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啥，该我谢你的。”
大婶有点不太好意思：“你回去的时候得注意点，这个刺可扎手了。”
“好，我知道了。”
给了钱，林小苒拎着青花椒。
她要的东西已经顺利买到了。
转头问郑萍：“你想买什么？”
“我想买点药。”
郑萍到处张望打量。
“药？什么药？”

第154章 鉴宝，小镜子的新作用
“就是一味中药，我哥一直要吃的，最近家里没有了，外面又不好买，所以我就想着来这里看看。”
“哦，那我们去前面看看。”
没想到郑萍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哥哥，以前也没听她说过，但人家不想说，林小苒识趣的也没有多问。
两个人又转了一圈。
这条巷子挺长，卖东西的人确实不算少。
什么五花八门的都有，但粮食之类的，是硬通货，也是最多人买的。
她们稍微打听了一下，米面确实比外面稍微贵一点点，但主要是不要票，还是很划算的，成色看着也不错。
就是不知道这些粮食，是他们自己省下来的口粮，还是从其他什么渠道拿来卖的。
林小苒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除非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不然一般不会把自己都不够吃的口粮，拿出来卖。
“看到你想买的药了吗？”
“没有。”
郑萍失望的摇头。
“我们这条巷子都看完了。”
“实在没有，就只能回头去买高价药材了。”
本来她一个月的工资就入不敷出的，现在药材又涨价……
郑萍觉得无奈又疲惫，林小苒刚想安慰她两句，忽然看到不远处角落里有个老大爷，似乎摆着郑萍先前跟自己描述过的那种药材。
她拍了拍郑萍的胳膊。
“郑萍，郑萍。”
“怎么了？”
“你看，那个是不是？”
“诶，还真是！”
郑萍眼睛一亮，赶紧凑过去问价。
林小苒不懂这个，转眼注意到了大爷旁边的摊位，一块破布靠墙垫在地上，上面零星摆着几个陶瓷件，其中有一个唐代仕女模样的玩偶，倒是挺好看的。
“小姑娘，看中哪个？”
摊主悠哉的靠在墙上，问。
“这个是什么做的？”
林小苒指了指那个侍女玩偶。
“泥巴做的吧！”
“……”
这个回答真是，让人挑不出来什么毛病，陶瓷可不都是泥巴烧出来的么？
林小苒：“我能拿起来看看吗？”
“随便看。”
摊主大方的摆手。
他这些东西都是以前老头子的，后来老头子死了，这些东西放在家里也是积灰，正好他也没什么事儿，想着要是能拿出来换两个钱花，也是不错的。
就是他来这儿两三天了，别人的东西他是买了些，自己的倒是一个也没卖出去，眼前这个小姑娘虽然挡着脸，一看年纪就不大，应该挺好骗，哦不，是能卖她一个吧？
林小苒摸了摸侍女玩偶。
说实话，她真的不会看什么古董不古董的。
隔行如隔山，更何况是古董这个东西，专业的人都还有打眼的时候，更何况她一个完完全全的门外汉？
林小苒现在真的有点后悔，自己以前闲的没事儿的时候，为什么不多看几期鉴宝节目。
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这么抓瞎。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怎么样？”
“我能看看那一个吗？”
林小苒又指了指另一个花瓶。
“能，你自己拿。”
自己动手拿是最好的。
别人拿，她害怕对方中途松手，惹出一堆事儿呢！
林小苒把那个花瓶拿起来，不大，也就二三十厘米高度的样子，看花色有点青花瓷那种意思，但是不是真的青花瓷，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小姑娘你眼光好，这个花瓶不错的，老物件了！”
“老物件？有多老？”
“应该得有好几十年了吧！你看下面的落款，上面写着呢！”
林小苒把花瓶翻过来一看。
上面确实印着乾隆年制四个大字。
“这个多少钱？”
“五十块。”
“这么贵？”
林小苒连忙放下，指了指刚才拿的那个，胖乎乎的陶瓷侍女玩偶：“那个呢？”
摊主眉头一皱，还以为能宰宰呢，没想到，也是个没钱的，哎，五十好像是开的有点高了，把人给吓到了……
“那个小玩意儿，你给个三五块算了。”
三五块，他怕不是觉得自己脸嫩，好骗是吧？
刚刚那个不知道真假的花瓶也是，一开口就是五十，谁能接受得了？
不过，陶瓷侍女玩偶真的蛮好看的，有种胖乎乎的可爱，林小苒忍不住又拿起来摸了摸，手感也挺细腻的。
“主人，就选这个！”
“为什么？”
“我能感觉到，它身上有一种气息，和我有点像，但又不像，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林小苒后背一直。
小镜子是个古董宝贝，这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么和它气息有点像的，应该大小也是个古董吧？
她刚刚本来想，要是便宜，不管是不是古董她都准备买回去的，现在看来……
“怎么样，你要不要？”
“太贵了，我不要。”
林小苒把陶瓷侍女放下。
“主人，你怎么不要了？”
“嘘，你先看我的。”
林小苒站起来，就准备走。
“诶，看你小姑娘喜欢的份上，给你算便宜点。”
“再便宜你这个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我就是看它好看，又没有什么作用，不值得我花三五块，回去还要被家里人说。”
“那要不两块钱给你？”
“不要。”
林小苒摇了摇头。
“一块！一块总行了吧？”
“那，你能把那个小东西送我吗？”
林小苒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块小石头。
刚刚小镜子说，那个石头好像也不错。
“能，给你了！”
摊主捡起来递过去。
本来就是家里垫桌脚的东西，他出门的时候，随手拿过来压布角的，给了就给了吧！
花了一块钱，买了个陶瓷娃娃和一块石头，郑萍过来的时候，实属没看明白林小苒买这些干什么？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一点吧？
“你药买到了吗？”
林小苒把石头揣到兜里。
“还没。”
郑萍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我身上钱不够了，你能不能借我一点？”
“你要借多少？”
“你有多少？”
她有多少她都要借？
林小苒眉头微微一动，没说话。
郑萍也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不对，连忙道：“我现在还差四块多，你能先借我五块吗？”

郑萍心头一松。
赶紧又跑过去，难得遇到价格这么便宜的药材，她想学林小苒买花椒那样，都买了，反正她哥的中药里，一直需要这味药。
等把那些药都抱在了怀里，郑萍感激的道：“等回头我发工资了，就把钱还给你。”
“嗯。”
她不是第一天接触郑萍。
这姑娘大概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的，虽然有时候有些自卑别扭，总体性格问题不大，这也是她会答应借钱给她的原因。
“你还有什么东西要买吗”
“没有了。”
她带的钱都花完了，还借了五块，哪还有钱买其他东西？
郑萍问道：“你还要买什么吗？”
“不买了。”
林小苒看了下，其他东西也是可买可不买的。
她本来是想再买点米的，可是米很重，她拎不回去，十来斤的青花椒就已经有点份量了，她拎着还行，如果再重一点，就不合适了，自己如今好歹怀着孕。
反正这回已经摸到了鬼市的门道，大不了，下次叫上沈唳，再来一趟。
“那咱们回去？”
“嗯。”
林小苒刚准备走。
眼角余光注意到前面巷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过。
宋叔？他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是来这里卖玻璃瓶的？刚刚也没看到有人摆这个东西啊？
“小苒，你愣着干嘛？”
“没，咱们走吧！”
两人出来后，就各自回家了。
沈唳听到门口的动静出来，顺手接过了林小苒拎着的东西。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下班了跟同事去了趟鬼市。”
“城西新冒出来的那个？”
“你也知道？”
“稍微知道一点。”
沈唳没有解释的太清楚：“下次去叫上我，那些地方你去不太安全。”
“嗯，好。”
林小苒点了点头。
她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买了什么？”
沈唳闻到袋子里的味道。
“青花椒，咱们明天用这个来炒兔子肉，保正很好吃的那种！”
那只兔子确实该宰了。
沈唳注意到她怀里的东西：“这又是什么？”
“应该是个有点年头的陶瓷娃娃。”
“你要是喜欢，就藏紧一点，别随便拿出来。”
“我知道。”
现在这些东西也紧，不然不会偷偷摸摸出现在鬼市上，早些年可是砸碎了一批又一批，哎。
“怎么还有一块石头？”
“这个……”
这个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当时小镜子说不错，她就带上了，林小苒把石头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感觉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而已。
平平无奇。
“主人，你把石头表面磨一下。”
“磨？”
在哪里用什么磨？
林小苒到处看了一圈家里。
“你找什么？”
“我想找个东西，把这个石头打磨一下。”
听不到小镜子声音的沈唳，不明白媳妇儿怎么突然冒出了个这样的想法，他直接把石头接过来，在粗糙的围墙上面，用力的蹭了两下。
“行了吗？”
“我看看。”
林小苒擦开石头上面的细灰。
隐隐发现，里面好像有点东西？
她心灵福至的，赶紧把石头用水冲洗了一下，抹开，小石头薄薄的青皮下面，竟然泛着莹莹绿光！像是玻璃翠！
她一脸惊喜的回头。
“是玉！”
“什么？”
“玉！”
林小苒手忙脚乱的比划了下。
沈唳瞬间明白过来，她说的是玉。
他媳妇儿运气是真的好啊！
之前买些旧家具，在里面掏出来一箱子小黄鱼，现在捡块小石头回来，居然也是玉石！
“回头我给你打磨出来。”
“不用，就让它暂时先这样吧！”
一块只开了一点点窗口的璞玉，也挺好的。
刚开始她还嫌这块石头有点脏，有点丑，现在是怎么看怎么都喜欢！
林小苒把东西放在屋里的架子上，一个空格放仕女陶瓷娃娃，一个空格里放小石头，正好！
她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
这可都是她的战利品，回头要是能放满整个柜子，就好了。
“小镜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是块玉石？”
“不知道，不过世间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能量，或强或弱，我只是大概能感觉到一些属于它们的能量而已。”
林小苒似懂非懂。
非要总结的话，那就是小镜子以后，是不是可以当成寻宝鼠来用？
所以，她不会鉴宝没关系，她有小镜子啊！
这开了金手指的感觉，也太棒了吧！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个能力。”
“随着我慢慢的恢复，一些能力就会跟着逐渐觉醒。”
“哦，那你现在好了吗？”
“还没有。”
它是要依靠男女主人的亲密。
可是自从主人怀孕后，就不能和男主人太过于亲密了，它如今能恢复的能力就非常的有限。
“那你好好休息吧！”
林小苒大概也了解里面的关键。
这时，沈唳擦了擦手上的水走过来。
“想什么呢？”
“我在想趁休息的时候，要不要去找玉兰姐玩玩。”
“你给她说媒的事儿，有着落了？”
“没有，人家不愿意。”
“舒玉兰不愿意？”
“不是，是男方不太想找。”
说到这个，林小苒还有点气馁。
这是她第一次给人牵线，没想到两人还没见面呢，刚冒头的红线，就被一剪刀‘咔嚓’一下，给剪断了！
林小苒不知道。
此时的舒玉兰，正被人堵在了厂门口，进退两难。
“……玉兰，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跟我回去吧！”
“我们都离婚了，不可能的，你赶紧走吧！别来了！”
“不，玉兰，今天你要是不原谅我，我，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钱有富，你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行不行？”
舒玉兰皱紧了眉头，眼看周围到处都是进进出出的工友，她不得不压低了声音。
“哦，你现在觉得我丢人现眼了？以前咱俩好的时候，你……”
“你闭嘴吧！我以前就是瞎了眼了，才会嫁给你，没事儿赶紧走！”
“我不走！”
他妈都说了，只要他拉得下来脸，再在她厂门口闹一闹，让大家都知道舒玉兰是结过婚的，就不会有人惦记她，最后她只能带着孩子，乖乖的跟他回去！

“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告你耍流氓！”
“我怎么就耍流氓了？你是孩子她妈，我是她爸，咱俩这关系，就算说到天王老子那里去，我也不是啥耍流氓！”
钱有富故意对周围的人大声说道。
本来有人想要上前帮忙说两句的也犹豫了。
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他们怎么好插手？
“你……”
舒玉兰被他气昏了头，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明明他们都离婚了，还来纠缠着她不放！
钱有富刚想得意，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你这话就说错了，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就不再是合法的夫妻，她要是想告你耍流氓，也是可以的。”
“你是谁？”
钱有富不善的看向对方：“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少管！”
“谁跟你两口子？我再说一遍！说清楚了！钱有富，我跟你已经离婚了，咱们是扯过离婚证的那种，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知道吗？”舒玉兰也缓过劲儿了，用力的挣开他的手。
“玉兰，你心怎么这么狠，我……”
“我心狠？你去外面找别的女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我心狠了？”
“没看出来啊，这男的原来是这样的烂人！”
“估计是在外面乱搞，离婚了又后悔了，现在就想来求和了。”
“要我说啊，这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一些男同志还是要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不然以后啊，后悔也来不及了！”
周围人的议论和指指点点，让钱有富有些难堪。
“舒玉兰，你非得要这样？”
“钱有富，我早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别虚情假意的来关心雅雅！以后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和雅雅面前，我保证去告你，让你工作都保不住，你信不信！”
这个钱有富还真的不敢赌。
他一张脸格外的难看，当初他和周桂兰的事情被爆出来，工作差点就丢了，要是再被人举报一下，那饭碗还能保得住吗？
“行，你好样的，舒玉兰，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
“放心吧，以后就算是讨口，我也不会讨到你家门前的！”
钱有富不知道说什么，咬着牙，气冲冲的甩手走了。
舒玉兰这才松了口气，她刚刚真的是有点慌了，一想到钱有富抓自己胳膊的那下，她就恶心的不行，赶紧用衣袖使劲的擦了擦，生怕有什么脏东西留在了上面，晦气！
“同志，你还好吧？”
“还好。”
舒玉兰停下动作，抬起头：“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别客气。”
对方点头就要走。
“诶，你等等。”
“怎么了？”
“我看你好像有点眼熟，咱们是不是以前在哪儿见过？”
“可能是吧？”
他在街道见过的人太多了，有时候他自己也记不住谁是谁。
“嗐！我想起来了！”
舒玉兰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指着他：“大杂院的时候，你来找过林小苒，是不是你？”
她这么一说，吴建国就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他提前来打听林小苒同志住的地方，当时有个大婶说没有林小苒这个人，后面还是个女同志帮自己解的围。
原来就是她啊！
“是。”
“还真的是你，看来我没记错。”
“对，我叫吴建国。”
“我叫舒玉兰。”
早上，林小苒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沈唳早早的就出了门，他起床的时候，她当时醒了的，后面不知道怎么倒头又睡着了，林小苒赶紧撑起身子，拿表看了眼时间，还好，还来得及。
她翻身下床，穿上鞋子，就去开门。
“黄姨，你怎么这么早？”
“你今天休息吗？”
“不休息，幸亏你来了敲门，不然我都要睡过头了。”
“怀孕了瞌睡多，是正常的。”
她本来是打算拿钥匙开门的，结果发现门从里面关着，就知道她应该是在家，所以才敲的门。
“你这是拎的什么？”
“黄豆，我专门托人买了点黄豆，准备打点豆腐，熬点豆浆给你喝。”
“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怀孕了多喝点豆浆好。”
黄英打开袋子，抓了一把豆子在手上：“你看，这黄豆我都在家简单的挑选过，还不错，你去拿个盆过来，咱们先把豆子先泡上。”
“好，我这就去。”
很快，林小苒就把盆拿出来了。
“还是你这边宽敞一点，我那边太小了，都铺不开。”
黄英边说，边把豆子倒进盆里，端着盆就要去打水泡上。
“黄姨，我来吧！”
“不用，你不是还要上班吗？赶紧去吧，迟到就不好了，这儿我一个人就行了，等你下班回来，差不多就可以开始磨豆子煮了。”
“那你得等我回来一起弄。”
“放心吧，这个费工夫，快不了，豆子得泡上好几个小时，泡胀了才行，我先泡着，晚点啊再过来。”
“那好。”
林小苒想到黄姨也有钥匙，就简单洗漱了下，出门了。
“路上慢点，注意身子。”
“我知道了。”
林小苒稍微放慢了脚步。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黄姨时不时就过来，不是给她带点这，就是跟她说些怀孕的事儿，今天甚至都开始带豆子过来，要给她打豆腐，喝豆浆。
她忽然觉得，黄姨有种妈妈的感觉。
要是王野菊也会这样关心自己，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林小苒摇了摇头，她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黄姨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同样王野菊对她的恶，她也记在心里。
几乎是踩点来到供销社。
林小苒扎好头发，换上衣服出来，迎面撞上了张元春，心里稍微就提起来了点。
“张姐，我……”
“没事儿，有身子了，偶尔来晚一两次，我们也能理解。”

“趁现在能睡还好，到了后面啊，你睡都睡不着。”
“可不是，我怀我家那小子的时候，肚子大的，那真是整宿整宿的难受。”
听着其他人的附和讨论，林小苒瞪大了眼睛，她还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呢，怎么都知道自己怀孕了？
张元春注意到她的神色，笑道：“都是过来人，你以为你藏得住呢？”
林小苒有点不好意思。
没想到早早的就被大家看透了。
“你这月份还浅吧？”
“嗯，还没满三个月。”
“平时得多注意，要是站不住了，就跟我说。”
“好的，谢谢张姐。”
“客气啥。”
那封举报信的事儿，是经过了她的手，递上去的。
送到主任那里那么久了，都还没有任何动静，按理来说，就算事情是假的，主任应该也会在开会的时候说说。
结果到现在，一点风声也没有。
要说林小苒私下里和主任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肯定是不信的。
既然是主任都罩着的人，那自己多少得给几分薄面，留个好印象不是？
林小苒现在还不知道里面这些弯弯绕绕，整理柜台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少了个人，其他人也发现了。
“诶，郑萍今天怎么没来？”
“不知道，请假了？”
“没有。”
张元春摇头：“她没跟我说请假。”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小苒你不是和她关系好，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
林小苒也有点奇怪。
郑萍平时来的都挺早的。
张元春：“那是怎么回事儿？这姑娘，以前很少这样的，几乎没有请过假。”
“估计是家里有什么急事儿？”
“你们不知道吧？听说她家里有个瘫痪在床的哥哥，还有个年纪很大的妈，两个人都靠她那点工资养着，负担很重的。”
“怪不得我平时看她吃的那样。”
“那也是没办法，本来像她这个年纪的，早就该结婚生子了，结果硬是被家里拖累了，到现在都没有结婚，我估计这回还是被家里的事儿绊住脚了。”
想想也是，就算郑萍是售货员。
八大金饭碗之一，表面上光鲜亮丽，可是有瘫痪的哥哥和年迈的母亲在，一般人想和她结婚还真的是得斟酌斟酌。
林小苒也没想到，郑萍家里原来这么难，要不等下班了，去她家里看看？
快十点钟左右的时候，郑萍就满头大汗的赶过来了。
“不，不好意思，我晚了点。”
“赶紧换衣服吧！”
“好好。”
郑萍连忙换上白色工作服出来：“张姐，我这回迟到了，要扣多少钱？”
“先上班，到时候看。”
“好，好的。”
郑萍顺了一口气。
站回了杂货柜那边。
“你还好吧？”
林小苒把她的水杯递过去。
郑萍摆了摆手，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水，才平复了不少。
“我哥今早从床上摔下来了，撞到了脑袋，我把人送到卫生所，才跑过来的。”
“你从卫生所一路跑过来的？”
“对，累死我了。”
“你哥现在怎么样了？”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这一刻，郑萍的脸上有点复杂。
小时候，她和他哥的关系也很好，只是自从她哥出了意外，半瘫痪之后，家里的重担就全都落在了她一个人肩上……
林小苒本来想多问两句，结果进供销社里的人慢慢多起来了，大家又开始了一轮忙碌，也就顾不上问了。
这一忙，就几乎忙到了下班。
林小苒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回来了？”
黄英看到她人。
“黄姨。”
“累了吧，坐会儿。”
“还好。”
林小苒看到院子里，豆子已经泡好了，放在了簸箕里，就等着用角落里的那个小石磨，磨豆子了。
石磨还是当初他们搬进来，在清理后院的时候收拾出来的。
林小苒想着没准哪天就能用上，就没有扔，让沈唳安置在了角落，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林小苒把袖子撸上去：“我来帮你。”
黄英：“不用你帮忙，你坐一会儿。”
“你就坐着看，我和黄姨就可以了。”
这时，沈唳从屋里拎了一桶水出来，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忙了，就早点回来了。”
李雪的事情，事关重大。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往上报了。
没想到，上面很快就派人过来了解具体情况，今天更是直接把李雪提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走错了一步棋，让他心里有些不安，干脆就早点回来了。
沈唳拎着水走向石磨。
先是用竹篾锅刷，使劲的石磨刷了一遍，刷的干干净净了，就开始磨豆子了。
石磨就是两大块圆石，非常有重量，这份活，自然就交给了沈唳，黄姨则一边往石磨中间添加适量的豆子和水。
磨好的豆浆水会顺着沟槽流到提前放好的桶里，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所有的豆子就磨好了。
黄姨和林小苒去里面煮豆浆。
沈唳则在外面用清水再清洗了一遍石磨，直到石磨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过滤掉细渣后的豆浆水倒在锅里慢慢煮。
煮开了，舀起来一部分，加点糖，就是甜豆浆。
豆腐的话得等煮到表面有一层薄薄的豆油皮，停掉柴火冷一冷，再加入石灰水，轻轻搅拌，让石灰水和豆浆混合均匀，大概三十分钟左右，豆腐就凝固好了。
想吃豆花儿的，就要提前打点出来。
剩下的，就用洗干净的木板压在锅里，再放上石头，等待豆腐凝固成型就可以了。
林小苒：“你们喜欢吃甜豆花还是咸豆花？”
黄英：“豆花还有咸甜两种？”
林小苒：“对，你们想吃哪种我来调味儿。”
黄英觉得新奇：“我这辈子还没吃过咸口豆花儿，我试试。”
沈唳：“我吃甜口的。”
林小苒：“没问题！”
甜口的豆花儿简单。
往里面加点蜂蜜水，再撒点白糖就是了。
咸口豆花里面的配料就多了许多，姜蒜和榨菜碎一起炒炒，倒入适量的佐料，淋在豆花儿上面，再撒点葱花。