头模糊不清了好多。
“顾以安你…”
当他们都昏迷过去后,顾以安用力踹了他们几个人好几脚,嘴贱的东西也想威胁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有多低下,她厌恶的拍了拍自己鞋子,碰了这帮蠢货真心觉得肮脏。
“啊顾,他们怎么处置。”顾之安有些不明白她这是何意。迷昏他们有什么用处吗?
“宋叔扒光他们的衣裳吊在城楼上,让百姓们多多观赏贼人的模样。”顾以安吩咐着宋管家,宋管家应下就让奴仆拖着他们去柴房。“宋叔可知哪处有野狼,最近府里都不太平还是请宋叔捕些野狼来守家。”顾以安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与宋管家达成一致意见。
宋管家略微想了想,脑子灵光一现突然想起玲珑山庄附近的村子里常有野狼出没,搅得附近村落是民生不安,常常处在野狼的危险中。正巧可以去捕捉几只穷凶极恶的野狼来守家,顺道饿上几天磨磨野性。顾以安想得也是够周全的,就是再来人就当野狼咬人,野狼一口咬下不死也残。驯养那些野狼也算是自己的一大助力。顾之安嘴角抽搐着,不免擦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啊顾还真是能想,用带着野性的狼守家,这不是在吓唬人吗?
“老奴立即去为小姐办妥这事。”宋管家得到指示就去玲珑山庄了进行这事了。
“回去吧,外边天冷。”顾以安搓了搓冰冷的手,该让奴仆熬上点姜茶驱驱寒。“也别苛待他们,冬日了该点碳就点,别舍不得这点钱财。也快临近过年了,给他们每人置几身新衣。”
“啊顾这是准备真正插手顾家的事情了?趟顾家这深水了。”顾之安跟在她身后听着她碎碎念,她还是有血性的。他扬着嘴角听她絮絮叨叨。
“早就涉水了。”
回到房间的顾以安双手放在碳火上,碳火在烧尽她的冷气,君洛离不在房里也不知道去了何处。顾以安等手暖得差不多时便提笔在白纸上写下自己接下来的安排。顾之安从厨房顺来几个番薯绑在后背,偷偷摸摸的走到顾以安的院子里,趴在窗边认真看顾以安练字,窗户是支着的,为得是冬日里能透风。风吹进来时吹起她用砚台压着的白纸一角。砚台里的墨汁也不小心落在白纸上,黑色墨汁在白纸上晕开来。
顾之安不愿打扰这么安静学习的顾以安,解下番薯背靠在冰冷的墙上。他想起了在神族里也偶尔认真学习课业的她。当时父神处置完侧妃后,就将她奉为座上宾。神族里的人都不敢随意轻视她,神帝能为了一个小姑娘处置跟随他已久的侧妃。神族现在他怎么可能回得去。
顾夫人寻不到顾之安,便来顾以安的院子里来寻他。看到坐在地上背靠墙的他心里不满了,顾以安怎么可以将他赶出去让他坐在外面吹着冷风。顾夫人快速向着他走去,他听见急促的脚步抬眼看到的是顾夫人。
“之安你怎就坐在这里,怎么不去房里待着。”顾夫人焦虑的说着。“外面天寒地冻着了风寒也是一时半会好不起来的。”
“谢祖母关心。之安走累了才会坐在地上休息。”顾之安的语气中带着疏离,他记得这个老妖婆是怎么对待啊顾的。他自然是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那祖母背你吧。”顾夫人没有看到他眼中的不悦,伸出手想抱抱顾之安,却被他强硬的态度给给拍在地上。“祖母手不冷的。”
“之安习惯啊姐抱我。”顾之安直言不讳拒绝了她。她眼中是满满的失落与痛恨。顾以安果然是他的劫,无论是在神族还是在这里,他心里就只有顾以安这个大逆不道的贱人。顾夫人咬着牙齿手攥紧,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愤意,怕爆发后会引来顾之安的强烈不满。自己也就与她离远了一步。她是依靠着顾之安留在神族的东西几经波折才寻到他。这一次她会助他登上那个高位。顾之安不知道来者不善,他谢过她的好意。
“祖母天寒地冻还望早日回房。”顾之安说完迈着小碎步就进去她的房间了。顾夫人眼中是顾之安离开的背景,她完全是气炸了,他怎么可以为了那么个贱人这样不搭理自己呢。她觉得满满的失落与难熬。
分明那种难过撕扯在心口,压得她觉得肝胆寸裂痛不欲生,那种滋味就是在将她打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中,她惶恐不安等待着那种感觉消散成云雾。是她自己太觉得自己像是水中的一块浮木,就这样随意飘荡在水中没有任何的方向感,随波逐流却也一不小心就撞上尖锐的石头上,在水面上横成一条线,阻碍了那些浮萍的去路,积累了太多的怨气。顾夫人的眼眸骤然是冷冽上许多,她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路是什么,想要扶持的人将是谁。
她从神族来往东陆为得就是将那个人推上那个位置。为得助他摆脱命中所谓的情劫,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发生的狂澜之事,她想要找回以往神气满满的他。
第166章 野狼顾夫人脸上的冷意越来越深,对顾以安的痛恨之情也越来越浓,她必须要快些铲除这个碍眼的罪人。顾夫人对她的恨不仅有因为她是拖累他的罪人以及是抢走了神族中所有少女的光芒。自己在神族里八面玲珑都抵不过她的那份嚣张。在她面前阿谀奉承之人不计少数。她都不愿意抬眼去看那些人,高高在上的样子真让人嗤笑。终日里只纠缠着他,让他失去了尊贵的一切。
不响的毒蛇一口咬人命,安静下来的顾以安不知身边有人对她泛起歹毒心思来,她还在思考过年前要准备些什么。楚西的战火还未停息下来,这年恐不太好过,安平的界位也会被打破。她轻皱着眉头咬着笔,就连墨汁什么时候染上她的嘴角她都浑然不知。还是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氛围中。顾之安蹑手蹑脚走进来,都没有扰到她的安静,甚至是走到桌边仰着头看着她嘴角黑墨汁出神,他的啊顾是个美人胚子,长大后还不知倾国倾城到哪一步。
君洛离在宋管家离开前一步便拦下他的步伐。宋管家看到来人是他便也就随着他的步伐走,他走到一处静谧旷野上,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自己身后一直跟着的宋管家。有些事情当着以安的面是不好提及的,只能趁着宋管家出门该了解的事情就该知道,而不是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再去追寻,那样子真的一切就已经是来不及了,他恐慌那种感觉来到他的身边。
“君主这是何意?”宋管家也停下脚步一脸轻松的问着,他貌似跟五方君王没有太多直接关系,有纽带的话也就只是顾以安罢了。
“按照辈分啊离也该称一声宋叔。”君洛离自降身份,听得宋管家心里惴惴不安。这是有预谋的想套话。
“君主这一言老奴真担当不起,老奴何德何能能成为君主的长辈。”宋管家眼里话里都透露着疏远,他虽然是眯眼带着笑容,可他心始终如一防范着君洛离。君洛离能给他带来的危机太深了,不得不防备这个变数。
“宋叔是啊绝的人还是帝傲天的人?”君洛离勾起好奇心问着,他的狐疑可以推翻掉一些假设留下些更加贴近真相的事情。
“答案自在君主心中,又何须从老奴口中得到。”宋管家模凌两可回答,听得他事免不住发笑。
以安身边深不可测的不仅仅只有他自己,还有这个冒尖出来玲珑山庄的宋管家。他现在所挖掘出来的信息量,能涵盖过一切所谓的假象。推敲侧击不过就是想论证自己所知道的那些真伪,他越是这么说就能越代表一切自己挖掘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藏得太深也是种力气活。
“我所知道的与发生的不一定就是一样的,或者说你们正在进行的事情与我所做的大有出入。”他挑眉看着不言语的宋管家,宋管家背后一定是有个高人在指点迷津,不然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转眼即逝的感觉像抓不住的流沙格外的不舒畅。
“君主说什么便是,老奴不敢随意造次。”
“你是不会怕我的。”君洛离丢下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远处还传来他爽朗的笑容。是他拆穿还是没能看破各中缘由纠葛。
宋管家奇怪的挠挠头,君主这是有何意思。是在劝诫自己还是在逼着他做出抉择来。
宋管家带着疑惑去了玲珑山庄附近村落里寻野狼的踪迹,为非作歹的野狼也是时候该展现它的用处了。吊在家中也可以威慑那些狼子野心。野狼天性残暴在弱小没有任何灵力基础的人类眼中就是一种不祥之兆。圈养野狼只要做到不泯灭它的天性则可以好好利用上一番,可以吓唬吓唬那些不存好心思的坏人。是对是错就是他想得究竟如何了。
宋管家捕了好几只野狼关在后山的栏栅中,用灵力在栏栅周边布下结界,确保野狼无法逃出来结界中。要饿上它们好几日之后才会被乖乖驯服。宋管家想法事很美好的,做得到与做不到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突然冒出来的君洛离长臂一伸将顾以安揽入怀中,抢了她的位置背靠着椅子,臂弯中尽是她的身姿。顾以安恼怒的捶打他的胸膛,干嘛好端端的抱自己入怀,又特意占她的便宜,真心是不要脸。顾以安果不其然哼哼着,比个别扭的小孩子还要来得闹腾。君洛离无奈戳戳她柔软的脸颊,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姑娘。顾以安猜测到他此刻的心思不免翻翻白眼,难不成他占自己便宜时还要为他拍手叫好吗?
“我的小姑娘何时能蠢钝些。”他嘴角噙着笑容来,让顾之安心中很不爽快。
“你再对啊顾动手动脚就把你丢去后山喂野狼。”顾之安恶狠狠的威胁着他,他眼皮子未抬没听见他所谓的狠话。
“后山有野狼了?”顾以安听见这个就来劲了,她倒是要看看是哪种野狼。“是宋叔捕捉回来的?”
“恩。”君洛离轻声应了。“想看?”
“想。”顾以安连连点头,这一举动让他忍不住笑。自己的夫人还真是不同寻常,残暴的野狼都不怕。“关在后山何处。”她盘算着野狼能起的作用,若是能驯服一两只也就不怕那些人上门了,就算自己日后不在靖州,府里的奴仆也可以放出野狼去咬他们。
她有她的小心思,顾之安有自己的小心机。君洛离淡淡轻瞥了蠢蠢欲动的他一眼,他这是想发挥自己的能力。神子拥有的能力是可以与万物生灵通灵,可以驯服这世上的任何凶猛生灵。他是想表演自己的能力吗?
“顾之安。”他低沉的笑了笑,喊顾之安的名字都用另外一种语气。
顾之安听得是心里慎得慌,鸡皮疙瘩都掉一地。君洛离这么叫自己肯定是不安什么好心,包藏坏心着。也不知他接下来的招数会是什么。
“有事就说。”他没好气的回嘴着。
“以安你看之安脾气多不好,日后可怎么办才好。”君洛离悠悠然叹息着,这就是在贬低着他,说着风凉话。“之安脾气这样在我面前无所谓的,可要是在别人面前这样事情就可不好说了。之安还是改改这坏脾气。”被倒打一耙的顾之安被气得直哆嗦,就知道君洛离这个老王八不安好心。“带你去看野狼。”
话音刚落一眨眼抱着顾以后的君洛离便已经从房里移步到了后山。瞬移的灵力让现在的她心生羡慕,她的魂体才承载了这么多灵力,肉身现在根本就没有修炼灵力。顾之安见他消失在眼前更加是鄙视了,现在的他也不能随时随地动用灵力,被人识破可怎么是好,君洛离就欢快的欺负他吧。苦逼的他要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后山安置野狼之处。
宋管家早已在那里等待,栏栅里困着的是捕捉过来不长眼的野狼。困着的野狼极为烦躁脾气又大,开始在结界里面发出长啸,狼嚎声从结界中不断涌向外界,企图是在召唤并且与它的同类通气。君洛离自然是不会让它们得逞的,直接切断野狼之间的联系,重新捏造了一个界域困着这几只长嚎不断的野狼,它们的长嚎也就只有自己能听见,传不出来界域来。他们自然能看到界域中的它们。
在外生存多久的野狼也是有点觉悟,它们越嚎越不对劲。怎么就只能自己听得见这狼嚎,同类怎么就没有任何回应,而且困在自己的地方都产生了变化,不在同一个界域中。野狼停下嚎聚拢在一块,开始窃窃私语着。它们是看不到君洛离跟顾以安。君洛离已经隔离了它们。
“兄弟你们说怪不怪。为什么我们只能看到自己看不到别的东西。”其中一只年长的野狼发出疑惑不解问着其他几只野狼。
“刚刚那两个人非池中之物,特别是那个男的。”活得够久的某一只野狼冥思了会才开口解答疑惑。“看样子我们是被放逐到另一个界域中,所以联系不上别的兄弟们。”
“他们都不是凡人。”有见识的野狼低着头爪子在地上磨蹭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还有她。”
“哪里?”
听见它的话,另外的几只狼带着不解纷纷围绕过来。有见识的野狼是从别的界位流浪过来的。他的见识远比在东陆这个地方生长的野狼还要多,还要远。它们也不知它以前是打哪里流浪过来的,就只知道它很厉害了,算是在狼王之下的头一只狼。知道的事情也很多,不像它们消息一点也不灵通。若是发生点什么它们都会寻上它来一起解决。现在所发生的意外更加要报团,捕捉它们是玲珑山庄的人。玲珑山庄它们也有听说过,一般性都会躲着他们,绕远路不去得罪他们,没想到还是栽在玲珑山庄的手中了,真是失策失策。
“你们愿意认主吗?”那见多识广的狼突然冒出这个不时宜的话,惊呆了其他的狼。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认两个人类为主?”有一只高傲的狼嚎了一声,不满意它所说的屁话。“等老子冲出去非咬死他们不可,敢困着老子,老子一定会踏平这破地方。”
“无拘无束的我们怎么可以与人类为伍。”有狼也跟着它附声,拒绝它的好意。
“你识得他?”有理智并且冷静下来的狼王望着一脸难色的它。它不会说什么假话,打从它来到这个狼群时所作所为狼王逗看在眼中,它是绝对不会出卖这个狼群的。
“有幸见过一面。”它的爪子烦躁在地上划拉着,说这话时极其不自信。
第167章 他就是那个大人!
那高高在上无视万物的五方君王它幼时与族人有幸见过一眼。他的样子就跟那时如出一辙。最主要是它刚刚闻到这被隔绝了的界域中有一种新奇的茶香。它联想到那个沸沸扬扬的传闻,五方君王酷爱饮茶,他所饮得那茶叶只有五方才有,且还不容易能寻到。传闻说五方君王的界域中或多或少都会出现那神秘的茶树,而他自己身上所带着的清香正是这一神秘茶香所致,以枝丫上最嫩的茶叶作为熏香,每日都会有专人去采集茶叶熏他的衣裳。但这个仅仅是个传闻,没人能证实这说法是真是假。有人企图想从君王身边伺候的下人探听到真假,还没等实施便被丢出五方,禁止有外人随意再进入五方殿中。君洛离身上的茶香也就越来越神秘,它曾近距离闻过他身上那股茶香,而这个界域里正巧飘荡清淡的茶香正是那五方君王身上所散发着的。它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它低着头发出阵阵低嚎。
“他的身份真能让你惧怕至此。”狼王看着它这时极为不对劲的状态,难免会忧上片刻。狼王从未见过它失态以及惧怕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