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难言by礼安v
礼安v  发于:2025年10月10日

关灯
护眼

“不行。”
哼,小气。
这一轮,两人都是六。
这下换喻乐知抽,是三,晏曜是八。
他扬眉:“亲我。”
喻乐知凑过去,两人接了一个不长不短的吻。
轮到第四轮。
晏曜输,如愿让喻乐知摸上他的腹肌。姑娘惬意地趴在他肩头,手已经不准备离开了。
“还想摸多久?”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加上晚间吃了很多米饭的原因,喻乐知此时有些困,闻声,磨蹭半响才回:
“不能一直摸吗?”
晏曜偏头,唇瓣碰了碰姑娘额头,语气温柔得不行:“游戏得讲究公平,你想一直摸,就要一直亲我。”
喻乐知没讲话,只是扬起脸,示意他可以亲。
打出几张的扑克牌被推至一边,晏曜侧着脸正要吻上去........
“阿曜,我们来......”
平一高高兴兴地推门,一抬头,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徐傲还没进门,看平一卡在门口那块,下意识道:“你干啥啊,怎么不进去?”
然后从平一身后探头,猝不及防的跟裸着上身,面无表情的晏曜对上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徐傲瞬间想起了挂在屠宰场上的那一排排猪肉。
再一挪,瞅见了趴在沙发沿上看好戏的喻乐知。
都是谈过恋爱的人,徐傲秒懂。
只是还没等徐傲和平一出声道歉。
林憬文气喘吁吁地拎着一大兜子菜,边走边骂他们没良心,瞅见两人守在门口,还以为是要给晏曜准备惊喜。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冲上去。
“我让你们两个不等我,两大兜子菜就让我一个拿是吧。”
“嘭!”
.......
三人狼狈的趴在地上,菜滚落一地。
晏曜双手插兜,眼神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瞧着这三只蠢货,“逃命来了?”
林憬文懵了,三兄弟都懵了。
平一咬牙,“不是,你干啥啊?”
林憬文委屈脸,“不是,我哪知道你们....”那么不耐撞。
本来就打扰到人小情侣了,徐傲也懒得说林憬文,匆匆起身,拽着两个想吵架的,连忙出去。
“抱歉啊,阿曜,你们继续,继续。”
“啪”地一声,门关上,世界安静。
喻乐知直接笑出声,“他们怎么那么搞笑。没事吧,你不出去看看吗?”
一室的旖旎氛围被扰乱,晏曜挺烦的,他没应,只是重新回到沙发,捡起体恤穿上,歪头靠在姑娘的颈窝。
“困了没有?我送你回去睡觉?”
喻乐知摇头。
“那我陪你看个电影?”
晏曜正要起身去拿遥控器,被喻乐知拉住,“你别动,让我亲亲你。”
话音刚落,门口又是“嘭”地一声。
三兄弟面挂着讪笑,“那个,我们拿下菜哈,菜落这里了。”
林憬文不敢抬头,疯狂装菜,想了想,嘴巴闲不住的想说点什么,灵机一动,举着盒肥牛问:
“喻妹,你吃吗?”
“滚。”
.......
林憬文三人被赶出去后,喻乐知也没那心思在跟晏曜卿卿我我。
陪人看了会儿电影后便回了家。
一到家,陈子豪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一条是位置。
地主家儿子:来找我不?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地主家儿子:关于迟叙的。

这一夜,喻乐知罕见地梦到了迟叙。
像是生命尽头最后的回溯,她以旁观者的姿态,站在了故事的开端。
迟叙与喻乐知是相识于国外,曾在她家借住两年有余。
那时的喻乐知是个没安全感缺爱的孩子,对待外来人员极其的排斥。
在迟叙到家第一天便认真地告知对方:“外婆是我一个人的,你不能抢。”
迟叙只冷冷丢给她两个字:“幼稚。”
两人对彼此的第一印象,为往后两年里埋下了疏离的种子。
迟叙总是独来独往,就连在餐桌上也是最沉默的。
而喻乐知没有看见预想中的样子,渐渐的不再注意他。
两人就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直到.....
第一个新年降临。
并不清晰的梦里,喻乐知瞧见了路上垂头丧气的自己。
因为喻心妍要去国外演出,本来答应要一起过年的父母,临时改了行程,连夜陪喻心妍飞到南半球参加比赛。
盼了半个学期的见面成了泡影,喻乐知整个人仿佛有朵乌云在头顶下着雨,淅淅沥沥地淋湿了所有期待。
一抬头,她看见了刚出门的迟叙,看着他离家越来越远。
因国外存在几小时的时差,家里一般按照国内时间过新年。
马上快过年了,他出门干什么?
喻乐知皱着眉,跟上迟叙的脚步。
随着他的步子越来越快,她也不自觉的加快速度。
一个巷口,喻乐知跟丢了。
再一转头,迟叙站在面前。
他带着黑色卫衣帽子,帽檐压得低,她看不见他眼睛。
“为什么要跟着我?”
没想到人会知道。
喻乐知唇瓣动了动,心里有些虚,随便扯出一个借口:“快过节了,外婆......”
“呵。你在自作多情什么?”
迟叙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到她皱眉,整个人被他一步一步逼进墙角。
帽子下是他染红的眼眶,眼底却翻涌着戾气,嗓音冷得刺骨:
“我对你外婆的爱没有半点兴趣,之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更不可能有,听清楚了吗?!”
他的语气很差,可喻乐知只说:“你在哭吗?”
迟叙的动作骤然一滞。
他缓缓低头,阴影完全覆住眉眼,攥着她手腕的指节一根根松开,力道轻得近乎诡异。
“没有。”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冷风,黑色卫衣下摆划出锋利的弧度,像把未出鞘的刀。
见人要走,她忙问: “你要去哪?”
“多管闲事。”
画面一转,场景更换。
迟叙拉走了雪中的喻乐知。
不管她怎么用力甩,都扯不开他的手。
喻乐知气恼, “你干嘛?”
迟叙冷静反问:“你想干嘛?”
喻乐知:“多管闲事。”
“我是。”
喻乐知被迟叙带进了他的出租屋里,带进了他的生活。
“我曾借住你家,现在这份恩,还你。”
“这里虽然小,但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当然,也随时欢迎你回来。”
那天,是迟叙话最多的一次。
他将她匆匆从悬崖边拉回,重新为她添上新的选择。
从那天起,两人又回到国外的相处状态。
早晨,迟叙准备早饭,等喻乐知上学。
晚上,迟叙等在她的班级门口,一前一后的回家。
两人在家里,很少碰面,没有说话的机会。
有喻乐知在,迟叙就会回房间,等她收拾好进屋,锁上门,他才会出来。
喻乐知以为这样的生活会维持到高考。
画面一转。
迟叙脱下外套,嗓音听不出温度,“饭在微波炉里,冰箱里有牛奶,你记得喝。”
喻乐知轻轻的哦了声,在他进屋前,问出口:“你不吃吗?”
“不吃。”
这次喻乐知弄得很慢,特意在客厅里转了几圈。
时针指到十一点半,隔壁的门锁才响起声音。
过了几分钟,迟叙打开门,客厅灯已经关了,黑乎乎的。
忽然,他的背影顿住。
厨房门口,喻乐知笑眯眯地举着手中的蛋糕,唱着生日快乐。
“不吃饭,吃这个可以吗?”
“本来以为你会十二点出来呢,早了点也没关系,快吹蜡烛。”
她举着蛋糕,摇曳的烛光在她眼底晃成碎金,离得近了,迟叙能感知到那一点灼热的温度。
他怔了又怔,胸口像是堵了团东西,问:“为什么要准备这个?”
喻乐知以为他说的是另一层意思,不假思索道:“因为你对我很好。”
话音落,她将蛋糕特意举高了点,嘱咐他记得许愿。
可等了又等,迟叙只是站着。
喻乐知只好说:“我先帮你吹。”
说完便抬头,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屋子瞬间陷入黑暗。
“好了,现在我看不见了。”
“你可以哭了。”

像是怕被戳穿,眼角溢出的泪水,迟叙没敢擦,唇角扯出淡淡的弧度,只说:“谢谢。”
喻乐知见他接过蛋糕,弯唇:“不客气。”
从那天起,两人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话多了,偶尔还会同桌共餐。
暑假里,迟叙经常早出晚归,每次到家,都会给喻乐知带饭。
后来,通过别人她才知晓,他去打工了。
某个周末,迟叙一整天都没出房间,喻乐知时不时敲门问他吃不吃饭。
得到的回答永远是——不吃。
“哦,那你......”一天没吃饭也不行啊。
不吃饭也不上厕所吗?
想到两人关系还没到这种地步,喻乐知欲言又止,挠了挠头发,回了房间。
等到晚上,左右脑互搏的喻乐知,在喊迟叙两声没反应后,最终决定开门喊他。
“我进来了啊?”
“煮了面条,你要吃吗?”
依然没理她,喻乐知这才悄咪咪地挪开覆在眼睛上的手指,看见躺在床上,手臂横搭在眼睛上的迟叙。
迟叙在发烧,额头滚烫,体温接近三十九,喻乐知忙前忙后,照顾他到半夜。
烧终于退下去一点,喻乐知将毛巾盖在迟叙额头上,叹了口气,正准备去学习做点清淡的饮食。刚转身,蓦地被拉住胳膊。
她回头,听见他出声: “我有一个妹妹,你们很像。”
喻乐知想问哪里像,但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的最后一次生日,是她亲手做的蛋糕,和你送的一样。”
那是喻乐知故意弄的。
她有看过那张生日照,迟叙盯着蛋糕,嘴角勾起的弧度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而平时的迟叙总是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喻乐知就想,如果做个一模一样的蛋糕,他会不会开心一点。
如今看来,这个想法很正确。
......
“她很喜欢围着我转,什么都要问个清楚,生病时喜欢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迟叙的嗓音极轻,仿佛一缕游丝,稍重的呼吸都能将它吹散。
提及的记忆让他眼眸微亮,病容里透出一丝鲜活的生气。
喻乐知忍不住问:“那你妹妹呢?”
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在这,她都未曾听过有关于他妹妹的信息。
“走了。”
喻乐知瞳孔骤缩,呼吸凝滞在喉间。
“和我妈一起。”
他又伸出手臂盖住眼睛,胳膊上的伤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灯光下,“如果不是你,我已经去找她们了。”
现在的迟叙仿佛是一面明镜,喻乐知在其中窥见了夜里啜泣的自己。
在这一刻,喻乐知脑子停止旋转,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会安慰人的。
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试探性地出声:“你可以哭,我的肩膀借你。”
迟叙偏过脸,第一次让她看清那双泛着红的眼眶,眼角未落的泪水, “我好想妈妈,好想妹妹。”
“为什么你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
“为什么要管我呢.....”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他忽的直起身轻轻抱住喻乐知,哑声说:
“喻乐知,我想好好活着了。”
不知何时,梦里的视角悄然换成了她本人,喻乐知还没来得及感知他的体温。
下一秒,便听迟叙在耳边叹息:
“喻乐知,我好想你啊。”
........
早晨,喻乐知顶着熊猫眼,一副魂飞了的样子,歪靠在电梯口。
晏曜手欠的将冰可乐轻轻贴上她的脸颊,见姑娘猛然回神,出嗓问:“昨晚熬夜偷菜去了?”
昨晚梦醒后,喻乐知一夜没睡着,这会儿脑袋还在懵,静了一会儿,才想起偷菜是她和晏曜一块玩的新游戏。
“你才偷菜去了。”
一说这个,喻乐知就戳他,“今天早上我看我的白菜少了九颗,玉米也少了,是不是你偷的?”
晏曜笑了声,伸手摁电梯,喻乐知刚在他身后站稳,他就冷不丁地转身,快速低头,亲了她一口, “这才叫偷。”
幼稚鬼。
喻乐知没课,姜弥要陪男朋友,于是她也发消息问晏曜要不要去陪他。
Sleep:不用。
一二:不允许反悔的!
Sleep:我怕咱俩太腻歪,你烦我了怎么办?
这个理由,是喻乐知没想到的,不由得一愣。指尖悬在键盘上,还没敲字,那边又来了两条消息。
Sleep:距离产生美知不知道,一二同志。
一二:说点人话。
Sleep:今天我妈生日,得回去陪吃饭。
Sleep:你今天就差站着睡了,下午早点回去睡觉。我这儿课都挺严,你不一定撑的住。
喻乐知听了晏曜的话。
下午去了趟徐朵的餐厅,解决好晚饭,这才慢悠悠地坐车回家。
刚到小区门口,手机叮咚一响:
——在家。
一二:在我家门口等我。
.......
“没想到你会约我。”
喻乐知摁着密码,没搭理他的话。
沈斯行丝毫不在意,感叹似地说:“挺让我惊喜的。”
喻乐知侧着身子让他进屋,反手将门关上。
“咔嗒”一声响起。
沈斯行笑了,“什么意思?”
“这是准备囚禁我?”

沈斯行静静地凝视她许久,忽地轻笑一声,仿佛被喻乐知的问题逗乐了。
“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沈斯行无奈摇头:“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呢?”
“奇怪吗?”喻乐知慢悠悠地踩着步子到厨房,打开冰箱,礼貌问他喝什么,得到回答后,这才拿罐饮料,继续道:
“好歹小时候沈伯母也常来我家,许久没听沈伯母的消息了,关心一句罢了。”
喻乐知皱眉:“这很奇怪吗?”
“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偏偏问关于我爸妈的消息。”
沈斯行看着她说:“我妈挺好的,我爸更不用说了,上网随时能刷到。”
沈斯行他爸经常出席一些新品发布会,包括做慈善也时常抛头露面,也算是网上被人熟知的企业家之一了。
这还是第一次来喻乐知家里,沈斯行不免多看了两眼,继而微笑道:“还想了解我爸妈什么?”
“需要我一点一点的说吗?”
喻乐知当真点点头,在沈斯行对面坐下,咬着吸管,眼神示意他继续。
沈斯行莞尔:“你这样子很可爱。”
喻乐知:“我知道,你说吧。”
“.........”
“那你想听什么呢?”
喻乐知拧眉思考了会儿,说:“沈伯母吧。算算时间我也几年没见过伯母了,怪想念的。”
“小时候跟奶奶吵架,伯母经常来安慰我,将我带回你家,逗我玩儿。最近不是快到她生日了嘛,我想给她准备个惊喜。”
喻乐知捧着脸,一脸认真:“你觉得行吗?”
这话说的让沈斯行挑不出一点毛病。
安静片刻。
沈斯行缓缓道:“她这两年喜欢出国度假,生日你确定能蹲到她回国?”
喻乐知疑惑的嗯了声,眨眨眼,“沈伯父不是已经给伯母提前预定了玫瑰花吗?”
见沈斯行露出迷茫的神色,她强调:“短视频,某音,花间集。”
那么大束玫瑰花,还是宠妻出了名的企业家订的,这消息早已被传的人尽皆知。
沈斯行听懂具体意思后,无奈地笑笑:“好吧,是我视频刷少了。”
“你不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吗?这么不关心你父母啊。”
喻乐知嘀咕,“怎么感觉你消息都是从网上才能知晓呢?”
.......
头顶的白炽灯,亮的刺眼。
就算一开始沈斯行或许没能听出喻乐知的弦外之音,但此刻,那话里的机锋已再明显不过。
他唇角弧度变淡,嗓音平静:“知知,你到底想问什么?”
喻乐知却问:“我们小时候见过吗?”
沈斯行回的干脆:“见过。”
“没有,我们没见过。”喻乐知歪头瞧他,“我就没去过沈家,也不认识什么沈伯母。”
沈斯行抬起眼皮。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沈伯母几年前就去世了。”
喻乐知:“你亲妈两年前走的,所以现在的沈伯母是你的第几个后妈?”
沈斯行忽然笑了:“知知,你是不是醉了?”
似是觉得荒唐,“我妈活得好好的,怎么就去世了呢?”
下一秒,他却再也挂不住笑脸。
“迟叙是你哥,你只是个私生子,连你的名字都是迟叙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沈斯行。”

沈斯行敛去了惯常的温和笑意,眸色沉沉地望着喻乐知。
“怎么了?”喻乐知语气带着讽,“是不是特别意外我竟然会知道你们家的秘密?”
“不对。”
喻乐知一字一句地补充道:"是我这个外人——这个与沈家毫不相干的人,竟会知晓你们沈家的秘密。"
餐桌上徐朵特意让打包回来的饭菜早已凉透,饮料罐外不断凝聚的水珠,悄然无息的滑落。
放在大衣口袋的手机突然响铃,声音在这寂静中格外明显,沈斯行却连眉头都没皱下,直到等它响完,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父亲沉浮于商海四十余多,沈家这些年扩张太快,树大招风,明里暗里想算计他的人不少。”
“有人想从股价上做文章,有人巴不得想让我父亲身败名裂......”
喻乐知脸上没有一丝波澜,静静地听着他讲。
“你说的这些,我也有听过,但不是这个版本。”
沈斯行扯唇笑了下,“说我父亲私生子无数,妻子至少八个,还有说我父亲生那么多孩子是为了续命。”
沈斯行摇头失笑,觉得这些小故事编的简直离谱至极。
他缓缓抬眼,目光凝在喻乐知脸上,“这些故事编得越精彩,传得越广,背后的刀就越利。”
“知知,你与其相信网上这种拙劣的故事,不如赌明天的如华会涨停。”
这一番解释无可挑剔,如果喻乐知没有证据,她大概是要信一信的。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沿江公园。
“这么晚,陈少爷约我干嘛?”
喻乐知双手揣兜走到陈子豪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嘀咕,“还约在这么冷的地方。”
随后,又往陈子豪身上瞧,夜晚接近零下的温度,这人竟然只穿着件黑色大衣,她忍不住道:“你不冷啊?晚上没人就不装帅了好吗?”
“小心回去感冒喝药。”
陈子豪:“还好,我现在只觉得浑身冷嗖嗖的。”
那还不穿衣服。
像是知道喻乐知心里想什么,陈子豪转头,语气特别认真地说:
“我查到了一个炸裂的秘密。”
喻乐知微微蹙眉:“你别跟我说这是迟叙的,别吓我他还活着。”
都是什么跟什么。
陈子豪给无语笑了:“我又不会起死回生,大小姐,咱往正常的地方想好吗?”
“那你说是谁的?”
“沈斯行。”
喻乐知缓缓冒出三个问号:“那跟迟叙有什么关系啊?”
“关系可大。”
提到这个刚验证的秘密,陈子豪浑身像是被冰碴子给戳了似的,生疼生疼的。
“沈斯行是迟叙,迟叙是沈斯行。”
喻乐知懵了,“什么意思?”
陈子豪深呼气,“沈斯行是私生子,迟叙才是沈家的独生子,两人仅差几个月。没错,现在这个有着宠妻名号的沈总,背地里其实是一个出轨无数的伪君子。”
“具我查到的,沈华山早年喜欢营销爱妻的人设,并未向外透露过妻子模样。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的出轨对象被沈太太发现。”
“两人具体怎么样,倒是不怎么清楚,但那个小三挺厉害的,亲自撕正宫,带着私生子上位。”
喻乐知转头,陈子豪与她对视,说出她心里的猜测:“没错,小三就是沈斯行母亲。真正的沈太太被赶出沈家,阿叙也被强制改了名字。”
陈子豪挪开视线:“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小三和沈太太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这些年,沈华山一直借着媒体营销爱妻人设,不管什么节,都高调和妻子过。
人人都知沈太太婚姻幸福,孕有一子,却无人知晓,沈太太这个头衔下不知换了多少人,连儿子都被顶替了。
........
虽然这狗血的豪门斗争很精彩,两人听着却十分悲凉。
迟叙从来没说过。
唯一向他们透露的便是早年没了母亲和妹妹。世上有那么多人有着悲惨的童年,当初他们只当迟叙是其中之一。
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喻乐知心情很复杂,复杂到无法用言语诉说,忽然,她被陈子豪扯住袖子。
“知知,阿叙母亲和妹妹是被小三害死的。”
陈子豪嗓音发哑:“小三则是死在两年前,我们高考前一天晚上。”

“什么意思?”
看着喻乐知不可置信的表情,陈子豪喉咙一梗,眼眶泛酸,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不该这样想,可是,我只能这样猜测。”
不然,他想不通迟叙为什么会自杀。
明明高考那一天还在拍着他肩膀,笑着对他说“加油,等你好消息”的人,怎么会割腕自杀呢。
怎么会一夜就没了.......
冬夜的风像刀子般刮过,路灯在寒雾中晕出惨白的光。他们站在观景台的栏杆边,呵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
喻乐知只觉得心口发闷,思绪像团乱麻,越理越缠,越扯越紧。
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低头看着黑乎乎的江面,半天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
陈子豪深深呼了口气道:“我从小就挺受宠的,我爸妈都宠着我,所以我性格挺叛逆的,活的像个小皇帝。”
他转头,“直到我爸第一次打我,我离家出走了,用身上仅有的现金和迟叙一块租了间房。我们谁也不认识谁,租了半个月,没说过一句话。”
“有段时间我没钱吃饭,性格也傲,宁愿忍着,也不愿向我爸低头,是迟叙半夜塞给我两百块钱,让我去吃饭,不然饿死了他嫌晦气。”
思念过去,陈子豪笑了,“那会儿我就想这兄弟人还挺好。”虽然嘴是毒了点。
喻乐知扭头看他。
陈子豪仰望着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么好,我怎么会放过他父亲呢?”
“这场家庭悲剧的源头,难道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伪君子吗?”
喻乐知问:“你想怎么做?”
“诶,你是不是忘了我家是干嘛的?”
陈子豪摸了摸喻乐知的脑袋:“公主,我家也有权啊。”
沈华山这个秘密,就像是给自己埋了枚定时炸弹。如今,遥控器落到了他手里,什么时候引爆,全凭他心情。
..........
“沈斯行,别在编了,你不累吗?”
温馨十足的屋子里是长久的沉默。
好半天,沈斯行扯了扯唇,抬头:“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不需要知道。”喻乐知简单明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母亲是不是迟叙杀的,以及迟叙自杀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三楼。”
“知知,我凭什么告诉你呢?”
沈斯行笑得温柔:“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知道?”
喻乐知最讨厌沈斯行这一点。
不管发生什么,仿佛天塌了,他都能笑盈盈地问你,怎么样,怎么了,还好吗?
事实摆在眼前,他还能再演演。
“包庇小三杀正宫,赶走亲生儿子,害死女儿,表面爱妻实则出轨无数。”
喻乐知微微拧眉头,“这要是被曝光.....你说你这独生子,豪门大少爷的位置还能坐的稳吗?”
“没准儿你家明天股票真的会跌哦。”
这一刻,沈斯行的面具碎了。
他上前,五指狠狠攥紧喻乐知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冰:"这些事...你从哪挖出来的?嗯?"
“松手。”
喻乐知反揪住沈斯行的衣领,嘴角扯着抹笑,语气带着讽:
“这就慌了吗?说到底,你还是怕了,怕自己豪门大少爷的位置没了!但你怕不是忘了,你是个仿品。”
“假的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
这话触及到逆鳞,沈斯行眼底蕴着怒气,指节发白,往日的温柔不复存在:“你再说一遍试试。”
“想动手?”喻乐知冷笑,“你也要学你妈是吗?”
这话让沈斯行愣了瞬,下意识低声:“没有。”
他盯着喻乐知这张巧笑倩兮的脸,手指渐渐松了力度:“我没有像她.....”
喻乐知嗤笑:“你又在装什么?”
沈斯行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力气。
他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颤抖着伸出手,死死环住喻乐知的腿,额头抵在她膝盖上,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知知。"
“你救救我好不好?”
像救哥哥一样,救救他。

“你应该去求陈子豪。”
喻乐知迅速扒拉开沈斯行,一个起身挪步,离他八百米远,“掌握证据的又不是我,你就算膝盖跪烂了也没用。”
沈斯行突然跪下,着实吓了她一跳。
喻乐知没料到他会为了这层身份做到如此地步,心里顿时生出一丝厌恶。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