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藏不住,假千金炸翻全京圈by程不言
程不言  发于:2025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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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安然一顿,后又觉得跟陆衡没关系,便也不心虚,“刚睡醒而已,找我干嘛?”
陆衡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梦安然了,一听就知道她不是刚睡醒,也大概猜到她那边发生了什么。
他眸色越发阴沉,蕴着阴鸷与狠意,尽管很清楚跟梦安然在一起的人是秦沐,他也有点难以接受。
耗费苦心培养出来的小公主最终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他不甘心。
许久没听到电话那头做声,梦安然不耐烦地问:“到底什么事?没事我挂了。”
她一如既往地讨厌陆衡,这个暴力嗜血的疯子只要出现准没好事!
跟这种人来往多了,她怕自己也被传染得精神失常。
陆衡咬了咬牙关,深知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处理,便直入正题,言简意赅:“找到白郁金了,在梦荣那套江北的别墅里。”
梦安然眯起眸子,突然轻蔑一笑,“段曦到底是在侮辱谁的智商啊?”
特意绑了白郁金,扔到梦家的房产里,再冒充梦家给陆忠送挑衅信。
谁绑架会把人绑到自己家藏起来啊?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段曦是把所有人当傻子吗?
“针对陆忠设的局。”陆衡淡淡道,“不管陆忠信不信,这两天陆忠已经没了耐心,现在找到白郁金,他肯定不会再去思考前因后果,咬死梦家。”
不论锐铭和云端会不会对陆氏下手,陆忠毫无理智地往梦家身上泼脏水,一旦真相浮出水面,陆氏集团都会遭到反噬,被外界唾弃。
股市一落千丈,跌停那天,就是陆氏百年基业的末日。
“不妨合作一把。”陆衡道。
梦安然眸光微动,她早就想过此事,却没想到会是陆衡主动提出,“你想怎么做?”
“M国那边传来消息,陆倾城买了明天的机票。”
之前就怀疑过陆倾城回归陆家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偏偏早不回晚不回,就在梦家出事,梦安然准备举办生日宴的时候回来了。
再结合段竟遥那通疑似提醒的电话,基本可以确认一直在背后给陆倾城提供消息的人,就是段曦。
当然,段曦不可能真心帮助陆倾城,这次让陆倾城回国,大概率是想利用陆倾城进行某些阴谋。
梦安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身旁的少年,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既然是合作,双方都会有想从中获得的利益。
她对电话那头问道:“条件?”
“段竟遥。”
“成交。”
电话挂断后,秦沐从后面抱了上来,下巴压在梦安然肩上,侧头吻了吻她耳垂。
“宝宝,你刚才看我那一眼什么意思啊?”
莫名让他有种成为了砧板待宰鱼肉的感觉。
心里慌慌的。
“没事,到时候再跟你说。”梦安然侧过头,亲了亲他的唇,“我饿了,想吃意面。”
秦沐揉了揉她的头,松开了她,“那就刷牙洗脸换身衣服下楼,我给你煮。”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梦安然依旧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没干过家务没下过厨。
倒是秦沐这两年工作没那么忙了,偶尔抽空学了些简单的菜式,有时候来这里住,会给梦安然煮早餐煮宵夜。
味道挺不错的,能得到嘴刁大小姐由衷的赞美,证明他在这个赛道上还挺有天赋。
洗漱好后,换上了衣服,梦安然还要护肤上妆,秦沐先下去给她煮意面。
梦安然坐在梳妆台前,抹了水乳,等待肌肤吸收养分的时间,给段竟遥私聊发了生日宴的电子邀请函。
她想,最先看到这封邀请函的人大概不是段竟遥,而是段曦。
如果段曦真的想在宴会上搞事情,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肯定会同意让段竟遥来京市出席。
因为比起陆倾城,段竟遥更加沉稳,也更值得信任。
陆衡大概也会来,好不容易有个借口能让段竟遥回来京市,他必然不容许段竟遥回到海市被段曦监视软禁。
看来,生日宴会很热闹。
这会儿有点时间,梦安然没忘记给姐姐打个电话。
她把手机放在化妆台上,打开了免提,继续上妆。
那头接得很快,听上去是很早便起床了:“安然,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姐,你这两天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啊?”梦安然也不是个喜欢绕弯子的性子,直接问了。
有些话不方便跟萧寒说,但姐妹之间有什么不能谈的呢?
梦安然是这么认为的。
但梦蓁沉默了几秒后,到底是没有坦白,只道:“没有,现在又不用上班,在家待着能有什么烦心的?”

第156章 他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梦安然正在上粉底的手顿了顿,她又不是傻,昨天早餐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梦蓁状态不对,怕梦蓁不好当着父母的面说,她才没问。
如今电话私聊还是不愿意袒露半分,看来不是工作上的问题了。
如果不是因为事业,那就只能是因为感情了。
能让梦蓁如此惆怅,八成与萧寒有关。
梦安然看了眼时间,想要解决梦蓁跟萧寒之间的矛盾,仅靠一个多小时的电联是不行的。
何况,她向来没兴趣当牵红线的月老,哪怕对象是自己亲姐姐。
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梦蓁跟萧寒能成。
两人工作内容相差甚远,一个是不拘一格的室内设计师,一个是严谨细致的医生。
常住地也不一样,萧寒的工作室在海市,一年也不回来两趟。而梦蓁留在京市,几乎跟住进医院一样。
难见面,少有共同话题,根本没有培养感情的机会。
哪怕在这短暂的双方都空闲的时间段里产生了几分好感,很快又会被忙碌的生活和长久的不相见消磨殆尽了。
梦安然不认为萧寒跟梦蓁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她只不过是本着妹妹的身份去关心一下梦蓁罢了。
“姐,我知道你有心事,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会替你仔细分析,并且给你提一些建议。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不会追问你任何情况,但你会需要用很长一段时间进行自我调节。你应该清楚,看见你心情不好,家里人的心情也不会好。”
梦蓁咬着后槽牙陷入沉默,过了将近两分钟,她才淡淡道:“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思绪。”
“嗯,实在不开心就找点别的事分散注意力。”
既然梦蓁不愿意吐露心声,梦安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简单几句挂了电话。
下楼的时候,秦沐已经清理掉了客厅里昨晚剩下的餐盒,人在厨房里,正在煮茄汁肉酱。
她走过去,双手顺着秦沐侧腰往前伸,抱住了他,整个人贴上他后背,语气比以往更加娇气:“不舒服。”
“怎么了?”秦沐立刻放下木铲,转过身来,将她抱进怀里摸了摸她的额头,“着凉了吗?头痛?”
梦安然摇摇头,瘪着嘴巴道:“腿酸,下楼梯都在抖。那里……也疼。”
秦沐怔了一下,霎时整个人红温了,他单手捂着脸,微微仰起头躲开女孩控诉的眼神,喉咙发紧。
“宝宝,要不你先去客厅坐会儿?”他声音都哑了,再这么抱着,他快受不了了。
梦安然低着头,戳了戳他的坚实的腹肌,看上去委屈巴巴的,“不哄哄我吗?”
秦沐阖眸深呼吸一口气,差点心脏爆炸。
他的安小然也太会撩了吧!
他抬起女孩的下巴,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下次再轻点。乖,去沙发坐着,你再这样我会控制不住的。”
女孩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笑着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转身去客厅了。
盘着双腿窝进沙发里,秦沐很快也端着两份意面过来了,递给她一份,而后在她身旁坐下。
“下午请个假休息一下?”
“要开会呢,本来排在上午的两个会议现在全挤到下午了,今晚大概率又要加班。”
秦沐有些懊悔地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下次再注意点。”
梦安然笑了,她知道秦沐昨晚已经很克制了,一边轻柔地吻着她的泪一边哄着说不继续了,可这种事情第一次难免后遗症厉害些。
“下次就不疼了。”她靠着少年,用叉子卷起意面送进嘴里,毫不吝啬夸赞:“宝宝,你厨艺真好!比砚都的厨师做的更好吃!”
秦沐满目宠溺,“以后你想吃什么我去学,给你煮一辈子。”
“这么好啊?”
“我的大小姐矜贵,值得花心思娇养着。”
他知道安小然嘴刁,投喂安小然这件事,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海市,段竟遥别墅。
看到梦安然发来的电子请柬,段竟遥就知道昨天的电话梦安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而且,陆衡那边应该也收到陆倾城要回国的消息了。
他熄灭手机屏幕,去厨房倒了杯红酒,坐在沙发上安静等待。
果不其然,不出十分钟,段曦来了。
“姑姑。”他面上带着笑意,起身相迎,“你怎么过来了?要喝红酒吗?”
“给我倒杯水吧。”段曦笑容温婉,仿佛真的有长辈对晚辈的宠爱。
段竟遥应了一声,去厨房拿了个干净的玻璃杯,给段曦倒了杯温水。
两人在沙发坐下。
段曦喝了口水,装作不知情般问了句:“听说梦安然要举办二十三岁生日宴,邀请了所有高中同学还有圈内的朋友。你有收到邀请吗?”
段竟遥点点头,“有,刚才私聊发过来了。不过,姑姑,你耳朵还没康复,我想留在海市陪你。”
他认真地看向段曦,却藏不住眼底纠缠的情绪,段曦能感觉到他是想去见梦安然的,可能又不放心她的状况。
亲情与爱情,向来是世上两难的抉择。
段曦握着水杯,微微带笑地问:“竟遥,你是不是对梦安然动心了?”
段竟遥眸光颤了颤,似乎有些心虚,“姑姑,我不会坏了计划的。”
段曦慈爱的笑着,并不生气,反倒是鼓励道:“没关系,还记得姑姑教你的吗?喜欢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段竟遥抿着唇点点头,“记得。”
段曦满意地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很小的密封袋,里面放了两枚白色药片,塞进段竟遥手里,“宴会上找机会将这个放进秦沐的酒里,只要秦沐跟梦安然感情破裂,你就有机会趁虚而入了。”
给秦沐下药,一颗就够了,段曦偏偏给了他两颗,也不知是刻意多一颗备用,还是刻意给他机会留证据。
或许是试探。
但,已经无所谓了。
既然梦安然私发了邀请函,说明她跟陆衡都已经猜到了段曦的计划,而且想好了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次是特意创造机会让他逃离段曦的束缚,离开海市的。
只要自己能安全到达京市,从此以后便不会再受到段曦的制约。
段竟遥攥紧两枚药片,朝段曦扯起唇角笑了笑,“我明白,姑姑放心吧。”
不管是自由,又或是爱人。
他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第157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段曦的神情中写满了欣慰,眼神还藏着几分不被察觉的似是把控一切的得意。
陆忠大概永远都猜不到,亲生子从出生开始就被我换走,放在身边培养成最有价值的棋子。
最终,还会亲手灭掉陆家吧?
她开始想象,等到陆忠知晓真相那天,会不会悔恨地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谅?
段曦很快收回思绪,避免让段竟遥察觉。
她拍了拍段竟遥的肩,似是真正的姑姑对亲侄子给予了百分百信任,“明天你就出发去京市,顺便,在机场接上陆倾城。”
下午跟海外合作商开完线上会议后,梦安然就接到了砚都酒店经理陈靖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她低头处理着文件,语气淡然显出几分漫不经心。
“老板,您姐姐刚才给我通了电话,说想接手宴会的事宜。没得到您的吩咐,我也不敢贸然答应,特意来问问您的意思。”
梦安然眸色凝滞了半秒,很快便说道:“别让她沾手,所有布置和酒水安排你们负责好,有什么情况联系小李,到时候所有用品列个清单发给他。”
“明白。老板,酒水还是像往常一样在柳家拿吗?”
“嗯,柳枝回国了,直接联系她订酒。”
“那您姐姐那边,我该怎么拒绝?”
“告诉她宴会策划和布置有专人负责就行了。”
“好的。”
梦安然挂了线,继续投入到工作里,根本没闲心去想梦蓁到底为什么想接管宴会策划。
而收到陈靖婉拒回复的梦蓁原本就处于低谷的心情更是遭受了沉重一击,既然陈靖隔了一段时间才给她回复,说明是请示过梦安然了。
不让她操办宴会,不是陈靖的意思,而是梦安然的意思。
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回拒,仿佛在说根本不信任她能办好宴会。
也是,这次生日宴邀请的都是京圈里的达官贵胄,交给她这么个从没接触过商业和上流圈层的人去办,任谁都不放心。
万一哪里出了纰漏,得罪的贵客并非一个两个。
梦蓁叹了口气,跟妹妹比起来,自己真的差得太远了。
思维、能力、心智、地位,犹如云泥之别,根本就不属于同一个圈层里的。
哪怕自己也曾做过豪门大小姐,可是跟世家出身,拥有十几年从商经验,在名利场上游走多年的梦安然相比,简直不起眼。
不止梦蓁受挫,苏宛曼和梦荣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晚上苏宛曼特意煮了饭菜,让梦荣开车给梦安然送过去。
都八点钟了,梦安然还在开会,是助理小李下来接了梦荣。
他本想跟女儿见一面,叮嘱她好好吃饭,结果在休息室等了一个多小时,饭菜都凉了,人还没从会议室出来。
小李进来给梦荣添茶水,一杯又一杯,看着一位老父亲在这坐着等一个多小时,他都觉得心里难受。
不免为老板开脱,顺带劝说几句:“抱歉啊,梦先生,这个会议事关旗下天艺游戏一个亿的项目,安总实在是走不开。要不,您把晚餐留下,早点回去休息吧?等安总开完会,我将饭菜拿去食堂热一下再给她吃。”
梦荣摸着怀里的饭盒,叹了口气,“这都凉了,就算重新热一遍也不好吃了。你让她下班后记得去吃点东西,总是不吃饭,肠胃会熬坏的。”
“诶,好。”小李微微躬身表示尊敬,待梦荣起身,一路送他下楼。
直到梦荣上了车,驶离停车场,小李才长叹一声。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场会议直到十点半才结束。
“安总,我跟老贺打算去吃宵夜,要不要一起?”柳嘉收拾着桌上的文件,看向梦安然。
梦安然扫了眼贺道成,见他一脸无欲无求,她轻笑一声,重新看向柳嘉,“你俩约会,我凑什么热闹?”
柳嘉本身就是礼貌客气一下,梦安然不去,他也不强求,应声道:“行叭,那我们先走了。”
会议室里众人陆陆续续地走出去,小李逆流而上挤进门,便见梦安然仍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整理会议记录。
每个人做笔记的方式都不一样,所以这些细微的工作她也没有假手于人。她自己有个很厚的笔记本,用来整理每次会议的重要事项。
“安总,您父亲八点钟的时候送饭过来,在休息室里等了你一个多小时。”小李言简意赅地汇报情况,见梦安然扭头看过来,他继续道:“他说饭菜凉了,就带回去了,叮嘱你散会之后去吃点热的。”
“好,我知道了。”梦安然低头继续整理笔记,似乎没太在乎此事。
大约过了五分钟,才合上本子起身,“你今天也辛苦了,明天记得跟财务那边登记加班时长。”
“好的。”小李恭敬应声,跟在老板身后出去,直到她说可以下班了,他才离开。
梦安然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骨,给梦荣打了通电话。
那头很快便接通了,她缓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几分:“爸,我刚开完会,听说你来过?”
“对,本来想去给你送饭的,没想到你开会到这么晚,饭菜都凉了我就带回来了。”梦荣说得简单,全然没提自己干坐在休息室里等了一个多小时的事,反倒还关心道:“你吃饭了没有啊?要不回家,爸给你煮个面吧?”
梦安然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一点了,“不用了,还有点工作没处理,我今晚不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吧,以后不用那么麻烦来给我送饭,公司食堂一直有热饭菜的。”
闻言,梦荣垂下眼眸,许久没感受过的那种无措感再次涌上心头,仿佛梦安然刚回到梦家时那般,不知如何关心她,不知她需要什么,不知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
很内疚,总觉得自己作为父亲什么都给不了女儿,实在是太没用了。
“现在很晚了,你们早点睡吧,别熬夜了。”梦安然头疼得厉害,没察觉到梦荣的情绪,听到那头应声,她便挂了电话。
去沙发上躺下小憩一会儿。
今晚没有别的工作安排了,但她现在实在是太累了,开车上路都得记个疲劳驾驶。
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际,手机忽然响了。
她翻身坐起来,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是一个未知来电。

那头传出来段竟遥的声音,让梦安然怔愣了一瞬。
用新的手机号打过来,看样子是离开那栋满是监控的别墅了。
“你回京市了?”她直接地问,虽是问句,却更像已有答案。
“嗯。陆倾城回来了,段曦让我去接的。”
段竟遥这个手机号就是为了方便跟梦安然联系特意新开的,现在身边再没有段曦的眼线,只要电子产品上让段曦查不到异常,他就能堂而皇之地给梦安然传递消息。
不为别的,只为答谢梦安然让他早日看清了真相,没有被段曦蒙在鼓里榨干价值。
当然,段曦目前也是他跟梦安然共同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显然梦安然也认同这个道理。
既然是同盟,那便浅浅地信任一下。
“正好有个事问你。秦沐怀疑段曦憎恨陆家,跟段曦的家庭关系有关。你知道段曦有哪些家庭成员吗?”
段竟遥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二十几年来,段曦很少提及她的家人。
之前她发高烧不肯去医院的时候,他去她家送过药,偶然看到了一张合照。
照片里,一家四口站在一间老旧的村屋前,夫妇俩眉开眼笑,男人怀里抱着襁褓,女人跟前站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
婴儿是段曦,这么说,她应该还有一个哥哥。
“你在海市有人脉吗?查查段曦的哥哥。”梦安然道。
虽然秦沐猜测段曦让段竟遥称她姑姑是跟段曦的哥哥有关,这个想法有点太牵强了,但她直觉其中会有什么线索。
一直以来都是段曦出击,他们防御,现在想要给段曦反击,首先得搞清楚段曦针对陆家的目的,摸清段曦的弱点。
“我尽量。”段竟遥也没法保证自己能查到点什么有用消息,但既然说了跟梦安然合作,他就不能不干活,“对了,还有一件事。段曦给了我两颗药,让我在宴会上找机会放进秦沐的酒里。陆倾城回国也是她安排的,或许这两件事会有关联。”
意思很明显了,段曦想让秦沐中药后跟陆倾城厮混在一起。
到时候捉奸在床,梦安然跟秦沐感情破裂,陆倾城作为罪魁祸首,又是陆家亲生女,同时跟云端、锐铭两大集团结仇,陆家哪怕根基再深,不出半年也得倒台。
这跟梦安然起初猜的差不多,陆倾城突然受段曦的指使回国,肯定不是来生日会砸场子那么简单了。
最好的方式就是挑拨她和秦沐的感情,这样不止锐铭,连云端都会跟上陆氏。
可她没想到,段曦手段这么阴险,会想着给秦沐下药。
这不是制造误会那么简单,而是打算直接让秦沐跟陆倾城生米煮成熟饭啊?
梦安然脑壳嗡嗡转,CPU开始发热了,她捂着额头长吁一口气,“好,我会让秦沐小心点的。”
听出她声音的不对,段竟遥默了默,关心了一句:“你身体不舒服?”
“没事。”梦安然揉了揉太阳穴,她从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疲倦脆弱的一面,哪怕是隔着电话。她很快说回正题:“陆倾城现在在哪里?”
“段曦说生日宴前不能让陆倾城露面,更不能让陆忠知道陆倾城回国了,所以暂时将她安置在我以前的房子里。”段竟遥没有任何隐瞒,做到跟梦安然消息共享。
毕竟,这次生日宴与其说是替梦家澄清,不如说是反击段曦的最好机会。
只要了解了段曦的计划,就能借力打力,捏住段曦的命脉。
梦安然沉思几秒,忽而问道:“你觉得这便是段曦的全盘计划了吗?”
段竟遥微微垂眸,“这次生日宴策划得这么盛大,对段曦而言也是一个将事情闹大,把陆氏推向靶心的好机会。以我对段曦的了解,她肯定有两手准备。”
梦安然认同地嗯了一声,“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说不定同意你回京市,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大家都谨慎点吧,见招拆招。”
转眼到了生日宴当天,锐铭集团上下几千号员工集体放假。
而老板梦安然从大早上起就在确认宴会的各项安排。
“餐桌太集中了,往两边散开点。”梦安然捧着平板看宴会厅的布置,蓝牙耳机里跟陈靖通着电话,“舞台撤走,墙上那些金色的装饰物全部扯掉。”
二十几岁生日搞得跟八十多岁大寿一样,太过俗气的东西她都不喜欢。
“老板,一点装饰都没有会不会显得太寡淡了啊?”
梦安然咬了咬后槽牙,“咱们酒店是没接过豪门宴会吗?地位越高的人越不喜欢繁杂的布置,只有暴发户才恨不得处处展现自己很有钱。”
陈靖哦了一声,不敢多说话了。
改完会场布置,又确认过酒水清单,梦羽书就在外面敲门喊梦安然吃午饭了。
“来了。”梦安然挂断电话,把平板随手扔在床上,揣着手机出去了。
梦羽书勾着妹妹的肩,眉目间满是宠爱,语气温和且轻:“安然,前两天爸妈给你送饭,姐也想帮你做点事,但是都被你拒绝了,他们心里挺受伤的,等会儿记得哄哄他们。”
梦安然一脸不解,“不让爸妈送饭是因为我饭点根本不准时,省得他们白费心思。不让姐操办宴会是因为这些事都有专业的人去干,我花钱就能请人办好的事,没必要辛苦她。这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她不理解,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辛苦家里人去做?
公司食堂从早上六点开到晚上十点,她随时能吃上热乎的饭菜,花钱请来的大厨不让他干活,那钱不就白花了?
何必又辛苦爸妈特意做了饭,开大半个小时车送过来?
宴会场地的布置酒店向来有合作商,交给那些专业的人去操办就行了,小李也会跟那边对接,她只需要在最后做个确认。
姐姐本来就是难得能休息,何必让她为这些小事烦心?
梦安然并不认为自己做得有什么问题,所以她不理解爸妈跟姐姐因何不开心。

梦羽书叹息一声,无奈地揉了揉妹妹的长发。
虽然妹妹已经认回梦家五六年了,但这几年各自都在忙事业,不常聚在一起,导致妹妹至今仍是对亲情的概念太过模糊。
她在名利的浸染中长大,人生观价值观都往利益的方向靠拢,反而对情感不太敏感。
接受了梦家,接受了新的家人,也努力地去为这个家付出,却始终没有理解亲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然,我们在大事上帮不了你,起码小事上希望能为你多做点什么。”
梦安然眨巴眨巴眼睛,明显并不理解,花钱就能解决的小事,本就不需要她自己沾手,做了也无法为她分担什么。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她还是要面对同样的工作量,而本来可以安心休息的家人反倒浪费时间做了一大堆鸡毛蒜皮不重要的事。
图什么?
图个心理安慰吗?
这些话梦安然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如果说了会让家里人更伤心。
今晚就是宴会,她不希望在这节骨眼上再生事端。
午饭的时候大家的情绪都挺消沉,除了梦羽书和梦澄泓外,其他人跟她说话都多了几分拘谨。
恍然又回到了那个夏天,她背着个小挎包打车去到狭小拥挤的出租屋,第一次见到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们就像此刻这般,无措、拘谨、小心翼翼,想要为她做点什么又怕她反感。
梦安然很惆怅,她至今没搞懂到底怎么跟家里人相处才是正确的。
她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对他们好,帮助他们发展事业,帮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但价值观不同,导致很多事情无法相互理解。
所以这五年里除了帮家里人大展宏图外,说实话,她也在逃避。
大家都忙起来了,见面的时间少了,她心里其实有点自在。
却又觉得难得有亲人用心待她,她有点舍不得这种被爱包围的滋味,也不忍让家里人再被伤一次,于是仍旧没离开这个家。
矛盾、纠结,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很麻烦。
所以逃避耗费精力去解决她不熟悉的情感问题。
饭桌上气氛消沉,梦安然暗暗叹了口气,主动找了个话题:“今晚宴会的礼服你们定好了吗?等会儿我会让人送礼服过来,要不要再选选?”
梦蓁放下筷子,喝了口果汁,说话声音淡淡地:“我没有礼服。”
她没有在生气,语气如往常平和,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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