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河面上响起了绵长美妙的采莲情歌,独特的吴侬软语听的人心里柔情满溢。
他们相拥着坐在船头说了很多,大多是一些彼此间的喜好和家庭状况,其实是林青禾一直在说,她时而安静时而闹腾地听着,实际上她发现了这里有一处灵气极为浓郁,混着莲荷的香气让她十分舒畅。
她本来此行就心思不纯,眼见着太阳只剩余了半张脸,又发现了灵修宝地,这衣服怎么能不扒呢?
天时地利人和。
指使林青禾划过去,宁姣滟心情雀跃着口里默念着:“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地利人… …和——”
人和个屁!
竟然有人想法跟她一样肮脏,已经占了这宝地了。
他们兴冲冲地过去,就看到了一个不堪入目的场景,一个女的两个男的。
呃… …
宁姣滟有些呆呆的,伫立于船头像尊玉砌的观音小童。
还是林青禾捂住了她的眼将她压在了怀里,“别看,脏。”
“呦呦呦,兄弟你可以啊,这小姑娘可比我们这个高级多了!有没有兴趣换一下,我们这个小婊子虽然比不上你怀里那个青涩漂亮,但是经验多啊~”
“绝对让你快活似神仙!”
一些地痞流氓,早知道不会说什么好话,宁姣滟冷了冷心绪,不知道林青禾会怎么处理。
那个姑娘应该是船伎,好似也看上了林青禾,出言调戏了几句。
宁姣滟扒下林青禾的手,直接骂了回去。
林青禾掉转船头也不是要走,而是把桨塞在了她的手里,让她先走。林青禾一下跳到了地方的船上,宁姣滟还在猜测他是不是想以理服人时,只见他一个拳头打在了对方那张挑衅的脸上。
他的温柔差点儿让她忘了,这小子似乎也是个地下人员,身手好得很。
都这样了,她还能走吗?
拎起手里的船桨加入了打架的队伍,起初见她跳上船其中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还对她流露出了一些肮脏的眼神,不出一炷香,那人就在她的脚下哀嚎了。
好久没打架了,有些得意忘形,他们把两人送进警局时,那两个男人还心有余悸满脸恐惧地不敢看她。
跟个孙子似的。
林青禾倒是没有什么表现,只是一直看着她。没有她想的惊讶奇怪,倒像是吃了迷药似的,融融春水像是要熔了她。
是喜欢,是迷恋,也是欣赏。
可能真是“打架”的功劳,林青禾看见了更完整的她,水到渠成的,根本不用她引导什么。林青禾牵着她的手走进房屋的那一刻,她就被堵住了呼吸,主动的不像话。
他真的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都会一边轻吻着她的手,一边问她“痛不痛”。
这谁受的了?
他亲的人暗潮涌动,到了关键的戛然而止,他额角突起的青筋暴露了他并非是清心寡欲了,他太克制了,甚至抱了她一会儿就自动去冲凉水澡。
宁姣滟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冲了进去,“我也需要冷静!”
林青禾怕她感冒生病,立刻关掉了冷水,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在怀里,“我知道你难受,不行,还不行,你还太小了。”
气死了,她又想起了无忧那个忍者神龟。
不行,她必须拿下他。
“好啊,那我就去找别人,随便是谁!”
“那天… …就是我躲在你房间里你这里来个人,我就找他好不好?”
宁姣滟揪着他的衣襟,披散的黑发早就被水打湿了贴在身上,像个小疯子,嫣红的唇勾人的眼,还有一句比一句戳心。
当他的手掌按在她后脑勺时,宁姣滟知道她今晚必将得偿所愿了。
林青禾得了滋味,正人君子也做不下去了,又心疼又停不下。
骤雨初歇,宁姣滟已然有些力竭。
林青禾给她细细清理了,化身为贤夫良父,竟然起身给她煮了荷包蛋面条。
她大约是半睁着眼睛,好不容易被哄着吃完了荷包蛋,然后就睡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睡了许久,午时的阳光是升的最高的,蒸腾着满室的骨头汤香气。
他起了个大早赶了早市,焖煮了一上午的骨头汤,围着朴素花样的围裙就这样端到了她面前。
宁姣滟有些懵懂似的歪了歪脑袋,漆黑如瀑的发丝顺着肩头滑落,“林青禾,将来嫁给你的一定特别幸福。”
林青禾刮了刮她的鼻梁,“那你幸福吗?”
宁姣滟笑得十分幸福,“当然。”
林青禾肯定道:“那你说的没错,嫁给我确实会幸福。”
尘埃落定,生米煮成了熟饭,宁姣滟是真的“忙了起来”,谁让她集中搞定了三个人呢。除了景律瑛那个难缠的,易影川最近一反常态,经常给她递信约她出去。
林青禾就不用多说了,热恋期里的人夫感老师更粘人。
若不是整日都会吐纳灵气,她绝对会生病的。
而且,易影川那边实在是敷衍不了了,见父母是吗?见!
凭着她的财力,找两个演员还不容易吗?
这个时代应该是很难想象别人会找人冒充自己的父母,宁姣滟特意找了两个和她有些相像的一对中年男女。
他们约在了一个颇有格调的餐厅,今日人少。
就在宁姣滟交代他们一些注意事项的时候,易影川来了。宁姣滟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本以为他会盛装出席,没想到他穿的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上面不知怎么的还有些褶皱。
宁姣滟轻轻地扫着他,“不是说见父母吗?伯父伯母呢?”
易影川眼下乌青一片,一开口就是满嘴的酒气,“没来。”
宁姣滟没吭声,倒是跟他打招呼的演员父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孩子… …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滟滟做的有哪些不好的地方… …”
谁知道他突然发怒了,桌子上的酒杯酒瓶都被一扫而空,安静的餐厅里都是破碎的声音。
宁姣滟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冷眼看着他发疯,不经意看向窗外,易影川的车旁站着的不是顾衍还有谁。
那个眼神讽刺和嘲笑,看他的口型宁姣滟还往前伸了伸脖子,是——愚蠢。
送上门的刷分器。
易影川看着少女放弃抵抗的样子,心都空了,可笑又羞耻,“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宁姣滟抬眼,“你想让我说什么?你来了就发疯,难道不是应该我来问你吗?”
“易影川,你这样很不尊重我和我的父母。”
易影川没有忽略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从来没有觉得的荒谬,“到现在了,你也不跟我解释吗?他们真的是你的父母吗?”
少女脸上露出一丝慌张,紧接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我还能找假的父母骗你不成,易影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易影川冷笑一声,眼神平静了一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什么廉价的妓女,“你是什么人,我怎么知道?一个演技精湛的… …贱人。“
宁姣滟闻言轻轻地看着他,“你是被谁挑拨了吗?是顾衍对不对,他是不是调查我了?!他跟你说什么了?我不是跟说过不要相信他吗?!”
她情绪有些激动,“你竟然这样骂我,易影川你疯了吗?信不信我跟你分手?!”
易影川眼里有些动摇,“滟滟… …”
顾衍出现的很及时,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易影川,“这个婊子说什么你都信是不是?她就是故意接近你的,之前跟景家的那个老二没有捞到好处,才找上了你。”
“易影川,你不要再被她骗了。”
“这样的女人三分假情也能被她演成真意。”
眼里的鄙视是赤裸裸的。
不行,她还是想打这个顾衍一巴掌,不然她现在的心里不舒服。
说打就打,响亮的一巴掌。
“啪!”
顾衍气疯了,“你敢打我?!”
宁姣滟双眼含泪,“我打的就是你!你凭什么乱说话,你挑拨我和易影川的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快跟他解释,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顾衍:“可笑,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想要证据是吗?你身边这对儿假父母就是最好的证据。”
第172章 世界四:顾衍化身跟踪狂,枪声乍响再遇周匀
宁姣滟自然解释不出来,因为这俩人是实实在在的假货。
顾衍是查准了,才会如此信誓旦旦。
顾衍冷哼一声,“怎么?解释不出来了。”
宁姣滟哑了声音,看向易影川的方向,他双眸带着一丝期待,明显也是要她解释。
随着许久的沉默,那对假父母看着情况不对,神色极其慌张。
可能也是秉着职业操守,女人扒拉着她的衣袖,“算了,算了,既然这位先生对你不……不信任,何必在一起呢?女儿啊,我们回去吧。你爸爸他吃药的时间就要到了。”
宁姣滟心绪松了松,如果不是气氛不适合,她就要笑出来了。
还挺有职业操守的。
等事情了了,加钱!
但是,顾衍明显是有备而来。
女人说完这番话,易影川果然有些动摇,“不是……伯母,我只是想要滟滟亲口对我说……这是假的。”
顾衍咬的牙根儿痒痒,“易影川你是头猪吗?在来之前我就告诉你了这对中年男女的身份,现在几句话的功夫就这个样子,你在动摇什么?”
说着就掏出了证据,是宁姣滟请来假冒她父母两人的真实身份。
“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宁姣滟你还有什么好说?!”
宁姣滟懒得跟顾衍说话,只是问易影川,“你这是在逼我吗?就算他们是假的也说明不了什么。”
“你跟我求婚我很开心,怎么不想赶快相见父母?易影川,我有身不由己的苦衷。”
易影川向后退了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慢慢地将其拉下,“你有什么苦衷,你可以说出来,找一对假的父母算什么?”
“是我蠢,我早就应该察觉到的,你从来都不跟我说你家里的事情。也从来不让我去接你,来往约会竟然要给药铺递信... ...”
苦笑,低首加摇头。
宁姣滟也在哭,一滴一滴的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晶莹剔透地滑落脸颊。
易影川冷冷地看着她,心却疼的不得了,“说吧,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接近我... ...们有什么目的?”
宁姣滟委屈抽泣,“你是疯了吗?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我就问你一句,你相不相信我?我的苦衷现在还不能说,你再等一等好吗?绝对不是顾衍说的这样。”
易影川神色低沉,声音冷漠,一直在让她交代。
跟个监狱审问的NPC似的。
顾衍则潇洒站姿幸灾乐祸,也忘了脸上那一巴掌的疼。
宁姣滟觉得自己也哭的差不多了,气氛已经渲染了十分,大喊一声:“易影川你这个蠢货,你相信他我们分手!”
“以后不要见了。”
那一声似乎真的震着他了,反应过来后只能看见了宁姣滟的背影。
易影川想去追,可是他身心俱疲,靠在桌边问顾衍有没有烟。
顾衍却是很兴奋,“正好,可以跟着看看她家到底在哪里,说不定是哪个熟人的院落呢?”
易影川浑身无力,“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顾衍不耐烦地看了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拿起车钥匙,“那你自己打车回去,你的车借我用用!”
宁姣滟坐上车恢复了惯常的深情,那对假父母坐在后车坐神色忐忑不安,“那个这个... ...可不怪我们啊,小姐这报酬?”
宁姣滟拿出山茶绣样的丝帕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从包中掏出两锭金子扔给了让他们,“放心,你们表现得很好,报酬是绝对不会少你们的。”
两人惊魂未定地拿起金子捧在手心里,面面相觑,小声嘀咕着什么。
宁姣滟一脚油门颠得两人差点歪倒,先把他们送回剧组,她才掉转车头回家。
男人和女人目送车尾消失,这估计是他们表现得最差但得到的报酬最多的一次,这姑娘可真是人傻钱多,可惜了,那个男人根本不懂得抓住机会。
这可是金元宝。
随便就扔两锭金子,这姑娘家里要多富裕啊。
两人畏畏缩缩的捂紧了口袋里的金子,面目交流,可谁都不能告诉。
【叮!来自路人甲男女的愚蠢值增值。因为不是主要任务,并入总愚蠢值总数。】
宁姣滟无语的拉下眼帘,这是什么世道?
她只是太大方了,也要被看作傻子。
接着,【宿主大人,人物顾衍正在跟踪你。】
宁姣滟扫过车耳镜,果然看到了顾衍开着易影川车子跟在她的不远处,轻轻一笑,他是想跟踪她看看她到底“受谁指使”。
呵呵——那她就不着急回家了。
通过车前镜看了看自己的头发,该洗护一下了,自从来了还没有去过这个时候的理发店。
顾衍原本是想停下问问那两个男女演员,但是怕跟丢了宁姣滟,就还是继续跟了下去。令他有些惊奇的是宁姣滟这个女人竟然会开车,而且开的似乎还不错。
顾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立马停止了这个念头。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只能说明她背后那个人“培养”的好,一切都是精心谋划的。
本来一切顺利,但是她拐弯了。
她——拐弯儿了!
顾衍还是有些耐心的,看着她在一家理发店门前停下了车,他也跟着停在了不远处。
看到少女美丽的身影,顾衍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喃喃道:“还说不是骗子,刚和影子分手就有心情来享乐。”
“就算真的有苦衷,也足以见得过往的虚情假意。”
开店的是对夫妻,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大约五六岁。
宁姣滟走进去,小女孩正在玩着纸飞机,莽撞地撞进了她的怀里。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好奇亮晶晶的,“爸爸妈妈,快看,好漂亮的姐姐啊!”
引得几位正在做头发的客人也回过头来,皆是眼前一亮。
温柔的老板娘赶紧拉过孩子跟她说对不起,宁姣滟摆摆手,“没关系的,孩子天真可爱的很。给我洗个头吧,选那个海盐牛奶的。”
店铺很干净简朴,泛着洗头膏的馥郁香气,看得出手艺很好来的大多是熟稔的老顾客,彼此聊着天儿。
她坐在一个靠门窗的座椅,,其实也就剩下这一个空余的位置了,没得选。
正好,这里视野也挺好,扒扒窗帘,那辆车果然还在那里。
等吧,就看谁更有耐心。
反正她也不吃亏。
“呦~小姑娘看什么呢?那车里的小帅哥是你的男朋友吗?”
贴着耳边的一道女声,宁姣滟回头差点儿没吓死,这位算是妆容十分美艳的姐姐,头上都是卷发的工具,一脸猎奇地看着她。
宁姣滟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地但是不容拒绝的推开了她,冷脸,“不好意思,您吓到我了。至于您问我的问题——”
“是.... ...”
宁姣滟:“我不太想回答。”
“哎呀?小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没想到脾气这么古怪的哦!姐姐就是问一问嘛,要不是你的男朋友姐姐认识的人多,可以帮你介绍一个嘛。”
老板娘已经端了一盆温水过来了,轻柔的手指按在她的太阳穴处,她觉得很舒服,就是旁边的这位阿姨实在烦心。
“... ...小姑娘看着年岁也不小了,马上也要十八?十七?十六... ...反正按照以前这个岁数早就应该成亲了。女人嘛,长的漂亮虽然不是坏处,但是也不一定好命。听姐说,嫁对人才有好命。”
宁姣滟耐着性子回了她一句,“要是那人是我男朋友呢?”
“那也没关系啊。”
接着神神叨叨地凑到她耳边说好一些名人人名。
宁姣滟额角直跳,不巧这些人里她还真的在报纸上看到过,但其们事迹不是娶妻生子就是又续姨太太,再者就是出入戏台花柳之巷的“真名人”,也是真富人。
其中一个似乎还有一个颇为熟悉的名字,是谁想不起来了。
但是她真的很生气,拉皮条拉到她的头上了。
宁姣滟笑魇如花,假装动心地凑到她耳边,声音阴恻恻的,“老巫婆,信不信我杀了你!”
与此同时她从包里随便拿出了个什么抵在她的腰间,眼神瞬间变的凶狠。
身后的老板娘好像也被吓到了,扯痛了她的头发。
宁姣滟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去看她手里的东西。
不过是一个.... ...不是,是一条小黄鱼!!
她瞬间了然,眼神震惊有些怯怯的假装没看到,看着这姑娘玉白的手收回了包里,再拿出来时空空如也了。
身边的这位阿姨早就吓破了胆不敢在跟她污言秽语,与她交谈之人还奇怪她的安静,不过那都不是她需要关心的。
不过她莫名的有些心慌,闭目养神时也觉得不安宁,她起身又拉开窗帘看了看,顾衍并未有什么其他举动,那张淡漠的脸上盖上了一些不耐。
看完之后她又重新躺靠在椅背上,她不知道身后的女人会怎么想她,但是头上动作还在继续,依旧温柔。
已经是第二遍洗了,宁姣滟知道不是洗头膏的问题,但是她还是换了一种味道的,淡淡的玫瑰香气让她静了静心。
突然,一声巨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迸发,空气仿佛被撕裂,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宁姣滟睁眼,房顶有一个很深的小洞,没错就是枪伤。
所有人瞬间都吓坏了,缩在一起。透过镜子,她看到了自己满头的泡沫,以及身后挟持了那位老巫婆的女人。
她手上拿着枪,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方才好像是在角落的位置上。
宁姣滟确定她不是剧情的关键人物。
熟悉的一群人拿着枪支堵在门口,为首的正是刀疤男周匀。
她说心怎么那么不安定,这是又倒了霉遇上了这个混蛋男人。
又是同样血腥的场面,这位特务情报人员不像赵安也那么幸运,这位老巫婆也没有她那么幸运,皆是一枪毙命。
拉扯之时,这个老巫婆好像认识周匀,说了一些攀关系的话。
这都没关系,这老巫婆竟然拉她下水,说她跟那位牺牲的同志是一伙的。
因为——“她包里有枪!”
仿佛燕子临终啼血,凄婉至极。
他爸的!
她被人盯上了。
男人身上的阴煞之气又重了,眼神也愈发的淡漠和凶狠,透过镜子,宁姣滟的身上仿佛被捆上了无形的绳子。
宁姣滟平静道:“她骗人,我包里除了钱什么也没有,不信你就搜。”
周匀上前将手搭在了她身后的椅背上,默了默,用枪挑起了她的手包。
这是她蛮喜欢的一只手提包,精致经典的款式,现在... ...宁姣滟眼中划过一丝嫌弃,他以为这样很有帅或者很有震慑力吗?
他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最后黄灿灿的一片堆在一边的座椅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
周匀看她,“你带这么黄金干什么?”
宁姣滟有些烦,她头上的泡沫都快干了,“因为我有钱。”
“看到了吗?我这里面没有枪。”
然后周匀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不是淫邪的那种,就是公事公办的审视。
懂了,他要搜身。
宁姣滟闭了闭眼,“可以搜,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周匀眼神有些凌厉,“什么?!”
宁姣滟瞪了他一眼,指向一边的老板娘,“我要把头洗完,我这样很难受的。”
周匀皱着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当是过家家呢?”
宁姣滟撇过脸去,“我不管,难道你想直接扒我衣服吗?”
周匀心里很奇怪,他已经很久没见她了。开始确实对她有些兴趣,至少他是有冲动的,也是因为最近形势实在严峻他很忙。
忙的实在没时间想... ...她。
镜子里的女孩冷俏着一张白玉的脸,眼眸漆黑闪着星芒,她看着比上次更加漂亮了,眉眼带着一些被娇宠过头的大胆。
周匀心头萦绕一些道不清的滋味,他拿她没办法,枪都掏出来了。
非要抵在她脑袋上她是不是才知道怕呢?
许久之后,这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十分诡异的氛围,缓慢的水声在房子里不间断地响起,一群拿着枪的老爷们在门口守着,他们的老大竟然也站在门口。
无他,里面有个嫌疑人少女,她说她要洗完头发才能准许他们搜。
离奇!离谱!简直无法无天了!
那又怎么办呢,他们老大都在乖乖等着。
第173章 世界四:周匀强势搜身,私心泛起
几个下属聚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心照不宣地确定彼此心中所想。
“那个小姑娘你们眼熟不?”
“废话,这不就是进了咱们审讯室,在审讯室里大骂咱老大的那个姑娘吗?我告诉你们,咱老大绝对对这小姑娘起了心思,拿她没办法!”
“不不不,我记得是上个月康德路杀人案,我和另一个兄弟拦车... ...你们猜怎么着,我当时拦得就是这小姑娘的车。我的娘嘞,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不过就看了人家几句混话,老大就过来了... ...”
所有人听的那叫一个聚精会神,听完之后神色各异地你插一句话,他插一句话。
最后,得出结论——他们老大铁定是看上了人家姑娘,但是经验不足,遇见了三回了都是不太好的场景。
老大不仅拿她没办法,而且喜欢人家也不知道怎么讨人欢心。
要不然,谁见过他们老大执行任务时被一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的样子?
“啧,谁说不是呢?刚才看到老大那眼神没,哪里是审嫌疑人,分明是借机跟人多说几句话,看着要把人姑娘吃了似的~”
周匀听着屋子里细细的水声,心里有些烦躁,看着那堆蠢货嘀嘀咕咕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说什么呢?!”
“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了,你们把这两具尸体带回机关处。”
几个人听到周匀声音的那一刻瞬间立直了身子,恢复了严肃,其中一个性子八卦的来了一句,“那老大您呢,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周匀蹙了蹙眉,“你眼睛瞎了,心也盲了?没看见这里面还有一个嫌疑人吗?”
周匀看着他们眉宇之间的笑意,终于明白了他们在后门嘀咕了些什么,脸色沉了下来又说了一句才让他们彻底严肃下来。
周匀摩挲着枪支,回身走进理发店里眼神深沉地看着椅子上颇为惬意的少女,压着声音道:“宁小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少女睁开双眸,水光凌凌的,透着明亮的镜子看着他,“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不过,你都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再多等一会儿怎么了?”
周匀扫了一眼她浸泡在水中的黑发,像是上好的丝绸,泛着极品的光色,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去抚摸。
“我希望宁小姐认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宁姣滟不懂,“我什么处境?我又没有杀人,我跟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认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你也搜了我的包了,里面除了黄金什么也没有。周... ...先生,我可以理解您我把当作嫌疑人的心理,但是人要言而有信。”
“如果您真的等不及了,那来吧——”
宁姣滟张开了手,“你自己来搜,你现在就来搜,我就穿了一条裙子,周先生想怎么开始啊?”
“从上面,还是从下面开始啊?”
这句话说的慢吞吞的,少女娇艳的眉眼间带着一些流氓的痞气。
周匀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他耳朵总不能也出了问题。
“宁小姐,您不必跟我这样说话。我们这样的人眼里可没有男女之分,按照您说的,与您无关那是最好。”
“若是,与您有关的话——”
宁姣滟看着镜子里离得越来越近的脸,仔细看看他长的也是真不赖,眉骨上的那道疤也不丑,就是这身份和性子实在危险难驯,吃一下,尝一口是可以,不适合长期发展。
宁姣滟的头发浸在水里不能随便动,少女如玉细腻的肌肤与男人浅黑粗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剧烈的男女反差在脑海里浮现,以一种少儿不宜的方式变换着。
宁姣滟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咧开嘴笑了,“那我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呗~”
周匀也回过神来,往后退了几步,“哼!真的有关系的话,自求多福也是没用的!”
撂下一句“快点儿洗!”就转身重新回门口待着,身形快的好像有鬼跟着他。
这句话是跟身后的老板娘说的,老板娘刚才手都抖了一下。
“不用害怕,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我们不过是比较倒霉了一些,受了无妄之灾。”
这回周匀明显有耐心多了。
头总算是洗完了,老板娘手脚麻利地把她的头发绞干了,她没有让她给自己做头发,就这样披散在肩头。
宁姣滟今天就穿了一件连衣裙,绣着精致的花样,错落有致的分布在裙身上。全身上下一个兜也没有,事情才开始时还没有怎么想,刚才跟他说话也没有想起来。
所以——这么一览无余的,他是要怎么搜身?
难不成要脱光了?
周匀看着椅子上陷入了沉思的少女,心里没由来的感到一丝荒谬,她可真是不怕他啊,都有些不尊重他了。
周匀拉过她的椅子,使其面对着自己倾身弯腰而下,面黑的像泥土,“宁小姐,您... ...”
少女似乎才回过神,抬眼之时正与他四目相对,女孩乌黑湿润的发簇拥着这张玉白的脸,发梢还在滴着水,她的眼眸像是乌黑的砚台,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碎银般的光仿佛投射进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